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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绵期食指在嘴边比划了一下,“小点声,去把门掩上。”
星玉瞥见木箱中的各式衣服被翻得凌乱不堪后,她耳后经络不安地抽动起来。
待她关好门折回来,绵期与她道:
“我这些衣服都太招眼了,星玉,你和我身量差不多,去收拾几件你的衣服包来给我。于嬷嬷刚被我遣派去厨房交待晚膳,她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所以你动作一定要快些!”绵期此番说话节奏紧凑,比平时语速快了很多,情绪让也得有些着急。
“夫人你要奴婢准备那么多件衣服来做什么啊?”星玉担心地问道。
绵期正着着急,也顾不上回答,只是道:“先别问这么多,赶紧去收拾了过来,再叫安巧把韶儿一并抱来,我有事情交待你们两人。”
星玉心下觉得不对劲儿,可又左不过绵期,只好去了。
一会儿,两人和孙韶都出现在主屋中,星玉把找的衣服交给了绵期。
拿到衣服,绵期先取出一件换上,又在安巧和星玉手忙脚乱地将剩余几件衣服打包的时候,从妆奁中取出几张面额不大的银票藏在衣服的夹层中,另又将数枚碎银搁置在腰带间,一切收拾停当,她才抱起了摇床中正沉在甜睡中的孙韶。
皇帝睡着的时候,那对暗青色的长眉喜好蹙着,而孙韶的眉毛长得还不像他父皇那样浓密,但弯弯的眼线和微拢起的眉心,简直就像是照着皇帝入睡时的眉眼刻下来的一样,这让绵期看见不免有些触景伤情。
将孩子小心翼翼地交给安巧,绵期一手按在搭在肩膀处的包袱上,随即对着安巧和星玉两人跪下来——
两人受惊,急忙也在绵期对面跪下,星玉欲搀扶起绵期,而抱着孙韶的安巧则不迭地劝道:“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奴婢们受不起啊……您快起来啊……”
淡笑摇头,绵期对她们真诚道:“安巧、星玉你们先听我说,你二人跟着我时间不算短了,是我最信任的人。在我离开后,你们定要好好照顾韶儿,不管它在哪儿,你们都要跟到哪儿,可清楚了?”
安巧和星玉都知道绵期一向主意坚决,她决定的事情,别人便怎么劝也劝阻不了,故此刻她们不由都落下泪来,齐齐应道:“奴婢们清楚了。”
绵期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方接着道:“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看出于嬷嬷行事虽行事太过一板一眼,不通情理,但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她很可靠不欺。等下我若成功逃出去,你们就去找于嬷嬷,让她派人去寻青安总管,最好把韶儿抱回宫交给皇后娘娘,如果皇后娘娘已经……如果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就让青安总管把韶儿交给温昭仪。但切忌不可交给良妃等其他妃嫔!”
“请夫人放心。”星玉看绵期心意已决,知道无力回天,干脆痛快地承诺道:“奴婢们一定会把您的话带给青安公公的。”
“可是夫人……您这一去,何时才能回来?”安巧性格偏柔和,虽知道劝阻不了,可是心里依故放不下绵期的安危。
“此去……快则一月,慢则也就三个月……安巧,你实在不必担心我,难道你不觉得宫外的人比宫内安全多了?”绵期调侃着,嘴边挤出一缕笑。
其实,绵期并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够回来,此行也不像她说的这样轻松。
她上一世完全处于和现在不同的立场,是作为逃跑一方跟在峻王身边的。
故期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皇帝虽然占了绝对优势,但他在镇压叛军的途中,亦有好几次被峻王逼到绝处,尽管最后都是九死一生,有惊无险。可一想到这些,已经足够让她心神不宁、坐立难安了。
是以,她才那么想去到他身边,至少很多方面,她可以提醒他如何防备,如何躲避一些不必要的风险。
安巧擦了一把眼泪,嗫嚅:“在宫里处处暗箭难防是真,可夫人毕竟是一届女流,外面的明箭对夫人来说也不好躲啊。”
“你放心吧,十三岁时,我和我爹闹矛盾,曾经拿着几件首饰从家里逃出来,在外流浪了三天,毫发无损,最后还是在天羽楼吃烤乳鸽时,被我爹的至交好友发现,我才被追回去的。星玉知道其中原委,日后可以让她详细和你说说我当年的这些事迹。”她笑着安慰完安巧,又就着跪着的姿势,轻轻抱了两人一下,站起身来。
最后看了一眼孙韶,绵期忍着不舍和心痛,从怀里取出一张宴生留给她的胶制人像面具戴上,清丽的容颜变为另一幅相貌普通的女人面孔后,她毅然推门而去。
智逃
绵期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得知——现下正是两班侍卫换班的时刻,这中间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她院门前是无人驻守的,只要动作够快,她便可出寝院去到山苑中的任何地点。
她打算通过山苑最西边一处荒院的角门逃走,通过之前的探访,她发现无论院前院内都无人驻守,而且锁着角门的锁头已经生锈,想必应该不难弄开。
不过当绵期真的来到荒院,再用石头砸开了角门的锁推开门后,她立刻就傻眼了!
