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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府离陈华清他们住的客栈不远,陈华清到了朱府门前,和门口的家丁说清自己的来意。家丁倒没有刁难陈华清,进去通报一声后便让陈华清和孙喜进朱府。
接待陈华清的是朱燮元的长子,自称子和,陈华清也不知道朱燮元长子的名字,只能称呼对方为子和兄。
两人闲扯了一阵后,陈华清问起了自己关心的事:“子和兄,我在路上听人说到‘丐户’,不知这‘丐户’是何许人?”
朱子和(暂且就这样称呼朱燮元长子)回道:“善之兄,这‘丐户’说来话长。在绍兴一府,约有一成人是‘丐户’。要说这丐户是什么人,有很多种说法。有说是前宋叛将手下的部众,有说是和太祖皇帝争天下失败的张士诚、方国珍部众,还有说是前元留在南方的色目人。其中这色目人,在太祖皇帝取得天下大统后,不忍多造杀戮,便将他们贬作‘丐户’。”
这下陈华清知道为什么小草的眼球会泛着蓝色,看来小草的祖上应该就是色目人。
“子和兄,我见城内众人对这‘丐户’极为鄙视,这又是为何?”
朱子和苦笑了一声,有些无奈道:“这丐户之人做的都是三教九流之事,被人们所不齿。每次有外来人到绍兴府,打听的都是丐户之事,太祖皇帝之后,几乎每任绍兴知府都想消除丐户和民户之间的区别,但最后都不了了之。陈兄,无论哪个地方都会有一些被背弃之人,但像绍兴府这样大量的存在,这极不正常。”
陈华清很赞同朱子和的说法,绍兴府的丐户太多,而现在绍兴府的普通百姓已习惯了把丐户当作更低等的人看待。陈华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情况能延续两百多年,但他知道这不正常,绍兴府被人为的分成了两个世界。即使现在丐户和民户能共存,但终有一天这种状态会被打破。
“陈兄,不知父亲在川地生活如何?”在朱子和心里,丐户的大量存在是绍兴府的一种耻辱,不愿在陈华清这种外来人面前多谈,便转移了话题。
陈华清笑道:“朱大人他得到朝廷重任,整日忙着处理公务,调度军队,镇压土司叛军。”
朱子和担心道:“那父亲的身体能撑得住么?”
“有朱管家照料着,应该问题不大。”
“有朱胜照料着那我就放心了。”
陈华清和孙喜离开朱府回到客栈,刚进客栈,客栈老板就对陈华清说:“这位公子,你让舍内照顾的那位姑娘醒来了,只是怎么也不肯吃饭,你去劝劝吧。”
听到小草醒后,陈华清顾不得和老板说话,直接冲到小草住的屋子里。进屋后,陈华清看到小草呆呆的坐到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陈华清走到床边,轻轻的对小草说道:“小草,你醒了。”
小草听到陈华清的声音,脑袋转了过来,呆呆的问了一句:“我娘呢?”
“你娘她”陈华清说不出来了。
小草不说话了,陈华清没法,从桌子上端起饭,说道:“小草,你吃点饭吧,这都多长时间没吃饭了。”
小草还是不说话。
陈华清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胡庆之走了进来,对陈华清道:“我来吧。”
胡庆之阅历要比陈华清丰富,他清楚小草现在不吃饭是因为失去了自己最亲的人后产生了轻生的想法,要想让小草恢复过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知道她最亲的人希望她活下去。
“小草姑娘,你娘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好好的活着,让她在那个世界里安心。你现在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你娘在那个世界里也不好过。”
“我娘她还在关注着我吗?”小草仰起头问胡庆之。
“当然,不论你娘在哪儿,她都在关注着你。你要好好地活着,让她高兴。”
小草原本死灰一片的眼睛有了一丝活力,从陈华清手里拿过碗,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慢点。”陈华清心疼的说道,不知为什么,小草在陈华清的眼里就像自己的妹妹,他总是忍不住去心疼她。
吃完饭后,小草有了力气,在老板娘的帮助下洗了一澡,换了身衣服。
陈华清看着打扮一新的小草,更加心疼她了。这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姑娘啊,在那种环境里摸爬打滚了十几年,若在后世,这个年纪的女孩绝对是父母的心肝宝贝。
在李明轩把小草的母亲安葬后,陈华清一行人和小草一起给小草母亲上了柱香。在离开山阴县时,陈华清暗暗下定决心,要废除“丐户”这种极不人道的制度。而要想改变现状,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获得更大的权力。
众人出了浙江后,便到了福建。陈华清他们选择的路在福建和江西交界处,按照李约翰的说法,这条路是到蚝镜最近的也是最安全的路。
福建、江西交界处多山地,路不太好走,陈华清一行人放慢了速度。在路上,陈华清多次找小草谈话,希望她能完全恢复过来。一开始小草不和陈华清多说话,在小草的心里是把陈华清当做老爷的,一路上一直叫陈华清“老爷”。本来小草是每个人都叫老爷的,但陈华清是这一群人的头,其他人自然不会让小草叫自己老爷,后来“老爷”就成了陈华清一人的专称,这让陈华清很无奈。
陈华清是三月份离开四川的,去南京时走的是水路用了半个月,离开南京到现在陈华清所在的福建中部,又用去了一个月。
这天晚上正好是四月十五号,月亮正圆。陈华清再次找到小草开导她,原本陈华清以为小草还会一言不发,没想到小草今晚向陈华清敞开了心扉。
小草看着天上的圆月,问道:“老爷,你说我娘一直在看着我吗?”
