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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海岩-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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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万里长城唯一的入水之景。站在瞭望楼的楼顶,眺望高峡平湖,
黄河峡谷的壮丽配以延绵不绝的长城,让画家们无不叹为观止。

  当老牛湾峡谷留在浓墨重彩的画板上之后,画家们进入了相距不
远的老牛湾堡。他们从堡内历经数百年的青石古道走过,古道两侧铺
屋夹列,庙宇古朴,残楼宛然。

  一连数日,画家们每日朝发夕至,盘桓于山西的丘陵城堡,孤村
古隘之间,比老牛湾堡更加印象深刻的,当属著名的得胜堡了,城关
上方的砖雕古迹仍然历久弥新。

  两天之后,在周欣的画板上,终于出现了云岗石窟的巨佛雕像。
描摹云岗是她上学时就有的一个愿望,她只是没有料到,此时落笔的
重点,已经不是大佛的慈祥。在石窟佛龛上方的山顶,一座烽火台的
遗迹赫然入目,抢尽了佛门的风光。在周欣的身后,高纯拍下的也并
不是那座著名的大佛,而是在佛前作画的周欣。

  这天晚上画家们在石窟附近安营扎寨,夜色很快吞灭灯火。同样
的夜晚在远方的孤村小店更加深不见底,只有金葵脸上的泪痕隐现光
泽。只有在自己独处的深夜,她才可以露出天性的脆弱,让眼泪无所
顾忌地尽情流出。她并不知道她困厄的这个偏僻小村位于北京的什么
方向,她每天除了笨手笨脚地和老头学着编筐,就是帮着老太太烧火
做饭。从衣装容貌上看她和此地的村妇已经别无二致,每天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生活过得辛苦而又忙碌。

  村子附近的村子,逢十大集。这里地广人稀,所谓大集,不过是
一条小街两边摆出些地摊小铺,逢十这天,金葵随了老头老太,来到
集上售卖草筐。老头在摊前少言枯坐,老太热衷与旁人闲聊,反倒是
金葵为主吆喝生意,无奈喊哑嗓子依然问者寥寥。

  第十一章密语(4)作者:海岩

  一个老太的熟人过来,加入老太的闲聊。又和老头打着招呼,老
头问一答一,表情木然。那人是个中年男子,也是农民模样,对老头
见怪不怪,眼睛却盯上了守摊的金葵,直问老太金葵是何方亲友。老
太答得模棱两可:外地的。中年人问道:过来帮忙卖东西?老太答曰
:帮什么忙呀,是来做工的。那人诧异说:这女娃样子好嘛,来给你
编草筐呀?老太说:对呀,草筐编得好着哩,要不要买个回去用?那
人转而问金葵:姑娘你哪里人呀?金葵说:云朗。那人惊讶:云朗,
云朗在哪里,很远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金葵不想多说,草草回答
:哦,打工挣钱呗。那人上下打量,点头:哦,在这里挣到钱,不容
易。金葵就没再接话了,转脸又去招呼过往的农民:要不要筐?新编
的!

  这一天集赶下来,多少还是有些收入,到了晚上,老太就在油灯
下细数进账。进的都是散碎票子,票面肮脏。金葵盯着桌上那些银钱
,看得目不转睛,眼睁睁的看着老太把钱装进一只小铁盒中,锁进木
柜,将柜子的钥匙贴身装好,然后端着油灯走出里屋。

  里屋黑了下来,灯光亮在外屋。金葵一个人在黑暗中的桌边坐着
没动,脸上的表情有些木然。

  逢十这天,远征车队终于走出了山西,进入陕西,在陕西定边县
的安边镇,他们看到了长城的另一番景象。陕北的长城不见砖石,皆
为土墙,年久无修,大都塌成坡状。废堡断垣被黄沙包围,那种沧桑
之美摄人魂魄,感观非常。

  画家们拍照,摄像,作画,各选角度,各取所需。阿兵陪着谷子
扛着画架向一个沙丘走远,使高纯得以再次走近阿兵的车子,俯身仔
细观察那颇为可疑的车头。

  显然,车头疑点重重,左车灯与右车灯新旧两异,前杠上方的车
皮也有失圆整。车身的一侧,不同寻常地被油漆包新,高纯蹲下身来
,以手摸试,似乎能感觉出车身在油漆覆盖下的凹凸划痕。

  这时,已经走上坡地的阿兵无意回头,他看见了高纯在那旅行车
前左右盘桓,他马上与谷子说了句什么便返身下坡,大步走回停车的
空地。他回到空地时高纯已经离开,阿兵望着高纯的背影又看看自己
的车子,目光说不清是恐慌还是凶狠。

