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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阳端了新沏的茶水进来,见到顾清梅在这里,也没说什么,只是倒了一杯茶,请慕容羽喝。
顾清梅把所有的花名全都写好之后,她将那些花样子摊放在桌子上,等着字迹晾干。
她好奇地瞥着他问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对花样子这么感兴趣?”
慕容羽也没隐瞒,直接回答道:“我有两间绣庄,很缺新鲜的花样子。”
“哦!”顾清梅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的花样子这么感兴趣了。
其实,慕容羽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集市上,就是因为对这些花样子感兴趣。
上一次,他的乳娘春妈妈买了一套花样子,回去看了以后发现好多花不认识,便拿来给他瞧,他竟然也不认得。
但是他对这些花样子很感兴趣,因为他手上恰好有两间绣庄,对于新鲜的花样子向来是来者不拒,所以今天才会特地来集市找她。
他没想到的,卖花样子的人会是她。
“慕容公子还有问题要问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先回房间了,我还有事情要做。”顾清梅道。
“没了,妳先走吧。”慕容羽笑吟吟地把她打发掉,然后端起一杯热茶,慢慢地啜饮。
顾清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从炕琴的抽屉里拿出一把麻绳,守着钱箱子,仔细地把铜钱一百个一串串了起来。
今天的收入还是不错的,大概赚了五、六十两的样子,因为上个集市本钱就已经赚回来了,所以今天的收入是纯收入。
傍晚的时候,慕容羽才走,顾家全家人都去送他了。
临走的时候,他看着顾清梅,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径自上了马。
顾清梅继续在家里画她的花样子,没过两天,那跟她批发了花样子的方婆子就来了,竟然又要跟她进货。
而且,这一次方婆子翻倍的进了,一口气要了二十套,顾清梅又是十比三的比例送了她六个戒指。
一转眼,又是五天过去了,顾清阳又休沐回来。
顾清梅便跟他表达了想进城去逛逛的想法,顺便把她新画的画卖掉,顾清阳很痛快地答应了。
翌日一大早,顾清阳便赶了驴车,带着顾清梅进了城。
顾清梅一头如黑缎般墨黑柔顺的青丝,被她松松地在脑袋上胡乱地挽了个髻,上边斜斜地插了一支她拜托顾清阳帮她从玉器铺里买来的白玉簪子,簪子的成色不是很好,不过谁叫她现在手头不富裕,她虽然不喜欢,也只能忍了。
除去上一次被绑架时候的遭遇,顾清梅这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坐驴车,驴车里就是在左右的两个车轮子的上方,修出两个木头台子,可以供人坐,连个软垫都没有,梆硬梆硬的,而且车子走在乡间小路上,不停地左右摇晃,人坐在里边也要跟着摇晃,也没个避震系统,不过才走了一半的路,她便受不了了,跳下驴车,狠狠地吐了一遭,最后决定坐在车辕上吹风,情形才好一些。
☆、第三十四章 再遇强抢民女
驴车走到城门口,顾清梅好奇地看着门口的士兵,看守城门的士兵并不多,一共只有八个,大热的天,身上全都穿着深褐色的皮甲,头上还戴着头盔,不时地打量着进城的人,偶尔会对他们觉得可疑的人进行盘问。
不过他们的驴车却没有被盘问,而是很顺利地便进了城,这还是顾清梅第一次进城,对古代城池的一切都很好奇。
她发现这座城池的街道很宽敞,街道两旁是整齐的民居或店铺,随处都可以见到挑着担子卖菜的农民,以及各种做小生意的人。
顾清阳将车子停到一家绣庄的门口,绣庄的屋檐下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上写“悦和绣庄”。
此时,这间“悦和绣庄”门前排了长长的队伍,大部分都是一些大姑娘和小媳妇。
二人看着这长长的队伍,不禁有些吃惊。
顾清阳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奇怪,这间绣庄平常没有这么多人的,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排队?”
“一会儿打听打听吧。”顾清梅便抱着卷成筒状的画,从车辕上跳下来。“四哥,这里都是人,咱们的驴车没有地方放,你走远点把驴车栓起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好吧!”顾清阳没法子赶着驴车挤过去,只好牵着驴车往远处走,好找栓驴车的地方。
顾清梅好奇,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便随便找了个妇人打听,“大婶,请问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在排队啊?”