陈华清也看着天空的圆月,说道:“小草,你母亲是最疼你的人,她肯定会一直在看着你。就像天空的月亮一样,一直在守护着你。”
小草听后闭着眼睛对月亮轻轻祈祷,不知在说什么。
第一百零三章 到蚝镜()
祈祷完后,小草朝还在看月亮的陈华清问道:“老爷,你知道我娘为什么叫我小草?”
“不知道。”
小草摸了摸膝下的小草,轻轻的说道:“我生下来时,眼睛就和别人不一样。在我懂事后,我娘说我这一辈子可能一直会被人欺负,她就给我取名叫小草,希望我能像这小草一样,不管别人怎么踩、怎么折,都能顽强的活下去。”说着说着小草的眼泪就出来了。
陈华清也蹲了下去,抱住了小草,很坚定的说道:“小草,你放心吧,从今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谢谢老爷。”
趁着小草敞开了心扉,陈华清继续说道:“小草,你现在还没有姓,要不你就跟我姓吧,以后就叫陈草。”
小草点了点头。
“小草,既然你跟了我姓,你就是我妹妹了,以后就不要叫我老爷了,听着别扭。”
“可是”
陈华清打断了小草的话:“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哥,是你最亲的人。”
小草乖巧的点了点头,并低声叫道:“华清哥。”
陈华清听到了小草的叫声,但他想再听一遍,便开玩笑道:“你刚才叫什么?我没听清,再叫一遍。”
“华清哥。”小草这次的声音高了不少,听见陈华清的笑声很不好意思,把头埋进了陈华清胸里。
敞开心扉后,小草又和陈华清聊了很多,陈华清对“丐户”有了更多的了解。
“丐户”是官方的称呼,为了与匠户、军户之类的相互区分,在民间称呼“丐户”更多的是堕民。作为一个被歧视的群体,堕民内部也是很复杂的,色目人及其后代是堕民的最底层,被其他堕民所欺负。那个去小草家的男子就是其他堕民,早就看上了小草,等小草娘死后就抢了小草。若没有陈华清,说不定就没了小草。
由此,陈华清也大概猜到了为什么堕民会存在那么长时间。一是堕民依附于普通百姓,能勉强生活下去,二是堕民内部不团结,相互欺压,怎么能拧成一股力量来对抗外界的歧视。
想着自己的妹妹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陈华清抱紧了小草,希望能给自己这个可怜的妹妹更多的安慰。
经过那晚的谈话后,小草越来越开朗,在陈华清的眼里变得越来越像个正常的姑娘。
赣闽交界处的山路不好走,陈华清一行人又走了半个月才走出福建,到了广东。
在进广东之前,李约翰对众人说道:“广东不比福建,这儿盗贼众多,诸位要小心一点。”
见陈华清满脸疑惑,胡庆之站出来解释道:“大人,广东一地民匪不分,要小心。”
受后世的影响,陈华清以为这个年代的广东已经得到很大的开发了,但实际上这个年代的广东大部分还是蛮荒之地,除了广州及其附近还可以,其他地区的百姓生活还很困苦,生活过得下去时为民,过不下去了就出去为匪或是给人当打手,人称“粤盗”。
有了李约翰的提醒,众人一路上都很小心,卫所军的士兵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就怕被人给包圆了。
为了避免碰上盗匪,众人加快赶路速度,在李约翰的带领下,用了八天时间到了广州府。
其实陈华清完全不用像如临大敌那样,李约翰曾经在广东被人抢过留下了阴影,每次经过广东时都很警惕。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当百姓的多,当盗匪的少,更何况陈华清这么一大群人,一般的盗匪还真吃不下去。
到了广州府,补充完水和粮食,众人跟着李约翰搭上了去蚝镜的船。
经过两个月的相处,李约翰和众人已经混得相当熟。在去蚝镜的船上,孙喜向李约翰请教:“老李,你说那蚝镜是海上的一座岛,那蚝镜是什么样的?还有那海,和河一样吗?”
