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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老九这几日夜间在城中走动发现有些不对。”
见着那男子问有何不对,酒糟鼻冷笑一声说道:“这厮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地头蛇快受不了了,似乎有些在勾连着。。。”
“这么说,万一有变那我们。。。”
“静观其变,搞不好能来个黄雀在后。。。”(。)
第一百三十章 进展()
军营,校场上士兵们正在操练,宇文温身着铠甲与军主陈五弟站在台上负手伫立看着眼前这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练三日休一日,这一条从新军建军开始就一直执行着。
“使君,那贼人的老巢还没有找到么?”陈五弟问道,新军士兵们轮流入城值守算是难得的‘福利’而跟着幢主、州司马杨济出去搜山那就是福利中的福利,当然宇文使君的正事要紧。
“有了特征那就跑不掉,沿着每条路一条条找下去怎么都能找到。”宇文温胸有成竹的说道,凡事就怕认真二字,巴州地界上临山的道路他都让杨济派人走一遍用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个地毯式搜查不怕没结果。
州兵是这次搜查的主力,防止有人怠工或者敷衍了事他特地从新军里抽调士兵作为骨干分头带队去搜查,有全州各处张榜公告的悬赏在不怕没有人‘带路’。
“已是冬天了,士兵们的被褥和冬衣都充足么?”宇文温问道,见着陈五弟点头他便转身下台向营区走去,无论多忙无论多累他都要抽时间来军营走走,这是他的兵,谁也别想越俎代庖。
军营从年初开始筹建开始宇文温就亲自规划,选址绝不会被水淹而其中士兵居住的营房更是如此,江南多雨所以军营的排水也做得很好连同粪便的处理都是考虑在内。
营房、武库、粮库以及其他库房都是砖瓦结构可谓‘用料讲究’,连着军营外墙都是砌砖而不是木栅栏加夯土墙,有几座主要箭楼也是砖砌防的就是火攻,可以说这座军营是按照要塞的规格来修葺的。
“统军!”此起彼伏的喊声响起,宇文温一路走来所见士兵都是如此称呼他,虽然已经有了更高品级的‘使君’称但他还是颇为受用。
点头示意时不时拉拉家常,将近三千名士兵的姓名都在他脑海里牢牢记着,但光靠记是不行的必须经常见着面才能将对方的样貌分清楚,这就是宇文温坚信的水滴石穿。
家中有娇妻美妾但他可不会忘本,这年头没有能打的兵那什么家业都是镜花水月。一有不慎兵败如山倒那什么家财万贯都没用。
他随意走进一处营房检查内务情况还算满意,营房里弄得是大通铺用砖砌而成高于地面两尺,可以防止被褥席子容易被弄脏到了春天回潮的时候也不会让地面的水汽弄得席子被泡受潮发霉。
“今年的春节大家都在这巴州过了,过年的东西都备好了么?”宇文温来到库房前问道。他带着新军上任正好是年底,因着对付地头蛇的缘故需要这些兵镇场子,要是托大放士兵们回家过年那就是‘不做不死’。
“使君请放心,无论是粮食、肉食还是其他一应俱全却不会亏了士兵们。”幢主熊大力在一边说道,他是此次清点库存的负责人。为防止监守自盗军营里仓库时不时要随即抽人检查如今就是熊大力领着幢内士兵负责。
“还有,那些新入伍的士兵们要多走动些,莫要让他们觉得受了冷落。”
从两河口大战到江陵城下连番激战,新军里接纳了将近五百名俘虏,他们有的是江南人有的是关中人,虽然无牵无挂投了军但毕竟远离故土到了年关难免思乡之情溢于言表。
“每逢佳节倍思亲,要是写信的人手不够那本官从州衙里调,润笔费一样照给。”宇文温知道家书抵万金的道理所以对于士兵写信回家报平安的需求一直很重视。
因为没有放假的缘故,宇文温还推出了一项新福利:代送年货回家。他在安陆的府邸成了士兵年货的代购点,巴州军营这边负责统计每个士兵的需求然后送到安陆让那边代购免得长途运输的许多不便。当然费用得从军饷里扣。
