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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穿着重甲,中了数箭都和没事人一样,呼喊着冲来,吓得残余泉氏族人掉头就跑,然后一个个被打翻在地。
“抓活的,这帮蟊贼活得不耐烦了,一会可得好好调教调教!”
虎林军的战锋队,行军时需要着甲携带武器以防有人袭击,百步无轻担更何况全副武装,所以他们可以乘坐马车代步,扎营时可以袖手旁观,顺便警戒。
方才城中角响起,百无聊赖的战锋队顿时来了精神,得主帅许可,拎着趁手的武器急吼吼往城门冲,原以为作乱的是隋军死士,未曾料是本地豪强。
“下手轻点!莫要打死了,好歹留几个,国公要活口!”
。。。。。。
上洛城西郊,即将入城的车队陷入微妙的局面之中,城中大乱似乎是有人袭击城池,那么“护送”这些“客人”的军队,面临着一个抉择。
宁可杀掉,也不许放跑一个!
从长安出发时,上官有令让随行的军队做好准备:一旦半路有隋军拦截,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些人都杀了。
之所以将这些人“请”到山南,实际就是防备对方和隋军勾结,但又没有确凿证据,只能是防患于未然,在山南安置实际就是软禁,这已经是很客气的做法。
路上一旦有变,例如这些人要逃跑,或者是串联起来反抗,那么宁可杀掉也不能放虎归山。
如今的局面似乎就到了“有变”的地步,敢袭击上洛城的自然只有隋军,既然撞上了自然躲不掉,一旦对方发现这只队伍,极有可能顺势杀过来。
到时候队伍里的人们趁机动手,腹背受敌之下押队的周兵可能会失去对局面的控制,最后让这些人溜之大吉,那么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
将领们在犹豫,而队伍中的人们不是傻瓜,觉察出这些周兵的杀气,一时间双方隐隐约约有了对立倾向,气氛紧张起来。
各家随行的家仆数量虽然不多,但都是精挑细算的干练之人,要是来个困兽斗,加上极有可能过来的隋军,逃脱的几率可不小。
李渊和几个家仆背靠着马车,警惕的看着附近的周兵,他觉察到气氛不对,上洛城遇袭大约是隋军所为,而押送他们的周兵极有可能“先下手为强”。
你们怕什么,有女眷随行,在这种地方我们为何要逃?
他真想大声喊出来押队的将领放下心来,可是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简直是欲盖弥彰。
车队里有许多女眷,真是要逃的话在这群山之中又能逃到哪里去?
寻常男子走羊肠小道翻山越岭都苦不堪言,更何况带着老弱妇孺,女眷们要么是妻女,要么是母亲、婶娘,又有谁愿意丢下亲人自己逃命。
蠢货,旁边不是有军营么,你们还怕什么,不要逼得大家两败俱伤啊!
李渊担心自己的母亲和夫人,一会真要乱起来怕是会出人命,可作为儿子和夫君,他绝不会丢下至亲落荒而逃。
随着上洛城内动静越来越大,队伍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关键时刻几个不请自到的男子打破了僵局。
“你们这是做什么?玩大眼瞪小眼?”
押队的将领闻言正要发作,却察觉这几人是从旁边扎营地过来的,然后才想起来旁边有自己的友军,兵力至少数千人,无需如此担心“客人”会闹事。
“本将奉命护送车队前往山南,不知。。。。这位郎君如何称呼?”
“本官黄州总管,奉命协防上洛。”
“原来是宇文总管!”
那将领滚鞍下马,他不是愚钝之人,黄州总管宇文温不会没听说过,这可是大行台的侄子次子,谁不长眼了敢撩拨独脚铜人。
“免礼,将军也是执行军务。。。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哟,唐国公!好久不见!”
李渊看着满面笑容向自己走来的宇文温,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位西阳郡公。。。邾国公,如今可是能决定他一家生死的人物。
“长安一别可有六年了,唐国公别来无恙?”
“李某安好,有劳邾。。。国公惦记了。”
“哪里哪里,本公时常想起宫中往事。。。”
“啊。。。是啊是啊,李某也时常想起往事。”
“唐国公雀屏中选,那可是一件美谈呐!”
