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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黄是因为保存时间太久了,一般猪肉存放超过一年就会开始发黄,一年半以后就差不多这样,可不是我们没打足温度。”库管赔笑说。
牛头村养猪场就是战乐的养猪场,这个混账米嘉,果然又是陷阱!从头到尾,他把刘东完全算计在里面。
米嘉把天天的差冻肉和战乐的好猪肉放在一起,带刘东看好的,实际上卖的却是差的。
两边猪肉都由米嘉代理,库管当然不会管米嘉带人看哪一堆。刘东还以为自己捡了便宜,实际是上当受骗。只要猪肉一直在冷库里放着,就不会穿帮。
这是足足一千吨得冻肉,出库要钱,运输要钱,入库还要钱,动一下就要好几十万。谁会搬来搬去?等到提货那天,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这批猪肉可能本来就值四百多万,不,可能还要更便宜。所以刘东去告诈骗,是告不进的。
人家好端端一千吨猪肉,证照齐全,如果质量很好,怎么会四百多万就卖给你?正常市场价要九百万呢。
既然四百万卖给刘东,那肯定就是猪肉有问题才低价倾销。
这可是一千吨猪肉,一吨是一千公斤,一千吨就是二百万斤。这么多冷冻猪肉,龙津本地是吃不下的,一人一斤都要吃好几天。
所以刘东找的都是外地的大贸易行,有省城的,还有北上广的。人家看货看到的是精品,拿货却是垃圾,人家怎么会答应?
这些贸易行可不会管刘东在龙津本地有多少势力,要是货不对板,人家肯定不会给货款,还会去法院起诉,要求刘东赔钱。
要是拖几个月,猪肉存放超过两年,过了保质期,那更惨,直接变成过期商品,不准销售,只能销毁。
“米嘉这个混账!”刘东后怕不已,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险些就被米嘉给害死了,本来刘东指望着卖掉这些冻肉能够回血,手里多几百万现金,就可以从容布局。
可要是没发现米嘉的阴谋,把那些垃圾冻肉卖出去的话,非但拿不到钱,还会官司连绵,牵扯无数精力。
“刘道长明白了?”福慧说。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刘东抓住福慧的手,“要不是大师,这次我非载个大跟头不可。大师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全力去办。”
可就算明白了,要挽回损失也很难。这批冷冻猪肉质量这么差,数额又这么大,有谁愿意买?
不赶紧卖掉,过了保质期就真的只能当垃圾了,只能趁现在还证件齐全才卖得动。
做生意这种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刘东着急卖,人家就会大刀砍价,算下来起码要亏一百几十万。
想起来就要吐血。
说话回来,幸好只是吐血,如果没发现米嘉的阴谋,那就不是吐血了,直接把心肝脾肺肾都给吐出来。
“不是要求,我外甥想和你合作。”福慧说。
“合作?”刘东问。
“米嘉卖给你山边路那块烂尾楼的地,是卖了三千万吧?”福慧说。
“三千二百万。”刘东说。
“你知道米嘉是花了多少钱买的?”福慧说。
“听张老板说是用个花胶来换的?”刘东说。
“没错。”福慧叹了口气,“人心险恶啊。”
“怎么?花胶有问题?”刘东问。
“那种花胶叫做小须金钱,乃是最顶级得花胶。”福慧说,“这种花胶有两根须,须越长,越值钱。谁知道米嘉给我侄子的小须金钱,那条须是断的!”
第一百章 结盟合作()
“须断了就不值钱?”刘东不是很懂花胶鱼肚的事。
“小须完整,价值百万,小须断了就只能卖十万。米嘉找了高手匠人,把须接上,拿去骗我外甥。”福慧说。
“真是卑鄙无耻!”刘东说。
“这么一算,他用十万块钱的东西卖了三千两百万!”福慧说。
“不可原谅!”刘东咬牙切齿的说,实在是让人羡慕死了。
“我外甥知道以后很生气,本来他赚多少是他的事,可是居然用假的花胶来骗人。”福慧说,“花胶这种东西,也没法子上法院,只能算自己打眼。”
刘东心里一笑,其实话应该倒过来说吧,要是早知道这栋楼能卖三千万,张乐军才不会卖给米嘉,不论须断了还是没断。就算没断,也不过是百万而已。
“张老板想要对付米嘉?”刘东问。
“大家结盟合作,一起从米嘉身上拿回我们应得的东西。”福慧说。
“好。”刘东喜出望外,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要怎么合作呢?”
