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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洛薰急忙过去看了一眼,见杜军医倒在病床后的地上,脸上也出现了黑斑,大概是验看病情的时候发了病。
杜军医年纪本就大了,又一直在接触病患,即便做了保护措施。还是被传染了。洛薰唤了他几声,想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但杜军医毫无反应。
洛薰只好又回去小厮的身边,“杜军医可发现了什么吗?他没跟你说过什么吗?”
小厮艰难摇了摇头,“洛姑娘。趁你……还没发病……你……快走吧……”然后小厮拚着最后一点力气,拿起身边的棍子,颤巍巍地塞到洛薰手里,“如果……等会我也……发了狂……你就……”话未说完,头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洛薰站起身来,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根棍子,无助地环视着屋里。四位军医都染了病。救了她几次的小厮也生命垂危,还有其他人,她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却都倒下了。黑斑正在一点点地侵蚀着他们的脸,他们的身体,他们的生命。而她空有灵药空间和上古医典,空有遍地的珍奇药材,却素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而营帐外面更多的患病的兵士。有的已经步上了昨夜那六人的后尘,身体正在迅速地腐烂,空气中渐渐飘散开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里已经不是医营了,而是一片瘟疫过后的坟墓!
就在一片比坟墓还要可怕的寂静中,洛薰突然听到帐外传来了脚步声,而且不是一个人。
脚步声急促而沉重,暴露了来人的不安、担忧,以及升腾的怒气。
洛薰缓缓回过头来,看到正午的阳光照亮了营帐的门口,很快地,两个人出现在门口,正是霍破城和霍行远。
“已经正午了,杜军医,你到底……”
霍破城这话又没能说完,他一向是很少感到震惊的,但今日是个例外。
刚才一离开医营他就后悔了,他不该答应洛薰留在那里的,这次不比上次的泉毒,没中毒就没事;这次的厉疾来得蹊跷,而且来势汹汹,四个军医三个已经染了疾,而且厉疾还大有蔓延之势,洛薰不过是读过几本药书,就算是能配几味药方子,又怎能保证她不会被传染呢!
但是他的话已经说出口了,那么多人看着,又不好轻易反悔,而且,看洛薰刚才艰决的样子,他也怀疑她会听他的。
于是他还是回了中军帐,在那里好不容易熬到了快午时,不时有人向他汇报病情,但没有一个是好消息,他越想越不安,还是早了片刻赶过来。
哪知,等待他的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将军,杜军医也染疾了。”洛薰见到他,一直强撑着的一口气突然就送了,手一颤,紧握的棍子落在地上,当啷一声。
“杜军医也……”霍破城急忙走到病床后,看到了昏迷的杜军医,心中猛地一沉。
他其实是对杜军医报有极大希望的,毕竟杜军医是军医之首,资深历老,但是现在连他也染了疾,偌大的军中竟然再无一个可以问诊探病之人。
难道他的十万大军千里迢迢到了刹寒峰下,未冲锋陷阵战死疆场,却要全军覆没在这场诡异的瘟疫中吗!
看看帐外的人横遍野,再看看帐内的诡异无声,他也不免有些发呆,所有的人都倒下了,只有洛薰还无恙,这是唯一让他稍感欣慰的事情了。
等等!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一个念头闪电般击中了他,他仿佛在雨夜中看到了一点灯火。
他转过头,看着洛薰,“你在医营多久了?”
“几个时辰了吧,我也不记得了。”洛薰黯然说。
“你可接触过病患?”
“有,我和杜军医都看过他们的病情,但是什么都没发现,这病实在太……”
“那你为什么没有事?”他打断她,墨黑的眸子闪过一芒精光,紧紧地锁住了她。
第86章 药香
霍破城一言点醒了洛薰。
是啊,自己从早晨就接触了病患,不但被几个人抓住过手臂,还在帐中和杜军医一起观察过病情,虽然没有杜军医接触病患的时间久,但与带她来医营的小头目相比,时间却是差不多的,那为什么小头目已经陷入了昏迷,脸上也出现了黑斑,而她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呢?
“我……我不知道……”她茫然地看着霍破城。
“你没觉得一点异样吗?”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探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又紧盯着她的眼睛。
染病的人皆眼珠赤红,身体滚烫,但洛薰的确毫无异状。
“我没有,我……”
“从昨晚到现在,你都作过些什么,吃过什么,去过那里,你好好想想,这其中可能就有驱病的关键!”他急切地说。
“我……我只去过偏帐,将军的寝帐还有医营;吃得也和众人一样,我昨晚一直在偏帐休息,今早出来见有人患病,就来了医营,并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这话说完,洛薰迟疑了一下,她突然想起来,她的确作过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她进过空间,但是,这事她要怎么跟霍破城说呢?