其余人也都看向了李约翰,等着李约翰的回答。虽然众人都去过一趟南京了,但还没看过海,对这大海长什么样感到很好奇。
李约翰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神色带着点得意,说道:“这蚝镜虽说是座岛,但离大陆很近,坐上船一刻钟的时间就能走个来回,补充清水和粮食很方便。在蚝镜周围还有不少岛,有些岛是专门进行交易的,那上面有很多好东西,大多数都是从沉船里打捞的。”
“还有这个海,它可比河大多了。海,它是最宽广的,比我们所站的这块大地还要大。海,也是危险的,海面从来都不平静,在海上航行,时刻都要小心,一不小心就是船翻的结局。”说着说着,李约翰好像想起了自己从祖国来到这万里之外的明国一路上所经历的种种,在长达六个月的航行中,李约翰对大海有了更深的了解,也更加敬畏。
从广州到蚝镜是顺流而下,速度较快,从上午起程,下午就到了蚝镜。在登上蚝镜的码头时,李约翰做出了个邀请的动作,对众人道:“欢迎各位来到天主教的国度。”
众人哈哈大笑,这李约翰也太能得瑟了。只有陈华清眼皮跳了跳了,看来不仅是葡萄牙人,就连住在岛上的各国传教士也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蚝镜是他们的土地,殖民思维已深深映入了每个出海航行的西方人心里。虽然陈华清不满李约翰的说法,但他没有说出来,现在了解蚝镜才是最重要的。
除了海南岛,蚝镜在当时的南中国海算是一个大岛,弗朗机人(沿海一带对西班牙、葡萄牙人的称呼)在蚝镜不仅修建了专门用来停泊商船的大型码头,还建起了自己的行政机构,用来管理岛上的一切事务。
在弗朗机人刚登上岛时,明朝还在岛上驻有两百明军,后来由于西南战事吃紧和弗朗机人的贿赂,两百明军被调到他处,弗朗机人一步步把蚝镜占为己有。就像现在,陈华清他们登岛,还得去弗朗机人的行政厅去登记。
在行政厅登记完后,陈华清已基本肯定蚝镜已被弗朗机人控制住了,而明朝官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一来弗朗机人每年向他们献不少财礼,二来朝廷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派一名官员登岛,不知道和那些海外番夷商讨什么。
陈华清出了行政厅后,便提议李约翰带他去弗朗机人修的大型码头看看。李约翰虽然急着回圣?保禄学院,但也没有拒绝陈华清的要求。
不得不说,弗朗机人的造船技术确实先进。虽然陈华清不懂船只构造,但从那巨大的船身和遮天蔽日的船帆也能知道制造这种帆船很不易。不过陈华清也没见过这个时代的中国式帆船,倒不好比较两者。
“这艘船马上就要出发了。”李约翰指着陈华清看到的那船说道。
“那应该是商船吧?”陈华清道。
李约翰笑道:“那种船既能当商船,也能当军船。在福建。你们明国人自己造的船也是和我们的差不多,既能当商船,也能当军船。”
陈华清笑笑不语。
参观完码头后,众人跟着李约翰去了他口里一直念叨的圣?保禄学院。李约翰在领着陈华清一行人去政务厅登记的时候,就有人给圣?保禄学院的人报信说是李约翰回来了。
圣?保禄学院门口,负则远东地区的大主教亲自出来迎接李约翰。自从南京教案后,天主教在大陆的活动一再受阻。罗马教廷已经传来消息,若在明国的传教活动依旧如此低迷的话,大主教就不用干了,直接回罗马述职。李约翰是南京教案后蚝镜传教士中第一个到达南京的,大主教想知道现在明朝廷对于天主教是个什么态度。
对于李约翰带来的人,大主教也是热情招待,安排其他传教士接待陈华清一行人,自己带着李约翰去了教堂里的祷告室,询问李约翰在南京的进展怎么样。
圣?保禄学院也是一座教堂,蚝镜的教堂可比南京的教堂大多了。陈华清他们被领到专门的待客室,然后在每个人面前摆放了一本圣经,请他们阅读。陈华清翻了翻已被译成汉语的圣经,不由得笑了笑,看来南京教案对天主教的打击很大,圣?保禄学院居然用这种方法开始传教。
陈华清还算是给李约翰面子,还翻了翻圣经,其他人要么不识字,要么纯粹不感兴趣,动都没动圣经,让负责招待的神职人员脸上有些尴尬。
陈华清叫过来一名神职人员,用北京官话问道:“你能听懂我说的是什么吗?”说的过程中还比划了几个动作。
圣?保禄学院的作用就是负责培训来华的传教士学习北京官话和各地方言,因此能听懂陈华清的话。那名神职人员说道:“能听懂。”