那妇人是个瘦高挑,大概三十几岁的样子,闻言不禁笑起来,“这家绣庄的老板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买绣品竟然送盐巴,买条帕子送一斤盐呢,足够我们家里吃半个月的呢。”
排在她身后的一个妇人道:“昨天,我家邻居周大娘在这里买了一对枕套和一个帐子,给她女儿做陪嫁,送了十斤盐呢,她家半年都不用买盐了。”
顾清梅听了这两个妇人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个销售手段……听起来好耳熟啊。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响。
马蹄声并不快,但许是马匹太多,所以听起来有些凌乱。
她忍不住扭头望过去,却见过一行数十骑骏马驮着马上的骑士潇洒而来,领头的那一个,身上穿着月白色的锦缎偏襟长袍,头戴赤金冠,腰上围着墨玉织锦的腰带,全身上下流露出一股子贵胄的气息。
在他的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打扮得丝毫不逊于他的男子,再往后便是一大群侍卫打扮的人,端的是威风凛凛。
她不禁愣了一下,瞬间便认出他们,领头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大少。
慕容羽也看见了她,不禁露出惊疑的眼神,竟然忘记勒住马缰绳。
没想到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纤细的身影从街对面的一条巷子里跑了出来,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身上穿着一袭破破烂烂的襦裙,已经脏污得看不出颜色,她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些马匹,径自往马路中间跑去。
“吁——”慕容羽见到前边有人,赶忙勒住马缰,骏马高高地扬起前蹄。
而那女子被马匹的嘶鸣声吓到,脚步竟然停在了路中间,扭脸去看,见到一团巨大的阴影下,一匹骏马的两只前蹄便向她压了下来。
她吓得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啊——”
顾清梅一看不好,顾不得多想,随手将手中用一条手帕子裹成筒状的画稿丢到半空中,然后飞奔过去,一把将她搂住,带着她向路边翻滚过去。
慕容羽见到一个长条形状的东西向自己落了下来,本能地伸手接住。
他清朗的目光顿时变得深邃起来,凝眸望向路边,那个刚刚从他的马蹄下救了一个人的年轻女子。
她利落地站了起来,问着刚刚被她救了的女子,“姑娘,妳没事吧?”
那姑娘却猛地推开她,爬起来就想跑,就在这时,只见一班恶奴凶神恶煞似的从巷子里追了出来,来到那险些被马踢到的少女面前,为首的一个上前揪住她的头发,扬手就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跑?妳是吃了熊心还是吞了豹子胆了?我们老板娘花钱买了妳,妳居然还敢跑?把她带回去!”
“住手!”顾清梅见此情形,马上出声阻止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当街强抢民女?”
这古代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会发生这种强抢民女的事件?
“呦嗬——”那男子扭脸睨着着,脸上突然露出淫笑。“小娘子,哥瞧妳长得也不错,不如跟哥回去,哥给妳找个活计,日后让妳吃香的,喝辣的……”
他话音未落,顾清梅一扬手就甩了他一记耳光,“你娘给你生了一张嘴,是让你吃饭的,不是让你喷粪的!”
那男子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小丫头竟然有胆子动手打他,本能地想要还她一记耳光,顾清梅却动作敏捷地一个下蹲躲开他的手,同时狠狠的一拳捣在他的肚子上。
那男子闷哼了一声向后退去,顿时就急眼了,大手一挥,“给我宰了这个臭娘儿们!”
一群恶奴拎着刀子就冲了过来,朝着顾清梅的头上便是一刀。
顾清梅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有胆子当街杀人,吓了一跳,赶忙向后躲去,谁知道她脚下踩上了一块小石头,身子一歪就摔到了地上。
旋即感觉到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她心中不禁暗道,自己这到底是得多衰的命啊?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她这边正自怜自艾呢,就见坐在马上的慕容羽脸色一变。
那持刀想把顾清梅砍死的恶奴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随即身子就飞了起来,足足飞出去两三丈才落到地上,当时便吐了血。
慕容羽神情凝肃地出现在顾清梅的身边,默默地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中闪过怪异的情绪,“为什么妳总是能遇到麻烦?”
“投胎的时候忘了请幸运之神吃饭了。”顾清梅苦笑着说,觉得自己真是时运不济,总是被他瞧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慕容羽低头看着她金鸡独立的姿势,了然地问:“崴脚了?”
她神情悲催地点点头,不过旋即又笑道:“慕容公子,你是不是算好了我会遇难,所以才会跟神一样地出现来救我的?”
