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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风云录-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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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录玳脸上稍现愕然,却也止不住心中盎然兴致,又似有一种迫切,问杨青峰道:“听说武当山上都是道士,又听说道士都不可以娶老婆,你在武当山上,你也是小道士吗?”

    杨青峰实在烦透到顶。说道:“也可说是,也可说不是。”

    杨青峰自小被师父收录入门,只教他练习武功,却未教他修习道法,虽师父自己是为道士,却未明确对杨青峰而说让他也做道士修道。是以杨青峰如此说。

    玉录玳一听,心底之急只觉一松,又急切问杨青峰道:“那你结婚娶老婆了吗?”

    杨青峰已不耐烦至极,气没好气,言没好言,说道:“那有心思干这个!”

    却不知玉录玳一听,竟是大为高兴,正要再开口说话,却听门口有人喊道:“录玳妹妹,录玳妹妹。”

    玉录玳一听门外喊声,脸上神色陡变,冷如冰霜,去到门口,开口便是斥责之语,说道:“谁让你叫录玳妹妹的,录玳也是你叫的吗?叫格格!”

    杨青峰心中暗思,这个女孩可真是奇怪至极,自己叫她格格,她却要我叫她录玳,如今有人叫她录玳,她却又大是生气,让人叫她格格,这却是为何?心中如此而想,探目向门外看去,不经意间头颈竟可转动,已无太大疼痛,却见那门口立着一个男子,一身打扮甚是雍容富贵,隐隐便是那天在那路上先和玉录玳一起骑行,后又独身逃走的男子。

    那人唯唯喏喏,口中却也不说是还是不是,只说:“这个,那个……”

    玉录玳却是火起,脸上刁蛮横霸之色尽显无遗,说道:“什么这个那个,再叫我录玳,便叫人打你几个嘴巴。”

    杨青峰不知,这格格便如大明的公主,是身份的像征,人之所叫只敢以尊号相称,却不敢呼叫其名,除非是异常亲近之人。

    玉录玳冷冷对那人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人说道:“我就想过来看看你,额娘熬了鹿汤,让我过来请你去喝。”

    玉录玳鼻中哼的一声,说道:“鹿汤却有什么好喝?我身没空,我要照看这位汉人巴图鲁,就住这里。”说着拿手向杨青峰一指。

    那人一听,又是气恼又显着急,说道:“录玳妹妹,不,格格,这个汉人还要你来整日整夜照看他?随便让一个下人照看一下就是大大抬举他了。

    玉录玳一听,大怒,说道:“汉人怎么了,汉人也比有些人强。哼,胆小无用!也不觉羞!”说完也不理那人,自走进屋,在床边坐下。

    此时杨青峰闭了眼,对那门外之声却是听的清楚,心想这人对我汉人大是不敬,在我身旁即说此等蔑视汉人话语,心中自是对我汉人瞧不上眼,待有机会,倒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我汉人的厉害。当下只将眼闭了假睡,玉录玳再进来坐在床边也只假做不知,心中却在暗想自己一路所走,处处满人侵扰汉人,满人对汉人友善之人少之又少,这鲍国医医术如此高明,只怕不在那不医神医悯三秋之下,不知怎地却居于这满人群中?还有那一个峨冠博带的汉人,显然也不是平常之人,却也自甘与这满人行在一起,也不知是为那般?心中想了很久,寻不出一丝端倪,人却渐渐入于睡梦之中。

    杨青峰一觉醒来,只听四围一片沉寂至静,桌上油灯却在黑暗之中将屋内照得一片光明,眼角不经意向床边一瞥,却见那玉录玳不曾离去,正将身坐在床边,头伏床角,已然睡着。

    杨青峰虽知她是努尔哈赤之孙,心中先自存了莽蒂,见她如此不顾辛劳照料自己,心中也自感激不已,口中轻声而叫:“录玳姑娘。”刚叫了一声,玉录玳一惊而醒,只道杨青峰身体感觉不适,忙从凳上将身立起,急急问道:“青峰哥哥,你那里不舒服?来,我看看”

