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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海岩-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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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谜(6)作者:海岩

  “当天钱当天交,等凑齐押金可以改成月交。你试一下车吧。”

  高纯在应聘的第三天晚上开车上路。他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带小
孩的老妇,他拉着他们去了一处住宅小区,放下孩子后又拉着老妇回
到原处。从这个老太太开始,这天晚上他拉了七八个活,收益比原先
预想的要好。早上六点,他把车开回公司,和上日班的司机交验了车
辆,又在办公室交上了头一夜的车租。出了公司的院子,他才把剩下
的钱从挎包里拿了出来,在手上细数。然后,在路边的一间小餐厅里
买了早点,打了包匆匆赶回家来。他回家时金葵还在床上睡着。沉睡
的金葵依然满面病容。他把刚买的早点放在她的床头,然后嚼着一只
油条匆匆离开。每天早上八点至下午四点,他从一名出租汽车司机,
又变回了自己理想的身份,在劲舞团不大的练功厅里恢复舞功。他终
于又回到舞蹈中来了,和一群激情舞者,在音乐的节奏中把自己强健
的身姿,投进镶满墙壁的镜子。下午四点至晚上六点是回家照顾金葵
吃饭的时间。然后,整个夜晚,他又摇身一变,又成了这个城市万千
出租汽车中的一名司机。这样的生活周而复始,辛苦而又充实。

  夏天快到了,某日练功结束之后,舞团的头目召集全体舞者就地
开会,宣布劲舞团承接了啤酒节晚会一个舞蹈节目,从即日起须全力
以赴。上午八点至十一点半正常练功,下午一点开始排练。这样一来
高纯的安排统统打乱,于是他买了两个保温饭盒,每天凌晨便收车回
家,这样可以睡到太阳露头。起床后先把两餐饭都做好放进饭盒,嘱
咐金葵哪是中饭哪是晚饭,然后掖块面包赶紧上班。每个早上都这样
紧张急促,与金葵之间顾不上更多语言,更没有金葵想要的那份缠绵


  也许病中的女孩最是敏感,高纯的每个动作都令金葵心神不安。
她常常会在高纯将要出门时把他叫住,高纯的行色匆匆让她总是疑心
他将一去不返。

  于是她总要把他叫住:“高纯……”

  高纯回头:“啊?”

  她叫住他却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半天只能说:“再见。”

  高纯怔怔地:“再见。”

  看着高纯拉开车库大门,金葵还是无法释怀,她再次叫住高纯:
“那你晚上几点回来?”

  高纯说:“晚上排练完我就得接车去了,大概夜里两点以前吧,
怎么了?”

  金葵说:“没有……就是觉得你太辛苦了。”

  高纯说:“没事,你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吃饭。我走了啊。”

  高纯刚刚转身,金葵还是把他叫住:“高纯,你……你还回来吗
?”

  高纯莫名其妙:“回来呀。”他终于冲金葵笑了笑,并且走回金
葵床边,坐下反问:“我要是不回来了,你不正好能下决心回家了嘛
。”

  金葵立即泪涌眼窝:“你……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金葵忽然掉泪,高纯不知所因,起身找毛巾给她,“怎么又哭了
。你到底是希望我回来呀,还是真想家了呀?”

  金葵像孩子那样哽咽:“我希望……希望你回来。”

  高纯的语气,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是违心还是实意:“可你病得这
么重,你应该回家呀。回家把病养好了,可以再回来嘛。你每天一个
人躺在这里,光吃这些药,要是把病给耽误了,我怎么担得起这份责
任呀!”

  金葵抽泣:“这些药,花很多钱吗?我可以吃最便宜的药,等我
好了以后……以后我会照顾你的,我以后再也不会拖累你了。你晚上
早点回来好吗……好吗?”

  高纯抱了金葵,说:“好!”

  高纯答应早点回来,这一天他也确实打算早点收工,早点回来,
可这一天的晚上,他偏偏就没有回来。

  那一晚高纯在路上跑到将近夜里一点,准备收工时又碰上一男一
女两个乘客要到延庆县去。高纯刚刚表示延庆太远,他已收车,那位
男乘客马上厉声投诉起来。

  “你怎么拒载呀。你拒载我可告你啊。”

  第二章谜(7)作者:海岩

  女乘客则用了恳求的口吻:“对不起师傅,我们家里有急事,您
就辛苦一趟吧,我们可以多付点钱。”

  高纯说:“不行不行,我家也有事呢。今天太晚了我得收车了,
你们找别的车吧。再说半夜三更的我去延庆也没有回来的活儿了。”

  女乘客还是恳求:“这么晚了我们上哪找车呀,我们等了半天才
等到你这一辆车,辛苦一下吧师傅……”

  高纯无可奈何,只好问:“你们去延庆什么地方啊?”