慕容羽也忍不住失笑,觉得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竟然会接二连三地遇到她。
他们两个人这边旁人无人地说着,街上已经打成了一团,慕容羽带来的侍卫见主子出手救人了,纷纷下马,不一会儿就把那群恶奴一个个打得躺在地上只会哎呦哎呦地惨叫。
顾清阳这才从远处跑了过来,莫名其妙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羽看着他,忍不住心头就冒出一股火气,“你这哥哥到底是怎么当的?怎么老是会让她遇到危险?你就不会看着点她吗?”
顾清阳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也不出声辩解,只是紧咬着牙关,杀气腾腾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惨叫的那些人。
他可是乡试的头名解元,聪明绝顶,一看眼前的情形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顾清梅不高兴地说:“你别骂我哥,他刚才去停车了,这里治安不好,是官府的错,跟我哥有什么关系?”
“闭嘴!不准胡说!”慕容羽见她竟敢当街编排官府的不是,赶紧低声呵斥了她一句。
她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驳些什么,却知道他是为自己好,这个时代,一句话说错了搞不好就要掉脑袋的,所以她很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他举起手中的画,递到她面前,“这是妳的!”
“啊,对了,这是我的画,还好,没有被毁掉,多谢多谢。”顾清梅见到自己的画竟然没有被这场乱子影响掉,心情十分好。
慕容羽抬眸瞥了一眼旁边的绣庄牌匾,突然一挑眉梢,“妳是来卖画的?”
“是啊!”她点点头。“你知道的,我现在就是靠卖花样子挣钱的。”
她话音刚落,慕容羽冷不丁地把那幅画卷塞进了她的怀里,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她发出一声惊呼,怕自己会掉下去,本能地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看着他刚毅冷酷的面容,唇角不禁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却没说话。
慕容羽沉声道:“随风,派人去药铺,买瓶活血化瘀的药油回来,再让药铺给调配一副活血化瘀的药膏!”
就在这时,慕容羽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腿被人抱住,紧接着便是一阵哭声。
“公子,求求你,好人做到底,救救小女子,小女子是好人家的女儿,皆因父母双亡,来投靠舅舅,没想到却被舅舅卖去了妓院,小女子不从,这才逃了出来。还请公子救救我,小女子愿做牛做马,伺候公子……”那被顾清梅救下的女孩抱着慕容羽的大腿,声泪俱下地哀求着。
慕容羽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冷声喝道:“放手!”
那女孩被他声音中透出的冷意震慑住,本能地将手松开。
慕容羽便不再看她,抱着顾清梅大步走向那间绣庄。
顾清梅瞧着那女孩,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不忍,于是开口道:“你不如就帮帮她吧,怪可怜的。”
☆、第三十五章 我来卖画
慕容羽冷声拒绝了她的要求,“这种不知来路的人,我绝对不会收留的。”
“那你上次还救我?你不照样不认得我?”
慕容羽觉得她有点无语取闹,冷声道:“我说过,我上次救妳是顺便,我主要是冲方毓去的。”
那女孩突然又大声哭道:“小姐,求求妳做做好事,救救我吧,我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妳!”
顾清梅听她哭喊得凄苦,猛地在他怀中挣扎起来,“你放我下来!”
“哎,妳别动!”慕容羽怕摔着她,只得把她放下,让她一只脚站着,不过手上却扶了她的胳膊。
她站到地上,冲那女孩招了招手,“那姑娘,妳过来!”
那女孩见到她叫自己,赶忙爬起来跑了过来,来到近前,又给她跪下了,“小姐,妳行行好,帮帮我吧,我做牛做马报答妳。”
顾清梅道:“妳别动不动就跪下,有什么话起来说。”
那女孩哭哭啼啼地站起身,不过却低垂着头,并不敢抬头看人。
顾清梅打量着她的身段,又打量了一下她的模样,这才开口道:“妳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那女孩闻言,情知她会帮自己,马上抬起脸来,大声道:“奴婢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奴婢的舅舅姓陈,叫陈一手,就住在西城竹竿胡同,您可以去打听。”
“妳叫什么名字?”
“奴婢云深,今天十七!”
“倒是比我还大着两岁。”顾清梅笑道。“妳被卖去了哪家妓院?卖身银子是多少钱?”
云深乖乖地答道:“倚翠阁,听说,我舅舅把我卖了十两。”
顾清梅扭脸,冲慕容羽甜甜一笑,“慕容公子,你好人做到底,帮我赎了她吧。你不方便收留她,我收留她,最多银子我出。反正我没权没势的,不过是个小姑娘,也没什么可以叫人图谋的,我不怕她来路不明。”
慕容羽冷冷地瞪着她,“妳一定要这么做吗?”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如果我不这么做了,我肯定会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的。”
慕容羽刀子一样的目光向那名叫云深的女孩扫了过去,云深接触到他的目光,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冷冷地开口道道:“我帮了妳,妳拿什么来谢我?”