  这段细节当然无人关注,车队随着每天日出日落继续昼行夜伏。
在安边镇之后他们穿过靖边县的统万城遗址,看到夕阳在长城的残垣
断壁中忽隐忽现,傍晚时画家们在统万城遗址附近的村子里扎营休息
。晚饭后高纯认真洗刷了车身上的厚厚尘土。周欣也端着一只借来的
脸盆,到水井这边汲水洗衣。天就要黑了,她无意抬头,瞥见谷子和
阿兵在房东的屋顶上说着什么,她听不见声音,但从动作上可以看出
,二人似乎发生了争执。

  次日清晨,画家们起得比往常要早,他们在晨雾未散之时赶到了
榆林县境内的长城镇北台。镇北台在水蒙蒙的空气中肃然拱立,雾中
的长城在画板上更显气息凝重,大家纷纷拍照摄像,匆匆画着素描草
稿。高纯也随着众人的目光左顾右盼,南边绿阴如海,北边沙漠连天
,长城的残迹出没其间,荒芜毕现……

  高纯拍下两张照片,他的镜头继续移动,阿兵和谷子进入了取景
画面。从镜头中可以看到,阿兵和谷子没有随众登台,他们单独留在
镇北台下,留在那辆旅行车边。谷子激动地对阿兵说着什么,阿兵一
通摇头摆手。高纯用长焦将二人拉近,把他们和那辆可疑的车子,一
同锁定在画面中间。

  两天之后,画家的车队继续在陕西横穿,沿途可见古长城横亘于
地平线的坡脊之上,西风残照,肃杀生烟。老酸昨夜睡得好觉,此时
神情灿然,又滔滔不绝地讲开了长城典故。

  “光是明代修的长城,工程量就有五千万立方的砖石,一点五亿
立方的土。如果用这些材料铺成十米宽的大道,可以绕地球两圈还多
。按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工程的残酷性可想而知了。所以说,中国历
史上的内忧外患,国家兴亡,光从长城的修建史来看,就不知道有多
少故事。咱们今天画长城,要是能把这种历史感,把咱们人类的回顾
与反省,都表达出来,那就有意思多了……”

  第十一章密语(5)作者:海岩

  老酸话语未落,小侯忽然打断:“哎,你看怎么回事,他们没跟
上来,他们怎么停车了?”

  高纯从反光镜中看到,后面旅行车果真停下来了,堵住了道路,
整个车队都跟着停了下来。高纯也把车停住,老酸下车跑去查看究竟
,高纯也下车跟在周欣后面,一起向旅行车走来。远处土色的长城墙
垛楼峰高低错落,仿佛都在争睹这群远道而来的造访者,不知他们泊
于荒野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旅行车的前盖被阿兵打开来了,几个画家围住探头探脑,周欣向
谷子问道:怎么了,车坏啦?谷子说了句:不知道,好像发动机声音
有点不好。一直躬着身子检查机器的阿兵抬头擦汗,与高纯的目光瞬
间相碰,高纯的视线刚刚从机罩盖前延伸进去,阿兵马上直起身子,
将机罩盖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有人问:“怎么啦,没事吧?”

  阿兵警惕地瞟一眼人后的高纯,跳下车头,对谷子低声说了句:
“没事了,上车吧。”

  大家散去,各回各车。高纯和阿兵彼此相视,对峙良久,然后才
各自走开。一边的谷子当然看得懂彼此的猜疑,只有周欣不免有些莫
名其妙,她转头试图询问谷子,谷子转身低首,已经上了车子。

  周欣跟在高纯身后,走回他们自己的汽车。周欣问:“哎,你跟
阿兵和谷子是不是吵架了?因为什么呀,是因为我吗?”

  高纯一言不发,上了车子,周欣未再追问,也上了车子。车队重
新出发,高纯从反光镜中看出,阿兵有意拉开了距离,远远地跟在他
的身后。他抬头向前看去,车队的前方就是陕甘边界。从老酸嘴里高
纯知道,接下来的道路将更加荒凉。

  果然,当车队进入甘肃后,高纯就感觉离时代越来越远了。第三
天的午后他们抵达了举世闻名的嘉峪关,万里长城在嘉峪关向南约七
公里的讨赖河边,戛然终止。

  在长城的尽头,无人不被黄土筑就的长城和白雪皑皑的祁连山深
深感动。高纯拍下了画家们作画的背影,镜头的焦点当然还是周欣。
而画家们则用画笔和镜头,向大自然,向历史,向中国古老而壮丽的
文明,默默致敬。

  中国古老的文明也许还包括那些封闭的农村,那种接近于男耕女
织的生活习惯。金葵在那个孤村小店的生活周而复始,每日的内容几
乎完全相同——老太太守在柜上看着那点杂货,她和老头坐在屋里编
织草筐。她编筐的技术已经渐渐娴熟,神态也比初来时安定了许多。

