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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不多花,一顿饭两贯钱,奢侈不奢侈?”
李渊点点头,他出身贵族,但生活不是很奢侈,一顿饭花掉两贯钱的情况很少,若按这般水准算来,一日三餐就是六贯钱,那么一个月下来就是一百八十贯钱的开销。
“呃,这么说来两百贯很多?”
“多,这是低买高卖赚的钱,可不费什么力气。”窦氏说到这里很激动,她自幼聪慧,虽然是女儿身,但见识可不短。
“一个月赚两百贯,这可抵得上许多买卖的利润了。”
李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因为平日府里账目开支都是母亲和夫人在管,他对钱的概念确实有些模糊,不过当“代购”居然如此暴利,心里真的有些激动。
不需要依靠府里的产业,这可是我俩做代购赚的钱!
“四郎,妾仔细算了算,上个月月入两百贯,本月代购的书籍要多上三成,所以本月月入肯定不止两百贯,再多做数月,肯定。。。”
说到这里,窦氏叹了口气:“奈何,我们在西阳住不了多久。”
李渊点点头,也是轻轻叹了口气,按说能回关中应该欢呼雀跃,可如今小两口却有些黯然。
不断有消息传来,暴风雨即将过去,他们一家人在黄州西阳被软禁的日子即将熬到了头,再过不久就能回关中了。
曾为隋臣的唐国公李渊,没有被清算。
李渊的母亲独孤氏,是隋国皇后独孤氏的四姊,所以他本人和隋国的几位皇子是表兄弟,李渊一家算得上是隋国的皇亲,周国若要算账,那是躲不掉的。
不过李渊本人当年并未参与杨坚夺权称帝之事,隋国建立后也只是在皇宫当千牛备身,实际上和许多人一样是随波逐流。
李渊甚至没带兵和周国打仗,更别说其祖父李虎为西魏八柱国之一,李家子孙亦是关陇军功权贵,为杞王宇文亮拉拢的对象,和尉迟氏又无冤无仇,逃过一劫倒是情理之中。
所以他在西阳居住的日子要到头了,眼见着“代购”做得有声有色,接下来该怎么办?
“四郎,不如。。。选几个可信家仆,留在西阳做代购?”
“啊?”李渊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小两口相视一笑,开始策划接下来的代购事宜。
既然能赚钱,为何不做下去?(。)**:
第十四章 代购 续()
午后,张须陀从日兴昌柜坊出来,身边紧跟着媳妇薛氏,柜坊内排起的长龙,两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人真是太多了!
西阳城里的日兴昌柜坊,在这里存钱能得利息,经过最初的观望后,人们现柜坊确实有信用,所以越来越多的人去柜坊存钱。..
钱放在家里地窖只会铜绿,放在柜坊里却能钱生钱,唯一有风险的就是怕存取钱时出差错,所以张须陀带着媳妇去了几次柜坊办存取,算是熟悉流程。
也就是所谓的“理财”,张须陀本来就识字,在虎林军中还兼任教员教同袍读书识字,对于“理财”的理解比其他人快,所以再进一步的“理财”也开展了。
夫妇俩走到街边,一辆手推车旁候着两人,是等候多时的家仆,张须陀招呼他们跟上,向着街道另一头繁华的街市走去。
他从柜坊里出来,怀中多了一沓流通券,这是族亲在荆州穰城汇过来的货款,一会就要派上用场,
经过数年的军旅生活,张须陀的身体十分硬朗,因为伙食好,所以他的个头明显拔高,皮肤黝黑,孔武有力。
虽然怀揣“巨资”,可张须陀没什么好担心的,要是遇见哪个不开眼的敢偷或者抢,不说身边跟着几人,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对付几个蟊贼都话下。
“阿果,一会赶得及么?”
薛氏问道,她去年下半年过门,如今跟着丈夫“理财”,先熟悉流程,往后就要自己来办了。
“不要紧,半月前我已经下定金了,有凭据在手定然有货的。”
张须陀安慰起薛氏,他身在军伍,一旦战事起就得随军出征,媳妇留在西阳,平日里的家务事就得她来操持,所以有的事必须教会。
经过数次在柜坊存取钱,薛氏已经弄清楚了流程,刚才就是在张须陀的旁观下独立完成取钱,接下来就是如何花钱,这也是理财的一种。
一行人来到某处店铺前,只见前台已经围得水泄不通,许多商贩正在排队购买店家出售的商品,有多少要多少,这商品除了西阳城,就再没有地方能做出来。
见着如此多人,薛氏有些为难,张须陀拿出块铁牌,牵着媳妇的手走上前去对店伙计说道:“伙计,预定了,这是预约牌。”
伙计铁牌,笑着说道:“客官,货已备好,里面请。”
“哎哎哎,怎么插队啊,我们先来的!”
