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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第8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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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的就是给读书人铺好可靠的出路。

    读书人,大体可分为天才、普通及庸才三类,他为这三类人安排了应试教育(科举)、专业教育(含师范教育)、技工教育(对文化要求较低)三条出路。

    三条出路,让天下读书人都有了充分的选择,若是没有自知之明,硬要在科举这条路走到黑,变成白发苍苍的童生,一辈子碌碌无为,那也怨不得别人。

    若有人三条路都不选,还抱怨世道不公,说什么科举黑箱操作、朝廷有眼无珠不识人才,成日里酗酒、题反诗,憋坏水要报复社会,那好,免费船票一张,去澳州开荒。

    虽然这项宏伟的规划距离完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目前专业教育、技工教育也只是在部分地区试行,但宇文温对此可是信心十足。

    这也是他的雄心壮志之一,兴办教育,使三类教育宛若三匹骏马,拉着名为中原的巨大马车向前移动,移动速度必定会越来越快,最后,将所有竞争者全都远远甩在后面。

第三百一十五章 出路(续)() 
观星院,大型观星台(天文台)内,到此参观的宇文维行,看着硕大的观星镜(天文望远镜)惊叹不已,围着这具大型装置转来转去,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他在宫里,用的观星镜与其相比,就是牙签和竹筒比。

    宇文温没有管儿子,而是在一旁仔细翻看观星镜的保养记录。

    观星院隶属太史司,各种天文仪器应有尽有,位于长安城内的天象观测点,共有大型观星台五个,每个观星台内都有一具大型观星镜。

    每具观星镜连同配套装置的造价都在十万贯以上,异常昂贵。

    所以宇文温今天到这里,不是来看天象,是来看看这五具总价值超过五十万贯的观星镜保养情况如何。

    仪器设备的保养,当然要看保养记录,而定期保养是否到位,就看记录内容是不是千篇一律,宇文温仔细翻看了一会,发现这具观星镜的保养记录内容很“丰富”,看得出保养人员是用了心的。

    首先是保养时的温湿度(温字没法避讳)齐全,然后给活动部件上油的情况,观星镜内干燥包的更换,目镜、物镜的保养等内容都记载得一清二楚。

    保养记录上的字迹多有不同,颜色深浅不同,看得出是好几个人在不同时间段所写,不是为了应付检查一次性补上来的。

    宇文温对此很满意,和陪同巡视的太史令刘晖交谈起来。

    观星镜作为光学仪器,最重要的部件就是那硕大的物镜,按照现在的制作工艺,要制作如此一块大型玻璃透镜,良品率很低,大概是一成左右。

    也就是每十片成品,只有一片是合格的。

    制作大型玻璃透镜的难度很大,所以成本很高,加上良品率低,自然就使得用于观星镜的玻璃透镜价格昂贵,其造价占到了整具观星镜造价的六成,不由得宇文温不关心。

    正如后世的天文台那样,观星院给观星镜配备的观星台,顶部是可活动的半圆形结构,半圆形的顶棚可以全方向旋转,其上开有长缝(可开合),以方便观星镜透过开缝观察星空。

    而这五个观星台,每晚都忙碌不已,太史司的吏员和天文学者们彻夜不眠,用观星镜观测星空,这十来年间,积累了大量的观测结果,为进一步校准历法和时间提供了充实的理论数据。

    宇文温很关心历法和时间准不准,首先对于一个王朝来说,历法和王朝的正统性息息相关,而且农业生产也需要准确的历法来指导,不可谓不重要。

    其次,天文学水平的高低,决定了一个国家的时间是否准确,这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没有什么大的意义,因为许多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准确的时间计量,对于朝廷来说也是彰显天朝上国威严的华丽羽毛之一。

    然后,天文学是基础科学发展的引擎之一,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天文学最重要的价值,就是航海导航和定位。

    纬度的观察,可以通过测量日影来获得结果,而经度的观察,就只能靠各地的时间差来获得,正在蓬勃发展的海贸,各船队对于在茫茫大海上的精确定位有着巨大需求,而航海图乃至地形图的精确绘制,同样需要精确的经纬度。

    这就需要更准确的测绘工具(纬度)和时间(经度)。

    譬如周国的疆域图,要用新式的比例绘图法绘制出来,这就需要在全国各地进行测绘,定经纬度,然后制作成网格图,再把山川河流城镇全都画上去。

    这项工作大概要十几年甚至数十年才能完成,而这一切的基础,包括准确的时间,需要太师司在各地的观星台进行“授时”。

    任务很艰巨,所以宇文温很重视,但他关心观星院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科学发展和政治需求的矛盾开始凸显。

