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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过客-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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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二娘说:“留下。” 

  南时顺把纸包放在桌上,领着人走了。 

  孙二娘锁上门,找些药和布,把女儿的手包上,不觉落下泪,冲都里说:“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窝囊废,都让人熊上门了,你屁都不敢放一个!” 

  都里闷头不语。 

  孙二娘问女儿:“闺女,还疼吗?” 

  女儿点点头:“没有刚才疼了,刚剁那会儿最疼。” 

  孙二娘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眼泪不断线地往外流着。 

  都里叹口气:“还是想想咋办吧。” 

  孙二娘把泪水擦干:“咋办?咋办也不能害人!慕爷对咱家有恩,没有慕爷,咱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小女儿问:“额娘,锅里还有饺子没?” 

  孙二娘一拍脑门儿:“额娘都气蒙了,忘了我的宝贝闺女还饿着肚子呢。” 

  小女儿说:“额娘,我是说,有饺子赶紧端上来,咱吃得饱饱的,去跟他们拼了!” 

  孙二娘又哭了,把脸紧挨着小女儿的脸,说:“真是额娘的好闺女,像额娘,任可让人打死,不能让人吓唬住。好,开饭,死也得先把肚子填饱!” 

  这一夜,小女儿疼得一宿没睡,孙二娘抱着她哭了一宿,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天亮时,她捧着女儿的小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南时顺,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孙二娘是什么人!” 

  花小尤把小侄儿接到了黄花寨。 

  慕雨潇陪着花小尤去看嫂子,国子秦的死讯嫂子还不知道。花小尤觉得,不管怎么样,也应该告诉她,毕竟两人还是夫妻。嫂子是蒙古人,娘家也曾是蒙古草原上的望族。蒙古族与满族可以说是姻族,几百年来,清朝的皇帝、王公大臣有不少人娶了蒙古姑娘为妻,满族姑娘嫁到蒙古去的也不少。两个民族间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清朝退位后,蒙古人也不见了往日的风光。花小尤曾听哥哥说过,说嫂子家是一座富丽堂皇的王府,那规模、那气势,丝毫不逊于沈阳城的铁帽子王宅邸。可今日一见,却让花小尤喟叹不止。王府已破败得不像样子,门口一对石狮子只剩下一只,还少了一条腿。房顶瓦缝中长出的蒿草有半人高,草密的地方连瓦都看不见了。偌大的王府只住着嫂子、小侄儿和一个老妈子。 

  听了国子秦的死讯,嫂子倒不怎么吃惊,只是抹了几把眼泪。花小尤对这个新嫂子不熟,只见过两次面,究竟她与哥哥的感情怎样,花小尤也不甚了解。嫂子哭了一会儿,把儿子喊出来。慕雨潇和花小尤一见,都大吃一惊,这孩子七八岁,长得几乎与花小尤一模一样,那眉眼简直就像是从花小尤的脸上描红描下来的。花小尤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抱着小侄子左亲右亲,亲个没完没了。小侄也喜欢这个小姑,盯着她左看右看,也是看个没完没了。 







九十




  嫂子说:“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听话,还聪明,什么诗啦词的,看一遍就会背。清明,给姑姑背首诗。” 

  花小尤这才知道侄子叫国清明,心中不由暗笑,想哥哥一个浪荡子,却给儿子取了这么个名,又是国,又是清,又是明,全是江山社稷,其心不可谓不雄,其志不可谓不壮。 

  国清明背了一首中唐著名边塞诗人李益的《塞下曲》,声音虽稚嫩,却也背得大气磅礴,慷慨激昂。 

  花小尤喜得满脸是笑,慕雨潇也频频点头。 

  花小尤说:“嫂子,清明是个奇才,好好雕琢,定能成大器。他现在在哪读书?” 