再说,她在空间中除了翻医典,抄方子,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敷,又是如何克制染病的呢?
“不可能!你一定作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霍破城并不信她,“洛薰,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我没有,我真得没有!”洛薰跟他一样心急,但又无法解释,脑海中再过了一遍自己在空间中的行动,还是毫无线索。
两人僵持不下中,霍行远走过来。“将军,又有几十人已经病发身亡,尸身腐烂的迅速,现在大营中恶臭弥漫。恐怕还是要尽早处理才好。”
“烧掉吧。”霍破城黯然说,“也只能这样了。”
“是。”霍行远面带忧虑地退了出去。
恶臭!洛薰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还不能确定,但却是她在空间中唯一接触过又带了出来的东西,而且,她这两年一直在空间中进出,那东西也早就浸染在了她的身体发肤,难道,这就是她能安然无恙的原因所在。
她立刻兴奋起来,挣脱了霍破城的掌握,左右看看。跑到那个小厮的身边。
“你做什么!”霍破城话未说完,就见洛薰很奇怪地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袖摆,又让他过去。
他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她把袖子伸到自己面前,“把我的袖子撕下来。”
“你要我做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你帮我把袖子撕下来!”她眼睛一瞪。也不等他帮忙了,自己抓着半边袖子连撕带扯。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他回过神来,一把抓过她的胳膊,一用力,就扯了一只袖摆下来。
“还有这只。”她又伸过来另一只袖子,他也给扯了下来。
“现在呢?”他拿着两只袖子问她。
“盖到他们脸上。”她说。
他立刻照办,将两只袖子扯成了四块。分别该在了小厮和另外三个人的脸上。
做完这些,他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那袖子上有清洌的药香飘出,是她特有的味道,她是想用药香来克制这种利疾?
“会有效吗?”他与她席地并肩而坐,守着那四个盖了半幅袖袍的病人,离她这样近。他才发觉今日她身上的药香比往日要浓郁。
“希望吧。”她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小厮,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的解释了。如果这都不起效,那她就真得无计可施了。
沉默中,两人感觉坐了好久,其实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小厮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不是抽搐,而是一种意识不清时身体的蠕动,然后,小厮的脑袋在袍袖下轻轻摇摆起来,左右晃动着,像是想要摆脱脸上的不明物什。
“真的有用!”洛薰惊喜交集,小心翼翼地揭开了蒙在小厮脸上的袍袖。
小厮的眼睛仍旧紧闭着,但脸上的黑斑却是褪去了不少,洛薰的轻声呼唤中,小厮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仍有些呆滞,但眼珠的赤红色已经减淡了许多。
此时,另外三人也有了动静,发出了呻吟之声,一个个在地上蠕动起来。
“起效了?真的起效了!洛薰!”霍破城按耐不住兴奋之情,一把将洛薰抱进了怀里。
洛薰一惊,霍破城还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这样过,想来是真的太兴奋了。
“将军,救人要紧。”她在他耳边轻声说。
“对对,救人要紧。”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她,随即眉头深锁,“可是染病的兵士何止千人,你要如何救治呢?”