有商贩嚷嚷起来,薛氏听得这番抱怨有些郝然,不过店伙计很快便解释起来:“预约!这是预约知道不?本店对官军将士有优惠,可以提前半月预订!”
“别瞪着我!去别家店打听打听,哪家不是优惠官军将士可以预订?”
听得这么一说,商贩们安静下来,店伙计领着张须陀夫妇走进店里他们稍坐片刻后,运来几个木箱放到面前。
“客官验货。”
一个木箱被人打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箱里整齐的码着许多木盒,张须陀拿出其中一个,放在案上轻轻开盖,只见里面躺着个椭圆形的明黄色物体,有鸡蛋大小。
此物散着香气,非金非石,拿在手上不软不硬有些滑,名为香皂。
张须陀示意薛氏拿出清单,夫妇俩一起点货,这是他们提前半月预订的香皂,待得验货完成之后,就要委托黄州商会托运至荆州穰城。
香皂可以用来洗手沐浴,洗得很干净又带有香味,数年前就在西阳城里有售,不过那时候市面上出现的数量很少,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
如今就不一样了,能做出香皂的店铺多了几家,香皂也不再是豪商们垄断的商品,寻常商贩也有机会进货,前提是排得上。
无他,因为太好卖了。
香皂的用途分为洗手沐浴,售价不低但消耗起来很快,所以寻常百姓消费不起,对香皂需求量巨大的是有钱人家。
但也不是必须家财万贯的人才用得起,香皂售价不低是相对于平民而言,那些家有田产肆宅的殷实之家根本乎多些花销。
用香皂洗手沐浴,手上和身上能残留香气,尤其深受妇女喜爱,虽然销路窄了些,但依旧好卖。
香皂是怎么做出来的?这是个谜,但商贩们知道香皂的利润很高,投一文本钱进去,能赚回一文钱的利润。
这东西耐储存,远距离贩运不怕会变质,容易携带而利润很高,单价也贵不到哪里去,对于小本买卖是再好不过的商品。
黄州香皂这么好,为何名气不大?
是因为一开始只有豪商们能买到,他们来黄州进布匹和书籍,香皂“只是顺便”进货,卖的又是有钱人,寻常百姓不太接触德到,所以容易被人忽视。
但现在产量增加之后,对小商贩来说是个很好的商机,随便哪个乡下土财主都能买得起香皂,把香皂随身携带,到乡下跑个来回就是本钱翻倍。
所以小商贩们最喜欢进香皂,奈何僧多粥少,每家店铺每日出售的香皂不够分,只能让商贩们排队购买,并且每人都有限额。
东西抢手,但能预订,官军将士有优惠可以提前半月订货,而一般的商贩必须提前二十余日,许多将士主动或者被动的为亲友来订香皂,张须陀是其中一个。
他籍贯弘农阌乡,先祖张温,为东汉司空太尉,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张须陀的曾祖张庆,曾任南朝齐国官员,后投奔了北朝魏国。
祖父张思,西魏中书舍人,周国建立后曾任陕州刺史受封南阳郡开国公,父亲又在荆州做县令,所以他这一脉的张氏是在荆州南阳开枝散叶。
张须陀的归属其实就是南阳张氏,这可是南阳有数的大姓,既然是大姓,那么族人就多。
张氏一族人丁新旺,有的入仕当官,有的读书治学,有的务农种田,有的外出经商,或者是从军,张须陀便是其中一个。
他如今已凭着军功得授帅都督,离开虎林军府兵序列,品秩正七命,在家族之中已算佼佼者,所以提携族人是必然,其中一项就是在西阳城做“代购”。
所谓“代购”,就是借着地利之便,帮远在荆州的亲朋买西阳城里各种货物,因为他们可以在穰城将货款汇到黄州,所以张须陀在西阳帮人买东西也很方便,
堂堂南阳张氏,居然还得靠人“代购”才能做买卖?
