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行也深知当地的风俗,那就是家再穷,来了尊贵的客人,那也得摆上酒。要是尊贵的客人来了不上酒,那就是对客人不尊。
酒是当地的老白干,菜呢,也没有什么好菜,也就是随便抓了两只鸡炖了,油炒花生米,再配上几个蔬菜而已。
白凤仪亲自请的这一桌呢,是韩行、王秀峨、吴小明、李大中四人。自己的王官庙呢,是由杜仰云、董麻子、张振海三人陪同。
酒席上的酒壶是不能随便拿的,那得主人亲自掌壶。白凤仪给八路军的各位斟满了酒,然后再给自己的人斟满了酒,端起了酒杯,各位也都端起了酒杯。
白凤仪首先把这一杯酒一口气喝干,酒杯底朝天说:“先喝为尽。今天第一杯酒,是感谢八路军危难之中相救,这是王官庙的乡亲们为八路军敬的一杯酒。”
众人端起酒杯来一干而尽。
白凤仪又给各位斟满了一杯酒说:“这第二杯酒呢,是王官庙的民团为八路军敬的。要不是今天的八路军相救,那王官庙的民团就要遭受一场血光之灾。同干——”
众人又把这一杯酒喝干。
白凤仪又给各位倒满了第三杯酒说:“这第三杯酒呢,是我白凤仪给八路军敬的酒。我佩服你们,所有的感谢之情全在这杯酒里了。干——”
众人又把这杯酒喝干了。
这三杯酒一过,白凤仪就把这个酒壶推给韩行了,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就请韩司令费心,再领三杯酒。”
韩行大大方方地接过了酒壶,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韩行也学着白凤仪的样子,给各位斟满了酒,说:“这杯酒我先不喝,先问问大家。如果下一次,陈二虎再来,我们又不在,请问王官庙怎么办?”
第90回 运东大队 四()
韩行这一问,杜仰云、董麻子、张振海三人是面面相觑,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要是打的话,肯定是不行呀,人家陈二虎有十几挺歪把子机枪,步枪也都是三八大盖,自己的这些鸟枪、土枪、大刀片子红缨枪肯定是打不过人家啊。
要是不打的话,还要这些民团干什么,趁早解散了回家种地算了。
要不怎么说白凤仪为团长呢,确实智商在他们之上。白凤仪看了一眼吴小明手里的武器,点了一下头对韩行说:“韩司令呀,他陈二虎有啥,不就是仗着日本人是他爹,给他装备了一些好武器吗。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白凤仪就豁上这张老脸,给你借点儿东西行不行?”
“你说借什么吧?”韩行爽快地说。
“那我就说了,”白凤仪说,“想给你借这些好点儿的枪,就是这位神枪手使的好枪。也不多借,也就是借20支。”
韩行听了是哈哈大笑。
一听说是要给自己借枪,吓得吴小明是赶紧背紧了后背上的突击步枪,老怕有人夺走似的。
韩行的一阵大笑,也把白凤仪和他的三个随从笑得是一头雾水。白凤仪问道:“不知道韩司令笑得什么?是不是我的话儿太孟浪了。”
韩行笑了一阵子才说:“想当年,蒋委员长为了要摹仿造枪,也就是才从我这里借了5支突击步枪,还给打了条。没想到,白团长一下子就要借20支,我岂能不笑。”
白凤仪一听,也是咧了一下嘴,旁边的那三位更是吓得变了脸色。人家蒋委员长是什么身份,才给韩司令借5支突击步枪,还给打了条,我们真是上嘴唇挨天,下嘴唇挨地,实在是脸涨得太大了点儿。
白凤仪赶紧说:“是我孟浪了,是我孟浪了,就当我没说,就当我没说。”
韩行随即话头一转说:“但是,只要是白团长有了一个条件,那我就真给白团长20支突击步枪。”
白凤仪一听有门,赶紧问:“你要我达到什么条件,才能给我这些枪啊?只要是我白凤仪能做到的,就是要卸我一条腿,拆我一条胳膊我也答应。只要是王官庙有了这20支好武器,还怕他花牛陈干什么?”
韩行不慌不忙地说:“只要你们打出了八路军的旗号,成了八路军的人,那我这20支突击步枪就送给你们了。另外,再加一挺12。7毫米的重机枪。”
一听说韩行叫他们加入八路军,杜仰云先拍开桌子了,大叫一声:“好呀!我早就想加入八路军了,只是烧香找不到庙门,这下好了!我参加。”
他这一喊不要紧,张振海和董麻子都不满意地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团长白凤仪还没有点头呢,你着的什么急啊。
杜仰云也觉得自己冒失了,所以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对这个事,白凤仪还是心有顾虑的。他自言自语地说:“要是我们不打出八路军的旗号,小鬼子还不敢来明目张胆地扫荡我们。要是我们打出了八路军的旗号,是不是给王官庙惹火烧身了呢!”