“啊,谬赞了,谬赞了。。。”
说实话,李渊和宇文温没什么交情,当年在宫中宿卫算是同僚,但宿卫的贵族子弟那么多,双方也就是点头交情而已。
所以李渊当年对于宇文温的举动很奇怪,对方数次和自己套近乎,李渊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如今这位依旧如此热情,一如多年未见的老友意外相逢,那感觉依旧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等等,你又长安,怎么那么关心我雀屏中选,莫非。。。你在打我夫人的主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 狗急跳墙()
上洛城西郊外官道上,宇文温正和李渊寒暄,他基于后世的历史知识,对于原先历史轨迹里的唐高祖李渊十分感兴趣,不过李渊却觉得此人是对他夫人窦氏“感兴趣”。
他听蜀地客商闲聊时,说江北黄州独脚铜人嗜吃人肉,又强抢民女无恶不作,不过这种话也就听听,没几个人当真。
宇文温为周国黄州总管,折腾得江南陈国鸡飞狗跳,这种流言肯定是有人编排,谁信谁才是傻瓜,可李渊在另一处听得“内幕消息”他对宇文温“刮目相看”。
李渊凭着有限的印象,认为这位宇文二郎平平无奇,未曾料对方竟然能让姨父杨坚气得暴跳如雷,那真是世间罕有的奇人。
竟然把表姐给拐走了!
这种内幕消息是李渊一不留神听见的,他一直担任千牛备身,跟着皇帝姨父四处行走,某日新安伯李圆通在御书房向皇帝汇报事宜,房外的李渊听到了只言片语。
“宇文温此獠可恶至极!”
“定要把丽华救回来!”
寥寥数句在李渊心中激起千重浪,他的表姐杨丽华按说已经病故,结果不但没事还和某人有了关联。
有何关联?男人和女人之间还能有何联系关联?
杨丽华面容姣好,年纪轻轻就守寡,李渊猜测定是宇文温“此獠”见色起意,拐了杨丽华跑回山南,如此胆大包天的好色之徒,现在看中他夫人了!
山南是宇文亮父子的地盘,宇文温要是起了坏心思,形同被软禁的李渊可是没有还手之力,怎么办?
你敢动我夫人,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一想到这里,李渊心中悲愤万分,有一句没一句和宇文温说话,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握紧,这一幕被宇文温身边的张鱼察觉到了。
张鱼面上若无其事,可是心中暗暗提防,就等着面前这位“唐国公”有动作便拔刀乱砍,郎主的安危高于一切,他可不敢大意。
宇文温也察觉到李渊有异,不过他的判断是对方担心自己对其不利,所以紧张些也很正常,否则对方没有别的理由如此。
杨坚夫妇是李渊的亲戚不假,但对方还没到为姨父、姨母报仇的地步,就算要报仇,也不可能置其母及夫人的安危不顾。
他客套着,拍着胸膛保证会让随行护送的将士多行一些方便,毕竟李渊的夫人和母亲也一起同行,不过这话李渊听起来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照顾照顾?你果然是对我夫人有想法!
人急上吊,狗急跳墙,李渊已经“预见”自己的夫人难逃宇文温魔掌,他想着不如和宇文温同归于尽一了百了,可随后夫人和母亲也会在劫难逃。
正是进退两难之际,城中喧嚣声渐渐消停,而丹水码头那边也安静下来,有数骑疾驰而来,向宇文温汇报:“国公,乱贼已经被击败!”
“有抓到活口么?”
“有!”
。。。。。。
上洛城州狱,宇文温正在吩咐部下布置刑场,今日商州豪强泉氏忽然发难,袭击州衙以及丹水码头,事发突然所以造成了一些财物和人员损失,其缘由必须问清楚。
对方的动机很明显就是要报仇,但是选择的时机却很奇怪,竟然选择数千周军抵达上洛的时候起事。
泉氏动员起来的族人以及家仆有数百,即便是攻打原本驻守上洛的周军都很吃力,结果却偏偏选在周军兵力增加的时候动手,这说明对方是狗急跳墙。
宇文温领兵增援上洛,这不算是秘密行动,作为上洛地头蛇的泉氏不可能事前一点风声都听不到,然而对方却没有选择在他到上洛前发动。
要么是准备不足,要么是在等着什么时机结果没等到,误了时间只能硬着头皮上。
等什么时机?没人知道,但可以猜个七七八八,宇文温觉得对方是勾搭上了隋军,并且已经初步拟定了计划,要里应外合夺取上洛。
光凭泉氏不可能拿下或守住城池,所以需要隋军帮忙,这些隋军无论是从上洛北面来,还是从西南面来,必然是走小路翻山,这需要时间,而他的到来彻底打乱对方原先的计划。
深仇大恨泉氏忍不下去,也许是发现隋军无法提前赶到,故而想凭着自己的力量突然发难,打周军一个措手不及。
想法是好的,奈何泉氏的战斗力约等于五,一下子就被压下去了,空欢喜一场。
当然这只是宇文温的猜测,具体还得要口供来验证,他要弄清楚是不是真有隋军来偷城,这些人从哪里来,原先约定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有好奇心驱使,兼之闲着无事,他便亲自上场“刑讯逼供”。
一般的鞭挞逼格太低,宇文温要玩点花样,几个泉氏俘虏被五花大绑捆在木板上,因为光着脚所以各种脚臭味弥漫开来,不过他无所谓。
军营里抠脚大汉到处都是,脚臭什么的他已经免疫了,所以没有耽搁多久便命人拿来一个鸡毛掸开始拔毛。
“要杀就杀,来个痛快的!”