    杨青峰忙道:“不是,我,很好。”

    玉录玳又问道:“你口渴了吗,我倒水给你喝。”杨青峰忙说:“我不渴。”又说道:“你自去歇息吧,我很好,你回去不要紧的。”玉录玳说道:“我不回去,我在这儿陪着你,你口渴了我可以倒水给你喝,你被子掀起了我给你捂被角,你要是心里闷了我便讲故事给你听。”

    杨青峰心中一热,先前心间所存莽蒂不觉便去了七分,语意略带润涩,说道:“你回去睡吧,我没事的,听话,啊。”

    玉录玳甚是倔强,说道:“不,我不去。”杨青峰知她心坚意笃,说她不动,也只好由了她。玉录玳见杨青峰不再坚持要自己身离,心中高兴,虽是疲惫至极,却也难掩脸上兴奋,在灯下歪了一张俏脸看着杨青峰,脸色绯红。

    杨青峰只觉心间隐隐有些异样,忙镇定心神,问道:“现在是几时了?”玉录玳显得甚是不好意思,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睡着了,大概是半夜了吧。”

    杨青峰故意打一个呵欠,说道:“这么晚?那么,睡吧。”自将眼闭了,许久方始睡着,其间几次想要睁眼看那玉录玳有否伏床而睡,却是不敢睁眼,只怕将眼一开,见玉录玳正在看着自己,四目相看,自己不知如何相对。”

第75章 七十五:忘祖忘宗之人() 
第二天早上杨青峰醒来,玉录玳也随即而醒,忙倒热水湿了毛巾给杨青峰擦手擦脸,又取了牛角梳给杨青峰梳头。孱弱少年先前在杨青峰受伤之时也曾给他梳过,不过孱弱少年是为男人,杨青峰心下倒也不以为然,此时玉录玳是个妙龄少女,用那纤纤玉指执了牛角梳,在杨青峰发丝之上轻拂,杨青峰心中隐隐又起一种难以言述之觉,又感甚是难以为情,偷眼向玉录玳而看,却见她一脸平静,就似这本是该她所做之事,顺理成章一般,梳的十分专注执着,一丝不茍。不知为何,杨青峰脑中一闪,便又想起了悯无双,心想如若眼前这人便是无双,不知该有多好,心中不由暗暗叹一口气。

    玉录玳为杨青峰梳好头发,唤人端进专为杨青峰煮好的早粥,亲手一勺一勺喂了他吃。不一时,鲍国医又至,查验了杨青峰身况,对杨青峰身体恢复之速也是甚觉惊喜,对玉录玳说道:“自明日起,每日将他送出室外雪地之中二个时辰,再行回屋休息。”

    玉录玳一惊,心中极是不愿,口中轻声嘟噜着说道:“他如今身体这般虚弱,怎可去那冰天雪地之中置身。”语声虽轻,鲍国医却也已听的清楚,口中说道:“天天居于温室之居虽可养伤,却怎能育出不畏坚难困苦之心,是我汉人,便不可如此。”又说道:“是为男人,怎能长时而卧,静于养病,如此岂不是误了许多该当之事,一生之中又有多少时间可致如此?”

    杨青峰听在耳内,心中不觉大有感触,心想这鲍国医虽是居于满地,其心倒是不忘自己是为汉人之本,又说是我汉人,便不可如此,也不知他此话是何之意?不过他所之言自是一点不虚。

    不一时,先前那声音甚是威严之人也至,却是由那峨冠博带之人相陪,一进屋中,玉录玳却如不视他威然之势一般,直将身如飞而去偎了他身,口中欢快叫道:“阿玛,您来了!”

