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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陲枪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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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还有什么人?”小野泽川用日语问道。

    “说中国话!不然我打死你!”钱大力已经藏到了关四爷身后,听到小野泽川用日语说话,急忙喊道。

    “这个…太君,屋子里还有我的保镖……”关四爷窝窝囊囊的声音响起,这让钱大力内心变得平静,看着关四爷的演技,他清楚关四爷的内心在承受着什么。面对这样的一位无产阶级战士,钱大力清楚,关四爷现在的所作所为比牺牲更难做到。

    “好了,钱老板,我劝你最好放下枪,否则你会生不如死的!”小野泽川威胁道。

    “给我准备一辆摩托,不然我就打爆这个狗汉奸的脑袋!”

    关四爷和樊青听到钱大力的话,内心充满了苦笑,为了掩护他们,钱大力也是蛮拼的。

    “摩托车?你,会开吗?”小野泽川疑惑的问道。

    “干我这行的,不会这个怎么混?再说,我在国外留学是白留学了吗?”

    “可以,没有问题,我的摩托车就在门口,我们出来说话吧!”

    “让你的人后退,任何让我感觉到有威胁的动作我都会开枪打死他!”

    小野泽川听完,手一挥,包围包间的日本兵开始分散。钱大力用枪顶着关四爷的头,一点点走出了包间。而小野泽川,却早早的躲到了宪兵身后—他害怕钱大力临死之前拉上他当垫背的。而跟在俩人后面的樊青,却没有太多人注意他手里的枪,毕竟他是一个保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一楼大厅,钱大力看着只有不到5米的大门,他知道,当他走到那里的时候就是他生命的终点。

    “叫你的人把枪放下,这么多人枪对着我,我怕我手抖!”钱大力已经开始为牺牲做准备了,他害怕日本兵故意只打他的手臂和腿。虽然这么近的距离被击中以后很难活下去,但钱大力害怕意外。

    “没问题。”已经走到门外的小野泽川示意放下枪。

    看着自己一步步的走向大门,关四爷的内心越来越难以平静。虽然脸上依旧是那胆小怕死的表情,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是他内心饱受煎熬的表现。身后是慷慨赴死的钱大力,他亲手发展的党员,也是他的学生。面对此情此景,关四爷却不能表露任何的难过,还要准备即将逃生后的说辞和脸色……

    不管关四爷如何的不愿意,他还是走到了高高的门槛处。后面樊青手里的驳壳枪一直没有放下—钱大力似乎忘记了回头看看后面的人是否放下了枪。一步,关四爷右脚卖过门槛,钱大力没有注意关四爷这一步迈的比较大,又一步,关四爷连续的两大步迈过了门槛,站在门口一旁的小野泽川示意身边的两名老兵准备:当钱大力手臂出来的时候,直接打手臂和枪。可小野泽川没有预料到,钱大力在出门的时候没有预料到关四爷会走的快了一点,他跟着大步向前走的时候左脚绊在了门槛上,直直的向前倒去,而枪口也有那么一瞬间离开了关四爷的身体范围。

    “啪。。啪”连续两声清脆的枪声响起,钱大力因为绊在门槛而向前倾倒的身体因为惯性,直直的倒了下去。左侧,心脏附近,流出了一大摊的热血。而伴随着这两声枪响,关四爷险些崩溃—他多年的学生,曾经视为接班人的钱大力牺牲了。

    “谁开的枪!”小野泽川并不知道关四爷的感受,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钱大力的尸体旁,向里面一看,愤怒的喊道:“谁开的枪!谁让你们开的枪!”

    “是我。。”樊青略显稚嫩的脸上显露出难过,可小野泽川却以为这是樊青认错的表现。

    “谁给你的枪!谁让你开的枪!说,你和钱大力什么关系!”小野泽川愤怒了。

    “太君…太君…他是我的保镖,一时护主心切,见谅见谅啊!”关四爷适时的反应过来,急忙说道。

    “你的保镖?为什么会用驳壳枪?说,你和抗联什么关系!”愤怒有些冲昏小野泽川的头脑,

村中少年猛如虎 第九章() 
关四爷看着略有些得意的小野泽川,他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可是樊青必然是要吃一些苦头的。

    “太君,这个钱大力是什么人啊?”关四爷并没有让场面沉默,而且必须要干扰小野泽川的思路,否则就这样让小野泽川去琢磨这件事,很多合理的事情都会被琢磨出问题。

    “是个共党。”

    “啥玩意儿?这瘪犊子是共党?平时没少让我黑钱……”关四爷突然收口,脸色一正,就好像刚刚没有人说话一样。

    “说说吧,钱大力找你干嘛?”小野泽川一脸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样子。

    “内个,不是我们那有个大水泡子(小的死水湖)么,钱大力想和我商量商量怎么养鱼……”

    “关老四,我记得那以后是要给关东军的后勤提供补给的吧?”