同州、同乡的士兵们选出代表带着家书回到安陆,将各自同乡的年货、钱帛和家书带回去分发到各家各户然后再将回信带过来,当然这也得各州郡官吏协助所以少不得跑腿费,但这对于宇文温来说都不算什么因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走了一圈,宇文温对现状很满意,正和将领们交谈间忽然有士兵前来通传说郑主薄派人到军营传消息,待得履行一番手续放人进来后得知:拘禁张李氏的贼人山庄已经找到了。
。。。。。。
州狱,宇文温下了马车急匆匆的向里走,主薄郑通早已恭候多时领着他向一处牢房走去并尽量用简洁的话语将事情说了一遍:
经过数日的大搜查那座拘禁张李氏的山庄找到了,在张李氏那日所乘马车出故障的官道处往东二十里处。正如他们之前推测的这马车果然是掉头往相反方向走了。
找到山庄时其外观确实有了变化:大门和墙面刷了另外的颜色,这两处最明显的地方做了改动后导致后来州衙派出人时从门前过也没办法确认就是张李氏所说贼窝。
“亏得问出是顺着路下坡且是左转弯后抵达山庄这个线索否则真就是没有头绪了。”郑通颇为庆幸的说道,“先头探路的州兵见着这庄子便派人通知其他人留下来盯着,杨司马领着人随后赶到直接就冲了进去。”
郑通说当时山庄里已是人去楼空。看起来山庄中人走得有些匆忙甚至连许多值钱的东西都留着没动,杨司马在山庄里派人四处暂时没发现什么可以证明山庄主人身份的东西。
不过找到了地方总是好的,盘问了周围村落的百姓得知日前有马车频繁出入这山庄,以此判断是贼人得知风声紧赶紧转移仆人免得落到官府手中。
“杨司马如今带着人驻扎山庄说是要刮地三尺也得找出蛛丝马迹。”
宇文温听得对方这般说思索片刻便问杨济有多少人在那山庄里,郑通说大约五十人,宇文温闻言说不够这样不保险万一给贼人反扑就危险了。
“张鱼。你带人拿着本官信物去找任长史调一百州兵拿着弓箭刀枪携带干粮去支援杨司马!”
见得张鱼匆匆离去,宇文温问郑通不是说没抓到人么为何通知他来州狱,郑通说人是没抓到但有人出首说是山庄里的仆人见着有悬赏便要告官。
“瞌睡就遇到枕头,有这么巧?”宇文温停下脚步问道,他可不认为自己的运气有多么好,“那人既然是在山庄里做事怎么知道州衙在外边张榜悬赏?”
“还有,贼人按说应当是卷着仆人逃了怎么会漏人?”
“郑主薄,莫非你破案心切给人蒙了?”
郑通急忙解释说对方自述是外出采买所以得了消息,见着山庄主事有些束手无策想着是迟早要完便暗自留了心眼寻得机会溜走,后来见着官府已经找上门来索性那悬赏出首。
“是么,那可得认真准备提问的问题再去审,那人要是敢说谎那本官就让他知道什么是自寻死路!”(。)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问你答()
巴州狱,一处房间里,一名身形瘦弱的男子忐忑不安的站在中间,两边是如狼似虎的狱卒,宇文温则是端坐上首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郑通则在一旁蓄势待发。
那人自称是山庄里的仆人要揭发郎主,有人要出首是好事但慎重起见得问清楚情况免得是哪里冒出来的村夫想骗悬赏就让人笑话了。
问话这种事当然不用宇文温动口而是由郑通负责,他先是问了姓名得知对方姓田名蚧,又问对方既然自述看见官府张榜悬赏那么上面写的赏格是多少。
“呃。。。小的记着那榜上说的是线索者五十贯起,如有重大线索则是两百贯起”
“你是何时何地看见那榜文的?”
“四日前,午时,在弋阳郡衙外布告栏边。。。”
“弋阳郡衙布告栏?大树下倒是凉快得很呐。”
“明府说笑了,那布告栏附近哪里有树来。。。”
宇文温听着第一轮问话下来那男子对答如流面色稍缓,郑通面无表情的问话,首先是问那男子家中有何人,听得对方说家中尚有老母之后便反问敢来官府出首难道就不怕郎主害了母亲性命变成不孝子。
田蚧答得倒也快:“小的母亲在长江对岸武昌乡下,小的是被田家收为奴仆便改了姓名。”
“你说是田家奴仆有何证据?”
“小的在山庄里做事待了许多年,对山庄颇为熟悉。”
郑通命人拿来纸笔让田蚧将山庄的布局画下来,田蚧提笔在众人注目之下花了一炷香时间将山庄的布局图大致画了出来,宇文温接过图纸与杨济送来山庄布局示意图对比了一下发现基本符合。
“四月间山庄里掳来一名女子你可知道?”
