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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风云录-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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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想杨青峰一句话说出,在场人众个个目瞪口呆,那赫图阿拉城是努尔哈赤发迹称汗的福详之地,被满人视为圣城,不是常人所可立足之地,杨青峰是为汉人,又初出江湖,对此自是不知,却不想一众满人听杨青峰所说要去赫图阿拉,尚不知杨青峰到底是为何许之人,又先前见他拿得有八旗之中最是为尊的黄旗,心中又是敬畏,又是猜疑。那额真虽是鲁莽匹夫,此时也是异常谨慎,小心翼翼的问杨青峰道:“你要前去赫图阿拉城,不知去做什么?”

    杨青峰此时酒意正酣,顽性又起,将手一招,那人忙至杨青峰身前,杨青峰对他附耳悄悄说道:“实不相瞒,我只告诉你一人,我去赫图阿拉,是去看我媳妇儿。”

    那人一听不觉一愣,说道:“看你媳妇,你媳妇怎会在那里?”

    杨青峰又假意悄悄说道:“实不相瞒,此时我那媳妇还未娶她过门,不一定便是我的媳妇,我现在这不正是去看吗,我这人武功高强,就是有一点不好,特别喜欢漂亮姑娘,大汗偏偏硬要将他姑娘,哦应该是说格格,大汗硬要将他的格格许配给我做老婆,我心里怕她长的不好看,这就准备过去看上一看。”

第68章 乘橇而行() 
杨青峰这一番说,只把那额真听的眼珠都要从眼眶之中瞪了出来,暗自心想自己刚刚好一阵木简都打他不着,此人功夫实在是不错,大汗爱才,先前就已有把格格许配给功劳甚大的将士做福晋之事,此人所说只怕不会有假,心中已有了七分相信。当下忙不失迭向杨青峰道贺。杨青峰却故作嘘声,示意他不要张扬,如此反倒使那额真更是深信不疑,又想先前大汗将一个格格许给属下一个大将额亦都,如今那额亦都此时已官居五部管部大臣之首,只位例四位贝勒之下,可谓官势显赫,此人能获大汗嘉赞将格格相许,只怕权势也是不小。

    此人终是憨人,心中有事便是忍耐不住,当下悄悄问杨青峰道:“您既是获大汗将格格相许,只怕身有军功不少,不知现在军中身任何职?”

    杨青峰有心胡吹乱侃,然而对那满人官阶建制实是不知,只怕一不小心说错漏了马脚,当下故做矜持,只笑而不语。

    不曾想杨青峰如此,却有如七八条毛虫钻入那牛录额真心间,将那人心底拨撩的奇痒难耐,又寻思杨青峰定然权势甚大,不屑对人说起,却终于压制不住心间猎奇之心,小心翼翼的探询道:“是甲喇额真?”

    杨青峰仍旧笑而不语。

    杨青峰本是年纪甚轻,经历风雨甚少,只是近一段时间历险江湖,风霜才在脸上留下一些蚀痕,与常人交往之时虽也扮相的老气横秋,却终是掩不住青少年人固有的稚嫩之态。

    那人猜想杨青峰武功虽好,终是年轻,此人自己本是牛录额真,心想杨青峰打得赢自己,官阶定在自己之上,是以先以甲喇额真官阶相探。甲喇额真官阶在牛录额真之上,一牛录最先下辖十户,后加至三百户,每一甲喇辖五个牛录,再上便是固山额真,固山额真下有左右梅勒额真,是为固山额真的副手。

    此人见杨青峰微笑不语,只道杨青峰官阶还在这甲喇额真之上,小心探询道:“是右梅勒额真?”

    杨青峰依旧笑而不答。

    “左梅勒额真?”

    杨青峰依旧不置可否。

    那人心中大惊,只道杨青峰官阶还在此之上,再上便是固山额真了,殊不知这固山额真在其时已是官势显赫之职,努尔哈赤初始所建军事建制便只有八个固山额真,是为八旗,这固山额真是为最高军事行政之首。那人当下连声音也有些发颤,问道:“是固山额真?”