    “我不就是想着把钱大力的钱骗来,然后说地方被皇军给占了么……”

    “你的头脑少用在这上面点,最近老老实实的,新京(长春)马上要任命珲春副市长了,你不要让我没面子。”小野泽川一直想把手伸到珲春市政府里面,如果能够将关四爷安插到副市长的位置,那么他以后的“钱”途也就有了。毕竟他现在的军衔补助并不多,而且养女人也是要钱的。

    当关四爷在小野泽川面前秀演技的时候,接到黄八斤消息的李二壮乔装打扮之后,开上自己的货车带着两名同志直奔大荒沟而去。虽然说李二壮的路通货运名字不咋样,但是两辆大货车,十八架马车也是在珲春小有名气了。

    在关四爷的拖延之下,宪兵队的人在李二壮出发3个多小时以后才发现了钱大力身上的请柬:长虎和冯小兰的订婚宴。小野泽川看完请柬,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目的,派了三名宪兵开车去大荒沟抓人。

    宪兵队的人出门的时候,李二壮已经回到了大荒沟。他并没有直接开车去长虎家,而是把货车开到了李大壮家里。留下一个人跟李大壮把制造子弹的器械搬上车,自己套了马车带了一个人直奔长虎家而去。

    “二双,你俩马上走!”见到李二双,李二壮开门见山道。

    “咋地了二哥?”

    “钱大力是地下党,已经被宪兵队杀了,他身上有长虎的订婚的请柬,宪兵队肯定要过来抓你们回去审问。不要啰嗦了,就凭你家俩会打枪的猎人,就别想活着出来!”这几年的地下工作,让李二壮认清了小日本的真实面目。哪怕是满洲国的市长,小日本也一样没放在眼里。

    “末武啊……这可咋办啊,长虎还没回来呢啊。”听到李二壮说的话,李二双急了,忙问朱末武。

    “你们俩别磨叽了,一会宪兵队来了谁都没好果子吃!”说着,拉着李二双就要出门。

    “那我也得收拾收拾啊。”李二双看着家里的物件,满脸的不舍。

    “再不走命没了,物件回头我和长虎还能赚回来。”朱末武说的话很适合时机,但并不代表他了解情况—他只是为了保命。

    “你们坐马车先去秃秃岭,赶马车的是我们的人,到了那边有人安顿你们。我去后村截长虎,到时候他也会去秃秃岭找你们的。”李二壮带着朱末武夫妇上马车的时候说道。

    “你也小心点啊……”满脑空白的朱末武夫妇在走之前对李二壮说道。

    “快走快走。”李二壮说完,拉低帽子、缩着脖子、佝偻着身子一溜烟的跑回货车旁,看到东西已经装完了,对李大壮说道:“哥啊,一会小日本的来找你问话的话,你就说我上你家来拉木头来了,知道不?别整岔纰了,要不咱俩都玩完。”

    “我知道,每回你给胡子送货不都这么交代我么。”李大壮拎着一个铁饭盒,靠在墙边说道。

    “那行,我得去堵长虎了。”

    “你把这个给长虎。”李大壮见李二壮要走,把铁饭盒递了过来。

    “啥玩意啊?”李二壮一脸嫌弃的说道。

    “没眼的王八盒子(没有准星的手枪)。”

    “你真行!”李二壮一脸的气愤。这把枪他找李大壮要了好几次,可人家就不给他。这看长虎有点事了,自己主动给了长虎,李二壮无奈的接了过来。

    “你别贪了啊,你就是个过手财神。”李大壮阴阳怪气的说道。

    “滚TM犊子。”李二壮接过饭盒转身就走。

    上了车,李二壮跟身边的田栓子说道:“栓子,你带家伙(武器)了没?”

    “带大镜面(驳壳枪)呢。”

    “一会到北东沟有咱们的人接应,你跟着去,沿途负责保护机械。”

    “是。保证完成任务。”

    交代完任务,李二壮开始担心起长虎来,他怕长虎被日本人抓到,那可就坏事了。一路顺着长虎常回家的路走,李二壮终于看到了背着一捆柴火拖着几大块鲜肉的长虎。

    “长虎,你先不能回家了。”李二壮把车开到长虎近前停下后说道,顺便把事情给长虎说了一遍。

    “那小兰咋办?”长虎听到自己爸妈都已经安全的离开村子了,放下心来,可突然想到了他准媳妇一家子来。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不会有事,你放心吧。”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长虎止住要说话的李二壮,继续说道:“我不会露面的,我看到小日本子走了我就去找你。”

    看着倔强的朱长虎,李二壮把铁饭盒拿出来,递给了长虎。

    “这是你大舅给你的,带上吧,注意安全。”

    “啥玩意啊?”长虎打开一看,是那把没有准星的王八盒子(日本军官佩枪,学名十四年式手枪)。也不多说,把手枪别在腰间,带上饭盒里的子弹,抄小路就准备回大荒沟。收拾完毕,看着一脸担忧的李二壮,长虎说道:“二舅,你先去送货,我一会也去北东沟找你,放心吧!”