    皇权天授,皇帝乃天之子,汉时又有董仲舒“天人感应”之说,所以,天象异变往往和皇帝联系在一起。

    最明显的例子是日食,一旦发生日食,往轻了说是朝廷的某个政策不好,导致天象有变,往重了说,是朝中出了奸佞,以至于出现日食。

    这种时候,宰执要上表谢罪,等候皇帝处置,然后皇帝派人祭天,祈求上天息怒。

    更有甚者,皇帝得下罪己诏,改弦易张,顺应天意。

    所以,在后世看来不过是正常天文现象的日食,在古代可以引发,日食出现,不是皇帝德行有亏,就是奸人当道作祟。

    日食是这样,月食乃至彗星、流星雨亦是如此,任何一个天象“异变”,都会被人解释为是“天”对儿子(天子)的警示,千百年来已成定例。

    发生日食,说明帝王“失德”;发生月食,说明国家刑律混乱。

    为应对这些所谓的天变,皇帝必须采取措施,纠正自己的过失,即“日食修德,月食修刑”,否则就会遭到上天的惩罚。

    这就是时代的特点,天象和政治纠结在一起,神神道道的。

    现在,一旦发生日食,肯定会有人上表陈情,说粮价过低导致谷贱伤农,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故而上天示警,“还请陛下为江山社稷计”云云。

    更有甚者,会演变为对皇后和太子的攻击:太阳(天子)被蚕食,不就是因为有天狗(尉迟氏余孽)作祟么?

    这不是不可能,但真要发生了,宇文温不可能当面怼回去,说“这是天文现象,狗屁的天狗食日”,只能想办法化解,找替罪羊。

    为了糊弄过去,最多厚着脸皮派人祭天,免掉几个宰执凑数,然后依旧我行我素。

    但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总是不好,百姓很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煽动,而宇文温若让天文学正常发展,到后面就会面临一个很严重的意识形态问题:

    原来天圆地方是假的,原来大地是围着太阳转,那么太阳东升西落其实是假的,天上星辰都是一个个遥远的星星组成的,所谓二十八星宿都是人们附会出来的,那么

    夜观星象、掐指一算便算得祸福凶吉恐怕也只是假的

    真的有昊天上帝么?天若只是虚无,那么哪来的天之子。

    皇帝,真的有天命在身么?

    天文学发展到后面,必然动摇皇权天授的理论基础。

    正是因为有如此后果,所以随着明清两代皇权集中,中原的天文学陷入低谷,朝廷不允许民间学者擅自学习天文,而钦天监等官方机构,其吏员渐渐都是世袭。

    天文学知识,成了父子传授的家学,再没有新鲜血液注入,不要说发展,原有的知识也在一代代的父子相传中渐渐损失。

    皇帝不希望天文学成为公学,不希望各种天象被人用来攻击朝政,索性采取愚民政策,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天文学的发展严重滞后。

    所以,宋元时期,中原的天文学依旧位于世界前列,到了明代,朝廷就得靠色目天文学家来参与历法的修订。到了后来,甚至连历法的修订都只能靠外来的西阳传教士进行技术指导。

    科技发展止步不前,甚至还大退步,这是一个文明的悲哀,却是政治现实的需求。

    天文学一旦发展到某个阶段,就会动摇“皇权天授”的理论基础,那么在这个时代,会有什么出路呢?

    现在需要宇文温来做选择,他的选择就是加强天象观测,争取能够做到准确预测日食、月食(最好精确到某日某时),避免异常天象发生时猝不及防。

    然后任命天文学者中最会做官的刘晖为太史令,管理观星院,随时根据预测结果,编出一套说辞,将突发的天象往好处圆。

    会做官,潜台词就是会迎逢上意,刘晖的天文历法造诣不是最好的,至少也属一流,却没有科研学者那种认死理的毛病,为人很圆滑,会变通。

    所以,一旦观星院预测到日食、月食即将发生,可以让刘晖配合着打好铺垫,然后把上天的怪罪,引到国外去。

    譬如高句丽狼子野心试图偷袭辽东,又或者南洋即将有海怪“蜃”现世作乱,所以上天才会以天象预警,反正不是因为皇帝乱搞导致天地一片昏暗。

    与此同时,依旧鼓励学者从事天文学学习,但想深入研究,就得在国子监或者黄州州学等超一流州学报“天文”或“数学”专业。

    大型观星镜,只能是官方机构才能有。

    朝廷会采取各种手段,避免天文学学术讨论公开化,将天文学的发展成果限定在体制内,天象观测结果可以记载,可以在体制内交流,不可以公开发行。

    普通学子不会了解天文学的最新发现,而对于普通官员和百姓来说,只需要知道太史司制定的历法和“授时”很准即可。

    这就是宇文温想出来的办法,让天文学能够继续发展的同时,尽可能不造成政治上的麻烦,至于多年后,两者之间的矛盾再也挡不住时,该如何解决呢?

