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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母亲知道我已为他诞下儿子也不知会怎么想。。。”杨丽华喃喃自语道,先前的满心欢喜想到这里已是唉声叹气。
听到门外侍女说“郎主”杨丽华刚想把信收起来却又笑了笑作罢,宇文温走进来见着她拿着信纸坐在榻上便问他这个便宜女婿是不是被骂得狗血淋头。
“母亲还不知道我已经。。。又当娘了。”杨丽华无奈的苦笑着,她将信纸拿给宇文温看可对方却轻轻放在案上:“为夫相信你,想怎么回信都行,反正长安的那两位想必已经每日在用针戳为夫的小草人了。”
“父亲、母亲哪里会如此行事。。。”杨丽华闻言哭笑不得,夫君说起话来口无遮拦正是让人忍俊不禁,宇文温一把将佳人揽在怀中片刻后问道:“为夫这几日忙着公务都没空陪你们。”
“是因为局势么?”杨丽华问道,她在皇宫里待了许多年所以对于一些细节敏感度很高,见着夫君急匆匆上任接着又心急火燎的办理交接、查账、整顿州兵,她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她父亲杨坚当年也外放做过刺史、总管,虽然当时年纪尚小但听得母亲念叨多了所以大概知道交接时通常没必要如此急切,联想到如今时局杨丽华不由得担心起来。
“未雨绸缪,早做准备为好,丽华无须烦恼。”宇文温没有多说,杨丽华如今夹在夫君和父亲之间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要唉声叹气几日,他不愿让对方想太多。
说了一会儿话后见得杨丽华那一脸愁容的样子宇文温不由得心中一叹,他亲了亲对方的额头后说道:“你啊,小娥英如今把萧阿姨都当娘了成日里缠着,有空多陪陪她。”
杨丽华无奈的说这刚搬完家要忙着点账又要顾着鹊哥所以没得同宇文娥英疯,只能等忙过这段时间缓过气来再弥补了,多亏有阿奴帮忙要不她真是分身不暇。
“回信想好怎么写了么,别是愁眉苦脸发几日呆一个字都写不出,沛国公的人还在安陆苦等着,成日里供着那俩信差我可没那么多钱粮。”宇文温戏谑的说着。
方才他想留在夫人尉迟炽繁处过夜让仆人通知两位侧室报个平安即可未曾料被对方‘赶’了出来,先去了萧九娘那里结果小娥英赖在榻上不肯起来没奈何转到这边。
“娥英真不懂事,我去喊她!”杨丽华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她起身正要往外走却被宇文温一把抱起向卧榻走去:“为夫已经在你萧妹妹那里打了白条,来来来,说说我那便宜岳母是怎么咒人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猫与鼠()
林掌囚听得宇文温这么一问心知大事不妙赶紧跪下磕头:“使君,使君!卑职驭下不严让人掉包了。。。”
“驭下不严?本官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宇文温不住冷笑,他眯着眼看着这位跪在面前磕头的掌囚问道:“本官倒想知道那十个犯人如今去何处了!”
不等林掌囚说话他又问那十个被吊起来的‘山寨货’:“或者你们这些侠士中的某位能为本官解惑?”
郑通在一边扇风点火说这些‘侠士’替他人受罪定然是有情有义守口如瓶,不如架起油锅每个人都炸一炸兴许把一只手或脚掌炸脆了喂狗之后会吐露实情。
听得这位黑心男子如此狠辣手段那些山寨货个个吓得魂飞魄散不住地说要招,宇文温示意士兵们将他们带到一边分别问话随后跟林掌囚‘要说法’。
“莫要想着咬舌自尽牺牲小我造福大伙,”宇文温笑容可掬的说着,那笑容让林掌囚不寒而栗,当他听得这位刺史说已经将妻儿请到州衙吃饭时如同被抽掉脊梁般瘫倒地面。
宇文温示意士兵将林掌囚带下去详谈后看着在场狱吏们说道:“你们,有什么供认的就快说,赶在这些侠士和林掌囚交代前说出来本官可以从轻发落,要是心存侥幸被人供出来,哼哼。。。”
“来啊,架油锅!”郑通扯着嗓子喊道,见着士兵们当真拿来铁锅架起生火许多狱卒吓得面无血色,四周围着一圈执刀持枪的士兵他们跑也没法跑,见着有人战战兢兢地举手说要‘首告’更多的人也是举起了手。
宇文温见状点点头随即让郑通负责审问,为防串供这些人都要分开单独问话,今日这一出都是郑通的注意他觉得对付窝案最好的办法就是逐个击破。