    “早点过来,那边我不能等你太久。”

    “嗯哪。”长虎随口一应,转身就走了。虽然说长虎也知道他二舅非常的担心他,但是他必须要亲眼看到冯小兰平安无事才行。毕竟三年的感情在阴差阳错下让俩人有了结果,长虎放不下。

    刚到村附近,长虎就看到了一辆日本军车开进村,村长王大锤见日本兵来了,急忙相应过去。知道日本人要抓朱长虎一家的时候,王大锤的心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捏了一下。一边带路,一边套着日本兵的话。半生不熟的日语让王大锤有一种抓狂的冲动——问的话日本人听不懂,日本人说的话他也听不懂。

    到了长虎家,日本兵子弹上膛,一脚踹开大门。进去一搜,发现家里没人,领头的班长继续说出了冯小兰的名字。王大锤见长虎家没人,暗地里松了口气,继续带着日本兵来到了冯大水家。日本兵依旧子弹上膛,冲进院里发现一家五口都在家里搓玉米粒。二话不说,给每个人带上手铐,押上车,捆绑结实后就准备返回珲春市。

    一路东躲西藏跟着过来的长虎走的有点慢,当他来到冯大水家的时候,正好看到日本兵抓人上车。长虎心里一紧,虽然他知道冯大水一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关心则乱。看着只有三个日本兵,长虎从柴火里面抽出了用粗布包裹严实的那把三八大盖。

    熟练的压上子弹,瞄准,就如同他在山林里瞄准野兽一样。看着做好准备,用手比划着和王大锤交代事情的三个日本兵,长虎稳了一下。

    “吧勾~”一声枪响,看着突然被打碎头颅的日本兵,王大锤直接晕了过去。而长虎没有停下,拉动枪栓,继续又是一枪直接打在已经卧倒的日本兵头上—第一枪找好角度,依靠三八大盖强大的穿透力,一石二鸟。

村中少年猛如虎 第十章() 
长虎的两声枪响不单单吓坏了大荒沟的村民,也吓到了在附近巡逻的保安队。今天城里抓了地下党,保安队为了做样子就出来转悠转悠,可谁都没想到,这瞎转悠竟然碰到了打枪。

    “程队长,大荒沟方向有枪声。”一个保安队员说道。

    “TMD废话,老子还不知道吗?走,过去看看。”保安队副队长程万说道

    “队长,要是日本人在那……”

    “不管啥事,看到就当没看到。”程万语气复杂的说道。随后带着一群披着保安队的皮,实为地痞流氓的保安队员登着自行车就奔向大荒沟。

    长虎并不知道随后要面对什么,打完两枪,长虎并没有放松警惕,拔出手枪,一点一点的绕了过去,看到三名日本兵都中枪以后,并不放心。抽出靴子里面的匕首,又挨个日本兵补了一刀。长虎毕竟是个猎人,他清楚野兽在最后时刻的反扑多么可怕,虽然这次是对同类开枪,可他并没有丝毫的手软。没有管旁边探头出来的村民,长虎上车割断了冯大水一家人身上的绳索,可手铐他们都没见过,不知道怎么打开。下了车,长虎一边拾取日本兵身上的枪械和子弹,一边说道:“日本兵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的,跟我走吧!”

    “跟你走?你算个什么东西啊我跟你走!你连皇军你都敢杀!你这是把我们一家子往火坑里推啊!”冯大水听朱长虎说完,从一开始的震惊当中恢复过来,气急败坏的继续说道:“朱长虎,你想干啥我们老冯家管不着,可是这事我们老冯家绝对不受你牵连!我现在就告诉太君去我。”

    “爹,你干嘛啊?”冯小兰年纪小一点,当她父亲说完话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一点。

    “你给我闭嘴!你瞅瞅你找的这是什么人啊?开始我就说这老朱家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我说啥了?啊?就这群打猎的能有好东西吗?”冯大水口无遮拦的开始诋毁长湖虎一家,殊不知最开始知道长虎家要来订亲的时候是谁嘴笑的最大。

    “爹,你怎么能……”冯小兰刚要说话,她哥冯向前就打断了:“你闭嘴!你干啥呢?啊?你干啥你?你还胳膊肘往外拐啊?你还没嫁到老朱家呢,就算你嫁过去了,你也是老冯家的人!闭嘴!”

