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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个时候,马冲昊又是焦头烂额。
“兵贵神速,我们现在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快有十多天,再不去徐州,恐怕会有变数!”
“沿途一定要大张旗鼓,把捉拿逆贼的声势散布开去,这可是马大人你自己说的,现在怎么要变卦?”对马冲昊的咆哮,徐铁彪和施坪敖都丝毫不惧。
对这些回答,马冲昊当真是哭笑不得,他盯着几个人说道:“别觉得现在拿到手的丰厚,别被那些分配的红利晃花了眼睛,等去了徐州,拿了赵进,我们所得十倍百倍于此,我们若是不动,这些都是虚的!”
“马大人,熊公公可是说了,缉拿反贼的勾当,他老人家也是知道底细的,可现在我们来了这么多人,每个人才拿了不到二两银子,这交代不过去啊!”凤阳守备太监熊海派来的千总姓胡,站起据理力争。
看这位虎背熊腰的胡千总,屋子里众人都没有什么好气,马冲昊的脸色也是沉了下来,这个混账每日里就知道嚷着分钱,他在这边折腾没完,结果徐州参将周宝禄那边也给引了过来,现在周宝禄的儿子和账房一天到头朝着这边跑,可偏生周参将不能得罪,他那边好歹也有三百多号骑兵,而且是徐州本地武将,不管带路还是之后的收尾,都要这周宝禄来帮忙操持,所以周家已经分了一块走。
在七月十八这天,满不情愿的各路人马总算从清江浦出发了,一路上那位胡千总还是絮叨不停,因为他没有拿到想要的。
不要说凤阳来的人不停埋怨交涉,其他各路人马也都是怨气满腹,原因无他,在这清江浦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有酒有肉有女人,每日里也不用操练,妙的是还有银子发下来,这日子过得好像神仙,恨不得一辈子如此,去徐州做什么,抓了赵进又能怎样,好处还不是被上面拿了。
马冲昊之所以能把这些人马带走,原因也很简单,再不走的话,南京镇守太监也要派人过来了,这就是要多个分钱的,而且魏国公府和锦衣卫那边都带来了不少消息,说是南京兵部尚书和应天巡抚以及凤阳巡抚这段时间书信往来颇为密切,已经注意到了徐州有人谋反的传闻。
再不快走,南京镇守太监的人过来都算好的了,因为这个最多分一份,等文官们掺合进来,且不说大家还能不能分润到,甚至都有可能事后背上黑锅,有明二百余年,这个门道大家早就清楚了。
出清江浦,过清河县,经桃源县、宿迁县,然后就是邳州,清河、桃源、宿迁三处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可拿,反倒沿路有不少过来告状的,说是现在盗贼频发,大案连连,请朝廷兵马扫清贼匪,平靖地方。
这几处赵字营没有插手,只不过放置了云山客栈作为中继,可因为赵字营在,当地的江湖绿林人物也不敢乱动,但赵字营一撤,大家却肆无忌惮起来,而且赵字营给大家一个先例或者说错觉,让各路牛鬼蛇神觉得自己只要能打,也能建立这个局面,这更让各处烽烟四起,虽然没什么大乱子,可和辽饷催逼出来的流民难民混杂在一起,让地方上也苦不堪言。
过来告状恳求,除了士绅之外,还有地方官吏,对这些,马冲昊他们当然不会理睬,推辞的理由也很简单“本官公务繁忙”。
这么一路清汤寡水的走过来,到邳州境内的时候,他们这一队上上下下都是摩拳擦掌,邳州自从运河改开迦河之后,也是兴旺富庶起来,在清江浦大伙都已经刮了一次地皮,在这里是不是也有不小的收获。
不过带路的周参将属下,甚至没有让他们进城,而是直接去了邳州城池西侧的营盘里。
“不是我家将主藏私,而是这边的豪强心向赵进,偏生家家好武,真要闹将起来,那可就是大麻烦,也多亏马大人的手段高明,用平叛抓贼的大义压过来,这才让他们不敢妄动,不过大事在即,还是不要撩拨了。”
听这带路的人说得恳切真实,大家也就暂时按捺住了不满,马冲昊更是豪情万丈的说道:“这等地方豪霸都是墙头草,别看他们现在虎视眈眈,等我等抓了罪魁回返,跪在马前的就是先前这等。”
在邳州这个营盘刚刚安顿下来,就有人听到马冲昊和周参将大吵了起来,弄得其他不相干的几方面颇为紧张,按照大明营头内的规矩,双方接下来拔刀火并都有可能,不过马冲昊和周宝禄的手下倒还和气,只是聚在周围待命。
吵闹的原因在晚上大家就都知道了,只不过在酒宴上没有人提起,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马冲昊和分守徐州参将周宝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言谈甚欢。
参将周宝禄原本要派出亲卫三百二十人,可到了邳州才知道他只能拿出一百五十人了,虽说现在已经近两千的精骑,不差这一百多人的数目,可事先答应好的却不做,更过分的是还按照从前商量的份额拿了一笔银子走,没那么多的本钱却要那那么多的分红,当大家脑子不好用吗?
