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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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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策马出了北门一路往北去了。”

    “嗯,那应当就是外地人。”刘三喃喃自语,沉吟片刻后又说道:“准备一二,明日老主母要到州衙擂鼓!”(。)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惊魂() 
傍晚,酒肆门口刘强醉醺醺的走了出来,今日他心里高兴所以喝得多了些,门外候着的小厮见状上前搀着他并问要去何处。

    刘清在张家做事故而在府中有自己的房间但他在外边还有个宅子并纳了个妾,听得小厮问他便说回张府,不,那个府里已经没有姓张的郎主只有姓刘的当家,如今是他阿姊当家而以后就是他了。

    张家数代单传所以没有什么叔伯兄弟,关系远的族人也都远在江南陈国地界,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刘强觉得阿姊肯定不会忘了他这个幼弟。

    我为张家奔波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张家绝了后那就该我继承家业!

    今日他阿姊张刘氏去州衙擂鼓鸣冤,进得公堂后求那位断案如神的宇文使君做主早日判决儿媳妇张李氏给自己那被害死的儿子一个公道。

    张李氏勾连贼人谋害亲夫的事情证据确凿不容置疑,刘清琢磨着新上任的宇文使君定然会秉公办理将这女子判处死刑以平民怨。

    “可惜了,多漂亮的一个娘子。。。”刘清不禁喃喃自语,一时间走了神。

    他因为喝了酒所以骑不得马,那小厮一手搀着他一手牵着马走在昏暗的街道上,临近夜晚家家户户烟囱升起袅袅炊烟街道上行人稀少,西阳城的门禁和宵禁也就快要开始了。

    宵禁一直都有只是对于许多有权有势的人来说就是一纸空文,即便是晚上出来遇着了巡城兵马对方也当做没看见,刘强没什么权势但他有点钱,和巡逻队的头头们也熟故而平日里即使在宵禁后出来遇见巡逻的也是‘下不为例’。

    不过自从宇文使君上任之后这宵禁执行得越来越严,自从那什么白龟献宝给州兵破落军户还了债后这帮人被杨司马组织起来夜巡,个个傻不啦叽的人情世故都不懂见着‘犯夜’的就抓使钱都不行所以如今西阳城里大户们没人再敢把宵禁不当一回事了。

    刘清摇摇晃晃的走着,张府离酒肆不是很远所以不怕来不及回去,他甩开小厮的手边走边哼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主仆二人正行走间对面驶来一辆马车。

    那是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在西阳城里寻常可见,依旧是两轮式样而不是如今大户人家开始流行的四轮车。刘清瞥了一眼马车见着车夫目不斜视的样子随即前行。

    双方正要擦肩而过时那马车里忽然窜出来两人,刘清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脑后一疼便被打昏在地,小厮也没来得及喊叫便如同其郎主般被打昏在地,那两人手脚麻利的将他主仆二人扛上车并牵上马。

    马车并没有放缓速度而是前行。双方交错片刻便少了两人却未有人注意到,一切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

    透身的冰凉将刘清冷醒他睁开眼看去只见是满天繁星,望向左右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院子里,因为觉着后脑有些疼便摸着头坐起身来。

    到处一片寂静,院里各处房间黑乎乎没有一丝灯火也不见一个人影。他回想起昏迷前的情况不由得心中叫苦:这是遭了贼给掳了。

    他估算了一下距离,遇袭的地点离城门也不算太远,对方驾着马车掳了自己定然不会留在城里而是往城外去,这样看来这个院子莫非就是贼窝。

    站起身只觉得全身酸痛,刘清揉了揉肩膀活动着四肢,看着这高高的院墙他掂量掂量自己的身手觉得是爬不出去了。

    “不要紧,不要紧,做贼的都是是求财只要给了钱就没事了。。。”刘清喃喃自语为自己打气,他判断自己给带到城外某处所以喊破喉咙也没人救得了,如今之计只能等着对方来人要他写信给张刘氏去要救命钱了。

    正想着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弄得他一个激灵。抬头望去四周一片漆黑寂静无声,院子里房子的窗户都是破败不堪黑洞洞的窗口看上去如同一个个张开的大嘴,此情此景就只有他一个人故而显得有些怪异。

    刘清打了个寒颤觉得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吹夜风不是个事想进到屋里至少也能坐坐或躺一下,他向主屋走去正要推门而入时却见房里忽然亮起了光。

    那光不是烛光也不是油灯的光亮,通过破败的窗户纸他见着房里的是一团白里带着些许蓝色的火焰,但诡异的不是颜色而是这火焰是漂浮在空中的没有什么蜡烛或油灯。

    这团火飘忽不定的在房里浮空游移着将房内染上一层诡异的惨白色,刘清看着这场景冷汗都流了下来转身就要往回跑未曾料院子里其他几间房内都亮起了诡异的火光。

    这火光刘清认得,在自己村外边赶夜路时路过野地荒坟堆时见过,那是鬼火!

