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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风云录-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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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青峰头脑浑浊之时勿自撕扯身穿之衣,那怀中盒匣落于坑台之上他也不知,玉录玳却是一眼已见。

    玉录玳拾了盒匣,见内中之参只剩一棵,便确知杨青峰定是食了那另一棵千年人参不假,见杨青峰头脑已入于混沌之中,刚刚虽听他大喊要自己快快身离,此时脚步却是半步离去也是迈动不开,心知如是自己身去,杨青峰凶险无解,定会阳盛至极而死,虽见杨青峰眼中迷离,如要喷火,却也一步步自将身向他走去。

    杨青峰头脑之中欲念所充,已是不能自己,见玉录玳一步步向自己走进,又将身上之衣一件一件尽都褪去,不待她肌肤与自身相接,早伸双手将玉录玳环抱怀中,肌肤一触,刹时便如身去云端晃荡飘浮,又如置身棉花之堆温柔幻梦,身中那一股盛阳之气左冲右突,忽地一出,终即长泄而去。

    杨青峰只觉头脑之中一片空白无物。

    不知过了多久,杨青峰从那幻玄缥缈之中还过神来,头脑之中清明,只见玉录玳偎在自己怀中,身上片纱不存,自己也是赤身裸体,心中先自一惊,已是忆起先前食了何满溢家传千年人参,身不能抗那至阳之盛,一路至此棚中,后得玉录玳赶至,以身相解,自己头脑混沌身不能自制,却是铸成大错。心中回想的清楚,又见玉录玳偎在自己怀中,如一头受惊的小鹿,又如一只温顺的羊羔,眼里有喜悦,有忧伤,有憧憬,有迷茫,一时心中不由大是自责,默然而坐半晌无语。

    玉录玳眼中见了,已知杨青峰心内羞愧自惭,就杨青峰怀中双手伸出,去杨青峰脖颈之中环起,双眼看了杨青峰之眼,说道:“青峰哥哥,你不需如此自责,这不怪你,是我自己要给你的,先前我就想给你,你怕伤我不要,今天我将身子给了你,我心中,我心中实在是欢喜的很。”

    杨青峰听玉录玳所说,胸腔之中那满心的惭愧有增无减,自思玉录玳一心一意待我,我更应不使她身受伤害才是,如今自己与她身有满汉之隔,又正值满汉水火不容之际,明知不能,却又与她如此,岂不是害她一生?越是去想,心中越是自责不已。

    玉录玳见杨青峰眼中忧虑悲伤不减反增,心中心痛,伸了玉唇去杨青峰额头之上吻起,吻至眼睛,又至吻上嘴唇,杨青峰心中雄性又起,此时头脑之中清醒,已可自制,忙压制心中欲念。正在此时,只听棚窝之外咯吱咯吱有人脚踏雪地走近,杨青峰忙伸手取过玉录玳衣衫,欲要给她穿在身上,却已不及,只见门口身影一晃,两只脑袋从左右门边探出向棚内而窥,却又蓦地一声哀嚎,吃惊之中夹杂着绝望,杨青峰与玉录玳都已看的清楚,那门边偷窥之人正是何满溢与范贰臣,刚刚那一声哀嚎,正是何满溢所发。

    何满溢与范贰臣用计使杨青峰食了千年人参,眼见那参药性已起,杨青峰鼻中淌血,杨青峰却是去势迅疾,二人不敢阻拦,待了一待,二人又想杨青峰既食宝参,那大补之性杨青峰自是不可力抗,只需在后暗暗相随,待杨青峰盛阳至极而死之时,为他所取的另一棵宝参便可伸手取回。当下二人也是沿了杨青峰鼻中所淌血迹而循,却是不知玉录玳早已在前身追杨青峰而去,待二人一路寻至林中棚窝之处,已是时过许久,眼见足迹正是入于棚窝之中,二人又怕杨青峰不死难以抵敌,是以只先悄悄探头相望,这一眼所看,却是大出二人意料。