杜仰云着急地说:“不会的,不会的,反正陈二虎这个狗汉奸已经来扫荡过好几回了,早就是明着干了。我们也不怕他们再来一次。”
张振海这时候说:“八路军后面有**,八路军**树大根深。如果王官庙不靠着八路军,以后还要吃大亏。”
韩行趁机做工作说:“打鬼子,不做亡国奴不是光你王官庙的事情,也是全中国人民的事情。中国人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打败鬼子和汉奸。**和八路军是坚决打日本的,我们和王官庙的民团是目标一致的。打日本保家乡就得有装备,我们八路军就给你们装备。”
董麻子也不失时机地说:“我们王官庙要是单枪匹马地自己干,我看不行,也不是个长法,总得靠一头帮助才行。八路军就在跟前,和八路军合起伙来一块儿干算了。”
白凤仪也不是不想加入八路军,只是怕底下有意见,这下子三个骨干都没有什么意见,这也基本上反映了大多数团丁的意向。
白凤仪点了点头,又问韩行说:“如果我们加入八路军,你们给我们一个什么番号?”
韩行说:“番号好说,我给你们争取。主要的是不是加入八路军有真心,只要是有真心的话,这20支突击步枪和一挺12。7毫米的重机枪就是你们的了。再晚了,那就不好说了,我可能就送给别人了。”
一听这话,白凤仪看了看杜仰云、张振海、董麻子三人。那三人也一齐点头说:“那我们就跟着八路军干了。”
白凤仪紧紧地抓住了他三个人的手,对韩行说:“韩司令啊,从今以后,我们王官庙民团就是八路军的人了。”
韩行点了点头说:“那好,20支突击步枪,一挺12。7毫米重机枪马上就拨给你们。不过,这一杯酒,是不是应该干啊!”
酒桌上的人是哈哈大笑,众人举起酒杯来,把这一杯酒是一口喝干,然后来了个底朝天。
番号很快下来了,那就是运东大队。白凤仪振臂一挥,那就是“有人出人,有枪出枪,有钱出钱,团结一致,共同抗日。”当然,韩行说话也算数,送给了他们20支突击步枪,一挺12。7毫米重机枪为见面礼。
上级又给派来了一个政治委员,那就是胡潘生。队伍很快发展到了三百多人,分为三个中队。第一中队长杜仰云,第二中队长董麻子,特务队队和张振海。
队伍一开始,就是按照上级的指示,拆楼、破寨、拆桥、破路、藏粮、打狗。
破路就是将原来平坦的道路挖成深沟,使东西南北各条道路纵横交错,沟沟相连。这样,既可以阻挡日寇机械化部队的通行,又便于广大群众避开敌人进行转移时不暴露目标。各村男女老少齐动手,手握锄头、铁铣,每天汗流浃背,挖沟不止。
敌伪白天出来骚扰时,群众便夜晚挖,各村分片包干。沟深两米,宽三米,工程进展很快,大致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破路活动便完成了。
在聊城县境内的运河以东和东南方向,即在李海务以东、周店、魏庄、杜庄、八大寨以北,于集以南,顾官屯以西,将原来的道路全部挖成了沟壕。
在同聊城县接壤的东阿县境内的西北一带地区即秦老庄以西,曹孟庄、西程铺、坡里、官庄、赵寺以南,孙郭、刘集以北,一大片道路也都挖成了沟壕。在阳谷县的东北地区即七级镇以东,阿城镇以北一带地区的道路,也全部挖成了沟壕。
这样一来,沟沟相通,村村相连,四通八达,聊阳阿三县结合在一大片,地区的路沟连成了一大片,既便于我们部队的活动,又增加了敌伪军外出窜扰的困难,还方便了群众的生产生活。
从此以后,运东大队的威信大大提高,白凤仪的名声也大振。
聊城的敌伪军对运东大队更加愤恨,他们有时联合东阿和阳谷的鬼子,不断地分进合击这一片的村庄,在扑了几次空后,他们歇斯底里大发作,便扑到了白凤仪的家乡大白村,烧毁了他的全部房屋,还殃及了全村。
敌人的野蛮行径,更加坚定了运东大队的抗日决心,也激发了广大群众支援运东大队的积极性。部队到处袭扰敌人的据点和盘踞在城内的敌人,派小部队破坏敌人的电话联系,锯电线杆,拖走敌人的电线,使敌人的通讯中断,修复了再破坏,修复也修复不起来。
花牛陈据点的陈二虎过去是到王官庙捣乱,这一时期好了,他们远离县城,而自身的力量又比较薄弱,唯恐受到运东大队的袭扰,所以只好闭门不出。就是出了门,也只能在据点周围转悠,不敢远行。
