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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睡着的账房先生早就被动静吵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屋内士兵,八字胡微颤,估计也是被吓得不轻。
绵期被猎户搂着站在一旁,听他喋喋不止地念叨着,内容大致是数落她怎么不相信他,说自己是出来打猎又不是来会女人,埋怨她怎会大半夜跟过来找他?害他在官爷面前丢脸,还说回去就要休了她,娶个年轻的姑娘暖床云云……
为把戏做全,绵期象征性地敲打了猎户两下,然后掐着嗓子嚎哭了两声。
猎户见她这般表现,嘴角于暗处勾起一抹笑,随即消失换作一副怒容,不管不顾得将她拉到自己刚才的座位上,怒气冲冲地塞了一块肉在她嘴里——
“吃吧!臭婆娘!哭哭就知道哭,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猎户骂骂咧咧的道。
绵期偷偷吐掉了肉,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呜呜哭。
一会儿,官兵从楼上下来,向青安汇报并未寻到,青安向抛给小二一个木牌,告诉他一旦有符合要求的女子过来投店,即刻拿着木牌去最近的县衙通报,不得延误!
小二惊吓失措地接过牌子,恭恭敬敬地送走了青安和官兵——
待官兵消失在视野里,小二才擦了把脸上的冷汗,紧张的心情一去,小二望着手里的木牌,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刚想冲门外大叫通知官兵,却感到自己脖子上架上了一个个凉凉硬硬的东西。
铜环大刀割开皮肉没有声音,但血喷涌而出时,却长久地发出“呲”的声音——
账房先生见状吓坏了,不过他还不及采取任何行动,就被不知从屋中哪个角落飞出的一个男人给结果了。
绵期神色暗了暗,面上却依然镇定,并没有太多惊慌。
萍水相逢,猎户绝不会无缘无故帮她,除非她对他而言是有特殊价值的。而了解她的价值的,除了皇帝的人,那么剩下的无非是峻王的人,或翟氏父子的人。
是以,自刚才她被猎户抱入怀中的第一刻起,她就明白过来猎户的身份一定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然而不看皮相,单从她和小二的对话的声音就知道她是谁的人,那个虬髯猎户只会是一个人,那便是峻王。
“真是意外收获!”峻王捉过来绵期,凑在她耳朵旁的秀发上暧昧地闻了闻,接着又在绵期脸边缘处摸索找寻,没用多少功夫,便拽着一个和旁边肌肤不同的边缘,将绵期的面具撕了下来。
绵期借势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憋红着一张脸,冷眼睨着乔装后的峻王面容,“峻王殿下,好久不见!”
峻王明显怔了一下,他没想到绵期能看穿他的身份,默了好久,方才笑嘻嘻地无赖道:“想不到宸嫔如此慧眼,我扮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不过本王实在想不通,你既识得本王身份,刚才怎不叫住那个阉官,救你走呢?”
绵期苦笑,“救我走?殿下恐怕还不知道因我的疏忽间接导致大皇子故去的事吧?明明就不是我的错,皇上却将我囚在燕鸣山上两个月,日日对我严刑折磨的事吧?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焉有再回去的道理!”
峻王看了绵期的额头及脖子的伤,立时信了一大半她的话,眼中写满了对绵期的嘲讽,“想不到深得圣宠的宸嫔娘娘也会有今日啊!哈哈哈……”
“欸!峻王殿下可别只顾着笑我!还是多想想自己吧!之前臣妾间听说,皇上为了捉拿你,特意准备了一件秘密武器对付峻王殿下你。”
峻王眸子倏然闪过一缕寒光,神色微微一紧,冷厉而紧张地问:“你说的可是……她?她真的还……活着?”
绵期口中“啧啧”了两声,莞尔,“峻王殿下的消息还挺灵通,不错,栗姑的确尚在人间!而且好巧不巧,我正好知道皇上将她藏在何处!”
峻王定了定神,不悦道:“本王也不瞒你,若不是收到栗姑尚在人间的消息,本王也不会不顾危险,从北地又折回京城来寻。杜绵期,你既知道她对本王有多重要,你也该知道你若是敢和本王在栗姑一事上耍花招,你的下场将会是如何!”
绵期笑了笑道:“我的确不敢,我只求你,峻王,在我帮你寻回栗姑后,你可以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一个永远不被皇上的人找到的地方。”绵期声音很是凄然,脸上一副苦涩神情。
峻王闻言顿住,为了谨防有诈,他将绵期的话细思了一遍,才道:“本王同意了。你快带本王去找栗姑!”
绵期道:“我逃了一天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而栗姑栖身之地离此处大约有一天路程,臣妾固然可硬坚持着陪王爷去找。但若是等下我不幸晕过去了,耽误的那就是王爷的时间了。不若让我吃些东西,好好睡一觉,明日再带王爷去找寻栗姑可好?”
