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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岭南道行军的兵力被太多的话,会影响江州的安全,江州如果不稳,会连带着岭表局势出现动荡。
那么作为折中的办法,就是由岭南道行军元帅长史崔达拏坐镇湓口,而由行军元帅司马崔弘升率领兵马走水路进攻陈国。
如此一来,岭南道行军是在本军长史及司马的指挥下作战,而行军总管陈五弟领兵镇守南昌,防止各地豪强伺机而动。
看上去很不错的安排,各方面都照顾到了,但关键在于是这样的安排,并不是朝廷使者持使节到军中当场向众将宣布,而是江南道行军元帅尉迟佑耆派人来岭南道行军调集兵马。
岭南道行军的将领,可以对这种命令置之不理,对方想要调兵,必须获得岭南道行军元帅宇文温的同意。
虽然行军元帅司马崔弘升同意调遣岭南道行军兵马,东进增援江南道行军,但如果行军总管们执意要先得元帅军令,同样可以按兵不动,所以需要有另一个人表态。
崔达拏作为行军元帅长史,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接替元帅指挥军队。
但前提是行军元帅出现意外,譬如重病、阵亡等情况,导致其无法履行主帅职责,否则只要元帅不同意,长史除非能拿出朝廷的诏令,否则就不能越权擅自做出决定。
“本官在番禹时,大王曾经说过。。。”崔达拏开口说话,崔弘升做讲解的时候他借机缓了缓,好歹恢复些许精神,所以说起话来恢复了些许官威。
“大王说的是‘便宜行事’四个字,讨伐交州李佛子就不说了,攻打林邑国,大王可没有派人千里迢迢赶到邺城,待朝廷下令,再带着诏令到交州才发兵。”
“岭南道行军的职责,是攻打陈国江州以及岭表州郡,此时战事已经结束,除了分兵镇守各地提防叛乱,我军已经没有必要增兵岭表,所以在江州的兵力充裕,不能坐视官军在江南的战事不利而无动于衷!”
“之前有朝廷使者赶赴广州,传达诏令命大王亲赴江州坐镇湓口,以便根据时局派兵增援江南,但大王不放心岭表局势,没有北上。”
“故而命本官坐镇江州,若江南战局有变,就由本官代做决定,而崔司马方才所说,本官深表同意,无论是江南道行军还是岭南道行军,大家都是官军同袍,没必要那么讲究。”
说到这里,崔达拏命人拿出一卷文书,上有行军元帅宇文温的命令,他让诸将传阅,借着众人注意力集中在文书上时,崔达拏和崔弘升交换了一下眼神。
还没抵达湓口时,崔达拏便在半路与崔弘升派来的人秘密碰面,两人对于今日要做些什么进行了协调,所以崔达拏刚刚抵达湓口、没有和崔弘升碰面就直接开会,并不会影响二人之间的默契。
文书被众将传阅一圈之后回到崔达拏手中,他环视在场众人以便,开口问道:“这是大王的决定,谁还有疑问?”
话音刚落,行军总管史万岁率先发问:“阁下,此文书虽然盖有元帅大印,但行文之中并未有同意调动兵马东进的。”
自秦汉以来,秩比二千石以上长史,通常在场合被下级尊称为“阁下”,协助大军主帅统领兵马的司马,没有特定尊称,通常如高阶将军一样被下级称为“麾下”。
“本官说过,大王命本官在江州便宜行事,难道事无巨细还得派人去番禹禀报、待得大王同意才能行事不成?那么大王命本官来湓口坐镇莫非是戏言?”
史万岁还未说话,陈五弟问道:“阁下,大王先前严令我等在江州各地严密布防,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叛乱,官军兵力一少,恐怕有人会蠢蠢欲动,调动兵马之事非同小可,末将以为须得请示大王。”
崔达拏还没说话,崔弘升开口问来护儿:“来总管,你的意思?”
“麾下,末将以为,兵马调动事关江州安危,此事无法便宜行事,须得元帅亲自下。。。”
“大胆!!”崔达拏忽然大喝一声,官威瞬间抖起来,“尔等俱为朝廷命官,不思报效国家,只知一味推诿,莫非是觉得功劳足够了,就想着回家过安稳日子,不愿上阵杀敌了?”
“本官得大王委派,在江州便宜行事,与司马一道调遣兵马,你们胆敢推诿不从,莫非是要抗命不从!”
史万岁等人开口争辩,崔达拏和崔弘升又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图穷匕见:“来人!将史万岁、陈五弟、来护儿看押起来,明日便押赴广州番禹他们亲耳听听大王是如何说的!”
