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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做?”陈狩皱眉问道:“还是打算偏帮王室么?”
“当然!”桓虎舔了舔嘴唇,笑着说道:“若三桓果真做出慑权的叛逆之事,我桓虎岂能跟他们同流合污?我可是……鲁国的英雄啊!”
“……嘿!”陈狩瞥了一眼桓虎,轻哼一声。
事实正如桓虎所预料,季叔一死,三桓就立刻对王室发难了。
首先,三桓中的孟氏、叔孙氏,立刻胁迫同为三桓的季氏,要求季叔的长子季文跟他们同进同退,罢黜国君公输氏,扶持另外一支同样具有王室血脉的公孙氏上位。
公孙氏,倒退几十年,那也是能继承鲁国君主之位的王室后裔。
但遗憾的是,几十年前待齐王吕僖出现之后,齐国空前强大,而齐王吕僖,与公输磐自幼相识,关系极好,因此,在齐王吕僖的帮衬下,公输氏一族夺得了鲁国君主的位置,放黜了公孙氏。
后来公输磐在继位后,一方面事事向齐国看齐,一方面则打压三桓,三桓碍于齐国的强大,只能选择妥协,忍辱负重苟存至今,但王室与三桓的恩怨,却从此结下。
过了二十年后,齐王吕僖因酒色而使身体虚弱,三桓就逐渐开始复燃,待等到齐王吕僖在讨伐楚国时亡故,三桓就开始了对王室的报复。
但当时,三桓中季氏一族的季叔,设法缓和了两者彼此的矛盾,使王室与三桓得以相安无事,可如今季叔已经不在,三桓自然要开始发难。
季文是一个谨慎而胆小的人,且才能也远不如其父,面对孟氏与叔孙氏的威胁,顿时就没了分寸,便立刻写信给弟弟季武虽说季武在整个中原排不上名号,但是在鲁国,他还是颇为知名的将军,而且手握兵权。
可季文没有想到的是,三桓非但与他接触,也与季氏一族的其余族人接触过,而这些季氏一族的其余族人,他们对鲁王公输磐的印象可好不到哪里去。
这也难怪,毕竟鲁王公输磐信任的只是季叔一人,并不代表信任整个季氏一族。
面对着族中兄弟、甚至是家族中叔叔伯伯辈分的族人对自己的劝说,季文、季武兄弟二人难免也有所迟疑了,毕竟,三桓曾经确实是同气连枝,而鲁王公输磐,在整体打压三桓的同时,事实上也对季氏一族造成了一些利益上的损害,只不过当时有季叔在,季氏一族也只能在心底抱怨几句而已。
不得不说,季氏一族的倒戈,令三桓声势大增,亦使鲁王公输磐大为震怒。
他很是震怒,季叔才刚刚过世,季氏一族便立刻倒戈,并且,三桓也立刻对他王室发难。
鉴于敌强我弱的局势,鲁国公输磐立刻就想到了窃取薛城的桓虎。
诚然,桓虎是一头恶虎,但目前的局势,唯有这头恶虎,才能吞掉三桓这三头养不熟的恶狼。
而三桓,显然也猜到了王室如今唯一的仰仗就只有桓虎,因此,叫倒戈的季武领兵驻扎在曲阜与薛城之间,截断道路、封锁消息。
可即便如此,鲁王公输磐的使者还是艰难地来到了薛城,向桓虎求援勤王。
得知此事后,陈狩找到了桓虎,问后者道:“听闻鲁王派人求援,你准备几时动身?”
此时,桓虎正刚刚从他一干妻妾中脱身,**着身体接见了陈狩,闻言笑着说道:“急什么?眼下还非是你我动手的时机。”
陈狩跟在桓虎身边多时,当然知道桓虎的勃勃野心,闻言皱眉说道:“你莫非是要借刀杀人?”
“哈哈哈哈。”桓虎哈哈大笑,舔着嘴唇说道:“我可是鲁国的英雄,岂会做出那样的事?”
虽然他矢口否认,但事实上,他还真是那么想的。
在桓虎看来,眼下三桓气势正盛,他此时插手干涉,虽然能帮助王室击败三桓,但这对于他而言,又有几分利益呢?不若等到三桓击败了王室,甚至是放黜了王室后,他这位鲁国的英雄,再以大义之名出兵勤王,到那时,王室不再、三桓不再,而他桓虎,便能成为鲁国真正的主人。
就在他哈哈大笑之际,忽然有士卒来报:“将军,府外有一伙人前来拜访,其中一人,自称公孙氏……”
“公孙氏?”桓虎愣了愣,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随即嘿嘿怪笑道:“这可真是有意思了……有请!”