  深夜高纯从延庆回到市区,在公司交了车子,再回到自己的住处
时,天色已开始见亮。他轻轻推开车库巨大的房门,尽管动作放到最
慢,房门还是戛然作响。他惊讶地看到晨曦微薄的床上,竟然空无一
人。他马上穿过隔墙去看自己的铺位,去看车库的每一个角落,但看
遍整个车库,都没有看到金葵。

  高纯惶然跑出门外,在路口的墙根下他看到了金葵。金葵靠墙歪
坐在地上,不知是昏迷还是沉睡。高纯心疼极了:你怎么跑到这儿来
啦?金葵醒来看清了高纯,她说:我等你呢……你回来了?高纯说:
你怎么在这儿等我呀,你都发高烧了……金葵没等他说完,无声的把
他抱在怀里。让高纯略略安心的是,金葵的身体虽然滚烫,但她的拥
抱却还有力气!

  拥有爱情的人是幸福的人,拥有幸福的人是充实的人。那一阵高
纯无论白天练功排演还是晚上开车载客,他都能够全情投入,充满激
情。

  每天夜里,不论多晚回家,金葵都会等他,他们都要挤在金葵的
床上,一起靠着挂了被单的墙壁,天南地北地聊上一阵。他们聊得最
多的还是舞蹈。金葵说起她毕业时的情形,言语间还流露着无尽的后
悔:“那时候我爸非逼着我回云朗不可,回云朗这么个小地方还怎么
跳舞啊。其实呆在云朗这种小团,还不如到你们艺校当老师呢。老师
还算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呢,还可以混个桃李满天下呢。”

  尽管高纯没有生病,但夜里的精神比重病的金葵还要不济,好在
关于云朗艺校的一切话题都备感亲切,因为他以前也曾盼着能留在云
朗艺校去当老师。艺校的练功房那么破旧,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喜欢
那里,好像那里就代表了他的青春,他的成长,好像那里给了他很多
恩情。

  金葵说:“咱们都一样,艺校就是我们的童年,就是我们的理想
。在艺校生活的六年,没有任何时期可以代替。”

  高纯没有说话,脸上一片安详。

  金葵继续讲述着她的理想,她的理想非常实际,她提议高纯索性
把北京劲舞团辞了,咱们两个都回云朗艺校当老师去,你教男生,我
教女生,咱们教他们跳冰火之恋。老师的艺术生命可以通过他的学生
代为延续,薪尽火传。

  高纯没有应声,金葵这才发现他已经睡熟。金葵凝视着他平静的
神态,轻轻亲吻了那个酣甜的面容。

  第三章玷污(1)作者:海岩

  啤酒节快到了,劲舞团晚会排练安排得越来越紧,连上午的基本
功训练课都暂时取消,全力以赴准备演出任务。

  金葵的病倒是渐渐好起来了,她已经可以下床在车库内外自由走
动,精力好时,还可以为自己和高纯洗洗衣服。她从云朗出来时只有
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在北京又买了几件换洗的衣裤,都是最便宜的那
种。洗衣时她在从云朗穿出来的那件外套中无意翻出了一张观湖健康
俱乐部的会员卡。她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想起这是蒋教授的一件遗
物,是蒋教授在车祸发生的半小时前送给她的。要不是这位已经亡故
的蒋教授使他们从小小的云朗鬼差神使地来到北京,她或许不会碰上
这段幸福无比的恋情。

  也许正因为他们在那场车祸中大难不死,其后的小灾小难才层出
不穷。金葵的肺炎刚刚痊愈,高纯又险些伤筋动骨。啤酒节晚会本来
将是高纯从艺校毕业后的第一次登台演出,虽然是集体舞,但意义非
凡。谁料排练中的一次托举失手,伤及左臂,去医院照了X光片后医
生断定仅是肌肉拉伤,并无大碍,但高纯毕竟无法继续参加排练了,
让他感觉自己命中坎坷,似乎总与舞蹈无缘。

  这些小灾小难,在这一对男孩女孩间风水轮转。高纯受伤的那天
上午金葵走出了车库,走上了大街,她大口呼吸着室外的新鲜空气,
眯着眼睛去看天上的太阳,她冲太阳咧嘴一笑,她知道自己彻底好了


  她坐公交车去了一个地方,那也是蒋教授“指引”的一个方向。
她走进观湖健康俱乐部时有点胆怯,因为这里的华丽果然名不虚传。
她从餐厅酒吧和桑拿浴室的门前走过,还看到了比正规剧团还要正规
的练功大厅。练功厅里正在进行着一堂形体训练的课程,钢琴伴奏的
旋律耳熟能详。

  那一天金葵是从公交车站一路跑回家的。她一进车库大门就看到
高纯居然在家,她顾不上奇怪高纯今天为何回来如此之早,只顾兴奋
地抱住他大喊大叫:

  “我找到工作了!我可以挣到钱了!”

