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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风云录-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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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青峰得了实信,此时已是顾不上葛思虎,心中大是担心十三家七十二营之人寻见了悯无双,两下血拼互不相让,又要死伤许多人命,寻思悯无双此行是要回去湖北神农架她神农百药门的神农顶上,足下片刻不停,只向了东南之向一路疾走,依旧是晓行夜宿,不知不觉又行了两日,眼之所见,与先前渐是不同,只觉层云底压,微风不动,路上难得见到行人,也不见悯无双一行形迹,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第三日天刚破晓,杨青峰从路边一处草棵间爬起,只觉浑身无力,寻了一根木棍撑身,勉强去到路上,行了一时,却听身后忽地起了脚步之声,此时天尚不大亮,杨青峰只觉心奇,正要驻足回头去看,那脚步之声所来甚快,便听有声咦得一声,说道:“前面行的有人!”

    杨青峰知道那声所说自是指的自己。

    不待回头,只觉有风一闪,一人已是至了身前,一根冰凉之物倏地抵在胸口,杨青峰忙是拿眼去看,见那抵在胸口冰凉之物原来是一根剑鞘,为身前立着一人执在手中,那剑尚在鞘中未曾拔出。那人身着皂衣,身材魁伟,却原来是官府的捕快。

    杨青峰自在京师遭逢袁督军为朝廷所害,急怒攻心,失了功力,一路所行,无以傍身,早已见惯为人无由所欺之事,此时一根剑鞘抵在胸口,亦不为之所怒,却听身前那人冷冷道:“老兄可是早的很,可是又要寻机行凶害人吗?”

    杨青峰心中恼怒,也是言语冰冷,道:“在下虽是无力除强扶弱,却也从未行过有违天良之事,阁下所说,难不成指的是阁下自己吗?”

    那人一声冷笑,道:“由不得你油嘴滑舌!”倏地左手一探,将杨青峰手腕抓在掌中,食中二指扣了腕上脉息,面上神色却是一变,口中又是一声‘咦’,只将杨青峰手腕一放,却左手手势不衰,掌势急趋,向前斜上一去,食中二指倏地做叉,直奔杨青峰双眼。杨青峰不躲不避,便如不曾看见一般,那人二指指尖直至杨青峰眼际,见杨青峰如此,倏地止势,拿眼去看杨青峰神色,却不见杨青峰惊慌失措,心中之疑又起,再将杨青峰手腕抓在掌中,细细斟酌,终是放手,对了杨青峰身后道:“两处命案不是这人所为,我们走吧!”

    原来他一行有数人行在一起,此时在杨青峰身后尚立得有几人。

    便见另有三人越了杨青峰之身,便要向前急去,却杨青峰听那人口中说得有命案二字,心中忽地就似有了预感,忙道:“这位兄台且请留步。”

    那人本已起身,听杨青峰之声,又是倏地止势,将身回转,问道:“老兄有何话要说?”

    杨青峰忙道:“刚刚在下听兄台说有两处命案,想向兄台打探一下,那命案是何情形?”

    那人听杨青峰之说,面上不由又是起了疑色,道:“老兄到底是什么人?却问这个做什么?”

    杨青峰自是不可吐露真言,道:“在下只是一个逃荒寻亲的乱民,如今世道不大太平,寻思这一路所行要图个平安,是以向大人探询此事。”

    那人听杨青峰所说,心虽不信,却也无由可挑,刚刚已自试探,眼前这人确实无有功力在身,看他一身之形,确也形如乱民乞丐。这人有要事在身,无时与杨青峰纠缠,只随口道:“这两处命案与你无有关联,只是有恶人在两处官衙做案,取了两处官衙内官爷的性命,行凶手段残忍至极,我今正与朋友要去前面那处官衙追探行凶之人。”

