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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什么了,傻乐成这样?”
“嘿嘿,”若烟越发乐得厉害了,好半天才忍住,凑到洛薰耳朵边,“她们啊,在议论将军呢。”
“哦?”洛薰虽然好奇,却不追问,知道若烟这样的,越催口越紧,还不如欲擒故纵。
果然,若烟挤眉弄眼憋了半天,憋不住了,“唉,算了,告诉你好啦,听上去是她们中的两个,某天晚上偶然经过将军的寝帐,而那个时候,你也在将军的寝帐中,正在伺候将军沐浴,所以……”
“所以?”洛薰眉峰挑了挑,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
“所以,她们就饱了个眼福嘛。”若烟捂着嘴笑,说是看到了将军的影子,虽然不甚清楚,却也足够她们碎嘴上一阵了。她们还埋怨,也不知谁那么讨厌,好好的档了屏风在那里,又说,伺候将军沐浴的洛薰姐姐,可真是军营里最好命的人了,因为每次都能一包眼福。”
“咳!咳!真是胡说八道!”洛薰使劲咳嗽了两声,眼看着脸皮泛了红,表面上故作不屑地撇撇嘴,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某人的身影。
“即是胡说,姐姐脸红什么?”若烟逗她。
“我这是……是热的!”洛薰无奈地说。
现在她和若烟两个熟得不得了,才发现这丫头是个直性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还真是一点不避讳。
若烟本来只是偷笑,听了洛薰无厘头的回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捂着笑岔了气的肚子,手指着洛薰刚要再逗逗她,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什么声音?”洛薰也听到了。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惨叫,接着是人群奔跑的声音,兵器相交落地的声音,马惊骇的嘶鸣,从车窗外传进来,乱做了一团。
第47章 荆毒(二更)
凄厉的惨叫声似厉鬼呼号,令洛薰和若烟不寒而栗,两人坐在马车中,如被定住了一般。
片刻之后,脚步声、喊叫声、嘶鸣声没有丝毫的平复,反而越演越烈,车子不时被奔跑的兵士撞到,一阵震颤。
洛薰坐不住了,起身想出去看看,被若烟一把拉住,“姐姐,别去!”
“可是好像出事了!”
“就算是出了事,也有将军和副将,姐姐又不会武功,去了不是平添危险吗?”
若烟说得有理,洛薰只好又坐了下来,但转念一想,不行!
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听声音似乎蹊跷的很,万一霍破城也应付不了呢!万一他被人擒了去呢!甚至更糟糕的,万一他死在别人手里了呢!
可他绝对不能死,至少不能现在死,更不能死在别人手里!
想到此,洛薰打定了主意,趁若烟不备,闪身出了马车,为了若烟的安全,反手将马车拴了,不管她咚咚的捶门声,提着罗裙朝前跑去。
外面果然已经乱作一团,不时有兵士从洛薰身边掠过,似乎所有人都在往大军的最前面聚拢过去。远远地,洛薰看到了霍破城那匹白马,只是马背上空无一人。
越往前,空气中越弥漫开了一种怪异的味道,带着一丝淡淡的甜香,初闻不觉有异,但细闻下,却混杂着一丝血腥。
惨叫声比刚才稀疏了,但仍在继续,不似开始时恐怖,变得嘶哑,还带着哭腔,离得近了,洛薰终于分辨出,那其实是人的呼号。
洛薰到了被层层围拢的兵士外围,踮起脚仍是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一声声嘶哑的喊叫传来。
“统统退后!”一个声音自前方传出,洛薰辨认出是霍行远。
“让你们退后听到没有!乱什么乱!这里是兵营!都给我回去原位!”人群开始有了一些松动,洛薰趁机钻了进去,但内层的人仍旧围的水泄不通。她被夹在中间,好像失明的盲人。
“凡不听号令者,就地斩首。”另一个声音自中心传出,在混乱的局面下如一泓寒冰掠过水面,瞬间冰封千里。
内层的兵士瞬时开始松动,纷纷朝后退去,将洛薰撞得一个又一个趔趄,但她却不觉得痛,也不觉得惧怕,她听出了。那个冰冷的声音正是霍破城!
