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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指挥官军大败北虏!”
“官家慧眼识英才,自然不是那些目光短浅之辈能够比的。”
“哼哼,孔爱卿昨日极力主张出战,还有人欲言又止,他们不说,可朕都知道他们要说什么!”
陈叔宝已经忘了不久前他还在懊悔,后悔听了孔范的主张,命官军出城与周军决战,张丽华肯定不会说破,当然,若是那不解风情假正经的沈皇后在此,恐怕就要出言讽刺了。
一名宦官走近,将一封书信交到陈叔宝手上,张丽华只见他看了之后忽然脸色一变,但紧接着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叹了口气,将信放到旁边的火烛点燃烧掉。
张丽华是个聪明人,不会追问那信里写了什么,其他嫔妃自然也不敢多嘴,陈叔宝恍惚了片刻,忽然问道:“爱妃,茶呢?怎么没了?”
“啊,臣妾一时走神,还请官家恕罪。”
“无妨无妨,爱妃赶紧沏茶。”
看着张丽华沏茶,陈叔宝有些失神,方才监军孔范派人送来密信,向他禀告一件事:今日决战,骠骑将军萧摩诃有异状,似乎有临阵倒戈的企图。
这个消息陈叔宝的心突突突跳起来,若是换做往时,有武将涉嫌谋反、反叛,他绝对会当机立断夺其兵权,然后再采取进一步措施,可如今,他却有些迟疑。
因为陈叔宝问心有愧。
骠骑将军萧摩诃续娶的娇妻,真的很不错,一想起那妙曼的身躯,陈叔宝只觉回味无穷,前几日得知周军进占蒋山,他急得六神无主,眼见着江山就要丢了,便想着大祸临头前及时行乐。
萧摩诃的娇妻,他早就得手,只是后来忍住了没再持续下去,毕竟萧摩诃的地位非比寻常,可那日他要及时行乐便想起了这个美人,以张丽华的名义招其入宫,**一夜美妙无比。
想来萧摩诃已经察觉此事,所以今日在阵上有些异常,陈叔宝做贼心虚,没有杀伐果断。
今日战况详情,他已经6续得知,萧摩诃在后来的作战中表现不错,所以。。。。
反正那一晚后,美人便出宫回府,既然萧摩诃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以如今的形势,他也只能对孔范的密告置若罔闻。
大敌当前,把萧摩诃办了恐怕会扰乱军心,况且即便是寻常百姓家,也得养一条狗看门不是?
。。。。。。
“孔兄,你觉得官家会不会把那姓萧的除掉?”
“这很难说,官家的心思,有时真的难以捉摸。”
“不如,我安排一下,找几个人出,告那姓萧的私通北虏,意图于今日阵前倒戈,只是官军占了上风才作罢。。。要书信有书信,要口供有口供!做成铁案,把那老匹夫满门抄斩!”
“施老弟,不要紧张,凡事都要分个轻重缓急,先把北虏赶跑再说,来来来,喝茶喝茶。”
军营里某处营帐,孔范正和施文庆密谈,他们两个是天子心腹,均为监军,孔范负责监督出战的官军,而施文庆负责监督守城的禁军,顺便提防宗室造反。
然而本该在城里坐镇的施文庆,却连夜跑到外廓处的军营,找孔范商量要事。
先,要对付今日在阵上表现异常的萧摩诃,施文庆早就看此人不顺眼,欲先除之而后快,不过孔范虽然向皇帝告了黑状,却不想在皇帝下决定前贸然动手。
此事稍后再说,施文庆急匆匆跑来这里,还有更的一件事情要做。
“孔兄,那个于仲文果然有两下子,依你看,接下来。。。”
“我觉得,这个于仲文是个妙人,不如让他进来,你看一看?”
见着施文庆点头,孔范拍拍手,片刻后帐外转入一人,却是今日立下大功的于仲文,他身着铠甲,风尘仆仆,虽然面色疲惫,但双目依旧炯炯有神。
于仲文十分恭敬的向面前两位行礼,这让施文庆感觉不错。
“于将军今日表现不错嘛,坐。”
“上官在此,末将不敢坐。”
“于将军,怎么今夜不和其他将军一起追击北虏?”
“末将并无领兵实职,只听孔尚书调遣。”于仲文的姿态放得很低,“追击北虏之事,自有孔尚书安排。”
施文庆再度打量了一下于仲文,隋国灭亡之后,有些文臣武将渡江投奔陈国,于仲文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所以他一直都没正眼看过这条丧家之犬。
结果对方竟然向孔范毛遂自荐,现在看来,还真是个人才!
“于将军,如今官军大败北虏,接下来该怎么谋划,你有何高见?”
