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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海岩-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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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响动,回首看到墙角竟然站起一个人影。门里透出的一线月光镀出
了那人的轮廓,让高纯不由惊异地叫出声来。

  “金葵?”

  高纯没想到那一句“后会有期”来得如此迅速,让他辨不清内心
应该张皇还是惊喜。他把金葵带进小屋,用温水为金葵擦洗血迹,台
灯下的金葵伤痕斑斑,更为触目的两行眼泪,让高纯怎不义愤填膺!

  “我看那台湾人根本就没想给你们家酒楼投资,是拿投资这事钓
鱼呢,你爸你哥凭什么把火气往你身上撒呀!”

  金葵居然还替父亲解释:“我从小到大,都按我爸的意志生活,
所以这次我爸很难容忍……”

  “那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呀,他不怕把你打伤了吗?万一把脸打破
相了你还怎么跳舞啊?”

  金葵说:“我爸不让我跳舞了,让我到酒楼帮他搞销售去。他说
这个我才跟他吵的,他才打我的,我才跑出来的……”

  高纯没听明白似的:“搞销售,让你?”

  金葵点头,她说:“那个酒楼,是我们家的命根子。”

  这天晚上高纯在天台上用煤油炉为金葵煮了热粥,连锅端进屋里
。他还没来得及把锅放在桌上,小阁楼的屋门便被人敲得响声大作。
两人惊慌不已,高纯一边问着:“谁呀?”一边迅速拉着金葵躲上天
台。他把天台的门关好之后,才气息未定地又问了一声:

  “谁呀?”

  门外第二遍回答:“高纯在这里住吗?”

  高纯克制心跳,毅然开门,透过屋内台灯昏昧的光芒,他看清门
外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影。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高纯镇定下来
,声音恢复平静。

  “请问您找谁?”

  “你是高纯吗?”

  “请问您是哪位?”

  “我姓蒋,是从北京来的。”

  这位不速而来的客人坐在阁子间里唯一的那把椅子上,身边放着
高纯为他倒的一杯白水。金葵也不再躲在天台的门后,而是靠在门边
,默默地看着两个隔桌而坐的男人。那位姓蒋的陌生人大约六十多岁
,身体瘦如薄纸,声音响铜一般。

  “二十多年前我见过你的母亲,我还记得她皮肤很白,有一头乌
黑的长发。我印象中她叫江长红。我说的对吗?”

  高纯站在这位蒋先生的对面,他说:“对,我妈很漂亮,她后来
剪了短发。”

  蒋先生在高纯的脸上凝视片刻,说:“你都长这么大了,你和你
母亲一样,也是一表人才。”

  高纯说:“你是我母亲的朋友?”

  蒋先生说:“不,我是你父亲的朋友。”

  高纯意外地怔住,他看一眼门边的金葵,然后对蒋先生敌意地说
道:“我没有父亲。”

  第一章祸(6)作者:海岩

  蒋先生面目平和:“没有父亲,怎么会有你。”

  高纯则坚持了自己的怨恨:“如果一个人把我生出来又不肯把我
养大,那他就没有资格让我叫他父亲。”

  蒋先生说:“他创造了你,你是他身体发肤的延续,是他生命的
一个部分,他在血缘上,法律上,都是你的父亲,这是事实。他只是
没有履行父亲的责任,但没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高纯的眼圈红了,他说:“我从来没觉得我还有父亲。我妈也不
在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亲人。我一直自己生活。一个人,
自己养活自己,我活得挺好。”

  高纯泪光晶莹,金葵为之感动。蒋先生的面容也就格外慈祥起来
:“你父亲病了,他病得很重。疾病有时能让人回顾一生。他对你和
你的母亲,非常歉疚,他想找到你们,对自己的失责做出补偿,所以
委托我来找你们。我刚刚打听到,你的母亲已经在前年去世了。但我
很高兴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想告诉你,你还有亲人。从今以后,你将
一辈子衣食无忧!”

  蒋先生的宣告让高纯再次与金葵对视一眼,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
,不知是轻蔑还是惊愕。

  那天夜里,蒋先生走后,高纯金葵发生了争执——是关于高纯那
个忽然现身的父亲。

  高纯说:“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我妈是没找我爸还是找不到我爸,
可我知道我妈这些年为了养活我,为了让我上学、上艺校,吃了多少
苦,受了多少累。如果我父亲真是那么一个有钱的老板,他为什么没
有给我们半点帮助?”