角门外不过是一处宽还不到半丈的石坡,而石坡下面便是万仞悬崖!哪里有路可走?怪不得这里会无人把守,怪不得角门上的锁头都生锈了还无人来换!
正在绵期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这际,厨娘和于嬷嬷的对话声却突然隔着几道院墙传来——
厨娘道:“多亏了于嬷嬷您细心,要不这寒冬腊月的,奴婢们可真不知道上哪去找这番薯。”
于嬷嬷沉声道:“是老身细心?还是你马虎?夫人近日积食吃不下东西,全靠这番薯顺气呢,你倒好!没有了也不让小厮下山去采买?幸好老身记得这处荒院里尚有些野生的番薯还可拿来充用。不然你叫老身如何向夫人交待?”
厨娘见于嬷嬷着恼,有些无辜地赔笑道:“是、是,这回多亏了您老人家行事机变!但是奴婢明明记着厨房里的番薯还多着哩!今儿个你来要这番薯羹,奴婢再一看,不知怎么又没了!您老说怪是不怪!”
“明明是你办事不利!找那么多子虚乌有的借口做什么?”于嬷嬷低声斥责着。
建这座山苑时,皇帝本欲在现下这荒院的位置建一座可供观山远眺的临崖高台。想法是美好的,可无奈此处地势不稳,土质松弛,建造难度太大,建高台的想法最终还是被搁浅下来。
不过地方既已辟出来,空落着实在难看,工匠们只好在此随意围了个院子,并在院子西侧开设角门,并非为了过人之用,完全为了协调整座山苑的风水而已。
不过绵期来之前却并不知道这些。
当她听到于嬷嬷、厨娘的对话,意识到她们就要进来找番薯的慌乱时刻,她心中陡然升出个对策来。她并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有用,可形势迫人,她决定破釜沉舟一试。
再说于嬷嬷和厨娘进入院中后,看见有一女子正趴在荒院的地上时,皆是愣住了。
然而于嬷嬷到底年岁大了,处事经验丰富,应变能力也要远胜厨娘。她迅速醒悟过来,推了一把旁正在发愣的厨娘,命她赶紧去喊侍卫过来,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查看——
走近女子过程中,于嬷嬷注意到不远处的小角门门扉已然开启,锈蚀的锁头歪落在一边枯草丛中。
倒吸了一口气,于嬷嬷心忖外间是悬崖,这女人实在不该是从那里过来的,但如果不是从那里的话,难不成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不,这说不通。
带着浓浓的疑惑,于嬷嬷用脚伸到女子肩头下,使劲儿一掀,女子的身子即转到正面,仰躺了在地上——
呈现在于嬷嬷面前的是一张平淡无奇的陌生女人面孔。女人的头上、颈上、手上皆带着伤,这其中尤以头部严重还在出血。
于嬷嬷用脚背点着女子侧身,想将她唤醒,但她都没有成功。直到侍卫赶过来,于嬷嬷才谨慎地蹲身下来,将女子搀进怀中,接过厨娘端来的盛着水的碗,浇了一些在女子脸上。
宴生的易容术没有几个人知道,故绵期吃准了自己只要坚持装下去,不露怯,于嬷嬷就算再熟悉她的身形,也识不破她的身份。
不过现下脸上既被浇了水,她也不好再装下去,缓缓动了几下嘴唇,她睁开了眼睛,佯装木讷得将周围人看了一遍,然后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倒让院中人皆是感到不解,不知是她受伤身体不适,还是被院子里的状况吓到了。
于嬷嬷不管她的感受,只是不苟言笑地问:“你是谁?怎会出现在苑中?”
绵期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继续呜咽着哭。面容可以蒙骗,但声音却是改变不了的,一说话她肯定露陷,所以她决定装哑巴。
“你要是不说,老身只好把你关到柴房里去了!”于嬷嬷松开绵期,让她身子掉到地上,随即她拍拍手直起身来,冷漠俯视着地上换装后的绵期。
于嬷嬷并非只是吓唬,为了主人家的安全,她会严格对待一切入苑的不明人等,哪怕对方看起来只是一个弱女子。
绵期眼睛转了转,像是思考了一下,突然向右爬了几步,找了根木棍,指了指紧邻荒院的东边的高峰,才用带伤的手颤巍巍地握住木棍,在地上写道:
进山采药,不幸滑落,奴懂些功夫,抓住院外的石崖边沿,才侥幸保住性命。
“那依你所言,门也是你撞坏的了?”于嬷嬷眼里划过一丝怀疑,但细忖一番,她觉得这女子的话虽然有些离奇,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绵期点点头,又写:外间无路,奴冒犯了。
“那好。你既然说自己是在东峰上采药掉下来的,那老身便考考你,如果你说对了,老身就放你离去。但如果是假的,休怪老身不客气!”