  嫂子说:“这百里草原除了草,就是马牛羊,哪有读书的地方,就跟庙上的喇嘛抽空儿学几句。” 

  花小尤急了:“这怎么行,不是把孩子耽误了吗?不行,嫂子,得让清明去沈阳上学。” 

  嫂子说:“伤心地,我是不会回去了,清明也离不开我,唉,日后能不能成器,就看他的造化吧!” 

  花小尤眼珠一转,再不提这个话由,扯了一会儿别的,突然说:“清明,我带你骑马啊?” 

  清明高兴得直拍手。 

  花小尤把清明抱上马,自己坐到清明后边,带了带马缰,说:“嫂子,我把清明带走了。”话音未落,马已跑出一箭地,回头又喊了一声:“慕雨潇,你个大傻子,还不快走!” 

  慕雨潇慌忙出屋,对花小尤的嫂子抱歉地一拱手,上马追去。 

  蒙古女人气得又哭又喊,还骂。 

  追上花小尤后,慕雨潇说:“你怎么做事这么绝呢?你把孩子带走了,嫂子不得急死啊!” 

  花小尤说:“你放心,用不了两天,她就得跑到沈阳来,我就是想让她离开那个地方,孤儿寡母的,出点事咋办?大侄子,走喽,去沈阳喽!” 

  国清明冲慕雨潇举起小拳头,喊:“小姑夫,走喽,去沈阳喽!” 

  花小尤睁圆了眼睛,对慕雨潇说:“哎,大傻子,你听没听见这小精灵喊什么?” 

  慕雨潇也来了一句:“小花老婆,走喽,去沈阳喽!” 

  花小尤对国清明说:“坐好了。”说着,一纵身跳上慕雨潇的马,扯住慕雨潇的耳朵说:“重说,说小花奶奶,去沈阳!” 

  慕雨潇一个劲告饶,花小尤却不依不饶,慕雨潇只好喊:“小花奶奶,走喽,去沈阳喽!” 

  国清明跟着来了一句:“带上小老叔一块走喽,去沈阳喽!” 

  慕雨潇说:“瞧你这个侄儿,说是你儿子我都信。” 

  花小尤哈哈大笑。 

  慕雨潇和花小尤在黄花寨寨门口碰到大肚蝈蝈。 

  花小尤和慕雨潇还骑在一匹马上,花小尤叫了一声“蝈蝈哥”,跳下马,说:“你怎么在这儿,啥时候来的?” 

  大肚蝈蝈说:“来了有一会儿了,见你们没在,就在寨子里转了转,哎,这小孩子是谁?”说着,盯着慕雨潇和花小尤看了看,说,“别告诉我说是你俩的,气吹的也长不了这么快。” 

  花小尤说:“你瞎扯啥,这是我小侄儿,刚从我嫂子那儿接来。” 

  国清明说:“错了,是抢来。” 

  花小尤把国清明抱下马,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说:“对,刚从我嫂子那儿抢来。清明,叫蝈蝈叔。” 

  国清明施了一礼:“蝈蝈叔。” 

  花小尤说:“以后你去沈阳上学,就住他家。” 

  大肚蝈蝈说:“哎,这事你好像没跟我商量过吧?” 

  花小尤说:“跟你商量什么,路上我就决定了,你少说废话,一会儿回去,把被子褥子尿盆什么的,都准备好。” 







九十一




  大肚蝈蝈看着慕雨潇说:“我真替你愁啊,找这么个媳妇,瞧,多霸道,有你气受喽!” 

  几个人说着笑着进屋。 

  花小尤喊来老关东,对国清明说:“这是你东叔,跟他玩去吧。” 

  老关东也没问这孩子是谁,领着国清明就出去了,花小尤的话,对他来说就是圣旨,从不问缘由,做就是了。 

  慕雨潇问大肚蝈蝈:“郭兄,有事吗?” 