云深慌忙跪下给他磕头,“奴婢愿为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慕容羽却理都不理她,只是瞪着眼前这张娇俏的脸孔,冷冷地问:“我问的是妳,我帮了妳,妳拿什么来谢我?”
顾清梅一脸无辜的神情,“我倒是想以身相许,不过身份不够高,暂时还没法子嫁给你,所以你就委屈委屈,就当是日行一善了,日后肯定会有好报的。”
慕容羽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妳若是肯绣个帕子给我,我就帮妳。”
她的眼睛蓦地一亮,她又不是傻瓜,自然知晓男女送帕子的含义,一般来说,女子送男子帕子,都是用来定情的。
“你确定……”她睨着他,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想要我绣的帕子?”
慕容羽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再次把她抱了起来,随后朗声道:“随风,找到他们的鸨儿,跟鸨儿把这丫头买下来。”
说完,他对马上那两个一看身份地位就绝对不会低的男子道:“你们两个先去镖局吧,我等一下就过去!”
马上的那两个男子本能地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笑起来。
这二人一个身穿一件淡青色素锦长袍,只在下摆用丝线绣了几丛竹叶,一头墨玉般的长发,用一根金簪子固定在脑后,白净面皮,容貌十分俊秀,眉眼间有种女子一般的柔媚。
另一个身上穿着深紫色的锦绣长袍,领口、袖口皆用祥云图样的花纹绲边,头戴绿玉冠,腰间垂着一块金光灿灿的金牌,和一块羊脂白玉佩,气度异常雍容。
说起这两个也都是大有来头的人,而且身份比慕容羽只高不低。
那个俊美程度不输女子的俊秀公子名唤江韶远,乃是穆郡王世子,祖母乃是当今皇上的亲姑姑。
另一个身穿宝蓝色素色锦衫的名叫轩辕坤,乃是当今皇上宇帝的第四子,也就是四皇子。
他们两个和江韶远三人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四皇子乃是慕容羽的亲姑姑纯妃娘娘所生,江韶远又是慕容羽大舅的儿子,所以这三个男人凑在一起,便形成了一副拆不开的铁三角的关系。
江韶远笑着说:“我还从来没见过咱们羽哥儿这么怜香惜玉呢?”
四皇子也道:“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竟然敢当街调戏咱们羽哥儿,还想让羽哥儿娶她,这胆子也太大了!”
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下了马。
绣庄门口,那长长的队伍中,一个全身上下长得好像一堆棒槌堆在了一起的妇人一脸奇怪的神情,喃喃自语道:“那不是阳哥儿和梅子吗?”
“大少爷,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一个掌柜的打扮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从绣庄里边跑了出来,冲慕容羽点头哈腰的。
这掌柜的是一个瘦高瘦高的中年男子,长了一副精明相,嘴唇上还留了两撇小黑胡。
看到被慕容羽抱在怀中的女子,他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暗道,谁家的姑娘竟然这么有福气,能让他们这位大少爷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这可是开天辟地的事!
顾清梅闻言,微微眯起眼睛,这间绣庄果然是他的产业。
“路过,这位姑娘扭了脚,我借你这地方给她推拿一下。”慕容羽口中说着,脚下不停,径自绕到一旁的胡同里,从后角门进了绣庄。
她勾着他的脖颈,似笑非笑地说:“卖绣品送盐巴,你的主意?”
他听出她的嘲讽,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出口的声音,充满了宠溺,“是你的主意,行了吧?”
她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边纠结,不过心中却震惊于他的果断和聪明,这家伙竟然能猜出她卖花样子的盛况是因为赠品的关系,然后当机立断地用在自己的店铺上。
他在几个伙计的注目礼下,来到后堂,把顾清梅放到椅子上。
随后自己拉了椅子,坐到她对面,不由分说拎起她的右脚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没好气地说:“没那个本事,却偏要学人强出头,妳怎么这么会给自己惹麻烦?”
他口中虽然在数落她,手上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他轻手轻脚地脱了她的鞋袜,就见顾清梅原本白嫩纤细的玉足此时肿得像个大馒头,他用双手的大拇指按住她脚踝下方的一个位置。
顾清梅顿时疼得脸色苍白,她闷哼了一声,冷汗忍不住就淌了下来。
“我哪有给自己惹麻烦?都是麻烦来惹我的好不好?喂,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