“刘老板现在很缺现金吧?”福慧说。
“是啊,比较缺现金。”刘东老实承认。
“我可以借给你一千万。”福慧说。
“那真是太好了!”刘东说,这个林妹妹还老有钱呢。
“刘老板有什么抵押品呢?”福慧问。
“还要抵押?”刘东脸立即扳起来了。
“我说刘老板,你见过有人借一千万给别人不要抵押的?”福慧说。
还真别说,刘东见过,有个公司向别人借钱,一分钱抵押都没给,当然那是国企,是嫡子,银行借钱给国企是政策性贷款,和刘东这种野生的不一样。
“你要什么抵押?”刘东问。
“你有什么?”福慧问。
“现在?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些猪肉你们感兴趣吗?”刘东说。
“当然不感兴趣。”福慧说,“你不是还有很多拆迁区的房产吗?”
竟然是盯上了拆迁房,这是刘东的命根子,他东山再起再上一层的全部希望。
“这个不行。”刘东摇头。
“我并不是要买你的拆迁房,只是抵押而已。”福慧说。
“我已经抵押了。”刘东说。
一个现代企业家,当然不会把资产白白放着,要用尽一切方法赚钱。房地产买到手,立马就要抵押出去,借钱回来做其他生意。
“没关系啊,我们都知道这里要拆迁了,当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福慧说,“我们可以给你一笔过桥资金,你可以把其他人的借款先还了,然后再抵押给我们。我们会按照拆迁的价格给你核算。”
“这样……”刘东在思考。
反正都是抵押,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抵押给谁都一样,只要能够按时还钱就没问题。
张乐军恨米嘉是肯定的,谁手里的东西被人一百万买走,转头三千万卖出去,心里肯定都后悔得要死。
结果拿到手的东西还不是价值百万,只有十万,那简直就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但是恨米嘉是一回事,会不会谋夺刘东的拆迁房是另一回事。大家都在商场打滚,很多事情不用说也明白。
如果刘东有机会从张乐军手里骗他几千万,刘东才不会管张乐军是不是盟友,保管立马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想来张乐军也是一样,如果有机会能从刘东手里拿到拆迁房,肯定不会有丝毫犹豫。
可是刘东现在手头真是太缺现金了,只要能拿到一千万现金,他愿意冒这个风险。
只要撑过这几个月就行了,撑过这几个月拆迁有了确切消息,刘东手里的拆迁房就会大涨。
而只要拿到这一千万,就可以推动龙津贷,刘东手里就可以掌握一大笔钱,把这一千万还了。
“当然手续费也是你出。”福慧说。
“好。”刘东说,“没问题。”
“对了,你知道米嘉在做什么吗?”福慧问。
“他用宠物店和网吧结合起来,弄了一大笔钱。”刘东说。
“这个我听说过了。”福慧说,“真正的问题是他拿了这么一大笔钱想干什么。”
“肯定是买拆迁房。”刘东说。
“问题是买哪里的拆迁房。”福慧说。
“目标太多了,根本猜不到。”刘东说。
“我倒是有个想法。”福慧说,“以前米嘉没有做过地产生意,所以他应该会从自己最熟悉的地方下手。”
坑刘东那一笔不算的话,米嘉的确没做过地产生意。可是最熟悉的地方是哪里?刘东一想就明白了。
“你是说他住那里?”刘东说。
“很有可能。”福慧说,“那栋楼全是米嘉的熟人,他父亲在一家国营老公司干活,那栋楼就是那家老公司的宿舍楼。”
“所以米嘉要进行收购的话,这栋楼最好下手?”刘东明白了。
“人都认识,还有一份香火情在,只要米嘉出的价钱足够高,很容易把大楼拿下。不过我估计,米嘉这人诡计多端,多半会搞歪门邪道。”福慧说。
“那边的人都知道要拆迁了吧,不会愿意低价出售房产的。”刘东说。
“米嘉可以说这栋楼地基不稳,是危房,必须赶紧处理掉,要不然被政府发现,一分钱都没得赔。”福慧说,“他就是这么骗我外甥的。”
刘东心里说人家没骗你啊,烂尾楼下面的确有个矿坑,要不是大楼没建完,早就塌了。
不过福慧说得也有道理,米嘉既然得手了一次,很可能就会做第二次。第一次是真的,第二次来个假的,随便拿几十万,就可以收买勘探人员出个假报告。