  在高纯见到嘉峪关的这个午后,金葵的乡民生活也平地起了一点
风波,前几日在集上见过的那个中年人忽然造访,在柜台前和老太嘀
嘀咕咕。金葵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但从动作神色上,像是在说她的
事情。她立刻警觉起来,重新变得心神不宁。

  到了晚上,似有预感的事情终于来了。

  晚饭以后,点灯熬油的时间,老太太对收拾饭桌的金葵说道:“
姑娘,你坐下来,奶奶跟你说件事情。”

  金葵坐了下来,老太说:“上次我问你,你说你今年二十了吧?


  金葵点头:“啊。”

  老太说:“我看你这命也够苦的,你没家了,一个人多难呀。你
刚来那天又脏又瘦,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刚从大牢里跑出来的呢,
这些天气色倒是缓回来了。我不是不让你走,可你再东跑西跑的总不
是办法呀。你都二十了,也该有个家啦。”

  金葵大致猜到是哪类事了,紧张地听着。

  老太太接下来开宗明义:“前边的小井村里,有个人家挺不错的
。那家人前两天在集上看见你了,也挺可怜你的。今天那家的叔叔来
了,替他侄子来提亲。他侄子我见过,人挺老实的,他哥哥嫂嫂都在
县城的工厂里上班,都是见过世面的,你看你……”

  金葵明白了,她打断老太太的话,马上表态:“奶奶,我在老家
交了对象,我对象现在在北京呢。”

  老太太意外地怔了一怔,没想到的:“噢,你有对象呀,那……
那你对象是干什么的呀?我跟你说的这人条件可好,他家刚给他盖了
三间大房,你要是过去马上就能……”

  第十一章密语(6)作者:海岩

  金葵再次打断老太:“不行啊奶奶,我和我对象都是学舞蹈的,
我们约好了要一起去考北京舞蹈学院呢。我们感情挺好的,过几天等
我攒够了钱就得回北京找他去。”

  老太太又怔了一怔,半天才发出了失望的回声:“噢……”

  老头低头编筐,始终没吭一声。

  太阳升起来了。

  除了高纯之外,大家都起得很早,为了一睹长城之端壮丽的旭日
,每个人都穿了厚厚的衣服,站在风中静静读秒。太阳升起来了。嘉
峪关被红日烘暖的颜色之美妙,确实无以言传。但老酸一声令下,画
家们还是拔营启程,恋恋不舍地向日勒古城的方向转移。

  在日勒古城的附近,画家们看到了汉、明两代长城在大漠之上并
行延伸的奇观,这难得一见的景象让画家们选择在此停车造饭。此时
正值风和日丽,天空蓝得让人醉眼。大多数人跟着老酸到汉明并行的
长城残墙下感叹历史去了,阿兵戒备地留在车上没有动窝,高纯也没
走,他拉开车子的前罩盖检查着汽车引擎。周欣也有意留了下来,在
高纯的身边欲言又止。

  “那天是怎么回事呀,你到底是跟阿兵较劲,还是跟谷子?”

  高纯沉默,埋头调整汽车的油嘴,他看了周欣一眼,说:“没有
啊,我跟他们前世无怨……”

  周欣接了后半句:“今世有仇?”

  高纯想了一下,反问周欣:“你了解阿兵这个人吗?”

  周欣摇头:“不了解,他和谷子从小一块长大,是谷子的铁哥们
儿。我了解谷子。”

  高纯意寓深长:“谷子的任何事,你都了解?”

  周欣怔一下,自信地说:“谷子什么事都不瞒我,包括对我的不
满,他都会毫不隐藏地表达给我。”

  高纯淡淡地笑一下:“他对你,还能有什么不满吗?”

  周欣顿了片刻,回答:“他以为,你在追我。”

  高纯也顿了片刻,目光并不去看周欣:“那你告诉他,他多心了
,没有这事。”

  周欣却盯住高纯:“那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悄悄跟着我?谷
子说他不止一次地看见你悄悄跟我。”

  高纯表情回避,语气含糊:“……没有。”

  周欣却相当肯定:“我也发现了,我想恐怕那天就是因为你跟我
,我才撞了你的车!”

  高纯不再做声。

  周欣问:“为什么,为什么跟我?”