“用刑啊,打死我也不说!”
“你们都不得好死!”
叫骂声不绝于耳,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宇文温和其他人都是充耳不闻,拔了几根鸡毛后人手一根去挠脚板对方爆笑不已。
“哈哈哈哈哈。。。住。。。手。。。哈哈哈哈!”
平日里哀嚎声不绝于耳的州狱如今充满笑声人觉得荒谬绝伦,而这些人遭受的刑罚,就是宇文温山寨的“笑刑”。
并不是只有痛感才能让人忍不住招供,不停的挠痒痒也能让人崩溃。
大笑声中,已经有人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但也有人根本没有笑,也许是其光脚走路多,脚板厚所以不那么敏感,不过没关系,宇文温还有后手。
用羽毛挠胳肢窝。
不怕挠胳肢窝的人不是没有,但很少,而眼前这些人没有一个是例外,都被挠得不停大笑,一个个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
无情无尽的痒,实在是太难受了!
有人受不了便嚼舌自尽,但只有这一个特例,别人并没有这种勇气,否则被俘时早就自尽了,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种“酷刑”,开口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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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偷渡()
夕阳余晖下的凤冠山,一群人行走在北麓半山腰树林里,他们的目标是翻越凤冠山,奇袭南边的上洛城,为官军收复长安创造有利条件。
上洛城是武关道的一个节点,只要击破这个节点,长安的周军就会崩溃,所以尽管南下的山路再崎岖,这些隋兵也都咬着牙坚持到现在。
大都督王辩走在前头,他看了看前方确认没有周军的哨兵后,示意身后队伍跟上,来到一处地势缓和的山坡,隋兵们开始休息。
片刻后,林内又陆续走出士兵,人数越来越多,王辩等人是作为先导,肩负着“踩陷阱”的责任,既然一切如常,那么大部队便紧随其后。
隋兵们席地而坐抓紧时间休息,
爬山很累,身着铠甲、带着武器爬山更累,但他们出发时便已知道此行艰险异常,所以没有人抱怨。
王辩看着四周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景色,心中感慨万千,他是土生土长的拒阳郡拒阳人,对商州尤其拒阳至上洛一带地形十分了解,所以成了理所当然的向导。
他祖籍冯翊蒲城,祖上躲避战乱逃入秦岭在拒阳定居,以经商为生,元魏末年分裂成东西魏,王家捐献粟米给西魏朝廷充当军饷,从此开始踏上仕途。
上洛郡的泉氏是当地豪强,而他们王家则是拒阳郡的大户,泉氏世袭州刺史,而王氏在拒阳也称得上半边天,历任郡守不管来头怎样,都得给几分面子。
王家有部曲,组织乡兵守土保家,后被周国编入府兵,自幼熟读兵书的王辩作为王家少主,入了府兵序列后凭借战功得授帅都督。
隋国代周而立,王辩随大流成了隋国臣子,随军驻防并州,此次随并州总管、晋王杨广进军长安,因为是商州本地人的缘故,被委以重任。
从华山郡秦岭,沿着山路一直南下,回到阔别已久的拒阳郡后,遇到前来联系的上洛泉氏族人,接着开始策划奇袭上洛。
拒阳郡位于商州州治上洛北面,相互间通过老君峪往来,但这并不代表路只有一条,群山峻岭之中有许多“峪”,一样可以往来南北。
所谓峪,即为山谷或峡谷,老君峪在春秋战国时便有人往来,是现成的道路,拒阳和上洛之间还有几条峪,只是崎岖难行,大多没有河流。
没有河,意味着杂草丛生,不知多少年积累下来的落叶,变成深不可测的腐烂泥泞,人走上去甚至能没顶,更别说繁衍其间的毒蛇猛兽。
因为家里经商的缘故,王辩从小就往来于商州各地,所以对于地形比许多当地人都熟悉,此次他领着同袍所走小路,是沿着山谷间小河一路南下。
水往低处流,这条河从北向南一直流到上洛附近汇入丹水,这比走一般的谷底要方便,但风险也大,山中天气多变,一场急雨就会引发山洪。
平日里水深只到小腿肚子的河水,可以瞬间暴涨到人的脖子高度,只要遇到这么一次,全部人都会被大水冲走,所幸如今是冬去春来还没有到雨季,
