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巴图鲁瞥了一眼鄂尔德默,却没有意思再嘲讽后者,不咸不淡地说道:“鄂尔德默,那姬润究竟是什么意思?”
鄂尔德默沉默了片刻,也不隐瞒,如实说道:“前两日我去见他时,他对我说,『既然三川的群狼愿意臣服于西边的猛虎,那么待东边的猛虎将西边的猛虎驱逐出去之后,希望群狼能维持顺从的姿态,否则,东边的猛虎发起怒来,也是会吃狼的。』”
“……”这一番隐晦的警告,听得毡帐内的诸人纷纷皱起了眉头。
良久,羚部落的大族长阿克敦舔了舔嘴唇,语气有些异样地说道:“他……他是要我羯族人臣服于他?”
“是臣服于魏国。”鄂尔德默纠正道。
“这没有区别。”阿克敦不悦地说道:“我羯族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不会屈服于任何人。”
“不是已经屈服于秦了么?”鄂尔德默幽幽地说道。
“你……”阿克敦闻言瞪着鄂尔德默,气愤地骂道:“鄂尔德默,你还有脸说这番话?你羷部落守着华阳那片牧草肥沃的土地,却挡不住秦人,将我等几个部落都拖下水……”
听了这话,鄂尔德默沉默了片刻,淡淡说道:“阿克敦大族长,当初『伊立赫』站出来反对我的时候,听说是你与巴图鲁大族长在背后支持?”
他口中的『伊立赫』等人,便是羷部落原大族长费扬塔珲的几个儿子,因不满鄂尔德默继任羷部落的大族长而聚众作乱,最终因为被鄂尔德默打败而流放到北方的寒原。
听闻鄂尔德默的话,阿克敦顿时语塞,而此时,巴图鲁则冷冷说道:“怎么?引入秦军,算是对我二人的报复?”
鄂尔德默微微一笑,淡然说道:“报复不至于,我只是想说,羷、羯、羚,其实并不像阿克敦大族长所说的那样亲密无间……另外,由于当日的内乱,我在我羷部落的声望并不足以让部落内的头领们拼死与秦军厮杀……”
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话,可总结下来只是一句:谁叫你们插手我部落的事,害得我羷部落元气大伤,活该!
见这三位争锋相对,乌须王的大儿子乌达穆齐在暗自冷笑了几声后,出声制止道:“三位大族长切莫冲动,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应付那位肃王的……命令。”
说到这里『命令』两个字时,乌达穆齐的语气着实有些怪异,甚至于隐隐带着几分怒气。
这也难怪,毕竟曾几何时,乌须部落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可如今,羯族人也好、魏国的那位肃王也好,都未将乌须王庭放在眼里,这让乌达穆齐心中很是不悦。
听到他的话,毡帐内的众人沉默了片刻。
良久,乌达穆齐的弟弟阿尔哈图语气低沉地说道:“要不然,咱们索性帮秦人一把……”说着,他见毡帐内的众人都抬头看向自己,随用更为低沉的语气说道:“其实魏军的兵力并不多,要是咱们能够说服那支川北骑兵的大督军博西勒……”
三位羯族人大族长对视了一眼,随即,阿克敦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的。……博西勒不可能会背弃魏国。”说着,他看了一眼阿尔哈图,解释道:“博西勒是原羯角部落族长比塔图的干儿子不假,可原羯角部落,那些族人的家眷们目前都在川雒的控制下。若是他们敢反叛,川雒的羝族人就会杀光那些人的妻儿老小……更何况,博西勒那些人替魏国打了两场仗,魏国对他们稍有放松,更重要的是,姬润当年承诺过,只要羯角的族人给魏国打十年仗,魏国就允许他们恢复羯角的部落名,成为川雒联盟的一员……如今还剩下七年,无论是博西勒,还是当初比塔图的左右手古依古、戈尔干、里尔哈契,都不会同意在这个时候背弃魏国。……别看他们受制于川雒、受制于魏国,可事实上,他们只要再熬过七年,就能再次兴旺起来,到时候,我等的地位不见得会高过他们。”
“这……”阿尔哈图顿时语塞了。
因为倘若无法说服博西勒那五万川北骑兵倒戈,他们可没有把握打赢目前在函谷的那支魏军,毕竟那支魏军,可是击溃了十几万的秦国军队。
想了想,羯部落的大族长巴图鲁再一次将那几名他羯部落的哨骑叫了进来,叫他们详细复述『秦魏函谷战事』的经过,因为方才由于被那两名前来传话的纶氏部落战士打断,以至于毡帐内的众人其实并不清楚魏军究竟是如何击溃那支强大的秦军的。
而待等那几名羯部落的哨骑原原本本将那场战事的经过告诉了毡帐内的众人,帐内众人纷纷沉默了。
他们原以为,就算魏军能够战胜秦军,那也会是一场惨胜,可没想到,魏军居然只付出了极小的伤亡,便重创了秦军的大军,甚至于,此刻犹化身为一头噬人的猛虎,死咬着秦军不放,仿佛是打定主意,要让秦人一个也无法活着离开这片土地。
“我决定听从召唤。”羷部落的大族长鄂尔德默在一番沉默后率先开口,随即环视了一眼毡帐内的诸人,平静地说道:“我准备即可去召集我部落的战士,出兵协助魏军,诸位且慢慢商议么?”
