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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她睡得极好。是这些天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连梦都没做,整夜都被一种丢失了许久的安全感包围着。
她知道这种安全感来自哪里。
想到这,她不由笑起来,反正霍破城还没醒,她就突然玩兴大发,将嘴靠近了他的胸口,轻轻地呵起气来。
其实霍破城已经醒了,多年习武让他习惯了早期,只是见她还在睡。又不想放开她,所以也就心安理得地将她抱在怀里。
最多还有几个时辰的路程就可以回到大营了。一旦到了大营,他就很难再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揽着她了,所以,他很想让这一刻长久一些。
哪知她醒了没多久就又开始招惹他。将嘴巴贴住了他胸前的敏感位置,一个劲地吹呀吹得。
那气息软软热热地,搅得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浮动起来。
真是要命!
他咬了咬牙,“不是让你不要乱动的吗!”
胸前的气息果然立刻停了,一旦停了,他又有些怅然。
“原来你已经醒了。”
“嗯。”
“那我们……是不是该起了。”
“嗯。”
嗯是嗯了,但霍破城却没动。洛薰又好笑又好气,这床要赖到什么时候啊!
刚又要说话,忽然霍破城伏下身来,在她头顶上轻轻吻了一下,那一下于昨夜的炙热不同,带着洛薰感觉得到的满满的怜惜。但还有些什么东西,她却不太确定。
“起来吧。”霍破城终于放开了她,把她拉起来,“不过两个时辰就可以回去军营了,你可高兴吗?”
这问题!
“高兴。也不高兴。”洛薰很诚实的说。
“怎么说?”
“高兴不用风餐露宿,还可以见到若烟,不高兴嘛……”洛薰不说了。
“说吧,告诉我。”霍破城难得没用命令的口气。
说吧,再不说,可能就没有机会了,洛薰对自己说,不由咬了咬唇。
“不高兴的,”她低声说,“是再也没有跟你独处的机会了。”
话出口的瞬间,心就是一沉,仿佛迷失了方向,下意识地又咬住了唇。
他的手同时抚了上来,托住了她的下颌,细细地揉捻着她粉红色的唇瓣。
“不会的。”她听到他的声音说。
两人牵手出了山洞,将行囊放好,流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驰骋了,霍破城拍拍它的脖子,要它稍安勿躁,先将洛薰送上马去,然后自己才上了马。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两人离开那座矮山的时候,洛薰说。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骑马呢?”
“因为你不会骑。”
“这是什么理由?”
“我们去的地方是疆场,”霍破城轻轻拨开洛薰额前的一缕青丝,“你却连马都不会骑,如果有朝一日秦军战败,你要如何逃命?”
“可是你不会战败的!”
“任何人都有可能战败,当然也包括我。”
“但是……”
“所以,你不但要会骑马,还要足够坚强,甚至残忍,才能在这个乱世中活下去。”
洛薰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这就是你逼我看屠村,看五马分尸的原因?只是为了让我能面对以后可能的惨烈。”
这个问题,霍破城没有回答,只是抚过她的长发,眼光随之漂去了远处,“我们快到了。”他说。
洛薰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远处隐隐出现的一片浩瀚的军营。
两人共骑流云远远出现在营门口的时候已经引起了守营的的注意。
其中一个眼神好的认出了霍破城,“这不是将军吗!还有洛姑娘!快,快去禀告霍副将,说将军回来了!”
一个跑得快的立刻直奔霍行远的大营。
不出片刻,霍行远已经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武月。
霍破城此时也到了营门口,飞身下马,然后伸手接了洛薰下来。
营门口的众人,除了霍行远,看得都目瞪口呆。
尤其是武月,柳眉倒竖,手扶剑柄就想冲上前去,却被霍行远拦下了。
“武姑娘,这里是军营,不可轻举妄动。”霍行远低声说。
霍行远一句话提醒了武月,就算自己再恨洛薰,如果在众人和霍破城的眼前伤了她,且不说众人如何看,恐怕霍破城也不会原谅她。想到这,武月恨的眼圈都红了,却终于没有上前。
洛薰和霍破城在中军帐外分了手,洛薰回偏帐休息,霍破城则和霍行远去了中军大帐,武月也想跟去,却被霍破城一句“行远和我有事商量”挡在了外面。
“将军带了洛薰此去匆忙,一走就是三天,可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之事?”帐内,霍行远低声问。
“的确有些变化,现在告诉你也无妨。”霍破城喝了口茶,“你猜得不错,洛薰的确有问题,她是韩无涯派来的人。”
第69章 都是做戏!
