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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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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笑;赵进的行事风格他们都已经很了解;知道赵进做事缜密;这种出城的战斗肯定要求个稳妥;没有事先声张;让对手做好准备的道理。

    赵进脸上也有了笑容;摆手说道:“这段日子外人光知道咱们做生意卖酒了;敬畏少了许多;居然还有半夜防火的杂碎出来;这次对付严黑脸就是为了刀子给外人看看;也是让那帮练得无聊的小子们试试手;只是没想到两件事;云山寺这么不要脸;严黑脸这么大的胆子。”

    事先放出风声;严黑脸那边不是跑就是要和云山寺的人内讧;实力会被削减许多;这样打起来没什么风险;赵进是想着练兵;可没想着血战;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

    赵进静默一会;手在身边桌子上拍了下;开口说道:“严黑脸过来也好;他对城外那些门路熟悉;正好能用得上。”

    董冰峰家也在城外;不过徐州卫是个半封闭的体系;里面又有一套规矩;江湖上那些事和他们牵扯不大;对赵进这边帮不上什么忙。

    严黑脸直接被安排在货场那边;他的两个老婆四个孩子都被带到了酒坊这里;一起的还有三个手下;若没有手下协助;严黑脸不可能带着这么多家眷跑回城里来;严黑脸的三个手下刘勇直接打发走了;反正也是徐州城内的人。

    酒坊里已经有工匠和伙计的家眷居住;不缺住人的地方;严黑脸的家小住在这里没什么不方便;当然也起不到什么破坏。

    本以为这一天就这点事;但到了半夜时候;住在酒坊里的赵进一于人却被惊醒;出去看却只看到了垂头丧气回来的家丁们。

    二更天一过;刘勇布置在外围的探子们总算有所发现;有蒙面的人鬼鬼祟祟的向着酒坊靠近;每处探子都发现了三四个;事后一碰;最起码有二十人从几个方向靠近。

    但刘勇管着的眼线都是秘密的;他们的任务就是发现谁来放火;阻挡追拿的任务则是在守卫酒坊的家丁身上;可来的人在夜里还蒙面;眼线在黑乎乎的夜色里也看不清什么。

    夜袭者还是准备点火;只是在角落里才用火镰火媒打着火;就被警觉的家丁们发现;大喊示警;事先安排好机动的人立刻集中过来。

    开始时候夜袭者亮出刀斧还准备打一打;可看到家丁们手持长矛气势汹汹;然后酒坊那边锣声爆响;更多的人被惊动起来;他们不敢停留;急忙四散奔

    看着夜袭者的兵器;躲在民宅里的眼线们都没敢动弹;而且这些夜袭的蒙面人对路线很熟;加上见机不好跑得快;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抓到;家丁们也不敢追击太远;到了预定的区域之后就连忙撤回。

    赵进表面上没说什么;还慰问了下家丁们的辛苦;等回到住处后;自己拍了下脑门;懊丧自嘲说道:“果然没经验。”

    应对这样的夜袭;赵进没什么经验;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家该做的做到;务求没有漏洞;让敌人钻不了空子;但这么做未免没有效率;而且太过死板;赵进想的很明白;如果今晚眼线那边也有家丁驻守;到时候里外合围;这些夜袭的蒙面人一个也跑不了。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占住

    但结果是;眼线们没有看出夜袭者的身份;也没有出声示警;没有去阻拦;就那么让人来了又走。

    赵进之所这么做;就是想让自己手里有一支隐秘的力量;可仔细想想;刘勇手下的探子也都是徐州城内的年轻人;给刘勇做事;也就知道给赵进做事;那里隐秘的了。

    就是因为这种想法;让两边没有配合的起来;导致夜袭者逃跑;想到这个;赵进就忍不住苦笑。

    第二天一早;赵进调整了家丁们的值守位置;七成的人还是围绕酒坊;三成的人安排在周围的必经之路上;而且在夜里还要呆在暗处;赵进还嘱咐了刘勇;那些眼线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害怕暴露自己;要出声示警;要出来阻截;暴露了就转为家丁;做事不能太过教条。