随着崔达拏一声令下,厅外冲来许多甲士,看样子是要将史万岁、陈五弟、来护儿抓起来,三人见状拔刀,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大胆史万岁!尔等违抗军令,莫非是要哗变!”
面色铁青的崔达拏大声呵斥着,心中却是一阵喜悦,他和崔弘升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将这三个忠于宇文温的行军总管找借口软禁起来,夺其兵权。
调兵东进,不过是借口,若真要调兵,朝廷只需派遣使者持使节在众将面前宣读诏令即可,即便是行军元帅在场,除非想背上图谋不轨的恶名,否则再不愿意也得服从。
既然不是真的调兵,那就没必要让人冒充朝廷使者,崔达拏和崔弘升就是要用争议颇大的方法来“调兵”史万岁等人揪住破绽不放,他才有理由发难。
之所以装模作样开会,就是在做铺垫,为的就是要“名正言顺”大家都认为他做出如此决定,完全是国事,而不是一上来就针对特定几个人。
这样是避免其他将领为史万岁等人鼓动,到时候抓虎未成恐遭其害。
议事厅外传来打斗声,看样子是史万岁等人的随从与崔弘升的人打起来,眼见着场面即将失控,许绍见状赶紧圆场:“阁下,并非几位总管推诿,只是。。。”
“只是什么?莫非你许绍也要抗命不遵吗?”崔达拏盯着许绍冷笑一声,然后将手一挥:“把许绍一起看押起来!”
许绍是宇文温的人,所以崔达拏之前就打定主意,今日也要将其抓起来,免得坏事。
“我等大王之命镇守江州各地,何来抗命不遵之有!”
许绍的争辩,正好让崔弘升找到借口,他下令士兵们动手,要当场将这四人“明正军法”以绝后患。
丞相已经命他控制湓口,进而控制水军以及彭蠡湖湖口,截断宇文温的退路,扼守长江中游,所以若能趁机来个一锅端,将湓口城里宇文温的亲信连根铲除就再好不过。
今天,同时发难的不止他,还有他的兄长崔弘度,虽然没收到消息,但崔弘升判断同时发难的不止他兄弟二人,至少还有并州总管尉迟勤,因为从今日开始,尉迟家和宇文家就决裂了。
士兵们冲向史万岁等人,在场的许多将领纷纷拔出佩刀,聚在四人周围,他们大多是黄州或者山南将领出身,自然是无条件追随几位身后。
行军总管樊子盖见状心中叹息一声,领着麾下几名将领拔刀与史万岁等人对峙,他不愿见到如此场面,但毕竟身不由己,若不如此,远在邺城的亲眷就要倒霉了。
场面一触即发,崔达拏欣喜异常,他和崔弘升已经做好准备,不怕这帮人反抗,原打算争取一部分将领到他这一边,现在好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看看面前负隅顽抗的将领们,崔达拏大声呵斥:“竟敢对上官刀兵相向,莫非尔等是。。。”
“傻瓜!傻瓜!”
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从门口方向传来,打断了崔达拏的话,他心中恼怒循声望去,却见一只白鹦鹉从门口飞进来,盘旋一圈之后落在房梁上,俯视着众人,用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
“傻瓜!傻瓜!”
声音十分刺耳,那白鹦鹉盯着崔达拏说活,似乎是在骂他“傻瓜”,随后“噗嗤”一声拉了泡屎,位于其下的崔弘升赶紧侧身一让,堪堪躲过。
本来十分紧张的现场气氛,被这鸟儿一搅和,瞬间荒诞起来。
崔达拏见状干咳一声,再度发难:“尔等竟敢对朝廷命官刀兵相向,口口声声“大王之命”,那么把天子置于何处?尔等逆贼,人人得而。。。”
“说得好!”
门口传来一声大喝,再度打断崔达拏的话,那声音是如此之熟悉崔达拏不由得心悸,他循声望去,瞳孔一缩,面色变得惨白,如同见着了鬼一般。
本该在番禹打蚊子的行军元帅、西阳王宇文温,此时此刻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门口,他眼眶发暗双眼无神,发髻散乱面色苍白,看样子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肺痨患者。
他身上衣物服散发着馊味,还有许多汗渍,似乎是被汗水沤了数日都没洗,晚风吹来,一阵阵汗臭味让人觉得鼻子不适,身后大院传来厮杀声,其间掺杂着惨叫。
“逆贼,当然人人得而。。。呵哈。。。。”宇文温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哈欠,看样子似乎数日都没睡觉了,“不过呢,崔长史所说的逆贼到底是何人?”
