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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啊!真的是每人一万吗?”
“平时我一年也赚不了一万。”
“我在外头打工,一个月三千多块,可是花的也多。”
“要是一年多一万,十年就是十万啊!可以建房子了。”
“还建什么房子,米老板给分房啊。”
“老一辈分了,小孩总要新房子结婚啊,米老板不见得还会给小孩分房。国家公务员都没这么好的福利。”
“你怎么知道米嘉就不会比国家还好?国家一年发你一万了?”
“这倒是没有。”
“一万是能白拿的吗?是不是还有什么条件?”
米嘉让他们安心说:“大家不用担心,只要是分给你们的股份,那就是能分红的。但是,如果大家能够在旅游公司里面任职,就可以拿到干股,那更多的分红!”
能有更多的分红,那当然更好,大家闹哄哄的乱叫:“好啊,要干什么都行!”
“我只会耕田种地,也能进旅游公司吗?”
“我除了耕田种地,还会打猎啊!”
“我会养猪。”
“我是开杂货店的,什么都不会怎么办?”
米嘉安慰他们:“旅游公司需要很多工作人员,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扫地,不也是要人的吗?自己人总比外人放心。”
“扫地啊?”
“扫地怎么了,总比种地好吧?”
“这倒也是。”
“有没有社保医保?”
“对啊,有没有社保医保?我们都没有社保医保。”
“有个农村医保,虽然便宜,没什么用啊,报销不了多少钱。”
“现在看病可太贵了,随便看个感冒就一百多,根本看不起啊。”
“上回在山上摔断了腿,花了好几万,家底都给掏空了。”
“起码也要给我们买个城镇合作医保啊。”
米嘉说:“这个大家放心,五险一金,全都有!”
“那太好了!”
“五险一金都有什么啊?”
“没有社保医保吗?”
“你傻的啊,社保医保就是社会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包含在五险里面了。”
“原来是这样,那五险一金还有什么来着?”
“五险是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失业保险,工伤保险,生育保险,一金是住房公积金。”
“这么多的啊。”
“很多城里的大企业大工厂,也只有三险一金呢,米老板给我们买五险一金啊,真不愧是亲戚。”
“对啊,真不愧是亲戚。”
米嘉很享受你们是哪门子亲戚,不过真要论起来,说不定还真可以攀上亲戚,所以还是不说了。
“大家只要努力干活,就有光明的未来……不管是不是亲戚,我都会一视同仁!”米嘉说。
下面立马就议论开了:“不论是不是亲戚,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让我们不要抢着签名?”
“不对,这话是说,谁签名落后了,就不是亲戚!”
“不是亲戚也一视同仁啊,应该没关系吧?”
“你傻啊你,发钱的时候可能一是同仁,以后呢?做的好了要提拔升职,你先提拔亲戚还是提拔外人?公司不赚钱了要抄人,你是先开掉亲戚,还是先开外人?”
“那当然是先开外人啊!”
“那不就是了吗!”
“只怕也不一定吧。”
“先签名有什么坏处吗?”
“那倒是没有。”
“这不就完了吗!先去签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要是强个第一,说不定能让米嘉记住呢。”
“对啊对啊,这种事情,宁可抢先,绝不能落后。”
好吧,合着米嘉这么多话,全都白说了。有时候这个习惯真的很不好。
好像上火车的时候,明明有足够的时间,还是抢着进闸门,抢着上车,抢着放行李,还要抢座位。
米嘉本来完全可以慢慢来,也被周围的人带动的不得不跟着跑。明明是去旅游,结果闹得好像赛跑。
“大家请放心,只要是在头一个月内签的,全都一样。”米嘉只好把杀手锏拿出来,“同一个月内签的,就可以参加抽签。”
“抽签?什么抽签?”
“难道要抽亲戚吗?”
“先抽叔伯兄弟,再抽表兄表弟?剩下的就是远房亲戚?”