陈狩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桓虎的住所,又回到了城楼,在无人的角落,细细翻阅着怀中那本《轶谈》。
父亲求仁得仁、终能名留青史,陈狩对魏国那份怨气,也随之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对自己未来的茫然。
他所跟随的桓虎,野心勃勃,仍在为窃取鲁国、成为鲁国的主人而努力,但陈狩对此却毫无兴趣,事实上他之所以跟随着桓虎,也只是因为他并没有其他的去处而已毕竟他当年曾恩将仇报地袭击了魏王赵润的宗卫长沈,导致沈手腕受创,随后,又接受了桓虎的搭救,从商水县的监牢中逃脱,从此成为魏国通缉的要犯。
这才是根本,其次才涉及到桓虎的个人魅力。
沈……
合上手中的《轶谈》,陈狩走到城墙上,放眼望向滕城方向。
滕城那边,原本属于北亳军领袖向复辟的宋国,而如今,这座城池已经成为魏国的领土。
而微山湖,亦成为魏国湖陵水军操练战船、士卒的场所。
一想到魏国湖陵水军,陈狩心中便想起了一个人,正是他有所亏欠的沈。
其实在去年的时候,当沈受魏王赵润的命令,出任湖陵水军的统帅时,陈狩亦有所耳闻。
尽管他这些年都在关注沈,想知道沈当年手上的伤势是否痊愈等等,但得知沈抵达湖陵后,他却不敢前往拜会他有胆量孤身行刺平舆君熊琥,却没有勇气单独面见沈,大概是他心中的愧疚所致。
待杀了平舆君熊琥,再去向那沈负罪吧,将性命还给他,了却这场恩怨。
陈狩暗暗想道。
但是,如何杀平舆君熊琥呢?
要知道,自从城君熊拓成为楚王之后,平舆君熊琥水涨船高,取代了前三天柱之一邸阳君熊商的地位,成为了楚国的新三天柱之一,并且,受楚王熊拓之名督慑整个楚西。
毫不夸张地说,在如今的楚国,平舆君熊琥乃是王下第一重臣,尽管论官职不及丞相溧阳君熊盛,但就实权、尤其是兵权而言,能少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想要行刺这样一位手握兵权的楚国重臣,若陈狩单凭一己之勇,怕是有去无回。
因此,他也再等待,等待有朝一日手刃仇敌的机会。
而与此同时,魏国的《轶谈》,亦已传播到齐国,率先在临淄泛滥。
平心而论,在魏国的这本《轶谈》中,倒是少有抹黑齐国的事,甚至于已过世的齐王吕僖,也被作为正面人物记载于书中,成为明君的表率,不像韩国,似靳、司马尚、暴鸢等将领,几乎都作为反面人物出现在书中,接二连三地被魏忌、赵宣、赵疆、姜鄙、伍忌等魏国将领击败。
尤其是前代郡守剧辛,小说家周初非常直白地揭露了剧辛当年企图屠城山阳县的丑恶面貌,极大地影响了韩国以及韩将的整体风评。
可即便魏国已‘高抬贵手’,但齐国似田耽、田武等将领,还是对这本《轶谈》很不满意,原因就在于这本书过于吹嘘魏国的将领。
似魏公子润、禹王赵、司马安、韶虎、伍忌、姜鄙这些魏将也就算了,毕竟这些位确实是非常了不得的名将或者勇将,可是,居然连百里跋、徐殷、朱亥、周奎、蔡擒虎都要吹嘘一番,这就未免有点过了在田耽看来,这些魏将充其量只是合格的将领,根本谈不上什么名将。
更让田耽不渝的是,这本《轶谈》,居然没有记载他堂堂田耽的事迹。
开什么玩笑,他田耽,那可是能与魏公子润一较高下的齐国名将啊!
相比较田耽的牢骚与抱怨,齐国左相赵昭、右相田讳以及士卿管重、鲍叔等人倒是看得很透彻:魏国并非单单只忽略了田耽,事实上,像韩国的雁门守李睦、北燕守乐弈这两位足以与魏公子润一较高下的名将,魏国也刻意忽略了,根本未曾提及这两人。
至于原因,不言而喻。
“素来为人所轻视的小说家,居然还有这等威力……”
翻阅着这本《轶谈》,右相田讳感慨地说道。
在这个时代,几乎所有人都看不起小说家,认为小说家不配称之为“一门学术”,唯独魏王赵润眼光独到,拾起了被人所看不起的小说家,使小说家得以被魏国所用。
而如今的情况是,小说家的这本《轶谈》,风靡整个中原,一些说书先生,更是直接摘取《轶谈》书中的片段,变相地再次提高了魏国知名度。
就比如魏将司马安,这位派驻河西郡的魏将,就因为一则百羊灭敌的故事,名声传到了齐国,就连齐国的年轻人们,亦对这位魏国名将耳熟能详,使得司马安在齐国的名气,甚至于渐渐盖过田耽、田讳、田武、仲孙胜、东郭昴、闾丘泰、纪宓、邹忌等本土的将领,这简直匪夷所思一部杂书而已,竟有这等威力!