    这人也是憨傻至了极点,虽是此时努尔哈赤已笼络了许多汉人为已收用,但这固山额真之职是何其之重?杨青峰身为汉人,怎可得此要职于身?

    只听杨青峰呵呵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本人如今在军中不任任何官职,大汗要封我做那个那个什么鲁”

    那人一听,忙附声说道:“是巴图鲁,巴图鲁。”杨青峰借坡下驴,说道:“对对,是巴图鲁,我也不要,大汗说了,我想做什么官都行,只需给他言说一声就可以了。”

    杨青峰其实不知,这巴图鲁在满人之中是为勇士之意,满人能被大汗封为巴图鲁视为无上荣幸,杨青峰只是随口一说,那人便猜测如此,杨青峰心底实是不知,只是随口瞎说。

    那人虽听杨青峰自说在大汗之处不充任何官职,却又听杨青峰自诩得大汗声许,心想何职只需给大汗声言即可,又听杨青峰说大汗要将格格许配给他为妻,自思此人今后前程不可限量,心下不敢怠慢,见杨青峰酒醉意懒,忙吩咐左右将杨青峰扶去客房之中歇息,自己随后而来,手捧一毡,却是长白三宝之一的纯貂之皮制作而成,入手温软,舒感润心,自是不可多得之物。那人将貂毡给杨青峰覆在身上盖好,方始轻手轻脚退出屋去,将门掩好。

    杨青峰身躺床上,见那人出门走远,从床上起身将门栓了,拿眼去看,见屋梁之上铺得有木板。北方天寒,如此可阻房顶寒风透入。杨青峰将枕头塞入被褥之中,做成人睡其中的形状,却取了那条貂毡,将身一跃,上到横梁,将貂毡半垫半盖合衣而睡。此时不由又想起无双给自己装在包袱之中的那条狼毡,在殇情涧中身离之时,已将它留在石室给孱弱少年身用,心想此毡虽是比那狼毡金贵,也更舒适,但在自己心中,却是再无何物比无双送给自己的那条狼毡更见珍贵。

    杨青峰这一夜好睡。第二日早上还未起床,却听那人在屋外敲门轻呼:“大人,大人。”

    杨青峰心思这是在叫谁呢?忽就想起昨夜酒醉,胡吹乱侃,把自己说成是奴尔哈赤身边的得意之人,又说奴尔哈赤要将格格许配给自己为妻,只怕此人已是深信不疑,此时那呼唤大人之声便是在叫自己。此时酒醉已完全清醒,心中顿觉昨晚之说太也荒诞无稽,又后悔在夜中睡的太沉,不择机而走,此时身出只怕又要给他们啰唣许多时间。当下从房梁跃下,装作睡意惺忪之态将门打开,果见那牛录额真正探首门前,见杨青峰开门,心中欢喜,口中问道:“大人昨夜睡的可好?”

    杨青峰说道:“睡的很好!多谢照顾。”眼睛向外一扫,只见院中雪上四条大黄狗并头而立,身上却套着绳索,后拉一套木架,其形极象马车,上设人坐之位,其下却无车轮,只两块两头翘起的木片中间触地支撑其上整个车身。

    那人见杨青峰一脸不解,忙说道:“昨晚大人说要去赫图阿拉王城,此去路途极远,又大雪盖地难以行走,昨夜连夜我赶做这辆雪橇,只待大人用过早饭过后,我便用此橇送大人起程。”

    杨青峰忙道:“不用相护,我自己行走即可!”

