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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一道清朗的欢呼声响起,白影一闪,段誉出现在他跟前。
一袭白色儒衫,却斑斑点点,血花四溅,还有几处破损,头发披散着,一幅狼狈不堪的模样。
萧月生打量他一眼,笑道:“三弟,你这是唱得哪一出?”
“二哥,你可算是来了!”段誉满脸欢喜,对方雪晴抱了抱拳,扭头道:“一帮人忽然偷袭天龙寺,个个都武功高强,情形危急,只能向二哥求救了!”
萧月生点头:“正该如此,咱们去看看,到底何方神圣!”
第543章 梵唱
三人迈步往里走。
夜色之下的天龙寺,巍巍不动,仿佛一只趴伏的巨兽,森森欲噬人。
慢慢往里走,脚下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人,有僧人,有黑衣蒙面人,个个一动不动,都昏迷了,兵器却仍紧握在手上。
萧月生使了个眼色,方雪晴轻颌首,身形化为一缕轻烟,掠过众人,地上的僧人纷纷动弹,开始苏醒。
段誉兴奋地问:“二哥,你刚才这一声长啸,真是天崩地裂,委实厉害,是什么功夫?……狮子吼?”
“是天龙梵唱。”萧月生笑道。
“难道是天龙寺的绝学?”段誉笑了起来。
萧月生笑着摇摇头,左右顾盼,随口答道:“这倒不是。是我自创的功夫,随便取了个名字。”
这个名字却并非随意起的,他学了天龙寺的六脉神剑,一直觉得欠了天龙寺的,这套脱胎于少林狮子吼的绝学,便起名叫天龙梵唱,准备交于天龙寺的,算是报答。
段誉满脸赞叹神色:“好一个天龙梵唱!……不过也有一桩怪事,二哥你这一声啸,便是枯容大师也抵不住,我却稍感不适而已,根本不必运功!”
萧月生笑了笑:“你的心法与我颇有渊源,再者,你内力深厚,远胜过在场诸人。”
段誉有奇遇,又有北冥神功,内力深厚非常,仅比方雪晴差一些而已,但能抵得住萧月生长啸,关键还是六脉神剑心法。
段誉想了想,摇头道:“里面的那人也被震伤了,……他一个人,抵住我与枯容大师两人。”
萧月生但笑不答,伸手指了指地上一黑衣人:“三弟,这是个和尚!”
此人一身黑衣,包得严严实实,甚至头也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眸子,与夜色融成一体,甚是吓人。
“和尚?!”段誉吃惊,拔出腰间白玉扇,轻轻一挑,揭了那黑衣人的头罩,露出光亮的一颗脑袋。
“果然是和尚!”段誉低头,仔细打量这人,半晌过后,抬头道:“二哥,这人肤色黝黑发红,是被晒的,皮肤又粗糙,这样的和尚倒是少见!”
一般的和尚,平日里最重要的功课是打坐,必是常居于静室内,即便少林寺初入门的弟子,也不会晒成这样。
“这是吐蕃的喇嘛!”萧月生皱了皱眉。
段誉瞪大眼睛,指着地上和尚道:“二哥,你是说,他不是大宋的和尚,而是吐蕃的?!”
“嗯,应该是吐蕃的。”萧月生点头,弯腰按一下这和尚的额头,眼中清光一闪,随即敛去。
“吐蕃的喇嘛怎么来犯天龙寺?!”段誉皱着眉头,拍打着白玉扇,嘴里喃喃自语。
萧月生起身,摇摇头:“确实是吐蕃的喇嘛。三弟,进去看看枯容大师!”