“什么!洛薰是韩无涯的人!”霍行远蹭一下站起来,“这个内贼,我这就去杀了她!”说着提剑就要冲出去。
“站住。”霍破城轻轻吐出两个字,把茶杯一放,“洛薰现在还不能动。”
“为什么!”霍行远只好又气呼呼地大步走回来。
“因为她对我们很有用。”
“可她是内贼啊!韩无涯派她来,一定是来窃取军情的,他跟老王爷就不合,对将军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样就可以独霸朝纲,这样的人派来的人,就是一条毒蛇!”霍行远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那次她进入中军大帐一定就是来偷行军图的了,所以后来才有人在我们毕经之路的泉水中投了毒,但之后陆经的事发,就正好成了她的替罪羔羊,一定是这样!”
“你说得没错。可你忘了吗,她也替大军解了毒。”
“谁知道那是不是她的其他什么诡计!”
“那解药你也喝了,现在不是没事嘛。”
“那……那总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吧?”霍行远没词了,愈加猜不透霍破城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能。”霍破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袍袖,那上面有一根墨色的长发,他拿起来,缓缓地绕在了手掌上,唯一用力,头发断成了几截,落在案上。
“那将军的意思?”
“既然她是为了军情而来,那我们就给她军情好了。”霍破城说,“不但要给她军情,还要保护好她的安全,让她能活着把军情传递出去。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负责她的安全,尤其不能让武月接近她的身边。”
“将军让我去保护一个内贼!”
“我是让你保护一个与我们有用的人。”霍破城仍旧是淡淡的语气。
“将军的意思是……”霍行远眼睛转了转,“将计就计?”
霍破城缓缓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将军果然深虑!妙啊!”霍行远抚掌大笑。但霍破城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不知将军是何时知道洛薰是内奸的呢?”霍行远又问。
“在雍京的时候。”
“可洛薰在将军府并未住几日啊。”
“但她在候府却住了三个月。”
“将军那个时候就知道了!”霍行远吃惊不小,“可她既在候府,将军又是如何发现的呢?”
“其实开始我也只是猜测,两府本来相安无事。但自从平江的第四方夫人进门后,就开始事端频发,先有人夜入候府,后有武月出手伤人,再有宁红夜魂魄显形,偏偏件件都跟一个人脱不了关系。”
“洛薰和宁红夜的事也有关?她们只是有些神似而已吧。”
“不只是神似那么简单。宁红夜出现的那夜,我偶然见她带着一块玉,而那块玉,我刚刚发现跟洛薰的那块很像。”
“有这等事!”霍行远一惊,“但是。将军,玉相像也是很平常的,这因为这个就认为两人相关似乎有些牵强。”
“只是相像当然不足以为证。”霍破城轻轻敲击着案桌,显得有些烦躁,“但是宁红夜从我面前凭空消失的时候。有幽光一闪,而洛薰的那块玉,也会发出幽光。我问了她玉的来历。”
“她怎么说?”
“她说,是家传的。”
“可还是不对啊,”霍行远又摇了摇头,“如果洛薰就是夜入将军府的人,那她是如何逃脱的。这些日子将军应该也看出来了,洛薰根本不会武功;而且那日那人被将军所伤的伤痕,洛薰身上也没有啊。”
“这也是令我最不解的地方。”霍破城眉头深锁,“所以,我就暗中查了她的来历。”
“听说她是跟着云凝姑娘从雍华楼来的,是个孤女。云凝姑娘与候爷相交多年。这点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雍华楼来的是不错,只是她是在云凝入府前才刚刚进的雍华楼,而那之前,整个雍京都查不到她半点踪迹。”
“怎么会这样!那将军可问过云凝?”
“这件事里,云凝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但有一个人却肯定知道底细。”
“谁?”
“接洛薰入雍华楼的人。”
“雍华楼的华妈妈!这都是华妈妈说的?”
“华妈妈如果做了这事,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开口,如果就这样去问她,大不了也是得到跟武月一样的答案。”
“武月也找过华妈妈!”
“是啊,这次武月倒还算聪明,不过在华妈妈面前,虽然查对了方向,还是被华妈妈耍了。武月去找华妈妈的时候,我派去的人早就跟踪了她好几日了,也就顺倒听了听华妈妈的回答。而武月一走,当天晚上,华妈妈就被人接走了,径直进了国师府。”
“原来是这样!”霍行远这一会间突然接受了太多的信息,感觉有些支撑不住,不得不坐下来。“既然将军那时就知道了洛薰的底细,还让她留在候爷身边,将军难道不担心吗?”