    早早的吃过饭;刘勇安排手下去往城内各处打听消息;陈晃去了知州衙门;他要做的事情和刘勇差不多;昨夜偷袭酒坊的二十人不可能凭空冒出来;也不可能是城内的住户;如果有这样的力量;肯定要在酒坊防备最松懈的前期用出来;而不是现在。

    这二十人要有住处;还是深夜出入;搞不好今早会早早离开;这样不正常的行为;肯定会被人注意到;查到他们的行迹;就可以追查的更深。

    相比于同伴们的紧张戒备;赵进却很轻松;因为对方应该没什么手段来破坏酒坊了;飘香酒坊内部没有空子可钻;只有在外硬攻;但现在能想到的几种硬攻手段都已经失败;想要破坏酒坊;恐怕只能纠集大队人马靠着绝对优势攻进来了;可在这徐州城内能做到这一点只有官军;至于什么挖地道、架石硇;这些和冬泳冠军一样;都仅仅是理论上可能而已。

    那么接下来对方唯一的机会就是钻这边的空子;但在飘香酒坊这么谨慎认真的情况下;也没有机会。

    乐观的去推测;却要悲观的去对待;赵进又对飘香酒坊的防御重新调整;这次还专门让董冰峰请来了徐州参将麾下的一位千总;这位千总是徐州卫的百户出身;算是董家的老关系;虽然没打过大战;但对剿匪御贼颇有些专长;守卫砦堡的经验丰富;这样的工事最要紧的不是防备硬攻;而是防止别人渗透。

    看到赵进的布置;这位千总评价的很有趣:“只要能维持这个规制;也不太可能被人打进来;就是太麻烦太罗嗦了。”

    为了万全;难免会做些重复的布置;一层层的圈起来;得到这个评价也不奇怪。

    陈晃和刘勇那边在下午时候就带回来了消息;城西顺风客栈昨天下午住进了二十一个人;他们路引是淮安府山阳县开始出来的;口音也是那边的人;而且出手十分大方;二十一个人把三间独院都包下来了。

    这么大方的客人;从掌柜到伙计肯定要殷勤伺候;这些位却冷淡的很;甚至多给小账让伙计们走远点;银子是大爷;掌柜和伙计乐得省事。

    客栈一天到晚都有值守的人;深夜时分;却有人听到后面三个独院有动静;而且客栈里的狗还叫起来了;不过事先得了吩咐;也没人过去多管闲事;过了没多久;又有动静;狗又叫个不停。

    事到如今;客栈上下都是明白的很;这伙人来路不正;深更半夜隐藏行踪出去的肯定不是良民百姓。

    但大家也不愿意多事;一来银子给的足;二来这二十号人看着就不太好惹;多事恐怕会有后患;好在一大早这些人就结账离开;让店里上下松了口气;不过这口气也没有松太久;很快就有人找上门询问。

    得知这情况之后;不用什么推理猜测;大家都能确定昨晚的事情就是这些人做的了。

    路引和口音非但不能说明原因;反而让大家有点迷糊;更加弄不清酒坊敌人的来路。

    淮安府那边势力太过繁杂;有专吃运河的漕上人马;也有洪泽湖里的水匪;还有和海州淮盐有关的盐枭;甚至还有海上的海主海盗;这还是有来路的;更不要提淮安府那边成百上千的盗伙亡命。

    为了给盐场提供足够多的燃料熬盐;淮安府有四分之三甚至更多的地方不允许耕种;任由荒滩生长芦苇;熬盐就是用这杂草芦苇烧火;大片荒滩;让百姓们的生活没有着落;逼得大批百姓落草为寇;而且荒滩草场广大;躲藏十分容易;徐州、凤阳、淮安和扬州四地;甚至还有山东兖州府的不法之徒都在这边躲避。