    杨青峰一听,心说难怪此人之身具有如此自然之威,却原来是玉录玳的父亲,便是那奴尔哈赤的儿子,将来奴尔哈赤身死之后,此人便是大汗。杨青峰听玉录玳说过阿玛便是父亲之意,先前又听她说过他的阿玛是黄台吉,是以一听玉录玳叫此人阿玛,便知他是奴尔哈赤之子。其实杨青峰不知,奴尔哈赤有许多儿女,黄台吉只是其中一个,将来能不能坐上大汗之位也未可定。

    却听黄台吉哈哈一笑,说道:“我的格格儿,今儿个怎地如此开心呢,往日可从不见你这般。”

    玉录玳不觉脸上一红,忙说道:“阿玛,玉录玳想你了,见阿玛过来,玉录玳心里高兴,所以才开心。”

    黄台吉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难得我的好格格儿想念阿玛,阿玛就怕格格儿只是嘴上想着阿玛,心里想着别人,如此阿玛可就伤心喽。”

    玉录玳一听,脸上立时通红,拉长了声音撒娇说道:“阿玛——,玉录玳想你跟你说话,你却笑话玉录玳,玉录玳不跟你说了。”口中如此说话,那身子却是粘在黄台吉身上不肯离开。

    黄台吉再是一阵大笑,说道:“好,好啊,格格儿想念阿玛,阿玛心中也自高兴的很。”见鲍国医正在屋中,便问鲍国医道:“现在病人情况如何?”

    鲍国医徐徐说道:“此人虽是伤势严重,不过基质很好,身体还复之势尚可。”

    黄台吉不由连声赞叹,言语由衷至极,说道:“国医真是圣手,先前开胸移心,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此次国医真是让我大长见识了,汉人医术真是非同一般哪。”

    却听鲍国医呵呵一笑,说道:“小小医术,有何足可道?我汉人真正可让人惊叹佩服的何止于此!”

    黄台吉耳听,虽自为满人,却也毫不生气,说道:“国医所说甚是,那汉人文化就让人痴迷的很,我如今每日都要抽出一些时间向范公讨教学习,一日不学,心中就象丢了魂似的,难受的不行。”

    杨青峰心想这鲍国医说话不卑不亢,即便对了奴尔哈赤之子这一个黄台吉也是如此,又处处维护汉人之尊,倒是颇有傲然骨气,又想黄台吉以满人未来之主极其尊贵之身,却是醉心汉人文化,对此却毫不掩饰,又极有肚量,却也难能可贵。见黄台吉向床边走来,向自己看了一看,问道:“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杨青峰心想此人身为满人未来之主,其心定是与他父亲努尔哈赤一般,也是有意汉人土地,如今却来问我,他奶奶的,我要是回了你,显得我身为汉人好没面子,不回又甚显尴尬,毕竟此人对自己没有恶意。正在不知如何处之,却听玉录玳说道:“阿玛,这位公子名叫杨青峰,他是大明皇朝中原武当山上空虚道长的徒弟。”黄台吉一听,又是哈哈大笑,向玉录玳说道:“我又没问你,怎地是我的格格儿说话呀?”玉录玳不加思索的说道:“谁让你说话那样,象审犯人似的,我怕你吓着我的青峰哥哥。”黄台吉笑的更甚,说道:“哎哟我的格格儿,你这青峰哥哥怎地叫的比阿玛还亲呢?阿玛我心里可是难受的很啊。”玉录玳脸上不由又是一红。黄台吉将眼看向那峨冠博带之人,那人心有神领,忙上前一步,说道:“贝勒爷,这武当山在大明湖北境内,山势巍峨,奇峰险峻,历代皆为中原道家之首,如今更是贵为大明皇家道场。这道家始于华夏春秋之时,开山祖师是为老子李耳,其时正是中华文化繁荣盛起之际,各派著术学说纷至迭起,有百家争鸣之状,道家学说在百家之中独树一帜,长盛不衰,传承至今已有二千余年之史,其所倡主旨是为清静无为道法自然,历为世人尊崇吸纳,时至如今更有炽盛之势,且那武当之士渐于道法参修之中创悟搏击之术,积至大成,自成一派,又以仁义豪侠助善除恶为旨,历辈皆有炼就惊世骇俗武功之人,将那武当之威扬于天下。武当与少林,历来皆是为领袖中原武林的豪门正派。