    那人却是不肯,不由分说,一定要于路护送,杨青峰不识得去那王城之路,心想如得他同行,好倒是好,只怕将来害了他,自己心中不安,却终是说不过他的执拗,也只好由了他。

    那人将杨青峰迎进昨日吃饭那屋,侍候杨青峰漱洗罢,将杨青峰置于上首而坐,桌上早摆了酒菜,比昨晚自是又丰盛讲究许多。吃完,又端来茶水请杨青峰漱口。杨青峰心中急着赶路,那人急匆匆对属下八人交待完守山之事,便请杨青峰去那雪橇之上坐定,自己却挽了一个大包,也去到雪橇之上坐了,口中吆喝,将绳一抖,说也奇怪,四条狗听号而动,拉着雪橇在那雪地之上奔行如飞。杨青峰不觉哈哈大笑,甚觉好玩,先前在武当,一到十冬腊月,天空也是大雪飘飞,不过杨青峰却从未见过如此。狗拉雪橇在那雪地之上奔行,竟是比人要快许多。

    这一路之上,那人自驾雪橇而行,甚有节律可依,每过得三个时辰便即止步而歇,喂狗吃食,自与杨青峰也歇息进食,食物是他在昨夜中而备,对杨青峰服待的甚为周到仔细,简直就是就把杨青峰当成了主子一般。杨青峰心中感激,见他又是一个憨直之人,无有心机,一路与他说话,原来此人名叫何可大,天生蛮力,又赤诚忠心,先前做过努尔哈赤的待卫,曾随努尔哈赤去过天朝许多地方,见过许多大世面。奴尔哈赤极是推崇汉人文化,这何可大对汉人文明也是十分钦羡,努尔哈赤势起之后,将那长白山视为福荫神山,不许常人随随便便而上,思前想后,便派了这极是忠心的何可大前去守山。

    何可大人虽忠心,性却憨直,昨日杨青峰所见他坐那长桌之后,桌上置一筒木简,便即是学了汉人将军升帐之形,他只一个小小的牛录额真,如此甚是可笑,却也透着可爱。后听杨青峰胡侃说大汗将格格许他为妻,何可大竟深信不疑,那大汗是他的主子,杨青峰如此,便也是他的主子,心中对杨青峰身手又大为折服,这一路服待更是倾心尽力。

第69章 再举宝刀() 
至晚,何可大于路寻到一户满人家中借宿,又自服侍杨青峰漱洗吃食歇息,到第二日一早又再上路。如此行了两日,听何可大所说,再需明天一天,便可到那赫图阿拉王城。

    杨青峰暗暗赞叹这狗狗身拉雪橇所行之快,又在心中忐忑不安,只怕一入赫图阿拉城,便是露了马脚谎言为人所识,害这毫无城府的何可大也要受到牵连,暗想需找个借口支他回去长白山脚守山,然而心中思来相去,却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这一晚何可大依旧寻了一户满人家中借宿。早上醒来,杨青峰惦量再三,对何可大言说让他自回长白山守山,自己一人去赫图阿拉城即可。话语出口,果如杨青峰所料,何可大却那里肯?说这虽只一天路程,所去却也有七八十里路,自己不亲身相送怎么可以?

    杨青峰拗不过他,也只得由他,心想只有相机行事。

    二人上路,雪橇奔驰,行了一个上午,离那赫图阿拉城愈近,杨青峰心中忐忑,何可大却心中兴奋,午时也不停歇,只下橇喂狗狗吃了一些吃食和清水,便又上橇,中午饭食自和杨青峰在雪橇上边行,边吃一些肉干饱肚。只见路上渐渐多起人马所行之迹,路边也偶而有一两间亭阁供人歇脚避风挡雪,杨青峰按何可大所说,粗莫估算一下,此时距那赫图阿拉城大致还有五十里,心中越发着急。

    此时却见迎面而来二骑马骑,一前一后间隔有半里之距,马上之人头脸裹了遮风面巾,一时辩不出是男是女,只隐约而觉前面骑者是一个女子,后面所骑是为男人,那后面骑者似乎正在催马追赶前面那人,然而终是路面积雪甚深,马行不快,看似近在眼前,却总也追赶不上。

    两骑马骑从雪橇之边一掠而去,马上之人毫不留意雪橇之上杨青峰二人,杨青峰却在暗中细细而看,见那一前一后两骑马上之人虽是裹了头巾看不清面目,然而二人所骑马匹佩饰皆是甚为讲究,只怕不是一般普通人家。