这也太异想天开了,米嘉当然不会抽亲戚,“只要是这个月内签名,都可以参加抽签,按照抽签的次序挑房子和工作。”
“原来是这样。”
“还是要看运气啊。”
“也不错,至少不用抢这么辛苦。”
米嘉让手下拿出登记本,说:“大家现在就可以开始登记了,不用着急,一个月内登记的都一样,不要抢。”
话是这么说,立马有人抢起来,闹得乱七八糟。
“谁再闹,就不让登记,不许抽签,不分股份,也不给分红!”米嘉大声说。
秩序这才好起来,大家一个一个排好队,准备登记。
“如果是一个月之后还不愿意签名的,那可就对不起了。”米嘉说,“不登记的,就是对抗国家政策,到时候要强制搬迁,什么都不赔!”
大家都哄笑起来:“谁会这么蠢啊。”
“就是,好容易盼到拆迁了。”
“这年头,谁还想土里刨食。”
“说不定有傻子愿意。”
“你说谁是傻子?”
“那谁呗。”
“啊,那谁啊。”
“我看也不会这么傻吧。”
“都说了是傻子了。”
米嘉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他们在说谁,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大部分人同意就行。
大家热情很搞,一天就登记了三千多人。
第四九一章 还有一户()
第二天又登记了三千多人,第三天登记了好几百人,以后就比较少了。最后义工登记了六千多差不多七千人。
然而问题是神仙洞乡一共才三千多人口,四千不到。多出来的全都不是神仙洞的村民。
有些像是何彬这样的,有亲戚在神仙洞乡,虽然本人的户籍不在这里,也算是事出有因。
还有一些是隔壁村子的,还有些隔壁村子的亲戚,隔壁村子亲戚的亲戚,甚至完全和神仙洞乡完全没关系的人也跑过来了。
米嘉当然不会来者不拒,户籍在神仙洞的没问题,户籍不在神仙洞,但是有直系亲属在神仙洞的,可以先办户籍,然后就可以拿股份。
要是不舍得放弃那边的户籍,那就没办法了。
至于那些隔壁村子的,米嘉也可以让他们搬过来,但是不分房子也不给股份。
也不是真的不给,而是租房子给他们住,股份也只是干股。要在旅游公司干活,干满十年才给房子和股份。
这十年里面要是犯了错,被开除了,房子和股份都没了。能接受的可以签合同,不能接受的就算了。
米嘉本来以为这么苛刻的条件,肯答应的人应该不多。甚至一个都不愿意,米嘉也不奇怪。
毕竟被公司开除这种事,那是很常见的。要是米嘉没良心,压低他们的工资,骗他们干满九年,然后把人开除掉,那不就白做工了吗。
没想到的事,米嘉把条件列出来,来的人更加多了。原来很多没签名的都赶了过来,最后算一算,足足有上万人签了名。
听到消息,孟若婷很高兴,“这么说我们大桥镇有上万人了?”
“应该是吧。”米嘉说。
“那就好,原来我还担心呢,要是一个镇子才一千多人,那像什么话。”孟若婷说。
“这有什么啊。”米嘉说。
“人家大点的村子,可能都不止一千多人,我要是管一个镇子,也只有一千多人,那多没面子。”孟若婷说。
“一千人事情少,一万人事情多啊。”米嘉说。
“一千多人事情也不见得少。”孟若婷说,“既然当了镇长,那事情肯定多,管一万人当然比一千人好。”
“为什么?”米嘉问。
“一万人事情多,事情多锻炼的多,不就很快把技能给练上去了。要是只有一千多人,事情发生少,技能;练不下去,那不就总也处理不好。”孟若婷说。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米嘉说,“现在光是落户的事情就麻烦死了。”
首先大桥村要升级成为大桥镇,大桥村里面所有村民的户籍信息都要改。
这个还不是很着急,反正可以慢慢改,就算暂时不改也没关系,地址还是那个地址,只是归属换了而已。
问题是神仙洞乡那边的,必须要尽早把他们的户籍都换过来,才能根据户籍发福利。
还有其他不是神仙洞的,也要尽早把户籍缓过来,不然的话他们还没发付出代价就给福利,他们拿了福利就跑怎么办。
换好户籍,还要安排房子。这房子都还没建起来呢,连规划都没,要怎么选,可真是一个学问。
虽然说很多小区也是没建好就开始卖了,但人家好歹也规划好了,要选的也就是楼层和大小。
米嘉这儿房子是分的,规划图没有,设计图还在画,还要抽签,这里麻烦事情可多了。
等落户以后,人家什么事情都要找镇政府,什么申请补贴啊,五保户啊,参军上大学开证明啊都得镇政府。
还有治安管理补贴发放粮食产量精准扶贫什么的,幸好现在不搞计划生育了,不然更加麻烦。
正说着呢,米嘉接到个电话,是胡大志打来的:“米老板,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米嘉问。
“签名啊,有人没签名!”胡大志说。
“不是已经有一万多签名了吗!”米嘉说。
“是啊,很多不是我们乡的人都签名了。可我们乡有一户人家,我怎么说都不肯签字!”胡大志说。
“还有这样的人。”孟若婷等大了眼睛,“这么多外人都要来签名,居然还有不想搬过来的?”
