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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不灵。”
剧烈的咳嗽中,洛薰听到他冷冷的声音说。
若烟想要过来扶她,但是被霍破城制止了,不得不返回营帐,一步三回头。
洛薰又咳了好一会,觉得整个身体都咳空的,脑袋空白一片。
良久之后,洛薰自地上缓缓起身,擦去唇边的水迹,发现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夜已深,除了守夜的,所有人都已入睡,整个营地一片寂静。
秋夜风凉,即便是在暖和的滇南,衣衫单薄的洛薰还是冷得打起了哆嗦,不得不将手臂环抱了肩头,却还是不觉得温暖。
不过寒冷并不是最难以忍受的,最难以忍受的是膝盖上传来的剧痛,好像无数细小的针尖刺进骨髓,又沿着骨头传导到了身体各处。渐渐的,刺痛变得麻木,整个身体开始失去知觉,而胃部却阵阵的绞痛。
从中午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六个时辰了,洛薰粒米未进,水也只喝了一点,刚才霍破城给的那盏茶又几乎全都咳了出来。洛薰开始觉得眩晕。
洛薰的身体摇晃起来,几次跌倒在地上,喘口气,又再直起身子。
天边开始出现曙光。越来越强烈的恍惚中,洛薰感觉有人摸到了她的身边。
“姐姐,我这里有些干粮,你快吃了吧。”是若烟的声音。
“你……快回去,被人看见……就麻烦了。”洛薰抓住了若烟的胳膊,想要把她推开。但是她的力气已经用尽了,不但未能撼动若烟半分,反而自己的身子晃了晃。
若烟又说了些什么,但是洛薰已经听不见了。耳边只有奇怪的轰鸣;若烟的容貌也渐渐模糊起来,最终淹没在无数明亮的星光中。那些星光越来越近,缓缓将洛薰环绕在了中心,渐渐变大,变亮,突然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紧闭起眼睛,同时捂住了耳朵,想要隔绝那山崩地裂一般的轰鸣。
不知过了多久,轰鸣声消失了,星光也远去了。一片无边的黑暗骤然袭来,洛薰失去了方向,身子一歪,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洛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好像又回到了被武月刺伤在将军府养伤的日子。浑身散了架一样动弹不得,每天被逼着敷那些作用甚微的渣药,被逼着喝那些苦死人的药汤,却连皱一皱眉头的力气都没有。
但凡她有一点点力气,有一点点能避开人的时间,也不用受这份罪,早就进了灵药空间。给自己调一剂灵验的方子服了,现在怕是已经活动乱跳了。
可她只能想想而已,她现在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虽然能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却是无法给出一点反应。
绿衣一定急坏了!洛薰的脑筋转得很慢,但还是想起了这个名字。还有她被武月打了板子后泪痕连连的小脸。
等等,不对!
她不是已经跟绿衣告别了吗,绿衣留在了将军府,那她呢?
她记得她坐在了一架大马车里,车里有好多人。后来又换了一辆小些的马车,而且她不是一个人,有个女孩子一直跟她在一起,对她就像绿衣对她一样好,而她,也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因为想得太过用力,洛薰的眉头重重地皱了起来,嘴里发出一些模糊的呓语,似乎痛苦不堪。
“大夫!大夫!我姐姐怎么样了?”那个熟悉的女子的声音又说。
“不太好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洛姑娘这些日子在马上奔波,身子本就虚弱,昨晚又跪了大半宿,又饿又渴,又感染了风寒,所以现在烧得很厉害,不然,应该早就醒了。”
“那怎么办!”
“这个……我再给她加些药量,先让她醒过来,剩下的,也只能慢慢调养了。至于她身上骑马时造成的那些瘀伤,我倒是可以开些外敷药,每日擦敷,只要假以时日,就会慢慢消退的。”
“若烟,跟大夫去拿药吧。”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她的耳朵。
她身子一振,那些模糊地记忆突然就清晰起来。
那个像绿衣一样待她的叫做若烟的女孩;那片用尸毒喂养的荆棘林;那弯令他们中毒的泉水;那座湖;那个被五马分尸的陆校尉;还有……洛薰痛苦的摇着头,但是屠村的一幕还是掠过了她的脑海。
她当然也记起了自己为什么浑身无力的原因,还有这所有事的罪魁祸首!