    何满溢见心中至爱之人与杨青峰赤身裸体缠在一起,又见杨青峰鼻中血淌已止,面色平润无虞,心知玉录玳自是以身解了杨青峰至盛之阳,却正是自己一手所至,成其二人好事,心中又惊又痛,也不理会身旁的范贰臣,自将身转,如若失了心智一般一路哀嚎而去。

    杨青峰忙将玉录玳衣衫给她穿在身上,自己也将衣衫整了,门外范贰臣眼见何满溢哀嚎自去,自己只好转身而回。

    杨青峰与玉录玳相携,一路向林外而行,杨青峰自在心中暗想,师父常常教导于我,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于承担自身之责,今大错已是铸成,自己自不可抽身而去置玉录玳不顾,先前已有许多对她隐瞒之处,今既如此,当要先对她言明一切,且看她如何心思,再做计较。当下将自己如何从武当山下山,如何于路伤了孱弱少年,如何带孱弱少年至长白山寻参,又为何自己身至于此,一五一十都对玉录玳叙说一遍,只将其间自己与悯无双之间相处的一段隐去不说。

    此事此时自是不能言说。

    玉录玳听了,一双大眼忽闪不定,先前只见杨青峰英雄豪侠,却实不料在他身上竟有如此跌宕起伏之事,他至于赫图阿拉城也是有心为那千年之参而来,耳中听了,心内之想若说与之前完全无异,也是不能,不过只是短短一瞬,玉录玳心中又想,正是因为青峰哥哥仁侠高义,方至种种之事,即便是他身入赫图阿拉城图谋千年之参,也是为解他人身之大伤,并不是为他自己心中贪欲,如若不是如此,又怎能身遇阿林保劫掠自己,而解自己于大危之间?冥冥之中竟似老天早已安排注定一般,要送自己一个大大的英雄,想了一时,心中又至欢喜,对杨青峰钟爱之意有增无减,较之先前更甚。

    杨青峰却是忧虑重重,虽是此说让玉录玳心知自己一路而来之因,自己却是身为汉人,玉录玳是为满人,如今满汉情势难容,自己断不会就此去了汉人之情,而入满人之中做那背祖弃宗之事,玉录玳身势显赫,为得民族之争,将来说不定还会与他阿玛玛法刀枪相见,自己与玉录玳之情自是不可善终。心中想了一会,却也不便将此便即就对玉录玳言说,又心想眼下之急,是需将此宝参送去长白山殇情涧中,以治孱弱少年之伤。当下挽了玉录玳手臂,将足尖于雪地之上轻轻一点,只觉身轻如燕,虽是手上挽得有人,也是疾去如飞飘然自若。杨青峰心中暗暗感叹,心想这千年之参,当真是人间至宝。

    杨青峰携玉录玳从林中出于路上,先前二人入林之时弃于路边之马,此时尚不自去,只在路边不远的林中相戏,杨青峰将玉录玳携至路中,将马牵了出来,又将玉录玳之身抱起放在她来时所骑马上,玉录玳尚徜徉在幸福之中,笑吟吟看杨青峰将自己所骑马头牵转,向了赫图阿拉城方向,一只手掌扬起正是要催打自己所骑之马上路,却见他那掌扬在半空又久久拍打不下,脸上之色甚是古怪,心知有异,忙问杨青峰道:“青峰哥哥,你怎么了?”

    杨青峰自在心中暗思此一掌下去,催得玉录玳所骑之马向赫图阿拉城而去,自己却是要去长白山殇情涧送参为孱弱少年治伤,所行之向正是两两相反,今后也不知是否还会相见,此时玉录玳心还不知,自己如是给她言说,也不知如何开口,如是不说,又觉更是不好,心中两难举棋不定,耳听玉录玳相问,只好说道:“我想你骑马回去赫图阿拉城中,我要赶去长白山上殇情涧,送参给孱弱少年治伤,刚刚想要给你言说,又怕你难过,是以不知如何是好。”

    玉录玳听杨青峰之说,心中一惊,说道:“怎地,你要落下我,独自一人身去?”