田蚧点头称是,他说那是郎主命人假扮车夫掳来的女子,拘在一处房里享用了数日不知何故便放走了,因为这不是他负责的事情所以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
郑通问对方自家郎主是谁,田蚧回道听说是田益龙,此言一出被郑通揪着问什么是听说,田蚧苦笑着说自己地位卑微哪里能近得郎主身前。都是山庄管事吩咐做事,只是常听得大伙都这么说便认了。
一话接话,郑通问既然地位卑微那你是何时被田家收为奴仆的,田蚧说是大约十年前。听得郑通问田家对他可好便苦笑一声说也就那样。
“也就那样?你是如何会读书识字的?”郑通开始抓漏洞,一般家里地位卑微的仆人是不识字的,田蚧既然说他是看了官府的榜文知道有悬赏那么就意味着能识字认字。
田蚧说他哪里认得字都是挤在人群中听别人念出来才知道榜里写的是什么,郑通听得他这么一说又问:“不识字不认字,认不得招牌看不懂价钱那派你出来采买莫非是专门送钱?”
“明府这是哪里话。到了集市里买东西就算要看招牌也得人家会写招牌啊!”田蚧哭笑不得,他说山庄采买都是到附近自发形成的市集买东西,那市集上都是百姓们挑来自家的粮食、鸡鸭之类,买卖都是当面谈好价钱即可又不是到城里掌柜店铺进货哪里用什么招牌。
“看样子你采买东西颇为熟捻,那好,我再问你。。。”郑通开始问物价,包括牛价、羊价、各种米价、布价、丝价、鸡价等等日常生活需要采买的东西相关价格。
田蚧对于提问都是回答得头头是道也颇为流畅,郑通看了看手中写满字迹的纸条不由得点点头,这是宇文温让府里负责采买的管事临时写的,虽然城里物价要比和乡村集市的物价要贵上一些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一个负责采买的人对于物价自然是手到拈来。若是临时假冒靠着死记硬背未必能对答如流,从对方回答问题的表现来看应当是所言不虚。
“你在山庄里除了负责采买还负责什么?”
“小的负责管仓库。”
“管仓库是个肥差还能轮得到你?”
“小的不过是跑腿罢了,扛进扛出做个见证按个手印。”
郑通和宇文温交换了一下眼神后问问题,他问对方四月时有女子被掳入山庄是唯一的一次还是之前有过类似事情,田蚧想了想说偶尔会有但女子大多未在山庄住太久至于后来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那女子被关进屋后,你家郎主每日是什么时辰进去的?”
“小的不是亲随哪里知道郎主行踪。”
“那段时间郎主有在山庄留宿过么?”
“好像没有。”
“你可曾去过田家坞堡?”
“刚开始去过,没弄明白就被派到山庄做事了。”
“也就是说要你当堂和田益龙对质也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既不能指认田益龙也不能指认这山庄是田氏?”
按照目前情况看这个田蚧确实是在山庄做事也确实负责采买,这也是宇文温首先的问题:如果这个人有问题那就算后边说得天花乱坠都没用,不过以刚才的问题看来田蚧对破案似乎没太大价值,首先他不认得田益龙也就意味着当堂对质让几个人同时站在面前认也未必认得出。
第二。他指认那座山庄是田氏的产业但孤证不立,除非能抓到其他几个仆人得到供词都能指认那样才是铁证如山。
其三,没有人能证明田蚧就是山庄里的仆人,除非能找到集市里和他交易的百姓或者周边居民证明他出入山庄。还是那句话,孤证不立。
这种人证拉到公堂上和田益龙对质,除非宇文温铁了心要做冤案否则根本无法服众,不过考虑到先前田蚧所称有证据所以现在他们的点就在于证据是什么。
郑通面露遗憾的说道你方才能所说在山庄做事不算什么因为没有人能够作为旁证,正所谓空口无凭光凭你一个人说的话可是孤证不立。
“本官问你,你可在山庄外认识什么人家能够指认这山庄为田氏?有何人能证明你确系山庄中人?有没有人能证实田益龙出入这山庄?”
田蚧先是点头然后是摇头。他说可以找到人证明前两个问题但田益龙进出山庄似乎都是低调行事未必有人能证实。
“既如此,你先前所说有证据指的是什么?”