“如你所说,她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不过是有些胆略和机灵而已,更何况,她的目的是我,平江自然无碍。”霍破城凝着眉说。
“属下明白了。那……那之后将军与洛薰的种种,将军都不过是在做戏?”霍行远的声音抖了抖,“将军可是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
“所有人?”
“是啊,自候爷到属下,自武月到云凝,还有两府的侍从,怕是洛薰自己,也以为将军对她有意了。”
“你太小看她了。”霍破城端起茶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喝到口中才发觉茶已经凉了,却还是咽了下去,正好去去心中的烦躁。
“属下不明白将军的意思。”霍行远莫名地说。
“那日在罕胡村,我命你们屠村,杀了那些假扮的的村民,你可记得?”
“属下记得,属下还记得洛薰差点就骑马冲进村里去了,是将军拦下了她。属下还以为她是不是疯了!”
“她不是疯了,而是想去救那些村民,她以为被杀死的是真的村民,又恨我逼她眼睁睁地看着村子被屠。所以自那日起,就把我当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想那时候,她是连杀了我的心都有的。”
“难怪那之后她一直怪怪的,对将军也不冷不热地,将军还责罚了她。她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所以我说你小看她了。”
“可是,将军为什么要让她看屠村呢?”
“为了让她好好看看跟我作对是个什么下场!”霍破城话一说完,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裂,把霍行远吓了一跳。
“难道……”霍行远突然想起了什么,“既然将军早就知道林洛薰的底细,那将军让洛薰去看陆经被五马分尸也是为了……”
“不错。为了让她知道内贼是个什么下场!”霍破城嘴角一扬,勾出一抹阴然地笑意,“那之后,军中果然太平了很多,不是吗?”
“是。是,将军英明!”霍行远此时也不免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个时候的霍破城真的太可怕了!
但他心中还有疑问,又不得不问,“但看将军这次回来,似乎与洛薰的关系有了改善,可是与这几日的去程有关?”
“嗯。”霍破城点点头,“我向她把罕胡村的事情解释清楚了,还带她见了相乌。”
“原来将军这几日去了罕胡村!可是将军又何必要跟一个侍女解释这些事?别说将军没有错杀,就算错杀了,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侍女可以评论的啊!”
“行远,你忘了吗。她可不是个小小的侍女,她是韩无涯的人,人说与友近,与敌更近,既然是敌人。就更应该要得到她的信任,这样,才能将她完全为我所用。明白了吗?”
“明白,末将明白。”霍行远这下是真明白了,退出中军帐的时候,才发觉手心全都是汗。
只是霍行远退出去的有些急,自然也就未曾看到,帐中,霍破城望着桌上那根断成了几截的墨发,幽幽地叹了口气。
闭上眼,这四天三夜的情形就一幕幕地在眼前掠过,无不是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
呼吸间,似乎还能闻到她唇上的清香,混合了她衣衫鬓角间那种独特的药香,将他再一次拖入了两人独处的美好。
可为什么偏偏会是她呢!韩无涯安插在两府中的人为什么要是她!
更可恨的,他怎么竟然会对一个奸细动了心!而那感觉,自宁红夜之后,他早就以为此生再也不会拥有了!
想到恨处,霍破城一掌击中了条案,一声脆响,受击处出现了一条贯通的裂纹。
抬起手,手腕处突然一阵剧痛,霍破城看了一眼,见手腕处霍然刺入了一枚茶盏的碎碴,就在他看着的一刻,血喷涌而出。
偏帐中,洛薰正在跟若烟说话。
在若烟的一再追问下,洛薰就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若烟,当然只限于罕胡村的事情,至于她和霍破城之间发生的,洛薰只字未提。
“你走的时候连句话也没有,我还以为你被鬼抓走了!”若烟仍旧因为洛薰的不告而别在生气,“还是我去伺候将军的时候,发现将军也不在了去找霍副将,霍副将才告诉我你被将军带走了。”
“是将军不让我说的。”洛薰只好把责任推给霍破城,本来也是的,她离开大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要去那里,更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四天。
“可是将军去罕胡村为什么要带你?”