    杨青峰欲要再问,那人已与众人将身去了。杨青峰呆在当地,寻思刚刚那人话语,心中摸不着一丝头脑,他自是不知,自己一路疾行追赶悯无双,就在所行道路周近,已有两处县衙莫名其妙为人血洗,县太爷的人头叫人剁了挑在衙前数尺竿上,两处情形俱是一样。这一地十三家七十二营势力猖獗,人人都只道是专与朝廷官府做对的十三家七十营之人所为,刚刚这数个官衙捕快内中却有一人十分利害,寻思这人连挑两处县衙,只怕接下来不会罢手要去另一个县衙行凶,是以连忙集了几名身手矫健的好手,要赶去前一个县衙,只待那人现身,便要瓮中捉鳖,将那行凶之人一举擒获。

    杨青峰见那一众人倏忽而去,忙也举步,所去正是向了中原追寻悯无双一行之向,不知为何,总觉心中忐忑,又行数个时辰,忽地隐隐见前面现了一座城郭,心中忽地一动,寻思那个捕快所说,要去前面那座县衙擒凶,莫不就是说的这一个地方?且待我进去看上一看。足下正要加劲,忽地见路边地上画着一个圆圈,内中一横一竖画着两条直线,圈中左右有意无意书着两个人字,竖线之端连一个箭头,所指正是眼前隐隐所见的城郭之处,心中不由又是一震,先前便听刘志愚所说,若有危难,便书此图,即刻可有十三家七十二营之人来救,这图显然是他十三家七十二营的求救讯号,今却忽地在此显现,难不成是他十三家七十二营之人遇了劲敌?十三家七十二营之中高手如云,却这劲敌又是何许之人?难不成与悯无双有着牵连?

    杨青峰生了此想,只觉心中惶急如蛰,足下不敢有一丝犹豫,只将身急急向前,要入去城中一看究竟。

    到了城前也不及去看那城廓之上的城名,见那城门大开,却无军兵守把,不及细想,便将身入了城中,拿眼去看,却是不见一个人影,方始心中惊疑,明知如此绝不是一般平常,却也将身只向城中内里行去,走不到百十步,转一个拐角,只见迎面数人惶惶急急,俱是寻常百姓装束,将身从内向外疾奔,便似逃命一般。杨青峰欲要迎一人探问,却哪里有人理会的他?俱各将身奔逃。杨青峰只好沿了这一行人奔逃来时之向,向前行去,却又走不到三五十步,忽听身后有声忽起疾喝,道:“闪开!闪开!”不由自主,杨青峰忙将身向旁一让,便觉有一股疾风,一连五条人影,嗖嗖嗖俱是擦了身衣而去。

    杨青峰心中吃惊,看这五人身行之势,已非一般慵手,也是向了刚刚那一行人逃奔而出之向所去,在前面某处定是有非同寻常之事。心中寻思刚刚在城外见得有十三家七十二营画在地上的求急信号,这几人莫非是十三家七十二营赶来增援之人?只在这一念寻思之间,五人身影已是消逝在视眼之中。杨青峰欲要追赶,已是不及,心知依了如今身势,即便紧依其后,也是行及不上。所幸一路行去,不时又有人众自前逃奔而来,也有人自后越了己身向前疾行,却也俱是如前一般,向前而去的俱是身手矫健的武林中人,向外奔逃的尽是平常的布衣百姓。

    杨青峰循迹行不多时,再拐一个街角,眼前忽地一阔,却见许多人影,圈圈围围挤在一处,定眼细看,原来是有许多执刀执枪的官衙军兵背靠背分做数层,围了一个大圈,内中圈围之人却是眼见不得,只是在圈围之外,又有许多只着寻常衣衫之人,便似闲看热闹一般,为那军兵挡在圈外。

    杨青峰忙近了人群,要寻了间隙去看圈内之中的情形,却耳间先听得内中有声道:“好一个妖女,带着五个如此年幼的小姑娘,竟敢连害朝廷命官性命,手段穷凶极恶无人可及,如不是老夫算得你定是要来此处行凶,早早在此设伏,只怕此地的县太爷又要遭了你的毒手,你若伏法束手就擒,我倒可免了这五个小姑娘身同你一道受领责罚。”