    杨青峰说道:“此地去长白山虽是路途不远,终是路上覆雪难行,食住都大是艰难,你身为满人格格,而我只是汉人一介平民,我心不忍累格格与我一起身受此苦,况,况……。”杨青峰本是要说况将孱弱少年身伤治好之后,我自是要回中原,你又怎能跟我一起?此语尚未说出,已见玉录玳眼中蕴泪,那一句话还怎能说得出来?

    只听玉录玳说道:“青峰哥哥,时至如今。你跟我还有如此之说,真的让我心中好是伤心,我心中如有如你所说之想,又怎能将身付之于你。”说完,泪水禁不住从眼眶中涌出,洒落于地。

    杨青峰本是自觉心中有愧,见玉录玳如此,更是手足无措,只觉心中惶恐不已,那话语也是嗫嚅不清,只是说道:“我,我只是怕你跟我一起受苦,只怕将来害了你。”

    玉录玳见杨青峰行事英雄豪侠,自己却只有几句话,已使他如此惶急,心想他对自己真情自是不虚,他所说话语,尽是从内心所发自是无假,想至此处,心中又至欢喜,眼中虽尚在淌泪,那脸上却已有了笑意,口中说道:“青峰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心中其实欢喜,不过如今我们既是做了夫妻,今后就应身在一起,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杨青峰听她说生死相依,永不分离几字,心中也是激动不已,心想一个格格能舍却自身荣华与你如此,夫复何求,只是……。”心中尚在犹豫,玉录玳在马上伸了手,说道:“青峰哥哥,来呀,上来呀!”

    杨青峰禁不住玉录玳一再声催,将身一起,去于玉录玳身后马背落定,二人同乘一骑快马,玉录玳拨转马头,向那长白山方向行去。

    一路之上,杨青峰见此去与殇情涧主所约之时尚有一月之久,只怕赶路辛苦,玉录玳身体难以承受,是以只晚出早歇,借宿于沿途满人之家,那满人见杨青峰是一个汉人,玉录玳衣着华贵,举止不俗,不像是普通民女,又是一个满人,俱各眼中有异,不过在这兵荒马乱之年,谁也不敢多言,又见二人互携互持,相敬如宾,眼中真情流出,不似做作之意,心中也是钦羡不已,对二人俱各热情相待。

    一路所去,本是三日之程,杨青峰与玉录玳行了六日,方至那长白山脚下。二人歇于山神庙中,杨青峰不由想起先前在此守山的牛录额真何可大,心中伤感,心想如是去与他属下众人相见,众人如问何可大之事,自是难以回答,又想此番又要上山,只怕会使他众人犯难,且在此处歇了,待到天黑,从他们值守之处偷偷越了上到山去,免得为他众人眼见为难。

    杨青峰心中主意打定,对玉录玳说道:“录玳妹妹,我们且在这里歇息,待到天黑进山,我带你去见一处绝好之地。”

    玉录玳听了,兴高彩烈的答应。杨青峰取了干粮和玉录玳吃了,玉录玳将身伏在杨青峰怀中,过不多久,已自甜甜睡去。杨青峰也将眼合闭,小憩了一会,见那天色渐暗,却是待到天色全黑,方将玉录玳叫醒,借着地上晶雪所映光亮,向长白山上而行。过那满人值守关卡,杨青峰以手示意玉录玳禁声,先将二人所骑之马牵去系在檐下,此时尚是大雪覆地,如是让马自去,无处觅食,必将饿死,将其送于守山军士,尚可有人喂它草料,禁不住绕至窗边,从缝隙之中向内一看,只见众人依旧如先前一般喝得酩酊大醉,心中不由又是一痛,心想若是何可大不随了自己去那赫图阿拉,此时定也是跟他们一样,是何等的快活!心中忽觉不安,回头一看,见玉录玳正在身后不远之处,一双大眼也正看着自己,忽就想到,我这心中不安可不也正是为玉录玳,她贵为格格之身,却要随我而行,如若不是如此,她自在府中也定然安逸快乐,如今却要跟我一起受苦,今后尚还不知如何。

    杨青峰心念至此,只觉不安更甚,玉录玳却不知杨青峰心中所想,见杨青峰将身回转,连忙凑近杨青峰耳边悄悄问道:“情形如何?”