  而金葵则认为:“每个人都会有一时的错误,何况他现在不是派
人来找你了吗?他不是承认对不起你了吗?他不是说想要帮助你了吗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爸爸。”

  高纯依然耿耿于怀:“他早干什么去了?我妈不在了他才出来,
他早干什么去了!他过去那样对我们,现在年纪大了又想让自己的良
心好过一点,我偏不让他好过。我得让他明白,钱并不能买通所有的
人!”

  金葵说:“这怎么能叫买通呢,他买通你干什么。他是你父亲,
他老了,想你了。你是他儿子,儿子对父亲,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高纯说:“那你怎么不回家去,怎么不回去原谅你爸?”

  金葵说:“不是我不原谅我爸,是我爸不原谅我。我和我爸的情
况跟你不一样,怎么扯到我这儿来了。”

  第二天的中午,蒋先生在他下榻的饭店里,设宴款待了金葵和高
纯。高纯的家世仍是席间的主要话题。蒋先生因为独自喝了一点白酒
,话语也就带了些酒酣耳热的兴奋。

  “你的祖父名叫高德龙,在你父亲出生的那天早上,他梦见自己
的床上睡了一条大蛇,一个小时以后你父亲就出生了。所以你祖父就
给你父亲取名叫龙生,取天龙转世之意。小龙也是蛇的别称嘛。这些
都是我和你父亲一起上大学的时候聊天聊出来的。”

  蒋先生说得红光满面,高纯听得无动于衷,倒是局外的金葵怕冷
了场面,凑趣地与蒋先生没话找话。

  “那高纯的爸爸现在具体是做什么的呀?”

  说到高纯父亲的现在,蒋先生变得简明扼要起来:“他后来下海
经商,开了一家公司,公司做得相当不错。”

  “那公司是做什么的?”

  蒋先生说:“什么都做啊,那公司的名字就叫百科公司,就像百
科全书那样包罗万有。公司的名字是请一位阴阳大师算出来的。”蒋
先生转脸又对金葵说道:“高龙生先生真是什么都懂,什么都做,什
么都做得成功,这些年挣了很多钱呀。”

  高纯冷冷地插嘴:“挣钱就是成功?”

  蒋先生当然听得出年轻人话里的锋芒,不由替他的老同学尴尬了
一下,缓和地解释:“你父亲……其实一直是想念你的,你毕竟是他
的亲生骨肉。他的妻子今年去世了,他自己的身体也垮了,他现在只
能躺在病床上,只能托我,一个曾经见过你母亲的老朋友,来找你。
他让我来找你,是瞒着他家里人的。”

  第一章祸(7)作者:海岩

  高纯的腔调更加冰冷:“你是说,他想找到我这个儿子,又不想
让这个对他来说并不光彩的儿子让人知道。”

  蒋先生摇头:“不,他想让人知道,他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一
个儿子。”

  高纯冷淡再问:“他不顾忌他的家人吗?不顾忌他的名誉吗?不
顾忌他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他在二十年前就有一个私生子吗?”

  蒋先生摇头:“不顾忌了,因为他患了绝症。”

  高纯和金葵都有些意外,他们沉默地对视了一眼,少顷,高纯继
续了他的恶毒:“所以,他想在人生最后的时间里,把自己做的错事
抹平。这事对我和我妈来说,是我们两个人的一生,对他来说,只是
一件事情。”

  金葵看得出来,高纯在压抑自己的激动,他用故作平静的神态,
发泄出内心的愤懑。金葵无措地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听着他们
彼此触及灵魂。

  “你们今后也会慢慢长大,也会面对生老病死,可你们现在一定
体会不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心也善。你的父亲想找到你,是
人的本能,是善良的本能,你不应当拒绝。”

  蒋先生的语气保持了长者的持重。高纯沉默下来,少顷,他也把
自己的心情尽量放平,问道:“他既然想认我,为什么还要瞒着他的
家人。他既然无所顾忌了,为什么还要让你这样偷偷摸摸地找我?”

  蒋先生答道:“因为他瞒着他的亲友立下了一份遗嘱,他在这份
遗嘱中决定,在他死后,他亲手创办的百科公司由他和他妻子生下的
女儿继续经营,而他个人的存款和房产,由你继承。在找到你之前,
他不想让他的女儿,也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知道他立下这样的遗嘱
。因为你的姐姐也许并不希望有你这样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来分
走本来应当由她独享的财富。”

  高纯怔着,说:“他的病……我父亲的病,很重吗?到了要立遗
嘱的程度?”