    见着院里各房间里冒出鬼火他吓得牙齿打架,正要往院门冲去时忽然院内一隅的水井处传来了声音。那声音一阵一阵的似乎是有人在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随着声音越来越响刘清的腿也抖得不行:这奇奇怪怪的院子,恐怖的鬼火,井里莫名其妙的哭声。。。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在井里哭,井里的怕就根本不是人吧!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刘清心中恐惧可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往井口看,而井口那里便是慢慢冒出一个东西,在旁边房里惨白火光的映照下他看见那是一个人头。

    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看见那井口处人头慢慢升起露出肩膀却是个低着头的人,嘴里口齿不清的哭泣着。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个全身素白的女人,她就这么一点点的从井里升了上来,眼见着刚出到一半却似乎是卡住了还是怎的忽然停住不动只是边哭边挥舞着手。

    刘清给这一幕吓得呆若木鸡,见着那女子在井口扭动了片刻转向自己,他胆战心惊的看过去却见对方一抬起了头,面色惨白但两眼各流出一道红泪其状恐怖异常,刘清腿一软坐在地上嘴巴抖抖索索想说话却只说出几个字:

    “你。。。你是谁!”

    “舅舅。。。帮帮我。。。这里好苦。。。好难受。。。”那女子一边哭一边说着,她伸出形状怪异的手向刘清空抓着似乎是要人来‘拉一把’,刘清借着火光隐隐约约看见那哪里是手!

    手指惨白似乎就是森森白骨,指甲长而锐利甚至有丝丝血迹,这哪里是手分明是指甲长长的爪子。

    “我我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快走,快走啊!!!!”刘清惊恐的坐在地上向后蹭,蹭到墙壁时猛然回过神哆嗦着起身往院门跑。

    他奋力拉着门闩却怎么也拉不动拼命哭喊着救命可哪里有人应,听着身后那阴测测的哭泣声他吓得全身哆嗦转身惊恐地看着井口。

    那女子哭泣着说舅舅是我,攀着井沿折腾了一下似乎是松动了些随即向外爬,在地面上向着刘清爬了过来边爬边说是他的甥媳,他时常偷看的甥媳。

    “李氏!你你你怎么会。。。”刘清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他跑到院内离井口最远的角落背靠墙站着,眼见着那女子在地上匍匐前进拖着两条血淋淋的腿向自己爬来他瘫倒在地。

    “我被牢头严刑拷打被活活打死。。。牛头马面来勾魂时想着舅舅对我做下的事咽不下这口气。。。。”

    “我我我我。。。冤有头债有主,你自己去找贼算账来找我做什么!”刘清惊恐万分的看着那女子靠近这里,此情此景他已经明白这是那关在牢里的甥媳死后来找自己。

    “舅舅。。。要不是你买通人诬陷我。。。我哪里会死得这么惨。。。”

    “不不不不不,我没有诬陷你。。。你死便死了与我何干!”

    “张郎在等着你,他让我带你去见他。。。你好狠啊。。。”那女子越爬越近,刘清已经能够看见她那留着血泪的眼睛里没有用瞳孔而是一片惨白。

    “不不不,我不要了,我不要了!”他吓得屁滚尿流,裤裆里湿迹越来越明显,“张家的财产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舅舅。。。你为何要害我。。。为何不去州衙说清楚。。。”女子手中舌头垂下来足有半尺长,刘清见着这女子吐着猩红的长舌愈发恐怖的模样吓得面无血色。

    “我去,我去!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买通狱卒写什么血书诬陷你。”刘清哭喊着,他靠着墙壁绝望的挥舞着双手试图阻止面前这女子近前,眼见着对方就要来到面前双腿不停的乱蹬。

    他已经没有逃跑的勇气也逃不掉,只要能够摆脱面前这女鬼他什么事都愿意做。

    “你为何要勾连贼人害我夫妻性命!”女子忽然叫起来,声音尖锐可怖唬得刘清泪如泉涌裤裆尽湿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他口吐白沫的哀嚎着:“不,不,我没有勾连贼人,我只是想要张家家产才构陷你,我没有勾连贼人啊!”

