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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惊叫一声:“这是什么?”
杨浩和农民都伸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巴掌大小、半指来厚的布包。
布包里硬硬的,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起来不象银元。
“不是银元就是银票!”杨浩的眼睛放出了夸张的光芒。
虾皮忙将那个布包打开——
没想到却一叠散发着恶心霉味的黄纸。
“噢,原来是符纸。”杨浩失望道。
虾皮拿出那些黄纸,凑在眼前,想要看个究竟——看看这所谓的“符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稀奇玩意。
然而他翻天覆地看到的却只是纸,上面并没有写字、也没有画着什么图形。他失望地摇头道:“这就是所谓的有着神奇魔力的符纸?这上面根本什么也没有嘛。”
杨浩道:“符纸上面的符都是道士或者术士临时要用时才画上去的,平时就是一张没有字也没有任何图形或符号的黄纸。”
“那就是废纸一张嘛,可司还在这里吹!”虾皮说着,将头重重地往枕头上靠下去——
“哎哟!”他忽然嚎叫一声,象触了电一样猛地弹跳而起……
“怎么了,怎么了?”不但杨浩,连坐在外面守灵的人都跑了进来。
偏在这时一阵风吹来,竟将插在窗棂上照明的火把给吹熄了,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有鬼呀!”所有的人都屁滚尿流、鬼哭狼嚎、魂不附体……
惊慌不安的一夜终于熬了过去,天色又放明了。
虽然昨天晚上所有的人都惶惶不可终日般地度过了一夜,但并没有谁被鬼打死或者掐死,将虾皮的头皮重重地顶了一下的也不过是一个铜汗烟管——但这也算不得宝贝,基本上每个乡民家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有。
虾皮摸着被顶了一个大包的头皮,埋怨了杨浩一夜:“可司呀,你就别吹农民的叔公有什么宝贝了,不要宝贝没找着,我们反倒被折腾了个够呛。”
众人都笑道:“是呀,和谐社会,不要再折腾了。”
“谁说没有宝?”杨浩却一脸严肃道。
谢可顺着杨浩的手指一看,原来是堆在后门角落里那一堆脏兮兮、散发着恶臭和霉味的衣服。那堆衣服昨天就堆在那里了,估计全是农民的叔公换下来的衣服,大概有几十年没洗了。
这当然有点夸张,几十年没洗了,那不早烂掉了?
其实有好几年没洗了那是实在的。
众人都掩嘴捂鼻道:“一堆臭衣服,算什么宝贝?”
杨浩却严肃道:“那就是宝贝。”
“那就是宝贝?”众人一个个都变成了大头。
杨浩却回过脸对农民道:“那堆衣服你好好整理一下,一会儿盛殓你叔公的时候,把那些宝贝也垫进去——注意,千万不要让别人弄,你自己弄就行了。”
吃过早饭后,外面忽然响起了“噼呖啪啦”的鞭炮声,还有比牛的叫声还难听的哭声。
众人诧异之下纷纷涌出门外观看。
原来是曾国文带着艳溪的同学赶来了,男男女女十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老神曾国文,紧随其后的是班长吴小文,吴小文穿了件灰布长袍,活象个道士。挑着一挂鞭炮在放的是朱凤练,后面还跟着田小兵、陈献忠、肖子昂、钟一兵、刘存明、钱卫东、刘勇、龙芸、林秀霞、聂小霞、李小红等一长串男女青年。其中陈献忠、肖子昂等俱咧着大嘴在哭。
虾皮大为光火道:“哭什么?嚎丧呀?”
曾国文道:“你不是要我找会哭功的人吗?这不是来了?”
虾皮哭笑不得道:“行了行了,快进屋吧,别嚎了。”
话刚说完,不知谁带来的录音机又放起了悲悲切切的哀乐。
虾皮再次发了火:“谁让你们放这个调的?多难听!”
众人反驳道:“死了人不放哀乐难道还放欢乐颂呀?”