  高纯受伤的胳膊被金葵弄疼,倒吸凉气地往床上歪倒。

  三天之后,金葵正式成为观湖俱乐部聘用的一名形体课的实习教
练。和金葵相比,高纯一下变成了病人。他不能跳舞了,不能参加排
练了,但他没有放弃开车。而且,为了尽快赚够今后舞蹈学院的学费
,他甚至把夜班换成了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的白班。

  金葵去观湖俱乐部上班,也是为了挣钱。虽然她起初的工作只是
帮杂工收拾场地,并没有被安排登场教练,还没有让她接触会员,但
她在这里总算知道了什么是有钱的富人。正如俱乐部会员部的文员小
张说的那样,能到这儿来的都不是普通人。你想想,买一张年卡就得
两万多,大多数人还不是天天来,所以这些人,不是自己有钱就是老
公有钱。金葵疑问:我看会员里有一两个特别年轻的也不像结了婚的
呀,怎么也那么有钱?小张不屑地说:咳,现在年轻漂亮的女孩,净
是让男人养着的,就是二奶呗。金葵拿出蒋先生送的会员卡,说道:
没那么绝对吧,我也有一张会员卡,是一个老先生送我的。小张立即
笑道:哟,这老先生是你什么人呀?金葵也笑:你意思我是他包的二
奶吧?说完这话她似乎想起什么来,向小张问道:哎,你不是会员部
的吗,咱们这儿会员入会是不是都得登记个人资料啊,我能不能查查
他的资料啊?小张马上摇头:会员个人资料肯定不让你查的。可接下
来她又送殷勤:不过我跟我们管会员档案的小廖特好,我可以帮你查
查。他叫什么来着?蒋达成。哎你说你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查他资
料干什么?金葵连忙正色解释:我和他真没关系,我和他刚认识两天
他就……小张死也不信地笑道:刚认识两天他就给你两万的卡,一天
一万!你价够高的呀。哎你说说你说说,他是干什么的?没事我这人
嘴最严了……

  金葵张了半天嘴,不知怎样解释:“我和他真没那种……”

  小张笑得更确定了:“哪种?不打自招了吧……”

  第三章玷污(2)作者:海岩

  无论小张是否相信那场车祸的故事,金葵还是费尽心力地通过她
查到了蒋教授登记在俱乐部里的一些资料。那天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
,金葵向高纯说起了这件事情。虽然蒋教授在观湖俱乐部留的会员资
料相当简单,但还是留下了一个联系地址和一个手机号码,金葵说:
那号码我打了一下,已经欠费停机了。高纯问:那地址是法学研究所
的宿舍吗?金葵说不是,是另一个地址,观湖俱乐部的人往那个地址
寄过俱乐部的优惠资料,结果邮局说地址不详,又给退回来了。高纯
似乎并不兴奋:就算你查到他住在哪又有什么用啊,蒋教授无亲无友
,独来独往,找到他住哪儿又有什么用呢。但金葵还是把记录了地址
电话的字条递给了高纯,说:咱们哪天有空去找找吧,看看这个奇奇
怪怪的蒋教授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高纯接过那张字条,上面写的地址三字连排,形同暗号密语,和
蒋教授本人一样扑朔迷离:

  ——青龙口、白马台、红尘去、古今来。

  没有邮编。

  高纯直晕:“这是什么地方?”

  金葵也觉得这句像口诀似的地址不太靠谱,但她却另有一个靠谱
的假设:“这张会员卡既然是你父亲送给他的,你父亲按理也应该在
那儿办过会员卡吧?”

  高纯怔了片刻,看看金葵,仿佛也有点开窍。

  第二天傍晚,高纯开着出租车来到了观湖俱乐部,金葵还没下班
,还在练功房一侧的小屋里帮教练打字,一份教学计划已打到十之八
九,高纯就在练功房的外面等她。他站在练功房的门口,目光从那些
渴望改变形体的女人身上扫过,后排一个形体已很优美的女孩,让他
的目光悄悄停留。那女孩年龄不大,神态却已相当成熟,在那群徐娘
半老的女人堆里,鹤立鸡群般地优雅。高纯的目光未敢停留太久,窥
色于他是件胆怯的事情。练功房里的训练很快结束,下了课的“学员
”蜂拥而出。金葵也拿了打好的稿子从小屋里出来,见到高纯说了句
:我打完了,走吧!便率先向前走去。那个优雅的女孩也从高纯身边
走过,歪头整理着乌黑的头发,高纯的目光忍不住再次追随,只是短
短的一瞬,欣赏大于好奇。

  金葵带着高纯去了俱乐部的会员部办公室。他们在办公室门外耐
心等了半天,那位小张才从屋里开门出来,神秘兮兮地点头说了句:
“没有叫高龙生的,有个叫高龙胜的,胜利的胜,是他吗?”

