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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左右为难（）
华立过来似乎只是为了看一眼众人无事，进屋和众人打了声招呼，看了看破碎的窗户，就又匆匆离去。
特警队所有人都通宵忙碌，查找降头师的位置。
到了早上9点多的时候，一个消息让所有昏昏欲睡的人都兴奋了起来。
“找到了！”带着眼镜的大成一脸疲倦的往靠电脑椅靠背上一仰，白皙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兴奋的红晕。
“在哪？在哪？”其他人纷纷围过来。
大成再次坐直了身体，将电脑上打开的地图放大，然后鼠标在其中一个位置点了一下。
“这里！”
“远归旅店？”
“是的，对方的警惕心不高。按照神婆和小鬼所说的当时情况，我觉得她是自视甚高，没把别人放在眼里，所以并没有找什么藏身之所，直接入住了这间旅店。”大成给众人分析道。
华立在后面拍了拍手，将所有人喊道投影仪附近，打开投影仪，上面立刻出现了许多张照片，画面不是很清楚，看得出来是在监控中截取的。
随后他再次将一张照片调出来，虽然是从远处照的，但很清晰。
照片上的人看起来有六十多岁，十分苍老。
“默拉，57岁，女性，大马人。这张照片是七八年前被人偷拍下，我通过其他人从马来警方手中拿到的。”
“看起来很老啊。”有人说道，其他人点头。
七八年前，那时刚刚五十岁，可看起来却有六七十岁那样。
“根据马来警方说，她被怀疑是个降头师，与不少恶性案件有关，不过一直没有什么证据。马来那面关于降头师的传说比较多，但这种怀疑是不被认可的。
而她有一个孙女，叫做明贞，应该就是陈嘉梁笔录中的那个女子。”
华立又放上几张照片，上面是一个有着异族风情，笑容明朗的少女。
“她在四天前入境，前天到达本地，当天晚上就发生了陈科被害的案件。昨天又发生了陈嘉梁和郭颖被袭击的事件，相信都与他有关。在动机上，可以说的通。时间也对的上。不管怎么看，她都是有重大嫌疑。”
“不过我们以什么理由抓她？她很可能昨天和前天晚上都没出旅店。根据那些传闻，她也不需要出旅店，只要头飞出去就行了。
而且就算抓到了又怎么样？证据？有什么证据么？”
大成皱眉半响，突然提出一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气一瞬间就沉寂下来。
是啊，拿什么理由抓她？怀疑她和凶杀案、袭击案有关？可证据呢？难道要告诉法院，她的头飞出去伤人吗？
“队长，既然有这些‘东西’，咱们国家有没有专门处理这些事物的啊？比如说龙组啊、特勤队啊什么的？”一个青年在旁边呐呐问道。
“没事少看那些网络小说。”华立训斥一句，也是紧紧皱眉。他做了这么多年警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觉得实在是棘手。
“先抓进来再说。”华立皱眉说道。至于抓到人后怎么办，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到时候没别的办法，恐怕24小时后犯人就会被放出来。
他心中甚至冒出如果对方真的是犯人，那最好是拘捕，到时候就可以直接击毙了，免得抓回来后更加难办这样的念头。
“刘猛，细小，池卫，你们几个人先出发，到那附近监视，别被人跑了。”华立吩咐道。
几人都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众人这一夜，都是满脑子尽快破案抓捕犯人这样的念头支撑着，可如今却发现哪怕知道犯人是谁，都没很难给对方定罪，顿时让众人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素问很快就接到了消息，随在许缘桂伦身后一同前往。
陈嘉梁等人也都跟着。
在目标街区之外，就遇到了等在那里的华立。
“其他人都已经布置好了，只要大师你到了就可以抓捕。”华立说完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可能没有办法给她定罪。”
一听这话，陈嘉梁顿时急了：“那怎么办？”
不能抓捕对方，关几天再放出来，那他不还是随时可能受到袭击？
