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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李氏冷眼瞧着贾王氏假模假式的哭腔快变了调,才出声安慰:“我晓得你的苦楚,只是你哥哥说了,这话是老爷子的意思,老爷子素来思虑周全,你是信的吧,待过些日子除了服,八月十六你回府来,将你的难事儿都跟老爷子说明白了,让老爷子帮你拿拿主意。”
“嫂子多心,我哪里会不信父亲与大哥?只是,那琏哥儿太冷清,我心里慌。”贾王氏现在确实有些后悔了,当初她想着叫自家侄女嫁去大房,可为她臂膀,现下看来却是此消彼长,给人添了帮衬。
“慌什么,你只正正经经的管你的家,这账本他们又够不着,府上老太太信你,你怕的什么?”王李氏只管拿冠冕堂皇的话堵着贾王氏的嘴,上回给这大姑奶奶收拾残局就填了不少银钱去,就算有关乎这位姑奶奶性命的事儿,可也是不能应的!
账本是在我这里,可是那大房手里还捏着一本先老太太的册子!贾王氏晓得这些话是没法儿同人说,只能恨恨将收入厢房和她私房中的大件儿物什拟了单子,盘算着晚些时候,叫心腹挪回库房去。
王李氏往荣国府来时,特意带了身边的衷心得意人,为的就是多谈探听些消息,虽说荣国府二老爷先前因仆从嘴碎,传了些要紧话出去,很吃了些排头,过后也有规整府邸,到底四大家族之间往来亲密,娶嫁陪房,七扭八绕的都是亲戚,说话也不甚避讳,两口黄汤下肚,壮了怂人胆,更是什么货都往外掏。
王李氏听心腹嬷嬷说了些事,只道这女子无才着实不是好事,暗下决心,回府定是要让王子腾给自家闺女请了女先生来教导。
王子腾晓得他妻子今日往荣国府同他妹子说话,早早归家,往王老爷子处请了安,便往王李氏处去问话。
王李氏见王子腾这时辰来寻她说话也不吃惊,请人对坐,肃容道:“老爷,我今日往荣国府去,怕大姑奶奶报喜不报忧,叫随行仆从往下人房去打听,得了些消息,还请老爷拿主意。”
王子腾听过四五个仆从的话,面沉如铁,他不是那等掩耳盗铃的蠢物,对自家人不足之处一清二楚,只不过那些个事儿在他们这等人家从来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儿,故此不作理会,偶尔还会回护一二,年前闹的那一出,虽说叫他有些上火,但他们到底是亲兄妹,之后见他妹妹吃一堑长一智,长进不少,已然揭过那一页,却不想他这妹子竟被荣国府老封君拐带得眼皮子如此浅薄,田产哪里是能卖得!
屏退侍从,王子腾握着王李氏的手,郑重道:“辛苦你了。这事儿我会同父亲商议如何处置,听闻中秋时宫里将送嬷嬷出宫荣养,你且探听着些,寻着合意的,我必将人请了来。”他自是晓得王李氏行事颇有私心,然夫妻一体,王李氏也是为了儿女筹算,实在说不得人错。
王李氏见王子腾松口许诺,放下心口大石,唤了侍从去备粥点,絮絮与人说起儿女事,伺候王子腾用过粥点,送人去王老爷子书房议事。
王李氏身边的陈嬷嬷扶着王李氏回到内室,遣了婢子办事去,悄声与王李氏谏言:“太太,大少爷和二房大姑娘都是有老太爷指点读书,独咱们姑娘自请先生教导,是不是太委屈了姑娘?”