原来他没事,没事就好。
围拢的兵士潮水般退去,洛薰被撞得头昏眼花,待终于站稳了身子,才发现眼前终于豁然开朗。
一片绵延数里的荆棘林边。霍破城正背对着她俯身察看着什么,身边是霍行远,一张永远冷静的脸上此时满是震怒和震惊,手中,剑已出鞘。
看见霍破城无事之后,洛薰才注意到荆棘林边并不只有他们这几个人。除了霍破城身前挡住的那个,还有十几个人都躺在地上。看装扮正是斩荆队的人。
那些人躺在地上,有的满地打滚,惨嚎连连;有的已经直挺挺的一动不动了,半边身子正在迅速地化成脓水;有的还有一口气在,但已经无力出声,只有在血涌上喉咙的时候。一抬身,一口暗黑色的血就喷了出来,掺杂着黑色的血块。
如果不是日头还在树梢上挂着,洛薰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地狱。
“你来做什么!回去!”霍行远看到了洛薰,厉声吼道。
霍破城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只是冷冷一眼,却令洛薰有些不寒而栗,往前的步子就是一滞。
“叫你回去,你没听到到吗!”霍行远上前几步,剑尖直指洛薰的咽喉。
洛薰还没惊叫出声,霍破城身前的人突然发出一声恐怖之极的嚎叫,“啊!腿!我的腿!”边喊边拼了命的往外爬,两只手死命地扎进了泥土中,然后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
被一声声的惨呼干扰了,霍行远制止洛薰的动作就缓了缓,也回身看去。
只是这一会,那个人已经从霍破城身前爬过,整个人暴露在洛薰和她身后尚未散去的兵士面前。
看到这个人的瞬间,所有人,包括洛薰都不由倒退了三步。
那个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似乎是从荆棘丛中爬出来的一样,他全身都挂满了长着厉刺的荆棘枝,一只刺进了他的眼睛,留下了一个空洞,一股白色的粘稠液体正在缓缓流出,似乎是一条白色的虫子正在爬出他的眼睛。
几条长荆棘缠住了他的身体,蛇一样将他包裹住了,将他身上的衣服挂出了无数的破洞,而那些小的荆棘枝就仿佛长了眼睛似的,从那些破洞中钻进去,就在洛薰他们看着的同时,那些荆棘枝似乎还动了动,然后缠得更紧了。
一枝极粗的刺枝扎进了他的右腿上,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脚腕,而他本来左腿的位置,已经空无一物,只留下了一条白色的粘稠液体的痕迹。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朝前爬着,一点一点地朝着洛薰他们的方向爬过来。
他的头抬起来,正对着了洛薰,朝着她伸出了一只腐烂不堪的手。
洛薰身后,有人开始呕吐,她也掐住了自己的喉咙,觉得一股酸水直冲上来。
一片死寂,惟有这些人的哀嚎充满了耳朵。
白衣一动,霍破城走了过来,几步到了这个人的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剑,剑光一闪,众人的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就看到一片暗红色的东西喷涌而出,染红了黑色的大地。
咕咚一声,一颗带着荆棘的脑袋落到了地上,骨碌碌滚到了一遍。
洛薰惊愕地抬头,看到霍破城左手的剑上正缓缓滴落下一滴血迹,落在了一条被斩落的荆棘枝上。
兵士中发出一片惊骇之声,声音未落,只见白衣一闪化作了一片云影,快得看不出身形,只能隐约辨出一片飘扬的黑色的发丝,还有那柄剑的光华。
云影飘动,眨眼间已经在荆棘丛外掠了一周,白衣飘然停下时,遍地的哀嚎也骤然而止,空气中的那股甜香开始淡去,血腥味却骤然浓烈起来。
洛薰再看,才发现地上刚才还有一口气,甚至打滚呼嚎的人此刻都已经尸首分离。
而遍地的尸体中间,霍破城凝然不动,惟有剑身被染成了红色。
待剑尖的血滴净,霍破城迈步向前,洛薰身后的兵士齐刷刷地后退了一步,但是洛薰没有退,她仍站在原地,还是不敢相信霍破城竟然把所有的人都杀了!
这还是几日前那个把军粮分给饥荒村民的霍破城吗!
“传我的命令,大军后退五里安营,任何人不得接近这片荆棘林,否则下场就跟这些人一样。”霍破城提高了声音。
“是。”霍行远躬身领命,“可是将军,这些人怎么办?”他看着遍地的尸体。
“不用管他们了,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就会只剩下一滩脓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应对的法子。”霍破城说着从洛薰身边走了过去,霍行远急忙跟上。“是。将军。”
兵士们自动让出一条通路,让霍破城和霍行远过去。霍破城走在前面,走了不出两丈开外,突然剑尖一动,竟朝着一个兵士砍去,霍破城这次的速度并不快,所以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他的剑砍伤了一个兵士的腿,将他一条左腿自膝盖处生生切断了!