敌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一计也是比较毒辣的,那就是想把据点修到抗日的中心区去,那就是二区的孙堂。
当时的聊城的抗日区政府一共建有三个区,一区在二区的西面,而三区在二区的东面。聊城县委和韩行商量着,如果敌人将据点修在了二区,不但二区不便活动,就连县委、县大队也要受到一定的影响。因此,必须坚决打击敌人在孙堂修据点的阴谋。
这次来孙堂安据点的正是伪县长李瀚章,带领着聊城县伪军大队的300来人,领队的是伪县大队副大队长赵振华。他们还带来了从聊城占领区押来的1000多个民工,
由于聊城县不断受到八路军的蚕食,所以实际的控制区域是越来越小,因此,李瀚章受到了鬼子大本司令长官的严厉训斥。这一路上,李瀚章也是心情很不爽,内受小鬼子的气,外面还受到八路军的压制,自己还曾经因为北杨集的事情,欠下了八路的一颗人头。
八路军说得到做得到,真要是要自己三更死,真怕自己活不到五更呀!
而赵振华却没有自己这样的世故,他还想着为鬼子立下一点半点儿功劳,以后好有个高升的日子。所以他一路上是非常的兴奋,高兴地对李瀚章说:“大本司令长官就是厉害,这一招叫什么,这一招就叫中心开花。八路军不是厉害吗,就在你的中心村里安上炮楼,他们要是在炮楼底下过,那就打他们,看他们还猖狂不猖狂。”
第91回 运东大队 五()
李瀚章劝他说:“老弟呀,你认为在孙堂安上炮楼,八路能不能限制住?”
“我看差不多。”赵振华信心满满地说。
李瀚章却没有这么认为,他忧心忡忡地说:“少年不知愁滋味,为填新赋强说愁。”
赵振华对李瀚章的这句话没有听明白,问:“李县长,你说得是什么意思啊?”
李瀚章叹了一口气说:“现在你还悟不出来,等过了这一阵子,你就悟出来了。”
聊城离着孙堂也不算远,没有半天他们就到了。到了孙堂后,他们就圈定了位置,哪里修炮楼,哪里修营房,哪里修壕沟,哪里修院墙。
至于建筑材料呢,那还用说吗?就是强拆孙堂的房屋呀。
老百姓除了土地就是房产,虽然房子不算太好,但那也能挡风遮雨,一但没有了房子,人简直就和丧家之犬一样,心里没有了着落。再说拆房子也不管穷富,谁家的房子越好,那就越有盖炮楼的价值。
所以孙堂的男女老少一齐反对,群众与伪军的对峙,就和现在的拆迁户和强制强拆的斗争是一样的,那也是针锋相对,你死我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闹得是大人哭孩子叫,犹如翻了天一样。
赵振华年轻呀,仗着有日本爹为他撑腰,又带着荷枪实弹的伪军,所以有恃无恐地和孙堂的老百姓打了一个下午。
晚上的时候,这伙伪军带着民工也不回去了,伪军呢,就在强占的这块地方住上了。要是一回去,这些民工谁管呀,还有,刚刚占领的这个地方说不定又被老百姓给破坏了。
折腾了一天,赵振华也累了,在刚刚抢了的一间房子里就睡下了。他还对李瀚章说:“李县长啊,累了一天啦,也该歇歇啦,早点儿休息吧!”
李瀚章心里明白,八路军和老百姓绝不会这么舒坦地让他们呆在这里,对赵振华说:“赵团副呀,我估计今天晚上素净不了,你安排好了部队了吗?”
赵振华说:“早就安排好了,还是双岗,各个中队枪不离身,严加警戒。真要是八路军来了,那就开打呗!”
李瀚章没有说话。但是心里想,八路军打仗的那一套战术,你能应付了吗,连皇军晚上都不敢在外面过夜,咱们呆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可要小心了。
还没有半夜的时候,就听到了东南面是响起了一片枪声。吓得赵振华一个激灵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赶紧问:“哪里打枪?哪里打枪?”
这时候一个通讯员过来报告说:“报告大队副,不好了,不好了,八路从南面和东面攻过来了。”
“***,”赵振华骂了一句,“有什么可惊慌的,多少人,都是什么部队?”