她浑身一阵燥热,仿佛落入了燃着熊熊烈焰的地狱,手无力地抬起来,想要推开那些越来越近的威胁,却在半空中却落入了什么人的手里。
虽然闭着眼睛,但洛薰能感觉到,抓住她的那只手修长而有力,如果他愿意,可以轻易将自己的手腕捏断,但他没有,只是轻柔地握住了她,好像她是快易碎的玉。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她在记忆中飞速地寻找着匹配,找到的时候,整颗心却因为恐惧而瞬间冰冷。
强忍住心底的惊惧,洛薰缓缓张开了眼睛。
果然,握着她的手坐在她身旁的那个人正是霍破城。
“你醒了!”霍破城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些许情绪的波动。
看着她紧闭的双眼终于再度睁开,任他再能控制喜悲,也还是不由露出了一丝欣喜。
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并没有欣喜,却反而透出了一丝恐惧和厌恶。
他抓着她的手不由就僵了僵。
洛薰的唇动了动,似是想说话,但却没有声音,凝滞的视线四处转了转。落到了床头的那盏茶水上。
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将她轻轻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将那杯水端到了她的面前。
可是她看着他。又看看水,舔了舔嘴唇,却不喝,而且身子还往后缩了缩,似乎在害怕什么。
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喝吧,我知道你渴了。”
他的声音轻柔地连自己都感到惊讶。他不记得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跟一个人说过话了。这感觉令他觉得怪异。
没想到的是,这话竟然起了效果,他看到她看了自己片刻,竟自动凑近了茶盏,苍白的唇瓣轻轻开启。缓缓落到了杯沿上。
而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件令自己更加后悔的事情。就在她的脸颊一侧,靠近下颌的地方,显出几道浅浅的指痕。
那是昨夜逼她喝水时留下的。
过了一夜,虽然有些淡了。但仍能看出淡淡的青紫色,映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看着分外楚楚可怜。
下意识地,他伸出手去想要触碰那些指痕,她一惊,条件反射般躲了开去,茶盏也险些洒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惊愕地看着他。
他只好默默地收回手,重又把茶盏递到她的面前。
“多谢将军。”一杯水下肚,虽然仍旧虚弱不堪,头昏脑胀,但洛薰终于能够说话了。
“嗯。”霍破城淡淡地嗯了一声,接过茶杯去放在一边。却并不放开她。
洛薰不知他又要玩什么花样,想了想说,“将军放心,等洛薰能下地了,一定会把昨晚没罚完的时辰补上。”
洛薰以为霍破城会生气。毕竟自己这样说有些负气的成分,只希望他生了气赶紧走开,好让她静一静,哪知霍破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着急,等你全好了也不迟。”
洛薰一口气差点又背过去。
两人于是相坐无言,直到若烟拿药回来。
若烟以为里面只有洛薰,所以挑帘就进来了,进来后才发现情形不对,霍破城坐在洛薰的榻上,一手环绕着她,而洛薰就靠在霍破城的怀中。
若烟立刻知道自己进来的冒昧了,转身就想退出去,但被霍破城叫住了。
“我正准备走。”霍破城将洛薰轻轻放回榻上,又替他掖了掖被角,转头还是对若烟说,“这几日你就不用去我那里了,先照顾这里。既然大夫说了她最近不宜骑马,启程的时候,你们就还是乘马车吧。”
“多谢将军!”若烟开心不已,见洛薰却不说话,赶紧又说,“若烟替洛薰也多谢将军!”
“嗯。”霍破城淡淡应了声,没再看洛薰一眼,出了营帐。
“姐姐你醒了,你好些了吗,想喝水吗?还是想吃些什么?”帐内只剩了姐妹俩人,若烟立刻跑到洛薰的榻前,问长问短。“咦,水怎么没了?”
“我喝了。”
“将军喂你喝的?”
“嗯。”
若烟笑了,“将军果真是关心你的。”
洛薰确是一阵冷笑,“若烟,你忘了我是怎么才躺在这里的吗?关心我?是关心我何时死吧?”
“姐姐这话可说得不妥了,”若烟收敛了笑容,“姐姐还记得我昨日偷偷给你去送吃的吗?”
“记得。但是后来……”
“后来姐姐就昏倒了,”若烟接下去说,“我当时慌了,刚想要叫人,将军就出现了。”
“他?”
“姐姐可知道当时已经差不多寅时了吗,天色已经见亮。我还没出声,将军就突然从天而降,将姐姐抱回了帐内,然后军医也被从床上拖了起来,立刻来给姐姐看病。”
洛薰听出来话中有话,但脑子有些混乱,一时又猜不透若烟的意思,只是说,“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若烟眉头皱了皱,“姐姐,难道你还没明白吗,昨夜,你虽然在外面罚跪了一整夜,但将军在帐内却也是一宿未眠,一直守着你呢!”