峻王冷笑了下,“杜绵期,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宸嫔?本王会随意任你提条件?”
往日曾蒙受绵期欺骗的经历涌上心头,峻王一时怒意翻飞,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绵期脸上。
魔爪
峻王命属下从厨房找出一整块牛肉,直接塞到绵期手上,道:“拿着在路上吃,本王的时间你耽误不起!”
绵期忍下,侧过身子小心用银针试了一下,无毒,才将牛肉收在怀里,准备一会儿在路上吃。
峻王将绵期的动作收在眼里,也不管她,命属下强拉着她出了门。
一声音调怪异的口哨后,又有二十来人骑着马从黑暗里现出身影,皆为身长体健、眼神冰冷的男人。
绵期见了心中一凛。
她刚才没有在青安面前暴露身份,根本不是想借峻王摆脱青安,而是觉得峻王根本不可能孤身犯险,他身边肯定会有其他随从。
而在不清楚峻王有多大力量的时候,她若暴露身份,只是把青安等人也拉入险境罢了。现在这样,她至少可以为自己挣得一次逃生的机会。
绵期被刚才杀死账房先生的峻王手下带到其马上,随即她指给峻王的方向是——北边。
之前关押着昆娘,也就是栗姑的那个别苑实际是在东边。然而垠州在北方,她要去找皇帝,自然是指北而不指东。
是的,不管栗姑是否还被羁押在别苑,她都从未打算过带峻王前往。
说出栗姑的事情,仅仅是她拖延时间,为伺机逃跑而寻的一个借口。
她衣服里还藏着以前葛御医给她准备的药粉,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不过,不知道是命运再一次发挥了作用,还是事情发展本身使然,这样的疾驰让绵期恍如回到了前世。
同样的同行对象,同样的前进方向……
只不过她现今立场已经不同。虽然处境危险,但一想到皇帝她心里觉得很暖,而非是曾经的那一片冰凉。
晃动剧烈的马背上,绵期掏出牛肉放在嘴边咬,肉虽凉了,但对于饥饿的人来说吃起却并不怎么难吃。
顾不得慢条斯理的好教养,她像一头小兽一样胡乱将肉全部塞到肚子里,而因为马在奔跑带起不小的风势,绵期也吃进去了一肚子凉气。
——
“停停——”绵期突然高呼道,“肚子疼,我忍不住了,我要如厕!再不停我就跳马!”
峻王冷眸一扬,手在半空中做了个手势,二十多个侍卫几乎在同一瞬间拉住了正在快速奔跑的马儿。
月光之下,马儿高声嘶啸。
耳朵几乎被震聋的绵期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峻王的侍卫抱下马放在地上。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如果让本王发现是假的,本王要你好看!”峻王冷笑,“轻宁——”
“属下在。”一个男人出列单膝跪在峻王面前。
“你先去给这女人号号脉,如果她说的是假的,等找到本王宠姬后,本王把这个女人赏给你!”
“峻王你不守承诺!”绵期呲牙咧嘴地说道,她是真的肚子痛,“你明明答应找到人就放我走的!”
“狡猾的女人!”峻王突然走过来,一把抓住她脑后的头发,“那是在你不耍花招的前提下!”
绵期无语,人被峻王一把甩在地上后,她的手腕没过多久就被一个冰凉的没有活人的温度的男人手抓住,那男人在她脉门上诊探了少时,起身回禀峻王道:“殿下,她说是真的。”
——
为了不耽误赶路,峻王同意她如厕。
但要求绵期必须在过程中发出声音,好让在草丛外不远处看守她的侍卫听见,绵期同意了。
根据前世的记忆,及对峻王此人的了解,他做事向来喜欢追求完美,是以逃亡这种事,他除了会随身带着一众侍卫,肯定还会带郎中之类的人在身边——以防万一。
因此绵期才会用这招苦肉计。她是真的肚子疼不假,但她也是真的要逃跑。
峻王向来最谨慎自己的安危,故他只肯拨派一人监视绵期,这反倒成全了绵期的心思。
她蹲在草丛里轻声唱歌,唱的是一首边州的民歌,讲的是离开家乡的游子对母亲和妻子的思念。
人非圣贤,孰能无情?
歌是特意唱给监视她的侍卫听的。像这种追随主子亡命天涯的死士,如果还有一点感情的话,那一定对是家人的思念之情。
绵期轻手轻脚地从草丛里走出来,走到离那看守她的侍卫还有一人远的时候,那名侍卫居然没有回头来看。
她思忖自己的歌声想必是奏效了。
“大哥——”绵期突然叫了一声。
侍卫下意识地转头。绵期迎面招呼他的却是一把细碎粉末,侍卫怎么都没料到她会有这一着,当即昏了过去。
——
连日赶路,峻王不免也是困顿不堪,他倚着树干阖目坐在树下休憩。
一会儿后。
“他们去了多久了?”峻王从一个浅梦里醒转,猛然睁开了眼睛。
“殿下,总有半柱香时间了。”
峻王带着众人赶到草丛胖,发现侍卫已倒在草丛外延不省人事,而绵期早已不见了踪影!