“恐怕要麻烦将军再给我搭座营帐了,”洛薰已经想好了,“营帐要尽可能的大,一座不行,就两座,三座,然后再请将军收集尽可能多的白绫给我,我会将这些白绫以药香浸染,用以覆盖他们的身体,从患病最重最早的开始,希望还不算太晚。”
“好,一切都依你。”霍破城立刻出去传令,走到门口又突然转回来,将洛薰一把搂过来,重重地吻了一下才转身去了。
“这人……真是……”洛薰抚着还留有霍破城气息的双唇,不禁红了脸。
营帐很快搭好了,白绫也收集了足有千尺,洛薰一边命人把患病的按照重轻抬进帐去,一边叫人把这些白绫裁成了一尺见方的小块,然后都搬到了旁边另一个特意给她搭了熏制白绫的小营帐里去。
这之前,洛薰已经跟霍破城要求了,把煎药的锅子和熏制的大锅都搬进了营帐,然后又要了多名精兵把守她这间营帐,只要她不发话,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安排好这些,她才进了帐子,把帐帘掩的死死的,不漏一点缝隙。
然后。她把那许多块的白绫带在身边,原地折腾了不知道多少趟才全都带进了空间。
洛薰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调药香,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根本调不出。
所以煎药的锅子。熏制的大锅什么的都不过是遮人耳目的东西,她真正熏染白绫的地方还是在空间里。
她虽然调不出药香,却知道药香的来源,就是在空间中那些萦绕不去的那些烟雾。
于是她把所有的白绫都搬进了空间,然后在泉水边浸湿了,放在空间中晾干,这个过程中,那些清冽的药香就渐渐浸润进了白绫中。
待白绫干透,洛薰闻了闻,果然药香袭人。而且比她的衣袖还要浓烈。
这还得多亏了那些灵泉水,有让气味俞久弥香的功效。
然后洛薰又来回折腾了好多趟,把那些白绫运出了空间,擦擦额头的香汗,要人进来取白绫。
浸了药香的白绫很快被运到了满是病患的营帐。未染病的兵士拿一块白绫捂了嘴才敢进去,将白绫盖在每个病患的脸上,然后出来严密地封死了营帐的大门,以确保最好的治疗效果。
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洛薰和霍破城在那几座营帐外默立着,谁都不曾说话,虽然药香的功效已经在那四人身上得到了验证,但眼下如此数目众多的病患。又已经染病有些时辰,药香是否真的能将他们救回呢?
两人身后,是军中幸存的未染病的兵士们,也默默地守望着那几座营帐,祈祷洛薰的办法能赶快起效,祈祷帐中尽早传来痊愈的消息。
有人给霍破城端来了吃的。提醒他中饭还未吃,他摆摆手,让人又原样端了回去,这个时候,他哪里吃的下。
洛薰更是连早饭都没吃。情势危急,也早就忘了这码事情。
漫长的寂静中,霍破城突然听到帐中传出了微弱的呻吟声,起先只是一个人,然后是两个,三个,渐渐地,其他两座营帐也传出了呻吟声,而且帐子开始左右晃动,像是突然变得拥挤不堪。
里面已经有人恢复了知觉,而且能够站起来,要出来了!
帐外的人屏息凝视,没有霍破城的命令,也不敢去掀帐帘探视。
霍破城站在洛薰身旁,神情肃穆,却掩盖不住眼中的喜悦之情,“起效了,你救了他们。”他轻声说,并没有看他,只是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她的。
刚醒来的病患没什么力气,等到自己能从帐中出来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好久。
当第一个人掀开帐帘,虚弱地出现在帐门口的时候,整个军营在死一般的寂静后突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大家都看得很清楚,这个人虽然还很虚弱,但脸上的黑斑已经褪去了,双目也恢复了正常。但他的意识显然还不是很清楚,突然面对了人群的欢呼,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几个激动不已的兵士冲过来高高抬起,边呼喊着,“得救了!我们得救了!瘟疫有救了!”,边将他高高地抛起来,接住,又抛起,再接住。
洛薰看得直皱眉头,好端端的人这样抛也够呛啊,何况是个大病初愈的人。
“将军……”她看看霍破城。
但霍破城压根没有制止的意思,只是看着那帮乐疯了的兵士,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同时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可惜我们现在是在外面,否则……”
他没说下去,但他魅惑的声音已经将意思表达的再清楚不过,洛薰心头一颤。
此时的霍破城像极了那天夜里对她无比坦诚的样子,虽然她不知道他还能这样对她多久,但她知道,她是那样喜欢这样的他。
第87章 跟踪
夜幕降临之前,所有染病的兵士都醒了过来。脸上的黑斑褪去了,双目也不再红肿赤红,只是体质仍旧很弱,除了小部分已经能够在营内活动,大部分还是需要静养。
危急刚除,大军显然不宜立即翻山,霍破城只得下令大军在原地再多驻扎三日,待这些人痊愈后再出发。
当夜,军中大摆了筵宴,以慰解由于瘟疫散乱的军心。
酒宴上,霍破城提到了洛薰此次的功劳,并重赏了她。
众人的感激声中,洛薰默默地接了赏,神色中,与其说是喜悦,不如说是担忧。
洛薰的担忧不无道理,这次瘟疫的事情与上次解泉毒何其类似。
上次她已经被韩无涯指责了多管闲事,这次不是更加惹恼了他!而且她本就已经违抗了黑衣人一次了,他究竟会怎样对付她呢!