当然不是,南阳张氏的主支,自然有能力组织人手到黄州西阳做买卖,可那些旁支远房就差了些。
祖上都是一家人,可是总会分亲疏,张氏旁支的许多人没能力组织商队从西阳贩货,但分一口汤总是想的,所以张须陀伸出了援手。
贩卖香皂适合小本经营,基本上不会亏,但是要拿货就比较麻烦,所以张须陀享受的“优惠”能解决这个问题。
亲朋在荆州穰城把货款汇到西阳,他收到之后在西阳按清单买香皂,再找商会托运去荆州,全程下来张须陀几乎不需要费多大精力就能把事情办完。
举手之劳,他其实没打算从中渔利,不过托他代购的亲朋大多知道人情世故,货款里总会多出一些“辛苦费”。
西阳城热销的是布和书籍,但要进货才能赚大钱,许多人拿不出太多的本钱,所以别处做不出来的香皂,对他们来说就是条大财路。
张须陀光靠“代购”所得辛苦费,居然把家里日常开支都解决了,这让他颇为心动,所以现在就带着媳妇“入行”。
每隔几日就在柜坊商铺和商会之间走动,花个半日时间就能挣得些辛苦费,一个月下来扣除家里日常开支还有得剩,何乐而不为?
张须陀夫妇细细点了一遍香皂,确定没有破损数量无误之后,一手交钱一手拿货,仆人把木箱放上推车,在张须陀的带领下向着黄州商会前进。
“如何,简单吧?”
张须陀问道,见着薛氏点点头,他正要补充几句,却见好友刘葫芦领着媳妇走了过来,身后也跟着辆推车,行色匆匆。
“葫芦,你也来了?”
刘葫芦如今调入西阳王府卫队任中尉,见着张须陀打招呼,他点点头,扯着媳妇快步前行:“阿果,稍后再说!”
张须陀正纳闷,却瞥见远处有许多人往这边走来,定睛一是自己的同袍,也是来要香皂的,薛氏见着如此阵势,开口问道:
“阿果,他们这么急做什么?不是能预定的么?”
“啊,我想起来了,能预订是不假,可当天若是来晚了没货,那可得再等几日。”
“张都督!”
跑到面前的数人向张须陀打着招呼,然后向着店铺赶,个个身后都跟着手推车,都是“代购”无疑,因为这间店铺卖的是香皂,买回去屯着根本没必要。
“走吧,去商会托运。”
张须陀带着薛氏前行,西阳王宇文温给将士们的优惠许多人的日常生活起了变化,家中的进账,又多了一个来源。
代购,陶朱公真的有如此经商过么?西阳王到底是在哪本古籍上?(。),,。请
第十五章 启程()
西阳城东北郊,两座大湖之一的东湖内船只如梭,从三台河经沟渠入此湖的货船,在南侧湖畔码头靠泊,装卸各种货物。..
这个码头是西阳城北码头,虽然在城外湖边,但距离城池不远,经过数年时间展越来越繁华,许多人货混装的船选择在这里靠泊或者出。
西阳城城门每日按时开启关闭,有的客商也许赶不上进城,或者一大早就要出,兼顾住宿和做买卖,需要在码头附近住宿和做买卖,故而许多邸店如雨后春笋般在此冒出。
酒肆茶肆也多了起来,城北湖畔码头一带宛如小镇,维持治安,有州兵在此驻扎,并在外围修筑土墙,因为距离官道近,官府亦在码头附近建立使邸以作为官吏往来住宿之处。
得益于水利设施的完善,东西两湖的水患得到治理,故而湖畔土地被大面积开垦,出现了大小不等的庄园,许多大户往往在出行的前一天出城住在庄园里,届时可以从容启程。
有的是在码头乘船出行,而有的则是乘坐马车,浩浩荡荡的摆开车队走官道北上。
湖畔庄园越来越多,其中尤以西湖畔的西阳王府庄园最大,当年那里还是一片荒地,如今已经变成大片良田。
果树成荫,鸡鸣狗吠,佃农们的房屋聚落成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处村镇,知情的人,只能羡慕西阳王的眼光。
当年湖畔土地不过是杂草丛生的荒滩,谁能想到西阳王能将其经营得如同世外桃源?