    杨青峰只做一个进山的手势,携了玉录玳小手,二人轻轻过了隔山栅栏,依先前所行,沿那道河流之边向山中行进。

第96章 随行() 
杨青峰心中不安,只不出声。

    玉录玳日间听杨青峰说过要带自己去一处绝好之地,此时离那军士守山之所已远,心中再也忍耐不住,问杨青峰道:“青峰哥哥,你说要带我去一处绝好之地,这便是去那里吗?”

    杨青峰被追问不过,只好说是。玉录玳又问:“此去还有好远吗?”杨青峰说道不远。玉录玳便见欢天喜地,在她心中,自己的青峰哥哥自不会骗自己,他说是绝好之地,那便肯定是十分好玩之处,此时身旁一道曲曲小河,流水淙淙,四围晶雪相映,头顶一轮圆月倾照,又只自己跟青峰哥哥一起,已是十分美好妙不可言,却还不到青峰哥哥所说的绝好之地,心中向往之情大生,不由紧紧攥了杨青峰的手。

    杨青峰所说那绝好之地便是先前与孱弱少年所行的牛郎渡,心想玉录玳对自己一腔真情,二人在那牛郎渡上说着牛郎织女的故事,只怕别有一番风情,然心中想起何可大之痛,却是再也没了兴致。

    二人行到河之尽头,玉录玳先见那冲天之瀑已自兴奋不已,待得上到牛郎渡,眼中所见那水,那石,那山,那急剧而上的乘槎河所织的天梯,天梯之上的明月,无不使玉录玳惊叹欢呼。杨青峰心中有事,却是心中难以兴起。二人歇于牛郎渡那条巨石之上,玉录玳偎在杨青峰怀中,只觉身在梦中一般,禁不住问杨青峰道:“青峰哥哥,这个地方叫什么名?我如能与你一生都呆在这个地方,不知该有多好。”

    杨青峰只好说道:“此处名叫牛郎渡。”

    杨青峰只道玉录玳是为满人,不知汉人之中的仙家传说,却不知玉录玳一听,惊喜不已,口中连说:“怪不得此处如此美妙,却是名叫牛郎渡,自是牛郎与织女相会的地方,青峰哥哥,你再给我讲一讲你们汉人牛郎与织女的故事。”

    杨青峰听她所说,心中暗暗叫苦,却原来努尔哈赤与黄台吉皆是十分向往汉人文化,请了许多汉人饱学儒生在府中教授汉学,那范贰臣便是其间最受宠信的一个,汉人的文化典籍以及仙家传说,还有山野之闻无不被这些儒生当成谈资在那满人之中言讲,玉录玳对这牛郎织女的故事本是十分熟知,眼见这地景如仙境,身置其间恍如梦中,又只自己与青峰哥哥二人,如能听青峰哥哥亲口对自己讲述牛郎与织女的情爱故事,岂不妙哉!

    杨青峰拗不过玉录玳,只好又如了先前与孱弱少年之说将那牛郎与织女的故事叙说一遍,只听得玉录玳心驰神往,说到后来牛郎与织女被那王母娘娘阻在银河两岸,玉录玳又禁不住义愤填膺,问杨青峰道:“青峰哥哥,牛郎与织女在一起是那么幸福快乐,那王母娘娘为何要将他们分开?王母娘娘怎地如此可恶?”

    玉录玳生在权势富贵之家,自小不曾受过霸辱欺凌,所见都是欢悦喜庆,心间以为这爱便是爱,只要两情相悦,自与别人毫不相干,却不知人间阴险恶毒,自有许许多多不尽人意之事。

    杨青峰也不知如何对她言讲,只怕她失了信心,又想如今她玛法与阿玛诸人正引了满人欲与汉人为敌,如若战端一开,不知有多少人身死,不知她知是不知?也不知她心中做何之想,且等我问她一问。当下说道:“世间本是充满贪欲妒忌,便致许多痛苦之事,就如当今眼下,满人与汉人之间,本可和睦相处,却欲刀剑相交,将至无数人流离失所,妻离子散,许多人连命也无,情形较之牛郎与织女之凄苦何止百倍千倍?”