田蚧首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心包着的金钗说这是四月时郎主掳了一名女子——也就是张李氏——到山庄后取下的首饰之一,他因为在庄里表现好便被赏了这只金钗。
郑通看着那呈上来的金钗,做工精良价格不菲倒是张府财力能买得起的,至于田蚧所言是否属于实只要把金钗拿去给张李氏一看便知。
有了这个证据可以证明张李氏确实在那山庄待过——当然也有可能田蚧和张李氏是一伙的——但这样依旧无法证明田益龙是幕后主使。
“小的还有一个证据。郎主有一条玉带是在城中林掌柜商铺里买的,我听侍女闲谈时说月前他到山庄时不慎将玉带弄坏留在房里,日前管事领着人撤离有些慌乱小的便寻得机会入房找到玉带收起来了。”
“玉带在哪里?”郑通闻言眼睛一亮赶紧问道,这玉带虽然未必是田益龙亲自到商铺买下但那林掌柜总该知道是谁买的。这种东西价格不菲不是寻常人能买得起的所以能买得起的大客户想来卖家应当会有印象。
田蚧说这玉带随身携带怕是要被人害了性命所以是藏在某处,明府要看他便带人去取,在旁边一直静静听着的宇文温忽然开口说话问你既然入了郎主房间翻东西那里面的布局应当清楚,用纸笔画下来。
这不是宇文温多心而是他知道事关重大马虎不得,既然要光明正大给田益龙定罪那相关证据必须经得起推敲也就是说至少能说服自己才有可能说服别人。
因着黄阿七两次卖主的事情他对‘卖主之仆’的人品颇为鄙夷但身为刺史既然要破案就不能被这种情绪左右。宇文温虽然知道这个理但不免对面前这位有些不爽故而千方百计找茬就怕对方是悬赏构陷主人,他可不想被人当刀使唤。
趁着田蚧在画画,宇文温心中评估着对方的证据有效性,一番计较下来还是有些气馁:还是孤证不立啊,未必能证明田益龙就是幕后黑手,就算玉带是他买的但可以说是早已失窃,除非屈打成招否则傻瓜才会认。
那处山庄按理说起好的日子不短就算没有地契但有周边村子居民指认也能成立,毕竟庄子里的人不可能不和外界打交道那么多多少少都能露出口风。
按照衡州那边得来的口供,张安一行人是被李雀儿这帮贼在官道上遇见临时起意害了性命夺取财物,先前已被车夫骗到另一处的张安之妻张李氏侥幸逃过一劫。
有李雀儿的口供基本上就可以断定张李氏和张安遇害之事毫无瓜葛。那么其勾连贼人谋夺张家家产的事情也就不成立。
掳走张李氏的贼人得知张安身亡怕被人追查便将张李氏放归,按着田蚧所说郎主时不时也会掳一些女子进山庄一段时间后便带走不知所踪,有可能是灭口,有可能是转卖,看来这位郎主是个惯犯。
张府仆人张小五勾连外人设计掳走主母但可惜其已和郎主意外身亡无从追查,张小五生前和什么人来往过密还在调查中也不知道最后能查出什么来,收集证据之路还很漫长。
田蚧画完图后宇文温让郑通将其收好以备事后验证,因着对方也没什么其他‘惊喜’所以审问也告一段落,虽然他的证词不是最关键的但也很故而算是个证人,宇文温让其暂时住在州狱命人保护这样也安全些当然就不会是住牢房了。
“你的看法是什么?”宇文温走在回廊里边走边问。跟在一旁的郑通说还得多几个人证,例如那个卖玉带的林掌柜,张府仆人张小五的关系网,还有山庄附近村民的指认。但要办成铁案还是有些麻烦需要实质性的证据才行。
听得这么说宇文温也是点点头,他看向城东北的方向喃喃自语:“那就看杨司马在山庄里能翻出什么好东西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猜测()
傍晚,宇文温一身疲惫的回到府里,他在州狱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收工回来,刚要洗去一身风尘却听得护卫头领张定发求见于是就在书房和对方‘座谈’。
“有人窥探府邸?”宇文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问道,自己上任这段时间断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财路对方不派人过来‘围观’那才叫稀奇。
“你的想法是什么?”
张定发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所以好看些的方法就是见一个抓一个扔到牢里关几日,狠一些的就是让对方‘凭空消失’,这番折腾几次也就没人敢来了。
他的妻子刘彩云在府里做事,因为好容易怀上了他的骨肉所以要是西阳郡公府邸出事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故而早已洗手不干的前马匪大当家也开始杀心四溢。
“灭口不至于否则对方也会对府里外出的人下手,抓起来扔到州狱里吃几日牢饭就行了。”宇文温倒是镇定,张定发如今像个护崽的老狼般看什么宵小都不顺眼。
张定发则说据他观察窥探府邸的不止一拨人,其中某些人似乎身手不错精于此道想来是个中老手,宇文温听得对方说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