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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风云录-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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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再起身伤() 
兴元国师听阿林保所说,稍稍一怔,阿林保之言入情入理,自己如要阻他,却是寻不着因由,想了一想,开口说道:“自古有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之所说也是有理,不过尚请听我一言,如今是大势所趋,辽东虽有数部,却尽是为女真,连同我大元一脉,尽是如此,今努尔哈赤大汗统领各部,是天意使然,总比受那大明汉人欺辱为强,你莫若将心中仇恨尽去,归了努尔哈赤大汗麾下效力,未尝不是一件美事,依你身手,大汗定是不会轻慢于你。”

    却听阿林保一阵冷笑,说道:“谢国师美意,这世上如若真有人厚颜无耻,愿意认贼做父,那也由的他,不过我阿林保却是有仇必报之人,此人灭了我的部族,虽我不能也灭了他的部族泄恨,却也不可让他活的轻松安心,今日如是能侥幸杀了他自是最好,如不能杀他,我活一天,自也要让他心中担忧一天,直到我死。”

    阿林保一席话直说得杨青峰也觉心中热血沸腾,口中不由大叫一声好!远远开口说道:“阿林保壮士,你之所说不错,男子汉大丈夫,绝不可认贼做父,仇自是要报,不过也要恩怨分明方可。”

    阿林保一听,张头侧耳,口中说道:“说话的是那位朋友?我怎地听声音如此耳熟?”

    杨青峰道:“本人中原武当门下杨青峰,两年之前,你那双目便是为我所毁,今日听你所说,大为入耳,不过两年之前那事,是你恩怨不分,所行实是为人不齿,我毁了你双目,可也怨不的我。”

    阿林保一阵大笑,说道:“武当杨少侠?好,很好,我一生之中甚少服了与人,你杨少侠可是唯一一个,早听人说中原武林人才鼎盛,依杨少侠身手而看,确实如此,不过若说杨少侠那一身与我所交手的功力,却也难以令人折服,我所服者是杨少侠一腔为救他人之身,自甘将身去死,也自百折不饶之心,此心方是真心,这乱世之中有许多人,所行只凭一张肉嘴,若真要以实际去做,只怕甚少有人真如其说,更别说是为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人,如是我心中所猜不错,杨少侠先前定是不识那一个女子,却自置性命不顾,也要保全她身,虽我十恶不赦之人眼见,也自佩服的很。如此在你中原武林所说,便即是为侠义之道吧?虽你毁了我双目,我自也不会怨你,不过你所说的恩怨分明之说,我却不敢言同,那努尔哈赤灭了我一部族人,我若只单单寻他一人报仇,岂不是太也便宜了他?我要杀他族人,奸他妻女,先使他痛不欲生,再取他性命,唯有如此,方能平了我心中之恨。”

    杨青峰听他所说,心想虽他铁骨铮铮,不愿认贼做父,然而心如此思,却是大违侠义之道,与自己心中所期相去甚远,便住口不再与他说话。

    努尔哈赤为众人所护,在那人丛之中金刀一指,喝道:“阿林保,本汗敬你是条汉子,为世之道你却不明,弱肉强食,自古以来便是永恒不变之理,我今取了你的部族,如若我不取你,待你势强,你自要取我,今日你心中不服,我便成全你,你且放马过来,今日你我决一生死。”又对所护众人说道:“尔等让开,今我自与阿林保对决。”

    众人见那阿林保身手如此,如何肯让?更是将身紧护,只怕他伤了大汗。多尔衮已从地上身起,对兴元国师说道:“大师休听他胡说,就请大师出手降服了此等疯癫之人。”

    兴元国师那一日与杨青峰比武,本是要在众人之前显一身卓尔超群之功,不期为玉录玳求了努尔哈赤大汗前来喝止,今日一诸要人俱在,连同努尔哈赤大汗也在一边相望,心想正可借机在他众人之前大显神通,那多尔衮之说正合其意。当下也不言声,只将左掌一起,径向阿林保前胸印去。