第60章 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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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薰只在床上将养了一日就又上路了。
索性不用再骑马,若烟将被褥在马车里铺开,给她搞里了个很舒服的位子,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上面躺着。
军医给她开的药不知道是不是有嗜睡的药草,搞得她不是沉睡,就是在酝酿沉睡,每日里昏沉沉的。
不过偶有有精神的时候,她还是会透过开着的车窗眺望一下多日不见的外面的世界。
他们已经走到了一片开阔的平原上,几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继续朝着西南进发。远远地,一座山峰延绵百里,峰顶高耸入云,被积雪覆盖,在缭绕的云彩中若隐若现。
有时阳光耀眼的午后,被白雪装点得峰顶还会发出淡淡的金色,令人觉得恍若梦境。
据说翻过那座山,就是他们此行要平定的禹国了,而在那之前,最后一处秦国的疆土,就是当年的宁国。
这是若烟那日跟她说的,洛薰强自压下心头的异样,心里五味沉杂。故国就在前方,而宁红夜却已经永远都回不去了,而霍破城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此生最深爱的女子的故土已经遥遥在望。
这算不算造物弄人呢?
气候潮湿,空气中似乎能滴下水来,再加上阳光的焦灼,行军的速度明显放慢,就连战马也有些受不住了,越来越躁动不安。
马车内更是闷热,若烟于是开了四面的窗子,总算稍稍透了点气进来。
洛薰靠在马车上,抬眼望去,透过马车前方的窗子,在白雪皑皑的山峰的背景上,一个高大的背影闯入了她的视野。
他正骑着马走在车前,背对着她,跟身旁的霍行远说着什么。恰好侧过头来,侧脸的线条有些严肃。
想着反正他看不到自己,洛薰于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肆意地打量着霍破城。
比起她昏倒的那天,他看上去似乎瘦了些。下颌的线条因而更加刚毅冷峻。所有人都因为天气有些萎靡不振,但他却仍旧与原来一样,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洛薰于是想起他看到自己醒来的那天,他眼中闪过的那抹欣喜,难道他竟然是有些在意她的吗?
所以才把她从霍平江手中救了出来,又带她出征,让自己照顾他的起居,就可以避开陆校尉的骚扰,甚至饶过了自己的一时失言。
那么,那日若烟说得也是真的了。自己在帐外罚跪,他也在帐内一夜未眠?
这些日子,洛薰其实一直在避免仔细思考那日若烟的惊人之言。
那日若烟说完,她先是愣了,然后就极尽讽刺之能事地笑了起来。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像只要这样,若咽所说的就真得成了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若烟被她笑得发了毛,还以为她受刺激得了失心疯,差点又跑去找大夫,而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若烟。“若烟,有些事情,其实远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她说得高深莫测,甚是严肃,若烟也就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至此。那件事就被搁置下了,两人谁都没有再提起。
那之后,霍破城只来看过她一次,但她刚吃了药,昏昏沉沉的。只知道他进来了,在床边看了自己片刻,似乎也说了些什么,但她没有听到,她只知道自己很快就睡着了,而且那一觉睡得好长,醒来后,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眼看着过了这些天,洛薰感觉自己好了不少,药量也就按着吩咐减了很多,每日清醒地时间总算是比原来长,但比起之前,还是容易犯困。
她现在其实已经可以骑马了,但霍破城没再提着件事,她当然也不会提醒他,于是仍旧每日和若烟窝在马车里说话,时间倒也过得还算快。
唯一令洛薰着急的,是若烟只要不去伺候霍破城就总是守着她,虽然照顾的她无微不至,却令她没了去空间的时间。
有次她趁若烟不在,刚把冷玉拿在手里,一句进去说了一半,若烟就突然挑帘进来了,吓得她赶紧差点把冷玉脱手而出。
若烟于是就看到了掉在床沿的冷玉,还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
索性这东西在若烟手里就是快普通的玉石,若烟没发现异样,就还给了洛薰。
洛薰赶紧又带到脖子上,边问她怎么回来的这样快,若烟说是霍破城那边没事了,就赶着回来陪她。
洛薰嗯嗯啊啊答应着,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看来这空间还是只能晚上无人的时候再去了。
这一天,差不多睡了大半个白天,洛薰晚上格外的精神,而若烟却因为既要伺候霍破成,又要照顾洛薰,早早就困的不行了。
于是洛薰也陪着她早早安歇了,然后确认若烟沉睡后,又悄悄地起来了。
时辰尚早,而且天气潮热,营地内好多人都睡不着,有躺在地上乘凉的,有三三两两说话的,个个拿了把扇子拼命地扇。不过洛薰倒是觉得还好,没了日头,已经比白天在马车中凉爽了不少。
在自己的帐外稍稍站了一会,见没什么人注意,洛薰才不露声色地转到了营帐的后面。
营地住扎在一片平原上,所以没什么树木可以遮蔽,只有几块不知那里来的巨石,突兀地伫立着。
洛薰就走到了其中最大的一块巨石的后面,摘下冷玉,放在手心轻轻说了声“进去。”
幽光一闪,洛薰已经置身于多日不见的空间中。
空间得了玉的习性,是需要主人养的,而一连这好几日洛薰都体虚力乏,神志散乱,连带空间中的药草也凋敝起来。
阁楼上本来常年有清冽药香的烟雾环绕,此时烟雾也淡了许多,似是被疾风吹走了一般。
洛薰看着好不心疼,刚想去照顾一下药田,却突然听到空间外有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很轻,但因为近在身边,几乎就在洛薰进空间的同一位置,所以听得颇为清晰。
洛薰心头一紧,难道是有人发现她跑出了大营,所以跟过来了!