“不是不可以放,但是放也要有规矩和时间,不能乱放!更不能冷不丁的放出声音来吓人!”
哀乐声停止了。
虾皮刚舒了一口气,“哐——”又响起了一声沉重的锣响和一阵“呛呤呛呤”的铙钹声。
虾皮直吓得心惊肉跳,终于勃然大怒道:“不准敲!”
提着一面破锣在敲的是刘存明,敲铙钹的是钱卫东。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一齐拿眼睛望着虾皮道:“死了人不让敲这个让敲什么?”
“是呀,死了人时兴敲这个嘛,虾皮你干嘛不让他们敲?”众人纷纷诘问道。
虾皮理屈词穷道:“算了算了,我不管了,你们爱敲就敲!”
于是众吹鼓手坐进了灵棚里,演奏起来,又是放哀乐,又是敲破锣,又是敲铙钹,甚至还吹上了唢呐,哭丧的人也大放悲声,鼓乐齐鸣,还真有点办丧事的味道——只不过这味道有点怪怪的,不但不能让人悲痛,相反倒有点让人发笑。
杨浩把几个骨干分子召集到一起道:“既然人手都齐了,我们还是把农民的叔公先盛殓进棺材里再说吧。”
曾国文道:“挖井的人你们派出去了没有?”
“挖什么井?”众人都有些愕然。
“就是挖墓穴,我们这里俗称叫挖‘井’。”农民给众人解释道。
“原来是挖墓穴呀,我们还以为是挖喝水的井呢。”
曾国文道:“我跟你们说,按照这里的风俗,挖井的人选必须是驼背和侏儒,只有驼背和侏儒才能在狭小的墓穴里作业。”
众人都摇头道:“我们这里没有驼背和侏儒。”
“驼背是没有,不过侏儒的人选还是有的。”曾国文似笑非笑道。
众人互相望了一眼,忽然一齐会意地叫道:“大——头!”
大头正在发楞,谢可将手握成话筒状伸到大头面前道:“大头,请你谈谈荣幸成为掘墓人的感受?”
大头诚惶诚恐道:“我……”
“别害羞嘛,这是你的光荣呢。”众人一齐笑道。
曾国文拍了拍大头的肩道:“别激动别激动,并不是你一个人在战斗,我们还会给你派一个助手的。大家说这个助手是谁?”
众人又是一齐道:“汉奸!”
陈献忠正坐在灵棚里挤眉弄眼地嚎丧,忽听点到了他,大恐,慌忙一屁股从板凳上跳了起来。由于他的屁股突然离开板凳,使得坐在那一头正仰着头也嚎得起劲的肖子昂一下摔了个狗吃屎,结果引发了一阵轰天暴笑。
唐军感慨道:“这哪里有半点办丧事的样子?分明是在办喜事呢!”
杨浩严肃地制止了众人的哄笑道:“那就这样定了,大头和汉奸去掘墓,其余的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
大头和汉奸一齐哭丧着脸道:“我们上哪去掘墓?还有掘墓的工具呢?”
杨浩道:“这个由农民来安排——包括选墓址、借工具。”
曾国文道:“我也客串一下‘地理先生’,帮你们去校正墓穴的位置。”
送走了掘墓人,杨浩又看了看昨天刷好油漆的棺材,只见油漆已经干了,可以盛殓了,便再次催促道:“好了,别磨蹭了,赶快把尸体入殓吧。全体男生一齐动手,把棺材抬进堂屋里去,再把尸体盛殓进棺材里。”
于是众男生都去抬棺材。
大家喊着号子把棺材弄进了堂屋里,摆在尸体旁边。
杨浩、虾皮、衡其、谢可、唐军、刘存明、钱卫东、龙运鹏八个大汉站到了尸体四周,打算将尸体盛殓进棺材里去——按照当地的风俗,这叫“抓尸”。
正要抓尸,已经选好了墓址赶回来的曾国文远远地大叫道:“且慢抓尸!”