狱吏挣外快的伎俩很多,一个烂掉的牢狱至少有半数以上狱吏、狱卒勾结在一起,只要有了突破口再将这些人分开审问那么能问出的东西要多得多。
因为每个人都不知道同伙是不是供出自己的罪行所以保命大多会一股脑儿招了,这些狱吏、狱卒昧着良心赚黑钱可不会保别人而自己硬扛。
郑通知道宇文温要找茬要对付巴州境内的豪强们,这些大家族总会有子弟手脚不干净做些违法乱纪的勾当。要打开突破口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查案,有胆量买通狱卒将囚犯移花接木的大多和豪强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一步步抽丝剥茧那到最后就肯定能顺藤摸瓜摸到豪强那边。
正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无论是周国、梁国还是陈国这些州郡牢狱里的同行捞钱手段大多雷同。早已见识过的郑通对于完成‘大家一起来找茬’这个任务是信心满满。
见着剩下狱吏和狱卒惶惶不安,宇文温饶有兴趣的问道州狱的牢头有几个,本管牢头又是谁。
牢狱里,狱吏、狱卒是猫而囚犯是鼠,但是有的老鼠日久成精变成猫的手下帮忙对付其他老鼠并从中分好处。这种老鼠叫做‘牢头’,牢头中的老大叫做‘本管牢头’。
“本管牢头”联合众牢头群殴新来的犯人,名曰“打攒盘”;夜间泼水将地铺弄湿,逼令犯人睡卧,名曰“湿布衫”;将犯人双足吊起,头朝下睡觉,名曰“上高楼”;
捏称某犯人出入难以提防,将其套上枷锁,关入木笼,名曰“雪上加霜”;勒索犯人出钱买鸡肉。如不遂其意,即唆使众犯人成群****,名曰“打抽丰”;对无钱孝敬的犯人,每遇亲属送饭来,牢头即命令饿犯抢走,名曰“请上路”。
此外,又有逼勒犯人终夜站立不许睡倒、用短索绑住犯人手脚过夜、以手杻撞击犯人胸额、以柙板痛打犯人脚底、剥取穷犯衣服、用柏香熏焚犯人受刑的伤口等私刑。
牢头变着法子折磨犯人,无非是要从犯人身上刮下油水。如果新犯入监舍得花钱,“本管牢头”则会设酒款待,并私下为其“开锁松杻”。以示恩惠,第二天一早,众牢头都会来探望,新犯送礼三日。由“本管牢头”开帐,开列各项规费,名曰“铺监”。
见得这位新任刺史似乎很熟悉牢里的行情,狱吏们支支吾吾交代了几个牢头的名字,宇文温示意几个狱卒领着士兵去提人。
片刻之后数名囚犯被士兵们如同拎小鸡般提来,宇文温让他们就站在面前既不问话也不处置就这么晾着。古代的牢狱可谓暗无天日,现代有的‘躲猫猫死’以及‘喝开水死’在古代都是司空见惯,这些人渣在他看来完全没有活着的必要。
要说胥吏祸害百姓那狱吏也不遑多让,狱吏和狱卒从囚犯身上获得钱财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按照郑通给他‘科普’的常识,这些人几乎是‘闻案而喜’只要有案子也不管大小就迫不及待的‘多方钩连’,也就是每个案子捉拿的人越多越好。
凡是捉来的人不管有罪没罪首先带上手铐脚镣关入所谓的“老监”,老监就是条件最为恶劣的监牢多半是暗无天日通风不畅,这些人被关到老监里人挤人睡都没地方睡甚至连吃喝拉撒都没地方。
想要透透气?想要舒服些?没问题拿钱来!你说你没罪?有罪没罪得使君、明府说了算,在过堂之前死了那叫自己倒霉!
入了老监的人如果不倾家荡产那就别想活着走出去,过了几日待得犯人熬不住时就会有狱卒开始循循善诱让对方花钱“取保”,具体花多少钱就看本人家境如何反正进了牢里你就算没罪要想出去也得脱层皮。
就这般冷场不知过了多久郑通手上拿着几卷纸匆匆走来对宇文温说道:“使君,大概问明白了,还有几人被检举出来。。。”
“很好,郑主薄,本官命你整顿狱政,这里还有些牢头你一并料理了!”
“卑职领命!”郑通躬身行礼,这是一早就定好的任务由他负责整顿州狱,先把那些手脚不干净的狱吏、狱卒清理清除然后再来顺藤摸瓜。
这是他表现自己办事能力的机会,虽然如今只是州主薄但只要做好了就能跟着这位西阳郡公水涨船高,他知道宇文温如今身边能用的民政人才少所以自己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熊幢主,这几日你就领着幢内士兵守在州狱免得有人作乱。”宇文温向一名将领说道,他转身看着面前一众狱吏、狱卒冷笑一声:“从今日起,郑主薄暂代本官整顿州狱,尔等均要听他调遣,若是有人敢乱来别怪本官拔刀乱砍!”