“上官,末将对朝廷形势不太清楚,不敢妄言,还请上官提点一二。”
施文庆微微一笑,他对于仲文的表现很满意,孔范说得对,这个人是个妙人,识时务,知道摆正自己的位置,不枉费他连夜赶来这里。
丧家之犬,那就要有丧家之犬的觉悟!
不要老想着在隋国时地位如何如何,现在,你,只能当我们的一条狗!
“于将军今日杀敌辛苦,先回去休息,日后还得要多为朝廷效力呀。”
“末将告退。”
待得于仲文离开,施文庆惬意的抿了一口茶:“孔兄,你打算怎么用这个于仲文?”
“看看,看看,说错话了不是?”孔范指了指施文庆笑道:“是我们怎么用这个于仲文。”
“对、对、对,是小弟说错话了。。。”施文庆也笑起来,笑得异常开心,他和孔范私下以兄弟相称,对方年长些,便是“孔兄”了。
他和孔范不知兵,但受官家任命分了些兵权,领兵出征总得打胜仗才能堵上那群老匹夫的嘴,在官家面前说起军略也能头头是道。
然而两人平日里以权谋私,身边一群人玩阴谋诡计、党同伐异可以,真要行军布阵就是睁眼瞎,带兵打仗时根本就靠不住。
所以需要有真才实学的人做参谋,能帮他们打胜仗,这样到手的兵权才能抓得牢,才能压住那群老匹夫,但又得提防这个人翅膀硬了飞走,也就是说此人必须好控制。
有了侯景的前车之鉴,北朝南逃的武将,不会再在南朝得到重用,即便再有才能,也只配做一个招幌,所以主动找孔范毛遂自荐的于仲文,如今是最好的人选。
于仲文看起来确实有韬略,而身份又决定了他在陈国无法得到重用,这样的人,正是施文庆求之不得的。
“孔兄,劳烦你让他这几日拟定几个退敌条陈,过几日,小弟可是要向官家面呈的,省得那些老匹夫成日里聒噪!”
“好说,好说!”
第十章 错愕()
京口,周军元帅行辕,行军元帅尉迟佑耆听着战报有些错愕,在场诸将有许多人一时间回不过神,因为己方进驻建康东北蒋山的大军,败了。天籁.⒉3TT.
还是惨败,领军的是行军总管檀让,节制其他八总管,实际上就是蒋山周军的主帅,结果在昨日一战中,檀让战殁于乱军之中。
其余八总管,逃回京口的只有两个,带回来的残兵不过千余,还都是连夜逃回来的骑兵,步兵一个都没跑回来,而辎重也都丢光了。
昨天那场仗,蒋山周军几乎全军覆没,是惨得不能再惨的惨败,看着自缚请罪的两位行军总管,尉迟佑耆真想拔刀把对方砍了。
“本帅。。。说过,不要急,就算临近雨季也不要急!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输得这么惨!”
“诱敌之计!你们居然会中诱敌之计!本帅数次强调,千万不可小觑陈军,你们有没有听进去!”
“即便陈军反冲,怎么就被他们一冲便撑不住了!”
见着尉迟佑耆越说越激动,行军元帅长史司马消难赶紧出来救场,命人将两名行军总管带下去等候落,然后赶紧将话题转到接下来该怎么办。
“追击的陈军已经收兵回建康,想来是要转向新林,下官以为,我军必须向南进,牵制他们部分兵力,减轻新林官军的压力。”
尉迟佑耆渐渐冷静下来,事情已经生了,光生气没有用,战事还要下去,胜败乃兵家常事,所以,下一次打赢了就行。
“本帅将亲自领兵南下,压一压陈军的嚣张气焰!”
司马消难反对尉迟佑耆冒险:“元帅不可如此,虽然亲临前线可以鼓舞士气,却给了陈军彻底扭转战局的机会。”
“所以本帅要像个妇人般躲在京口,一见不妙便乘船北渡?”
“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认为,元帅出现在前线,势必引来陈军铤而走险,我军势大,无需如此。”
“那便将本帅的仪仗派去,引这些疯狗来咬!”
听得尉迟佑耆这么一说,诸将均是默默点头,如果陈军探得周军元帅‘亲临’前线,恐怕会把注意力从新林重新转向京口方向。
到时候陈军主力北攻,建康西南的新林地区周军,压力可就减轻许多。
尉迟佑耆如果真要亲临前线,他们说什么也要拦下来,毕竟这位可是丞相的弟弟,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也吃罪不起。
尉迟五郎挂帅南征是要来拿大功的,而麾下将领大多是尉迟一系的‘自己人’,苦活累活当然是忠心的自己人来做,到时候周军攻下建康,尉迟五郎风风光光入城受降即可。
到时候,尉迟佑耆有了灭国之功,丞相高兴,蜀太妃也高兴,各位将军所得封赏也会额外丰厚,大家都高兴,何乐而不为?