    峨冠博带之人滔滔不绝,如数家珍般将武当前传后教及今时今日之状叙述的甚是精细,其中有许多连杨青峰身为武当弟子也是不知,直把杨青峰听的目瞪口呆,那黄台吉耳听甚为专心,一脸肃然之中又大生向往之色。

    黄台吉听峨冠博带之人述完,心中沉思许久,似有话语,却是未说,只起身与那峨冠博带之人离去,鲍国医却是一脸平静只若不闻,也自身离。杨青峰心中好奇,问玉录玳道:“这一个峨冠博带之人是何许之人?”

    玉录玳道:“此人名叫范贰臣,文学很好,听说是北宋汉人名臣范仲淹的后人,玛法和阿玛都是十分喜欢他,常常向他请教学习汉文,遇有与大明重大决策,也每每与他讨教商议。”

    杨青峰一听,心中不由暗暗生气,心想奴尔哈赤每每遇有与大明的重大决策便与此人相商,此人定然便是站在满人的立场损我汉人之威,赫然便将自己当成满人的一员,方使可得奴尔哈赤之信,如若不然,奴尔哈赤至多也只会与他商议的一次两次,怎可每每便与他相商。此人便是汉人之中一个大大的忘祖忘宗之人,那奴尔哈赤纵容指使部族杀烧掳掠汉人、抢占汉人土地,说不得便有他在其间怂恿。不过玉录玳说他的祖上范仲淹是北宋名臣,却不知此人是何许人?

    杨青峰心中暗想,不曾说话,玉录玳便似已知杨青峰心中所思,说道:“听范贰臣自诩,他那祖上范仲淹是北宋文学家、政治家和军事家,曾率兵戍边,抗击西夏入侵大宋,最高官至朝廷参政知事,写有许多文学名篇,其中有一篇叫做什么《岳阳楼记》,便见他常常摇头晃脑念念不绝,有些我都可以背得了,青峰哥哥,我背给你听好不好?”

    杨青峰也想知道这范贰臣祖上到底是怎样之人,便道一声好。却见玉录玳将身站起,口中尚未出言,却已将头摇了三摇,自是学了范贰臣之势,方始念道:“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什么’而忧,‘什么’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其间有两句玉录玳记不住,便以什么两字替代,却见杨青峰伸掌一拍,说道:“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经杨青峰一说,玉录玳便也立时想起,连声说道:“是是,便是这两句。”却见杨青峰面现痛苦,刚刚杨青峰听至兴奋之处,伸掌一击,牵动浑身肌肉痛疼,是以脸现痛苦之色,只因杨青峰听玉录玳所念之词,先前在栖绝峰顶之前的路上已暗中听孙承宗诵过,至今心还记得,是以听玉录玳有两句记不住,自己便念了出来。又想范仲淹所写的文章,孙大人也拿来念诵,这范仲淹是一个名臣自是不错,只是不曾想他如今却有一个如此忘祖忘宗的子孙。

第76章 七十六:君生我便生() 
杨青峰在暗叹范仲淹有如此一个不忠不孝忘祖忘宗的子孙之际,忽地又想起一事,不由啊呀一声,玉录玳听了,只道杨青峰身上又起疼痛,大是关切,忙问道:“青峰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上又痛了?”

