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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额头上是刺刺的疼痛,估计先前额头就已经受了伤。
官音借着这水缸里水面的倒映看了一下现在的摸样。扭曲的波纹水镜看的并不清晰,只能看到女童的羊角小髻已经凌乱,尖尖的小脸,额头上一摊血痕,依稀看着像官音前世小时候的摸样。
第四章 活着真好()
官音抬头看看日头,估计是正午时分,摸摸干瘪的肚皮,朝看着是厨房的小房子走去。
早已经给烟火熏黑的墙壁令本来就不大的厨房显得更加狭小,一口大锅就占了小厨房的一半位置。大锅盖着盖子,依稀能闻到一点油烟味。官音走上前想打开锅盖,灶头很高,官音不得不踩着烧火的灶口爬上去,探长手把锅盖掀开。里面是四个面饼,三个大,一个小,小的那个比其他三个显得更白皙,想来那是白氏留给自己女儿的。
官音把小的那个拿了起来,咬了一口,软软的,没什么味道。官音吃完一个小的就觉得饱了,估计身体的本尊原来胃口就这么点,她拿起一个大的咬了一口,比小的难吃多了,硬让自己多吃了几口,直到真的吃不下了,才跳到地上,出了厨房。
这身体太弱了,现在首要的目标就是让自己的身体强壮起来。在这个以强为尊的世界,拳头才是硬道理。
出了厨房,官音到正屋两边的房子去看了看,一间是白氏母女的卧室,另一间是那男人的。在白氏母女的卧室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换下了身上的血衣。在男人的屋子找到三个半币,一把铁匕首。
回到院子里把正屋的门掩上,不管事后该怎么清理,自己现在这身板子都干不过来,管音出了院子大门在四周看了一下。
离小院最近的房子有5米多远,周围是些矮树。估计刚刚的声响都传不了多少到其他人家里面。
官音进门把院子门栓上,回到白氏母女的屋里睡觉去了。
有什么事,先睡一觉再说吧。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太离奇了。
简直像做梦。
躺在木板床上,看着洗得发白的帐子顶。
“活着,真好!”
一觉醒过来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暗沉下。官音借着日落昏暗的光线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又就着凉水吃了点面饼。
打开正屋的大门,扑鼻而来的是官音熟悉的血腥臭味。屋外日落的余晖令屋子里面显得格外的昏沉,地上的血水已经干结,只能看到一滩黑污。
官音没有点亮角落的油灯,直接越过男人的尸体,把白氏的遗体连拖带抱带到了卧室,放在床上。沉默了一会,直接转身到了院子外面。
现在应该是秋末的季节,一番折腾下来,官音出了一身薄汗,黏黏沾在身上,再加上带着寒意的晚风一吹,官音不禁打了个冷颤。官音从水缸里勺了些水到厨房的大锅,准备洗个热水澡。她可不敢在这夜寒水冷的天气洗冷水澡,这搓衣板般的身板经不起丁点折腾。官音不禁觉得有点头大,前世的自己是一根手指头就能要别人的性命,现在这身子,估计一个成年人的手指头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官音怀里揣着自己的小包袱,几套衣裳,9个半币,一把铁匕首,两个面饼,还有刚刚在厨房里发现的两盒火柴,这些就是她的全部家当。
官音无比庆幸这个世界已经发明了火药的存在,至少流浪在外的时候还能生个火,吃个熟食什么的。
官音对自己的野外生存能力很有信心,不管怎么说自己也受过高强度的特殊训练。前世还接到过委托,任务是要杀掉非洲某部落的酋长,自己在丛林了与非洲狮 子比邻生活了将近一个月才顺利完成任务。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生活在大城市里头,但 当杀手的基本条件就是,能在任何条件下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以夺取别人的生命为目的。
虽然不知道前路会遇到什么,但是官音有信心自己能活下去,而且要活得精彩,活得痛快。
官音窝在厨房狭小的干草堆上,靠着温暖的灶头,尽量让自己入睡。
走出这个门口以后,面对的绝对不会是一帆风顺,她必须要有足够的精神和体力去面对。
同时,她也在等,等待某处传来的人声沉寂,她要等待一个让自己全身离开离开的最好时机。毕竟,屋里的两条人命不是那么好说清楚的,虽然不会有人其中一条人命是一个六岁小女孩的手笔,但,官音怕麻烦,麻烦的事情越少越好。
朦胧之中传来的的声音令她感到心安,很快,她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终于,一切都安静了,官音也醒过来了。
她不是被惊醒的,但是醒来的那一刹那,头脑却是一片清明。
闭着眼睛,耳朵里充满了声音。每一种细微的响动都被她敏锐的耳朵捕捉着———虫鸣 ,鼠动,飞鸟的震翅,每一下都清清楚楚,在夜色的掩盖下,许多看不到的生命依旧在忙碌。
而这其中,并没有的是人类的活动气息。
人的气息,那是官音最熟悉不过的东西,因为她生存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而她的职业就是要把目标——人,处理掉。
正因为如此,她可以很轻易的辨认身边每一个人的气息———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 ,小孩的,活人的,死人的,别人的,更有自己的。有时候,只有被各种各样的人包围着,她才真真实实的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官音悠悠地睁开眼睛,天上的月光与地球的不一样,这里的月光除了那个银色的月球以外 ,外面还带着一层灰朦的光圈,院子里有一种奇异的清辉,柔和的淡灰色的光亮,分明让人奇怪。
官音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去欣赏那异于地球的月色。
这天上的月亮总不会明天就不一样了吧?