“你都说凤哥儿在老爷子那儿了,咱们姑娘过去给人当陪衬?”王李氏晓得她这陪嫁丫头的衷心,笑着低声指点,“咱们最大的好处就是知足,有父兄爱护,姑娘家知书明理,有了定宅的本事就好了,我可没打算叫咱们姑娘去搏富贵。那些个长辈的宠爱,耗心费力的争也挺没意思的。”
“太太说的是,是我浅薄了。”陈嬷嬷嫁了这王家的管事,眼界也是有的,只是她在李家伴着王李氏长大,见惯了长幼有序,一视同仁,瞧着王老爷子那般明显的偏袒,很有些为王李氏不平。
“老爷子宠着凤哥儿是心疼她父母去得早,凤哥儿也是个有本事的,在我跟前也奉承得尽心,虽说这两年姑娘大了,有了小心思,不若原来亲近,仍有情分在,你且悄悄吩咐下去,两位姑娘的份例照着一样的规格准备,谁敢挑唆生事,全家都卖了去。”王李氏瞧过贾王氏那前车之鉴,一二年前也从她母亲处求了些经验来,更兼王老爷子已然言明是要在闭眼前瞧着胤禩出嫁,她无事一身轻,才不要自寻烦恼。
王李氏想得开,王子腾念着发妻豁达很觉欣慰,颇觉亏欠了他亲闺女,亦是因此方才应下王李氏所愿。
王老爷子听过王子腾的话,看了眼立在一旁听他父子二人说话的胤禩与王保,暗暗叹口气,他竟是忘了圣人之言:患不在寡而患不均。
王子腾自然不知他父亲的沉默反思,转眼打量一回胤禩,他这两日得闲时,将他这侄女行事琢磨一回,现下看人镇定自若的模样,算是信了他父亲的眼光,见王老爷子转而说起王保课业,应对一二句,忽的转向胤禩问话。
胤禩并不觉意外,这几日胤禟与他说过有人在打探他平日行事,早拟好了词句应答。
王老爷子与胤禩相处多年,自不觉胤禩答话有何不妥,而王保听言辨色的功夫还差了些,不曾知晓一来一往的对话中的暗潮汹涌。
王子腾乍见胤禩的能耐,颇为心惊,他倒是明白几分他父亲先前的打算,若非老爷子自觉力有不逮,而夺嫡一事需得人时时紧盯,定是不会在下一辈又结下王贾之姻,他这侄女心中丘壑竟是很胜过许多男儿,只可惜是女儿身,也幸好是女儿身。
太聪明的人有时候不免看不清时局,总觉得凭着自己的本事可以翻天覆地,总是不肯认输,赌注越抛越多,身陷泥淖,再无退路,他原本还觉得可惜了自家侄女的沉稳,待再过几年,储君之势已明,很可以入宫一搏,滔天富贵也未可知,现下他却庆幸这丫头是入了荣国府,那贾琏本事得很,做了他侄女婿自然是好,不过,若要他为女儿择婿,还是昏昏而姻罢。
晚膳时候,王家如今人少,便同桌用膳。
用罢膳食,众人漱口净手,王老爷子瞧了眼坐在王李氏与胤禩之间的鸾姐儿,对王子腾道:“待除了服,开祠堂的时候,把鸾姐儿和凤哥儿的大名记上,日后请了教养嬷嬷和女先生也是规矩。”
王子腾正欲出言,就见在王老爷子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仆进了来,礼罢,喜道:“老太爷,老爷,太太,大少爷,两位姑娘,二少爷的小厮送信回来了。”
确是喜事。王老爷子瞧着信笺上很有几分规矩的话语,感慨万千,蛮小子到底是懂些事了,果然还是要严师教导。
王子腾看过王仁的字,也很是满意,忆起这书院竟是贾家人给王仁寻得,又有几分不自在,暗暗叹了口气,便将信递给了胤禩。
胤禩接过王仁的信一眼览过,心情复杂,惊愧叹妒,一时竟有些茫然。
所幸众人体谅,又听被唤进来回话的小厮说要赶着宵禁前出城,王李氏连声嘱咐侍从将早前备好的衣鞋笔墨并些吃食理好叫人带去。
胤禟守在胤禩院中,瞧见胤禩回来后魂不守舍的模样,忙劝了有些担忧的嬷嬷去院子里自建的小厨房煮些祛火的汤水来,也不问今日随侍的婢子,叫人守着门,便自掀了帘子入了内室。
第一百五十四章()
胤禩听见胤禟进来的声音,倚在美人靠上没动弹,仍闭着眼,只抬了手指了指圆桌上的信笺。
胤禟展信匆匆看过,挨着胤禩坐了,低声道:“保少爷长进了,八哥还愁什么?”