“那当然有。”米嘉说。
神仙洞乡人不多,好歹也有三四千人,怎么可能人人都一个想法。就算米嘉给的条件再好也不行。
看看城里拆迁,条件比米嘉给的好太多了,反对的人还不是很多。就说旧城重建项目,要不是米嘉横插一脚就失败了。
有些是人心不足,想要更高的价格,有些纯粹就是不想搬,你说什么他也不想搬。
“是一家孤寡老人,硬得很,说什么也不听。”胡大志说。
“他有什么要求吗?”米嘉问。
“没有要求,就是不搬。”胡大志说。
“不能乱给钱。”孟若婷说。
“没要钱,就是不搬。”胡大志说。
“说不要钱,其实还不是要钱。”孟若婷说,“可不能真出钱。这里松口了,其他人也会要钱。”
“真不是要钱,不信你们自己去看。”胡大志说。
“我就不信了,在哪里?我就去看。”孟若婷说。
“在船老古山旁边一个小山住。”胡大志说,“我带你们去。”
“那里有人住的吗?”米嘉问。
“有,原来那边有个小村子,后来人都搬出来,村子渐渐废弃,只剩下那一户。”胡大志说。
米嘉带着孟若婷去到神仙洞乡,找到胡大志,然后一起去船老古山。距离船老古山几百米有一个小山丘,四周都开成了菜田,种着南瓜番薯大白菜等等,又有几十棵番茄辣椒。
山坡顶上散落着七八间屋子,都已经破破烂烂,藤蔓缠在房梁上,野草生于庭院中,窗户全都破了。
只剩下一间房子比较完好,门口还有门板挡着。胡大志走上前,使劲一敲,发出沉闷的声音,“哎,麦大爷在家吗?”
“谁啊?”门板打开了,里头走出来一个只穿着裤衩的大爷,古铜色肌肤,满身的皱纹。
“是我!”胡大志说。
“是胡乡长啊。”麦大爷不以为意,“你走吧,我不搬。”
“我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这位是米嘉米老板,这位是大桥镇镇长孟小姐。”胡大志说。
“谁来也没用。”麦大爷转身回去屋子里,“原来是客,都进来坐吧。”
屋子里很黑,米嘉进去,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房子里面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一个柜子。
麦大爷从柜子里拿出三个木头被子,在里头倒上水,说:“这里也没什么招待你们,喝点水吧,外头热。”
米嘉看了看杯子,是松木做得,已经用了很久,倒是还干净。喝一口,水很清凉,没有杂味。
“水很甜啊。”孟若婷也喝了一口。
“我家的甜水井很好的。”麦大爷咧嘴一笑。
“水虽然好,可是这边没有电吧?”孟若婷说,“周围好像也没有人,自己一个人住着,万一有什么事,都没有照应。”
“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差不多七十年,早就已经习惯了。”麦大爷说。
“搬出去住好处很多的。”孟若婷说,“我们给你分一套房子,还给你股份,每年都有分红。”
“我已经这么老了,这些东西对我有什么用呢。我在这里出生,长大,也想在这里死去。”麦大爷说。
“您看着身体还很好啊,肯定还能活很久。”米嘉说。
“祖训让我们在这里守着,绝不可离开。我爷爷没离开,我父亲没离开,我也没离开……”麦大爷说。
说着麦大爷叹了口气,“我这人没用,娶不到媳妇,那就让我们家族的传承在这里断绝吧。”
他是孤寡老人,没老婆没孩子,似乎也真没什么可以牵挂的。
“我记得当年你不是结过婚?”胡大志说。
“说好了亲事,人家过来看,一定要走。要么一起走,要么她一个人走。”麦大爷苦笑,“这里太穷,没法子。”
“那你出去打工啊。”胡大志说,“这里有什么好的。你看原来还有几家人,现在不就剩下你一个。”
“老祖宗留下祖训。”麦大爷说,“原来这里的几家人,都是一个祖宗留下来的,他们守不住,全出去了,就只剩下我。”
“祖训有什么用啊,又不能吃又不能喝,你看看连媳妇都没娶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胡大志说。
“或许你说的对,可我现在都这么大年纪了,难道出去还能娶媳妇?我唯一剩下的,只有祖训。”麦大爷说。
一件事坚持了一辈子,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要是不再坚持了,就好像人生的意义全都被否认了一样?