官音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白天的时候,官音就事先准备好了淋了灯油的干草柴枝,还有从男人屋子里找到的两坛子不知啥名字的酒,统统集中在了两具尸体附近。幸亏这院子里搁的干柴分量足够,再稍微的掩饰了一下,就能造成男人醉酒打翻油灯酿成火灾的假象。
第五章 妙手空空()
把水缸的水都倒掉,把火柴划着,扔在柴堆上,官音确定火力只会更大不会变小以后,就马上退到了院子外面距离院子大概一百多米的的树林里面。
过了不到五分钟,熊熊的大火就燃烧起来,火光点亮了半边天。
又过了五分钟,才陆陆续续地有人过来打算救火。
吵吵闹闹的声音只是在院子外围响起。而这时候,大火已经燃烧到院子的大门,透过被大火烧掉一半的木门,只见里面是一片腾腾火海。
官音微微一笑,转身走进了黑暗之中。
官音稍微拐了一个弯来到了进出村子的路口,白天出来的时候就稍微观察了一下,这进出村子只有一条大路。大脑里面的记忆告诉自己,跟着这条路走,可以到达一个叫青圃的小城镇,以前白氏就经常带着小官音到镇上的有钱人家去做帮佣。
除了这地方,官音脑子里记得还有一个叫“伊云”的地方,那是官家的祖宅所在,官音没被赶出官家前就住在那里,隐约记得那里距离挺远的。
官音现在迫切的需要钱,需要一个住宿的地方。到曾经有人见过这具身体的地方去有一点的冒险度,毕竟在自己的计划里,自己应该是在今晚这场大火中“丧生”了,可是目前身体条件不允许官音进行长途跋涉的旅行。如果换做以前,官音大可以找个树林,在里面待上一年半年都不成问题,可是这身体……
“shit……”官音不禁低咒一声。
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官音迈开步子往前走。
路两旁是黑漆漆的树林,淡灰色的月光浇在上面,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朦胧。
周围很安静,没有一点人声,也很热闹,风吹树枝的声音,林中动物的声音,官音都听在耳里,她时不时抬头看看月光,嘴里吃着面饼,搁了一天的面饼又冷又硬,要很用力才能扯下来一块,只能在口腔里尽量的咀嚼,以免弄个消化不良。
走了大半个小时后, 稀稀疏疏地出现了一些小庄子。官音知道离青圃城很近了,她也没急着进城,现在城门应该是有卫兵把守。官音不想惹人起疑,在离城门很近的地方晃了几圈,找到了一间小破庙。
“为什么每个故事里面都会这么一个地方呢?”官音郁闷了。(没这么个地儿,你就等着睡大街吧(#‵′))
这个世界跟地球的并不一样,这里不需要供奉神,没有所谓的佛祖,没有各种各样的天宫神仙,这个世界信奉的是元素神。
这只是很平常的一个小庙,一个用来敬仰某个元素使的小庙,可是因为年代实在久远,小庙已经残旧不堪。
在这小破庙里,官音睡了尚算安稳的一觉。
外面隐约的传来人声时,官音醒来了。
官音只觉得头脑发胀,鼻子呼吸不畅。
很悲催的,她感冒了。
坐在角落把身上最后的一点粮食艰难地咽下去,官音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刚亮,黄土路上,三三两两的人流,有以人拉车的,也有是一匹瘦马拉着车的,车上都载着不少的货物。
想不到这世界也有赶集的习惯。官音心里想着,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打量着过往的人。
官音发现这世界的人的穿着有点类似前世中国南北朝时期的服饰,至少这大容国的服装是这样,不过相比起来,这里服饰又更简单实用,不少男子都是剪短头发,显得干净利落。女子都是简单的挽了一个髻,不会有太复杂的装饰,或许跟这里地方比较偏僻有关吧。
坐了一个多小时,温暖的阳光已经能把人的影子清晰照出,官音拍拍屁股走进了人流中。
城门大开着,并没有人把守。
清圃城分东,中,西三部分,东边住的是城里家境比较好的人家,中间是市集商铺,西部是贫民区,越往西的方向住的人就越穷困。