上午,王府庄园内车马云集,大队马车排成一列,装载着各种物品,今日西阳王妃尉迟氏带着世子即将出,前往千里之外的邺城探亲。
从西阳到邺城,路线有几条,最近的一条就是从西阳出,沿着官道一路向北经过衡州南定州,翻越大别山脉河南豫州治下光州地界,向北渡过黄河河北地界直抵邺城。
这条路线,随着几年来南北贸易的兴盛愈好走,黄州的布匹和书籍等货物,就是沿着这条道路前往邺城,沿途驿站完备。
无论官民都是经由此道往来南北,故而道路上人气十足。
“邺城身处北地,饮食和山南不同,为夫当年初到邺城差点不习惯,棘郎恐怕会水土不服,三娘可要多操劳了。”
“大王放心,妾已准备妥当,棘郎最喜欢吃的东西都有带上,解腻的茶叶肯定够了,想来顿顿牛羊肉也吃得惯。”
马车前,西阳王宇文温正和王妃尉迟炽繁话别,世子宇文维城在一旁东张西望,兴奋异常,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出远门。
印象模糊的外祖父外祖母和姨母,还有从没见过的曾外祖父,还有从未去过的邺城,都让宇文维城很期盼。
见着宇文温和尉迟炽繁恋恋不舍的样子,管家李三九干咳一声上前劝道:“郎主主母,时候不早了。”
即便宇文温已进位郡王,但依旧是李三九的郎主,此次主母远赴邺城祸福难测,郎主派他一同随行,同时也是让他有机会走走,毕竟在府里闷了将近八年,也该出去透透气。
“三九说得对,是该启程了。”宇文温扶着尉迟炽繁上车,又把世子抱了上去,待得马车缓缓驶离,挥手告别之际竟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
他不是没和妻儿分离过,但往日都是自己在外,妻儿留在府里,此次换了位置,尉迟炽繁带着儿子去邺城也不知能否顺利回来,心中可谓是百感交集。
车队浩浩荡荡出,数百骑兵随行护卫,领队的是王府司马张定,王府典卫符有才贾牛和中尉刘葫芦全有亦领着侍卫与卫队随行。
此次王妃出远门,王府卫队悉数出动。
“大王,此去邺城路途遥远,大约一千四五百里,按平均日行五十里算,一个月时间肯定能到了。”王府典卫吴明在一旁说着。
“想来王妃在邺城住上半月也就能回来,满打满算往返不过三个月,大王莫要忧伤。”
“唉,只希望一切顺利。”
宇文温叹了口气,队的背影呆,他把王府卫队全都派出去护送尉迟炽繁,随行人员中外有张定,内有李三九,已经周到得不能再周到。
沿途在驿站住宿是没问题的,他又派了猫队小组提前三天出,算是暗中打前站,同日还有黄州的武装商队启程前往邺城,算是策应。
经过数年的历练,黄州的武装商队已经颇具规模,沿途的地头蛇已经打点好,各种绿林好汉的势力范围也摸清楚,此次宇文温制定王妃的行程,就参考了商队的意见。
他可以冒险,可是决不让妻儿冒险,如此安排就是要保证半路不出意外,到了邺城有岳父尉迟顺,还有他的父兄,多方照应下必然无忧。
尉迟炽繁带着儿子出远门,他再不舍也得让妻儿启程,而自己也没闲着,还有许多事请要做。
宇文温骑上仆人牵来的马,向着西阳城疾驰而去,吴明等人紧随其后,走上官道,宇文温瞥了一眼城北码头方向,策马疾驰。
。。。。。。
半闲庄,是城北码头附近众多庄园之一,它平常无奇,和周围的庄园在一起没有特别之处,同样是每日有些许马车出入,似乎是大户们用来宴请客人的别院。
又或者是金屋藏娇之处,反正没什么了不起的。
一辆马车在骑马护卫的簇拥下驶入半闲庄,来到一处大院门前停下,王越走下马车,恭候多时的人们迎上前:“王掌柜。”
“诸位东家,王某姗姗来迟,失礼了,失礼了。”
王越笑着和诸位东家寒暄,做东的李方引着王越及众人走入院内大堂,那里已经备好酒席,王越极力谢绝众人让他做主位的请求,坐在客位上。
“诸位东家,王某迟到,先自罚三杯!”
王越连干三杯酒,他今日踩着时间到来让一众早到的东家们等候,此举确实是有意的,身为西阳王宇文温的代言人,王越必须这么做。
他要让大家时刻记着,谁才是黄州商贾的靠山。
摆谱摆过了,虽然没有真正的迟到,但王越还是自罚三杯,所谓连打带揉,就是如此做法,毕竟今日还有正事要办。
酒宴过半,做东的李方拍拍手,示意大家停箸,待得舞伎退下之后,他说道:“诸位赏光莅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李某荣幸之至。”
客套话说完,李方直接切入正题:“今日所议之事,大家事先已经知道,现在,开始第一项议题吧。”(。),**,:
第十六章 挫骨扬灰()
人生是个茶几,上面放满了杯具和餐具,西阳王宇文温面前的案上,也放了一套杯具和餐具,但既不是悲剧也不是惨剧。..
杯具和餐具均为瓷制品,是这个时代已经普及的青瓷,当然寻常百姓未必用得起全套,但“南青北白”已经开始出现。
所谓“南青”,是为南方的青瓷,尤以江南三吴之地烧制的青瓷最为出名;所谓“北白”,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