    当下心中暗自留神。何可大却是一个粗人,只若不见,依旧将那雪橇赶得如飞一般。又行了半个时辰,隐约而听有沉重的马蹄之声,却是从背后传来。过了一会儿,只见有二骑马骑从那雪橇之旁一晃而过,向前直去,正是半个时辰之前所见那一前一后的两乘马骑,此时回转却在一起,所行甚急,二人手中马鞭不停挥后击打马臀,那马吃痛,四蹄踏雪,发出沉闷的噔噔噔之声,虽是较快,却总也飞奔不起。二骑刚过,后面又来五骑,却是如飞一般从雪橇之旁飞驰而去。

    杨青峰见这五骑奔马与那前面二马又自不同,身健腿壮,虽是覆雪路滑,却也踏雪如飞,马上所骑之人装扮奇形怪状,不似善类。杨青峰一见便知,前面二骑之马乃是豢养,供平常悠闲寻乐所用,上不得战阵,后面五人所骑马匹才是经历战争杀伐之骑,心中不由隐隐升起一丝不详,向何可大看去,他却依旧视若不见,只将雪橇赶得飞快前行。然而雪橇所行终不及马行之快,一瞬之间,前后两拨奔马都已不见。

    再行一刻,却见七骑马骑都停在前面道上,杨青峰心中一惊,伸手将背后宝刀掣出,细细一瞧,却见是先行二骑马骑被那后行五人围在当中。

    再行稍近,见那内中二人俱已去了挡风面巾,果是一男一女,年纪甚轻,男的如杨青峰一般年纪,虽是身着结束甚是紧扎,一身武士装扮,然而终不脱富家公子声色犬马的雍容之气,女的却与杨青峰年纪稍小,一脸的伶俐,之中隐隐透出无比的刁蛮。

    五骑马将二人围在中间,肆意调笑取乐,那富家公子模样的男子面露惊恐,不时闪躲,手握一柄钢刀的手臂不住颤抖,女孩却是一脸愤怒,面露威然不可侵犯之色,厉声呵斥他一众人无礼。然而却怎能抵挡五骑如狼似虎之人的肆意侵扰?

    只见那五人之首面黑身阔,目含凶光,鹰勾之鼻,头上片发不留,油光呈亮,身披一件黑色斗蓬,却绣红边。此人见那姑娘甚是倔强,不由哈哈大笑,口中连连叫好,说道:“大爷我就喜欢这样有韧劲的小妞,来来来,过来跟大爷同骑一匹马,让大爷好好伺候你!”那姑娘勃然变色,伸手在马靴之中一扯,掣出一把半尺来长的短剑,握在手中。那面相凶狠身披斗蓬的汉子笑得更见厉害,忽地伸手,那臂陡地一长,似去欲夺姑娘手中之剑。

    杨青峰远远在那雪橇之上看见,心中大惊,此人伸手展臂如此迅疾,武功竟是不弱,当远在自己之上,又见这一众人不似善人,心中虽是对那汉子调戏姑娘大感愤慨,然而终是念着此行因由,暗思不到万不得已断不可出手。

    那面相凶狠的汉子拳至姑娘身前,那姑娘也似身有武功,手腕一挥,短剑直削汉子手腕,恕不知汉子这一招却是虚招,明着是去夺姑娘手中之剑,见姑娘招起不及变化之时,手去之势陡起,去了剑削之危,去势之未,探手出十中二指在那姑娘头顶一伸,已将姑娘头上束发之钗取走,姑娘一头乌发瞬时如瀑布一般倾下。汉子回手之时,手势却不忘去那姑娘脸上顺势一拧,将姑娘气的面色绯红,气喘不已。半边乌发遮面,却更见狂野之中显透娇媚。

    那汉子兴致大增,再欲出手轻兆,却听姑娘厉声而喝道:“胆大贼子,再敢无礼,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我阿玛为黄台吉,我玛法便是努尔哈赤大汗,你如还想活命,便赶紧滚开,滚的远远的,不要让我看见!”