值得一提的是,从《轶谈》这本书中,田讳等人也看出了那方方正正的印刷字体,也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但相比较《轶谈》这本书的威力,这部分被他们所忽视了。
魏国,已经变得过于强大了。
更要紧的是,魏国的强大,跟以往其他国家的强大不同,比如曾经的韩国,是以军队的强大而闻名于世,而齐国的强大,则在于这个国家的殷富,而如今魏国的强大,却俨然是全方位的强大,在军队的实力上超越以往的韩国,在经济方面则逐渐取代齐国之前的地位,甚至于,魏王赵润总能想到别人想象不到的高明主意,来使魏国变得更加强大,就比如这次小说家著写的《轶谈》。
不得不说,似田耽、田讳、管重、鲍叔等人,逐渐有点理解韩王然的心情了:魏国一时的强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国家仍然在持续强大,别的国家增强一分,魏国就增强两分,简直无懈可击。
对此,韩王然都几乎快被逼疯了。
而就在全天下仿佛都在讨论《轶谈》这部杂书时,魏国对这部书的兴奋,却逐渐归于平静。
倒不是说魏人突然间对这部杂书不感兴趣了,而是因为魏人的兴趣,被转移到由礼部刊印的一种名为邸报的杂书中。
原来,在见识到一部《轶谈》所带来的惊人影响力后,礼部从中受到了启发。
礼部官员认为,他们完全可以效仿小说家的这本杂书,也编写一部杂书,用来教导国人,劝人向善、忠君爱国什么的。
但遗憾的是,礼部的首次尝试失败了,他们编写的杂书,几乎无人问津。
后来礼部经过咨询才知道,原来国人对于他们礼部编写的杂书,根本不感兴趣要知道小说家的那本《轶谈》,那可是生动地描绘了魏国的名人轶事,而礼部的杂书,却大多数都是摘取至《诗经》、《古礼》的大道理,这种书,别说平民百姓不会去看,就连自诩有身份的贵族,怕是也不会去看。
在得知此事后,赵润为之失笑:弄了半天,礼部还是不懂何为寓教于乐。
于是,赵润召来礼部尚书杜宥,给后者出了一些主意。
杜宥回到礼部后跟礼部官员一说,彼此都将信将疑,但最终,他们还是听取了魏王赵润的建议,又刊印了一本小册子。
这本小册子,只是记载了魏国近二十年的大事,既有外征,又有内治,按理来说应该是非常枯燥乏味的,但不知为何,反响却非常好。
事后,魏王赵润对礼部尚书杜宥说道:“杜卿希望增强国人对我大魏的忠诚,光是讲述那些大道理无济于事,最好能让国人知晓,朝廷这些年究竟做了些什么,其中又有那些与国内的民众有切身利益,如此逐步培养国人对我大魏的归属感,才能慢慢培养对国家的忠诚。”
礼部尚书杜宥恍然大悟。
此后,礼部主张刊印的这本小册子,就着重讲述朝廷的举措,比如哪里哪里开垦荒田,哪里哪里兴修水利,并且在这本小册子普及农田与水利的利害。
出乎礼部的意料,国民对这本小册子反而颇有兴趣,可能是因为在这个阶级制度森严的时代,其实底层的国民,也很好奇朝廷以及朝廷官员,每日究竟在做些什么。
而除此之外,在魏王赵润的授意下,礼部对于这本小册子,也逐渐放宽的尺度,并不排斥在其中摘取一些小说家作品中的片段,使得这本小册子的面向性逐渐增大。
到后来,礼部也逐渐在这本小册子中增加朝廷所推行的新政策,并在其中陈述利弊。
还别说,这还真逐渐吸引了一部分人。
除了魏王赵润外,就连礼部的官员也没有发现,借助小说家的作品以及礼部的这本小册子,朝廷逐渐开始引导舆论,潜移默化地向国民灌注朝廷希望见到的思想,引导他们去做某些事。
就这样,魏国迎来了魏兴安六年,在这一年,魏国的新都雒阳终于初步建成,魏国终于将告别旧都大梁,将都城迁移到雒阳。
而这是否意味着,魏国将迎来一个全新的局面呢?