崔达拏和崔弘升见着门口处的宇文温,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他们实在想不通,这位是怎么出现在湓口城,出现在他们面前。
“寡人夜观天象,发觉乌云掩月,又有妖风阵阵吹断帅旗,此为奸佞兴风作浪之前兆。。。来人,抓逆贼,有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宇文温强忍着倦意,招了招手,身后大批士兵涌了进来,个个手持短兵、渔网、绳套,如同饿虎扑羊一般冲向崔达拏、崔弘升以及他们的手下。
抵抗一触即溃,崔达拏等人被五花大绑起来,宇文温见着局势逆转,不由得又打了个哈欠。
哟哟,十天赶完一千多里路很了不起嘛!
我昼夜兼程花了七天赶完一千多里路,就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危机()
昼夜疾驰三百里一战破敌,是许多名将打胜仗的常用战术,但昼夜疾驰的代价不菲,一是累死马,二是人累得半死,打完仗以后即便没有阵亡,也得好好休息才能缓过来。
如果昼夜疾驰之后不打仗,而是昼夜疾驰,那感觉可不是滋味,宇文温这七天昼夜赶路,虽然不是都在马背上度过,但也不好受。
从番禹骑马赶到浈阳峡南端,乘船连夜北上,出了峡谷之后在浈阳上马,马不停蹄赶往始兴,过大庾岭江州地界。
虽然过了大庾岭后可以乘船顺流而下抵达南昌,但前半段河道激流、险滩较多,导致船速比不上马速,所以宇文温除了方便以外,就一直骑在马背上。
昼夜兼程赶路,除了乘船时能闭眼,其余时间无法睡觉,所以他困得一闭眼就能睡着,防止打盹时从马背上摔下来,宇文温随身带着辛辣之物用来提神。
持续数日用下来,味觉、嗅觉已经麻痹得似乎已经没有了。
确保睡着了也不会坠马。可以把自己捆在马背,为何不这样做呢?
很简单,从广州番禹到江州湓口的道路之中,有一大段比较崎岖,如果把人和坐骑捆在一起,一旦马失前蹄坠山,人也跟着一起完蛋了。
在南康地界时,宇文温的坐骑就滑落山崖,当时他处于半昏睡状态,身体失衡那一瞬间好歹反应过来,在坐骑坠崖时跳下马,被随从拼命扯住才没有英年早逝。
一路疾驰一路换马,宇文温如此拼命赶路当然有原因,那就是他察觉到危机即将来临,而一切的一切,即源于行军元帅长史崔达拏的突然离开。
“崔公,自那日番禹一别。。。呵哈。。。寡人甚是想念,因有一事不明,特地赶来湓口一问。”
宇文温打着哈欠,坐在胡床上,开口向五花大绑的崔达拏提问,对方面色惊恐,但强装镇静:“大王囚禁长史及司马,此举形同谋反,大王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这是寡人想问崔公的问题。”宇文温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他称呼崔达拏为“崔公”,本就有戏谑的意思,“寡人不记得有下过命令崔公在江州便宜行事。”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崔公不是急着赶回邺城么?为何会中途改变主意,在湓口来了一出鸿门宴?”
“大王,江南战事紧,下官与崔司马奉命调兵东进增援,何来。。。”
崔达拏还没说完话便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有人拿着一条蛇走了进来,那蛇通体碧绿,身有拇指粗细,看上去十分渗人。
“寡人曾经断过一个案子。”宇文温说话,可这似乎和方才的问题无关,“某日,有人在竹林旁放牛时暴毙,死状甚是奇怪,似乎死因是恶疾发作,但仵作验尸之后发现此人疑似身中蛇毒而死。”
“然则其尸全身上下并无被蛇咬的痕迹,寡人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最后还是找到原因了,崔公可知此人的死因为何?”
见着崔达拏没有说话的意思,宇文温笑了笑:“很简单,此人躺在竹林旁大石上小憩,结果被一条名为‘竹叶青’的毒蛇爬入口中。。。”
冷汗瞬间冒出来,崔达拏大概知道宇文温要说什么,他不敢想下去,但宇文温却依旧说了下去:
“仵作验尸时,将死者开膛破肚,结果发现其心脏为那竹叶青咬中,导致丢了性命,不过在那之前,想来是生不如死。”
“噗通”一声,崔达拏跪地求饶:“大王!大王饶命啊!”
他不是什么坚贞之士,自知受不了严刑拷打,也没有勇气嚼舌自尽以免受辱,所以只能服软求饶,宇文温见状微微一笑,向随从说道:“把这条蛇拿去泡酒。”
“大王!下官不敢喝蛇酒啊!”