通讯员报告说:“看那样子,好像是聊城县大队的人,人数吗,天黑看不清。”
“真是的,一个县大队就那么几个鸟人,有什么可怕的。告诉一中队长,叫他顶住,我这里给他撑着呢!”
通讯员赶紧到一中队复命去了。
李瀚章紧张地站到赵振华的身边,出主意说:”赵团副,趁着八路还没有包围我们,赶紧撤退吧!要是撤晚了,八路要是给堵上西面就麻烦了。”
赵振华觉得,八路也就是一个县大队,要是不打一下,没法交待。再说,好不容易折腾了一天,要是一撤,民工咋办,盖炮楼的事儿咋办?
正在这个时候,西面的枪声又响起来了。赵振华一听,是大吃一惊,西面的枪声一响,那就是说,回去的路被堵上了。李瀚章也是吓得脸上变了颜色,惊慌失措地说:“我说了吧,撤晚了吧,回家都回不去了。只有北面一条道了,要是北面的路再给堵上,真把我们包了饺子了。”
这时候通讯员来报告说:“报告大队副,大事不好,西面的八路又上来了。”
“多少人,都是哪里的部队?”赵振华赶紧问。
通讯员说:“多少人看不清,看他们那个样子,像是二区队的人?”
“抓紧,”赵振华对通讯员下了命令,“叫二中队顶着,不能后退。”
通讯员赶紧到二中队复命去了。
李瀚章这时候不得不出来说话了:“赵团副啊,命可是只有一条啊!要是命没了,还修得什么炮楼啊!?”
赵振华觉得,此时不能再打了,万一要是八路再从北面打过来,那自己这三百来人可就真完了。于是他下了命令:“告诉三中队,跟着我往北面撤。等我们撤了,一中队和二中队再撤。”
北面有一条路沟,李瀚章、赵振华领着这路伪军也不敢走大路了,直接下到了路沟里,从路沟里往北面撤退。
李瀚章和赵振华让一个排的伪军在前面开路,二个排的伪军在后面掩护。自己骑着两匹马,和营部的几个军官,六七匹马一块儿向北撤退。
刚刚走了没有二里地,北面不远的地方枪又响起来了。李瀚章一听是大事不好,对赵振华说:“我说吧,八路打仗向来神出鬼没,北面一定也有他们的兵,果不其然。”
赵振华心话,你只说是要从北面撤退,什么时候说过北面有八路来。但事到如今,也不好和他争辩,只好停住了队伍,观察着北面的枪声变化。
这一听不要紧,一听是脸上吓得变了颜色,这才是八路军的主力来,听那枪声,响得和炒料豆一样,持续不断,根本就没有停过。而且那都是连发,不用说,这是运东大队了,只有运东大队才有冲锋枪他们把突击步枪说成了冲锋枪。
北边是不能走了,赵振华、李瀚章赶紧折向了向西的一条壕沟。
这个时候,天刚下过雨,壕沟里非常泥泞。那些马匹身子沉,哪一个也得四五百斤重,身子沉,蹄子又小,当然是这一蹄子刚拔出来,那一蹄子又陷进去了,这哪是给人助力呀,直接就是一些累赘了。
枪声已是越来越近了。
李瀚章一看,这样别说走了,直接就叫马给坑了,急忙和赵振华是弃马而逃。可是穿着鞋,在这泥泞地里也是不好走,这一脚可拔出来了,那一脚又陷进去了。李瀚章和赵振华急了,把鞋扒下来一扔,赤着脚落荒而逃。
逃着逃着又发现问题了,穿着一身黄呢子大衣,也是极不方便。黄呢子大衣上粘满了黄泥,又湿又沉,就和穿着一个大包袱一样,两个人又脱掉了大衣,穿着黄皮,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向着聊城是拼命地逃去。
当然,那些军官们和他俩是一样,什么马匹呀,呢子大衣呀,统统不要了,还是小命要紧啊!
这一仗,县大队、区小队、运东大队是大获全胜,以极小的代价,缴获了不少的马匹、呢子大衣,还有敌人的子弹及一些俘虏。民工呢,当然也全部释放,各回各的家。
在抗日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下,各个根据地的村庄又搞起了民兵联防工作。由于环境的日益恶劣,聊地县的抗日民主政府也不得不迁移到筑先县的边缘地区——东西太平庄一带活动。
运东大队也把东西太平庄当做了自己的一个基地,常在这里驻扎。韩行呢,也当然常来这个地方光顾。
东西太平庄的地形简真是太好了。
由于黄河经常在这一带决口泛滥,所以形成了一个个的黄沙地带和高岗。在这一带,有一个像嘴唇一样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