    阿林保闻风起势,举掌来迎,呯一声响处,只见阿林保之身向后连退三步,兴元国师却是身形动也不动。

    兴元国师此掌心存试探之意,所使四成之力,与阿林保之掌一触即收,刚刚耳中清清楚楚听阿林保之说,言道杨青峰那一身功力尚难为他折服,又见诸人无人能阻他身,只道阿林保甚是了得,出掌一探,却也不过如此,心觉与杨青峰相差甚远。兴元国师却是不知,先前杨青峰与阿林保相斗之时,杨青峰尚未修习无相神功,不是阿林保敌手,几欲为他丧命,今日杨青峰有无相天玄再生功在身,阿林保依然是当日的阿林保,杨青峰却已不是当日的杨青峰。

    兴元国师去了心中疑忌,有意要在众人身前显自己一身功力,只将身绕了阿林保周身游走,阿林保失了双目,虽耳中听风定位,却与眼目所看终有不及,兴元国师眼中看得分明,乘隙出掌,或拍其肩,或点其腰,便如猫抓老鼠一般,阿林保竟无还手之力,四围人众眼见,不由大声叫好。

    杨青峰却觉愤慨,心想士可杀不可辱,又隐隐心觉愧疚,暗想阿林保如是不为自己毁了双目,兴元国师虽是了得,只怕如此将他玩于股掌之间也是不能。

    却见兴元国师绕阿林保游走之身忽停,阿林保耳中听不到风声,难以声辩兴元国师身之所在,兴元国师将掌缓缓举起,不起一丝风力,慢慢探近阿林保左胸之前。

    杨青峰眼中见了,已知其意,急迫之中大喊一声:小心!却与此之时,兴元国师掌力陡出,澎一声击在阿林保左胸之上,直将阿林保之身击起飞出,跌于数丈之外的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兴元国师这一掌自是倾尽全力,是为致命之掌。

    四围人众眼见兴元国师杀了阿林保,欢呼之声又起,杨青峰却是悲愤难抑,口中不由自主喃喃说道:“卑鄙!无耻!”声虽不高,却已为兴元国师耳中听得,心知是杨青峰所说,当下弃了那正在挣命的阿林保,将身一转,对杨青峰说道:“既是杨少侠不服,难得今日有如此多人见证,就请杨少侠与我一决高下。”

    兴元国师前些日与杨青峰比拼,见杨青峰一身功力了的,几欲不在自身之下,又见杨青峰年纪轻轻,便如那初升的朝阳一般,正是蒸蒸日上之时,心想再过数年,自己定然便已不是他的对手,心中便已起意要取杨青峰性命,却为玉录玳求了努尔哈赤前来阻止,不得已止手之时虽暗中起了一手,却未立时便置他死地,心中终是不甘,如今耳中隐听杨青峰所说,心想时机已至,刚刚自己为众人杀了阿林保,护了努尔哈赤之身,今再与杨青峰相斗,正可再在众人之前身显自身超凡功力,如要杀他,只怕众人也再不会阻拦。心中主意既定,是以向杨青峰如此言说,正是要激了杨青峰与自己相斗。

    杨青峰听他所说,呵呵一笑,口中说道:“怎地,国师想要杀我?我眼明未瞎,国师如要便似杀阿林保一般,只怕也是不能。”

    杨青峰如此所说,自是嘲讽兴元国师欺阿林保眼瞎,杀他不够光明正大。

    兴元国师听了,只怕杨青峰还要在众人之前话说更多羞辱自己,忙开口说道:“废话少说,你如有胆,今日便于此地与我在掌上见一个真章。”不待杨青峰答言,将身一起,半空之中掌中蓄力,便要向杨青峰击出。

    杨青峰见了,就马身之上也是将身一旋,如一只冲天之鹤,将身也起半空。

    众人眼见,俱为二人身姿所震,轰雷也似齐声叫好,却声未落,只见杨青峰从那半空之中一个倒栽葱,头上脚下直向地下跌来。

    众人俱各心惊,心想杨青峰身在半空,尚未及与兴元国师对招,怱地便跌,这却是为什么?