    漕丁、盐枭、水匪、海盗、草寇;这么多不法之徒;外面的人想要做什么事;只要花银子下去;有的是亡命效力。

    虽然查不出来历;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让赵进他们对敌人实力;有了起码的认识;能花钱聘请这么多亡命的角色;肯定不简单。

    查访本身就这点结果;不过也算提醒了赵进他们一下;从这天起;徐州城内客栈就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若有店内来了外地客商;行踪可疑的;人数超过三人的;都要请相关的江湖人过来瞄一眼;看看有没有问题;不然店家就要倒霉。

    不仅仅是客栈之类的地方有这个说法;甚至在城门左近的摊子铺面都有盯人的义务;有些事;就算赵进没有布置下去;也会有很多人主动上来巴结讨好

    内外都变得越来越严密;赵进和伙伴们也定了轮流值守的规矩;或许是察觉到酒坊这边无机可乘;接下来的日子都平静的很;没什么攻击和骚扰。

    严黑脸主动找赵进请罪的消息很快就散播开来;尽管外人有种种猜测;可严黑脸好好活着这一事实足以说明问题。

    除了灰头土脸的云山寺之外;其他人都说严黑脸识时务;眼下赵进在城内如日中天的势头;硬顶就是找死。

    不过更多的人都在称赞赵进大人有大量;连曾经设局谋害自己的人都能饶过;这样的作风和古时多少大人物相似;以此推断;这样的人必成大器。

    赵进想要的不是什么称赞;他要的是实惠;严黑脸果然早有准备;他给赵进的第一个建议并不是他刚呆过的八里铺;反倒是徐州南门外五里处的严家庄

    严家庄一共才七十多户人家;几百人的样子;靠着耕田为生;庄里的田地大多归严黑脸所有;他们都是严家的佃户。

    徐州土地贫瘠;靠近城池的庄子耕种的土地有限;按说庄子里的百姓生活很苦;可实际上不然;这严家庄就是严黑脸分盐的据点;私盐来到之后;村子里的壮丁把他运到周围的各个村落;城南三分之一的地方也吃这庄子里出的盐

    距离城池近;又靠近官道;这样的庄子实际上是好地方;有无数的官绅豪强盯着;严黑脸之所以能保有此处;并不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而是因为云山寺在背后撑腰。

    地契上的名字都是严黑脸的;但实际上的主人是云山寺;严黑脸被赵进赶出城之后;云山寺的人便接管了严家庄。

    严黑脸从八里铺跑出来的时候是拿着地契的;他于脆利索的把地契献给赵进;赵进也没什么客气;请了户房的叶文书将这些地契转给了自己;然后请了衙门里两个白役公差;从陈二狗那里喊了几个混混跟着;让他们去了严家庄。

    去严家庄的目的很简单;跟庄子里的人说;这庄子如今是赵进赵老爷的了;你们把账目理清楚;不要私藏瞒报;如果被查出来;官府可饶不了你们。

    差人和混混都是地头蛇;当然知道这严家庄的底细;去的时候战战兢兢;唯恐回不来了;可赵进发话谁敢不听;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好在说的时候虽然有几个壮汉脸色难看;可也没有什么人为难他们;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就在他们去过后的第二天;严家庄的两个庄头就恭恭敬敬的进城拜见赵老爷;接待他们的是严黑脸;少不得定了定规矩;又把从前的生意整理了下。

    这边庄头一走;云山行的二掌柜李顺求见;李顺一见赵进;就是满脸苦笑;落座之后埋怨说道:“赵公子也太不讲规矩了;大家说好是八里铺的;怎么直接把严家庄拿走了;那里是个好窝子;寺里好多生意都要在那里走的;寺里上下群情激奋;都要和赵公子你这里争个高低”

