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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第8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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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这问题怎么解决?或者说该如何预防?

    宇文维乾陷入了沉思。

    他在三管转了一圈,实地考察民情,说实话,觉得这破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可以想象,到三管之地上任的官员(流官),许多人心里会很绝望,因为这形同流放。

    到这种地方当官,仕途升迁基本无望,就只能拼命盘剥,好歹捞些实惠,或者贿赂上官,以便将自己调回中原。

    这样的官,在任上又如何教化百姓、劝农劝桑?

    中原百姓大概也不会主动来这破地方开荒,毕竟在家乡实在吃不饱饭,还可以去黄州等地务工,何苦跑到这烟瘴之地来玩命。

    就算南下,也是去桂管地区,容管、邕管这种随时会被“峒乱”波及的地方,一开始对百姓的吸引力太低。

    所以,要想开发岭南西道、以商业聚拢人气,就得靠岭南本地的豪族来做开拓者,把局面打开。

    也只有这些人,愿意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开辟种植园、冒着风险和峒主们做买卖,用食盐和铁器换生口。

    如今的三管地区,有了个好的开局,就是因为实行了这样的政策,靠着边地豪族在前方开路,才陆陆续续有岭北百姓愿意翻山越岭来开荒、安家落户。

    然而豪族不是傻瓜,若朝廷一边让人开荒,一边严防死守,对方迟早撂挑子不干。

    宇文维乾不清楚该怎么在“有效开发岭南”的前提下,防止边地豪族坐大。

    要么,就在岭南西道设羁縻州郡后保持现状,花上数十年、上百年功夫慢慢“消化”。

    但有了火轮船和火铳、火炮,不开发岭南西道而是靠耗时间,真的说不过去。

    况且,搞甘蔗种植园也确实不错。。。

    所以,不如封建?

    如姬周天子分封诸侯,靠诸侯国征伐四夷、行王化?

    想到这里,宇文维乾挠了挠头。

    若真要封建,莫不是封我到这破地方来吧?

第三百零八章 就是你了!() 
“你看我做什么?”

    “呃二郎莫要太劳累了。”

    “嗯,我知道的。”

    宇文温瞥了一眼放在书案边的银耳莲子羹,又瞥了一眼面前的尉迟炽繁。

    这可是尉迟炽繁亲手端来的宵夜,但宇文温觉得“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随后差点把手中试卷遮掩起来,不过他记起这试卷糊了名,所以不需要防偷窥。

    “三娘,这么晚了,早些休息,我还得看试卷。”

    “嗯”尉迟炽繁应了一声,却没走,而是坐在一旁。

    宇文温见状,思索片刻,眉毛一挑:老夫老妻了喂!

    此时已入夜,两人身处灯火通明的文华殿,这可不是寝殿,而宇文温正在阅卷,算是在处理公务,殿内除了宦官宫女,还有一些礼部官员。

    真要想发生什么事得先让人回避,这样影响不好。

    况且有起居舍人在场。

    起居舍人是做什么的呢?

    记录天子的起居、言行,为日后史官写起居注提供“日记”。

    所以,宇文温不想在起居注上留下一条记录:某年某日某时,上于文华殿阅卷,后进夜膳,众人回避,良久,后乃出。

    有这种记录在,显得他很急色,直接在办公场所就把皇后办了,感觉会成为皇帝生涯中抹不掉的黑点。

    总不能为这条记录,厚着脸皮改起居注吧

    想到这里,宇文温干咳一声:“三娘,有事就说。”

    “没事呀,妾就想陪着二郎坐坐。”

    尉迟炽繁笑眯眯的说着,宇文温听在耳边,愈发觉得不对劲:干什么,你弟弟在相州守陵,又没参加殿试,你在这里想干什么?

    他继续说:“三娘,熬夜多了,脸上容易起皱纹,听话。”

    “啊好”