  蒋先生点头:“也许,他还能活很多年,但也许,他活不过明天
。他患了食道癌,又有严重的心脏病,所以他立了遗嘱。他担心自己
突然走了,担心后事来不及安排。为了在找到你之前不让这事泄露,
他没有请公司的律师,而是把他的遗嘱交给了我,委托我去为他办理
公证,委托我来找你们母子。我在社科院法学研究所工作多年,也算
是个法律工作者吧。作为你父亲的委托人,今后将由我来主持和监督
那份遗嘱的执行。”

  高纯和金葵对视一眼,至此全都哑然无声。

  这天夜里,高纯和金葵坐在阁楼天台的边沿,眺望着小城的万家
灯火。他们从那位不速而来的蒋老先生聊起,感慨了自己的既往和未
来。

  说到既往高纯当然会说起至今仍然依依不舍的艺校,而对并不知
名的云朗艺校金葵则表示了理所当然的轻蔑:“我去过你们艺校,”
金葵说:“你们那练功房太破了,搞艺术还是要去省里,当然最好是
去北京。”

  高纯说:“那练功房破是破,可我是在那儿长大的,好像我的理
想,我的青春,都留在那儿了。”

  金葵说:“我并不是劝你去继承你老爸的家业,你今天既然答应
了跟蒋先生去见你爸,为什么不能借助你爸的帮助,去北京舞蹈学院
上学?北京舞蹈学院,你不想到那儿上学?”

  高纯说:“我上我自己去考,和我爸有什么关系。”

  金葵说:“上大学一年要一两万学费,加上衣食住行,没有两万
下不来的,两万,不靠你爸你有吗?”

  高纯不说话了。

  金葵说:“我决定了,我要跟你一起到北京去。我可以找个群众
文化馆或者少年宫去当舞蹈老师,等挣够了钱,我也考北舞院上学去
!我都打听过了,北京舞蹈学院有大本、大专和高职班,还有进修班
。我想只要凑够钱,总能考上一档吧。”

  高纯想了一下,看着金葵,说:“那好,那我们就一起去北京,
然后,一起去考北舞院!”

  高纯之前不可能想到,短短两天之内,他碰上一个美丽的女孩,
又遇上一个神秘的老人,然后,命运突变。第二天一早他和金葵就背
上行囊,在云朗宾馆与蒋先生会合。高纯帮助蒋先生把行李拎出宾馆
大门,大家一起上了李师傅的汽车。

  第一章祸(8)作者:海岩

  从云朗去一百多公里之外的铜源机场,对于开出租的人,是一单
来之不易的大活儿,高纯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请来了李师傅。

  李师傅的富康车在公路上放开速度,金葵与坐在前座上的蒋先生
高谈阔论。金葵热衷的话题仍然没有离开舞蹈。半头白发的蒋先生对
舞蹈居然并不陌生,一路上竟然还为金葵出谋划策:“你要想去跳舞
那很方便,北京也有不少歌舞团嘛。”而金葵的问题则现实得多:“
北京的歌舞团好进吗,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呢?”蒋先生大概也不清楚
到底能挣多少钱,但他知道,舞蹈这门艺术的商业化程度并不很高,
靠跳舞恐怕发不了财的。“不过你们要真的喜欢跳舞的话,高纯的父
亲应当可以帮你们的。”金葵看了一眼高纯,高纯只是沉默,金葵只
好对蒋先生表示:“我们不想完全依靠高纯的爸爸,我们想自己挣钱
去考舞蹈学院。”蒋先生说:“要想挣钱就不一定去歌舞团了。北京
有很多休闲健身的会所都开了形体舞蹈课。那些会所都是富人的俱乐
部,你们到那儿教教舞蹈基本功什么的,收入应该不会低吧。”金葵
马上喜上眉梢:“那些地方您有熟人吗?”蒋先生摇头,但又说:“
高纯的父亲送过我一张会员卡,那个俱乐部除了形体健身还有游泳池
,还有桑拿浴,好多项目呢,不过我去了一次就再没去过。”

  蒋先生从身上的钱夹里,翻出了那张会员卡,递给身后的金葵看
:“就这个,送你吧,我对游泳健身没什么爱好。送你吧,你不去当
教练去那地方玩玩也可以嘛。”

  金葵接了那张会员卡,卡上“观湖俱乐部”几个凸镂的金字,确
实凸显着富贵的尊荣。蒋先生扯开话题转向高纯,对高纯晋见父亲做
了最后的提醒。

  “高纯啊,咱们事先可得说好了,你父亲现在的身体非常不好,
你见到他以后就不要再说刺激他的话了。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是的父
母。你父亲即便有不是,也已经是历史了,历史就让它过去吧。做晚
辈的,孝字为先,可以吗?”