胤禩握住胤禟的手,叹道:“九弟,你说我这兄弟长进了,他最念的会是谁的情?”
“他倒是会做人。”胤禟冷笑一句,便不再言,他仍然十分不喜胤礽,这一二年却也直面了现实——他现在的身份不比过往,身后没有撑腰的人,若是不想日子太难过,嘴上的痛快是再贪不得了。
胤禩这一回也没心力去哄了胤禟,只抬了手拍了拍胤禟的手算作安慰。他这些年被女子之身束缚,小心布局,好歹算是掌握了自身命运,本以为已做得极好,现下,瞧着此间他那始终不曾听人规劝的哥哥竟是被胤礽收服了去,实在很觉挫败,又觉委屈。
他倒是不曾嫉妒胤礽,即使他们明明一样都是转世在此,偏那投在荣国府的兄弟两个都为男儿,他和胤禟却是女儿身,实在是胤礽的处境并不比他好多少,较真儿,没的显得他矫情。只是,今日瞧见王仁的来信,想一想胤礽竟肯对个可谓无关之人点拨一二,忆及当年太子对他们一众兄弟的冷淡,他还是忍不住会有些怨恨!若是太子肯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对他们和颜悦色些——
往事不可多想,太容易乱了心。胤禩默念着清心的佛法,只觉疲累的厉害,闭着眼,却睡不着。
胤禟陪着胤禩倚在软枕上歪了一会儿,宽慰道:“八哥,你别担心,那位是个什么性子,你我都明白,最是没长性的,过几日便会忘了他之前的许诺,而保少爷若是当真长进,便也该知道血脉羁绊,定会护着你。”
“你说的也有理。”胤禩想了想,王仁惰性极重,性情执拗得厉害,胤礽与王仁也不过就是见过那一二回,未必就能将他那拗性的兄长折服了去,纵是日后王仁念着胤礽的恩惠,对他兄妹之间的血脉亲情却也无甚妨碍,倒是他想左了。
胤禟见胤禩松开眉头,唇边复有笑意,略放了些心,听得外头有动静,想是嬷嬷煮了汤来,忙起身掀了帘子出去。
胤禩见胤禟出去应付,便也不再起身,听着外头声音渐低,晓得胤禟将那位他母亲留给他的嬷嬷哄住了,闭眼假寐,暗暗叹了一声:胤禟这些年为了他实在受了不少委屈,但愿得他二人此生能相扶一生。
王仁所在的书院,胤礽也送了几位依附荣国府的贾姓族人去,其中名唤贾芸与贾艾的两个最是上进,人也懂事,每次回家必要悄悄的往贾赦处拜见。
贾赦看过二人,觉着顺眼,叫贾邢氏探过那两家的家境,听说贾芸家只一寡母,贾艾的老子娘都是本分的手艺人,默许贾邢氏将人收进绣庄做工,也算照应。
这一回贾芸与贾艾二人出不得书院,便托了胤礽送去伺候几人的小厮送信笺回来。
贾赦看过信,随手递给胤礽,胤礽与胤祉头挨着头一齐看了,齐齐一笑。
“琏儿眼光倒是不错。”贾赦笑着赞了一句,他两个儿子着实有福,天赐慧眼,族人名册虽说是他的长随李平辑录的,人却是胤礽挑的,他儿子近两年从老仆之后中拨拉出来的几个小子,送去铺子当差,个顶个儿的机灵,待过三四年,便可独当一面了。
胤祉想着信上提到的王仁近日变化,再听那小厮口齿伶俐的将几个少年的身量道来,心道:他二哥想的总是这么周到,这一回挑着用的人也灵巧,算是被上辈子磨练出来的?