之所以还能跟没事人一样,无非是周宝禄把银子退回来了一部分,居然还能退,这让其他几路也惊讶不已。
徐州参将周宝禄这么好说话的原因很简单,他自己也觉得惭愧丢人,他手里的亲卫家丁,用银子喂饱了,每日里训练不停,用起来和自己子侄一样的那伙家丁,居然人人告假,有抽刀不小心把手划破的,有开弓拉伤了大筋的,还有骑马不小心摔下来断了腿的,理由林林总总,归根到底就是一个,实在不能跟着平乱抓贼了。
“在马贤弟面前,这脸丢干净了,我这些儿郎整日里看见那小贼的营头,已经没了胆气,实在不敢去打,甚至连照面也不敢,为兄也不敢奢望多些,就听马贤弟安排吧!”周参将自己把话说得很明白。
马冲昊自家却纳闷了,禁不住追问说道:“周兄,你手底下的这些亲卫看着不比边军什么的差,怎么连一个土豪的团练都怕,是不是被那赵进拿银子买通了?”
“那小贼要是舍得花银子给我倒好了,徐州内陆地方,没什么大战,他们也惫懒惯了,加上和徐州三卫千丝万缕的,动不了手也正常。”周宝禄却不肯把话说透,讲了两句就绕开。
马冲昊眉头皱的更紧,他又是追问一句:“几年前城下平定流贼那一战,也算朝野轰动,怎么”
他也是知情知趣的性子,看着参将周宝禄脸色难看,就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在这个徐州地方,还要依靠着周参将的指引带路。
在清江浦松懈下去的骑兵们,经过这一路北上,到达邳州东边营盘的时候,总算将精气神收拾了回来,有些临阵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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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第710章 赵龙
但在这边,可就没有清江浦那么好的供应,近两千骑兵的人吃马嚼,耗费当真不小,盐商们虽然有钱,但在邳州之地却根本没办法,他们只能依靠参将周宝禄和邳州知州衙门的供应,很是吃力的。
“要速战速决,这里距离那何家庄快马不过一天半多些,咱们要直捣腹地,当众宣布那赵进的大罪,让其部众惊慌离散,然后抓人问罪,快去快走,等徐州纷乱之后再来收拾。”马冲昊定了规矩。
贪财归贪财,扯皮归扯皮,带着精骑来到这边的几位还是懂的行军布阵,也有中规中矩的应对,对马冲昊的话,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
有了周参将这个本地渠道,关于徐州的消息也不断传了过来,第一个就是反贼赵进已经聚拢手下近五千,盘踞何家庄,准备对抗天兵!
听到这个消息,周参将的亲卫又有二十几个“受伤”退出的,其他人却不屑一顾。
“不足五千人,马队还不到六百,他一个土霸的马队充其量也就是响马土匪那种,怎么比得上咱们这精锐骑兵,咱们可是足足一千八百!何况这徐州还是平地,咱们大伙领着儿郎们摆开阵势一冲,慢说他一个豪强,就算杨镐带着那十万大军,被咱们这么一冲恐怕都吃不消!”徐铁彪自信满满的说道。
一打这个比方,众人都是哄笑起来,大明军制到现在,军中最精英最强悍的就是主将身边的亲卫家丁,而亲卫家丁中又以骑兵最强,可以说马冲昊聚拢而来的这些人就是整个南直隶的军中精华,自然有这个自信。
只不过马冲昊听到这个笑话却皱了下眉头,不过什么话都没说。
第二个消息就是城内百姓出城的不少,或者去亲戚家,或者去能投宿的地方,反正都要暂时躲避,这些人都是家丁们的家人亲属,他们害怕被这次的事情牵连到,另外,徐州上下依旧畏惧赵进的淫威,不敢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就连周参将的人几次去暗示知州衙门那边,那里都在装聋作哑。
另外一个纯是传闻,说是赵进的妻子临产或者已经产下孩子,但因为大军到来,消息一直秘不发布。
“到了如今,大家不能心存大意,徐州就是敌国,我们要步步小心,真要动手,也不能顾忌那些坛坛罐罐,没有抓获赵进之前,什么都做不得准,只有拿住那小贼,一切都成定局之后,那些才是咱们的囊中之物!”