这也是王辩敢于冒险的原因。
顺着河流南下,却不能一直走到头,入丹水口处经过官道有桥梁,那里必然有周兵烽燧,所以快接近上洛地界时,王辩领着大家爬上大山。
从山谷底部爬上半山腰,这可是力气活,没有前人踏出的路径可以使用,许多地方都是陡峭的山坡、石壁,攀爬时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失足摔死。
而事实上也有许多隋兵摔下山去,粉身碎骨,王辩在为同袍惋惜的同时,内心并未动摇,只有走这种没有路的路,才有可能躲过周军的哨兵。
凤冠山是上洛城的北部屏障,周军守城必然提防有人从凤冠山北面过来,但对方也不会想到来的人竟然会走半山腰。
按常理,无论百姓还是军队要翻山越岭,必然走山脊,因为山脊视野开阔容易辨明方向,而且山脊不会有太多碎石,走起来方便些。
更的是走山脊遇到泥石流或者洪水的概率很小,所以周军的哨兵监视范围大概会以山脊为主,绝对不会想到隋军会走半山腰穿越树林过来。
所以付出人命代价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王辩不由得想到史书记载邓艾偷渡阴平的战例,对方的果断可是让他佩服不已。
三国末年,魏国三路伐蜀,季汉大将军姜维领兵据守剑阁,魏军久攻不下准备撤军,征西将军邓艾领着精锐走阴平道抄对方后路。
在他带领下,魏军越过七百余里无人烟的险域,翻过高山深谷,曾多次陷入困境,最后走到马阁山时道路断绝,一时进退不得。
邓艾身先士卒,用毛毡裹身滚下山坡,魏军出其不意地直抵江油,迫降守将马邈,又于绵竹击败季汉卫将军诸葛瞻,随后一鼓作气攻向成都,逼降后主刘禅。
王辩觉得此次虽然不能和邓艾偷渡阴平相比,但若事成必然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王辩偷渡凤冠山。
上洛的泉氏派人到拒阳联系隋国守军,王辩随军来拒阳后,与其约为内应,有泉氏相助,此次作战定能成功,如今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凤冠山,咬牙再坚持一下就行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把绳子准备好,一会天就黑了。”
夜间行军很麻烦,而夜间翻山更加麻烦,所以长绳必不可少,可以减少掉队的人数,王辩看了看前方,琢磨着差不多能按预计时间翻越凤冠山。
如期趁着夜色摸到上洛城外,城内泉氏会按计划攻打北门,到时候城门一开,就是他们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王辩不由得热血上涌,微风吹来树枝摇摆,再正常不过的情景,却让他注意到有些不对:前方草丛的摆动有些不正常!
狗叫声忽然响起,然后引发群吠,四周草丛忽然扰动,许多矮小的身影向着隋兵冲来。
“呜啊!”
惨叫声频频响起,隋兵被突然袭来的恶犬咬得乱成一团,就在王辩高呼“不要乱”的同时,前方出现许多“草人”,个个拿着弓弩。
“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请使用,,网页版影响请!
第一百一十三章 问;答()
想要翻越凤冠山偷袭上洛的隋兵,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结果自己的行踪还是被周兵发现了,对方甚至还设下埋伏,局面极为不利。
虽然处于下风,但这些隋兵却毫不畏惧,富贵从来险中求,既然来了,就没人畏缩。
既然有人在此埋伏,那就说明袭击上洛之事已经泄露,周军明显有了准备,那么他们只能撤退,但是得有人付出生命的代价来掩护同袍。
狭路相逢勇者胜,队伍前列的隋兵没有犹豫,嚎叫着向前方的“草人”冲去,王辩亦在其列,生死存亡之际,他没有想到逃命。
逃也没用,他走在队伍前列,转身逃跑就是把后背让给对方,然后像一只野兔那样被人射倒,王辩无法接受这种屈辱的死法。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王辩如是想,结果右脚脚踝传来一阵剧痛,低头看去是被只大狗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