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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梅忍着剧烈的眩晕感缓缓地睁开眼睛,音若游丝地开口道:“发生什么事了?母亲怎么会被关进祠堂的?”
她倒不是装晕,刚刚实在是见到王妃竟然一点脸面也不顾,出手用茶盅子砸自个儿的婆婆,又惊又怒,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涌了上来,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此时躺到床上,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不甚明显了。
吴氏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得这对小夫妻目眦欲裂。
自打顾清梅过门到现在,世子妃对她十分疼惜,她一向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格,如今婆婆为她说了句公道话,却被王妃借机发难,就算是圣人都得气死,更何况是她。
她不禁被气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实在是撑不住,又闭上了眼睛,同时在心中暗暗地盘算,看来这个家比自己家要乱不少。
毕竟自己家的那些穷亲戚,要的不过是财罢了,而王妃这种人,要的就是脸面。
她一辈子都被君老夫人压在头上,好不容易盼着君老夫人死了,这个府里没人跟她平起平坐了,才想借机抖抖威风。
“我去找那老妖婆!”慕容羽起身就想去找王妃,但是顾清梅却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你别去!”顾清梅强忍着激烈的眩晕感,制止他道。“内宅有内宅的规矩,你这样只会让有理变得没理,回头害母亲的处境更加艰难。吴姨娘,妳过来。”
她因为眩晕,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说话的声音极小,所以才把吴姨娘叫到身边,开口道:“你们先忍忍,我如今怕是有了身孕……”
她话音未落,就见慕容羽和吴姨娘都愣住了。
紧接着,慕容羽露出惊喜的表情,“妳说什么?妳……妳怀了身孕?”
“我也是猜的,这个月小日子晚了十来天,我想,可能就是因为怀了身孕,才会头晕的。等一下陆泽深来了,让他给我把把脉,若是果真有了身孕,咱们就有理了。到时候,让吴姨娘去找祖父告状,没理的就变成了王妃和二姑妈她们。天大地大,子嗣最大!王爷绝对不会不管这个事的!”顾清梅说着,露出一抹阴狠的表情。
既然二姑妈做事这么不给自己留后路,她也没必要和她客气了。
成亲转日,拜见公婆的那一天,王妃当众给她没脸,她便试探了王爷,知道王爷是站在她这边的。所以,有王爷在她这边给她撑腰,她什么也不怕!
大概半个时辰以后,兰氏急匆匆地领着陆泽深跑了进来。
看见他来了,慕容羽赶忙起身让开位置,“包子,赶紧给梅儿瞧瞧,她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就晕了!”
“你才是包子呢!你是大包子!”陆泽深对这个绰号深恶痛绝,听他竟然又叫自己的绰号,气呼呼地说。“你再叫我包子,信不信我把你小时候干过的那些丢脸的事都告诉你媳妇?”
他口上虽然这样时候,不过动作却是极快的,一屁股坐了下去,拿出个脉枕放到顾清梅的手腕子底下,开始给她细细地诊脉,过了一会儿,他笑嘻嘻地把手收了回来,也不搭理慕容羽,径自对顾清梅施了个礼,“嫂夫人,恭喜贺喜,嫂夫人有喜了,赶紧请客吧!对了,世子妃呢?嫂夫人有喜了,世子妃应该给我打赏才对!”
顾清梅此时躺了半个时辰,那种眩晕感已经减退了,她和慕容羽对视了一下,确定了她有身孕,就能把婆婆救出来了。
兰氏去请陆泽深了,不知道府中发生的事,一听顾清梅有喜了,顿时拍着手道:“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大少奶奶出了什么事了,若是有喜的话,会晕倒也是常事。陆太医,劳烦你,给我们大少奶奶好好地开上几剂保胎药。对了,世子妃呢?”