所以尉迟佑耆只是把他的元帅大旗‘派’去前线,那真是个不错的想法,众人深以为然,帐内气氛渐渐恢复正常,尉迟佑耆看着众将议论接下来的布置,渐渐走了神。
方才他呵斥兵败逃回的两个总管“太急”,其实自己心中也有些急,他前日刚抵达京口,得知檀让已经率军逼近建康,不由得有些期待。
期待檀让击败陈军,然后与南边的席叉罗一起南北夹攻建康,那么可能只需再过数日,他就可以入城了。
南北对峙数百年的局面,如今就要由自己来结束,这种名垂青史的荣耀,是一个男人的梦想,年轻气盛的尉迟佑耆也不例外。
他领命挂帅南征,麾下都是精兵强将,胜利是理所当然和必然的,所以尉迟佑耆承受的压力也很大,就怕做不好被人嘲笑。
从出征以来,截止昨日前为止,战事都很顺利,结果檀让兵败身亡,蒋山周军几乎全军覆没的结果尉迟佑耆先是错愕,然后是愤怒。
就如同被人当众抽了一记耳光那样,尉迟佑耆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会被人嘲笑,而是担心尉迟家被人嘲笑。
他,是故蜀王尉迟迥的幼子,是蜀王、丞相尉迟惇的弟弟,是尉迟家的男儿,绝不能给尉迟家丢脸!
绝不能输给宇文家那两兄弟!
一想到这里,尉迟佑耆就郁闷,宇文家两兄弟一个拿下巴、湘、桂州,一个拿下江州以及岭南数州还有广州,一直势如破竹,没有什么惨败。
相比之下,尉迟佑耆的江南道行军蒋山之败就有些扎眼。
虽然收复淮南州郡的功劳比那两兄弟毫不逊色,但尉迟佑耆手上的兵力也远胜宇文明、宇文温,昨日惨败的消息一旦传到邺城后,他已经能预想到某些小人会说什么风凉话了。
什么“子凭父贵”,“弟凭兄贵”,极尽污蔑之能事,就是要说尉迟兄弟都是窝囊废!
尉迟佑耆不想给家族丢脸,不想给先父丢脸,也不想给兄长丢脸,所以他决定要好好谋划一番,早日拿下建康平定陈国,用实打实的功劳,把的风言风语全都一扫而光。
正自己给自己鼓劲之际,忽然听得帐篷上“嘭嘭嘭”响起来,尉迟佑耆一下子没回过神,却见长史司马消难表情有些难看。
“元帅,似乎。。。外面开始下雨了。”
。。。。。。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
“说不着边的话整个场面更加尴尬。。。”
酒疯的西阳王宇文温,唱着曲调怪异的歌曲,说着不着边的歌词,成功让场面越来越尴尬,眼见着这位拿着琵琶自弹自唱越来越离谱,侍卫们硬着头皮上前劝阻。
陪同宇文温巡视岭南的原陈国大都督王猛,还有在岭南德高望重的冼夫人,有些尴尬的坐在席上,见着这位年轻的西阳王酒疯,只能不住喝水掩饰表情。
宇文温身为周军元帅,又有都督岭南诸军事的职责,在番禹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开始巡视各州郡,接见各地俚僚领以示新朝廷安抚之意。
王猛作为“前任”,跟着宇文温出行,他当年上任时,也曾巡视岭南各州,所以许多俚僚领都认得他。
高凉冯冼氏的冼夫人,更是岭南德高望重的领,如今不顾年事已高,率领族兵亲自护送宇文温到各处巡视,有她和王猛“作陪”,宇文温的面子可谓大过天。
结果这位刚到泷州双州,就在接见各位领的酒宴上酒疯,冼夫人只觉得头痛,而王猛也觉得无奈至极。
眼见着护卫束手束脚扯不住宇文温,随行的王頍顾不得失礼,上前协助护卫们“搀扶”酒疯的西阳王回席,他虽然以文学出名,但在那之前可是长安大侠,所以觉得自己一身手段,怎么着都能制服宇文温。
结果被宇文温使出擒拿手弄得龇牙咧嘴,奈何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叫嚷,只能硬着头皮强行搀着宇文温下场,未曾料又被其一把抓住手。
“你们啊,祖祖辈辈守着好东西,却不知道拿来造福自己,图样,图森破!”
王頍闻言有些错愕,他不明白“图样图森破”是什么意思,但明白再这样下去,宇文温会在大家面前丢脸,奈何实在拽不动对方。
“石蜜,是个好东西,大家知不知道,石蜜在长安能卖到多少钱一斤?”