第181章:迁都雒阳【二合一】()
魏兴安六年春季,负责承建新都雒阳的工部左侍郎朱瑾,再次向垂拱殿回报雒阳的筑造进展。
建造新都雒阳这项工程,自动工起到如今,已过了整整五年,但是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建造速度已绝对称得上神速。
毕竟新都雒阳乃是魏国将来的都城,毋庸置疑是整个魏国占地最大的城池,哪怕工部掌握了水泥这种胶凝材质,在短短五年内造成了这座城池,亦令朝中诸大臣乃至魏王赵润都惊叹不已。
似这等神奇的建造速度,得力于各方的配合:负责资金供给的川雒联盟,负责建筑材料采集、收购以及运输的户部,负责建造的工部以及冶造局,除此之外,还有真正参与建造的几万民夫与几十万奴隶。
正是各方鼎力配合协作,才使得雒阳城正在五年内建成。
当这个传到大梁后,赵弘润亦有些莫名的兴奋,毕竟这座新都,他也苦苦等候了五年,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五年呢?
“朕先去看看。”
跟内朝的诸大臣知会了一声,赵润便带着皇后芈姜,以及嬴璎、乌娜、羊舌杏、苏苒众女,还有赵卫、赵楚等一干儿女,在禁卫军的保护下,亲自前往三川郡,权当踏春。
本来,赵润倒是也想带沈太后一同前往,奈何沈太后身体一向不好,再加上逐渐上了年纪,身体难免虚弱,于是就只好作罢。
在禁卫军的保护下,赵弘一家十几口人在祥符港坐船,逆大河之流而上,直接就来到了雒城区域的水域,而此时,提前一步得知这个消息的川雒联盟的诸族长们,纷纷带着家小以及部落内的勇士前来接驾。
双方看到彼此,内心都难免有些感慨。
想当年赵润初次征讨三川郡时,他还只有一十五岁,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这位曾经乍一看显得颇为稚嫩的魏公子,如今也已年近三旬,膝下儿女成群,举手投足间,也有了一股莫名的君王威势。
但出乎诸人意料的是,这位君主依旧平易近人。
“禄巴隆?你真的是禄巴隆么?”
在川雒联盟诸族长接驾的时候,赵弘润看着那个体宽臃肿的禄巴隆,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想当年,禄巴隆既是羝族纶氏部落的族长,亦是该部落的第一勇士,身体强壮、满身肌肉,曾一次次身先士卒攻击赵弘润所率领的军队,若非当时的魏军拥有着向魏连弩这种战争兵器,恐怕还真无法打灭纶氏部落战士的气势。
可如今出现在赵弘润面前的禄巴隆,却是一个连跑两步都气喘吁吁的胖子——看着这位曾经的草原勇士,颠着满身肥肉一路小跑至自己面前,不停地用类似魏服的衣袖抹汗,赵弘润简直难以置信。
“堕落了啊前纶氏部落第一勇士。”
赵弘润失笑地摇了摇头,拍了拍禄巴隆的臂膀。
事实上,禄巴隆这位前纶氏部落的第一勇士,早在魏国与三川展开贸易时就已经开始堕落了,优越的生活以及殷足的财富,使得这位曾经的勇士难免就逐渐丧失了战士的意志力。
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挥霍不尽的财富面前守住初心。
事实上,不止禄巴隆,其余川雒联盟的诸族长,也一个个都出现了赘肉,比如孟氏部落的孟良,就连赵弘润的老丈人之一、青羊部落的前族长阿穆图,如今也成了一个圆鼓鼓的小老头,而是他的儿子、赵润的内兄乌兀,在接掌了青羊部落族长的位置后,与其父年轻时颇为相似。
当日,赵润一行人在雒城居住了一晚,在进城的时候,雒城的民众为之沸腾,无论是魏人,亦或是川雒联盟的部落族人。
这也难怪,毕竟赵润当年还未成为魏王的时候,就在三川享有极高的威望,更别说他如今的身份更是今非昔比。
为了款待赵润一行人,川雒联盟一口气宰杀了九只羱羊、九十九只寻常的羊——在并非祭祀的日子里,只是为了招待贵客而一口气宰杀九只羱羊,这绝对是川雒联盟极为罕见的事。
而雒城城内的三川族人与寻常民众,亦因为魏王赵润的到来的欢庆,热闹地仿佛节庆。
待等到次日天明,赵弘润一行人便骑着马,踏上了前往雒阳的旅途。
诸女之中,论骑术当然是出身青羊部落的乌娜最为酣熟,哪怕她已为赵弘润生下了儿子赵川,但活力丝毫不减当年,或者说,相比较在深宫里,她其实更喜欢驰马在广阔的草原上。
看着女儿或妹妹骑上马在草原上疯跑,其父阿穆图与其兄乌兀脸上颇有些尴尬,担心赵润为因此责怪乌娜。
“都已经是为人母了,还这么闹腾。”老族长阿穆图忍不住斥责道。
然而赵润到不以为然,搂着怀中的苏苒,笑呵呵地跟了上去——诸女之中,唯独苏苒最不擅长骑马,赵润生怕她不慎跌落马下,是故与她同乘一骑。
反倒是苏苒的女儿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