胤礽并不知胤祉的胡思乱想,捏着信想了一回王家那几位可能的反应,都是他能应付的,便撂在一边,又想起霍书安信笺上所提之事——他另一门糟心的亲戚做下的事儿,想了又想,无奈承认怕是都瞒不得贾赦,一想到待会儿贾赦要气上一回,他就心疼得慌。
虽说贾邢氏早叫人将夏衣送去了书院,只是这半大少年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不过半月过去,尺寸便又有变化,幸好她准备甚是充分,待传信的小厮言毕,便对贾赦笑道:“这倒是和他们母亲猜的差不离,衣裳都是备好了的,现下日头毒,清火的凉茶和得用的膏脂我也叫人备了些,正可一并带了去。”她那绣庄也不在乎这三四匹棉麻,制得不合身的衣裳一并送去书院附近的寺庙,那间庙宇常有救济周遭贫苦人家,是真正的慈善之处。
贾赦如今愈发觉得贾邢氏处事周到,颔首同意,又张口问了那小厮两句琐事,便叫李平领了人去取东西。
贾邢氏近日应贾赦同僚夫人所邀,常在各家走动,虽说主人家精明,安排妥帖,未曾遇上贾赦发妻贾张氏同父异母之弟张松的妻女,却有听人笑说那一家行事的张狂——家里供着两位宫里出来的嬷嬷竟还托着人四处说项,欲求中秋时恩典出宫的宫女嬷嬷到家,这般的不知足也不知是要谋算什么。贾邢氏晓得张家被人拿来说笑的缘故,乃是因张松在先前绛彩国一事上逆了圣意,且那一家素来不会做人,结下许多怨怼,现下圣上定边之意极坚,又有整肃朝堂之意,张家父子又不是那等行事光明磊落之辈,多年来结下的对头们自是要趁机落井下石。
虽说张家是自作自受,到底这户人家与自家有些关联,贾邢氏心中惦记,叫人留意那家的动静,随即晓得了从贾元春处辞去的两位嬷嬷正在张家,忍不住心头冷笑:这是当真不打算留亲戚情面了的。贾邢氏为继妻,平日对张家事常避讳,冷眼瞧着这一二年两家往来不过年节走礼,心知贾赦对那一家的情谊不过尔尔,有事便也不再讳言。
今日一家人闲话,贾邢氏便将她所知所得原原本本的说了来,胤礽看着贾赦的神情,见人面上并无怒色,便也安了心,他父亲如今虽有了些城府,却也是对着外人,在自家人跟前面上从来不藏喜怒,想来是当真不再将张家放在心上,如此便好。
贾赦对张家的情分早已单薄如蝉翼,勉强维持不过是不愿叫人拿了把柄为难他的宝贝儿子。张家请了从二房辞去的嬷嬷,被笑话的又不是他,他也不担心张量父子探问自家事,宫里头的人精明得很,不管二房那几个行事如何,自家这一房对那两位嬷嬷可是十分恭敬,更何况,这荣国府虽有整治几番,到底根基坏了,仍是四面透风,哪里还用得着人刺探?且当年他发妻丧仪上,张家的凉薄之举,众人皆知!只是,世间总不少迂腐人好行所谓仗义事,张家人也到底是胤礽的外家,待三四年后,众人忘却昔年张家行事,若胤礽入了朝堂,少不得被人凭此为难,竟是要想个法子,或干净利落的断了关联去,亦或,叫人老老实实的偏安一隅。
胤礽倒是不若贾赦一般担忧,依他之念,待他入仕之时,想必朝堂上正是最暗潮汹涌之际,白璧无瑕在这朝上可不是什么好事,而那一家的行事,有妒怨却不够狠,欲借力却放不下身段,手段又直白的几乎可谓愚蠢,他应付得来。
胤祉瞧着胤礽仰头关注贾赦神情的模样,暗笑胤礽对贾赦忧心太过,打起腹稿,待晚些时候好好劝了胤礽松一松手,莫要小小年纪就操心的白了头。
