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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清,你将萼儿送回去,我与仪琳进去收拾他们!”定逸师太沉声吩咐,阴沉着脸。
仪琳忙道:“师父,不用了!……弟子收拾他们便是,师父不必沾染了手。”
她抱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心思,不欲师父也破杀戒。近年来,师父修佛甚勤,不忍令她破戒。
第398章 欲访
说罢,不等定逸师太反对,她飘身掠过墙壁,跃了进去。
仪清师太抱着郑萼迅速离开。
院门被拉开,无声无息,乃是仪琳所为。她刚要上前,进去将那些人制住,忽然传来一声沉喝:“什么人?!”
定逸师太与仪琳她们停住,浑身戒备。
四个男子自屋中挑帘钻出来,呈现月光之下,月亮明朗,清晰可见他们的容貌。
当先一人是个老翁,须眉皆白,身材魁梧,一柄单刀在月光下泛着闪烁,寒光凛凛。
他身后跟着三个中年大汉,俱是手持单刀,目光灼灼,警惕地盯着定逸师太几人。
“白头仙翁卜沉?!”定逸师太眉头一竖。
“哟,这不是定逸师太吗?!”那老者毛眉一耸,单刀搁上肩膀,哈哈笑道。
定逸师太精芒一闪,对他的轻佻无礼甚是恼怒。
“这位前辈,你为何伤我恒山派弟子?!”仪琳上前一步,清脆地质问,秀脸沉肃,庄严肃穆,别有一番气势。
“嘿嘿,伤了你恒山派的弟子?”那老者一挑雪白的眉毛,冷笑着摇头:“我怎么不知她们是恒山派的人?!”
仪琳黛眉轻蹙,仪明师姐明明是穿着僧袍,但又不能说穿着僧袍便是恒山派的人。
“行了,姓卜的,你是成心找茬儿吧!?”定逸师太冲仪琳一挥手,沉声冷哼。
白头仙翁卜沉摇头,抖一抖肩上长刀,哈哈笑道:“师太,你可是误会了。若知道是恒山派的弟子,我可是不会出手的。”
看其模样,显然是敷衍之语,说的是反话,言不由衷,其神情倨傲,轻佻无礼。
仪琳轻哼:“你一定是故意伤我师妹的,你们嵩山派是不是要报仇?!”
“笑话,我们报仇,找你们做什么?!”白头仙翁卜沉冷笑,哼了一声,道:“即使报仇,也去找萧一寒!”
仪和师太踏前一步,手按长剑,冷笑道:“你们不敢去寻萧先生报仇,便迁怒于咱们,是也不是?!”
说罢,她转身,对定逸师太抱拳道:“师父,甭跟他们废话,动手罢?!”
定逸师太也是干净利落的性子,见事已是摆着,白头仙翁卜沉是故意伤害自己弟子,心中怒火汹涌,再也压抑不住,一摆手,沉声哼道:“动手!”