    玉录玳惊急,忙将身抢前扶起,只见杨青峰双眼紧闭牙关紧咬,已自昏晕不醒。

    玉录玳心如刀割,一连叫了数声青峰哥哥,杨青峰只是不应,玉录玳眼中情不自禁划下泪来。却见兴元国师身立一边,嘴角含笑,玉录玳心中不由大怒,却刚刚杨青峰自空跌下,众人俱是眼见,兴元国师与青峰哥哥并未交手,如是与他理伦,却是寻不着因由。

    玉录玳在心中寻思,且先将青峰哥哥负回住处,再做计较。当下将杨青峰抱在怀中,自骑马上。满人女子自小亦与男人一般俱习骑射,玉录玳虽娇小玲珑,臂抱杨青峰于怀,也不见吃力。当下双腿将马身一紧,催马缓缓往来路行去。

    回于住处,玉录玳将杨青峰安置床上,细细去看,见杨青峰身上并无伤处,回想杨青峰从那半空之中跌下之时的情形,便似正欲出掌发力,并不见有异,也不知为何就身跌而下,寻思了许久,头脑之中寻不出一丝端倪。

    杨青峰前日与兴元国师在练兵场上比拼内力,兴元国师欲取杨青峰性命,在杨青峰力难支撑之时,玉录玳求努尔哈赤来喝止了这一场拼斗,杨青峰撤掌之际,兴元国师之掌先撤又起,将杨青峰击了一个跟头,其时杨青峰身已受伤,只是当时不甚明显,杨青峰也不在意,却不知兴元国师其时见是努尔哈赤喝止,不敢抗命,心中欲取杨青峰性命之心却是不去,是以掌上力道又出之时不以刚猛之力而催,只以绵绵阴力侵蚀,杨青峰身伤虽不立时便觉,却在之后慢慢显现,今日兴元国师又见杨青峰,便以言语相激杨青峰与自己再次交手,杨青峰正欲发力之际,那身内之伤发作,从半空之中身跌而下。玉录玳自是不知内中之因,即便是杨青峰自己对此也是不知。

    这一夜,玉录玳将身守在杨青峰身前,一刻也不曾身离,到了天将放明,只见杨青峰缓缓将眼睁开,玉录玳大喜,口中叫一声青峰哥哥,连同那声音也自欢喜的颤抖不已。

    杨青峰眼望玉录玳,正要应声,忽地又是一声大叫,又自昏晕过去。

    玉录玳急的手足无措,连声问道青峰哥哥你怎么了?杨青峰言语不清,口中只是叫痛。隐隐似是在说心里痛。

    玉录玳见杨青峰面上肌肉抽搐,知他心中定是难受痛苦,自己眼见却是束手无策,一时禁不住心中忧伤嚎啕大哭。哭了一阵,心中反倒清明许多,心想青峰哥哥既是说心里痛,不是受伤便是有病,今我一味守着他哭泣,又有何用?找寻大夫为他诊治方是根本。又寻思自己满族之人尽是不通医术,若说通晓医术者,非是汉人不可,今抚安城中大多汉人尽皆逃身,所剩尽是穷苦无有出路之人,却那里还有精通医术者?心中忽地便想起鲍国医,心想他在大明朝廷做过国医,自己先前便亲眼见他为青峰哥哥开膛移心,救了青峰哥哥性命,若说医术精者,又有谁可精得过他?今青峰哥哥心中疼痛昏晕,也只有再寻了他为青峰哥哥诊治方是最好。又想鲍国医在赫图阿拉城中,不曾随玛法至此,如若请他治病,只有身回赫图阿拉城中方可。便在心中寻思待天一亮,便去取一辆马车,载了青峰哥哥身回赫图阿拉城,请鲍国医为青峰哥哥诊治。