宇文温说的是汉语,与会俚僚领听得半懂不懂,还没等自家通晓汉语的人翻译过来,宇文温忽然转头问王頍:“你知不知道?”
王頍被他这么一问,当场脑袋一片空白:这关我什么事啊?
第十一章 此处应有掌声()
宇文温的问题来得太快太莫名其妙,王頍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能不由自主回答:“啊,啊。。。在下不知。天籁小说.⒉3TT.”
“说说,你觉得能卖多少钱?”
“啊,大概,或许,可能五贯钱一斤吧。”
“那是成本价!十五贯起!”
宇文温如同换了个人,开始唾沫横飞说起来:“岭南的石蜜,能够在长安买上价钱,但想要卖得好一定要有噱头,先得有个好名字!”
“什么神农野蔗、岭表蜜蔗,哪种听起来神秘就说哪种!”
“到了收获时节,砍下来榨了汁滤掉杂质用文火烘干,按着标准尺寸做成石蜜,用最好的黄州纸包好,还得包三层!”
“运到了番禹的店面,等着北来客商选购,雇两个波斯胡站在店门口,一左一右,只要看见有人进门,别管有什么事,都得跟人家说‘朋友,主神马自达与你同在’!”
“还得是波斯腔汉话,一听就知道是刚从海外来的地道番邦胡人那些客商觉得特别有排场!”
宇文温说得天花乱坠,冼夫人听着听着不由得皱起眉头,她之所以亲自护送宇文温巡视岭南各地,是因为她相信西阳王是真心想把岭南治理好百姓安居乐业。
朝代更替,对于岭南各地的俚僚领来说,不会有太多心理负担,大家关心的是新官府会对他们如何,所以不相关的事情说多了都没用。
石蜜能在长安卖多少钱,如何才能多卖些钱,这不是领们最的事情啊!
临出前,冼夫人特地向宇文温了许多关于岭南风土人情的资料,目的就是让对方了解岭南各地的大致情况,每到一地,和当地领们交谈起来也能说到重点。
新官府要怎么征收租调,要实行怎样的田制,各地领是不是需要派儿子到番禹做质子,许多偏远州郡的地方官职是不是要从世袭改成委任。
徭役会是怎么样的,如果官府要大兴土木,会不会征各地俚僚百姓。
结果你却在说石蜜能在长安卖多少钱,如何才能多卖些钱,根本没多少人关心啊!
冼夫人看向左右,现与会领们都是一脸茫然,看着宇文温在场地中间手舞足蹈高谈阔论,完全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叹了口气,冼夫人打算事后再和宇文温确认一遍,劝对方再次派出官员到各州郡,和诸位领说明新官府有可能采取的各项措施,免得大家心中没底。
“所以说到底,官府想要大家做什么呢?就是互惠互利!”
“什么减免赋税,什么永不加赋,这都是朝廷说了算,寡人不会随意承诺,但能承诺,岭南的石蜜,有多少,收多少!”
“一斤石蜜,两贯钱也就是二两白银起收购,你们如果没办法运石蜜到番禹,没关系,商队到你们那里,上门收购。”
“用玻璃,日用杂物来换你们手中的石蜜,或者用金、银来换石蜜都可以,和商队同行的,还会有医生!”
“可以刮骨疗伤的医生、可以治好脱臼的医生、可以砍断溃烂的手脚、却能保住人性命的医生,还有可以救治难产婆娘的稳婆。”
“他们不是神医,但都是好医生,不能包治百病,但可以治好更多的人!”
“你们寨里的孕妇,临盆时一尸两命的事情会变少!一些手脚溃烂的人,还有机会活下来!这是寡人能够保证的,和朝廷的决定无关!”
听说会有好医生,许多领一改先前茫然的表情,变得急切起来,这个“夕阳王”叽里呱啦说了许多,终于说到他们关心的事情来。
一个能够救人的医生,那可是求之不得的,虽然大家寨里大多有祖辈流传下来的巫医,但说实话关键时候派不上大用场。
尤其是孕妇难产时,女人哭喊得天昏地暗,男人在外面听得揪心,结果巫医在外面点个火盆跳来跳去,折腾半天之后,大的没了,小的也没了。
能怪谁?怪自己倒霉呗!
可是这位“夕阳王”说官府来收购石蜜时,会带着好医生来住上一段时间,给所在地的百姓看病,那可真是让各位领期待不已。
据说石蜜能在遥远的中原买上高价,所以商贾暴利会来岭南各地收购石蜜,而官府组织的商队或者什么黄州的商队,会带着医生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