仪琳身形一晃,抢在最前,飘然如仙,却迅如鬼魅,转眼间已至白头仙翁卜沉身前,探掌一拍。
卜沉乃是嵩山派别枝,身为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武功自然强横。见她轻飘飘一掌拍过来,心下冷笑,呼的一掌拍出,想要一掌轰杀仪琳。
嵩山派掌门左冷禅被杀,消息传回来,整个嵩山派惊愕之后,满是不信。
左冷禅原本的武功已是绝顶,身为天下正道三大高手之一,即使是方证大师,也杀他不得。
除非,是那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亲自出手,或可杀得了掌门。
但东方不败已久不理事,隐居于黑木崖上,从未下来过,自是不必担心。
原本已经是天下间少见的绝顶高手,后来又修成辟邪剑法,威力绝伦,武功更强,虽不敢说超过了东方不败,但强过方生大师却是必然,膺升为天下正道第一高手。
如今,这位正道武林第一高手竟然被萧一寒所杀,嵩山派弟子全然不信的。
直到数日之后,左冷禅的尸首被抬回嵩山,他们方才接受这个消息,痛苦流泪。
左冷禅之于嵩山派,无异于擎天石柱,一旦倒塌,对于嵩山派可是毁灭性的打击。
嵩山派铺了这么大的摊子,谁来接手。其余人都不服气,没有一个能够压服众人,深负重望的人物。
凭左冷禅的性子,若是有这般人物,也早已被他除去。
但无论如何,对于萧一寒的仇恨,却是深烙入嵩山派弟子心中,有许多弟子前来,如飞蛾扑火,攻击观云山庄。
而也有的嵩山派门人,知道萧月生的武功高强,没有胜算,便起了别的心思,可以报复萧月生亲近之人。
萧月生最亲近之人,多是在观云山庄,那里有阵法相护,无法侵入,根本够不着。
而舍去萧月生的家人,便是他的义妹仪琳。
见他一掌拍来,仪琳心中也是一笑,她所使的并非恒山派的掌法,而是大哥所授的破玉掌。
看似轻飘飘如无物,掌力却是至阳至刚,以柔和的内力,发出至阳至刚的掌力,可见破玉掌心法的玄妙。
“砰”一声巨响,惊动了众人,他们纷纷转头望向仪琳与白头仙翁卜沉。
仪琳脚下一旋,轻飘飘地站立,月白僧袍轻飘,出尘脱俗,宛如仙女谪尘。
白头仙翁卜沉脸色涨红,噔噔后退,撞身后一株梅树,喀嚓一响,手臂粗的树干折断。
树干折断,却阻住了他的退势,脸色涨红,复又苍白,“噗”地喷出一道血箭。
“师父!”一个中年人上前一步,伸手扶他。
卜沉一把推开他,踏前两步,稳稳站住,袖子一抹嘴角,冷笑着瞪着仪琳:“好掌力,恒山派掌门,名不虚传!”
仪琳眉头轻蹙,摇摇头,刚才自己是存了杀心,运起了周身八分内力,如江河之水,内力猛灌而出,已是震断了他的心脉。
她现在又有些后悔,好像下手太过狠辣一些。
仪琳轻轻叹息一声,秀美脱俗的脸露出一丝悲悯神情:“你走罢,找一个好地方罢。”
“走——?!”卜沉冷笑,双眼如隼,紧盯着仪琳,带着压迫人的气势:“往哪里走?!不替左盟主报仇,咱们岂能放过你等?!”
“你心脉已断,撑不过半个时辰的。”仪琳摇头,轻轻叹息一声,有些后悔。
“你放屁!”卜沉冷笑,并不相信,却是暗自一运内力,默默细察,毕竟有备无患。
“噗”一道血箭再次喷出,他仰天喷了一口,缓缓倒了下去,宛如一瘫烂泥。
“师父!”其余三人纷纷跑过来,两个横刀于胸前,虎视眈眈地盯着仪琳她们,另一个探视白头仙翁卜沉。
“师——父——!”一声惨叫声蓦然响起,声嘶力竭。
其余二人身子一颤,一颗心沉了下去。
仪琳摇摇头,不忍见到这般场面,生离死别,皆是惹人神伤,她心肠最软,受不过。
“师父,咱们走罢?”仪琳转头望向定逸师太。
定逸师太瞥她一眼,露出一抹异容,摇头叹息,倒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情。
她也没想到,一招之下,竟然这般武林名家也被震死了,这是何等的掌力与内力?!
想到此,她心中一凛之后,摆了摆手,忽然感觉意兴阑珊,叹息一声,道:“走罢!”
……
华山派清晨,萧月生盘膝坐在玉女峰的巨石上,吐纳呼吸,将天地之间的紫气尽情地收敛进来。远远看上去,天空的紫色仿佛都被他吸附过来,将他包裹其中,像是一个光茧一般。
他所练的化光诀,神秘莫测,其实是对太阳光的利用,只是需要极细微的感觉,非是超常之士,断难发觉,是对一个人的天赋极大肯定!