那个兵士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将军!”霍行远惊愕大叫。
霍破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要触碰断腿和那些尸身,将这个人送去包扎伤口,然后送到昨日经过的村子好好将养,待伤好后就回家去吧。还有你们每一个人,”霍破城提高了声音,“好好看看自己有没有沾上荆棘,如果已经沾到了身体,沾到哪里就砍去哪里,或许还有救。”
众人这才明白霍破城此举的用意,立刻惊恐地检查自己的衣裤,见没事才放下心来。
再看地上那条断腿,绑腿上赫然扎着一只荆棘枝,只是因为太小,所以刚才都没人发现。
霍行远安排了两个人将那个已经痛晕了的断腿兵士抬走了,另一边霍破城已经上了马,眺望着那片灰褐色的荆棘林,神色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形势似乎暂时稳定住了,洛薰虽然惊魂未定,但还是决定趁霍破城再次注意到自己之前溜走。
只是,刚退了两步,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洛薰一怔,以为霍破城要叱责他,但他没有,只是从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双眸子隐藏在了阴影中。
霍破城似乎没打算说话,意识到这点之后,洛薰继续一点点朝后退去,虽然离霍破城越来越远,但他那双眸子却似乎一直注视着她。
按霍破城的命令,大军退出五里之外,在一片开阔地扎了营。
天将黑未黑,正是晚饭时间。平日这个时候,营中总是最热闹的,但今天却不同,正个大营就像一座坟墓,只有篝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洛薰拉着仍在生气地若烟去往中军营,刚到外面,就听到陆校尉叫嚣的声音从大帐中传来。
第48章 暗涌
“将军竟然当着兵士的面大开杀戒,将军可知道有多少人都亲眼目睹了吗!”大帐中,陆校尉激动地离了座,望着上座的霍破城,“那些可都是我们大秦的兵勇啊!是皇帝亲自挑选出来的精兵良将,只不过被荆棘挂伤了,将军就将他们杀了,敢问这以后,还有谁敢为我们大秦效力!”
陆校尉的质问得到了另外几个将领的附和,他们点着头,互相看了看,嘴里说着是啊是啊。陆校尉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霍破城轻轻放下了茶盏,“陆校尉的消息倒是灵通,说得身临其境一般,只是事情发生时,我怎么不记得见过陆校尉呢?”
“我……我被琐事拖住了,不得不留在军中。”
“哦,这也难怪了。”霍破城点点头,似乎深有体恤,随之话锋一转,“敢问陆校尉是什么琐事,竟能在大军前线发生了如此大事之时拖住你?”
“这不重要!”
“但我觉得这很重要!”霍破城的眸子射出一丝寒光,“身为校尉,有紧急军情发生时,不是急于察看,稳定军心,却以琐事为借口藏身军中,搅扰士气,不能身先士卒,克尽职守,我要你何用!”
“你!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好啊,那你是要证人?还是证据?我命令大军掉头退出五里,你本在军首,为何撤退时却出现在了军尾,而且你带着你的亲信比大队人马整整早到了驻扎地点半个时辰?或者,你想听你的亲信亲自说一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陆校尉有些恼羞成怒,“你到底想要怎样!别忘了,我可是国师亲自提携的!”
“哼,若你不是韩无涯提携的,你以为你现在还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霍破城这话颇具威慑,陆校尉的气焰见低。但还是想再搏一把,一跺脚,“好,就算我不该被琐事缠身。可敢问将军,你当着我大秦兵士的面亲手杀死他们的兄弟又该作何解释,难道将军这样就能稳定军心了!”
“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杀了他们,”霍破城的眉头微凝,“我也不愿,但那是我唯一的选择!如果我不杀死那些人,你们现在恐怕都不能好好坐在这里了,一半的人马都已经成了一滩浓血了!”
啊!帐中的人大吃一惊,挨得近的开始交头接耳。虽然这些将领中不少都久经沙场,但还是露出了一些惧色。
洛薰和若烟此时已经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帐子,正站在门口听着。
“那些荆棘真有那么厉害?”若烟悄声问洛薰。
洛薰黯然点了点头,下午的所见所闻让她一点也不怀疑霍破城的所言,直到现在。那个死去的兵士爬行的画面还不时在她眼前闪现。
待大帐中的骚动稍稍平息了些,霍行远出列朝着霍破城一拱手,“末将斗胆问一句,将军似乎深知这荆棘的毒性,敢问,莫不是这片荆棘林有什么来历?”