“废物!”峻王朝地上的人狠狠踢了一脚!
“殿下,现在怎么办?”一个侍卫道。
峻王思量了一会儿后,厉声道:“往北追!”
刚才他是被即将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现在面对杜绵期的逃跑的现实,峻王已是彻彻底底的清醒过来。
杜绵期根本没打算带他去找栗姑,她带着他往北,应该是出于某种他并不了解的原因。
他带人继续往北追,能捉住杜绵期固然好,若追不上……
他在外耽搁得已经在太久了,今日收到翟家人送来的书信,本就是要返回北地的,故他继续往北去,对自己来说,也并没什么损失。
然而……栗姑,他也只有到留到日后再寻了。
。
甩掉峻王后,又经过一日多的行程,绵期到达了一座小城。在城中她买了身男装换上,然后又寻了家客栈,经过短暂的休整过后,才去租了一辆马车,雇了一名车夫,日夜兼程的往垠州去。
皇帝在追捕峻王过程中,曾遇到很多次危险,但大多都是有惊无险。
可是有一次皇帝和峻王的交锋,绵期并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
她记得那时皇帝在万枯林中了峻王的埋伏,胸口中了一箭。
慌乱之中,她没看得太清,只依稀看到那一箭好像没扎到皇帝的要害,但一定是扎到实处的,因为中箭后,皇帝胸口血流如注,并迅速从马上跌了下去。
同行的追捕官员看到皇帝受伤大惊,峻王才寻得间隙,带着她逃了。
然后在逃亡过程中,因畏惧被身后追兵赶上,峻王就将受伤的她从马上推了下去。
最终她无吃无喝,血流尽了,力竭而亡。
是以她那时根本没有机会知道皇帝和峻王最后是怎样的结果。
——
她无法跟皇帝解释自己的未卜先知,分别那一晚,她才没有提醒他。
而在山苑中的两月,她劝过自己千百遍,那一箭没什么、皇帝会回来的、她应该以孙韶为重,可是一点得不到皇帝消息的状况下,绵期还是一点点走向崩溃。
这段时间,很多次,她从噩梦里惊醒。
梦见皇帝中箭跌下马后,箭正中他心口,而皇帝闭上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梦着梦着,她自己都要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哪一个才是真的了。
是以,她才这么着急要赶过去,就是为了提醒皇帝千万不要进入那个峻王埋伏已久的——诛帝之局。
——
离垠州还剩下五十里地的时候,因为连日的赶车,每日只休息两个时辰,绵期终于没能坚持住,害了很严重的风寒 。
风寒使她的意识越来越不清醒,她怕病情恶化耽误他去寻皇帝,只好命车夫驱车驶进最近一处小镇上,准备抓些药来吃。
镇上抓好药,绵期交待了车夫熬药,趴客栈屋中的桌子只打算休息一会儿,谁道竟不知不觉上睡着了。
等绵期醒过来,房间中已经黑透了。
她癔症了几瞬,寻思着车夫哪去了,为何这么久没给她来送药?
当察觉到屋内至少有超过七八道又沉又稳的呼吸,她瞬间明白这一切的都是怎么回事,胸口也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紧张、窒息。
这际。
一个火折子“啪”一声在屋中被点燃——
火光自下而上照亮的一张男人面孔,直让绵期不寒而栗,男人手伸过来搭在她的脸上,极温柔却又极变态地抚摸着。
男人道:“哟,宸嫔娘娘,你这如厕一下子如了几千里地,真是让本王佩服得肝、脑、涂、地!”
还不及回应对方什么,绵期就觉头皮一紧,然后耳朵里“嘭”一声巨响!是她被峻王狠狠摔在了地上!而晕眩之后,她感觉自己太阳穴附近的骨头放佛全都碎了一样。
“胆敢欺骗本王!”峻王怒目圆睁,用脚狠狠踩着绵期的头部怒声喝道,接着又不甘心狠狠照绵期肚子上踢去。
“殿下,堂主让我们出来是找前朝遗公主的,您在这个女人这里耽误得实在太久了。既这女人行事如此下作,小的看不如一剑杀了他了事!”峻王身后一名侍卫突然建议道。
峻王眼眸里阴鸷残酷神色转深,猝然回身,一拳砸在侍卫心窝处,“混账东西!你到底是本王的人还是嗜血堂的人!本王找不找前朝公主,本王自有主意!何时轮得到你在旁边教本王做事?”