“好!”段誉忙点头,不再多想,在前头领路,朝左拐,离开正厅,来到一处偏院。
……
这处偏院不大,院西竹林簌簌,南墙边有一棵参天大槐树,枝叶繁茂,如华盖遮住小院半个天空。
一阵风吹来,树叶婆娑。
树下坐着两人,都跏趺而坐,隔着两丈远,一个背对他们,身披袈裟,枯瘦坚拔,另一个身形魁梧高大,穿着黑衣,浑身上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与槐树的阴影完全融为一体。
听到脚步声,两人一动不动,仿佛雕塑。
萧月生负手看着两人,轻轻摆手,示意段誉不要动,三人站在一起,看着两人在运功。
萧月生刚才的一啸,有天崩地裂之势,所蕴内力笼罩整个天龙寺,除了段誉得已幸免,其余人都被震昏了。
也有内力深厚的,可以维持清醒,却已经受了伤。
片刻后,两人头顶开始升起白雾,如丝如缕,夜风徐徐,吹得白雾飘荡缭绕,渐渐散去,又有新的白雾升起来。
很快,白雾变得浓密,升腾翻滚如煮水。
段誉吸了口气,知道是运功到了极致,是紧要关口。
“吁……”黑衣人吐出一口白气,黑布破了个洞,露出厚厚的嘴唇。
枯容大师仍一动不动,头顶白气翻滚。
黑衣人睁开眼睛,两道电光迸射,小院蓦地一亮,现出萧月生三人,他双眼缓缓收回电光,静静看着三人。
段誉三人不动,也静静看着他。
方雪晴轻声道:“公子,这也是个吐蕃的喇嘛!”
“嗯,制住他。”萧月生点头。
方雪晴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出现在黑衣人背后,一掌拍下,轻飘飘没有一点儿火气。
黑衣人高大身形一旋,转向方雪晴,平推右掌,缓缓按向方雪晴胸口,掌风隐隐传来一声虎啸。
方雪晴黛眉一挑,似笑非笑,没想到这个老喇嘛有这等掌力。
她玉掌一散,化掌为指,五指拨动如抚琴,曼妙清雅。
五道剑气透指射出,嗤嗤作响,纵横交错,将掌风切割成碎片,化为一道清风,撩起她的秀发。
黑衣人突然后退,双腿盘坐,仿佛身后牵着线猛地一扯,瞬间到了小院墙头,便要翻墙而出。
见机不对,一击便走,他行事果断之极。
方雪晴轻笑一声,蓦地消失,出现在墙上,衣袂飘荡,秀发飞舞,寒光一闪,腰间宝剑出鞘,在胸前化为一团银光,迎向黑衣人。
黑衣人身在空中,猛地一折,斜掠向她左侧,想避开方雪晴锋锐。
方雪晴蓦地横移两尺,黑衣人只觉眼前一花,她又挡在前面,胸前银芒暴涨,扩散为漫天的寒光,扑天盖地地笼罩过来。
“哞!”黑衣人双手结狮子印,吐气开声中按出,虚空中传来一声隐隐的狮吼,慑人心魄。
方雪晴轻笑一声,透着兴奋,漫天银光蓦地一敛,争先恐后钻进她手中寒剑,剑身寒芒大放,仿佛化为一柄光剑,在虚空中平平一刺。
黑衣人在一丈开外,高大的身子蓦地飞起来,如被一棵巨木擂中,撞上槐树,发出“砰”一声闷响。
槐树一颤,树叶簌簌抖动,飘落了几片,他的身子也沿着槐树慢慢滑下,仿佛没有了骨头。
玉扇用力一敲手掌,段誉赞叹:“雪晴姑娘好功夫!”
方雪晴淡淡一笑,飘飘回到萧月生身侧。
……
“三弟,你安排吧。”萧月生扭头道。
“好。”段誉点头,身形飘飘出去。
“阿弥陀佛……”一声悠悠佛号响起,枯容大师头顶白气一敛,慢慢睁开眼睛,双手合什一礼:“老衲枯容,多谢萧先生了!”