一个时辰过后,天空中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他方才自巨石上飘身而起,只觉得周身气脉能畅,畅美难言。
巨石之下,令狐冲、林平之还有岳灵珊站在那里,呆呆看着他练功时的异象。
林平之迎上来,严肃地道:“先生,我刚才接到一个消息。仪琳师太一行人遇到了白头仙翁卜沉的偷袭,仪琳师太亲自出手,击杀了卜沉。”
“白头仙翁卜沉?!”萧月生眉头一挑,身上的青衫无风自动,语气冷了下来。
“先生知道白头仙翁罢?”林平之问。
萧月生点点头,冷笑道:“此人身为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自然是要左冷禅报仇!”
“竟敢去惹仪琳,自不量力!”萧月生冷笑一声。
三人点头,在观云山庄里,他们曾与仪琳切磋过,见识过仪琳的武功。
“萧先生,你这回可是捅了一个马蜂窝。”令狐冲呵呵笑道,浑在不意。
左冷禅都能被他所杀,嵩山派的其余人等,更不在话下,只是这些人虽然杀不了他,却也烦人。
“看来,我等亲自去一趟嵩山派!”萧月生抚着小胡子,沉吟着说道。
三人顿时吓了一跳,看了看他,虽然他武功高强,但去嵩山派,却并非明智之举。
“过两天我便去。”萧月生沉声道,将三人阻拦的话堵回去,笑道:“你们若是有暇,不妨一起看看热闹。”
三人顿时面面相觑,苦笑无言,却又忍不住怦然心动。
第399章 功成
仪琳一行人往回返。
月光清朗,照得周围隐隐约约,看不清楚,但也能看得到周围的轮廓,不至于迷路。
她们一路上默然无语。定逸师太大步流星,僧袍飘飘,手上佛珠轻轻拨动,一幅若有所思神情。
仪琳脚下飘飘,如未沾地,踏在水面上行走一般,仪态端庄而脱俗,明眸微阖,只留一道缝隙,薄薄的嫩唇张翕,轻吐经文。
她经文念得极快,却字正腔圆,每一个字都饱满如珠,轻吐出来,听入耳中,令人心神宁静。
定逸师太瞥一眼她,心下暗叹,这个弟子,如今可是了不得,被其大哥所造就,一身武学修为,怕是已远超自己三人,也超过历代祖师的高度。
几人很快回到了客栈中。
她们直接来到了郑萼的屋子,仪和师太正在她榻边,安静地看着郑萼。
三人走近,郑萼的脸色苍白,静静酣睡,似是一个睡美人,姿态动人沉静。
定逸师太见她的模样,脸色阴沉,她极为护短,见到弟子被人打伤,比自己受伤更加愤怒。
刚才还为白头仙翁卜沉可惜,现在却只觉痛快,竟敢伤自己的徒儿,死有余辜!
仪琳轻声道:“师父,郑师姐的伤不重,我来罢。”
定逸师太点头,她对于疗伤并无好的法子,唯有恒山派秘制的伤药,比起寻常的武林中人,药效强了许多。
她却知道,自己派内秘制的丹药,比起萧一寒的来,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能比的。
仪琳上前,一手竖起合什,另一只白玉似的小手按到郑萼胸口膻中,微阖明眸,一股淡淡的气息涌了过去。
一会儿功夫,仪琳慢慢收手,微阖明眸,双手合什,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化为雕像。
仪琳的呼吸若有若无,悠长、缓慢,宛如一根细丝,慢慢地钻出来,又钻回去,绵绵不绝,如丝如缕。
“嗯嘤……”呻吟声响起,郑萼修长睫毛颤动几下,睁开眼睛,望向榻旁的众人。
“师父……!”郑萼呼地坐起来,吓了自己一跳。
“萼儿,坐着罢,不必多礼。”定逸师太摆摆手,温声说道。
郑萼倚着床头坐了,神情犹带几分不好意思。
定逸师太见她如此,开口道:“此事怨不得你,是这帮人成心埋击咱们。”
“为什么呀,师父?”郑萼歪头问,明亮的眼睛眨动两下。
定逸师太轻哼:“还不是因为左冷禅的死。他们嵩山派上下无能,不敢找仪琳大哥报复,便迁怒于咱们恒山派!”