    玉录玳在心中将主意打定,去取了马奶,一勺一勺喂了杨青峰咽下肚去,待到天亮,正要叫人去安排马车,却见阿玛黄台吉走进屋中,自是来看杨青峰。只见杨青峰依旧昏晕无觉,玉录玳泪眼婆娑,黄台极眼见自己这一个格格,一夜之间竟是憔悴了许多,心中难忍怜惜,伸手给玉录玳擦了眼泪,说道:“录玳格格儿,你青峰哥哥不知为何,却已是如此,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阿玛心里担心你。”

    玉录玳口中答应,眼中泪水却又落了下来,心想我的青峰哥哥虽是如此,我却不能放弃,若是青峰哥哥不在,我却还能怎么活?心中想了一想,对黄台吉说道:“阿玛,格格今天要求你一件事。”

    黄台吉伸手爱怜的抚一抚玉录玳头上乱发,说道:“傻孩子,跟阿玛还有什么求不求的,你有事只管说便是。”

    玉录玳说道:“待一会儿,格格想请阿玛陪我行一段路。”

第149章 顾护真情() 
黄台吉一惊,说道:“我的格格儿要去那里?”

    玉录玳道:“待一时我要用马车载了我的青峰哥哥回赫图阿拉城,我要去寻鲍国医为青峰哥哥治病。”

    黄台极听玉录玳所说,有意安排军士护送二人,却见玉录玳面色坚毅,心想玉录玳既是有心,就让她自行护送杨青峰前去,如此患难与共,方可显的真情,杨青峰也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玉录玳如此待他,他日后也自会如此待玉录玳。当下应允。

    玉录玳自去寻一辆马车,将杨青峰抱入车中,又请黄台吉也在马车之中坐了,吩咐车夫起驾。黄台极不明所以,玉录玳只说过了一时即可。

    马车一路前行,不一时出了抚安城,又行了大半个时辰,黄台吉军务繁忙,正在心中焦急,却听一阵急骤的马奔之声自后赶来,黄台吉心想难不成是大汗有事派人赶来相召?便要将身而出,却听玉录玳说道:“阿玛且等一等。”

    不一时那在后追赶的奔马渐近,又越了马车向前奔行,却忽地一停,勒马转身,拦在马车之前。

    黄台吉从马车之中向外一看,见那马上之人竟然是多尔衮。

    却听玉录玳轻声说道:“阿玛且先不要下车,待格格先出去看一看。”

    皇台吉也想知道多尔衮意欲何为,点头答应。

    玉录玳自下了马车,对多尔衮说道:“录玳今欲携青峰哥哥身回赫图阿拉城,怎地十四叔在此阻路,却是何意?”

    多尔衮在腰间抽出腰刀,对玉录玳说道:“格格儿,实不瞒你,十四叔今日至此挡路,实是为格格所护姓杨的小子,这人是一个汉人,与我满人大不同道,我见他甚有心气,又有一身超凡无敌的武功,只怕将来对我满人大是不利,今正可趁其昏晕将他料理了,以绝后患,十四叔知格格对这个汉人甚为钟情,不过如今为了我大满基业,格格也得舍了此人,大义灭亲,我满人之中有许多魁伟潇洒的男子,十四叔给你寻一个最好的,自会胜过这姓杨的小子。”

    多尔衮不言则已,这一席话语出口,只见玉录玳柳眉倒竖,面布寒霜,口中说道:“十四叔好没道理,我的青峰哥哥仁侠仗义,在此之地人人相敬,怎地偏偏十四叔就容不的他?十四叔口口声声说为了大满的基业,难道不曾听玛法说道要与大明汉人开集互市,歃血盟誓永世修好?录玳心中只有青峰哥哥,如若十四叔定要取青峰哥哥性命,那便将录玳性命一并取去。”

    多尔衮听玉录玳言语冲撞,心中怒意大生,出口喝一声:“你道我不敢?”这一言甫出,只见马车之中腾一声跳一个人出来。

    正是黄台极。

    多尔衮一愣,神情不由一震。

    只听黄台极说道:“十四弟,我在马车之中听的你说要取这姓杨小子的性命,又要取我格格儿玉录玳性命,此可当真?”