素问也是愣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想了想道：“既然你们不能给她定罪，那抓了她也没用。要不然让我自己进去吧，看看事情如何解决？”
“她是杀人犯。”华立说道。
素问摇头无奈笑笑。
这些警察没办法给她定罪，可又不甘心放跑这么个杀人犯。
现在反倒是左右为难了。
陈嘉梁也有些担心，看素问的意思是要进去和她谈谈？若是他们谈妥了，自己怎么办？当然，还有自己父亲的仇怎么办？
哪怕再自私的人，对于杀父仇人也是有着极大的恨意的。
华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对素问说道：“大师，那就麻烦你了。若有什么情况，我们立刻冲进去抓捕。”
“大师，如果能报了我丈夫的仇，我愿意半数家产相赠。”郭颖突然说道。
“女施主言重了。我先进去看看再说吧。”素问冲她微微点头说道。随后与华立问了地址，便一人走进了街道。
素问不知道抓捕是怎么安排的，也不知道多少人现在在暗中看着自己。
他云淡风轻的走进长街，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与不自然。
到了中间，一个很有特色的旅馆，墙面都是防腐木铺设的，墙角处摆了一排花盆，在城市中出现这样的建筑让人看到就觉得心情舒畅。
素问走进去，有个不大的吧台，后面一个女子抬头看过来。
“阿弥陀佛，贫僧来找人。”素问说道。“默拉，从马来来的。”
“马来来的，确实有一位。请问你和她有约吗？”女子直视素问问道。
素问转身冲外面招了招手，立刻跑进来一个年轻人。在问明情况后，立刻将证件出示出来：“警察，那个马来人和一起案件有关。”
那女子明显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被吓了一跳，立刻将房间号说了出来。
“多谢！”素问温和笑道。
温和的笑容和恬淡的气质让那女子顿时心中猛的跳了几下。
第六百四十一章 镇压（）
“217……”素问看了看门上的号码，敲了敲门。
没有任何反应。
素问再次敲响。
“谁啊？”房间内这次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施主，不如开门一见？”素问扬声说道。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过了半分钟，房门从里面猛的打开，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正是素问在夜晚中所见那个飞头的相貌。此时脸上还缠着绷带，看来昨晚被枪击确实受了伤。
“和尚，你怎么找来的？”老妪一脸狰狞道。不过嘴里有些漏风，缺了被素问大掉的几颗牙齿，让她看起来有些可笑。
“进去说话如何？”素问微笑说道。
默拉眼中凶光四射，瞪了素问好几眼，几次都跃跃欲试出手，可最后还是退后两步让开房门。
毕竟她也有自知之明，在近身上远不是素问对手。而且她也想听听素问说什么。
素问进了房间打量了一眼，窗帘是拉上的，一点光线透不进来。屋内床上放着一些木头雕刻的人偶，充满邪气的白骨之类的物品，让屋内显得有些阴森。
“你要说什么？有屁快放！”默拉关上门厉声道。
“你的中文不错！”素问转身看向默拉，随后说道：“你这样残害无辜就不怕遭了报应？”
“报应是你们和尚的说法，我不信这些，报应也管不到我头上。何况报应又怎么样？我还怕报应不成？那些人活着如何？死了又能把我如何？我这么多年不还是好好的？”默拉怪笑道。
“你先前是没遭到报应，但不代表没有报应。新华有句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少放这些狗臭屁，你就是要说这些？说完了就快滚。”
“警察就在外面，我出去了，他们就进来了。你毕竟是杀人犯。”素问说道。
“桀桀，你唬我？你当我不知道现在的法律？他们抓到我又能把我如何？”默拉大笑，脸上表情更加狰狞可怖。
素问将手背到身后，直视默拉道：“你果然心里清楚。”
迎接他的仍然是怪笑声，带着点得意。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你身上业力太重，造孽无数，不如跟我回山终日诵经礼佛，也好消减一些业力，来日死后也能少在地狱之中沉沦，你看如何？”素问合十肃容说道。
“放你的臭屁！”默拉大声骂道。