心中有事,洛薰对于大帐中的笑语欢歌几乎充耳不闻,整晚心事重重。
四位军医也被救了,虽然除瘟疫无功,但还是被邀到了酒宴上,与洛薰坐在了一处。
除了杜军医,其他三位都很感激洛薰的救命之恩,言谈间颇为客气尊敬,杜军医则是一副冷傲的模样,甚至连声多谢也未说过。
不过洛薰心中有事,也就根本不曾注意。
洛薰整日未曾休息,此时人声吵闹,愈加觉得乏累,就想早些回去。本来打算跟霍破城说一声的,但看他远远地在座上被重将围在中心,人人都恨不得能多跟他说句话,已引起他的注意,洛薰又改了主意,决定还是就这样默默地退场好了,反正也不会有很多人注意到她。
打定主意,她跟左右两边的人浅施一礼,起身出了大帐。
夜已经深了。月朗星稀,晚风吹在脸上有些凉,令人精神一振。
这个时候还在营中走动的人并不多了,病刚好的。还能撑得住都在设宴的大帐,撑不住地早就回了自己的营帐歇息。洛薰乐得清静,慢慢朝偏帐走去,低着头,心事重重。
洛薰是偶然发现身后有人的。
一直低着头,冷不防月亮从云层后现身,将一道狭长的影子投在了地上,而影子的主人都没发觉,就这样跟着洛薰一直走过了三座营帐。
难道是黑衣人?想想洛薰又觉得不像,黑衣人能来去自如地进入她的偏帐。要挟持或是杀了她简直一如翻掌,又何必冒着风险在军营中跟踪他,难道不怕被人看到?
前面就是去偏帐的岔路口了,洛薰突然加快了脚步,趁身影被营帐遮掩的机会。俯身捡了一块尖锐的石头,然后藏身在了一处阴影中。
很快地,那道黑影也到了,在岔路口迟疑了一下,然后往洛薰这边走过来。
虽然有些黑,但洛薰还是看的清楚,这人穿着一身步兵的号衣。
原来是军营中的人!这人走的并不快。而且还有些喘,似乎体力不济的样子。
无论如何,这人决不是黑衣人,洛薰放了心,再看他若不经风的样子,决定冒一次险。
那人越走越近。待他走过自己藏身的阴影的时候,洛薰突然蹿了出去,将石头的利尖狠狠地抵在了他的咽喉处,“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
来人吓了一跳,话都说得结巴起来。“洛……洛姑娘,别误会,我并无恶意啊……我……我只是想谢谢洛姑娘的救命之恩!”
“你是染病的人?”洛薰手上的石头稍稍松了松,容那人喘了口气。
“是,是,小的是步兵营的,今早染了病,都被抬到医营等死了,没想到洛姑娘妙手回春,又将小的的命救了回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洛薰把石头拿开,“你的病刚好,不在帐里歇着,跟了我一路就为了谢我?”
“是。是。洛姑娘简直是菩萨再世,神仙显灵啊。”那人点头哈腰地说,看得洛薰很闹心。
“将军已经赏过我了,你何必再来谢我一次。再说,我也不是菩萨,更不是神仙。”洛薰把石头扔下,准备走了,没想到那人不依不绕还跟着她,“怎么不是,络姑娘就凭一块白绫就救了这许多人的命,简直比菩萨还要厉害啊,所以小的觉得怎么也要来谢谢络姑娘,亲眼一睹洛姑娘的芳容,更重要的,让洛姑娘知道小的的无比感恩之情。”
这人怎么这么烦!
洛薰挑挑眉,“那好吧,你的谢意我心领了,请回吧。”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那人笑嘻嘻地说着却不动窝。
洛薰已经不想在跟他纠缠下去了,“那我走了,你别再跟着我!”
“小的知道,小的恭送洛姑娘。”那人突然深鞠一躬到底。
有病!洛薰翻眼望了望天,扭头就走。
那人的确没有再跟上来,走得远了,洛薰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见他还站在刚才的地方目送着自己,见自己回头,竟然又是一躬。
洛薰赶紧回头,加快步子走了。
回到偏帐的时候,洛薰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有些眼熟,好似自己刚才在大帐中的时候,有几次偶然看向帐门口的人群时,就看到过这个人。而且自己每次看到他,他都在注视着自己,两只眼睛好像恨不得粘在她身上。
后来,霍破城就喊她上去赐赏了,被大家一闹,她也就忘了这回事。
难道,这个人跟着自己其实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洛薰重重地叹了口气,愁眉紧锁地回了偏帐。
若烟一个人在偏帐中,因为还在静养不能下地,所以这一日帐外的种种惊险她只有耳闻,没有得见,现在力挽狂澜的人回来了,她自然要抓住了问个清楚。
洛薰知道她在帐内闲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