    杨青峰听此之说,无须拿眼去看,心中已是透如清水一般明澈,这圈中军兵所围便是悯无双及花惜花影花雨花若花彤五个小姑娘,与她对敌之人便是前时不久在路上所遇疾趋而去的数个捕快,如此这般,那捕快口中所说临近二县以极其残忍之法血洗了县衙的行凶之人难不成果真便是悯无双?正做如此之思,却听一声娇斥道:“大胆狂徒,竟敢对我师父无礼,看我不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便算不得我是神农百药门门人!”

第232章 追捕() 
杨青峰浑身不由自主一颤,一颗心霎时便如坠入万丈冰窖一般透凉,那说话的尖幼之声分明就是悯无双的小徒儿花彤,她师徒二人以恶为能,如今竟是公然以神农百药门之身公示与人,神农百药门数百年济世行善的清誉如今要尽毁在她悯无双一人之手!

    “花彤且先退下!”正是悯无双之声,想是花彤便要与那对她师父悯无双言出无礼的人动手,却为悯无双喝止,要她退在一边。

    却听悯无双道:“你等听着,实话说于你等耳听,前面那两县之中狗官的性命确是为本姑娘所取,本姑娘虽是杀人无数,却也不是无由无因便要取人性命,便是再前一处的马集,你等人人口中的马大善人,明面上善行乡里助人济困,背地里不知干着多么无耻的勾当,本姑娘取他性命,正是他咎由自取,今日你等阻了本姑娘的去路,本姑娘本无须与你等多言,只管取了你等性命便是,念在你等众人也是为职尽忠,本姑娘不与你等计较,你等自让了道路让本姑娘行走,本姑娘便饶了你等。”

    杨青峰听她所说,心中暗思这马大善人不知怎地暗中干了什么无耻的勾当,眼见得他与那镇上的百姓极是相厚,听他府上的管家说花彤如今是他马府之上唯一仅存的骨血,又口口声声尊花彤为小主人,实在是猜测不出这内中情形到底如何。却听人内圈中有人一声冷笑,显是对悯无双所说极是轻蔑。

    却又听另一个语气平和之声响起,却有质问之意,道:“刚刚听这一个小姑娘自称是神农百药门弟子,这一位是她师父,想必便是近来在江湖中声名大起的神农百药门掌门人悯姑娘,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神农百药门向来济世救人,却到了姑娘手中,怎地便尽起杀戮之心?姑娘口口声声说不是无由无因取人性命,却一连血洗两处县衙,此处如若不是老夫心有预料,赶在姑娘之先候在此处相守,只怕姑娘早是又如前一般取了眼下这处县衙之中官爷的性命,如依姑娘所说,这数处县衙之中的官爷难不成人人都是该死?”

    悯无双语气忽地起了盛怒,道:“你这个人虽是不怎样,话却说的不错,不但这几处县衙的狗官该死,便即是在他姓朱的朝廷之下做官的人都是该杀,怨只怨他要为姓朱的狗皇帝卖命,还有那个姓朱的狗皇帝的女儿,天生一幅贱相,阴险卑鄙最是无耻,只要是随了这人之人,都是该死。”

    悯无双说完,那人语气似有一怔,道:“姑娘果真是十三家七十二营中人。”

    悯无双嗤的一声,道:“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便是神农百药门门人,怎会是那一窝蛇鼠之徒?”