    尉迟炽繁知道事情轻重,告退后缓缓离开,如今殿试已结束,宇文温在阅卷,她一个没相干的人老在试卷边上晃悠,很容易招来流言。

    奈何今日收到儿子宇文维乾从桂州寄来的信后,心中不安,想探探宇文温的口风,故而才在此盘桓。

    儿子到岭南西道观察风土人情,来信说那地方怕是要封建藩王才镇得住,虽然没有多说,但尉迟炽繁看了信之后,马上就有些焦虑。

    宇文维乾可是作为观察使到岭南西道去的,若是日后真要封建藩王,她就怕宇文温把宇文维乾封到那烟瘴之地去,然后世代镇守,再不得回来。

    做母亲的舍不得儿子遭罪,但这件事目前连风声都没有,所以她到文华殿,也不知该怎么和宇文温提起这件事。

    尉迟炽繁所想,宇文温当然不知道,他现在满门心思都在“点状元”上。

    如今会试、殿试已经结束,接下来就到了万众瞩目的“开大奖”(金榜题名)时间,作为“历史上”第一次科举、第一次殿试,宇文温希望亲手点个寒族出身的状元郎,讨个开门红。

    但他既然要实行一个公平的考试选拔制度,就得身体力行,殿试试卷到现在都是糊名,谁能成为状元,全都看考试成绩。

    有司事前确认过,所有参加殿试的考生,四肢健全,没有什么瘸子、样貌丑陋之人,所以不用担心点出个奇葩状元,贻笑大方。

    但要从这么多试卷里选出最好的那份,宇文温却一直在纠结。

    此次殿试,取三甲进士一百名,其中一甲只取三名,赐“进士及第”,是为状元、榜眼、探花。

    二甲取十七名,赐“进士出身”;三甲取八十名,赐“同进士出身”。

    殿试总共有一百人“金榜题名”,宇文温当然不可把每个考生的试卷都看过,所以先由大臣们阅卷。

    充当阅卷官的大臣们各自对糊名的试卷过一遍,然后评分,在此基础上以综合分选出一百份试卷,状元、探花、榜眼便要由宇文温在这一百份糊名的试卷里“点”出来。

    再点出第四名,即二甲头名,剩下的九十六份试卷,就按成绩高低依次排列,是为二甲、三甲进士。

    殿试的试卷,题目之中,客观题(有标准答案的题目)占四成,剩下六成,是六道时务策,考生对于题目的解答是否让宇文温满意,才是中选的关键。

    时务策,既论时务的对策,此次殿试,宇文温亲自拟定了六道时务策,就想看看此次参考的考生,有没有真才实学。

    六道题,漕运事务(通济渠、永济渠等运河任选),边疆开发(南中、辽东、河套等任选),谷贱伤农和谷贵伤民,劝民课农桑还是务工,棉麻种植之争,人员流动带来的户籍管理、租庸调缴纳问题。

    这六道题,并不是只有干巴巴的题目,都附有对应的大量资料,以便让考生能够大概了解现状,以此作答。

    考生要作答,就得先读懂资料里给出的各种数据,这是最基本的阅读理解能力,为考点之一。

    资料里给出许多数据,还得会计算,以得出深一层的数据,这是考点之二。

    数据那么多,如何归纳整理,提炼为自己的论据,分析利弊,此为考点之三。

    最后是提出对策,宇文温其实不在意考生提出的对策是否合自己心意,因为这完全可以靠着“揣摩上意”来答题,他要的是考生能够言之有物,能够针砭时弊。

    即便对方反对蒸汽机,反对开发南中,反对长期压低粮价,只要提出的反对意见说得过去,不是纯粹为反对而反对的“杠精”,同样有机会被点中。

    在殿试这种事关人生命运的考试中,考生的心态必然是求稳,答时策题,宁愿昧着本心迎合考官(天子)心意做答的人,恐怕为数不少。

    宇文温还是希望选个有主见、有勇气的人做状元,所以,选来选去,最后在四份试卷之中左右为难。

    四名考生的时务策,答得都不错,看得出对时务有了解,提出的对策虽然有纸上谈兵之嫌,但都说得头头是道。

    宇文温实在拿不定主意点哪份试卷(考生)做状元。

    其实,他可以开封,看看考生的出身,选一个寒门或者出身较低的考生做状元。

    但做人要守信,他既然说过要公平,断没有食言的道理。

    所以宇文温纠结了许久,都下不定决心。

    一不留神,已是深夜,眼皮越来越重的宇文温,甚至冒出一个念头:投骰子定人选。

    但这样做太儿戏了,不说旁人看了不像话,也对不起莘莘学子的寒窗苦读。

    喝茶提神喝得肚子发胀的宇文温,起身更衣回来,搓了搓脸,看着书案上摆着的四份试卷,再次坐下,又翻阅了一遍。

    闭目沉思片刻,最后伸手从中抽出一份。

    状元郎,就是你了!