  高纯闷闷地点头,说:“噢,我知道。”

  汽车向着机场的方向,开了很久很久。车上的闲谈中断之后,蒋
先生随即鼾声大作。正午时分,李师傅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到一家餐
馆去接开水,高纯和金葵也下车打算买点吃的。蒋先生醒了一瞬,倦
意未尽,对高纯表示不吃饭了,复又睡去。高纯和金葵在小餐馆买了
几瓶矿泉水和一笼包子,朝路边的车子慢步走回。李师傅也拎着一只
保温杯出了餐馆,跟着他们边走边唱,野腔无调的戏文压不住公路上
载重卡车隆隆的呼啸,那威风凛凛的车轮声让路人无不小心避让。高
纯和金葵都感觉到脚下的公路地震般的颤抖,卡车巨大的身影遮云蔽
日,卷起路边浮面的飞沙走石,紧接着他们听到一声更大的巨响,随
即看到从身后挟风而来的那辆载重卡车,直直地撞上了泊于路边的小
小的富康。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有如白日做梦一样。在腾起的烟尘
中备显渺小的富康轿车刹那变形,向路基一侧飞了出去。当烟尘刚刚
散去的那刻,李师傅最先反应过来,步履歪斜地跑过去了。高纯和金
葵则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惊恐地看着李师傅赖以生存的主要工具,
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那个瞬间他们只能有一个共同的闪念——即将改变他们人生命运
的那个蒋先生,显然已和富康的残骸同归于尽!

  第二章谜(1)作者:海岩

  民警很快赶到了现场。

  蒋先生瘦小的身体被拖出富康车的残骸之前,他的死亡已经毫无
悬念。惊魂未定的李师傅和高纯金葵一起,被带到了附近的交警大队
,处理事故的善后事宜。

  蒋先生的遗物都被摊在了交警队的办公桌上,撞碎的皮箱中,除
了两件衣服和洗漱用具外,就是一本厚厚的书,金葵在封面上扫了一
眼的印象,似乎是关于宗教法方面的一部译著。与死者身份相关的,
还有钱包里的一张身份证和一张法学研究所的出入证,除此别无他物


  两位民警对这些遗物和证件逐样登记:“……蒋达成,男,身份
证号是00303019451210……”

  另一位民警在同一时间询问了高纯和金葵:你们知道他在法学研
究所是做什么工作的吗?金葵先于高纯回答:他说他是研究所的教授
。金葵的声音被隔壁的吼叫断续淹没,听得出那是李师傅与肇事司机
的激烈争吵:你那么大的家伙撞我这么小的家伙你说谁负责!你把人
撞死了还要我负责!我这车刚买了不到两年就让你给毁了……货车司
机毕竟罪不容抵,声音自然弱了许多,但也并不任人宰割:你停车怎
么停在那个地方,那地方就不是停车的地方……两人的争执很快被民
警打断:你们别在这里吵,你们到这边来,跟我来!

  随着门开门闭的响声,争吵渐行渐远。

  那天晚上李师傅嗓子都哑了,几个小时的工夫,人一下苍老了许
多。快半夜他们才离开交警大队,住进附近的一间旅馆。高纯陪着师
傅一夜长吁短叹,他觉得那大货司机也不像能给交警塞钱的样子,人
家交警也是依法处理,师傅违章停车肯定也有一定责任。所以警察判
定大货车负责赔蒋先生,师傅负责赔自己的车,也算不上枉法裁判吧
。但李师傅眼圈红红的,他说我拿什么赔我的车,我没了车我吃什么
?君君她妈的病还怎么治?君君要真考上了大学我能不让她上吗?高
纯你反正找到有钱的老爸了,不指望这辆车了,可离了车我们靠谁养
活!

  高纯无以为答,这一夜他也无法入睡。蒋先生死了,没有了蒋先
生,他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见到老爸。如果见不到老爸,又没了那辆
富康,他以后又该干些什么?尽管他一直对金葵说他恨父亲,但现在
,他内心里不得不承认,他渴望见到这位亲生的父亲。

  事故之后的两天他们一直住在那家旅馆。高纯和金葵天天去交警
队打探消息,交警队的民警已经颇不耐烦:你们又问蒋达成的事吧?
没消息!高纯已经有点灰心,全仗金葵执著追问:还没联系上他家里
人吗?还有他的单位,他死了他的单位难道也不管吗?民警正看一份
材料,头都不抬地回答:昨天我们和他单位通电话了,他们说蒋达成
早就不在他们那里上班了,早就不算他们的人了。他住的派出所我们
也联系了,派出所说他根本没有亲人。

  李师傅也天天到交警队来闹,掰扯着他和大货司机彼此的责任。
交警们对李师傅已经不仅仅是厌烦,脸上的表情已经近于厌恶,劝解
的口气也变得如同呵斥,不再有一点同情和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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