    杨青峰被那执刀执枪的军兵阻在人圈之外,听悯无双说了这一通话语,便见那圈外似闲散看热闹的人中立时便有数人大怒,却又有人忙是阻住,一边压底了声音道:“稍待勿躁,这一个妖女厉害,且待她两家相拼,我们见机行事再动手不迟。”

    杨青峰拿眼一看,心中已是知了,在这军兵圈围之外,那闲散似看热闹之人俱都是十三家七十二营中人,竟都是冲了悯无双而来,刚刚在城外来路之上见着有他十三家七十二营的求急信号,原来是他等惧怕悯无双厉害,便留了信号广集人手,此时看这圈外也有数十人之众,却还依是对悯无双十分忌惮,悯无双那一手使毒之术名扬江湖,已是让他人人心怀恐惧再不敢小觑。

    却听圈中刚刚与悯无双说话那人连道可惜,道:“悯掌门既不与十三家七十二营那一帮反民是为一路,此便好说,然悯掌门连着血洗两处县衙,此也不是小事,我等吃着公家的差粮,必是要为公家行事,须得请了悯掌门去,我听说在朝廷皇宫院内,有一个太平公主,如今正主事清剿反民之事,对武林之中身怀异术之人十分敬重,依悯掌门身势身手,公主必是会赦了悯掌门之过,以礼敬奉。”

    悯无双一阵大笑,却似悲似哭,道:“你之所说就是那一个名叫朱辉卓的贱人吗?哼哼,我恨不能食她之肉喝她之血,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天底下依附了她朱家朝廷的狗官,都是该死,我便是要杀杀杀!”

    朱辉卓一连说了这数个杀字,使人心中禁不住陡地起一股凉气。

    杨青峰心中顿时也是明了,悯无双连着血洗两处县衙,再至此处一路下去,亦是要寻了官衙杀人,尽是因了心中对朱辉卓之恨。先前在横天王的绿柳庄院门之前,那一众十三家七十二营当家的生死本已尽是入在朱辉卓掌握之中,却朱辉卓不忍拂了自己相救众位当家之意,将那众位当家的性命尽赦不杀,在她心中定然是暗思就此放了十三家七十二营的众位当家,便是如放虎归山,十三家七十二营誓死与她朱家的朝廷为敌,日后说不得便是反要为虎所害,如此且还不止她一人,还有她的父皇家族,以及她朱姓的皇家基业尽是要化为乌有,她禁不住流下伤心之泪,我自是能感受的其时她心中因了我所受的两难之苦,是以当她凄凄对我说道‘他日如是天下无容我之地,不知青峰哥彼时可否如今日护了众人一般护我’之语之时,我心中自是不忍,口中说道如是它日果有此事,定是不负于她,我之心意,只是说必不会弃她不顾,却悯无双听在耳中,只道我对朱辉卓大有情意。数年之前,悯无双不辞而别,我还不知是何之意,如今想来,只怕也是与朱辉卓有关,其时我伤了朱辉卓,一意要带她去北地寻参治伤,其时悯无双与我初生情愫,只怕是心道我对朱辉卓有意,便自将身去不辞而别;数年而逝,其时年轻,少有历事,与悯无双初生之情,尽只是心中一时懵懂所生,时过境迁,又历许多生死,心中渐将那一段男女懵懂情愫化作了师哥师妹之谊。如今再见,悯无双却似依旧将那一段情存在心中。又在清风镇先前不医神医行医堂之后山之上的石洞之中,悯无双定然是要在闺房之中对我言明她心中对我之情,我却只道是花彤又躲在帐幔之后如先前一般要耍了我好使她众人嬉笑,我心中恼怒,语带斥责,且还将我心中那一段此生不瑜之情尽是说于她众人耳听,我心自知她一众师姐妹人人心中之望,俱是希冀我与她们的师父悯无双成就一世佳话,我之此言是要使她等知得,此是不能之事,只是我未曾来得及言说我这一段生死相依之情是同玉录玳,却那置身帐幔之后的悯无双,将此言入在耳中,定然是以为我心中这一段今生不渝之情为的是朱辉卓,旧怨再加新恨,悯无双自历不医神医被害,性情大变,自此一路而来,连着血洗官衙,为的是泄心中之气。