萧月生合什还礼,微笑道:“久仰了,枯容大师,在下一时情急,伤了大师,还望见谅。”
“敝寺遭遇百年浩劫,萧先生出手相助,老衲唯感激而已!”枯容大师合什一礼,缓缓说道。
他容貌怪异,一边枯老,一边年轻,但声音和缓、从容,弥漫着沧桑的气息,令人肃然起敬。
“在下与天龙寺颇有渊源,寺中有难,理当尽力,大师不必客气。”萧月生笑了笑,温声说道。
他一指地上的黑衣人,方雪晴飘身过去,长袖拂一下,黑衣人的头罩裂成碎片,露出他的真容。
萧月生看一眼,点点头:“果然是吐蕃人。”
这个大汉并非喇嘛,但头发蜷曲,五官风格异于中原人。
枯容大师静静坐着,看了看地上的大汉,望向萧月生。
萧月生道:“那些来范的人中,多数是喇嘛。”
枯容大师摇了摇头,悠悠叹息一声,慢慢闭上了眼睛,仿佛魂飞天际。
脚步声中,段誉回来,身边跟着段正淳与刀白凤,两人风尘仆仆,衣衫不整,有几处破口,显然是经过剧烈的厮杀。
“萧先生!”两人叫了一声,又跟枯容大师见礼。
枯容大师眼睛睁一下,只是合什一礼,随即又阖上眼睛,不再说话,仿佛一截枯木般坐在槐树下。
“亏得你来了,若不然,天龙寺可危险!”段正淳摇头感慨,伸手理了理头发,道:“真是巧,你是不是在附近?”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道:“这些可都是吐蕃人?”
“嗯,都是!”段正淳沉下脸,皱眉哼道:“这些吐蕃人终于开始不安份了!”
第544章 再传
萧月生负手而立,沉吟不语。
“二哥,你去歇着吧,我来处理这些。”段誉说道。
“嗯,”萧月生点点头,笑了笑:“看来,吐蕃野心不小,京师也来了一个吐蕃的法王,不容小觑,你们小心。”
“吐蕃,吐蕃,管教他们来得去不得!”段誉玉扇重重拍一下掌心,抿着嘴,神情坚毅。
萧月生笑着点头,不愧是经过历练的,与从前段誉大不相同了,颇有几分杀伐果断气概,隐隐有乔兄的影子。
“那好,我就回去了。”萧月生放下心,从怀里掏出三枚玉佩,递到段誉跟前:“这两枚给王爷与散人,用法你晓得,我就不多说了。”
“二哥……”段誉苦笑,露出惭愧神色。
“少废话,接着!”萧月生哼道,塞到他手上,冲枯容大师一合什:“大师,在下先告辞了!”
然后又冲段正淳与刀白凤点点头,揽上方雪晴柳腰,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
两人身形一闪,出现在萧府后花园。
众女正围坐在小亭中,吃着瓜果,说说笑笑,甚是欢快。
见得二人现身,钟灵一跃飞出来,轻飘飘落到两人身前,小手抓住萧月生胳膊:“大哥,出什么事啦?”
方雪晴笑道:“没什么大事,是吐蕃人进犯天龙寺。”
钟灵明眸圆睁,大声道:“天龙寺不是大理的国寺吗?这帮吐蕃人莫不是疯了!?”
方雪晴摇头微笑:“天龙寺固然厉害,这一次却差点儿栽了,要不然,段公子也不会求救了。”
钟灵歪着脑袋,娇声道:“我听爹爹说,天龙寺里的老和尚个个厉害,老了成精,都是大高手,还没谁敢去自讨没趣的!”
“不要紧了吧,大哥?”王语嫣问,她一身白衣如雪,玉洁冰清,灯光反映着她圣洁的容光。
萧月生点头:“嗯,不要紧,咱们吃饭!”
方雪晴应一声,飘飘而去,众女跟着一起,转瞬之间,后花园空荡荡,只剩下萧月生一个人,她们都去准备晚膳了。
萧月生笑了笑,回到小亭中坐下,替自己斟了一杯酒。
醇香甘冽的酒水顺着喉咙往下,他舒爽地叹息一声,目光投于夜空中。
吐蕃这是要做什么?!
……
他身形忽然一晃,倏地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是在青峰谷。
月光下的青峰谷一片静谧,朦胧而柔和,昆虫们的鸣叫此起彼伏,空气变得清凉,泌人。
山腰上的几座屋子亮着灯光,柔和而温馨,小亭也点着灯笼,乔峰与虚竹正对面而坐,说着话。
萧月生出现在小亭旁,轻咳一声,两人才发觉。
“呵呵,二弟,你怎么来啦?!”乔峰大喜,大步流星过来,把他拉到小亭中,按坐下了,笑道:“我跟四弟正说你呢!”