神职人员虽然会说官话,但说得很僵硬,陈华清听起来怪怪的。“你能不能带我去你们的藏书室看看,我想多了解一下贵教。”
那名神职人员高兴的用不熟练的官话说道:“原来是慕道友啊,没问题,你跟我来。”
陈华清让其他人继续待在待客室,自己跟着那名学员去了圣?保禄学院的藏书室。
一点感悟(转载)()
我们为什么要努力?
几日前**突然出现一个帖子,我们为什么要努力?帖子底下,密密麻麻的回复,每一条都如同投进静湖的石子,在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有人说,最痛苦的事,不是失败,而是,我本可以。
有人说,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还有很多美食没吃过,很多人还没有遇到,很多事情还没有想明白。所以努力呀,不是为了去换取成功,是想要体验一个更大的世界。
有人说,人生有很多的可能性,想知道自己最终会被diy成什么样子。
还有人说,努力不一定有回报,但至少可以将你和同样努力,同样想变的更好的人联结在一起,你就遇到了更好的人。
更有人说,总不能把这个世界拱手让给那些你瞧不上的笨蛋们。
努力,是为了让自己的宝贝,不要经受自己所经历的苦楚。每个人生而不同,姑且不论基因差异,家庭基础成长环境的不同,就导致了起点的差异。起点是什么呢,是知识素养,是教育资源,是思维方式,是我们从小到大想要,却一直得不到的东西。寒门出贵子,需要太多的心酸和泪水,才能破茧成蝶。
努力,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爱情经受别人金钱的考验。爱情终究要融入吃饭穿衣才能长久,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爱情做不到纯粹。当某一天,爱钱不得不和金钱相互拉扯,爱情不论输赢,必定会遍体鳞伤。这就失去了在一起的初衷。
众说纷纭,每个人都有自己或坚持不懈或自我安慰的理由。说到底,努力只是一种心境,或者只是一种状态。外人承认与否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能否坦荡的面对内心那颗焦躁不安的心。
于我而言,努力是为了可以有自由选择人生的机会。越努力,越优秀;越独立,越自由。
龙应台在亲爱的安德烈中说道,我希望你努力,不是为了要跟别人比成绩,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人生最大的自由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你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在做与不做之间,还有很多需要选择。
面对现实的弱肉强食,很多时候,并不见得有选择的权利和机会。你只能努力的奔跑,华丽的跌倒。毕竟,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现在的自己不是!与其心有不甘,懊恼终身,还不如放手一搏。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曾经央视有一个公益广告再一次,为平凡人喝彩,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人生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在旋转中失去重心狠狠的摔倒,在推销时遭人白眼被拒之门外,无数次投稿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上帝给了平凡人最大的磨难,在最深的坚持中积蓄力量,坚持着,努力着,再一次,再来一次。聚光灯下的赞美的掌声,订货单上累计的数字,报刊上油墨味的铅字,一切,都是我们努力的根源和动力。
我们为什么要努力?我想,左心房里那颗跳动的心脏迸发出的青春热血,那些不甘心不服气,那些心之所向,就是最好的答案。
第一百零四章 大主教的想法()
圣?保禄学院的藏书室很大,照陈华清看来,藏书室应该应该可以算是圣?保禄学院里占地最大的建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