第三百零九章 草、草、草。。。() 
清晨,旭日东升,皇宫南侧朱雀门外,身着布衣的考生们正排队接受检查,待得核对完身份之后,便要进入这座大门,进入宫城,在太极门前列队,等待殿试结果。

    他们作为乡试、会试的胜出者,已经具备了举人的身份,只要殿试中选,入三甲之列,就完成了人生的一次壮举:入仕。

    按照朝廷制度,殿试及第者为进士,取三甲进士共一百名,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授官六品。

    二甲十七名,赐“进士出身”,授官七品。

    三甲八十名,赐“同进士出身”,授官八品。

    可以说,只要殿试中选、金榜题名,那么考生就会从平民变成官,正式踏入仕途。

    对于许多寒族子弟而言,从民到官,这一步之难,难于上青天,在九品中正制的年代,想当官得看出身、阀阅,或者得权贵举荐、征辟,这些入仕的机会都不容易获得。

    现在,凭着真才实学参加考试,乡试、会试、殿试,只要在殿试榜上有名就能做官,对于许多寒门子弟而言,是梦寐以求的机会。

    如今大家能够站在这里,已经是天下读书人之中的佼佼者,而谁能金榜题名,一会就能见分晓。

    核对完身份的考生,走进朱雀门,经由吏员引导,按照考号排队,待得所有人都进来、排队完毕,礼部官员开始宣布一些注意事项。

    皇宫重地规矩众多,大家不得随意行走,不得擅自离队,不得高声喧哗,不得指指点点。

    此次殿试,天子阅卷,名次已定,但糊名未启,所以没有榜文可看,要等唱名。

    唱名顺序,先唱第三甲的八十名,再唱第二甲的十七名,最后是一甲的三名。

    天子于太极殿朝见百官,试卷于殿上当众开启,众考生在太极门前列队等候,待得唱到自己名字,便由礼官引领,进入太极门列队。

    每甲唱名完毕,按引领至太极殿前阶下。

    三甲进士八十名,于阶下候命;二甲进士十七名,升阶至太极殿门前列队候命,一甲进士三名,状元、榜眼、探花,入太极殿,至玉阶前候命。

    礼官大致说了一下流程和注意事项,然后给了三十分钟时间,让诸位考生“更衣”,以免一会出丑。

    待到上午十点整,试卷于太极殿启封,稍后,唱名开始。

    列队等在太极门外的考生,透过太极门看去,只见有三名吏员出了太极殿,下了台阶,骑上马,向这边过来,当先一人,高举着手中一卷黄纸。

    距离渐渐接近,大家的心也渐渐提起。

    许多人期盼自己的名字就在那张纸上,但这是第三甲,不是一甲名次,所以又有些担心,担心自己的名字在纸上。

    但如果三甲都进不了,二甲的难度就会变大,更别说一甲三名了。

    毕竟进了三甲,总是能当官不是?

    那卷黄纸,终于交到太极门前礼部官员手中,那官员仔细看了看,随后转身面向诸位考生,展开黄纸高声念道:

    “三甲第八十名,黄州总管府考生,黄州西阳郡,张敬!”

    。。。。。。

    太极殿,文武百官分列左右两班,静静看着玉阶前书案,礼部尚书刘焯,正在启封试卷,此时,已经进入一甲进士的唱名阶段。

    一甲进士,第一名为状元,第二名为榜眼,第三名为探花。

    之所以有如此名称,当然有说法:

    状元,其“状”便是表列取士次第之状,也就是“榜”,状元之意不言而喻,比榜首要好听得多。

    榜眼,实际本该是一甲第二名、第三名的称呼,因为张榜公布中选进士名单时,状元在上(榜首),二、三名要分列左右,仿佛双眼,故而得名。

    如今第二名定为榜眼,第三名定为探花,探花又是何意?

    按照拟定的流程,殿试结束后,天子会在御苑设宴,宴请上榜进士,然后从进士之中安排数人在苑中折花,是为“探花使”,以花迎接状元入席。

    所以既然一甲不设两个榜眼,那么第三名索性就定为“探花”。

    而参加完筵席的上榜进士,还要到国子监立好的碑前,刻上自己的名字,以激励学子努力读书。

    科举的相关制度十分详细,许多流程都无据可考却又安排得头头是道,所以百官好奇之余,不禁在想这是何方高人指点?

    当年太祖(宇文泰)行六官制,靠的是苏绰(封美阳伯)、卢辩(封范阳公)等饱学之士依照《周礼》定策,虽然科举制的复杂性比不上六官制,但能想出这么多名堂的人,到底是考据了何种典籍?

    官员们都知道,科举制的拟定,礼部尚书刘焯出力不少,但据其闲谈所说,很多细节并不是他提出来的。

    所以这都是天子一个人想出来的?