说着,他仿佛丝毫不担心会遭到阻拦,自顾自离开了毡帐。
看着鄂尔德默离去的背影,毡帐内的众人神色各异。
商议?还商议个屁!
在那不可一世的十几万秦军面前,魏军展现出全面压制的武力,以微弱的伤亡代价便击溃了秦国人,这还有什么好商议的?
难道真要让魏军在无法杀足二十万敌军的情况下,拿他们羯族人或乌须王庭开刀么?
唯一的问题是,此次若协助魏军,对秦军落井下石,这好比是默认了臣服于魏国的事实,并且,也得罪了秦人。
良久,羷部落的大族长巴图鲁恶狠狠地灌了几口羊奶酒,随即长吐一口气,语气不可捉摸地说道:“今日尚且躲不过,更何况日后?”说罢,他也离开了。
听闻此言,羚部落的大族长阿克敦也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日子不好过咯……”
眼瞅着那三位大族长相继离开,乌达穆齐眼中闪过几丝怒意,但是他克制了下来,小口抿着羊奶酒,若有所思。
而与此同时,魏军对秦军的追击仍在持续,以至于秦军在逃回主营寨的这场逃亡途中,可谓是极惨极惨,不知有多少秦兵在逃亡的途中被魏兵毫不费力地杀死,放眼望去那条秦军的撤退路,遍地都是秦兵的尸体,以及被反复践踏的『秦』字样的旗帜。
秦军的营寨,距离函谷约有三、四十里,此刻这段路程,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趁胜追击的魏兵,仿佛一个个化身为冷血的修罗,毫无怜悯地屠杀一名名早已崩溃的秦兵。
屠杀了一路。
待等下午未时前后,魏军尾衔着秦军,一直杀到了秦军的主营寨。
不得不说,秦军的轻狂让他们得到了惨重的教训——由于他们今日在主营寨尚未建成的同时便尝试与魏军交锋,以至于魏军此刻杀到秦军主营寨时,秦方几乎没有什么防御手段。
“快快快,将投石车组装起来!”
“商水军……商水军的听着,你们只有半个时辰填饱肚子……”
魏军,暂时对秦军营寨围而不攻,鏖战了一个上午的士卒们,在将一排排连弩摆在阵前之后,便开始进食。
他们将烧开的水用头盔舀起,然后将发干的饼丢进去,泡软后用手捞着吃。
还别说,羊饼这种川雒的土特产,受到了魏军士卒们的欢迎,只要用热水泡一泡,味道远比干巴巴的炒米要好得多。
而在这数万魏兵在军营外进食歇息的时候,在秦军营寨内,仍有近十万数量的秦军竟然只顾着惶恐不安,而没有抓住机会反扑。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魏军早已将一排排连弩摆到了队伍前方,又有万余弩兵压阵,已被杀得胆战心惊的秦兵,哪里敢出动杀出营外,巩固营寨的守备还来不及呢。
待等到申时前后,吃饱喝足且经过充分歇息的魏军便开始攻打秦营,与秦营内上下兵将所预想的不同,魏军进攻他们军营的方式,居然不是派出士卒强行攻打,而是用投石车抛射数百枚石油桶弹,纵火点燃了大半个军营。
这种战争方式,再次出乎了秦军的意料。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羷部落的骑兵便赶到了,在秦军愈加绝望的注视下,无数骑兵用火矢朝着秦军的营寨激射。
再过片刻,羯、羚两个部落的骑兵也陆续杀到,默然地加入到了对秦军落井下石的队伍当中。
感受着营外如潮如浪的攻势,秦军兵将万念俱灰。(未完待续。)
第880章:“一日”战役(五)()
“少君……”
在秦军的主营寨内,刚刚包扎好肩胛处箭伤的上将军王龁,来到了营中的帅帐,对看似魂不守舍的秦少君抱拳说道:“卢氏的羯戎,亦倒戈了。”
“什么?”秦少君闻言心神一震,下意识地问道:“为何?前几日双方不是已达成停战……”
刚说到这,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为什么?还有什么为什么,无非就是因为他们秦军如今已彻底劣势而已。
“是急着讨好胜者一方么?”秦少君露出了凄惨的笑容,喃喃说道:“还是说,是来自胜者一方的胁迫呢?”