“就知道你不回同意，那贫僧就得罪了。”素问话音还没落，就感觉到身后有风声传来，转身一掌，将拿着一把骨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小鬼抽飞出去。
这小鬼比起被素问超度的那个，身形要浅淡许多。看起来蓄养的并没有另一个那么长时间，实力也不强，所以昨晚没放出来，应该是留在这里保护她躯体的。
一脚迈出顿时出现在床上，躲开默拉手中洒出的一把灰尘，再一脚迈出出现在默拉身后，一把拍在默拉后脑上，直接给拍了个跟头。
看她还有挣扎起身反抗的余地，素问跟上去又拍了两下，总算将她拍晕过去。
看着直接扑倒在地上的老妪，素问微微摇头。
若是她使出飞头降，确实比较麻烦，主要是可以飞，而且头颅也极为坚硬。
可当她变回普通人，对于素问来说想要捉拿就太容易了。
如果她一直隐藏在暗中，各种手段都使出来，确实不容易对付。可从素问找到她的时候，她的下场可以说就已经注定了。
素问拉开窗帘，站在窗口往外张望，立刻就看到了站在路对面的华立。
华立一直带着忧心盯着这个窗户，见到窗前站着的素问，心中也有些疑惑，素问与那默拉谈了些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见到素问朝自己招手，他立刻喊上几个人冲进旅店。
冲进房间，几个警察立刻看到趴在地上的老妪。
“这是怎么回事？”
“被我打晕了。”素问说道。
“这么快？”
“现在她就是个普通人。”
“我以为你会和她谈的！”华立下意识说道。
“我也想谈，可惜谈不通。”素问笑道。
在将老妪翻过身确认是本人后，华立问道：“那怎么处理？”
他此时都快忘了自己才是特警队长了。
实在是这种事情他不知道怎么处理，下意识就想询问素问。
“交给你们，你们也拿她没什么办法，她对于这一点很清楚。”素问见华立点头，然后又道：
“如果放了她，恐怕还要出来害人，尤其是陈嘉梁和郭颖，恐怕逃脱不掉。可能以后还会有别的受害者。眼看着她害人，却拿她无能为力，这感觉恐怕让人并不舒服。”
华立继续点头。
“所以还是让贫僧将她带回去吧，镇压在寺中，每日诵经念佛，度此余生。”
“镇压？”华立喃喃自语：“那不就是非法禁锢？”
素问苦笑：“确实如此。此事上，法理与正义不能两全，恐怕难以两全其美。”
华立犹豫：“话虽如此，可如此做实在有违我心中的准则。”
犹豫半天后也知道这事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在她身上法律已经没了作用，这么做虽然违反了法律，可总比让她继续在外面害人要好。
因此也略微有些松口，只是担忧道：“马来那面要人怎么办？”
素问淡淡道：“这里是新华。”
“呃！”华立的话语顿时顿住。
是啊，这里是新华，马来只是一个属国小国，一个人在新华失踪了，他们还能讨要什么说法么？
素问的话让他的脑子有些混乱。
几十年来他一直坚守着法律正义，可现在能做的，或者是眼看着对方逍遥法外，或者是行犯法的事。
同时几个警察看素问的目光也有些怪异，一个出家人说出这样私下禁锢的事情，却这么的云淡风轻，实在让人觉得古怪。
素问也是无奈，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杀一人救十人这是个在整个世界都争论不止的命题。
而在素问心中，如果是杀一个坏人，救十个好人，那就是可以做的。
他虽然认同众生平等，却不会再这事上太过纠结。在他心中有着自己的一杆秤，什么该做，什么不做。
而不是一味的坚守着一些规定。
“这件事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华立犹豫半天最后狠下心道。
“那可不行，你还得让人把她弄下去。”素问笑道。
华立苦笑点头。
既然已经下了决心，他就不再婆婆妈妈，向着左右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把人带下去，并且将房间中她的东西全都带走。
郭颖在下面看到抬下来个人，在认出是昨天那个飞头之后，她恨不得上去生生咬死她。就是这个一头白发的老妪，杀了自己的丈夫，让她心中如何不恨？
不过被旁边的警察所拦住。
等素问下去后，陈嘉梁迎上来问：“大师，现在人抓住了，怎么办？”
“阿弥陀佛，这里的警察没办法处理她，我将她送往别处，以后她不会再出来害人了。”