    “窝子”这个黑话赵进知道意思;是说适合存放赃物私盐逃犯的地方;这样的处所往往要交通方便还要有一定的隐蔽性;严家庄在城外的确有些灯下黑的意思。

    “怎么叫拿走;这严家庄是赵某的田产土地;地契都在衙门里做了公证;你们寺里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来衙门告状鸣冤;请知州大人明断;堂上怎么判;赵某绝无二话。”赵进笑着说道。

    尽管云山寺实际控制;可赵进手里有地契田契;闹到衙门上没有一丝理亏;而且云山寺的实际控制依仗的就是武力;但这个优势赵进根本不放在眼里;城门外五里;也就是半个时辰的路;他手下的家丁随时可以开到;谁怕谁来。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章 年底

    听到他的话;李顺于笑两声说道:“不过赵公子也不用担心;大掌柜和在下会竭力安抚;只是这次本寺怨气太重”

    说到这里;李顺顿了顿又是说道:“如果赵公子每月再给我们多加几十坛的话”

    赵进摇头失笑;这位说来说去就是为了从自己手里多拿些烧酒去赚钱;赵进笑着说道:“当初多给你的酒是为了八里铺;这严家庄本就是我的;除了八里铺之外再拿出一块地方来;可以考虑多给你酒。”

    李顺一愣;于笑顿时僵住;沉吟了会懊丧的摇摇头说道:“怕是不成;不管寺里还是下院;那些老头子把田产地盘看得天大;动一点就好像挖一块肉;难。”

    “虽说赵某没有拿到八里铺;不过答应给你们的酒我也不会收回;以后还要常来常往才是。”赵进笑着安抚几句。

    李顺来时想着多榨些酒;没聊几句发现本来应得的都可能保不住;现在听到赵进的承诺;顿时轻松不少;连忙笑着道谢告辞。

    “云山楼是大前任监院开设的;云山行大掌柜薛晓宗是方丈的儿子;二掌柜李顺是首座的侄子;前任监院和如惠和尚那帮人关系很好;小的这些生意则是归后堂如宁那边管着。”有了严黑脸在;对云山寺的体系就能了解的很充分

    云山寺并不像外人所想的那般是个巨大的势力;深入了解之后;赵进发现云山寺更像是各个势力的联盟;寺内各位高僧各为核心;他们徒弟、子侄为骨于;所形成的的各股势力;彼此为了利益争斗不休。

    在深入了解之后;赵进对云山寺的评价降低了不少;原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在身旁;时时刻刻都要紧张提防;生怕被一口吞掉;现在看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不过是一群唯利是图的人物聚合;光是为了汉井名酒的配额和经销;已经是彼此出卖;内斗不停了。

    虽然战略上藐视;赵进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云山寺还是太大了;即便是一支分支对赵进来说都是威胁;何况他们很有可能为了对付自己联合起来;这样更是大麻烦。

    更不要说这些对酒坊的攻击和骚扰;虽然云山寺现在对酒的需求很大;也靠着这个赚钱;但云山寺也有这么做的立场;打垮了赵进的酒坊;收拢酒坊工匠人员建起自己的酒坊;依靠自家田地上出产的粮食;可以⊥成本变得更低。

    除此之外;赵进还注意到一件事;那日在排骨张公布悬赏;在场的传头都是动心的很;事后那位掌柜就找上门来告密;但这掌柜和那郎中两个传头暴死之后;闻香教的传头们彻底平静了下去;就连那个尤振荣也开始多在城外少在城内;再也没有闻香教的人过来告密拿赏钱。