    此话所出入于耳中,杨青峰心中一紧,却见何可大却是大急,不及止停雪橇,身形已起,一个起落,脚已至四条身拉雪橇的狗狗之前,足下不停,直向那五个不似善类之人扑去。

    何可大先前做过奴尔哈赤的贴身侍卫,此时奴尔哈赤早已自封为汗,做了满人的共主,何可大一听那姑娘自说是为奴尔哈赤之孙,却遭此人污辱,这如何了得?当下不及手取兵刃,便已舍身向那五人扑出。

    汉子闻听姑娘如此之说,笑声更甚,渐至语气凄历,犹如伤心欲绝,却又似欲噬人,让人耳中听了不由毛骨悚然。

    汉子凄历笑罢,口中连说老天有眼,眼中凶光大盛,对另外四人说道:“兄弟们,给奴尔哈赤的孙女说一声我是何许之人!”

    只听余下四人齐声道一声‘是’,说道:“辉发部少主阿林保,大乱不死,后福达天,威猛神勇,必诛族敌。”

    原来这人名叫阿林保,为辽东辉发部老主人之子,几年之前辉发部为奴尔哈赤所灭,全族男女尽被掳掠为奴,老主人也被奴尔哈赤所杀,部族四人舍命相护,方才保了少主阿林保逃出。

    如此些许因由,杨青峰自是不知。

    阿林保听四人山呼海啸般说完,眼中凶光盛积如炽,大声问道:“兄弟们告诉我,这个黄台吉的血骨、奴尔哈赤的孙女该当如何处置?”

    “天意报仇,先奸后杀!天意报仇,先奸后杀!”四人异口同声,声震雪域,话音入在杨青峰耳中,也自不禁心中阵阵寒意陡起。五人被那仇恨塞胸,早已失了人性。

    “好好好,既是天意,我若不取,便是逆天。”阿林保言毕,手臂再起,五指掇尖,疾如去蛇,那姑娘短剑还未挥动,手腕已被五指所击。这一击气足力重,姑娘手中短剑拿捏不住,随势飞去一丈之距掉落于地。失了防身之剑,姑娘方寸大乱,阿林保马背之上探身,前出之臂一圈,已将姑娘拦腰抱起,轻轻一环,手臂坚如铁箍,将姑娘环箍于胸,伸嘴去那姑娘脸上一吻,不由哈哈大笑。

    姑娘性情甚烈,又踢又抓,张口去阿林保手臂之上一口,竟是咬下一块肉来。奈何终是娇娇弱女,怎胜饿狼之敌?

    此时何可大却已奔到,五人本是圈围着那一男一女于内,姑娘被阿林保抓执于胸,随行男子早惊得面无血色,只在马上瑟瑟发抖,竟是不敢出手去救。

    四人见何可大来势凶猛,一齐拔马来迎。何可大手无兵器,只将身着地一卷,腰起之际,挥起钢铁一般的巨拳,去那最前之人所骑马之前蹄之上噗地一拳,竟将那马打得前蹄一曲,将身跪倒,将那其上所骑之人颠下身来。何可大乘势纵身腾跃,在几匹马骑之间伺机而动,几人身骑马上,以上防下,竟是大显窘态。

    阿林保娇女抱怀,却环眼四顾,对此一见,大声喝道:“都跳下马去,在地上与他相斗。”一句话所醒,四人顿悟,纷纷身跃下马,将何可大圈在内中。

    何可大虽是勇猛无畏,却是以一敌四,四人也非泛庸之辈,何可大顿觉吃力,凶险陡至。

    阿林保眼见四人围攻何可大一人,已是稳操胜券,抱了那姑娘也自跃身下马,向树林之中而去,口中说道:“兄弟们快快解决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呆傻,一并过来享受天赐尤物,哥哥我先快活去也。”

    四人闻听,手下更是起力,一时之间何可大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阿林保抱了姑娘向树林之中而去,余下四人一意围攻何可大,先前与那姑娘行在一道的男子此时伺机一抖马缰,却将身如飞也似的逃了。

    杨青峰身坐一边的雪橇之上,虽自压抑,却也禁不住怒火冲天,那姑娘被阿林保环抱怀中又吼又骂,其向树林之中而去,显是欲行龌龊下流之事,杨青峰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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