  音同字不同,但金葵和高纯还是跟在小张身后,去了俱乐部三楼
的健身房。小张从里面叫出一个服务生来,那服务员为高纯和金葵小
声指点:“喏,就是里边蹬自行车的那个,左边第二个自行车。”

  高纯金葵的目光一齐向里投去,他们视线的落点,是一位在自行
车训练器上左摇右摆、挥汗如雨的胖子。两人悬在喉咙口的那份紧张
顿时一齐泄去,因为他们看到的那个胖子,只有十六七岁模样,高纯
当然不能上前父子相认抱头痛哭。

  小张也讶异地对服务生问道:“他就是高龙胜呀?”

  服务生说:“对呀,就是他。”

  高纯和金葵走出俱乐部大门。他们开车驶离停车场时,两人都有
点没精打采。车子驶向大路,高纯把空车的标志灯按灭,不期然再次
看到了那个年轻的女孩。那女孩站在路边抬手拦车,姿态简洁而又安
静沉着。高纯的车子当然没停,有几分顾盼地从女孩身边慢慢开过。

  他们没有去寻找那个神秘的地址,青龙口、白马台、红尘去、古
今来。这十二个字几乎就像一个谶语,一个传奇,一个武侠或者惊悚
的故事,悬念固有,却不知所云。

  他们那一阵的精力全都消耗在现实当中,那一阵高纯不能随团排
练,只能专心开车,还要照顾金葵。在金葵傍晚下班的时间,只要车
没载客,高纯都会去俱乐部接她。俱乐部原来的舞蹈教练合约未满,
金葵一直不能取而代之,她每天仍然呆在练功房外的那间小屋里,为
教练干些文秘工作。高纯去时金葵如果尚未收工,他照例会在小屋的
外面等她,偶尔向练功房里张望一眼,总能看到那个年轻的女孩。于
是,终于有一天,他看到了令他吃惊的一幕。

  第三章玷污(3)作者:海岩

  那一天的形体训练结束得比平时要迟,下课前教练还做了简短小
结,随后和学员们一起鱼贯散场。门口的高纯正要踱到一边让开道路
,肩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一个女人的背影冲进门去,场内的“学员
”无不为那来者不善的架势惊愕不已。教练出于职责追上询问:请问
你找谁?竟被那女人一掌击倒。这时人们都看清那女人的手中提了一
只透明的塑料桶,桶里泛黄的液体肮脏刺目。那位教练也许下意识地
感觉情况不妙,起身拨开众人再次追上,可惜差之数步,拦之不及,
那女人手中的黄水,已经猝不及防地泼在那位年轻女孩的脸上。有人
尖声喊叫,有人目光惊惶,有人驻足旁观……高纯看见,那被攻击的
女孩双目紧闭,全身发抖,头发精湿凌乱,狼狈不堪。而攻击者动作
果断,转身就走,似乎只是眨眼之间,便已逃之夭夭。

  这是一个意外的事件,围观者众,但散去也快。管闲事不是这个
年代的普遍习惯。教练从小屋里叫出金葵,让她赶紧到门口找车,高
纯于是上前助人为乐,和教练一起扶着女孩走出俱乐部大门,并且开
来了自己的汽车。

  他们去了最近的医院,直到进了医院的急诊室里,受伤女孩也没
有睁开双眼。看来那黄色的液体毒性不浅。那位女教练问她要不要通
知家人,女孩摇头不答,问她要不要通知朋友,依然摇头不答。但那
天晚上还是有个中年男子赶到医院,高纯不知这男人与这女孩是何关
系,也不知他从何渠道得知此事。负责救治的医生显然看出这个男人
是比教练更为重要的人物,于是关于女孩的伤情就主要讲给他听。

  “不要紧,她没有太大问题。等把眼睛清洗完再打一针抗生素就
可以回去了,你们不用着急。”

  中年人似乎放下心来,医生走后,便对身边的高纯表示了感谢:
“谢谢你啦。是你把她送到医院来的吧,谢谢你啦。”

  高纯说:“不客气,应该的。”

  中年人想了一下,伸手从怀里拿出钱夹,从里边抽出了几张钞票
。高纯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客气。”

  中年人执意要给,高纯执意不收。中年人执拗不过,只好把钱收
回,“好,那以后再谢你吧。”他问高纯:“你叫什么,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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