    杨青峰羞愧痛悔不已,却听那人圈之中忽地传来剑啸之声,心知圈中数名捕快已是与悯无双动上了手,有心要说了双方罢手,却是手无缚鸡之力,况身尚在军兵圈围之外,忙将身去到官衙前台之上,拿眼向人圈之中一看,只见悯无双一人当前,将花惜花影五个徒儿护在身后,双臂箕张,手中不执兵器,满面尽做不屑之色,如此倒使那当头领先的捕快面上大是为难,道:“悯掌门既是不愿随同老夫回衙领受责罚,便请亮了兵器,与老夫一决雌雄,悯掌门虽是一派掌门,与我等动手失了身份,却老夫也不能与手无寸铁的女流之辈过招。”

    杨青峰听这人所说,心中好生相敬,心思这个人虽是委身朝廷当差,言语所说却也不失正人君子,细一端详,见他年纪在四十开外,古铜色面庞之上透显一股坚毅果敢,内中又不失刚正,心中不由起了担忧,只怕悯无双出手之间,定然要使了她的杀手之锏,以毒取了他的性命。

    悯无双一声冷笑,道:“与你一众朝廷鹰犬动手,也需我用的兵器?”

    那人面上不恼不怒,道:“既是悯掌门一意如此,不要怪了老夫无礼。”右手之剑缓缓推出,斜指向上,意指悯无双右肩肩胛。

    这人第一剑所出,存了相探之意,又见悯无双是一个娇娇女子不使兵器,心中起得有恻隐,那剑上力道便去了六成,只以四成之力使出,却见悯无双不避不退,待那剑至身前,左臂一环,竟以徒手来抓剑身,手势竟是迅捷至极。

    杨青峰不由暗自吃惊,心中只道与悯无双分别的这数年,她只一意修练神农药经之上的毒术,将那制毒使毒为人不齿的旁门左道之功修习的出神入化,却不曾料,如今眼见,她这一身武功也是修练的不弱,出手迅疾,已不是一般寻常之人之势,如不是艺高,必不会胆大至徒手去抓这刺向自身的夺命之剑。

    那人见悯无双如此,也是吃了一惊,虽她如今声名震于江湖,却终是一个娇娇女子,如不是亲眼见得她出手便取人命,任谁也不会想象得出她是如此的狠毒无情,身负绝世之术,又一身武功也已达如此臻境。这人虽是心境极是镇定,至此之时也已起了涟漪,眼见悯无双左爪堪堪已达剑身,欲要继将剑尖前送,又欲沉转剑锋下指,稍在犹豫之间,却是将剑柄一撤。这在武林之中实在是过招时的大忌,只在稍稍瞬息之间,先机已失,却尽为悯无双所得。

    悯无双得息不让,足下虚飘,将身陡地欺进,哪里是一个娇娇之女之形?双掌一前一后,五指甫张,弯爪成勾,利甲似刀,身到指到,横臂便扫。

    那人撤剑收势,见悯无双来势迅疾,足下不由自足一提,却及不得悯无双来势之劲,眼见悯无双五指扫到,无奈之中,急将身向后摆,使一势仰头望月,他本身功力不弱,奈何悯无双竟似临敌经验十分丰富,似乎早料他会如此,横扫而至的双臂竟不是平扫而去,势到中途,却是斜而向下,扫向那人腰间。那人身仰之势已至极至,变无再变,无奈之中,只好就势沉身,只听一声扑通,身已躺倒在地,堪堪避过了悯无双这一势疾如旋风之扫,却已狼狈至极。此时脑中方始清醒,这个近来在江湖之中声名大起的神农百药门掌门,果是非同小可,刚刚只见其形,心中还存了怜悯相让之心,殊不知这一个娇娇女子武功及那临敌经验俱已达了上乘,听江湖传言,她最之所擅是以使毒为主,此时尚不见她使出她之所善的杀着,便已迫的我毫无还手之力,看来今日如要擒了她伏法归案,已是难能如愿,只怕我之所行一众人的性命也是难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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