她这才发现世子妃一直都不在,不禁好奇地问。
因为陆泽深在这里,家丑不好外扬,吴氏也没回答她,只是扯了她出去,走到院子外边,才把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给说了,顿时就把兰氏给气坏了。
二人一起来到前院,今天恰好是王爷休沐的日子,吴氏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给王爷讲了一下。
王爷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二话不说就站起身,来到了后宅,一路来到王妃的院子,就听到王妃的屋子里传出嚣张的笑声。
门口的丫鬟看到王爷来了,刚想张嘴,慕容宁一抬手,便丢过去两片刚刚顺手扯下来的树叶,封住了小丫鬟的穴道。
别的丫鬟一看他这架势,赶忙全都聪明地闭上了嘴巴,一个个噤若寒蝉地,不敢给屋子里的人报信。
“我看辉哥儿媳妇以后还怎么傲气?不过是娶了个商户爬上来的贱丫头,她居然还跟宝贝似的,可见她也不是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慕容沉香尖锐的嗓音在空旷的院落中十分清晰明了。
“今日是托了二姐的福,才能出了这口气,不然的话,我们天天看着大嫂那副得意的嘴脸,简直都要吐了。”
“母亲,依我说,只罚辉哥儿媳妇在祠堂里跪十二个时辰,实在是太轻了,还是罚她跪个三天三夜吧,让她也知道知道,这府里到底是谁当家。君姨娘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她还以为这府里是君氏的天下呢。”
慕容宁猛地掀开门帘走了进去,顿时就吓得屋子里的人一个激灵,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变毛变色地看着他。
“爹,你……你怎么来了?”慕容沉香战战兢兢地问,就是因为除了初一、十五的晌午之外,平常的日子,这位老爷子从来都不进王妃的屋子,所以她们才敢这么嚣张地说话,此时看到王爷突然出现,她自然知道刚刚自己说的话被王爷给听见了。
“妳是不是忘了点什么?”慕容宁满脸讥诮的神情,嫌恶地望着她擦了太多香粉,导致脸白得像死人似的脸孔,慢吞吞地说。“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慕容沉香从椅子上站起来,试图跟父亲撒娇。
不过慕容宁却不吃她这一套,冷着脸道:“妳都赖在娘家好几个月了,怎么还不滚?妳婆家没给妳饭吃吗?见天的赖在娘家吃闲饭?”
一句话就把慕容沉香给噎得没词了,讪讪地站在那里。
“王爷……”王妃一看他进来就跟女儿发飙,马上就意识到有人去跟他告状了,忍不住开口道。“是我每天一个人在家里,怪寂寞的,才留女儿陪我住些日子。”
王爷一瞪眼睛,“妳见天的跟老二媳妇这个惹祸精凑在一起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天天弄得府里头鸡飞狗跳的,也有寂寞的时候?”
王妃被他堵得一口气没上来,做昏倒状地翻起白眼。
王爷凉凉地说:“别装了,装什么?拿锥子扎一下妳就好了!”
慕容沉香急得跳脚,“爹,你胡说些什么呢?母亲年纪大了,哪有假装?”
“羽哥儿媳妇怀孕了,又哪里假装?用妳给瞎出主意?用锥子扎?再瞎出主意我先用锥子把妳的嘴给扎烂了!”王爷蓦地放大了嗓门,吓得屋子里的人一激灵。
慕容沉香一缩脖子,嗫嚅道:“谁家的媳妇怀个孩子就晕来晕去的?不是假装是什么……”
“妳还说?”王爷伸手指着她道。“给妳一个时辰,马上收拾东西,滚回妳婆家去!自己生不出来就别装会下蛋的母鸡!不请妳没事少往家里跑,妳是嫁出去的人了,是别人家的媳妇,这么没规矩,都是谁教的妳?”