郑通拍了拍手将这些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这边来:“大家莫要惊慌,使君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欢迎大家检举。。。”(。)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宇文使君断案记()
新任巴州刺史宇文温就任没几日便‘点’了几把火将州城上下官吏烧得遍体通红,先是整顿州兵将冒名顶替、滥竽充数的人清理出去并处置了大小将领十余人,之前吃空饷喝兵血所克扣的钱粮均是让相关人等限期悉数补齐。
那些不合格的铠甲刀枪弓弩全部命工匠重制,州兵里重新任免了一批队正、队主,新任州司马杨济带着人住在军营整日里督促士兵操练。
整顿了州兵然后是州狱,宇文使君查狱当日发现有囚犯为他人冒名顶替,一番审问之后便把林掌囚等将近过半狱吏、狱卒拿下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巴州狱有数百囚犯羁押,宇文使君于次日升堂审案,一时间观者如潮。
弋阳郡有妇李氏,其夫陈某因房屋着火而死,夫家怀疑是李氏杀人后纵火遮盖罪行便告于郡衙,李氏不服诉至州衙,宇文使君让双方到堂后命人领来两头猪,一只杀掉与另一只关在笼里置于柴火堆上焚烧,后命仵作查验发现先前活着的猪口中有灰而已死的口中无灰。
宇文使君随即命人呈上当日验尸记录,其上所载陈某口中并无烟灰,以此可知陈某死后方才被焚,李氏当堂认罪。
西阳城有民郑某,云其幼子数年前走失后于月前发现在边城郡梁某家中因此告于郡衙,郡守审案之时大堂上郑某、梁某各自带来邻居作证相争不下,因幼童尚不知事郡守难断故而上报州衙。
宇文使君于大堂之上命二人对质而将幼子另置别处,两人正激辩间忽然小吏来报说那幼童暴毙,郑某闻言嚎啕大哭而梁某不过默然而已,宇文使君将二人表情看在眼中随即命人将幼童带来与郑某相认,梁某知事泄当堂认罪。
西阳城北十余里有人驾车贩货途经小河下车梳洗结果马车所载货物为一骑马人所抢,案发后告至州衙,宇文使君问得疑犯样貌后命人于城中张榜通告,说今日城外某人着某色衣骑某色马于城北十余里遇害,不知姓名不知身份。如有家人请速来州衙收尸。
有一老妇哭上门来说那是她儿子,宇文使君随即派人四处缉拿最后人赃并获。
弋阳郡有二人争夺一头耕牛,双方均称此牛是自己且各自都能出具证据,郡守难断故而上报州衙。宇文使君亲赴弋阳郡断案,命人将耕牛松绑让其自由行走,众人尾随其后只见其径直一院内正是此二人中一人家中,另一人见状当场认罪。
又有二人各自背柴背盐于官道边树下乘凉,歇息片刻后二人起身离开却为树下一张羊皮起了争执闹到州衙。双方各执一词说那羊皮是自己之物。
宇文使君于大堂之上问那羊皮可知自己是谁之物,众人正诧异间只见其命人将羊皮吊起杖击数下却有盐屑落下,背柴者见状当堂认罪。
数日之内,州狱里大部分囚犯均已判罚,有罪的坐牢无罪的当堂释放,州中百姓都在传这喜欢‘拔刀乱砍’的宇文使君是‘神断’。
。。。。。。
西阳城一隅,宇文温正带着衙役聚集在一处宅院里,此处为城中刘铁匠家,昨日有里正来报其妻周氏暴毙而同城的周氏家人上门追打刘铁匠,据其所称这刘铁匠平日里与周氏矛盾颇多曾多次酒后扬言要休妻再娶。
“使君。这刘铁匠多次与其妻周氏撕打每次都败下阵来,近日周氏未见异常却于昨日暴毙,其娘家人疑为刘铁匠所害故而打上门来要其偿命。”里正在一边介绍着相关情况。
宇文温听得那刘铁匠玩‘家暴’竟然不是其妻周氏的对手颇为诧异,这铁匠成日里打铁那力气可是大得很怎么还会打不过自家婆娘。
待得他见到刘铁匠本人以及周氏遗体后方才明白:这刘铁匠是魁梧可他婆娘也不遑多让正宗母老虎。随行的仵作禀告说已经验尸未发现有伤口、瘀伤、伤痕、勒痕,看过口腔未有发现中毒迹象。
按照刘铁匠的供述,他昨日恼了周氏被赶出外屋睡觉,后来听得周氏在卧室睡了许久都没动静便进去查探发现已经没了气息。
“你说谎!我妹妹平日里身体好的很如何会暴毙,定是你这厮休妻不成起了邪念害了我妹妹性命!”一名男子在旁边咆哮着,此人姓周为这个周氏的兄长。
刘铁匠只是不住地喊冤说周氏再怎么凶悍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哪里会如此辣手害人,老天爷收了周氏性命怎么能怪他。双方话不投机半句多,周某气不过冲上前一脚将其踹翻两人又撕打在一起。
一时间鸡飞狗跳,宇文温让衙役上前分开二人未曾料竟然是扯不住,有倒霉的反倒挨了几脚弄得鼻青脸肿。见着两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失礼他不由得大喊道:“立刻住手否则本官要砍人了!”