萧月生笑问:“我有什么可说的。”
“二哥。”虚竹合什一礼,神情恭敬,目光透着亲近。
“二弟,四弟说了你对他的栽培,感激不尽呐。”乔峰呵呵笑道。虚竹脸红,低头,不好意思。
轻盈脚步声响起,阿朱飘飘而来,木盘上端着一只白玉杯,还有一大坛酒,她端着轻若无物。
“先生,你来了。”阿朱上前,放下白玉杯,替他斟满,笑道:“这么匆匆过来,是不是有急事?”
萧月生点头:“我来通知一声,让四弟回少林。”
“刚来就要走?”乔峰瞪眼道。
“少林怕是会有一场热闹,四弟不能错过了。”萧月生笑道。
乔峰竖起耳朵,忙催他快说,莫卖关子。
萧月生道:“刚才,我从大理天龙寺回来,一帮吐蕃人进犯天龙寺,差点儿得手。”
他们与段誉相熟,自然知道天龙寺的厉害,都瞪大眼睛,觉得难以置信。
“三弟有六脉神剑,也应付不来?”乔峰皱眉,神情沉肃。
萧月生摇头:“这帮人不乏高手,其中一人,三弟与枯容大师联手应战,难分胜负。”
乔峰吸了一口凉气。
段誉内力深厚,又有天下第一剑法之称的六脉神剑,还有精妙之极的身法——凌波微步,武功之高,与乔峰相差仿佛,世间难寻敌手。
枯容大师也是修行高深的高僧,两人联手,竟打不过一人,乔峰想来,除了二弟与他一家人,再没别的人了。
如今,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乔峰极震惊。
……
“四弟,你速速回去吧,我估计,吐蕃的人也会找上少林。”萧月生转头对虚竹道。
“好。”虚竹忙点头,颇为着急。
萧月生笑了笑:“马上出发罢,我陪你走一程。”
乔峰道:“阿朱,你准备一下干粮,让四弟马上动身。”
“嗯,好的。”阿朱应一声,瞧了萧月生与虚竹一眼,飘飘去了。
干粮很快送来,还有一袋水,加上两匹骏马,却被萧月生推开,不必骏马,要徒步施展轻功赶路。
乔峰也不勉强:“也好,练一练轻功,也能增强内力。”
两人很快动身,出了青峰谷,在乔峰与阿朱的目光下,渐渐融入夜色中。
两人并肩而行,如御风而行,虚竹有萧月生所传神行诀,速度奇快,如一阵风掠过大草原。
萧月生扭头笑道:“四弟,少林七十二绝技中,须弥掌你可练过?”
“练过。”虚竹点头。
萧月生笑道:“好,须弥掌我也略知一二,私下做了一点儿改动,你在路上好好练一练,说不定能用得上。”
“是。”虚竹点点头答应,毫不迟疑。
萧月生身形一缓,虚竹跟着停下,前边恰好是一片小松树林。
在树林旁,萧月生直接点一指到虚竹眉心,将一篇心法烙入他脑海,然后让虚竹一个人上路,他消失不见。
第545章 须弥
萧月生再次回到了萧府,恰好众女已经摆好了晚膳,开等着他入席,他马上坐下,一起吃饭。
大厅里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空气中暗香浮动,丝丝缕缕,若是仔细去嗅,好像没有,但一放松,又飘进鼻中,大厅带着一丝白天没有的温柔旖旎。
大厅正中摆着一张圆桌,共有两层,与后世的旋转餐桌一般模样,可以轻轻旋转,转换菜式。
萧月生坐在正中,身边分别是王语嫣与钟灵、木婉清,还有方雪晴她们几女,蓝玉梅已经完全融入了萧府的生活。
钟灵最是活泼,嘻笑不已,时而与这个说话。时而逗逗那个,还不停地低头拨弄着小白貂,忙得不亦乐乎。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世人当是奉行,但在萧府却不同,吃饭的时候,往往最热闹。
从前,萧月生一直忙于修炼,平时也没时间与她们说话,唯有在吃饭的时候,大伙才一起交流。
如今已经养成了习惯,钟灵一到吃饭,渐身上下就兴奋,觉得热闹好玩。
……
“大哥,我看你好忙呀,到底在忙什么呀?”钟灵挑了一块儿蘑菇,送到小白貂嘴里,逼着它吃下去,抬头问道。
萧月生道:“它是吃肉的!……被这帮吐蕃人累着了。”
随即,他说了刚才所做的一切,吐蕃进犯大理天龙寺,她们顿时想起了京师还有一位神通广大的丹峰法王。
“大哥,这丹峰法王真的很厉害!”钟灵歪头看着他。
“哦——?”萧月生眉毛一挑,银箸停下,笑了起来,道:“究竟多利害,灵儿说来听听看!”