    话音刚落,院子里忽然人影攒动随即许多火把亮起照的院内如同白昼,一群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当中一人年纪轻轻身着官服但刘清不认得是谁。

    “刘清,你构陷无辜该当何罪!”(。)

第一百二十三章 构陷() 
刘清被面前狰狞可怕的女鬼吓得魂飞魄散,正是上天无门入地无路之时见得有明显是人而且是一群人来到院子里当真是如蒙大赦,他涕泪横流的连滚带爬逃向那年轻官员方向。

    事到如今只要能保命什么都无所谓了,对方指出了他的罪行这都不算什么,刘清在想只要能远离这可怕的女鬼什么都愿意做。

    他觉得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想来那女鬼也不敢把自己怎么着,就算是坐牢也比被厉鬼害了性命要好,他手脚并用以惊人的速度来到年轻官员面前就要抱着对方的腿哭喊时却被左右一脚踢翻随后踩着。

    身后那女鬼依旧向他爬来,听着年轻官员问他是不是构陷张李氏是他如同鸡啄米般拼命点头哭喊着救命,那人一挥手只见左右一拥而上将其捆起来。

    “行了,收工了!”

    随着那年轻官员一声令下,院内各间房里惨白的火光熄灭随后亮起火把,陆陆续续有身着公服的衙役推门从各个房间走出来。

    那个爬在地上的白衣女鬼也站起身,两只手在身上抹了抹随后将口中那长舌扯了下来,有人围上去帮着把头上长发扯下来,刘清看过去竟然是个假发。

    “来来来,赶紧洗把脸,这看着怪渗人的。”有人端着水盆上前拿出毛巾给那女子洗脸,井口里又有了动静只见有人从井里爬了出来口中还骂骂咧咧:“看什么看来帮个手啊!这到处都是青苔滑得紧!”

    “我说吴明你平日里看上去轻飘飘的怎么这么重啊!”那人嚷嚷着,他身形偏瘦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在旁人的协助下出了井口一个劲拍着身上不住地抱怨:“蚊子又多,专来叮我。。。。”

    刘清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暮暮嘴巴都合不拢,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看见人群中走出个老妪来,待得他看清楚对方面貌时面色再度变得惨白。

    “畜生,畜生啊!”

    那便是他的姨母张刘氏,张刘氏面色铁青的叫骂着舞起手中一根棍子就要打来被身边人拦住,刘清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还能说什么?事到如今什么都穿帮了还能说什么?

    “畜生啊!我带你不薄,张家带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那老妪撕心裂肺的哭起来。方才外甥刘清在院里说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个狼心狗肺的外甥构陷她儿媳妇!

    儿子被贼人害了性命,自己听信流言害得儿媳妇坐了大牢,她死后哪里还有脸面对儿子!

    “老人家莫要伤心。正所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本官定会给张家一个公道。”宇文温在一边劝道,他示意张刘氏的婢女扶着主母下去。

    见着刘清如同瘫了一般站不起来,宇文温示意两名衙役左右挟持着这人起来,他走到对方面前冷冷的说道:“本官巴州刺史宇文温。你构陷良民的事情好好交代莫要想着蒙混过关!”

    刘清双目无神的看着面前这位宇文使君现在算是回过神来:他被算计了,被这位相传断案如神的宇文使君算计了,方才这什么女鬼什么鬼火都是假的,都是从他口中套出话来。

    他是怎么知道我做的事情?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宇文温没有和刘清多说什么直接挥挥手让衙役将其带下去,他来到那名假冒伪劣女鬼面前笑着说道:“吴明,今晚表现不错啊。”

    “郡公过奖了,力所能及而已。”吴明拱了拱手,他已经洗去脸上扑着的白色粉妆还有那鸡血画的血泪,只是还俗时间短所以他依旧是满头短发。

    吴明和走过来的宇文十五面上还有些淤青这是他们之前和府里护卫比武群殴时留下的印记,宇文温见着演出圆满结束拍了拍手说今晚大家辛苦早点回去歇息。加班费明日再发。

    张鱼心有余悸的来到他身边问那什么鬼火到底是不是假的,周围一众人也是面露好奇,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这鬼火就是和鬼魂联系在一起的也不知道这位宇文使君是怎么弄出来吓人。

    “稍候再说,今晚还得突击审案。”宇文温摇头晃脑的哼哼着,他再次声明这确实是假的所以大家不要害怕,“科学,大家一定要相信科学!”

    。。。。。。

    次日,巴州州衙大堂上,刺史宇文温端坐上首,下边是犯人刘清以及苦主张刘氏、张李氏。两边是如狼似虎的衙役,堂外是热心的西阳群众。

    一名官吏高声介绍着本案案情:四月时张府郎君张安及其仆人遇害一案,先前张安之母张刘氏状告张安之妻张李氏勾连贼人,如今本案有了新进展。张安舅舅刘清涉嫌勾结他人伪造证据构陷张安遗孀张李氏,宇文使君今日升堂便是要审理此案。

    “带人证物证!”

