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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袍-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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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好一番工夫才找到此处的居委会。“真不容易。”他自语道。天气很冷,找到居委会起码意味着可以进屋暖和一下。

既然红色旗袍当年的穿着者身份已经确定,那么接下来就可以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对案件展开调查了。

单凭向子龙教授的一面之词恐怕不能断定梅老师没有其他追求者。即便在“文化大革命”那样的狂热年代,以梅老师的才华和美貌,应该也会有很多男人为她倾倒。

那位被称做“革命行动同志”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队长也值得调查,也许他加入宣传队的目的就是为了靠近梅老师。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也是后来导致惨剧的嫌疑人之一。

总之,陈超需要先通过居委会了解更多关于梅老师的情况。

居委会办公室所在的衡山路上,多数房屋都是年久失修的两层小楼,远远望去像是一排火柴盒。街角有一块木牌,指向不远处的农贸市场。居委会似乎已经下班了。于是陈超走到路边一个小贩跟前,向他打听居委会主任的姓名和住址。

“居委会主任啊,叫翁尚涵。你看见市场旁边那座小楼的二层那家了吗?”小贩边说边从陈超手中接过一支香烟,一阵寒风吹过,他打了个冷战,“那就是她家了。”

陈超按照小贩的指点来到翁尚涵的家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女人,身材不高,显得很精明,手上拎着一个暖瓶站在水泥地面上,脚上没穿鞋,只套着一双棉袜。她就是翁尚涵,正皱着眉头看门外的陈超。她把他当成前来求助的社区住户了。他们的房间很小,似乎并不适合接待陈超这样贸然来访的不速之客。

翁尚涵将陈超让进屋里,她正跟丈夫一起叠纸钱。这样的迷信行为似乎不符合她居委会干部的身份。但陈超很快意识到,冬至就快到了。他自己也买了纸钱,还在庙里给晓红烧过一些。看来主家这时候的确不适合接待客人。

“翁主任,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来打扰您,”陈超一边致歉一边将名片递给对方,“我想向您询问一下关于明家的情况。”

“恐怕我帮不了你,”翁主任说道,“我是五年前搬来的,在那之前明家就不住在这儿了。这些年衡山路附近的居民换了一茬又一茬。按照政府的新政策,之前被强占的私宅都要物归原主,所以很多原住户搬回来了,很多曾经住在这里的人都搬走了。”

“那为什么明家没搬回来呢?”

“新政策有个问题不太容易解决。你想啊,‘文化大革命’时代住进这些私宅的住户怎么办呢?的确,他们当时是强行霸占的,但是现在也不能让他们睡马路去啊。所以政府正试着从私宅主人那里购买这些房产。很多人是不愿卖自己家房子的,但是明家少爷同意了。他都没回来看一眼那房子。后来那房子成了饭店……”

“对不起打断您一下,明家少爷叫什么名字?”陈超问道。

“我查查啊,”翁主人拿出一个文件夹,哗啦哗啦翻了半天,“不好意思啊,查不到了。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个成功人士。”

“谢谢,”陈超说道,“他卖掉老房子得到了多少钱?”

“那是他和区政府的事儿了,不在我职权范围内啊。”

“关于明家‘文化大革命’时期的遭遇有什么记录吗?”

“我估计那个时代的记录很难保存到现在了,前几年我们居委会办公室很混乱。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前任把一九六六年到一九七〇年的唯一一本居委会工作日志销毁了。”

“您是说前任居委会主任吗?”

“是的,不过她已经去世五六年了。”

“那的确很难查了,”陈超说道,“不过我还得向您打听一下明家少爷的母亲梅老师的情况。她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去世了,大概是死于意外。您听说过这方面的事吗?”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您问这个干吗?”

“因为这些可能牵涉到一起凶杀案。”

“什么!”翁主任显然是吃了一惊。

“我可是久仰陈队长大名了,”说话的是翁主任的丈夫,他对妻子说道,“陈队长破过不少大案要案。”

“当初我们听说明家的事,也是因为那个姓潘的玩了个鬼把戏,”翁主任说道,“就是老洋房饭店的老板。”

“有点儿意思。您能详细说说吗?”陈超问道。

“明家少爷把房子卖给政府没多久,那个姓潘的就盯【文。】上了那座老房子。可是里面的住户【人。】都不愿意搬走。也可能是当初盯上那【书。】座房子的买主不只姓潘的一个人吧。于是他开【屋。】始编故事,说明家老房子闹鬼。很快就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们居委会当时还介入调查了。”

“您要操心的事儿还真不少。”

“这事儿说起来也怪。我们发现,明宅闹鬼的传闻大概‘文化大革命’期间就有,最早传出这个风的是老童家。当年梅老师和他儿子被逼住进阁楼,童家人就住他们楼下。童家人说,梅老师死后,他们总是听到阁楼和楼梯上有人走路的声音,即便梅老师的儿子后来搬走了也依然如此。住户们都觉得梅老师可能是冤死的,所以这大概是明宅里阴魂不散吧,起码那个阁楼上应该是这样。后来处理结果就是童家得到了那个阁楼,因为别家没人敢去……”

“不好意思再打断您一下,您刚才提到梅老师可能是被冤死的,您能给我讲讲吗?”