“不对吧,我看过户籍资料,原来这里只有你们一家姓麦的。”米嘉当然是做过功课的。
“对,只有我们一家姓麦的,我旁边这家姓张,前面那家姓李,不过我们都是一个祖宗。”麦大爷说。
“这怎么会呢?”米嘉问。
“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好像说我们祖宗犯了罪,造反什么的,所以让后人改姓。”麦大爷说。
第四九二章 真是亲戚()
造反?不会是米同吧,应该就是没错。在古代造反可不是小事,在龙津这种小地方,除了米同,好像也没有其他人造反了。
“你们祖先是不是姓米的?”米嘉问。
麦大爷一愣,摇摇头说:“我不知道,祖宗没传下来。”
“难道你们是一家的?”孟若婷问。
“怎么?”麦大爷问。
“我们米家有个祖宗叫做米同,是清朝时候的人。因为清廷无道,起兵造反,失败之后流散到龙津深山之中。”米嘉说,“我觉得你们应该和我们一样,都是米同的后人!”
“这个……我真不知道。”麦大爷说。
“你看看我们姓米,你姓麦,一听就知道是一家人。”米嘉说。
不过还有姓张的姓李的,那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能米同决定让后代隐姓埋名的时候,是随机挑的。
“是这样的吗?”麦大爷问。
“肯定是,不会错的。”米嘉说,“我们是米芾的后代,还有米芾的真迹呢。”
“米芾是谁啊?”麦大爷却不知道。
“是宋朝一个著名的书法家!”米嘉说。
“那祖先让我们一辈子呆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麦大爷问。
“米同造反失败了啊,要是被别人发现,要杀全家的。我们祖先那时候也改了姓。后来清朝灭亡了才改回来。”米嘉说。
“原来是这样!”麦大爷很振奋,“祖训不是假的,是真有意义!不是莫名奇妙。”
“我怀疑可能你们的先辈比我们的先辈更加亲近米同祖宗,你们还要躲在这种小山上,肯定是官府抓你们先辈抓得更厉害。”米嘉说。
“所以,清朝灭亡了,我们其实没必要一直躲着的?”麦大爷问。
“肯定是啊。”米嘉说。
可能就是传来传去,结果把最重要的信息给丢了。
“那我这一辈子算什么啊!”麦大爷呜呜的哭了起来。
米嘉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
“这是好事啊麦大爷,你可以出去生活,又不违反祖训了。”孟若婷说。
“可是我都已经这么老了,快要七十岁了,要是你们早了四十年多好!”麦大爷说。
“七十岁算什么,我们有个米老太爷,今年都一百零八岁了,这么一笔,你不是还有三四十年吗。”孟若婷说。
“真的?”麦大爷问。
“当然是真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孟若婷说,“我们还在修族谱呢,正好认祖归宗。”
“总比你呆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强。这儿还有老虎呢,”米嘉说。
“说起老虎的话……”麦大爷愣了一下。
“你见过老虎吗?在这里?”米嘉问。
这儿距离船老古山不远,有时候亚历山大它们会过来船老古山捕猎。也许麦大爷曾经见过。
“见是见过,那是我年轻时候的事了。”麦大爷说,“那时候船老古山有很多老虎,后来被民兵杀光了。”
那不是改革开放之前的事情嘛,米嘉问:“之后呢?”
“之后我就没见过了,船老古山里面倒是有狼。”麦大爷说,“以前我养过猪,被狼冲出来祸害了,跟乡里报告,乡里还不让我打狼。”
“狼也是保护动物。”胡大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