“嗯……”钟灵手指点着下颌,歪头想了想,道:“他能隔着十来丈远,把一排蜡烛点着了!”
“十来丈远?”萧月生皱眉,沉声道:“空着手?”
“那是当然,……十几个蜡烛一下子亮了,真是不可思议,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萧月生点点头,在他看来,这并非什么难事,但在外人看来,却是神通广大的显示,脱离了武功的范畴一般。
“还有吗?”萧月生接着问。
“嗯……,我就看过他点蜡烛,再没去看过。”钟灵摇摇头。
方雪晴抽出丝帕,拭一下嘴角,笑道:“公子,明天我去看看,探探这个喇嘛的底。”
“嗯,也好。”萧月生点头,慢慢咀嚼着一块三珍酱牛肉:“吐蕃人这一阵子活跃了,莫不是想取代西夏……”
“吐蕃与咱们大宋好像没什么瓜葛吧?”方雪晴蹙起黛眉。
萧月生摇摇头,这些年来,吐蕃那里倒安份,西夏与辽国却是虎视眈眈,一直不停地侵略大宋。
如今,西夏皇帝被自己刺杀,又死了很多的高手精锐,西夏的军队虽强,却也勉强可抵挡。
西夏皇帝被自己刺杀,皇宫陷入内乱,互相倾轧,争抢皇位,没有心思扩张了,这一阵子战争平息下来。
而且,辽国近来也有内乱之势,也没有心思南侵,大宋如今获得了难得的宁静时期。
如今看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吐蕃人又开始不安份了。
“大哥呀,直接去吐蕃,把他的皇帝也杀了,多干净利落?!”
钟灵歪头说道,说完了嘻嘻笑起来,拍拍小手,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萧月生横她一眼:“杀一个西夏皇帝,麻烦够多了,还雪上加霜,那咱们再没好日子过了!”
他叹了口气,想想便觉心惊,若没有无量剑派,无人替自己抵挡,怕是自己早就烦不胜烦,躲入深山老林了。
他现在可晓得,杀一个皇帝,麻烦太大,不仅是有人报复,还事关天机,如今他已经有些后悔,当初太冒失,逆天行事,必遭天谴的。
钟灵哼道:“大哥,我有个主意!”
“你又有什么馊主意?”萧月生瞟她一眼,漫不经心。
“大——哥——!”钟灵扭了扭腰肢,娇声嗔道。
萧月生笑了笑:“好吧,说来听听。”
钟灵双眼放光,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兴奋,压低声音:“大哥,你可以蒙着脸呀,……然后,用大涅槃掌!”
“哦——?”萧月生眉头一挑,呵呵笑了起来。
“大哥,是不是好主意?”钟灵咯咯娇笑,得意洋洋。
萧月生笑着点头:“嗯,不错不错,灵儿也会动脑子了!”
“大哥,你还没说这个主意好不好呢!”钟灵捉住他的胳膊,用力摇晃。
方雪晴抿嘴微笑道:“公子,灵儿妹妹的主意不错呀,栽赃嫁祸,着实毒辣,可以一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