  高纯的无语,在周欣的感觉上,显然被当作了默认,甚至被当做
了爱情的羞涩。她温和了声音,说道:“其实我早有感觉,我知道你
对我不错,总是帮我。这年头,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平白无故地帮你,
总是有原因的。说心里话我对你感觉也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可是,
我和谷子……我们毕竟相处这么久了,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停了一下,周欣又自嘲了一句:“尽管我和他,根本没到必须彼此负
责的阶段呢。”

  高纯看一眼周欣,闷着声再次表态:“你让谷子放心,我对你,
没有那个意思。”

  高纯的态度,显然不能成为他一直跟踪周欣的合理解答。于是他
的表态就显得有点遮掩躲避,有点言不由衷。周欣笑一下,明知故问


  “没有哪个意思?”

  “没有他想的那个意思。”

  周欣讪讪地,转头看着老酸他们离开汉明长城,朝这边走过来了
,谷子也跟在其中。她自言自语地回了一句:“噢,那也许……是他
多心了。是我们多心了。”

  高纯也看一眼渐渐走近的谷子,他对周欣道出了他的祝福:“你
们是天生的一对。你热爱画画,把绘画艺术当作生命,他应该也是吧
。你们志同道合。”

  周欣目光尖锐,反问高纯:“你呢,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值
得你去爱吗?”

  高纯闷了半晌,终于开口:“有!”

  周欣追问:“谁?”

  高纯回答:“舞蹈!”

  周欣有些茫然,但又无可辩否。

  第十一章密语(7)作者:海岩

  画家们在这里休整了两天,然后继续前进。前途漫长,日勒古城
的下一站,是名贯古今的玉门关。他们在玉门关附近的河巷古城的荒
漠上搭起了他们彩色的帐篷,这一天依然响晴薄日,长城的黄土残壁
与碧蓝的天空交相对映,将天与地的色彩表现得相当极致。

  高纯和画家们一道,在搭好的帐篷里准备午餐。老酸指使小侯再
去拿桶矿泉水来,小侯转而又去指使别人——阿兵车上有水。别人问
:阿兵呢?小侯说:和谷子到河巷古城那边逛去了。周欣放下手中正
在择的菜,走出帐篷,她说:我找他们去。高纯灵机一动,说了句:
我去拿水。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他们出了帐篷,然后南辕北辙,周欣朝河巷古城那边走去,高纯
来到阿兵的旅行车前。四周空旷无人,太阳明丽耀眼。他用手拉一下
车门,车门锁着。他围着车子走了一遭,不时观察四周,四周无人。
他屈身蹲下,再次观察了车子的前脸和大灯,还有已被新漆覆盖的左
侧车身,的确有损伤的痕迹,被人刻意遮掩。

  这时的周欣,已经跑到远离帐篷百米之外的长城残壁,寻找阿兵
和谷子的踪迹。此处便是著名的河巷古城,历史的辉煌繁盛早已烟飞
灰灭,埋没在浩瀚的黄沙之中,千百年后留下来的,只有天上的风和
地上风化的长城。

  风声之外,一堵形状狰狞的土墙背后,还有秘密的低语。周欣放
轻脚步,悄悄靠近,听出低语者正是她要寻找的谷子和阿兵,谷子和
阿兵虽然各自压着声音,但仍能听出他们在彼此争执。阿兵的声音坚
决果断,果断得近乎残忍:

  “司马台,乌龙口我都去过,最险的还有箭扣岭!箭扣岭,绝对
万无一失!”

  谷子的声音则有些气急败坏:“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从小
就头脑简单,碰上这么大的事还这么简单!”

  阿兵的回应也确实简单:“大事就要简单处理!等处理完了我把
车子找个偏僻农村一卖,然后我就到江西我朋友那儿去……”

  谷子把阿兵打断:“你走可以,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阿兵的声音透出凶狠:“不做,事情就更大!”

  两个男人的对话让周欣一头雾水,她只能从他们的语气上,感觉
出有件事情非常重大。接下来周欣听到的,是一阵脚步声,她看到阿
兵从城墙的豁口走了出来。大步朝帐篷的方向走去。周欣脊背贴着长
城的土墙一动不动,生怕阿兵回头看见自己。尽管她不清楚她刚刚听
到的这段私下争吵,究竟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残壁内外都静了下来,周欣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从近处的豁口
进入壁内,恰逢谷子低头走出,两人险些撞在一起。谷子一怔,没料
到周欣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他神色紧张,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怎
么到这儿来了?”

  周欣没有回答,她看到谷子的眼里,藏了不祥和恐惧。

  “你们在谈什么?”她问。

  “没谈什么。”谷子神魂不守,故作烦躁地走出城墙,向帐篷的
方向迈开大步。

  周欣追在他的身后,高声质问:“谷子,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

  谷子站住了,目光回避,口齿含混,又想以攻为守:“问这话的
应该是我!”

  周欣厉声回应:“我和高纯什么都没有,我可以发誓,我可以说
清!”

  谷子欲行又止,他转头回望周欣,脑筋一时没转过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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