“将军……总要有个人照顾他呀。”洛薰只好说,她没有告诉若烟霍破城带她去罕胡村的真正原因,这次她和霍破城共骑归营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她实在不想再生波澜,况且,她也不是没看到营门口武月眼圈红红的样子。
好在若烟天性纯良,面对她这个牵强的理由也没有反驳,反而好心提醒她,“对了,姐姐,你走了之后,武姑娘还来找过你呢。”
“她来找我做什么?”
“她就问你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不见的。我没得法子,只能实话实说。”
“没关系,反正刚才她也看到了我跟将军一起回来了。”洛薰拍拍若烟的手,以示安慰。
“哦,那就好,我就怕她又找你什么麻烦,你是没看到,她刚知道你跟将军一起不见了的时候得那个样子,好可怕,简直是……”若烟眼睛转了转,“简直是个夜叉!”
“夜叉!若烟,你未免也太夸张了吧!呵呵。”洛薰脸上无所谓地笑着,心里却是一沉。
第70章 溪水遇险
主帅带着贴身侍女归营的消息当天下午就传遍了整个大军,洛薰所到之处,总是接受到众人的注目礼,甚至她路过的地方,本来在说话的兵士也会突然沉默了,然后集体转头看着她。
这感觉,好像她突然成了全军的焦点,而且人人都是一幅原来如此的高深模样,让洛薰相当地崩溃。
于是她决定避避风头,这几天就在偏帐、中军帐和霍破城的寝帐间来往,其他地方一步都不多去。
霍破城离开了几日,一回来自是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商议,于是这几日每天扎营后就聚集在中军帐内议事,总是到很晚。
霍破城议事的时候,是不许洛薰她们进帐去伺候的,所以等她有机会见到霍破城的时候,往往就已经是晚饭的时间,而那时又总是有武月和霍行远在座,而且这两个人又总拿一双勾子一样的眼睛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武月的目光她不看都知道,定是恨不得在她身上扎上几个窟窿。
但霍行远的目光她就猜不透了,仍旧是那双鹰鹫般的眸子,却怎么时而闪躲,时而飘忽,明明是在看着她,但她回望回去的时候,他却已经故作没事似地移开了视线。
好在洛薰还是从霍破城的态度上得到了一丝安慰。
这次回来,他终于不再像从前那样总是冷冰冰的了,虽然人前仍旧是冷漠少言,但一有机会,就会把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在她注意到时,唇角弯出了一丝只有她才能看到的极浅极浅的笑。
若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他还总是有惊人之举,也不管她是在斟茶还是在给他更衣,一把搂过就吻下来,直吻的她浑身酥软的要化掉了还不放开。
而那个时候。她被糊住的脑子里就只能记得了一句话,那是他抱他回山洞的时候说的:洛薰,如果你再不下来,我可能……会吃了你。
不过他当然没有吃了她。不但没吃,有次还险些被霍行远撞见了,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也不通报就闯进了霍破城的寝帐,而那时,霍破城刚刚放开她,她气喘连连地,脸色绯红,他的手还在她腰上。
还是霍行远咳嗽了一声,他们才发现有人进来了。霍破城一放开她,她就逃命似的奔了出去,奔出寝账前,听到霍行远尴尬地跟霍破城解释,他其实是通报了的。而且是两次,只不过他们没听见。
她听到这就赶紧跑掉了,把这事留给霍破城去解释了。
一个人逃回了偏帐,若烟正在收拾东西,见她脸儿红红的,就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若烟就开始很暧昧地笑,笑得她实在绷不住了,只好又逃出去,直奔了营外的一条溪流。
大营已经在这条溪流边驻扎两日了,做暂时的休整。
溪流很清,自上游蜿蜒而来。日光下宛若一条银色的带子。
洛薰是极喜欢水的,所以这两日没事的时候就跑来溪边小坐。
溪水边都是鹅卵石,若是再有一棵树,到是很像与霍破城第一露宿野外的那条溪流。
洛薰在老地方坐下,眺望着溪流源头的方向。
那里是之前看到的那座被白云缭绕的山峰。当日还很模糊,现在离得近了,已经清晰了很多。
山很高,山顶白雪皑皑,翻过山就是原来的宁国。
想到宁国,就想到了宁红夜,洛薰刚刚还很好的心情就是一拧。
关于宁红夜,她和霍破城一直都没有再提过,但有个问题却一直在她心中盘旋。
这个问题就想个阴魂,平日里并不得见,霍破城吻她的时候也并不得见,但每次她从吻后的混沌状态清醒过来之后,就是这个阴魂显现的时候了,正如现在。
那个问题就是:霍破城到底是不是喜欢她,如果喜欢她,又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