‘宇文恶狼’在江陵城‘拔刀乱砍弄得血流成河’的事情已经是传得众所周知,听得他这么一喊刘铁匠和周某也是吓得住手,一个哽咽着说妻子亡故又被冤枉杀人,一个也是泪眼汪汪请使君主持公道严惩杀人凶手。
宇文温先是例行公事说了番场面话例如什么“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然后领着主薄郑通一起去查看现场。
在卧室里趁着周围无人宇文温问郑通有何看法,郑通说那刘铁匠算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哭得大声但就是假哭,观其动静那些悲伤神情也大多是装出来的。
“虽如此可也不能证明什么。这两口子平日里矛盾颇多如今母老虎没了那刘铁匠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假哭也没什么。”宇文温摇摇头说道,他环顾房内一圈又补充说:“若是谋杀那么他的嫌疑最大,但要紧的是得找到证据。”
两人在房里没发现什么异常便转了出来再度来到后院,周氏的遗体正摆在地上草席上,宇文温又问了验尸的结果随即绕着尸体走了一圈。
有白布盖在周氏脸上,宇文温蹲下伸手轻轻揭起查看一二,他在战场上见过各种花样死法的人所以面对这女尸到没什么恐惧,郑通等人亦是跟在旁边看着。
入秋时节天气转凉虽然此时接近正午但阳光洒在身上却不觉得灼热,周氏遗体放于凉棚之下未被太阳直晒。宇文温查看了片刻随即起身,他转头问郑通是否有什么发现。
“卑职愚钝,未曾发现有何蹊跷之处。”郑通如实答道,这周氏遗体既然经过仵作检查未发现外伤那他短短片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郑通算是通晓刑狱但主要还是熟知各种潜规则要说验尸完全比不上积年仵作。宇文温见周围人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便指着候在一边的刘铁匠大喝一声:“凶手就是你!来人,把杀人凶手刘强锁了!”
刘强即是这周氏之夫刘铁匠的名讳,他听得宇文温如此一喊呆如木鸡,待得一众衙役涌上来将他按倒在地后回过神来奋力大喊着冤枉,其余人等包括那周某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刘铁匠然后又看看宇文温。
这。这是怎么回事?宇文使君似乎还没找到什么证据怎么就拿人了?
“仵作,这院里有苍蝇否?”宇文温突然问道,那仵作闻言有些转不过弯见得郑通干咳一声才回过神来,他说这院里确有苍蝇不过都落在腥臊之处。
“既如此,为何这周氏脑袋上会有苍蝇落着却没见飞到遗体别处?”
仵作闻言刚说也许是尸体发臭可随即便愣住了,郑通的反应比他还快也不顾其便直接弯腰向周氏头顶探去,只见其用手在周氏头发里摸了片刻随即喊起来:“她头顶有东西!”
听得郑通这么一说,仵作望向宇文温见其点点头赶紧上前查看,只见他也是伸手往周氏头顶摩挲片刻随即面色一凝,他用手将头发拨开随即弄了片刻随即面色一变。
“使君。这,这。。。”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拔出来!”宇文温冷笑一声,刘铁匠听得他这么一说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周某以及围观街坊见状也是屏气吞声看着仵作在周氏头上摆弄。
“一夜夫妻百日恩,说得好,说得好!”宇文温走向刘铁匠,“用烧热的铁钉钉入头颅可让人立死,伤口被灼伤便流不出血,铁钉没顶有头发遮挡极难发现。”
“奈何你瞒得过人眼瞒不过苍蝇,刘强。你为何如此歹毒!”
轰的一声全场哗然,大家听得宇文使君说的话俱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们的目光随即聚集在仵作处,只见那仵作真的从周氏头顶取出一根三村铁钉先是惊得目瞪口呆然后是沉默最后是爆发。
“畜生。畜生啊!”众人群情激对着跪地磕头求饶的刘铁匠唾骂,周某更是睚眦俱裂不顾阻拦冲到他面前拳打脚踢:“恶贼,我家五娘如何了你要这般对她!”
“把人犯带走。”宇文温见得刘铁匠已服罪便吩咐道,周氏娘家人俱是在他面前痛哭行礼以感谢还死者一个公道,他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转身离开,原先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的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他们个个用敬畏的眼神看着这位刺史。
这年轻的宇文使君断案如神,真是了不得!
郑通紧跟在宇文温身后走出院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