    衙役们押着一个带着镣铐的男子上堂,另有衙役捧着一个木匣跟着进来,那官吏大声陈述着案情进展:首先是那件写有‘主母害主’的血衣。

    这件血衣是一名死去的张府家仆——张六身上所穿,血书是在衣服内侧发现,因着张六是左撇子故而是写在右侧。因为有了血书所以成了指认张安遗孀张李氏为勾连贼人谋害亲夫的铁证。

    “所幸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血衣当时的字迹和其他血迹颜色相同可过了大半年后却有了区别!”官吏说完示意衙役将木匣打开,那衙役小心翼翼的将一件满是血迹的衣服拿了出来。

    “此时那血书的字迹明显没有其他血迹颜色深,也正是如此引人怀疑。”

    “宇文使君有鉴于此怀疑血书是事后所写,并且这血迹并非人血否则不会大半年后颜色与其他血迹不同。”官吏有条不紊的将一系列查案过程说出来。

    宇文使君怀疑有人构陷张李氏,本着谁收益谁嫌疑最大的原则苦苦追寻数日终于发现衙役陈升和张安舅舅刘清有嫌疑,又经过一番‘斗智斗勇’之后终于找到两人相互勾结在张六血衣上加了‘主母害主’四个字为的就是要让陷害张安之妻张李氏入狱以谋夺张家家产。

    此时宇文温先是审问那名衙役陈升,陈升招供了他和刘清勾结的真相:刘清重金贿赂他趁人不备在张六血衣上用鸡血写了血书。

    随后刘清也招供了实情:他见侄子张安带着妻子张李氏外出意外身亡而张家无后便觊觎家产,原想着等几年其姊张刘氏亡故后顺利成章接手张家产业未曾料那张安妻子张李氏竟然回来了。

    他见着张李氏和婆婆张刘氏关系不错生怕张刘氏亡故后要分家产给儿子遗孀便心生毒计,用钱贿赂衙役陈升在一遇害丈夫仆人身上写下血字‘主母害主’以构陷张李氏为害夫凶手入狱,待其被问罪偿命后再无人和他争夺张家家产

    此言一出围观群众一片哗然,张府的张郎君外出遇害一事之前闹得满城风雨,当时查得其妻张李氏涉嫌谋害亲夫时也是群情激奋都说这妇人蛇蝎心肠。如今案情再度反转原来是这个舅舅刘清陷害甥媳谋夺张家家产。

    “刘清构陷甥媳张李氏一案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本官宣判。。。”宇文温朗声说道,“张李氏无罪释放。刘清、陈升构陷良民罪大恶极,立刻关入大牢!”

    刘清、陈升闻言瘫倒在地,这进了大牢以他们犯下的罪行就是凶多吉少了,宇文温看着这两人心中快意非常,他和郑通在翻看卷宗时发现张安之母张刘氏对其儿媳张李氏的态度前后不一致便起了疑心。

    郑通乔装打扮自称齐掌柜到张家走了一遭果然发现有问题:张刘氏对弟弟刘清颇为言听计从。张安死后张家绝嗣所以这个张刘氏亲弟弟极有可能拿到家产那么张安遗孀便成了分一杯羹的‘仇人’。

    昨日张刘氏到州衙擂鼓鸣冤得以见到刺史宇文温,宇文温借机让她晚上旁观一场戏,原本想让张李氏本色出演但顾及刘清惊慌失措下会狗急跳墙伤了她性命所以在府里选人扮‘女鬼’。

    这种刺激的好事众人抢破头后来发现吴明学人说话颇为熟稔加上胆大心细身轻如燕就让他做‘女主角’,实际效果很好把‘男主角’刘清吓得屁滚尿流将事情内幕说漏嘴。

    得了证据宇文温便连夜突击审问刘清,得知他的帮凶是衙役陈升随即立刻将此人从家中捉拿到州衙,待得问清事实真相将各种细节确认无疑问后第二日也就是今日马上张榜公告升堂审案来个趁热打铁。

    张李氏得洗去冤屈一时间泪如雨下和婆婆张刘氏抱头痛哭,这场景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围观群众见状均是唏嘘不已都说亏得宇文使君断案如神方才没让小人构陷得逞。

    “至于张安外出遇害一案本官正在调查之中大家一切线索定有重赏,本官决不许贼人逍遥法外!”宇文温说完将惊堂木一拍。“退堂!”

    围观审案的群众们渐渐散去,其中一人出了州衙骑上马急急忙忙出了西阳城北门向着西北郊的龙头山方向疾驰而去,他穿过大片良田来到龙头山东麓山脚的坞堡径直拍马而入。

    坞堡内一处院子里,一名中年人正坐在廊下发呆,他年约四十五六头发有些斑白,虽然将近半百却是身体硬朗依稀间还能看见虎背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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