官音绕着大路,走了一圈。
以前白氏带小官音来的时候都是直接把她带到东边富裕的人家,对青圃城其他的地方,以前的小官音并不熟悉。
官音并不在东边久留,她大多是围绕着市集溜达。
这个世界没有医生,有的是药师以及光系魔法师的治愈之术。
官音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一个药师的所在,去到那里,花了四个半币卖了些便宜的感冒药剂。
用了两个半币买了四个肉包子,官音怀里攒着三个,嘴里一个吃得无比欢乐。这可是她重生以后吃得最好吃得食物了。((⊙_⊙)?你来了还不到24小时好不好?)
官音吃完一个,就把药剂的一份吃了,然后慢慢的走回到昨晚栖身的破庙。
这一天,注定她只能是在休养中度过。
还好一天无事。
第二天醒来,官音感觉好多了。
官音缓缓地走在人群之中。
花一个半币买了碗热汤,再买了两个肉包子,她身上只剩下一个半币了。
官音走到市集的时候,这里面已经人声鼎沸,买的,卖的,吆喝的,讨价还价的,层层叠叠,虽不至于水泄不通,但对于身高一米的官音来说,也是够吓人的。
官音在人群底下挤了几处,再出来的时候怀里多了几袋沉甸甸的东西。
前世官音练的可是手上的功夫。要说速度,准度,力度,有谁能比得过她?
虽然重生后的身子不怎么样,但手上的技巧,那是想忘也忘不了的,就这妙手空空讲究的是速度跟准度,官音用起来那是一点也不含糊。
官音其实并不喜欢这些宵小动作,但更多的时候,在需要达到的目的面前,她也绝对不喜欢浪费时间,不拒绝捷径。
得手后官音也没多徘徊,直接往前走。
走到人流比较稀疏的地方,官音把怀里依然温热的包子掏出来,大口嚼着。
第六章 一家四口()
中间靠近西部的地方,是一处人才市场,也就是买卖下人奴仆的地方。东部的大户人家一般都只会用人牙子带上门的家世清白,知根知底的丫头小厮,所以在这里的都是一些犯了过错被赶出来,或是年纪颇大,又没有手艺活的贫民,也有一些人贩子不知打哪找来的男女娃娃。
忽然,官音感到两道炽热的视线盯着自己。
官音找到视线的源头,哦,原来不是盯着自己,而是盯着自己手上的肉包子。
那是一个八九岁左右的男孩,不胖不瘦,身形倒是挺修长的,细嫩白白的脸蛋,细挑的剑眉,大大的眼睛,此时正一闪一闪的闪着灵光,又含着一丝优郁地盯着官音手里的肉包。
或是发现官音看着他,脸一红,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站在男孩旁边的是一名大汉和一个年龄比他稍大的男孩。
大男孩大概十三,四岁,身上的衣饰比小男孩的单薄一些,身体看着更壮实,脸圆圆的,透着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大大的,嘴唇有点厚。
汉子身上的衣裳同样洗得发白,还带着好几个补丁,袖口边上更是磨破了好几处。汉子约三十出头,粗眉,大眼,高鼻,鬚根长满腮,很是温文俊挺,及很Man,他身形甚是壮大,肩膀宽厚,袖子已退至肘部,露出黝黑的手臂,怀里抱着一个包得颇为严实的娃娃 。
大男孩似是发现小男孩的异样,抬起头,看到了官音,也看到了她手里的肉包,好似大人般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住了小男孩的肩膀。
小男孩抬起头看了看大男孩,“哥哥,我不饿。”
两孩子旁边的汉子手臂紧了紧,官音能清楚看见男子手臂上的青筋。
他怀里的娃娃这时候“呀,呀……”的闹了起来,小手使劲的挥舞着。
汉子把手伸到娃娃屁股底下摸了摸,然后顿了顿。
大男孩很机灵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成年人拳头大的馒头,馒头看着已经缺了一小半。男孩从那馒头上撕出一小部分。把那部分递到了汉子手里,“爹,妹妹饿了。”
汉子接过馒头,看到男孩准备把剩下的馒头放回怀里,说道:“小良,你跟小宁也吃点吧。”