嘉郡王久经沙场,本来就是个火爆子的脾气,虽然平常极少插手内宅的事,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插手。
如今外人都只知道慕容羽是个小阎王,可这人的性格大部分都是遗传来的,慕容羽那无法无天的性子不像他爹娘,却像足了他这老爷子,这老爷子的脾气比慕容羽还大,活脱脱一个老阎王,所以这位老爷子也是最喜欢这个孙子的。
而且顾清梅如今怀了身孕,这是长孙头一个孩子,容不得半点闪失,若是再让王妃瞎胡闹下去,伤了羽哥儿的子嗣,他恐怕没脸下去见君氏了。
“娘……”慕容沉香没想到父亲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赶自己离开,马上就向王妃讨救兵。
王妃脸色一沉,“王爷,你是听谁说了什么,才跑到我这里来刁难咱们的女儿吗?”
“我有刁难她吗?若是辉哥儿媳妇回娘家一住好几个月,妳会一句闲话都不说吗?”
“我……”王妃一听他提起江惋若,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想起自己把江惋若关进了祠堂去罚跪,这老头子搞不好就是来找自己放人的。
“马上把辉哥儿媳妇放出来,再动不动就刁难辉哥儿媳妇,妳这王妃也就别当了!”王爷撂下话,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开,摆明了不想看见这老太婆。
王妃气得脸跟调色盘似的,一会儿白一会儿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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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王妃含恨瞪着门口的方向,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像是想把谁吞进肚子里一样。“这老家伙,竟然这样威胁我,真是气死我了!”
王爷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却知道,王爷是在用休妻的手段在威胁她。
若是这把年纪被休,她是真的丢不起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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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悾竽棠趟档母髦职菽昊埃锶舴炊行┖浚八嫡馕粣{大奶奶向来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物,在这个家里,除了王爷和王妃,可从来都没在谁面前如此低声下气过。
兰氏和吴氏早就在祠堂门口等着了,见她出来,赶忙迎过去,把悾竽棠谈返揭槐撸瓤趾蟮叵蚪锶艋惚ㄗ糯笊倌棠逃邢驳南惭丁
江惋若一听儿媳妇怀孕了,顿时就跟心里开了两扇门似的,刚刚跪祠堂的委屈也不去想了,带着两个飞奔着来到儿子的院子。
慕容羽一看母亲被放出来,高悬的心马上放了下来,吩咐小丫鬟给母亲看座。
江惋若坐下之后,看着顾清梅刷白的脸色,心疼地说:“妳这孩子,难怪这小脸煞白煞白的,回去以后,可得好好补补才行。”
“母亲不用担心。”顾清梅坐起身,倚在床头,看向站在江惋若身后的兰氏和吴氏。“两位姨娘,母亲跪了半日,腿或许有些受凉,等一下用红花给母亲泡泡脚,也好活活血脉。”
吴氏道:“还是大少奶奶孝顺,要不是大少奶奶让我们去跟王爷告状,今天还没法子这么快就把姐姐给救出来呢。平日里,咱们可不敢去跟王爷告状,幸亏大少奶奶怀了身孕。”
江惋若满意地说:“我就知道,这个媳妇没娶错!”
就在这时,只见悾竽棠塘熳帕礁銎抛幼吡私矗ψ潘担骸肮采俜蛉耍叵采俜蛉耍饬轿皇抢戏蛉颂氐馗俜蛉颂舻模欧躺俜蛉说模俜蛉擞惺裁词拢挤愿浪侨プ鼍褪橇恕M蹂谢埃缃翊笊倌棠逃邢擦耍缓美椿乇疾ā6掖笊倌棠棠昵幔峙虏换嵴展俗约海故橇粝吕幢鹱吡耍壬笤偎怠!