  大肚蝈蝈看看花小尤,欲言又止。 

  花小尤指着大肚蝈蝈,说:“赶紧说,别憋坏了。” 

  大肚蝈蝈说:“闽江会馆的朱老板来了,咱们不是答应要给他们演场二人转吗?他说,日子定下了,我寻思,你哥……” 

  花小尤明白了,说:“演,定哪天了?” 

  大肚蝈蝈说:“我怕你出不来,就没跟他定准。” 

  花小尤说:“也好,我正有个想法要跟你商量,咱们促进会正式成立那天,不也想演一场二人转吗?这样,你把东北二人转的名角都找来,咱们每个会馆都给他演几场,从中选出最好的五副架,参加成立大会的演出。” 

  大肚蝈蝈说:“那可是太好了,是骡子是马都出来遛遛,哎,不行,咱只是说好咱们演的这场不要钱,别人的咋办?人家可都是指这个过活呢。” 

  花小尤说:“他们的钱咱给出,不能让人家白演。” 

  大肚蝈蝈说:“咱哪有这么多钱啊?” 

  花小尤用眼斜着慕雨潇:“守着这么个财神爷,你愁啥呀?” 

  大肚蝈蝈在秃脑门儿拍一下:“瞅我这脑子,进水了,进水了。” 

  慕雨潇说:“好,这钱我出了,不过,我有个条件,不许说是我出的。” 

  大肚蝈蝈问:“为啥呀?” 

  慕雨潇说:“你们那会长关老爷,要听说是我的钱,准保一跺脚,说,把他那臭钱给我扔出去,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花小尤用手指点着慕雨潇说:“你瞧他,总忘不了跟关老爷别劲。” 

  几个人正说着,孙二娘领着两个孩子进来,夹着个大包袱。大肚蝈蝈简单与孙二娘打个招呼就走了。 

  孙二娘说:“慕爷这两天咋没过去?” 

  慕雨潇说:“出了趟门,二娘今天怎么这么闲着?” 

  孙二娘指着两个孩子说:“不省心的玩意儿,又跟街上的野孩子打起来了,瞅,把手都打破了。”小丫头的手缠着白布,也看不出伤在哪儿。路上,孙二娘已经把两个孩子叮嘱好了,到黄花寨什么都不许说。 

  花小尤说:“来,让姑姑看看,伤得怎么样?” 

  小丫头躲到孙二娘身后,孙二娘说:“不打紧,蹭破点皮,我给她抹点大酱,两天就好了。姑奶奶,你不知道我这个小野丫头有多野,抡着我那鬼头刀就要跟人家拼命,我怕出啥事不好,就寻思把这两个犊子送慕爷这住几天,等没事了再接回去。” 

  慕雨潇对花小尤说:“就让俩孩子住黑姑那吧。” 

  花小尤说:“我看行,黑姑家三个孩子,有伴儿,房子也宽敞。” 

  孙二娘问:“黑姑是谁?我咋没听说过?” 

  花小尤说:“他妹妹,刚找回来。” 







九十二




  孙二娘吃惊不小:“慕爷的妹妹找到了?哎呀,大喜呀,慕爷,我给你贺喜。” 

  慕雨潇笑笑,没说什么。 

  花小尤叫人把黑姑找来。孙二娘看看黑姑,又看看慕雨潇,连说:“像,像,一看就一窝的。” 

  花小尤介绍两人认识,对黑姑说:“二娘是咱们自家人,她这两个孩子要在你家住几天。” 

  黑姑说:“二娘放心,在我那儿,不敢说吃好住好,保证让孩子吃得饱睡得着。” 

  孙二娘看看黑姑,突然说:“妹妹,我跟你商量个事,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黑姑说:“二娘,你说,只要黑姑能办到。” 

  孙二娘说:“慕爷,你这妹妹我一看就投缘,心就近得不行,妹妹,我想让我这两个孩子认你做个干妈,从有这两个孩子,我一直惦着这事,可就是没碰上合适的,今天一见妹妹,我这心呼啦就闪一下,一下就认准你了。” 