    黄台极之语声不高自清,言不怒却威,多尔衮听了,心中又是一震,忙道:“八阿哥见笑了,我怎地会取格格性命,不过这性杨的小子却是留他不得,日后只怕对我满人不利。”

    黄台极语声一起,说道:“十四弟怎地心胸如此窄狭?这姓杨的小子虽是汉人,却果如我录玳格格所说仁侠仗义,如此之人,正是我满人行之所照,十四弟却要杀他,如此大是不该。”

    多尔衮唯唯诺诺,不敢言语。

    努尔哈赤一共有一十六子,多尔衮与黄台极是异母兄弟,时常相处却是最亲,多尔衮自诩大满第一勇士,虽身居老十四之未,却对其它兄弟皆是不放眼中,唯对黄台极极是敬重畏怯,今听黄台极言语充满责备之气,忙道:“既是八阿哥如此吩咐,多尔衮自当遵从,现在就将身回,再不寻这汉人小子生事。”说完便要催马身离。

    却听玉录玳说道:“十四叔神通广大,虽自说不再寻我青峰哥哥生事,不过我青峰哥哥如今昏晕,身无知觉,十四叔只需差一两个有手有脚之人便可取了他的性命,如此却是简单的很,如要差那兴元国师前来,更是不需费的吹灰之力。”

    黄台吉听玉录玳所说,想了一想,说道:“十四弟,这姓杨的汉人,虽你如今心中对他已是无意,只怕还有人对他难以忘记,如此,就请十四弟多多费心,派人暗中护照,如是此人在路上有了闪失,所有之过便将尽都着落于你身上。”

    黄台吉如此而说,已将多尔衮再行算计之心尽去,多尔衮虽是心有不甘,却也无奈,只好答应。

    眼见多尔衮打马自去,行了好一时,玉录玳方对黄台吉说道:“多谢阿玛今日相助,既是今日之危已解,阿玛且请回身,我自与青峰哥哥一起去赫图阿拉城。”

    至此,黄台极方是心中明白玉录玳求自己送她一程之意。

    黄台极自立路途之中,眼望玉录玳身坐马车离去不见,方自将身回去抚安城。

    玉录玳在马车之中,一手抱杨青峰之身,将一柄利剑置于脚下伸手可及之处,此时虽是去了欲行加害青峰哥哥的多尔衮,玉录玳却是依旧不敢大意,只怕有人于路对青峰哥哥不利,只将双目圆睁,神情大是谨慎,又行数个时辰,离那抚安城渐远。玉录玳稍觉心宽,正在稍有懈怠之时,却忽听身后马蹄之声又起。

    玉录玳侧耳,只听那马蹄之声急如骤雨,渐行渐近,正是如飞一般赶来,心中不由大惊,想了一想,对那赶马车夫说道:“你且自向前行,在前面那拐弯处树林之中隐身,不见我来召唤,不要身出。”

    车夫应了一声,刚刚多尔衮退去尚未及几个时辰,如今又听有人赶来,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事,车夫心中惊恐,待玉录玳手执利剑自下了车去,便急急慌慌赶了马车向前直去,至玉录玳所说拐弯之处,将马车隐入树林之中一块巨石之后,大气也不敢声出,只怕为人知觉。

    车夫在那石后战战兢兢,所幸玉录玳耽搁并不太久,只大半个时辰,便听路中有人呼唤:“师傅,师傅,你在哪里?快出来。”所声音是少女之声,车夫在石后悄悄探头一看,见正是玉录玳,心中欢喜,忙道一声:“姑娘,我在这里。”重将马车拉回路中,只听玉录玳说道:“这里无事了,师傅放心向前赶路便是。”车夫答应一声,扬鞭催马,向赫图阿拉城而行。

    玉录玳忙回到车中,重将杨青峰抱在怀中,却忽听杨青峰问道:“是谁?”

    玉录玳心中大喜,只道杨青峰已醒,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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