    从那天告密的掌柜提到闻香教在本地的会主;再联系下城内个传头的表现;那位还不知道身份的会主嫌疑也非常的大。

    没有查明之前;赵进不敢放松警惕;一切有怀疑的人都要防备;只有万全小心才不会出事。

    每次想到这个;赵进也有些无奈;木淑兰父女在这边的时候;闻香教和赵家的关系极为亲密;可木淑兰一走;局面居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赵进拿到了严家庄的土地;和李顺的交流中还提到了八里铺;不过这两个地方他并不是太满意;严家庄的分盐进项其实不高;盐经过一道道手到了这边;层层分肥;已经没有多少油水;比起赵进的酒坊生意来;实在差的太远;八里铺那边主要是农贸相关;是附近村庄交易的地方;以物易物居多;而且八里铺的位置不好;运输只能依靠车马;成本太大。

    之所以不满意;并不是因为这两处能带来的收益少;而是因为这两处都不是建酒坊的合适地点;严家庄靠近城池;周围没有足够多的土地和水源;而八里铺那边交通不便;距离云山寺又太近。

    不过赵进也知道这种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只有耐心的寻找;飘香酒坊要在城外新建;寻找合适地方的消息越穿越广;不管是牵线搭桥的中人;还是想要讨好赵进的各路人士;都开始四处寻找。

    新建酒坊地址要求有足够好的水源;地势要平坦;交通要方便;还不能距离城市太远;徐州并不是蛮荒边境;身处大明腹地区域;好地块早就被人占去;临时想找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其实三仙台的何家庄就是这样的地方;交通便利;庄子里有河流溪水;又有几口好井;毗邻集市;燃料、粮食和成品都可以顺畅进出;不过大家也都知道;这样的地方是何伟远的命根子;怎么可能出让。

    在这何家庄附近的老住户都摸清了一个规律;每年十一月;何家都会大张旗鼓的恭迎贵客上门。

    何伟远何员外在三仙台这边是天一样的人物;他客客气气恭迎的客人那一定了不得;有好事的看过客人;本以为是些富贵人物;没曾想都是粗手大脚、骑马带刀的江湖豪客;一般都是何家有十几辆牛马大车出门;然后这些江湖客跟着回来。

    三仙台何家庄是个四方交汇的市集;这里的人也算见多识广;细看下来;这些骑马带刀的汉子却和寻常的江湖人不太一样;不怎么嚣张谈笑;十分警惕的看着四周;而且极为守规矩;这样的人物;也只有徐州参将身边家丁亲兵能做到。

    外面的人胡乱猜测;何家规矩很严;下人仆役就算知道也不会言语;到这个时候;他们也顾不得闲谈议论;因为太忙碌了。

    每到这个时候;自家老爷就会采买各色礼物;亲自过问厨房的酒菜预备;甚至还会从徐州那边雇来上等粉头;莫说这个;有一年客人看上了内宅伺候的丫鬟;本以为老爷会勃然大怒;没曾想老爷依旧笑嘻嘻的送上。

    外人看起来严整警惕的汉子们;在何家庄园里面就随便很多;屋子里的火墙火炕都烧得火热;酒肉流水一般送上来;还有娇滴滴的婆娘伺候;各个快活的很。

    而何员外则是在自己的书房里待客;书房里也是温暖如春;这边是上等人的处所;当然不会像外庄屋子里那么放浪形骸;可做菜的厨子是从海州第一等酒楼请来;粉头是扬州那边上等货色;想要什么庄子里没有的;立刻会有庄客快马出去置办。

    不过此时;粉头在隔间等着;连何员外一贯信用的周学智都在门外站着候命;书房里只有两个人对坐。

    一张圆桌摆在两人之间;坐在何伟远对面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他脸色黝黑;皱纹密布;没有丝毫的富贵气派不说;甚至连江湖客的凌厉之气也没有;看着就像是个久经风霜的老渔夫;不过他在好似世家子的何伟远面前没有丝毫的局促紧张;反倒是谈笑自若。

    “每年都要带着儿郎们过来叨扰何会主;真是过意不去。”

    何伟远笑着摆手;何家庄的人如果看到他这个表情;肯定会吓得跌倒;什么时候何庄主能这么和气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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