“这蛇酒泡好了是要拿去卖的,寡人何曾说过要让崔公喝下?”宇文温盯着崔达拏,如同阴谋得逞的狐狸,“那么,寡人有几个疑问,还请崔公解惑。。。”
。。。。。。
浴桶内,宇文温正在洗澡,旁边还有人盯着,不是他有暴露癖,而是要防止自己睡着后滑落桶里溺死,他实在是太困了,但不洗澡又不行,所以只能如此。
和往日不同,他洗的是温水浴,以防洗冷水澡导致突发疾病,毕竟连续这么多天赶路,睡眠严重不足,身体抵抗力明显下降,所以得小心。
另一点是借机恢复一下精神,因为接下来还需要宇文温当机立断,对突发爆发的危机做出针对性部署,所以保持脑袋清醒是必要的,哪怕洗澡只能恢复片刻清醒也难能可贵。
一切都要从十余日前说起,那日,有朝廷使者抵达番禹,宇文温当时还以为是传令让他班师,结果对方带来的诏令并未提及此事。
只是对他进行了不痛不痒的训斥,原因自然是“擅开边衅”进攻林邑国,一番官样文章之后,告诫他决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然后就没有了。
这是公事,而私事却是使者捎带给行军元帅长史崔达拏的,据说崔府出事了,如果宇文温没异议的话,需要崔达拏立刻赶回去。
崔达拏得知府邸出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宇文温没想为难对方,毕竟将心比心,家中出事他也会急着赶回去,所以挥挥手放人。
崔达拏当日做好诸般事宜的交接,次日一早便心急火燎启程赶路。
监军长史走了,宇文温乐得自在,不过没多久他就回味过来,觉得事情不对劲。
首先,有刚抵达番禹的人闲聊时向他提起,说在某某驿站遇见了行色匆匆的崔达拏一行人,宇文温掐指一算,发现对方赶路的速度十分惊人,可以说得上是不顾危险昼夜兼程。
看样子就如同孝子要在双亲辞世之前赶回家见最后一面那样。
宇文温不知道崔达拏是不是孝子,但知道他的双亲早已去世,那么崔达拏所谓“府里出事”,指的是什么?
崔达拏当年娶了齐国公主高氏为妻,结果高氏无意中的一句话崔达拏的母亲遇害,后来周国灭齐,崔达拏杀了高氏为母亲报仇,再后来续弦娶了新妇。
所谓的府里出事,要么是续弦病重,要么是崔达拏的儿子病重,但这都不是“老崔”心急火燎赶回去的理由。
以这个年代的医疗技术水平,一个人若得了重病卧榻不起,那就意味着不久于人世,从番禹到邺城数千里路,崔达拏就算昼夜兼程,赶回邺城恐怕也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所以其中必有蹊跷!
如果说只是以家中有事为幌子,离开番禹往北走赶着做什么事情,倒是可以解释对方的行进速度为何如此之快,那么崔达拏这么急,到底是什么事?
作为监军长史,崔达拏的职责是监督宇文温,其中一个目的就是避免他领兵偷袭建康抢功劳,如今一定是有什么事,比起监军更。
宇文温越想越觉得奇怪,越想越坐立不安,他在番禹无法和黄州西阳、江州湓口用飞鸽传书联系,所以没有消息或者证据,说崔达拏在策划什么阴谋。
但他联想到行军元帅司马崔弘升,对方此时应该就在江州或者附近地区,一旦这两个姓崔的合在一处,要策划什么阴谋,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作为一个阴谋论者,作为一个深度受迫害妄想症患者,宇文温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不敢掉以轻心,和杨济一合计,索性立刻启程秘密赶往江州湓口。
如果崔达拏真是路过湓口而已,那宇文温就在湓口睡个觉缓一缓再偷偷摸摸回广州,如果对方真的有阴谋,那么关键点就在湓口或者南昌。
所以他必须争分夺秒赶往南昌或者湓口,一旦对方真的有阴谋,就得当机立断。
“大王,时间到了。”
轻轻的提醒宇文温从半昏睡状态中清醒过来,他给自己定了一刻钟洗澡时间,因为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洗了一把脸后从澡盆里出来,他换了身干爽的衣物,快步走出房间。
“他们呢?”
“回大王,诸位将军已在议事厅等候。”
“很好,把东西拿来。”
接过随从递来的辛辣之物,宇文温往自己的人中处抹了抹,一股辛辣之味透鼻而入人只觉得神清气爽。
宇文温没有时间睡觉,所以只能通过洗澡来缓解疲劳,而从崔达拏口中得知的消息,印证了他的不安:丞相尉迟惇决定动手,宇文和尉迟两家终于决裂了。
这一天迟早要到来,只是宇文温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快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