看于嬷嬷那严肃刚正的表情,绵期便能够想象她这个“不客气”会有多可怕。
要是她接下来答得不对,恐怕想必只有自爆身份才能自保了……
“老身问你,头痛无汗,吼干易渴,手足发热,舌红脉数,外邪入体,当如何医治?”
绵期想了下,将一个脑海中熟记的药方写了出来:“依症状观之,乃阴虚入体所致风寒,可饮加减葳蕤汤,以二钱葳蕤、三钱豆豉、红枣二枚、生葱白三枚……”
为了服侍主子,于嬷嬷之前曾学习过不少药理知识。但她只听说过“葳蕤汤”,却不知还有这道“加减葳蕤汤”。然通过加减药材,后一药方的确比前一药方更妙,故女子现下这个回答算是远远超过了于嬷嬷的期待。
“看来你真的是事医之人。”她先是肯定了一句绵期给出的药方,随即话锋一转又道:“但这并不能代表你对我山苑来说就是绝对安全的存在。是以你虽然受了伤,但我山苑却没有留你养伤的道理,等下我会派人送你到山下,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绵期听她这话心里大喜,急忙艰难支撑着自己半趴半坐起来,对着于嬷嬷直作揖。
她这个动作不仅仅是感谢她不再追查她的身份、放过了她,她还在心里真诚感谢她的负责。
有她这样一个铁面忠仆在此保护孙韶到青安来到,她才能稍微放下挂碍离去。
——
待送她下山的小厮离开,绵期长长吁了口气后,并不敢停留,而是疾步加小跑向林道中而去。
今早她故意将红薯藏起来,想要为难一下于嬷嬷,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逃跑时间。
谁知道于嬷嬷竟会到荒院中寻野生番薯为她做羹。如此心细擅于观察的人,若是等下发现她不见,肯定会察觉到什么追出来的,是以为避免再被抓回去,她才不敢耽搁。
跑了一会儿,估摸着自己跑得够远了,绵期看天色已黑,想着就算对方追上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发现她的,才倚在一块大石头后休息。
为了扮演失足落崖受伤的采药女,她虽然砸破了自己的头和手,但因为力道不大,所以并不严重。现下头部伤口已经凝结不再出血,只隆起了一个大包,手上只是皮外伤,未伤筋骨,都不是什么大事。
但先时她为了逃跑方便,只穿着一件薄而轻便的衣服便出来了,而那会儿为了蒙蔽于嬷嬷,她又把裹着几件厚衣的包裹顺着山崖扔下去了。
刚才处于紧张之中,她还不觉得冷,这一停下来,寒气似也开始入体,不过一会儿工夫,她冷得浑身发抖,上下牙齿不自觉打架,末了,就算双腿紧紧蜷缩,双臂紧紧抱住上半身也无济于事。
咬牙站起来,绵期心道: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被冻死!还不如先跑起来,或许前面能遇上一个能投宿的客栈或人家也说不定呢!就算没有,动一动也至少可以暖和一些的。
这么想着,绵期不再犹豫,如一头刚刚学会奔跑的小鹿一样,跌跌撞撞地慢跑起来。
然而跑虽可另她不那么冷,但因为许久未尽饭食,她的体力终还是一点点耗尽……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她跑也跑不动了,饥寒交迫到随时可能昏倒的时刻,她发现不远处有一人家,在这暗夜密林中正散发着温暖的灯火,似在像她招手一般。
绵期没有那种行百里半九十的心理,她很平静亦很喜悦地向灯火处走去。
来到房屋跟前,绵期看清这是一幢三层的小楼,门口挂着的一串红灯笼映亮了小楼正中央的招牌,招牌上书:齐悦客栈。
进入客栈,因为绵期的形容很是狼狈,小二以轻蔑眼神打量了她半天,才慢吞吞上来招呼道:“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绵期根本不在乎小二的态度,刚才小二在观察她时,她也在观察这家客栈:
店里一层大堂地方不大,但打扫得很干净,房屋角落里没有积垢,桌椅上也没有刀剑痕迹。大堂里只有一个作猎户打扮的虬髯大汉在喝酒,应该是进山打猎晚了,在此吃饭住店的客人,除了此人,另在她视线所及之内,便只有两人,一名是眼前招呼她的这名小二,另一名则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账房先生。
凭借这些,绵期大体上可确定这不是一家黑店。
安心地收回眼神,绵期同小二道:“来间上房!另还要一斤牛肉,一坛烧酒,几个馒头,全部送到房间中来!”