此言一出,大帐中立刻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霍破城的身上,有人焦急、有人忧虑、有人恐惧。
霍破城缓缓点了点头。
“这是西疆的一种毒荆棘,棘枝坚硬如铁,刺如钩,一般的防护衣物根本没有作用。只要被它划破一点皮肤,毒液就会侵入体内。沿着血液游走到七经八脉,从里到外化去人的骨血,不出一个时辰,一个壮年男子就会变成一滩脓水。而且,碰触溃烂的尸身或脓水的人。也会中毒,虽然毒性有所降低,溃烂的时间却会延长,痛苦的时间也就更长。”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以将军才斩断了那个兵士的一条腿,其实是救了他啊。”霍行远说。
“趁毒液游走全身前斩断毒源,是唯一的办法,虽然失去了一条腿,却至少保住了一条命。”霍破城说,神色却不见丝毫的轻松。
“可是普通的荆棘怎会如此利害?”有人问道。
“是啊,这简直不是荆棘,就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啊!”
“因为它本就不是普通的荆棘,”霍破城提高了声音,“它是特别培植的,是用死人的尸水喂大的,待长到一定的时间,就改用将死之人的身体喂养,然后,就是活人的身体。所以,它门是有灵性的,一旦攀住了一个人的身体,就像宿体找到了宿主,会将荆棘枝深深地扎进那个人的身上,直到把他化作它们的肥料。所以,这种毒荆棘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尸毒棘。”
除了霍破城,大帐中的所有人都同时打了个寒颤。若烟紧紧抓住了洛薰的胳膊,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洛薰也好不到哪里去,手脚冰凉。
“可是什么人会栽培这种恶毒的东西?”另一个任校尉之职的大汉问。
“培植这种东西,简直是丧尽天良!”
“明明就是邪门妖术!”众人符合道。
“这的确是邪门异术,”霍破城压下众人的议论,“最常养这种尸毒荆棘的是西疆的巫师,几乎每人都会养几株,作下蛊之用。”
“巫师!”
“下蛊!”
刚刚安静一点的大帐内又乱了。
“可是西疆离我们此行的目的地相去甚远,西疆巫师的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毕经之路上呢?”总算霍行远问出了一个有点理性的问题。
“问得好,”霍破城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点点地赞赏,但也只是稍纵即逝,“而且,西疆的巫师即使养尸毒棘,从来也不过几株,从不会出现这样大面积的培植。行远,你看出这其中的含义了吗?”
“将军的意思是,这片荆棘林是西疆巫师为了我们此次行军特别准备的?就是为了将我们杀与无形?”
“不错。”
“可我们大秦跟西疆一向没什么往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们跟西疆没往来,并不代表西疆跟我们此行的诸侯国没有往来,而且,从如此大手笔的出击来看,他们的往来显然相当密切。”
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大悟。
“将军既是对这毒荆棘知之甚多,是否也知道破解之法?”霍行远又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只是这次霍破城没回答,手扶在下颌上眉头紧皱。
见到霍破城这么久,洛薰一直很少看到他为难的样子,今日算是例外之一,也是洛薰记忆中他眉头皱得最紧的一次。
霍破城到底也没在议事会上说出个破解之法,只说要再想想。
众将惴惴不安地散去,只有霍行远留下了。
大帐中的晚饭吃得如整个大营中一样寂静无声,显然几个人的胃口都不好,饭菜剩了很多。
那一夜,因为没什么事,洛薰和若烟也被早早屏退了,离开时,霍行远还在,正在跟霍破城商议着什么。
洛薰最后看了那个专注的人影一眼,轻轻放下了帐帘。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太担心,她总觉得以霍破城的能力,是能想出破解之法的,虽然这信心来得有些毫无缘由。
突然得了空闲,确是在这样一个人心惶惶的夜晚,洛薰和若烟也不想出去,就在帐中说了会话。
只是说了没多久,若烟就泛困了,很快沉沉睡去,但洛薰却久久不能入睡,想了想,摸到了胸前的冷玉,决定进空间去瞧瞧。
空间中一如几日前来时那样宁静安馨。
比百花还要多彩艳丽的药草遍布了暗红色的药田;比雪山水还要清澈灵动的泉水发出汩汩的声响;比世间所有气味都要安神的药香,烟雾一样飘过来,围住了洛薰,轻轻钻入她的发梢、衣角,安抚着她受惊的心。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美好,没有纷争、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官衔阶级,更没有恐怖的尸毒荆棘。
洛薰缓步上了阁楼,走了一半又回来把药典抱上。
趴在二楼的亭台上,洛薰翻着药典中关于天下至毒之物的记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也没找到任何关于尸毒棘的记录。
想来是那东西太过阴毒邪恶,所以药典中才没有记载吧,洛薰失望地放下药典,出了阁楼。
本来还想能帮帮霍破城的,现在看来,没戏了。
心中有事,洛薰就没有在空间中停留很久。
出去的时候,若烟仍在沉睡,洛薰躺了一会,还是披衣起来,悄悄出了营帐。
已经过了子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