    许多官员都看向御座上的天子,其中也包括杨济。

    明德年举办的科举,其制度基本照抄大明的科举制,这一点杨济很清楚,因为就是他为宇文温出谋划策。

    但在那一世,他未曾有资格进入殿试,对于殿试以及之后的流程只是道听途说,所以,殿试之后的具体流程,都是他提出建议,由天子拿主意。

    让杨济意外的是,天子居然真就全程给试卷“糊名”,即便亲自御览也不拆封,所以接下来的状元,有可能点中世家子弟。

    天子行科举,就有以此取代九品中正制的用意,按说第一次殿试,应该选个寒门出身的状元,以此向天下读书人传递一个信息:

    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的时代就要结束了。

    但天子为了彰显科举的“公平、公正”,阅卷时试卷就是要糊名,那么一会点出的状元若是世家子弟

    杨济不认为天子会觉得不快,因为对方既然要“公平”,自然就会接受任何一种结果。

    正思索间,耳边传来喊声:

    “一甲第一名,状元”

    “京兆考生”

    “范阳卢楚!”

    话声刚落,许多官员不由惊叹一声,以至于殿内顿起波澜,杨济瞥了一眼左右,发现许多官员面带喜色。

    “一甲第一名,状元,京兆考生,范阳卢楚!”

    呼喊声依次向殿外传去,向太极门传去,平添一分气势,杨济再次看向御座,见天子面色如常,随后收回视线,作若无其事状。

    朝廷行科举,考试选拔人才,许多官员对此大加抨击,觉得仅以考试选拔人才太过偏颇,体现不了人才的“品行”、“风度”,甚至说以分数定前程太过武断。

    说来说去,潜台词还是说九品中正制好。

    不过这些非议,阻碍不了科举的推行,于是又有人议论,说即便是考试,家学渊源流长的士族子弟也一定考出好成绩,金榜题名,拿下状元。

    如今

    京兆考生,范阳卢楚,郡望范阳,卢氏

    状元郎果然是五姓七望之一的子弟啊!

    想到这里,杨济心中一叹,不过没怎么失落,因为他和天子都明白,要单单靠科举来断世家门阀的根,那是痴心妄想,因为世家子弟可不怕考试。

    脚步声起,杨济定睛一看,却见殿门处,三名考生脱下鞋子,入了太极殿,小步趋进,在礼官的引领下,向玉阶而去。

    他看了一眼为首的状元郎,见是个样貌端正,腰板很直,年纪三十多岁的男子,于是心中一松:还好,不是歪瓜裂枣。

    在礼官的引领下,一甲三进士状元、榜眼、探花,在文武百官见证下,于玉阶前,向端坐御座的天子叩拜,口称“学生”。

    殿试中选的考生,便是天子门生,一甲三进士如今身处太极殿,在天子面前自称“学生”,如此殊荣,让三位激动得语无伦次,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这是很正常的反应,宇文温不会因此不悦。

    亲手点的状元郎居然是世家子弟,心中有些小小失落,但他不会因此而恼怒,这是公平考试选出来的一甲三进士,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看着面前这样貌平常、三十多岁的状元郎,看看头发已有些许花白的榜眼,以及明显是不惑之年的探花,宇文温心中只有感慨:

    状元是五姓七望的范阳卢氏子弟,第一等的世家出身,但榜眼和探花,听籍贯、姓氏就知道是寒族出身。

    那就是二比一!

    狗屁的做官靠投胎!

    以后,考试不及格又没胆从军立功的无能之辈,就窝在家里做一辈子宅男吧!

    些许小遗憾,影响不了宇文温的心情,按照流程,他起身离开御座,缓缓走下玉阶,和状元、榜眼、探花说一些场面话,以示勉励。

    三位进士依旧激动,尤其状元郎卢楚,说话结结巴巴,连自称要用“学生”都忘了:“草、草、草民不、胜、惶恐”

    宇文温微笑着,尽量用和蔼的语气与对方交谈,以便让双方的“师生情谊”至少看起来融洽些,结果聊了一会,发现有些不对劲:

    都过了小一会儿,你怎么还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

    为了化解紧张气氛,宇文温问:“状元是在京兆参考?”

    听得天子发问,卢楚依旧有些结巴的回答:“回、陛下,草、草、草民是、在京、兆参、考”

    范阳在幽州,这位却是在京兆(长安)考的试,宇文温很快便想到一个问题:“状元郎与故范阳公是何关系?”

    “回、陛下,故范、阳公、是草、草、草民、的伯、祖”

    听到这里,宇文温心中一惊,不是为对方的回答惊讶,而是他发现一个问题。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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