顾清梅的唇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看着悾竽棠痰难凵袢匆醪獠獾模兄植换澈靡獾囊馑迹瑦{大奶奶看了她的眼神,激灵灵就打了个冷战。
想起自己上次差点被活埋的经历,脸上的笑竟然再也挂不住了,支吾了两句,便道:“妳们两个,以后好好服侍少夫人就是了!世子妃,大少爷,大少夫人,老夫人那还等着我服侍呢,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匆匆地跑掉了。
“这……”江惋若的神情一变,站起身追着悾竽棠坛鋈ィ敲幌氲綈{大奶奶跑得飞快,眨眼间就奔出了院门,一溜烟的去了。
她气得直跺脚,她倒也不是不想儿子媳妇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实在这府里肮脏的手段太多了。
昔日,嘉郡王除了王妃之外,身边也是有几个小妾的,可是却都被王妃找了由头打发了,一个小妾都没留住,若非是王妃没能养出儿子,君氏老夫人当年也不可能会进门。
后来她进了门,因当时年轻,没做防备,虽有君氏老夫人事事提点,也难免中了招,硬是流了一个已经成形的哥儿,才吸取了教训。
从那以后,她便事事留心,才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所以,儿子说成亲以后住外边,她拦都没拦,只想让儿子媳妇离了这个家,好过几天清净日子。
如今,那老太婆却要她这有了身孕的儿媳妇搬回来住,让她怎么能不生气?不恐惧?
媳妇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她嫡亲的孙子!
却听顾清梅笑吟吟地说:“娘,祖母一番好意,咱们怎么能不接受呢?我正说我和相公住在外边,没法子孝敬爹娘呢,如今能有机会孝敬爹娘,我求之不得呢。”
江惋若心中暗急,但是碍于身后站了两个王妃派过来的婆子,她又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打定了主意,回头跟丈夫说说,让丈夫去求求王爷。
顾清梅打量着那两个婆子,这两个婆子都是四十来岁的样子,全都打扮得干净利落,一个瘦高挑,细眉大眼的,高颧骨,薄嘴片。另一个身量有点胖,皮肤也稍微黑一点,一双大眼睛,低着头,不过眼珠子骨碌骨碌地乱转着。
她笑着开口问道:“不知两位妈妈怎么称呼?”
高颧骨的那个赶忙开口道:“奴婢娘家姓容,夫家姓悾思叶冀形覑{海家的。”
“悾#俊惫饲迕纺钸读艘幌抡飧雒郑阈Φ馈!澳菉吅蛺{大奶奶是亲戚?”
“正是呢,奴婢是她二嫂。”
稍微胖一点的那个也赶忙道:“奴家娘家姓莫,夫家姓刘,人家都叫我刘鹏举家的。”
顾清梅扯开唇角,“母亲,劳烦您,把这二位妈妈安置一下。”
江惋若只得冲兰姨娘使了个眼色,兰姨娘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来,“二位妈妈,这边请,咱们大少爷好些日子都没回来住了,院子里也没有服侍的人,就让我来服侍二位妈妈。”
顾清梅等她们走了,便笑道:“祖母还真是疼我,知道我有了身孕,就巴巴地送了两个婆子来。”
“妳这孩子,小小年纪又懂些什么?”江惋若将她当成了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低声呵斥了她一句。“等妳爹回来,我让他去跟妳祖父说,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住在这里。”
顾清梅知道这个婆婆极是心疼自己,调皮地冲她眨了眨眼,轻声道:“母亲,这事您可千万不能让父亲去跟祖父提,祖母一番好意,若是父亲去提了,祖母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被打发回来,毕竟我年轻,那边的将军府里也没什么老人能照顾提点我,祖母让我留下,也是顺情顺理的,到时候反而显得咱们不识好歹。而且今日祖父已经为母亲出了一次头,若是事事都去烦祖父,难免会让他老人家厌烦,让我回将军府去住的事,得让祖母自个说才行。”
“母亲,既然梅儿想留下,就让她留下吧,我也想母亲了,留下来也好多陪陪母亲。”慕容羽是知道自己这个小妻子的心计的,见她如此坚持,便随了她,帮忙劝说自己的母亲。
江惋若见事情已成定局,无奈地说:“羽儿,服侍好你媳妇,可别让她出事,快晌午了,我去打发人瞧瞧,看看你爹什么时候回来。”
说完,她有些垂头丧气地转身走了。
顾清梅眯着眼睛笑起来,“我真有福气,竟然得了这么个好婆婆。”
慕容羽神情凝重地小声道:“那两个婆子妳可得小心些,平常离她们远点,她们送来的吃食一概不准入口。”
“知道了!”顾清梅答应着,扬声把苏家姐妹唤了进来。“清儿,妳回去跑一趟吧,把我的衣裳拿一些过来,再把我日常用的东西都搬来。然后叫着妳娘,把平常服侍我的人都叫来,晓风也叫来。还有,床头的挡板后边有个暗格,里边有一匣子银票,妳偷偷的给我拿来,别叫人知道。”
说着,她宠苏尘清勾了勾手指,示意苏尘清走近,然后贴着苏尘清的耳朵,小声道:“告诉妳娘,再抓两只蝎子来。”
苏尘清了然地抿起嘴唇,冲她笑了笑,然后轻声道:“梅姑姑,妳可真够坏的!”