    “……”

    冯大水、冯向前父子俩人一唱一和,虽然带着手铐,可那感觉就像是在台上表演的演员一样,四周不敢围过来但都在偷听的乡里乡亲却大开了眼界,各种八卦四散而去。

    看着抨击自己的冯氏父子,长虎冷冰冰的说道:“我不是在救你俩,我是在救小兰,你们是死是活我管不到,但我必须带小兰走!”

    “你个小瘪三,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还带走我家小兰?你算哪根葱?你杀了三个皇军,你能活过今天都是问题!咋的,你还想带小兰跟你一起死啊?”冯大水挥舞着手铐,一脸气愤的说道。

    刚刚收拾好枪支的长虎也不想再和冯氏父子说什么,转身刚要跟冯小兰说话,就听到不远处一阵高喊:“太君!太君!别开枪,自己人!”

    “抓住这个小瘪三,保安队来啦!”幻想着抓住杀人犯,自己也可以加入保安队的冯大水急忙上去扯住长虎的胳膊,而一旁的冯向前见他老爹的动作,也有样学样的上去要抓长虎。

    长虎听到冯大水的话,知道自己今天闯了大祸,一脚踹开扑上前来的冯向前,一肘打的冯大水直接跪坐在地上喘不上气。没等长虎跟冯小兰说话,冯小兰先变了脸色:“长虎你干啥打我爹啊?”

    “我…”长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保安队已经近前了,保安队远远的看着背着三只长枪的长虎,还有地上躺着的三个日本兵,保安队抛下自行车就要掏枪。长虎害怕流弹打中冯小兰,只能无奈的扭头就跑。

    “追!”程万大吼一声。他们刚掏出枪,就看到长虎已经飞奔而去。一群推着自行车的保安队员直奔长虎逃跑的方向追去。而程万知道自己没有那个体力去追人,拉住两个身边的人走到冯小兰身边,问起来事情的缘由。看着口水四溅的冯大水,程万的心沉了下去,虽然他是个地痞,可他一直都认为这些人只能自己欺负,而不能让小日本欺负。冯大水这种满嘴跑火车的人,日本人是不会留下的,因为他们要的是一个表面的安宁。如果冯大水是个守口如瓶的人,他们一家子不单单会被放回来,根据以后的表现没准还能混个保长,可冯大水的这张破嘴,葬送了他们一家子。无奈归无奈,程万还是把他们送上卡车,留下一个传信的人,带着冯大水一家回宪兵队复命去了。

    程万走了快一个小时以后,保安队的人拖着疲惫的身子,推着车子回到了大荒沟。这地界长虎太熟悉了,面对后面要体力没体力,要枪法没枪法的保安队,七拐八拐就把这群人甩掉了。虽然心里还在担心着冯小兰,可长虎天真的以为冯大水那颠倒黑白的嘴能够为他们洗清嫌疑。带着满满的挂念,长虎向着北东沟走去。

    当长虎到了北东沟,和李二壮说完事情的起末后,李二壮也只能无奈的拍了一下长虎的肩膀,准备送长虎去秃秃岭。想到父母已经安全,长虎和李二壮说道:“二舅,我不想去秃秃岭,让我在珲春附近带待着吧,小兰安全了我才能方心去秃秃岭。”

    “你这孩子咋这么噶股(另类,特殊,稀奇的意思)呢!撒冷(马上)给我滚去秃秃岭。”李二壮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这刚刚惹了大祸差点被保安队打死,这又想出去惹事。

    “你不让我去,我到秃秃岭也能自己跑回来。你就说让不让吧。”长虎的臭脾气一下子就展露无遗。

    “我TM揍死你个瘪犊子。”李二壮抬腿就是一脚。

    “你再动唤(碰,打的意思)一下试试?”长虎年纪比较还小,再加上刚刚杀人以后脾气不对,瞬间变脸了。

    李二壮看着翻脸的长虎,也想到了这可能是刚刚杀完人的后遗症,毕竟打野兽和杀人不一样。长虎今年才17岁,杀了三个日本兵以后还能保持这份心态已经很不容易了。想到这,李二壮主动道歉,开始调节长虎的心态。

    而此时的宪兵队,却满布阴云。小野泽川看着面前站着的那位唾沫四溅的冯大水,打心眼里感到厌恶,这种市井小人让小野泽川由内而外的感到恶心。听到冯大水添油加醋的说完朱长虎的种种“滔天罪行”和自己如何如何亲善日本人,小野泽川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起末,对着身边的宪兵用日语说道:“把这个两个男人扔到板石煤矿,老太太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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