这话说得众人都是赞同点头,但接下来马冲昊的话就让大家笑了起来:“连生了孩子都不敢张扬,这分明是怕了我们,已经做好了败亡的准备,到时候还想留一丝骨血,他们已经丧胆,此事必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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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进的第二个孩子是男孩。
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赵进没有什么概念,把记忆中的生产套在了此时,却没想到孕妇生产的时候极为危险,母子双亡的事情并不少见。
知道了这些,接下来这段时节耳闻目睹,很是知道了些例子,徐珍珍这次怀孕的时候,赵进就很担心了。
“夫君忙自己的大事去,女人小子的事情少管。”徐珍珍不愿意让赵进操心太多这个。
可赵进怎么可能不去想,偏生在临产的时候,一条条急信不断的传到手上,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马冲昊率队过江了,大队人马已经到达扬州了,已经到达清江浦了,清江浦的商人们已经投靠输诚了
在徐州赵字营并没有封锁消息,事实上也封锁不了,就按照预定的打算,坐视徐州众人的表现。
这消息也同样被父母知道,被徐珍珍知道,赵振堂倒还好,只是和赵进要了一千团练充作萧县守备的兵丁,可母亲何翠花却担惊受怕,又怕耽误了赵进的事,晚上偷偷摸摸的哭,结果孟子琪和他哥哥说,他哥哥孟志奇又把消息传递到赵进这边。
一向坚强的徐珍珍情绪也没有控制住,夫妻两个晚上闲谈,经常说着说着就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哭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别把小凤吓坏了。”赵进这时候当真是无可奈何,骂不得,说不得。
偏生这个时候赵凤多少懂点事,看见自己母亲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跟着嚎,让赵进更是焦头烂额。
“夫君,你还是把小兰妹子找回来吧,妾身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小兰妹子也能好好照顾凤儿。”徐珍珍边擦拭眼泪边说道。
赵进一边安抚自己女儿,一边哭笑不得,他无奈说道:“你知道不知道,那马冲昊带着番子过来我都没觉得如何,可你说这个我真是头疼,这根本就扯不上。”
“莫非夫君想要让孟家那个丫头进门,那姑娘倒也水灵,难得的是还有教养,可我担心她进门后小凤会吃亏啊!”徐珍珍这边的人选敢情不止一个。
到这时候,赵凤倒是不哭了,含着手指头好奇的看,赵进晃晃自己女儿,皱眉说道:“不要胡搅蛮缠,外面人人忙碌,好不容易抽空陪你一次,结果倒是陪你说给女儿找后娘的事情,这不是笑话吗!”
感慨完这句,赵进也是好奇,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孟子琪进来,小凤会吃亏,不用这个脸色,我就是奇怪而已!”
“孟家妹子是有哥哥的,他那个哥哥看着也精明懂事,将来肯定要有出息的。”徐珍珍没有直接回答。
赵进双眼望天,倒是明白徐珍珍的意思了,木淑兰无依无靠,和自己又是青梅竹马,进门之后只会关心爱护赵凤,会当成自己的女儿,而孟子琪外面有兄长,这个兄长将来还要在赵字营内大有前途,这样的情况下,就会有权变算计,就会有风险了。
“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为我外面的事情担忧,现在真正要保重的人是你,我能和你保证的事情很简单,孩子出生后,不会没有了爹。”赵进说得很是简单粗暴,可偏生这么讲,徐珍珍却喜笑颜开。
临到要生的时候,母亲何翠花不但要求各处保密,甚至还想让徐珍珍躲到外地去生。
“我不在了,他们母子也活不成,我在,那何必走。”赵进对自己母亲也说得很实在,不过老人坚持要保密,这个也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去了。
都说女人生完第一胎之后第二胎的风险就小很多,可那也是相对而言,而且天气闷热到现在,恢复什么的都很麻烦,赵进也放不下心来。
更让人郁闷的是,马冲昊那一队在清江浦留下不走了,总是这么等待也让人心情烦躁。
到了时候,赵进更是提心吊胆,好在一切都很顺利,守在那边等消息的孟志奇快跑了回来,满脸笑容的告诉在练家丁的赵进,主母生了个儿子。
因为何翠花的要求,消息被封锁的很严密,接生婆和伺候的丫鬟都不能出内宅的院子,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赵进和身边最亲信的伙伴们。