“快点去吧,在咱们家吃了饭再回来。”顾清梅摆摆手,打发她走了,然后往床上一躺。“早上起那么早,困死我了,我先睡会儿,等吃饭的时候你再叫我。”
慕容羽插言道:“把罗姨娘也叫来!”
顾清梅瞥了他一眼,没出声,她不能当着丫头的面驳慕容羽的话,但是对于慕容羽要请罗姨娘一起来的事有些不开心。
慕容羽看出她的脸色不好,陪着笑脸和她解释道:“小薰的医术很好,而且精通药膳,让她来照顾你,是再好不过的。”
顾清梅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我又没说什么,爷用不着这么急巴巴地跟我解释,罗姨娘是你的姨娘,自然是听从你的安排。”
她刚说完,一个小丫鬟从外边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描金细瓷的茶盅,来到近前,微微曲膝道:“大少爷,大少夫人,这是刚才陆太医给少夫人开的安胎药,奴婢加了些蜂蜜,不知道合不合少夫人的口味。”
顾清梅只好坐了起来,看着慕容羽将茶盅接了过来,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托盘上的一支银勺子,笑了笑,不过没说话,只是对那小丫头道:“行了,妳先回去吧。”
等那小丫头走了以后,他用银勺子搅拌了一下药汁,看没什么问题,又试了试温度,才把安胎药递给她。
她盘着腿,皱着眉头坐在那里,虽然讨厌吃药,还是接过来一饮而尽。
话说她自打穿越过来以后,就跟药玩命。
慕容羽让苏月冷去小厨房里烧了一壶水,沏了茶给她漱口,然后就搂着她一起躺到床上梦周公去了。
天擦黑的时候,曲氏才带着一大群丫鬟婆子来到王府,吵吵嚷嚷的惊醒了二人。
慕容羽起了身,不过却不让爱妻起床,而是自己出去,吩咐院里留守的婆子,帮忙把众人安置了,随后亲自到井里打了洗脸水,服侍她盥洗。
苏月冷见他们两个都已经起了身,走进屋子里,点了烛火,过了一会儿,曲氏和苏尘清走了进来,一脸的喜色,“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大喜。”
在嘉郡王府中,大家都管慕容羽喊大少爷,管顾清梅喊大少奶奶,但是在将军府里,因为他们两个身份最高,所以全都喊他们将军和夫人。
顾清梅笑道:“苏大嫂,清儿跟您说了那件事了吗?”
曲氏会意地点了点头,“说了!”
“那这件事就交给您了,还有一件事就是,您从前跑过江湖,见多识广,我日后的吃食,得劳烦您多给注意着点。”
“这是自然,不过……”曲氏说着,轻轻地瞥了一眼慕容羽。“不过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夫人的饭菜,最好是小厨房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