“细节我也不清楚。她家在‘文化大革命’时期遭到了不少罪,她丈夫和公公都死了。只留下梅老师孤儿寡母的还被赶进了那个破烂的阁楼。没两年,她儿子就惹上了官司。后来有一天,梅老师光着身子冲出阁楼,滚下楼梯摔死了。也许是遭太多罪了让她精神崩溃了吧,反正她死得挺邪乎的。”

“当时是夏天吗?”陈超问道。

“不,是冬天。有人说她当时在洗澡,但这说不过去啊,那阁楼又没有暖气,她干吗在那儿洗澡?”翁主任摇着头说,“反正最后那个姓潘的造谣成功了。他说整个明宅都闹鬼,结果没几天楼里住户都吓得搬家了,连老童家都搬走了。很快姓潘的就得到了整座宅院。”

“关于梅老师死的事您还了解其他情况吗?”

“且不说闹鬼不闹鬼的啊。有住户说他们的确听见过梅老师家那个阁楼上有奇怪的声音,就在她儿子被释放之前那天晚上,像是有谁在呻吟的声音。梅老师死了之后,住户们就再也没听到那声音了。童家人也证实了这一点,而且那晚他们还听到过梅老师的哭声。不过他们没当回事,以为是梅老师想念儿子了。”

“那他们看到有谁在梅老师家了吗?或者说有谁进出过她家?”

“童家人说他们好像听到有男人打呼噜的声音。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也无法确定。”

“如今社区里有谁了解当年明家的事?我想直接去询问一下。”陈超说道。

“唉,我刚才不都说了嘛,当年的住户都搬得差不多了。不过我可以帮你查查,如果能查到的话,最早下周我就能给你一份名单。那些老住户们应该还有人住在这附近吧。”

无论是否能找到当年的住户,翁主任这么一查就得花去好几天的时间。可是明天就到星期四了,凶手很快又要作案了。

然而陈超明白,这位居委会主任所了解的情况也仅限于此了,再谈下去不会有什么新的收获。他刚要起身,翁主任的丈夫突然插话道:“我觉得你可以去找范德宗谈谈。老爷子退休之前是这个社区的片警。”

“真的?我今晚能去找他吗?”陈超很兴奋,像这样的片警一般住得不会太远。

“他在这附近倒是有个住处,不过多数时候他都在他儿子那里,帮忙带孩子。他一般早晨会回来转转,周末也会回来。一般早晨他会在农贸市场转一圈儿。”

“那您有他的地址或者电话吗?”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说话的是翁主任,“不过你明天清晨过来一定能见到他。”

“早晨五点到七点半他都会在农贸市场转悠,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啊。一辈子老警察,估计是习惯了。”翁主任的丈夫说道。

“太好了。谢谢你们。”陈超说道。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对翁主任夫妇抱歉地一笑,接起了电话。

“陈队长吗?是我,向子龙。梅老师儿子的事我暂时还没查到什么,不过我想起那时候他妈妈总是叫他‘小佳’。可能他叫明佳吧。你也知道,父母总是喜欢在孩子的名字前面加个‘小’字。另外就是我查了当时的一本工作笔记,那个‘革命行动同志’姓田。他的工作单位不是第三炼钢厂,是第一炼钢厂。”

“这些非常重要。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向教授。”

“明天我再给老伙计们打几个电话,问问梅老师儿子的事。有眉目了我会通知你的。”

挂断电话之后,陈超陷入了沉思,仿佛忘了自己还在翁主任家中,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真是太谢谢您了,翁主任。”

“哪里哪里。您能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翁主任边说边送陈超走出门外,“明天一早我就去查,我知道这事儿挺大的。这会儿天挺凉了,您可以到路边打一辆出租车。”

二十五

翁主任说得没错,此刻外面的确很冷。

走在路上,陈超看了一眼手表。已快九点半了。

衡山路上有很多饭店和夜总会,霓虹闪烁,仿佛一条美丽的光带。前不久他还和白云一起来过这条街上的一家怀旧酒吧。

今晚她会在哪儿呢?