第四卷生态灾难…1第五十二章勇敢女生
正要抓尸,已经选好了墓址赶回来的曾国文远远地大叫道:“且慢抓尸!”
众人都大吃一惊,不解地望着曾国文。
曾国文三两步跨进堂屋,上气不接下气道:“这里的风俗,男人不能抓尸,让女的抓。”
“怎么男人不能抓尸,要让女的抓?她们敢吗?这里的风俗可真怪呀!”衡其嗤道。
“男人抓了要背时的,女人阴气重,可以镇得住死者的邪气,男人不行。”
杨浩还没说话,虾皮反驳道:“老神,这种封建迷信就不要兴了吧?”
“不是封建迷信,是真的!”曾国文一脸骇然和夸张的表情,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哪有这么玄乎?咱们快点干吧。”杨浩看了众人一眼,伸手就要去抱尸体。
“不要动!”农民又鬼喊鬼叫、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还差点踢着门槛摔了一跤——幸得唐军眼疾手快将他扶住。
“农民,你不会也是来阻止我们抓尸的吧?”谢可笑道。
“是的,你们不能动,让女人来抓!”农民喘着牛一样的粗气道。
杨浩看着农民道:“老刘,这是正经事,你别开这种国际玩笑了。”
农民用一种几乎是恳求的眼光望着杨浩和虾皮道:“可司,虾皮,我知道你们俩都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可是我们这山里的人信。你们就依了我们这里的风俗吧。”
这时,衡其鼓躁道:“看农民说得怪可怜的,就依了他吧,让女孩子们来锻炼锻炼也好。”
其余的几个怕怕对抓尸这种事本就不太情愿,如今听衡其一说,也都鼓躁起来,说要让女孩子们来锻炼锻炼。
谢可更是自告奋勇跑到外面去喊女孩子们:“喂,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都过来。”
刚才杨浩他们准备抓尸时,女孩子们都在外面禾堂里聊天,并没有听到杨浩他们的对话,压根儿也不知道会要她们抓尸体。因此听到谢可叫她们,便都嘻笑着围了拢来道:“猴子,有什么好消息呀?”
“请你们抓尸!”衡其皮笑肉不笑地插话道。
“什么?抓湿?我们只会玩抓子,不知道什么叫抓湿?”女孩子们纷纷嘻笑道。
“是请你们把农民叔公的尸体抬进棺材里去,这个过程就叫‘抓尸’。”曾国文平静地对众女孩子解释道。
众男生都掩饰不住一股坏笑。
“抓尸?”众女孩子似乎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男生们开玩笑。
曾国文严肃道:“是这样,你们听我说……”
他把要她们抓尸的事详细对她们说了一遍。
众女生听完后先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然后如听到晴天霹雳一般都爆发了。
“不要啊,多脏啊,多恶心,抓死人……”
女生们一片哭喊尖叫。
衡其的马仔李诗茵冲到杨浩等人面前,用手指着众人的鼻子道:“哼,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亏你们想得出来!”
衡其嘿嘿笑道:“让你们抓尸,是给你们一次锻炼、实习的机会……今后你们有的人当了医生、护士,还不得经常跟死人、尸体打交道?就算你们嫁了人,做了人家的媳妇,这公公、婆婆死了,还不得你们去伺弄?还有你们自己的父母……”
“不干,就是不干!”李诗茵唾沫横飞,唾沫星子都溅到了衡其等人脸上。
杨浩看着曾、刘等人道:“还是我们自己伺弄吧。”
“真的不行呀,我叔公可能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这才一再作崇,昨天下午衡其他们听到的呼噜声,还有昨天晚上我叔公身上的棉被无缘无故被掀开,这都说明我叔公心中有很重的怨尤之气,非你们女生的阴气压制不可!”农民很严肃地望着众女生,表示他的意见不可更改。
这时,高伟珍插话道:“你们男人的阳刚之气都不能够压服,我们女人就行吗?”