    玉录玳耳听,脸现茫然,不知杨青峰所说为何。这满人虽是出身渔牧,人人崇尚骑射,男女皆是如此,不过黄台吉宠爱玉录玳,从未带她去过疆场,听杨青峰如此说,不由问道:“满人与汉人怎地要刀剑相交?好好相处不好吗?”

    杨青峰叹一口气,说道:“好是好,只是有些人为了自己的贪欲,定要如此,又有何法?”

    玉录玳听得,说道:“我去给我玛法和阿玛说,他们心地善良,又英雄无比,我们满人都愿意听他们所说,如有他们号令,定可阻止满人和汉人之争。”

    杨青峰见玉录玳虽是聪明伶俐,却是太过天真,却不知正是她玛法和阿玛所统满人与汉人欲做争战,她却是不知,心中不由更是忧心不已。

    这一晚杨青峰与玉录玳宿于牛郎渡先前与孱弱少年所宿山洞之中,第二日天刚放亮,杨青峰便与玉录玳吃了早食,一路所行去至乘槎河源头,至那补天石的天池豁口之处,玉录玳自是又惊喜赞叹一番。

    杨青峰心中有事,暗想如今欲去殇情涧中,前次身出,得小鹿殇情儿洞内暗中引路,方可身出绝处,今无殇情儿,却如何可至殇情涧中?心中边想边行,一路沿天池之边向内而进,寻至先前殇情儿引领自己将身而出的那个洞口,正在心焦,却听呼的一声,一物从洞中蹿出,将身直向杨青峰身上扑来。一边玉录玳惊得花容失色连声惊呼,杨青峰却已看清,所出可不正是那小鹿殇情儿!

    殇情儿甚通人性,心知杨青峰身出,必将还回,每日都至洞口相望,今日所出,却正和杨青峰相遇。

    殇情儿禁不住对杨青峰的思念,自将身去杨青峰身上磨蹭不已,口中呦呦而叫,杨青峰蹲身与殇情儿亲热了一会,将手拍拍殇情儿头颈,殇情儿心中理会,知杨青峰要去殇情涧中,将身欢跳而起,去至洞口,将头而回,只待杨青峰跟自己之后而进。

    杨青峰一手牵了玉录玳,一手抚殇情儿之身,由殇情儿相引缓缓在那洞中行走,玉录玳虽是害怕,不过有青峰哥哥握着自己的手,心中也是不觉。行了许久,入于殇情涧中,玉录玳见涧中之景,又是惊叹的几欲不信自己眼睛,杨青峰却是惦念心中之事,只急急向殇情涧主所居房屋而去,至那房屋之前,杨青峰让玉录玳在屋外相候,自思江湖异人大都性情古怪,今擅带玉录玳入涧,已是不好,不得殇情涧主容许,再带她进入屋中,只怕为他不喜,自己却开了院栅之门,随殇情儿进入院内,再入堂中,心想如今宝参已得,尚的求他出手为孱弱少年治伤。不敢张扬失礼,当下恭恭敬敬在那堂中跪下,口中说道:“前辈,先前与前辈相约,我去赫图阿拉城取千年之参,今已取回,请前辈现身。”

    杨青峰刚刚说了一声,只听一声问道:“那参可曾取得?”

    杨青峰忙道:“回前辈,参已取到,正在我处。”

    “哦!”那声似有不信,稍做沉吟,说道:“参既取得,拿来我看。”

    杨青峰只觉眼前有影一闪,一个形象邋遢的老人已是站在自己身前,头发胡须尽皆蓬乱,形如杂草,身上衣衫也自破旧不堪,杨青峰眼中见了,心中一惊,心想先前只听此人之声,不见此人之形,听他一味声说师父空虚道长是为贱人,对他老人家百般污蔑诋毁,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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