她说这话时,心中的怒气腾腾的往上冲。嵩山派欺人太甚,柿子找软的捏,恒山派难道便是软柿子不成?!
见她紧抿着嘴唇,眉毛竖起来,郑萼深知师父,知道她是勃然大怒,不敢再问,只是轻“哦”了一声,便不再多说。
“你们须得努力练功,莫让人小瞧了!”定逸师太横了她们一眼,重重一哼。
“是,师父。”仪和师太四人纷纷应道。
定逸师太转向仪琳,语重心长:“仪琳,你这个掌门,不仅要管理门派中事,更重的是好好督促她们练功,将咱们恒山派的门户支撑起来!”
“是,师父,弟子明白。”仪琳合什说道,语气娇柔。
定逸师太这才点点头,长长吁了口气:“萼儿她的伤已经不要紧了吧?”
仪琳点头:“师父放心,郑师姐没有伤到要害,慢慢疗养六七日便能痊愈!”
“这就好,这就好。”定逸师太点头,拨动着佛珠:“你们各去忙罢,我在这里便是了。”
“师父,您去休息罢,弟子陪着郑师姐。”仪琳忙道。
郑萼也忙点头:“是呀,师父,您老人家去休息罢,让掌门师妹陪着我便成。”
定逸师太扫了二人一眼,见她们神色恳切,便点点头:“好罢,那仪琳便在这儿罢。”
众人于是纷纷出去,心中犹自恼怒,对于嵩山派的举动,大是愤怒,已生出报复之念。
……
清晨,华山玉女峰之巅。
萧月生一身青衫端坐,宝相庄严,山风凛凛,吹得他衣袂飘动,他端坐巍然不动,宛如化身为石。
天地间一片清蒙,晨曦未褪,太阳未出,周围天地笼罩在一层薄怒之中。
从山下望去,玉女峰参天则起,插入云霄,被一团白云笼罩住,峰顶已经不见,看不到他。
倏然之间,天地一亮,金光万道,刺破云层,直泻下来,照在华山上下。
整个华山被照亮,通体上下变成了金色。
金光穿通云层,照亮郁郁的丛林,莽莽的群山,幽谷小径,无一或露。
玉女峰顶,萧月生周身光明大放,万道金光射到他身上,仿佛将他射透,通体变成了金色,仿佛寺院里的金身佛像,气势恢宏,令人心颤,忍不住生出膜拜之念。
玉女峰下,华山派一片宁静,他们大都没有起床,唯有掌门所在的正气堂前,林平之一身白衣,长剑轻啸。
他容貌俊美,玉面朱唇,直似潘安宋玉转世再生。
在金光之下,他身形辉煌,俊美之中,更增几分华贵与神秘,气度越发得卓然不群。
他身为华山派的掌门,事务繁多,为了不耽误武功的进境,练功更勤,起得比别人更早一些。至于令狐冲与岳灵珊,因为昨天练功累得太厉害,仍在呼呼大睡,以期恢复体力。
他们使用黑铁剑练功,一天下来,往往是体力透支得厉害,需得睡得比别人更多一些。
万道金光之下,萧月生的身形慢慢发生变化,仿佛周围的阳光都被吸了过来,他身上的金芒越发得明亮耀眼。
片刻过后,这种情形越发得明显,无数道金光在他身上闪动,周围的金光黯淡,非是真的黯淡,却是因为他太过明亮,将周围比了下去之故。
这种情形越来越强烈,他身上金光越发得耀眼,渐渐的,仿佛变成了另一个太阳,金光凝在他身上,并不散去,越来越明亮,却不显刺眼,反而温和。
金光耀眼,却显温和,它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太阳,而是宛如一团明月,与太阳同映。
金光到了一定程度,不再增强,随即,慢慢地减弱,符合天地间盛极而衰之律。
金光越来越弱,缓缓变化,慢慢消散,到了后来,倏地一变,化为一团金色的烟雾,钻进了萧月生的身体中。
此时的萧月生,一身青衫,万道金光似是没有照到他,到了他跟前,转了个弯儿,不落到他身上。