曾国文解释道:“鬼神之道,讲究阴阳相克,农民叔公的鬼魂一再弄出动静,说明他残留在体内的一股阳元仍凝聚不散,也就是说,在这股阳元的维持下,他不能很好地咽气,也就无法到阴间转世投胎,须得你们女子的阴气把他的这股阳元冲散;如果用我们男人的阳气来冲的话,恐怕会助长其焰,让其成为真正的厉鬼!”
“我的妈呀!”众人直感到背脊上冰凉。
“是呀,让你们抓尸,既是镇住我叔公的崇气,也是救我们大家呀。如果我叔公真成了厉鬼,那这一方的百姓都要遭殃!”农民几乎是用恳求的目光望着众女孩子。
另一位女孩夏红上前道:“农民呀,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你们还信这种迷信?也不害臊?”
“是呀,我们也不相信迷信呢,今天不过是要让你们锻炼锻炼,你们为什么不敢抓?”谢可、大头坏笑着将了众女孩子一军。
众女孩子没想到钻进了这些臭男人的圈套,一时都哑语了,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忽然一个穿白衣服、长发飘飘的女孩微笑道:“抓就抓,有什么了不起。”
众人一看,原来是周虹。
“好呀,好呀。”众男生都鼓起掌来。
周虹微笑着招呼众女生道:“大家都过来,别让他们小看了我们!”
“是呀,我们都是当代的穆桂英、花木兰,有什么好怕的!”另一位女孩子龙芸也站到了周虹身边。
“抓就抓,有什么大不了的,哼!”邓莉、刘婷也站了出来。
接着姜如兰、付琼英、朱文莉、聂小霞也站了出来。
李诗茵、夏红等也不好再说什么,为了尊严,她们少不得要慷慨激昂一回了。
众女孩子围绕着停放农民叔公尸身的门板站定——也是人多胆壮,再一个她们都是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了,力气也是有的。因此大家抱头的抱头、抱脚的抱脚,一齐发力,终于将农民叔公的尸身搬进了棺材。
农民和杨浩、曾国文等人又忙着做一些抓尸的后继工作——将尸身两旁的棺材缝隙都用死者生前穿过的衣服或者用过的东西填满,这其中就包括农民叔公生前穿过的、堆在角落里一直未洗的脏衣服。
杨浩说这些衣服都是宝贝,在填塞这些衣服的时候,他还把人们都撵出了灵堂,不让他们观看。
农民看着杨浩象模象样地往棺材里塞这些衣服,颇有些不解道:“可司,连我都不知道这些衣服里面有宝贝呢,你怎么就知道得这么清楚?”
曾国文也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杨浩到底搞什么名堂:“哎,我说可司,你到底搞什么名堂?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有宝贝?”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杨浩连连摇手,止住了二人的问话。
曾、刘二人笑着摇摇头,也不再多问。
伺弄好这一切后,杨浩便要求他们将棺盖盖上。
曾国文道:“这个棺盖先不要钉死,要留着一条缝隙,等今天晚上的道场结束后再钉死,这就叫做盖棺定论。”
杨浩也只得由了他们。
这时已经快到正午了,众人都觉得腹中饥饿起来。唐军道:“这人是铁、饭是钢,咱们还是先做饭吃吧。”
杨浩便高声叫道:“咱们的厨师呢,午饭做好了没有?”
系着围裙的衡其从厨房里探出头道:“马上就好——你们快把桌子摆好,马上就上菜!”
农民家里只有一张八仙大桌,一大清早,农民又去乡民家里借了一张桌子,不过由于这次来的人多,两张桌子显然是不够的,杨浩道:“那没位子坐的人只好蹲着或者站着了,等丧事办完好,我请你们下馆子。”
众人都道:“随便了,站着、蹲着吃饭也别有一番情趣呢。”
杨浩和虾皮便招呼众人道:“大家都坐好了,准备开饭啦。”
动作快的人便抢先坐在了八仙大桌旁。
虾皮忽然道:“我对衡其当厨师总有点不放心,这家伙的鼻涕和臭屁是说来就来的。”
唐军和曾国文都笑道:“是呀,这家伙就是个邋遢大王!”