    宇文温觉得,按着如今的态势发展下去,也许到了百年后,随着社会生产力、科技、经济的发展,连君主立宪制都可能出现了,所以

    那是子孙后代的事,不关我事。

第三百一十六章 经纬() 
夜,皇宫,御书房内,ji几个做工精美的座钟,在柜子上一字排开,每个座钟钟分别代表着同地方的时间,从左往右依次为敦煌时间、成都时间、长安时间,洛阳时间,邺城时间,广陵时间。

    还有耽罗时间、博多时间。

    八个挂钟,展示着从西到东的八个经度时间,宇文温看着这八个挂钟,想起了后世许多小旅馆都会有的国际时间挂钟。

    小旅馆为了廉价的表现“档次”,都会在前台墙壁上挂几个钟,每个钟的时间各有不同,然后下方标着诸如“伦敦”、“巴黎”、“纽约”、“悉尼”等字样。

    用几个走时基本不准的小挂钟来表现国际范,充斥着浓浓的山寨味,但对于宇文温而言,眼前这排座钟,可不是拿来充数的。

    前几日他到观星院走了一遭,见着记录各地时间的挂钟墙,觉得很有趣,便让人拿了几个座钟去对时,拿回来当摆件。

    现在,他将一张《大周疆域略图》摊开,摆在书案上,然后拿出蜡烛和皮鞭皮尺,向尉迟炽繁解释何为“同经度地点的时间必然相同”。

    切入点,是方才夫妻闲谈时,尉迟炽繁忽然问起的邕州。

    根据太史司观测,邕州州治宣化的经度和长安很相近,那就意味着邕州宣化位于长安的正南方,两地的时间基本没差别,又根据纬度的不同,换算为直线距离,大概是两千七百到两千八百里左右。

    同样,河套地区的绥远,和并州州治晋阳、洛州州治洛阳、襄州州治襄阳以及长江北岸的江陵,因为所处经度接近,那就意味着五个地方大概是处在一条南北走向的直线上,各地时间是相同的。

    经度相同代表着时间相同,因为时间(经度)的确定和太阳有关,而纬度的测定也和太阳有关。

    宇文温用蜡烛和皮尺,深入浅出的说明何为“经度”、“纬度”。

    十来分钟的解释,让尉迟炽繁明白了何为经纬度,但她实际上是想探探口风,看看宇文温有没有分封儿子坐镇岭南西道的念头。

    尉迟炽繁不希望嫡次子宇文维翰被宇文温封到岭南西道,从此在那里世代镇守,但此时尚无半点风声,所以话题无从说起。

    宇文维乾就要回到长安,向宇文温提交“观察报告”,尉迟炽繁想要未雨绸缪,却只能旁敲侧击,未曾料勾起宇文温的说教兴趣,开始向她说明这《大周疆域略图》是如何绘制出来的。

    原理倒也简单,首先,从南到北测量整数的纬度、从西往东测量整数的经度,然后以此绘制网格图。

    然后,在各总管府治所测量经纬度,将其标注在网格图上。

    接着,将其他主要城池的经纬度、各主要交通道路(水路、陆路)沿线城池的经纬度测量出来,标注在网格图上。

    最后,将主要山川、河流的走势分成若干个测绘点,测量经纬度后,将其在网格图上标注好,再将各测绘点连接起来,便有了山川、河流走势。

    这样的绘图方式,听起来很简单,但做起来很复杂,工作量巨大,宇文温手中的这幅《大周疆域略图》,还只是个简图,仅做参考用。

    若具体到运河施工或者行军打仗,需要的地图对精度要求很高。

    所以,更详细的疆域图还在绘制当中,很可能还需要花上十几年甚至数十年时间,因为这需要无数的测绘人员走遍山山水水。

    朝廷在天下各地关键之处建起来的观星台,其中一项重要职责就是测量经纬度,为测绘人员确定最准确的“当地时间”,然后和“长安时间”对比,得出经度。

    与此同时,每天还要测量风速、天气状况,下雨时还要计量“降雨量”,为农业生产、抗洪救灾提供必要的观测数据。

    正是因为如此,虽然政事堂诸公对太史司花钱太多颇有微词,却因为对其肩负的职责有了深刻理解,所以每年给太史司调拨钱粮时,中书省拟定的旨意总是会通过。

    宇文温越说越来劲,尉迟炽繁见着话题越说越远,心中有些焦急:“那岭南西道也有观星台么?”