一身青衫磊磊落落,他身体如置于阴暗之处,唯有眉心隐隐闪亮,如有一粒夜明珠若隐若现。
这正是他所习的化光诀,吸纳天地间的光芒,用于己身,实是亘古以来未得一见的奇法。
他一身修为通天彻地,虽经反复,已大不如前,但一身的见识,却是不减反增,经过苦心参运,天地之理在心湖中流动,终于创出了这门奇学。
通过这一段日子的修炼,他化光诀已是将要冲至第一层巅峰,周身骨骼隐隐光洁如玉,泛着金色,化光诀的内力与原本的天雷之力融于一处,并不排斥。
化光诀的第一层,乃是锻炼,坚固元神,已经脱离了道家的内丹妙诀,参合佛家之妙,独成一系。
道家重体,佛家重神。他取二者之长处,揉于一体,体神双修,已是隐隐有所成。
身在华山之巅,天地之光华更盛,尤其每日清晨,乃是光华所蕴天地之力最盛之时,他必来玉女峰之巅,采撷精华,炼体凝神。
蓦然之间,他身体忽然光华大放,光耀整个华山,宛如另一轮太阳高悬,迸射出万道金芒。
这些光芒却是与太阳光迥然不同,射在人身上,只觉浑身发寒,冰冷彻骨,如被雷霆所击。
华山上下顿时一片哀鸣,各种动物都趴到暗处,躲避着他浑身迸射的光芒。
萧月生身形颤抖,眉心处的光芒越发得明亮,宛如一粒明珠自他脑海深处缓缓浮出来,呈现于外,越来越亮,到了后来,却是光灿灿的一颗金色珠子。他整个面部都被光华所映,完全变成了金色,真的与寺中的佛像金身无异。
“怎么回事?!”岳不群腾的一下自榻上坐起,浑身上下寒冷彻骨,急忙打量四周,运功御寒。
宁中则也坐起来,揉了揉眼,蛾眉轻蹙:“师兄,怎么了?!”
“师妹不觉得古怪?!”岳不群忙问。
宁中则凝神一察,点头道:“怎么这般冷?”
“正是,我也觉这股寒意来得蹊跷!”岳不群点头,双眼紫光一闪,打量四周,脸上升起氤氲紫气。
他一掌按到宁中则背心,渡去一股内力,绵绵如云。宁中则顿觉周身一股暖意。
她内力也是不弱,足以抵御,却也觉心头一甜,对他笑道:“莫不是变了天,又下雪了?”
她披衣起身,来到窗边,推窗一望,金光射了进来,她更觉周身一寒,急忙一闪,回到榻上。
屋里一片明亮,显然天色已然大亮了,而且阳光格外得明媚,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古怪古怪!”岳不群打量着外面的天色,眉头皱了起来。
华山派上下皆如他们一般被寒冷所惊醒。令狐冲忙抵着寒意,跑到了正气堂,想跟萧月生打听一下。
他却没见着萧月生,倒是遇到了正练剑往回走的林平之。
他招呼一声,笑道:“林师弟练剑回来啦?……先生可是出去练功了?”
“是,先生早早出去了。”林平之点头,见令狐冲脸色微微泛青,笑道:“大师兄你不舒服,可是生病了?”
令狐冲摇头,见林平之神色如常,毫无异色,不由讶异问道:“林师弟,你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不对劲儿?”林平之一怔,朝自己看了看,摇头道:“不知何处不对劲儿?”
令狐冲咄咄称奇:“你可曾觉得,周身发冷?”
林平之摇头:“周身发冷?……大师兄看来真的生病了,我可没有这般感觉!”
“奇怪,真是奇怪!”令狐冲摇头,疑惑不解地盯着他看,他可是知晓,几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