他更倾向于前一种猜测,因为前一种猜测,只代表着三川羯戎是欺软怕硬的货色,而后一种猜测,意味着那位魏国的肃王殿下明摆着要将他们这支秦军尽数葬送在这里。
“早知如此,当初在华山那座废弃的岗楼,就算拼死也要杀了他……哪怕与他同归于尽。”
秦少君黯然地喃喃道。
听闻此言,站在帐内的护卫长彭重微微皱了皱眉,低声劝道:“少君……”
秦少君摆了摆手,随即摇头说道:“我没事。……事实上,那才是姬润理所应当的判断。魏公子姬润,真是一位出色的统帅啊……”说罢,他转头对王龁说道:“王龁将军,准备全军撤离吧。”
王龁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即语气低沉地说道:“此事我已做好安排,不过看魏军的样子,他们并不打算坐视我军撤离……因此我决定今日黄昏之后,留下戈盾兵断后,其余军队,全速撤回国内……”
秦少君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倒不是说戈盾兵的负重大,移动不变,事实上,只要戈盾兵将他们那沉重的巨盾丢弃,他们身上的轻甲,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撤离。
问题在于,戈盾兵是秦军中唯一有资格能与魏军拼杀的近程兵种,当然,也仅仅只是有资格而已。
可话说回来,倘若不留下戈盾兵断后,或者说得难听点将这支兵种作为弃子吸引魏军,魏军的中坚主力,那些可怕的刀盾兵,就会对整个秦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就算是秦人,面对那种熟练使用一刀一盾,且全身上下全副武装的重甲步兵,也会感到绝望。
除了缺乏远程打击手段外,魏国刀盾兵这种重甲步兵,可攻可守,几乎不存在弱点。
更有甚至,倘若让魏国刀盾兵与魏国弩兵协同作战,两者的杀伤力那远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概念。
简直就是无可匹敌!
若再加上那些移动缓慢但坚不可摧的龟甲战车,秦少君实在想不出,天底下究竟有谁能够战胜如此强大的魏军。
“能否想办法送一份信给姬润。”秦少君轻吐一口气,转头对护卫长彭重说道。
彭重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去,相信那位肃王也不至于为难我。只是……以什么名义呢?”
顿了顿,他不等秦少君开口,便继续说道:“少君,在我看来,想叫魏军允许我军撤退,就必须答应一个条件,而这个条件,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秦少君张了张嘴,随即喃喃说道:“放弃进攻三川与河东……”
“正是。”彭重点了点头,随即正色说道:“就如少君您的老师卫鞅大人所言,些许战事的失利,无损我大秦的强盛,但若是放弃对外征战,我大秦就难以保住如今的强势,再者,国内那些原本就对卫鞅大人不满的王侯,亦会趁机对付卫鞅大人……可若是拒绝这个条件,相信那位肃王也绝不会同意少君的请求。”
听闻此言,秦少君缓缓仰起头,徐徐吐了口气。
魏国的那位肃王姬润,确实与他有不清不楚的朋友交情不佳,但经过今日『秦魏函谷战事』,秦少君已清楚地认识到,他那位朋友是公私分明的性格,或者干脆说,他俩之间的那份交情,根本及不上后者作为一名魏人、作为魏王之子的责任。
不出意外的话,那位“朋友”,多半是打算着将他们仅剩的近十万秦军也留在三川郡境内,通过这场战争让秦国惊惧。
倘若他秦少君顾念麾下近十万将士的性命,此刻就应该做出郑重的承诺,承认战败,并做出承诺日后不再侵犯魏国的三川郡与河东郡。
若是如此的话,相信那位“朋友”会网开一面。
可关键就在于,一旦他秦少君做出这样的承诺,日后他秦国就不好再对三川郡与河东郡发动攻击,不好在对外扩张,如此一来,秦国内部的矛盾就会激化。
要知道,秦国内部的赢姓王侯,对于非赢姓的人步入秦王宫很是不满,觉得卫鞅等人的改革派,夺取了一些本属于他们赢姓一族的权利。
目前两者的矛盾并未激化,那是因为卫鞅所提出的种种改革,使秦国呈现出疯狂对外扩张的势头,通过战争使秦国获取了极大的利益,就比如刚刚得到的整个陇西。
看在那块新土地的份上,秦国国内那些赢姓一族,甚至还虚伪地赞扬过卫鞅,将卫鞅推上了名仕的位置,而其中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秦国对外扩张的战争,使嬴姓一族得到了莫大的利益。
但是,一旦秦国被迫结束对外扩张,『军功爵制』首当其中会遭到影响,国内那些仍寄希望于战争来改变自己地位的秦人,会形成怨念,而无法再通过战争得到利益的赢姓一族中的某些人,也会再次将矛头对准卫鞅,攻击卫鞅的种种改革制度,谁让这个改革制度,使嬴姓一族的利益受到了一定的损失呢。
换而言之,秦国是绝对不能停止对外扩张的,哪怕此地的近十万秦军全部葬身在这里。
秦少君很清楚这个道理,甚至于他也明白,此刻营内近十万秦军士卒的生死,不及整个秦国的命运来得重要,可问题是,那怎么说也是近十万活生生的性命啊……
他有心想去恳求对面那位“朋友”,但是他知道,正如护卫长彭重所言,那位“朋友”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他秦少君有自己的立场,对面那位魏公子姬润,也同样有他的立场。
“就按照……王龁将军的意思办吧。”
半响后,秦少君叹了口气,喃喃说道。
“是!”