于是众人都走进厨房去看衡其是怎样做厨师的。
厨房里是烟雾缭绕、热气蒸腾,衡其掌着一个大勺子正站在一口大锅边搅菜,田小兵、钟一兵则在给他帮厨,忙得是不亦乐乎。
众人看见田小兵、钟一兵在帮厨,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毕竟田、钟二人都是爱整洁的斯文男生,饭菜经过他们的手,应该是可以放心的。至于臭小子衡其,现在不是冬天,他鼻子里产生的粘连物应该比较少,不会乱甩鼻涕,因此卫生方面总体来说可以过关。
众人又去看他们炒的菜,只见全是青菜、白菜、土豆、豆角、茄子、大豆、豆腐之类,不由疑惑道:“衡其,你这是让我们吃斋啊?一点荤腥也看不到!”
衡其嗤道:“这是办丧事呀,你们还想吃荤腥?”
第四卷生态灾难…1第五十三章疑窦重重
衡其嗤道:“这是办丧事呀,你们还想吃荤腥?”
龙运鹏道:“谁说办丧事就不能吃荤腥?你弄的这些青菜萝卜让人怎么吃?”
衡其正热得满头大汗,见龙拐指责他,不由火道:“爱吃就吃,不吃拉倒!”说完“空”地擤了一把鼻涕,把那从鼻孔里出来的亮晶晶的、粘稠稠的半透明胶状物捏在手上,接着随手一甩,直接就向菜锅的方向甩了过去——也不知是否甩到了菜锅里?
众人一下子就呆住了——没想到衡其爱乱甩鼻涕的毛病还是没改!
“呃——”所有的人都在呕,大呕特呕。曾国文摇头叹息道:“看来咱们硬是要换一个厨师了。”
龙拐则特意走到锅前,看衡其的鼻涕是不是甩进了锅里。
其实衡其的鼻涕是甩在了灶前的地上,并没有真的甩到锅里。
龙拐已经看到了衡其的鼻涕,却还要往锅里夸张地凑去:“我要看看衡其臭小子的鼻涕是不是甩进了锅里——这个恶心鬼,你自己炒的菜自己吃,反正我是不会吃了。”
锅里是水煮豆腐,衡其的手艺其实是不错的,白色的、嫩嫩的豆腐块整齐地漂在锅汤里,一点也没有煮老,连一点黄色都看不到。如果出现了黄色的话,那就说明豆腐粘了锅底,糊了。
他没有看见黄色,却看见了一点绿色,手指头大的一点,很显眼。他顿时大呼小叫道:“啊,衡其的鼻涕!”
“什么,这畜生真的把鼻涕甩到了锅里?”众人都围了过来,有的人又开始呕。
衡其也探头往锅里看了一眼,嗤道:“真是个白痴!鼻涕有绿色的吗?”
“有,脓鼻涕!”龙拐坚持道。
“可我今天擤的是清鼻涕。”衡其说完,拿起锅铲,便要去把豆腐盛到碗里。
“别盛!”杨浩大喝一声,阻止了他。
衡其搧动了一下鼻翼道:“可司放心,那不是鼻涕。”
杨浩点头道:“我知道——但是你还是不能盛!”
“那是为什么?”衡其这回也有点大头了,不知道杨浩为什么这么紧张?
杨浩看着众人道:“你们不觉得这滴绿色的液体古怪吗?”
众人都疑惑道:“有什么古怪?”
杨浩不答,却慢慢抬起头,往灶台上方看去。
众人不知道杨浩在看什么,于是也一齐伸长了脖子往灶台上方看去……
灶台上方两米处便是被灶烟熏得漆黑的屋顶。
这里的厨房都修得比较简陋,屋顶上没有天花板,而是直接架着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