  黑姑看着慕雨潇,不知说什么好。 

  慕雨潇说:“好事嘛,二娘也不是外人。” 

  孙二娘见慕雨潇发话了,拉过孩子就给黑姑磕头。 

  两个孩子跪在地上,叫了一声“干妈”。 

  黑姑忙把孩子拉起来,喜得满脸是笑:“好孩儿,好孩儿。” 

  孙二娘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玉镯子,说:“来时没寻思这事,也没啥准备,这镯子是我额娘从娘家带来的嫁妆,死的时候留给我了,就送给妹妹,算做我的认干亲礼吧。”说着,把镯子给黑姑戴上。 

  黑姑看着慕雨潇,不知所措:“你看,这,我也没啥给孩子的。” 

  慕雨潇说:“一家人,也用不着这些客套,以后来往的日子长着呢。” 

  孙二娘接过话:“是嘛,以后来往的日子长着……”孙二娘说着,竟哽住了,忙拿过包袱,说:“这是孩子的换洗衣服,妹妹拿着。” 

  黑姑接过包袱。 

  孙二娘对慕雨潇说:“慕爷,我得赶紧回去了,这两天也不哪来那么多客,忙得我脚打后脑勺,都里一人怕又支应不开了,丫崽子,听哥的话,听干妈的话。”孙二娘抱过小女儿,亲了一口,眼泪眼看就掉下来,她忙笑了笑,冲慕雨潇低头鞠了一躬,匆匆走了。 

  黑姑领着两个孩子也走了。 

  花小尤说:“我怎么瞅着二娘有点不对劲呢?” 

  慕雨潇说:“女人就这样,孩子离开身边,也就三两天的事,你看她,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孙二娘风风火火的,却也是儿女情长。” 

  花小尤没再说什么。 

  孙二娘一路上强颜欢笑,不断地与熟人打着招呼,直到走出黄花寨,来到山坡上的小树林里,她才捂住嘴,大哭不止。 

  孙二娘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与南时顺拼个鱼死网破。她到黄花寨来,就是要把孩子托付给慕雨潇,刚才与两个孩子的分手,实际上就是诀别,就是永别,就是生离死别,她却连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叮嘱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这种难言之苦折磨得孙二娘几乎发狂。 

  从山坡上望下去,黄花寨内一目了然,她看得清清楚楚,两个孩子正在寨中的打谷场上与三个小孩玩耍,从个头上看,她知道那是黑姑的三个儿子,刚才听花小尤说过。孙二娘见自己最不放心的那小丫崽子又疯起来,满场院追着一群鸡。孙二娘在心里叫了一声,丫头,慢点,你听见没,慢点,手上有伤不知道啊,就知道疯,看以后妈没了,谁还能这么管你!孙二娘又捂住嘴,泪水糊了满脸。哭着哭着,她又骂起了儿子,你个小鳖犊子,就知道自己玩,也不看着妹妹,你哥没个哥样,让额娘咋能放心,额娘死了心能安吗? 

  果不出所料,小女儿跑着跑着,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爬起来捂着受伤的左手,她听不见,但她看见了,孩子在哭,在捂着手跳着脚地哭!她在心底号了一声,我的闺女,你把额娘心疼死了!她突然跳起来,抓起一根树棍,抡着就向身边打去,看见什么打什么,乱草,土包,小树,让她打得草叶乱飞,嘭嘭乱响。 

  打得累了,打不动了,孙二娘把树棍一扔,冲两个孩子的方向喊了一声:“儿子,丫崽子,好好活着,长大了给额娘报仇!” 







九十三




  孙二娘回到饭店,遍找都里不见,她喊一声:“王八犊子,死哪去了。”后厨一个箱子盖开了,都里从里边出来,抽抽搭搭地,抹着泪。 

  孙二娘看着就来了气,“你说你个活不起的样,哭就哭呗,猫那里干他妈啥?” 