陈超试着不去想这些。此刻的他也并不急于回家,便边走边在脑中整理着今日的探访所得。在形成一个完整的脉络之前,他需要将那些琐碎的线索串起来复习一下。与灵光乍现不同,梳理线索是个艰苦的过程。

走着走着,那家老洋房饭店映入了他的视线。每到夜晚,那里都会聚集很多宾客。人们仿佛能从那里寻回上海当年那“不夜城”的感觉。

陈超走进饭店,坐在门廊里等待侍者引他入座。这里生意着实不错,就餐都需要排队等待。

墙上挂着一些老照片。有一张上面是一座新建成的洋房,一位中年男人和几个外国人笑着站在门前。这张照片拍摄于三十年代,照片下面是一行小字:明正章先生,原房主。陈超并未在这些照片中找到梅老师。这是可以理解的。如今提及那些回忆不是什么好主意,没人愿意回忆那段历史。

看来店主着实花了一番工夫修复这座洋房。屋里放着精心雕琢的橡木家具,大厅中央摆着三角钢琴,墙上挂着名家油画,各色鲜花插在晶莹剔透的玻璃花瓶里……更不用说餐桌上那些闪闪发亮的银器了。这一切营造出一种极具旧时代感觉的用餐氛围。九十年代的宾客置身其中,几乎都会认为自己来到了三十年代的上海滩。

可这两个时代之间的时期呢?历史不像餐桌上的污迹,用抹布就可以简单擦掉。这时一位漂亮的女侍者引领陈超来到一张靠近落地窗的餐桌前。

他向女侍者打听这座洋房变饭店的事。'Zei8。Com电子书下载:。 '

“我们总经理花了一大笔钱打发走了原来十几家住户,然后重新返修了整座房子。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女侍者抱歉地一笑。

陈超翻开那厚得像本词典的菜单,看到最后两页上写着“老洋房特色菜:鲜猴脑”,估计跟度假村那种吃法差不多吧。还有一道菜叫“三吱儿”——活吃小白鼠。陈超不敢想,如果当年梅老师穿着精美的旗袍手上却端着这样的菜会是一番什么景象。

女侍者站在桌边,满脸堆笑。

“能只点一杯咖啡吗?”陈超问道。

“对不起,咖啡只有饭后才能点。我们这里的最低消费是二百元。再说,您不觉得这么晚了喝咖啡不合适吗?”女侍者说道。

她说得没错。前阵子那个可怕的早晨之后,他的确应该少喝点咖啡了。

“那就来壶茶吧。然后上几道便宜实惠的凉菜——我看看,来个糟猪舌、糯米莲藕、卤鹅掌,再来个小葱拌豆腐吧。不忙上菜,先给我把茶端来吧。”

“好,茶在这儿,您慢用。”女侍者瞟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

陈超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只能算是个“穷光蛋”,因为他点的都是些廉价菜。他甚至能看得到女侍者那眼神里的鄙夷。

按照孔姨的说话,她丈夫,也就是摄影师孔建军,正是因为拍摄了那张照片才惹上了麻烦。梅老师大概也是如此。她在照片里穿的那身旗袍与连环杀人案中那些受害者所穿的几近一致。据向教授所说,对梅老师的死大概负有责任的那个“革命行动同志”应该就是老田,而老田的女儿田陌又是本案第一个被杀的受害者。按照翁主任的说法,梅老师的死有着诸多疑点,其中牵涉到一个男子。

此刻,陈超至少已经可以在当年照片中身穿旗袍的梅老师和本案那些身穿旗袍的受害者之间建立联系了。正如他之前和于光明谈论案情时提及的,第一个死者田陌才是凶手真正的目标,而其余受害者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遭到毒手的。凶手可能是与梅老师有关联的某人,了解她的死亡真相,知道她的死与老田之间的关系。

有些问题貌似可以解释清楚了,比如说为什么梅老师去世这么多年之后田陌才被杀害。相比致命一击,凶手也许更愿意看着老田这么多年一直遭罪。

所以说,很有必要见见那位叫范德宗的老片警。他也许是唯一一个了解梅老师死亡真相,以及她的死与老田之间关系的人。

只有搞清楚这些,陈超才能继续调查下去。

这时女侍者开始上菜了。

“明天就是冬至了,我们还有特供菜品哦,您要不要尝尝看?”