叫小良的男孩“诶”的应了一声,把馒头再分成两块,把明显大很多的那块递给旁边的小宁。
小宁接过馒头,看了看,又分出来一小部分,“这么多,我那吃得下啊。”说着把那分出来的馒头重新塞回了小良手里。
小良那着手里的馒头,憨厚地对着自己的弟弟笑了笑,吃着手里的一块馒头,一边吃,一边还逗弄着汉子手里的女娃娃。
汉子正把馒头一小块一小块地撕下来喂着女娃娃吃,看得出来耐心十足。
“好一幅温馨的亲子图。”官音嘀咕着,那馒头她认识,一个半币四个。再留意到一家子人前面写着一个牌子,“一家四口,5个金币,卖身五年。”
官音几口把肉包子吃完,继续往前晃荡着。
逛累了就找个没人的角落歇了一会,顺便把中午那顿也解决了。
下午,太阳光已经没有中午那般炽热,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稀稀疏疏的几个。
走回到早上那家子所在的地方,他们仍在那里,叫小良的男孩手里抱着娃娃,小宁在他旁边。
一中年男子正跟他们父亲交涉着,“我只能要他们两个。”手指指着两兄弟,“十年,五个金币。”
“不行,我们不能分开。”他们的父亲不肯让步,不过讨价的声音很迟疑:“价钱可以再便宜点……要不,五年四个金币。”
“唉,我要一个小娃娃干什么,还要请人服侍她啊?再说,你一大男人的,我怎么放心? ”
最终买卖没谈成,中年男子离开时嘴里唠叨着:“切,不卖就等着一家子饿死吧。”
汉子一听,双眉紧皱,眼里透出严厉的目光。
中年男子连忙噤声,急急忙的走了。
男孩小宁走上前,“爹,别生气。”
汉子收敛目光,摸摸他的后脑勺,“乖,爹没生气,再等会,等会我们就回去做吃的。”话虽如此说着,但语气里透着无奈。
官音走上前,也不说话,只拿幽幽的双眼盯着他们几个。
那一家子也不说话,瞪着眼睛看着着面前瘦弱的小女孩。
一阵轻风卷起几片落叶。
“啊……呀……”最先出声的是小良手里的半岁大的女娃娃,她正使劲向官音伸长着短短的胳膊,甜甜的笑容,咧开的小嘴里可以看到一点点白色的米粒大的乳牙。
官音头上冒出几根黑线,怎么换了个世界,换了个身体,也还这么招人啊?
不是官音自恋,前世她那摸样,就一骗死人不偿命的主。这身子摸样跟官音前世颇为相像,估计这一特殊效能也一样奏效。
“小姑娘有事?!”孩子的父亲先开口问道。
“四个金币?五年?”官音不答反问。
汉子上下打量了官音几眼,才迟疑地开口,“是的。”
“时间太短。”官音说着,不等汉子说话接着开口:“我希望在成年之前有固定的随从。十年,头五年四个金币,以后每年五个金币。”一共就是二十九个金币,比汉子原本的预算要超出许多了。
官音在逛人才市场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现在自己的身体才六岁,年龄太小,不管从那方面来说都不好自己独立生活,找个人了解了解情况,打打下手什么的都是必须的。
十年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了,而且十年后自己也满十六岁,已是成年人。
汉子很犹豫,不仅为那延长的服役时间,也为眼前的小人儿。这小孩,有五岁了吧,想买自己和孩子几个?
他眼光掠过官音毛毛的小脑袋,看了看她身后,估计是在寻找有没有监护人什么的。
第七章 不可背叛的血契()
官音从怀里摸出钱袋,刚刚她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钱数了一下,两百多个银币,还有七个金币,很不错的收获。
这四人里面虽说有一个小娃娃,两个半大的男孩,可这里的人早熟得很,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让两小子顾着娃娃,那也还有一成年男人。四个金币五年,对于前世的消费水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