拿着假报告去忽悠父亲的工友,那肯定是一忽悠一个准。他们生怕血本无归,把房子低价卖给米嘉。
米嘉再把大楼改造一下,变成员工宿舍,就可以在拆迁的时候赚大钱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去拆穿他?让米嘉身败名裂?”刘东说。
“刘道长又何必明知顾问呢。”福慧说。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拆穿米嘉,米嘉其实并不会身败名裂。他完全可以说自己被勘探人员骗了。
就算刘东把勘探人员收买了,米嘉顶多搬出去住。他是千万富翁,随便在哪里买房子都没问题,对米嘉一点影响都没有。
顶多就是让米嘉的邻居们狠狠地骂他,给刘东和张乐军出一口气。可是出气有什么用,还不如赚钱。
如果能够抢先把米嘉住的楼拿下,那才是真的好,既能赚钱,又能出气。
至于怎么操作,那就容易了,等米嘉开始收购,刘东立马派人去截胡,出更高的价钱来买,不信那些人不卖。
现代社会物欲横流,笑贫不笑娼,真金白银拿出来,米嘉父亲的关系又有什么用。
不过这件事刘东不好自己出面,得找个米嘉父亲他们公司内部的人来当门面。
“这事确实吗?”刘东问。
“不确实,我只是听到了一点风声,具体怎么样,还要靠刘道长去查。”福慧说。
“我这就安排人去。”刘东说。
“那贫僧先告退了。”福慧说。
“什么时候张老板过来我们一起商量大事?”刘东问。
“我那外甥啊,对这边有些抵触。”福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当年想做地产生意,在龙津买了地建楼,结果被人强拉着打官司,这楼十几年都建不起来。前阵子米嘉跑过去,花言巧语让我外甥把大楼卖了,还给他一块假冒伪劣的花胶。”
“这都是坏人,一个地方肯定有好人坏人的嘛。”刘东说。
“可我那外甥真不肯来,有心结。”福慧说,“现在通讯这么方便,有什么事情电话就谈了。实在不行,这不还有我吗。”
“那我去省城拜会张老板把。”刘东说。
“这也不着急,刘道长现在的情况,不太方便离开龙津吧。”福慧说。
刘东的确不方便,他还是取保候审呢。
“总不能不见面吧。”刘东说。
“见与不见,皆是缘分。”福慧笑眯眯的说,“再见。”
刘东愣了半天,忽然回过神来。
这他妈不就是神棍的手段吗,他自己用过不知道多少次,怎么被人用到自己头上,就看不出来了呢。
张乐军这家伙,既想对付米嘉,又不肯自己出面,所以让福慧过来找刘东,借钱给刘东,控制住刘东,自己躲在幕后做黑手。
不过刘东管他呢,只要能借钱就是好人。刘东有了钱,就能把龙津贷的生意运转起来,从而翻身。
等刘东翻了身,手里有钱,谁控制谁还两说呢。到时候刘东找个看起来很诱人的项目,吸引张乐军出钱投入,把张乐军的钱也给吃了。
“董罡!”刘东下定了决心,眼睛露出凶光。
“在,老板什么事?”董罡赶紧跑过来。
“你去查一下,米嘉他父亲那个是什么公司,都有那些人,有没有可以让我们利用的。”刘东说。
“马上就去。”董罡说。
“还有。”刘东说,“派人盯住这个和尚,打听一下他在龙津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
第一零一章 杜正()
“这个……”董罡有些迟疑。
调查米嘉父亲的公司很容易,有名有姓,一查就能查得到。可是一个和尚跑到龙津来,鬼知道他跑哪里去见什么人了。
就算是警察查案,也只能一个个看摄像头拍下来的录像,不是大案要案没人肯花这个精力。
至于走访群众,那得是看完录像之后进行补充侦查。否则的话人家一上车,你知道去了哪里?下了车进去商场,谁会盯着看看他跟谁接触?
“怎么?这么明显的人,你还怕找不到线索?”刘东说。
“能找到。”董罡说。
可是要怎么找呢?福慧是坐车来的,是一辆宝马,车牌号也记得,他的车肯定有线索。
于是董罡找了人去高速问,知道福慧的车子来到龙津下高速的时间,一推算,松了一口气。
福慧是下了高速立马就来找刘东了,中途应该来不及去别的地方。
可是刘东对此很不满意,“他没去别的地方,那怎么知道猪肉有问题?又怎么知道刘东想收购住的大楼?”