“冬至特供?不了,谢谢。”

看着眼前这红红绿绿的美味,陈超却毫无胃口。他囫囵吞了一口小葱拌豆腐,然后掏出了笔记本。

这么晚了,给于光明家里打电话不太合适。于是他拨通了于光明的手机,却没人接。

从去度假村那天直到现在,陈超都没给母亲打过电话。他知道老人每天睡觉都很晚,于是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我就知道你得打电话回来了。你同事小于之前打给我来着。”母亲说道,“别担心我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小超。”

“小超”这个称呼他已经很久都没听到过了。在这冬至前夜,母亲似乎也伤感起来了。陈超感觉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揉了一下。

“妈,我会尽快回家看您的。”

“明天就是冬至了,如果你能回来多好啊。不过没关系,你回不来也没关系。”母亲在挂断电话之前这样说道。

陈超喝完茶,示意女侍者给他的茶壶里续水。她端着热水瓶走上前来,手上还拿着一页账单。

“先生,您能现在付账吗?已经不早了,我们快要打烊了。”

他掏出二百五十块钱递给她:“不用找了。”

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很少有人给服务员小费。但这家饭店是“资本家”开的,那就无所谓了。

陈超试着为明天制订着计划。距离凶手再次作案只有一天时间了,现在必须制订一个能够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计划。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发现自己已经是大厅里仅剩的一个还在用餐的客人了,其余的餐桌都已经被收拾干净。也许是因为拿了他的小费吧,女侍者并没有来赶他。

陈超忽然想到多年前读过的一首诗:快走吧,到时候了。

于是他站起身离开。桌上的菜几乎未动。

“先生慢走,先生晚安。”门口的迎宾小姐还是那么殷勤,只是在寒风中她们的声音有些发抖。

陈超心中又开始为是否回家而感到纠结。他明天要很早起,如果把时间都耽误在回家和去上班的路上,肯定就没办法好好睡觉了。再说早晨五点他必须见那个老片警,而那时几乎打不到车。

所以说还不如在这附近找一家通宵的咖啡店待一晚。明早也好去农贸市场。

夜空在霓虹灯映照下显出一种诡异的深蓝色。陈超掏出一支香烟,刚要点燃,却看到不远处有个女人向他走来。

“先生,我是衡山夜总会的妈妈桑,”那女人操着北方口音,“跟我来嘛,上百位姑娘随您挑,开房只要一百块钱,不设最低消费。”

陈超感觉自己似乎置身旧上海的红灯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碰上这沿街拉客的风尘女子。

他并未在第一时间拒绝对方。

其实他并不熟悉色情业。即便与顾先生那样的大款混在一起,他也很拘谨。即便对方包揽所有开销,他也会很好地维护自己的警察形象。

但这次情况不同。虽然他并不打算做那些苟且之事,但适当了解一下这个行业对调查或许会有帮助。再者说,他正好可以找个地方过夜。有年轻姑娘相伴,一定舒服又惬意,总比如孤魂野鬼般游荡在这寒夜里来得好些。

“大哥,来嘛,”那妈妈桑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您样子就不是一般人,我不会耍您的。”

不是一般人?大概是因为陈超刚从老洋房饭店走出来吧。那是整个上海最著名的饭店。这会儿他钱包里还有一千块,够在夜总会待一晚的了。

“我们的姑娘可都是才貌双全啊。不想唱歌也没关系,有些姑娘学历高着呢,别说硕士,博士也有啊。陪您聊天包您满意!”

“那就带我去吧,”陈超故意用上海口音说道。也许跟这些风尘女子聊聊能了解到一些情况,这是跟白云聊天得不到的。

夜总会门口站着几个满脸横肉的打手。他们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陈超,因为他看起来不像是这风月场的常客。

妈妈桑领着陈超来到二楼的一个包间,服侍他在一个黑皮革沙发上坐下。这时,一群姑娘鱼贯而入,一时间无数身穿比基尼的诱人胴体在陈超眼前晃来晃去。

“选一个呗。”妈妈桑说道。

陈超冲其中一个姑娘点了点头。这姑娘长得很漂亮,杏眼樱唇,笑容甜美,看起来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比其他姑娘年长一些。姑娘坐到他身边,头自然地靠在他的肩上,好像二人已经熟识多年。

其余姑娘离开了包间。侍者端来一个果盘放到桌上,并递给陈超一个菜单。那姑娘靠得如此之近,让他有些不太自在。他给自己点了一壶茶,为姑娘点了一杯果汁。果汁应该不会太贵吧。陈超曾经听说有些风尘女子会点一些名贵洋酒,以借机宰客。

“我今晚太累了,陪我聊聊天吧。”陈超说道。

“好啊,一看就知道您是见过世面的人。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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