侍卫痛得踉跄了好几下才站住,又跪在地上,连连在地上狠狠磕头,“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在“咚、咚、咚”的皮肉和地面撞击声中,峻王嘴角弯起冷笑,眼里透出狼在猎物时才会有森冷目光,道:“嗜血堂主提供的线索也是很多年前的了,根本不值得听信!本王在这镇中寻了几日,连那劳什子前朝公主的影儿都没寻着……实在没必要再找下去!
依本王看,咱们宸嫔娘娘——倒是挺像公主的!”
峻王蹲下来,别有深意地望着绵期因痛楚上下起伏的侧脸。
城乱
绵期被峻王塞进了一辆没有窗子的马车,然后随着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颠簸簸,她的心思亦随之起伏。
通过峻王和他手下的对话,她明白了两点,第一,峻王和嗜血堂有勾结,第二,→文¤人··书·¤·屋←峻王承诺帮嗜血堂找寻前朝公主踪迹。
但峻王这个人一向没什么原则可言,居然连拿她去充数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可嗜血堂堂主又不是个傻子,难道峻王随随便便塞一个女人过去,对方就会相信吗?
绵期想了一路,直到她被拉下马车,都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强烈的阳光刺得她双目疼痛,颇费了一些时间,她才看清眼前的一幕,然后直接就……愣住了。
虽然从未进入过这样的场合,但绵期脑子在短暂的空白后,立刻意识到自己是在哪里。
这是战场啊!峻王怎么会带直接来了战场!?
整齐划一的队伍最前端是三个穿着繁复铠甲的男人,这三人表情各异的朝绵期看来,然后其中一个表情最为阴鸷得作将领装扮的男人突然开口大喝:“峻王,本座看你是疯了吧?居然会带着个女人上战场?!”
“殷堂主,你不是让本王找公主吗?”峻王下马走到绵期身旁,大力推了她一把,“公主我给你带来了呀!”他脸上一副理所的无赖样。
“放屁!”冷面中年男人啐了一口,“我随翟将军们在此整军,正欲出兵攻打垠州城,可你竟带着个女人来,还说她是公主!你到底是何居心?你当老夫是傻的,老夫曾见过公主幼时长相,此女根本不是公主!”
“欸——殷堂主,你有所不知,你要找公主不就是为了鼓舞将士们的士气?有此女在此,只要堂主你高呼一声,大家信以为真,士气必然大震,打得祁军落花流水!”
“你……你……峻王……”
峻王大笑一声,脸色冷下来,正声道:“堂主切莫迂腐!你和翟将军之前用尽方法,逼我皇兄出城迎战,他不都不肯就范?次数多了,军士疲乏,士气大减,你今日若带此女前往不仅可鼓舞士气,而且等下让我皇兄看见她在你马上,我孙仲保证,必有妙效!”
之前因绵期身上有伤,峻王才信了她说自己是失宠并被皇帝虐待的话,但绵期那次逃跑后,他派探子去查证,才知道自己彻彻底底被骗了。皇帝不仅没有因大皇子之事处罚她,还将她秘密保护起来……足见绵期对皇帝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存在。故若以杜绵期引诱皇帝出兵应正是上上之策!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嗜血堂主冷哼一声,把绵期一把拉到自己马上。
“翟将军出兵,殷堂主出谋,而本王负责引诱皇兄、提供皇兄的弱点,既然我们有默契在先,本王说的又怎会是假的?”
“公主之事,过后再找你算账!至于这个女人,本座姑且再信你一次!若然无用,峻王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这项上人头吧!”嗜血堂主看向远方一点。如果攻城成功,垠州必然大乱,他需将寄养在外的大珣公主找回带在身边才能安心。可他自己偏偏又无暇分身,只有借由峻王出马,可峻王此人实在油滑得过了些!不仅不好好替他找寻公主,竟还找出这么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在可恶!
峻王面上假意轻松,笑着调转头过来后,寒光却顷刻溢满眼眶。
——
时辰一至,战鼓擂动,刺着大大“翟”字的旌旗在半空中挥动。
磨合了几个月的翟军,如一只锋利宝剑,等待着出鞘的将令!
尽管对方气势迫人,但事前皇帝早已下令妥善修理过垠州城城门,人墙到底抵不过石墙,故翟军只能引诱祁军出城,才有一战之可能。
此刻正被人掳坐在马上的绵期苦笑了下,暗暗思忖,自己是想帮皇帝,但没想到却成为拖他后腿的包袱。
不行,她一定要想出个法子才行,绝不能让自己成为翟军要挟皇帝的筹码!
——
一刻前,皇帝登上高高了的城楼,倚靠在石墙上深思。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