这个董罡怎么知道,肯定是派手下来打听的呗。福慧是个和尚,比较惹眼,肯定要手下干活啊。
难道福慧还会亲自跑来龙津一块块猪肉来检验,再去对照库管手里的单据?
“应该是事先派了人过来。”董罡说。
“那你要查清楚他派了几个人来,都有谁,怎么收集情报!为什么他们能查出来,我们就不行?”刘东说。
因为人家有钱呗,刘东现在没钱,大伙儿都觉得船可能要沉,还有谁全心全意干活,都在准备后路呢。
就说冷冻猪肉的事,他们一帮放高利贷的,哪里知道冷冻猪肉的生意怎么做。刘东自己都没发现不对,还想让手下主动干活?
要是怀疑错了,就是花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还要背刘东嫌多事。要是怀疑对了,那更惨,就是怀疑刘东的能力,质疑刘东的领导地位。
谁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马上去查!”董罡说。
“算了。”刘东挥挥手,“先去查米嘉。”
董罡这才松了一口气,米嘉好查。
米嘉的父亲叫做米永福,原本是农村户口,毛巾厂招工的时候进入毛巾厂工作。先做工人,后来升职做管理,又去做销售。
以前龙津毛巾厂很出名,产品行销国内外。后来当然是不行了,毛巾厂的效益越来越差,最后破产了。
毛巾厂破产之后,原来的工人自谋出路,都是挣扎求存,有不少人借了高利贷。
直接去太虚财务借钱的倒是没有,不过做高利贷得同气连枝,董罡很快通过同行找到了一个借了高利贷得毛巾厂员工,打听清楚情况。
在破产之前,销售被提到前所未有的重要位置。所有销售人员都分配任务,一定要推销出去多少多少毛巾,不然就没工资,没奖金,连社保都不给你交。
米嘉父亲为了推销毛巾,到处奔波,什么方法都用了,请吃饭请得胃出血,身体被搞坏,退休以后只好去乡下养病。
幸好毛巾厂破产之前把工人的住房都给解决了,米嘉父亲就是那时候分到的房子。
这个借了高利贷的家伙叫做杜正,原来是毛巾厂的一个普通工人,后来杜正叔叔做了区长,连带着杜正鸡犬升天,成了副厂长。
可是他素质不行,文化水平不行,能力不行,唯一的用处,就是区政府各部门来检查的时候当陪客,人家怎么都要给他的区长叔叔面子。
后来杜正的叔叔因为贪污下马被抓,杜正顿时就没用了。幸好这时候毛巾厂也不行了,所以没来得及把杜正撤职。
杜正可就膨胀了,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副厂长,不能去干体力活。当然也不会有人请他当管理,于是就自己创业。
先是去做毛巾批发生意,赔了一笔钱。然后开了一家超市,又赔了钱,最后只好开餐厅,还是赔钱。
赔的多了,实在撑不下去,只好借高利贷。高利贷可不是闹着玩的,利滚利下来,杜正赔得精光。
现在他每个月的养老金一发下来,就被高利贷劫走一大半,剩下三百块给杜正吃饭。
他住的是公租房,也被高利贷拿去出租,自己缩在厕所外面的隔间,只有一张床大小。
因为年纪大了找不到活干,只能出去捡垃圾废品,勉强弄点钱维持生活。
“你跟米永福熟不熟?”董罡问杜正。
“熟,很熟,他以前就是我手下,我是管销售的。”杜正说。
其实毛巾厂的销售都是自己在外面跑,回来也是直接和生产科还有财务室对接。杜正说是管销售,其实就是什么都不管。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董罡问。
“就是个乡下泥腿子,招工进来的。”杜正说,“干活很拼命,然而根本没用。我们那时候一条毛巾的批发价一条是五块五,给销售的提成是每条一毛。别人都是能卖出去最好,卖不出去也没法子。米永福会用自己的钱请客吃饭喝酒,卖的是比别人多,可以算账说不定是亏本的,还把身体给搞坏了。”
“你们公司那个宿舍楼的人你都认识吗?”董罡问。
“全都认识,很熟。”杜正愤愤不平的说,“那帮家伙都是势利眼,以前我叔叔还在做区长的时候,个个都来奉承我。后来我叔叔不做区长了,分房子都没我的份!要是我分了房子,哪里会落得这个下场!把房子卖了就可以把钱全还上。”
董罡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