“这次咱们赵字营的局面稳了!”说这话的人居然是陈昇,其他人也都是满脸郑重和兴奋。
赵进本想开个玩笑,可看到大家这个样子,只是点点头,他一直不太理解子嗣传承的重要,可现在却越来越懂了。
“有些话妾身现在可以说了。”生完孩子赵进去看徐珍珍,却没想到徐珍珍说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来。
起名字的事情,依旧是赵进自己决定,这次的名字依旧很简单。
“既然姐姐叫凤,那么弟弟叫龙,赵龙,喊起来也方便。”
这名字让家里人和兄弟们都有些哭笑不得,这龙字倒是威风,可评话里面被英雄豪杰收拾的恶霸往往就是这个名字,可这等事讲一次笑话也就罢了,大家也不好多说,而且赵进在这等事上简略惯了。
不管赵进这边有多大的把握,刚刚生产的徐珍珍和孩子们在这边也不方便,所以有两个计划,看马冲昊那些人在清江浦的耽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如果能拖到孩子满月之后,那就将徐珍珍和一对儿女转移到砀山那边,随时过河去孔家庄那里,徐家在黄河北岸也有自己的势力,足可以安定,但如果提前发动,也只能在何家庄附近的庄园里休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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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四十八年七月二十早上,天上的云彩越来越多,预示着一场夏雨的到来,可是已经在闷热当中翘首以盼了多时的人们却依旧没等来久违的雨滴,天空的烈日尽管被乌云慢慢遮挡,但是空气中的闷热却没有减少半分。
在徐州和邳州交界的官道上,几名青壮汉子坐在路边石块上,拿着草帽不住的扇风,徒劳地想要尽量驱散这股闷热感。葫芦里的凉开水已经被喝的差不多了,显然他们已经赶了不少路。
说来也奇怪,这帮人打扮虽然简朴但也十分干净,看神气不像农夫,但也不像什么心怀不轨的贼匪,却又不像匆匆行路的商人。但是如今的年景不甚太平,一帮人成群结队走在一起,怎么都让人有些发憷,所以路人们都匆匆来去,不敢在他们旁边停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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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来了
其实真要推究起来,比起早已经盗匪横行的其他地界来,徐州还算是太平的,并没有听说有什么绿林响马的大杆子。反倒是曾有小贼觉得官府顾不上自己,在半路偷摸行商的包袱,结果当天夜里就被人抓了起来打断了手脚,然后被直接丢在官道边示众。还有一股在河南和北直隶边境拦路劫道的贼人流窜了过来,觉得自家是过路的做事快走就犯了案,没成想犯案不足三个时辰,就被马队追上杀了干净。
也正因为如此,在赵字营的强势威吓之下,前阵子稍有躁动的场面又是平静了下去。不过如今路上也看不见什么人,谁不知道徐州马上就要大打出手,是要闹兵灾的地方,谁还不开眼到这边来送死,比起往常来路上已经冷清了不少。
或许因为暑热难耐的缘故,一个汉子拿着草帽用力的扇了几下,却不耐烦的把草帽丢在一旁,嘟囔着骂道:“这鬼天气,真是要热死人了啊,扇个风倒越扇越热了!这老天爷什么时候给下场雨啊!”
“老天爷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这些年来总拧着劲要跟大伙作对似的,哪一年风调雨顺过?”蹲在边上的一个汉子说道,“也得亏进爷这几年带着人挖沟挖渠,引水浇地,不然庄稼都要旱死了。”
“哎,进爷的事情还用你讲?就是还不知道能不能。嘿!这世道”丢草帽那汉子说了句,说了半截却停住,又是烦躁无比的抹了把汗,然后重重地一甩中。“这贼老天!真是热啊!”
骂了一句之后,这汉子从石头上站起来,继续骂骂咧咧:“这该死的马什么,搞的什么?来不来的给个痛快,让咱们平白无故地在这里等了快有大半个月,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是要消遣大爷们吗?!”
“之前不是说已经到邳州了吗,这还不到一天的路程!”旁边一个人也抱怨了一句,“怎么就拖了这么久还没来?”
“上次就说到清江浦了,可在那里耽误了多少天。”起头的这人烦躁无比,说完这句之后,低头去拿葫芦,那东西放在石头边上靠着。
弯腰低头,却看到葫芦已经翻倒在地上,方才忘了塞塞子,水已经流干净了,人一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顿时就吼了起来:“哪个不长眼的踢倒的,找揍吗?!”
他边咆哮边要直起身,却突然看到地上那葫芦跳了下。
难不成是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