侧耳倾听,脚步声停了,大概是在环顾周围,但是静寂中,突然传来剑柄碰击巨石的声音,果然是佩剑的军营中人。
但是会是谁呢?
洛薰觉得霍行远的可能性最大,毕竟他似乎早就对自己心怀了戒备,只是前些日子自己病了,每日昏睡,他没有发现把柄,却难免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
来人没有发现什么,脚步声于是渐渐远去了,洛薰略一思索,觉得还是不宜在空间中久留,万一霍行远寻不到自己,回头跑去了偏帐,却发现自己不见了,恐怕情势会更糟。与其此,倒不如让他看到自己。
打定主意,洛薰确定脚步声听不见了以后,迅速出了空间。
刚刚在空间外站定,气都未喘一口,就见巨石另一边突然冒出了一个人来。
来人不是戎装打扮,只着一袭白衣,腰间一柄佩剑,黑发高高束起,略显消瘦的脸上一双眸子朗若晨星。
洛薰吃了一惊,来人竟然不是霍行远,而是霍破城!
“将军!”洛薰下意识地朝后退去。
霍破城也吃了一惊,明明刚才从这里走过,没看到一个人影,怎么只一眨眼的功夫,洛薰就出现了?
寻不到人,他本打算去洛薰的偏帐一探究竟的,那知另一边突然有幽光一闪,自己这才返回头,不想却发现了洛薰。
霍破城还在诧异,却看着洛薰一步步倒退,眼看着就要撞到巨石上了,急忙快步上前抓住她的左手一拉。
洛薰的身子本来就轻,这些日子又病了,比原来更显清瘦,此时被霍破城一带,身子一轻,直直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洛薰入怀的一刻,霍破城的另一只手不由就环上了她的纤腰,而她就乖乖地俯身在了自己怀里,似是有些微微的战栗,像极了那日他将她从霍平江那里救出的一刻。
他就这样抱着她,不觉微微有些怔住了,这感觉熟悉又陌生,陌生又美好,他自己也没想到,不由就轻轻叹了口气。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松了松手臂,低头看着她。
而怀里的那个人,此时也缓缓抬起了头,肌肤胜雪,眉眼如画。
不知怎的,今夜,他突然觉得她一点也不像宁红夜了,因为宁红夜从不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冰冷,漠然,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她的眼底冻结了。
他这才意识到,虽然拥她入怀的感觉与柴房那夜相同,但她却是不同了。她的手臂没有藤蔓一样环住了他的脖颈,她的身体也没有竭力想融入他的怀中,至于她的战栗,自然也不是因为被他解救的惊喜交集,而是惧怕,对他深深地惧怕。
“将军,可以放开我了吗?”洛薰仰着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俊美刚毅的脸,轻轻的声音说。
她不知道为何他做了这些事后又要揽她入怀,将她好不容易冷静的心又搅乱了。
他不知道,她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自己不去倾听他的心跳,克制自己不去勾住他的脖颈,克制自己不去想最好就这样永远地融入他的怀中。
她克制着自己,抬起头,冷冷地问,决定此生都不会让他知道自己这一刻的纠结。
第61章 对持
洛薰冷冷的注视下,霍破城终是放开了她。
相隔着不过半尺的距离,夜静如水,两人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越是克制就越绵长浓烈。
“你可好些了?”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霍破城说。
“谢将军关心,婢女好多了。”洛薰低头避开他的凝视。
霍破城眉头微凝,“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再自称婢女。”
“洛薰本就是婢女,无论自称与否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