素问说的模棱两可，自然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事情的内情。毕竟这件事，从正道上来看并没有错，但在法理上却是有违国法的。只是情况特殊，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只能如此办了。
陈嘉梁听了这话还以为是国内有专门负责这种事情的隐秘部门，压根没想到素问竟然是带回寺中镇压起来。
事情一完事，素问推却了一切挽留，也拒绝了陈嘉梁相送的想法，一分钟都没多呆，直接乘坐警察的车离开。到了半路上，换乘另外一辆警车，默拉就在其上。
那辆车将会将素问与默拉一直送回净心寺。
“素问大师！”华立喊住素问，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迫不得已而为之！”素问笑着说了一句，随后转身上车。
第六百四十二章 镇魔塔（）
司机是当时在现场的一个警察，素问与双手被铐上的默拉在后面。
素问并不担心默拉会突然醒来暴起。身上东西全都被清理干净，双手被铐住的她实在难以兴风作浪。
降头师说到底擅长的还是诅咒，而不是其他的东西。
就连飞头降，在普通人心中极为神秘，在素问看来除了原理颇为奇异外，威力倒是不算很大。
不过为了避免麻烦，素问仍然每当看她差不多要醒来的时候就补上一下，让她沉沉睡去。
晚上八点，车辆总算到了净心寺山下。
“劳烦了！”素问下车对那警察说了一声。
“这话应该我们说才是。”那警察看了看素问手中拎着的默拉，也不知道该对这个事情说什么好。
“大师你放心，这事情我们绝不会对外说的。”那警察郑重道。
当时的情况，素问完全可以抽身而走，毕竟这是他们警察的职责。
可最后，却是素问担了最大的责任。从抓捕默拉开始，全是由素问一手操办。而警察唯一做的，就是提供信息，以及将他送回净心寺了。
素问的所作所为，虽然在法理上看绝对是犯法的，但从正义上来看却是完全符合。
倒是让他想起了看的小说中那些名门大派，很多时候他们做的一些事情，就是为了公平与正义。
因此他才发自肺腑的说了那句话。
素问笑了笑，点头道：“那就多谢施主了，时间不早了，贫僧告辞。”
说完话，提起默拉，一步步消失在黑暗之中，僧满紧紧跟在其后。
那警察在素问消失之后，靠在车门上抽了根烟，随后才驱车返回。
“僧满师兄！”上山之时素问突然呼唤道。
“住持？”僧满看过去，夜色之中看素问的侧脸并不清晰，只觉得素问此时脸色很严肃。
“其实这世间事物，因果循环。贫僧不收了她，早晚也有果报。贫僧插手其中，也不知是对是错。”
“住持做的事情，我想是对的。”僧满想了想，低头说道。
“对错我也不知道，可世间之事，总是有人要做的。但求问心无愧吧。”素问缓缓说道。
……
趁着月色，两人上了山。寺中僧人没通知，山门早已关了，两人都是翻墙而入，轻轻落到地面上。
“你先回去吧。”素问对僧满道，自己提着默拉一步二十余米，没多久的功夫就到了后山。
行藏和行苦两人都在禅定，素问拿起旁边的木鱼敲了一下，将两人唤醒。
两人的木屋里没电，也没点灯火，两人睁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才认出旁边的黑影是谁。
“住持！”
“这是谁？”
素问将默拉放到地上道：“这是个降头师，被我擒了回来。不过她比较危险，准备关押起来，先由你二人看着。她身上的东西被搜走了，你二人只要注意一点就不用担心。
有一点需要注意，她应该精通飞头降，多少有些麻烦。所以总是要有一个人在旁边看着，只要看住她身体，她便没有作乱的机会。”
行苦点亮了一盏油灯挂在半空中，虽然昏暗，但屋内多少能看清一些东西了。
这时两人才看清默拉，一头白发，面容苍老，看样子起码有六七十岁了。
不过住持特意将她抓回来关押，又专门交代，看来此人确实有些危险。
两人也不敢大意，齐声称是。
素问将钥匙扔给行藏：“这是她手铐钥匙，不过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开她。你二人先看管几天，我让人准备关押她的地方。
见两人一脸严肃点头，素问放下心来。
“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件事情不要对外泄露。”
“明白。”
素问闪身消失在夜色之中，不一会儿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进房间就问道一股动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