她语音刚收,便注意那名坐在不远处饮酒的猎户看了自己好几眼,才止住神色,继续饮酒。
绵期对猎户的反应并未深想。
一个女子半夜出现在荒郊野外本就很奇怪了,况且她现下还是这样狼狈不堪,别人会好奇多看她几眼,其实也合情合理。
反倒是不看才不正常。
逆旅
虬髯猎户收回神色后,一侧嘴角微弯,将一块炙烤得喷香四溢的牛肉填入嘴里,再饮下一口酒,却觉得酒的味道比之刚才更要香浓。
这边小二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道:“这位姑娘,小店是小本经营,一概不赊账的,如果您身上……不方便,就请您……出去——”小二指了指门外。
绵期不恼,将一缕从发髻中窜出的乱发从容往耳后掖了掖,然后从袖子里掏出半锭银子往小二面前一送,道:“小二哥,你看这些够不够!”
小二一看银子,眼睛立刻就亮了,“够!够!姑娘这边请——!”欢喜接过银子,小二弓背将通往楼梯的道路让出来,请绵期先走。
“多谢。”店里燃着火,绵期冻僵得身体缓和了不少,声音也重新变得清脆。
走向楼梯的过程中,一想到马上就有东西可吃,有床可睡了,绵期的身体开始彻底放松下来,疲惫感也加倍向她袭来。
然而,今日时运似乎特别不眷顾她。
她前脚刚登上楼梯,后脚刚要跟上的时候,客栈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从外边进来十几个穿靛蓝色高领锦衣,腰扎鸭青色线绦的官兵,他们面容肃杀,队形整齐得在大堂里一字排开。
绵期回头看了一眼,迅速心虚地侧过身低下头来,她告诫自己镇定,这些官兵深夜造访,不一定就是为她而来。
可当官兵们站好后,一个清瘦的少年迈进门时,绵期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
来人正是青安。
她只道是青安知道事情了会追出来,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衣衫褴褛,又是孤身一人,虽然面容已变,但青安是知道换脸的秘密的!她被他认出来不过是早一刻,晚一刻的事情。
不过就在她方寸大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人竟突然被裹进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对方整个胸膛似要将她的头包住,她只觉连呼吸都费力。而凭借额头上刺刺扎扎的感觉,绵期心里已猜到现下抱住自己的人是那名虬髯猎户!
大汉在抱住她后,迅速附到她耳边,声音粗噶地低语与她说道:“小娘子,看你谎成这样,想必这些官爷是来抓你的吧?”
“关你何事?”绵期冷回。
“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帮你脱困如何?”大汉嗤笑了一声,然后不等绵期回答,粗粝的唇就从她鬓间擦过……
绵期知道他占便宜背后的目的,故只是倒抽了一口气,兀自将羞辱的感觉忍下去,埋在大汉的胸口咬唇不语。
这时,青安走近来,大汉佯装敬畏地对着青安等兵士点头哈腰,然后半拖半抱着绵期到一边站好。
猎户穿着一声不是很整洁的衣服,他身上还散发着一些动物粪便的味道,这让常年待在一尘不染的万乾宫的青安颇为忌讳。
青安捂着鼻子站得离猎户远远的,打量了大汉和他怀里的女子好一阵,眼波微动,突然命令大汉道:“松开你的手,让本官看看你怀中女子面貌!”
大汉闻言,立刻将怀里的绵期的背扳向自己,面朝向青安,哈哈大笑了声,才粗里粗气地道:“官爷难不成是对小民这下堂妇有兴趣?”
青安看见女子无神的双眼,立刻摇了摇头,捂住鼻子绕过大汉和女人,来到被屋内官兵气势吓傻了的小二身边,问:“你可见过一个这么高的女子……”青安在自己头侧比了一下,“面容姣好不凡,孤身一人来投宿?”
小二意识到青安在问自己问题,回了半天神,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终是摇了摇头。
青安无奈喟叹一声,命七八人上楼去搜,又命剩余人去客栈一层搜。不是他有不信小二话的理由,实在是逃走的女人在他主子心中的分量实在太重,他必须把事情做到最谨慎的程度。
若然绵期真的在跑掉过程中了什么意外,青安估计自己就只能提头去见皇帝了。
楼上稀稀落落住着的几个客人全部被吵醒,但一看搜房的是官兵,都不敢做声,而是恐惧而又沉默地配合了搜查。
楼下,睡着的账房先生早就被动静吵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屋内士兵,八字胡微颤,估计也是被吓得不轻。
绵期被猎户搂着站在一旁,听他喋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