  都里:“我不是怕人看见吗。” 

  孙二娘说:“瞅你那没出息样,都准备好了吗?” 

  都里一指饭桌:“都在那儿呢。” 

  孙二娘看了看,神帽,神鼓,腰铃,鬼头刀都齐齐整整地放在桌子上,她拿起神帽仔细看着。 

  都里凑过来:“孩子都安顿好了?” 

  孙二娘说:“放慕爷那儿,你就放心吧,我给他们俩认了个干妈,是慕爷的妹妹,都妥妥地了。” 

  都里:“那就好,那就好,老天……保佑吧。”说着,又抹了一把泪。 

  孙二娘拿起鬼头刀:“走吧。” 

  都里把神帽等物拿起,手却不由自主地哆嗦了。 

  孙二娘瞪起眼睛:“你哆嗦啥?你到底敢不敢去,不敢去就在家待着。” 

  都里:“我心里有点胆突的。” 

  孙二娘:“那你别去了,就这个熊样,去了也会坏事。” 

  都里:“不,我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要死我跟你死在一块。” 

  孙二娘看着都里,噙着泪水在都里的额上亲了一口。 

  孙二娘是要到高丽会馆去,找南时顺拼命。 

  将到高丽会馆时,孙二娘突然想起一件事,往左一拐,进了关老爷家。 

  孙二娘还是先找到阿古,让他开门,阿古见孙二娘黑着脸,还扛着把大刀,痛痛快快地开了门,开完门就溜走了。 

  思琳站起身,叫:“二娘。” 

  孙二娘说:“妹妹,二娘要出趟远门,得有一段时日见不着你,来看看你,说说话。” 

  思琳说:“二娘要去哪儿?” 

  孙二娘却不回答,朝门外喊:“进来。” 

  都里畏畏缩缩地进屋,看也不看思琳。 

  孙二娘喝令:“跪下!” 

  都里跪倒在地。 

  思琳说:“二娘,你这是干什么?” 

  孙二娘说:“这王八犊子害你不浅,一直没来赔罪,今儿个,让他给你补上。” 

  思琳急了:“二娘,这都过去多长时……” 

  孙二娘打断思琳的话:“多长时间也不行,二娘就这么个人,欠人家什么,心里总是个事,还不上,睡觉都睡不好,死了也安宁不了。” 

  思琳忙往起拉都里,都里梗着脖子不起,思琳说:“二娘,你快发话,让都里哥起来吧,这事也不怪他。” 

  孙二娘说:“咋不怪他?贪图那点钱,伤天害理的事也做,妹妹要不原谅他,就让他永远跪在这儿。” 

  思琳忙叫:“我原谅,我原谅,我早就原谅了,都里哥,你快起来吧。” 

  孙二娘:“妹妹真原谅他了?” 

  思琳连连点头。 






九十四




  孙二娘说:“好吧,起来吧。” 

  都里站起。 

  孙二娘问思琳:“妹妹,你告诉我,上次往你奶头上扎针的是谁?” 

  思琳看看都里,说:“不提了,都过去了。” 

  孙二娘眼一瞪:“不行,你必须告诉我,你要不说,我就去砍关屏山,十有十是他干的。” 

  思琳忙说:“不是他,二娘可别乱来。” 

  孙二娘:“你说不说?不说,我杀进去了。” 

  思琳知道这孙二娘的脾气,只好说:“就刚才那老鬼。” 

  孙二娘扑进阿古房里,不由分说就把刀舞起来,一刀一刀地全贴着阿古的脑瓜皮、肩膀头、脚指尖,把个阿古斩杀得连呼爹带喊妈。 

  孙二娘直舞了十几刀才住手,说:“老王八盖子,你要再敢祸祸我那妹妹,我听说了就来砍你,就是死了,我也在望乡台等着你,等你干巴腿一蹬那天,我让你连望乡台都过不去。” 

  说完,朝阿古裆下来了一脚,说:“没鸡巴的东西就是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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