    杨青峰说道:“没事,我只是想问你,那天我们在那山洞之中。”杨青峰刚说至此,见玉录玳脸色一红,赛如云霞,心知她只道自己要说她用胸脯给自己暖身之事。玉录玳虽是活泼开朗,必竟是处女之身,从未与男人有过肌肤之亲,那天情急如此,如今虽是将一颗心给杨青峰也会毫不犹豫,但一想那天之事,也禁不住脸红心跳。

    杨青峰知她误会,忙说道:“不是,那天我昏迷不醒,后来之事也自不知,我有一把刀落在洞外雪地……”

    杨青峰话未说完,玉录玳已将身站起,说道:“青峰哥哥,你等我一会。”言毕将身出了房门,杨青峰也不知她是何意,不一会却见她身返回于屋中,手中捧一把套着刀鞘的单刀。

    杨青峰心中一喜,那刀鞘正是先前孱弱少年在京师依项羽刀身定做的刀鞘,却见玉录玳用力将那刀身拔出,一股寒气夺目而出,正是那把孱弱少年赠给自己的项羽刀!

    杨青峰心中大喜,伸手欲将那刀接过,手只伸得一半,只觉牵引的身上大疼,只好将臂放下。玉录玳将刀锋入于刀鞘之中,轻轻给杨青峰放在枕边床上,口中晒笑道:“青峰哥哥,你这把刀我好喜欢,可不可以送了给我?”

    玉录玳虽是不懂此刀是为宝刀,却见杨青峰对其如此珍爱,心中猜想是为别人所送,便想试他一试。

    杨青峰本是实诚之人,心思此刀是为孱弱少年所送,自己当初曾说还要还回于他,自是不能再送于人,只好说道:“这个不可。”

    玉录玳一听,只感心中一紧,便觉心中所猜不错,却又心存不甘,便又问道:“青峰哥哥,你这刀是不是一个漂亮姑娘相赠与你的?”

    杨青峰不知玉录玳心思,呵呵一笑,说道:“这倒不是,是一个少年公子所送。”

    玉录玳一听,方始放心,心内不由暗自高兴。

    杨青峰也来了兴致,顽性也起,取笑玉录玳道:“那个公子可是长的好看的很,我将他介绍给你认识,你一定会喜欢。”

    却见玉录玳连连摇头,说道:“不,我不要,我……”

    自那日山洞患难之后,玉录玳已将杨青峰当成了自己身之欲付之人,口中本想说我不要你介绍别人给我,我的心自是要给你的。

    然而玉录玳虽是恃宠刁蛮,贵为格格之身无有不敢,这一句话终是难以说得出口,却早已将一张俏脸羞的通红。

    杨青峰甚少经历男女之事,也不懂揣度女人之心,见玉录玳如此,也不以为然。

    过了一会,杨青峰本想再问玉录玳那日在那山洞之中后来情形如何?又如何至于此地,却又怕玉录玳心想那日山洞之中之事害羞。然自那以后一直不见何可大,心中牵挂不已,忍不住又问玉录玳道:“那一个名叫何可大的,可知如今他在于何地?”

    玉录玳面色一紧,脸现凄然,说道:“那一日他与那三人在路中相斗,待得有人得报前去相助,却已……。”说时心中难过不已,眼中蓄满泪水。

    杨青峰见她如此,心知何可大已为那三人所杀,心中不由一阵大恸,暗想此人虽是头脑愚钝,却是没有一丝城俯,又极具忠义,却是听了自己所编谎言,一路追随,只为对自己殷勤照料,却不料丢了性命。又想何可大如若此时尚在,先前自己胡吹海侃的胡悠之语,说不定已为人所识。不过自己宁愿如此,也不想他此时已为人所杀没了性命。

    心中痛了一阵,问玉录玳道:“那何可大的尸身,如今葬在何处?”

    玉录玳说道:“尸身已带回此处,葬在城外之东小山脚下。”

    杨青峰眼中之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暗暗将此记在心间,自思等到身体可动,便去那处祭一祭他,方对得起他一路对自己的相护之情。自闭了眼,沉思了一时,暗思此行寻参之事,又将眼睁开,问玉录玳道:“我如今身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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