屋中灯光晕黄,贾邢氏言语温柔,胤礽与胤祉、莹曦乖巧精灵,贾赦只觉近日辛苦皆是值得。前一阵他与英郡王水汜将宫中古籍翻阅大半,自是又瞧见不少制兵器的古法,贾赦自觉凭他这祖上军功起家的尴尬身份折腾兵器并不十分妥当,虽有暗暗记下,却不曾声张,众人闲谈之际,常言瓷锦奇巧之技。水汜听了也似甚有兴趣,于是这一二日工部众人皆在书海中苦读。
今日贾赦归家早些,心神放松,倦色难掩,胤礽掐算着时辰,同贾邢氏默契的对视一眼,与胤祉起身道说温书告退,贾邢氏抱着莹曦去了隔壁卧室,贾赦知众人好意,沐浴洗漱,内室而眠。
胤礽牵着胤祉回了院子,听竹风将近日荣禧堂中那几位的行事报来。
胤祉冷笑一声,不做评论,心里嫌弃那平日亲亲热热的祖孙之间情谊的脆弱,接过胤礽递来的果酿,小口啜饮。
胤礽听过,晓得自个儿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不再管,指了百宝架上的银钱匣子,道:“拿一些去打点了二太太身边的小鬼儿,告诉伺候老太太的婢子不用做什么,只做好戳在那儿的木头就成。”
竹风应是,将纱帐放下,方才转身取了银钱,退出屋去。
屋中静下,胤祉便不再板着身子,顺势卧下枕在胤礽的腿上,问道:“二哥,弟弟先前未曾问过那书院,只记着二哥说过内里学子多是求的武行,那几个还是姓贾的,走武举可是合宜?”
“贾家儿郎还是正经的读书才是生路,不过你也明白文武不可偏重一方,武将总是要有世家,那位也懂得穷文富武的道理,且若是得了那位的信任,又何必顾忌家世?前些日子,我同先生提过那间书院,院长倒是同霍先生有几分渊源,往年舍去道观庙宇的香火我叫人多送去了那书院附近的寺庙,书院学子抄写佛经供那山头寺庙的主持赠与香客,很是互利,那位主持也晓得此间好处。”胤礽抬手解了胤祉的发带,为人顺开头发,揉着头上穴位。
“二哥,你别着急。”胤祉拉住胤礽一只手,睁开眼与人对视,又补了一句,“不要太辛苦。”
这是胤礽一日里第二次听着同样的话了,分神思量一回他今日行为,并不觉有冒进之举,略有委屈的瞅着胤祉,道:“我着的什么急?只不过是瞧见了,想到了,就去做而已。做说客的不是我,往来辛苦的也不是我。”
“好好好,二哥没着急,是弟弟我心疼太过。”胤祉翻身坐起,揽着胤礽的肩膀哄人,有扬声唤了侍从抬热水去后头净室。
沐浴更衣,兄弟二人仍是同床而眠,闲说如今情势种种。胤祉听着胤礽应答口齿粘连,便收了声,听着人几乎瞬间平缓的呼吸,无奈的偎进人怀里。
他二哥这样子还算不着急?任何机会都不肯放过,一时一刻都不肯放松。他明白胤礽所为并非只是为了保命和掌权,不过前世郁结残留。想必大哥也是劝过了的,他现下竟是有些盼着他二哥快些去考试。即便此回中的童试归来,那王家老太爷定是要将胤禩嫁了过来。胤祉拧了拧眉头,看来他得配点儿药,叫那老爷子再晚些折腾,至少等他二哥的布置周全了的。
王家,同贾王氏勾连,亲疏,总是不好算。
不过他也不急,还有一年多,慢慢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喃喃劝着胤礽不要急的胤祉,却是听着了当夜二更的梆子声,并非没事儿空耗,更无意糟践自个儿身体,实在是白日里睡得多了。
翌日晨起,一家人用罢早膳,送了贾赦去衙门,胤礽与胤祉辞了贾邢氏,回自个儿院子歇回笼觉。
胤礽侧身而卧,看了闭目平卧的胤祉好一会儿,伸手点了点人微肿的眼睑,道:“三儿,我书房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