王龁躬身告退。
望着王龁离去的背影,秦少君将目光投向面前案几上的几把弩。
那不是秦弩,而是魏弩,是秦兵堆砌性命杀死了几名魏军的弩兵而抢夺回来的。
走上前去,秦少君将其中一柄魏弩拿起,小心翼翼地端详着。
经过这场仗,他总算是明白了秦军与魏军的差距。
比如魏军刀盾兵那些重甲步兵,他们身上的重甲简直让秦军的弩兵与步兵感到绝望。
但是最让秦少君印象深刻的,还是魏国的弩。
连弩、机关弩匣,以及弩兵手中的强弩,不可否认在这场战争中,魏弩的作用举足轻重,正是它的存在,使得秦军被魏军彻底压制,哪怕人数多过几倍,也无法对魏军造成多少威胁。
“彭重,撤离的时候,小心保管这些魏弩,将它们带回大秦,让我大秦的工匠好生捉摸。终日一日,我大秦会向魏军讨回这笔血债的。”秦少君看似平静地护卫长彭重说道。
“……是,少君。”
看了一眼故作平静的秦少君,彭重低声应道。
当日黄昏之后,起初还在死守营寨的秦国军队,忽然放弃了防守,迅速向西北撤离。
只可惜,赵弘润早已料到秦军打算,让一部分鄢陵军继续攻打秦营,带着商水军、川北骑兵追击落跑的秦军。
期间,羷、羯、羚三大羯族部落的大族长们,亦纷纷派出本部落的战士,对秦军穷追猛打。
近十万秦兵,从卢氏东部的草原上逃离,一部分从枯纵山逃向华山,一部分则向武山逃窜。
然而无论他们从哪条路逃离,皆遭到了川北骑兵与羯族骑兵的追击,以至于沿途上,秦军士卒的尸体铺满了整条撤离的道路,遍地尸骸。
这一场追击战,从当日的黄昏后一直持续到次日凌晨。
待等次日,也就是三月初九的初阳冉冉升起,当仍无几分温暖阳光再次笼罩整片三川草原时,此番进攻三川郡的二十余万秦兵,几乎有近二十万人永远地留在了这片草原。
从函谷到卢氏,秦军士卒的尸骸遍布整片草原,这里的土壤皆被鲜血所染红,让负责清理战场的羯族人心中战栗。
三月初八至三月初九,三万魏军、近万川雒骑兵以及五万川北骑兵,再加上陆续加入这场战役的羯部落、羷部落、羚部落的战士们,用仅仅一日工夫,几乎杀尽二十余万秦兵,将敌人的尸体铺满这一带的草原,只剩下寥寥两三万人,仍在逃离这片草地的途中。
因此,这场『秦魏三川战役』,又称之为『一日战役』。
三月初十至三月十五,魏军收复武山、上雒、华阳,将战线推至秦川交界的秦岭。
三月下旬,魏军穿过秦岭,围住秦县蓝田,围而不攻整整三日,让蓝田县的秦人胆战心惊。
而三日之后,魏军则悄然撤离。
离开前,他们在秦岭上,插满了『魏』字的旗帜。
『秦魏三川战役』,秦国惨败,二十余万兵力几近全军覆没,而魏方的兵力损失,哪怕加上羯族骑兵,伤亡也不过万人。
这个悬殊的差距,让秦国国内出现了一定的恐慌。
而魏军屠尽二十余万秦兵,并且随后率军到蓝田县做出围城的威胁举动,亦使得河东郡的秦军收敛了兵线,在几日后,徐徐退出了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