    “有,桂州州治桂林就有,阿驹在来信里不是说了么?”

    阿驹,是宇文维乾的小名,但尉迟炽繁知道桂州州治是“临桂”,所以她很奇怪:“呃桂林”是何地方?”

    “嗯?桂林是我记差了。”

    宇文温摆了摆手,继续说下去:“岭南西道那地方,治理起来难度很大,是长期羁縻州郡、让当地豪酋任土官,还是派流官主持州郡事务,还有待研究”

    尉迟炽繁眼见着宇文温“入套”,顿时来了精神,未曾料对方话题一转,转到别处去了:“岭南西道山多,又有几条主要水系,参照物多且明显,所以对测绘的需求远比不上草原”

    “茫茫草原,没有什么参照物,外地人初入草原,就如同船只航行在茫茫大海上,都不知道东南西北在何处。”

    “前汉的飞将军李广知道不?骁勇善战,奈何每次出击草原总是迷路,以至于错失战机,多年宿将却难得封侯。”

    “突厥各部逐水草而居,在大草原上来无影去无踪,其可汗牙帐亦是如此,日后两国交战,官军骑兵想要在茫茫草原上寻找敌军主力,一不留神很容易迷路,甚至会被对方诱入包围圈。”

    “正如海船在大海上需要有效的手段观测经纬、确定自己的位置那般,官军出击草原,同样需要测定经纬,知道自己所处位置。”

    “那么,一张精密的草原经纬度地图,还有建在各关键水源处的要塞,就成了战争获胜的关键。”

    宇文温拿出另一份略图,摊开,兴致勃勃的介绍起来,尉迟炽繁心中一叹,只能做感兴趣状,以便配合宇文温的讲解。

    “说白了,就是通过测量经纬,把草原网格化!”

    “主要水源、主要河流,还有每个季节的主要草场,全都在网格化的地图上标注出来,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在主要地点修筑堡垒,配备火炮!”

    “这些堡垒控制着水源和主要草场,驻军靠着火炮和充足的存粮,能够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硬撑一年,而官军的骑兵出击草原时,会以这些堡垒为依托,扫荡各草场和水源地。”

    “届时,这些草场只有中原商社雇佣的牧民才可以放牧,放牧的牛羊,一部分也供应给当地要塞驻军,碰到白灾,人畜还可以在堡垒里避风雪。”

    “外缘的堡垒控制地区,游牧部族想放牧可以,先缴税,不缴税,牛羊就别想安安静静的吃草!”

    “这就是网格化,靠着黄河的火轮船航运,支撑起河套外沿的阴山防线,然后朝廷以白道北端的武川为支撑点,对草原进行网格化控制。”

    “以火器为依托,堡垒推进,逐步蚕食、控制草原,这就是沙俄东扩”

    说话声戛然而止,因为宇文温发现自己又失言了,这种情况很少见,因为宇文温的戒备心很强,也只有在和自己最信任的妻子独处时,他的戒备心才会放到最低。

    “呃”尉迟炽繁见宇文温忽然停止讲解,有些莫名其妙:“二郎,什么是‘杀鹅’。”

    “噢那是“宇文温情急生智,开始胡编乱造:“那是一种栖息在极西严寒之地的鹅,凶猛如熊,杀气腾腾,所以名为‘杀鹅’”

第三百一十七章 碰面() 
寒风呼啸,雪花飞舞,阴山山脉南端,迎来入冬第一场雪的绥远,已为一片雪白覆盖,大队马车行驶在积雪的街道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在黄河封冻、航运停止前抵达丰州的最后一批货物,要赶在期限到来前运抵阴山山脉北端的武川城,所以即便漫天风雪,车队也不得休息。

    来自中原的茶叶、食盐、各种日用品,还有棉衣、棉被等御寒衣物,全都装在一辆辆四轮马车上,等着抵达最终客户手中:如今已到武川附近过冬的突厥部落,就等着这些物质送达。

    经过数年的发展,年轻的绥远城常住居民超过一万户,这还不包括驻军及其家属,所以城内人气很旺,商业兴盛,即便已经入冬,街道两侧的邸店依旧生意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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