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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的那一边-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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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的日常开支,吃只占很少的一部分,约为15%左右,最主要的消费是住房、
交通、旅游和各种税收。随着人们收入的不同,这个比例当然也有不同。欧立文博
士和于梨华夫妇属于美国的高薪阶层,他们的消费第一项便是旅游。这些年,他们
已经游历了世界各地,到中国去差不多每年一次。中国作协和中华文学基金会创办
的杭州创作之家和深圳创作之家,他们都去参观过,并且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美国的一位著名作家评论于梨华,说她“是个富有活力、富有冲劲的女子”。
在众多的移居美国的华人中,于梨华无疑是个真正的成功者。她在美国已经有了稳
固的社会地位,成为一所名牌大学的教授,无论是在台湾、在大陆、在美国,在世
界各地的华人中,都有了较大的知名度。可当我们同她谈起这一点时,她却不无感
慨地说道:“每一个成功者的后面,都有成百上千个失败者。然而,人们的眼睛往
往只注意到那个成功者,却忽视了更多的失败者。”她还说:“至于我自己,真不
知道能向你们说些什么?我来美国快四十年了,单在纽约州立大学就已有三十多年,
还和一位当过大学校长的美国人结了婚,可我至今还觉得没有打进美国人的圈子。
那是个无形的壁垒,绝不是每一个从外面来的人都能打得进去的。也许,我将永远
是那种‘没有根的一代’的一个代表。如果说,我也有根的话,我的根仍然留在中
国大陆那片生身的热土上!”
    夜色的苍茫里,于梨华夫妇把我们送到火车站。当我们招手告别,互道珍重时,
我忽然觉得和于梨华一下子亲近了许多……



 
                                第三章
                                
11月2日 星期六 雾转多云
    纽约——长岛——纽约
    雾,淡淡的,灰灰的,湿湿的,缭绕在纽约的街道和上空。推不开,拂不去,
扯不断, 理不清。登上102层的帝国大厦,环顾纽约全城,只见远远近近、高高低
低的楼房,全部笼罩在雾中。阵风吹过,雾在无声地流动,偶尔有几幢高楼从雾里
若隐若现地探出头来,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一个个岛屿,这更给繁华的纽约,增添了
几分朦胧神秘的色彩。
    来纽约4天了。 天气时阴时晴。今天早晨又下了一场小雨,到了八九点钟,雨
虽然停了,雾却没有散去。张泉涓今天是休息日,特地赶来邀我去参观帝国大厦。
我算算行程,也只有今天上午还能抽出空来,便和她一起兴高采烈地去了。不料,
电梯先把我们送到85层,凭栏远眺,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我们继续往上爬,风渐
大,雾也渐浓。四周显得更加混沌了,张泉涓懊恼地说:“真扫兴,平时来帝国大
厦看纽约,还是很壮观的。今天全让这场雾给破坏了!”
    我抓住铁栏杆,喘了喘气,笑着说:“没关系。我倒觉得,雾里看纽约,也还
别有情趣。”
    大风卷着一团团、一缕缕的雾,迎面而来。我听到张泉涓在雾里怅怅地说道:
“可我讨厌这雾。到美国后,我好像整个儿就生活在雾里!”
    她的话,引起了我的深思。再去别处,我们全没了兴趣,便匆匆赶回饭店。
    中午应于湘女士的邀请,去“御宴轩”餐馆吃饭。同座的还有潘先生的女儿潘
欣心小姐和《侨报》的一位副刊编辑及一位要闻版记者。
    在纽约吃中国菜,这是第二次。印象比在“中国城”同R诗人、L女士等一起吃
潮州菜时好多了。“御宴轩”位于曼哈顿中城,老板是位姓宋的山东人,40来岁,
看上去很精明。这家餐馆的装修具有浓郁的中国宫廷风格,进屋后的迎面墙壁上,
挂着一幅溥杰先生的字:“马龙车水盛,山珍海味轩。”使我仿佛觉得又回到了北
京。我点了个砂锅豆腐,还点了个干偏牛肉丝,于湘女士点了竹笋鸽盅等,满满一
桌菜,在色香味型器上都颇具特色,吃后让人口角留香。我边吃边想:中国的餐饮
文化,至今仍在世界上享有盛誉,成为华人在地球的各个角落里谋生的一个重要手
段,这既是我们的一种光荣,也是我们的一种悲哀。我们的祖先们,是否太讲究吃
喝了?!大家花在酒席宴前的工夫实在太多,这或许也是我们逐渐退步到落后挨打
地位的原因之一。
    席上同潘欣心小姐谈起美国的医疗卫生界情况。她在纽约的一个医科大学里读
书, 已经读了7年,还要一年才能毕业。在美国,医科大学的学生,一般都要学习
七八年,经过4年普通大学课程和4年医学专业的学习,才能领取到文凭。这个过程
是很严格的,但,毕业后的待遇也很高,美国的医生和律师,都是高薪阶层。内科
医生的年薪约在10万美元左右,外科医生的年薪约在12万美元到15万美元左右。所
以,美国的医生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我在北京的几位医生朋友,几年前便已来
到美国,他(她)们在国内均是正规医科大学毕业生,并且在北京的大医院里担任
主治医师多年,这次我来到纽约后多方打听,才知道他(她)们还在重新学习,必
须获取到美国的文凭后,才能领到那张价格昂贵的行医热照。
    回到饭店, 已是下午2时。H开了车来接我去长岛。我已经几年没有见过H了。
还在H上小学时, 我就认识了她。那时,她还是个带着红领巾的孩子,在绘画上很
有些天才,才只八九岁,画就在国际儿童画展上得过奖。我和她的父母都是好朋友。
她的父亲在一家医院工作,业余爱好广泛,喜欢交结文人,政治上也是个摘帽右派。
我当时正困顿北京,在电影制片厂没完没了地修改着剧本。彼此认识后,由于处境
相同,遂一见如故,相濡以沫。足足有几年时间,我几乎成了他们家庭的一个成员。
在崇文区他们家那个狭小、简陋的小院里,我们一起度过不知多少个风雨之夜。或
促膝长谈,或围炉闷坐,有时实在太晚了,我就留住在那里。在某种意义上,他们
家的老祖母,也是我的一个异姓母亲,H则成为我的又一个女儿。我看着H从小学到
中学,再到中央美院;看着她在绘画艺术上一点点成长,为她取得的每一点成就和
她的父母一同欢呼雀跃。正当我们日夜盼望着她或将成为美术界的一位尖端人才时,
忽然听说她已经辍了学,并且要和一位外籍留学生结婚,正在办理出国手续。这种
事情,现在已经非常普遍了。可在当时,在“四人帮”刚刚粉碎,中国的国门才只
是向世界微微敞开的时候,其惊世骇俗的程度,无异于在我们的头顶上放响了颗炸
弹。 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H冒着漫天风雪,系着长毛围巾来到我的住处,向我说
明了情况。我被震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混和着气恼、遗憾、惆怅种种难以理
清的情绪,在进行了长时间说服仍然毫无效果之后,我们俩差不多公然决绝了。闹
到后来,她哭了,我也哭了。我激动地向她说道:“好吧。你走吧。既然你什么都
不再留恋,父亲、母亲、弟弟、老祖母,还有国家、学校、学业、前途,这些你都
不放在心上,我这个不沾边的伯伯,还算得了什么?!你要为爱情活着,或者为别
的什么活着,全是你自己的事情,今天,我们就算是告别了。以后,我也不想再见
到你!”她咬着牙,久久地望着我,最后终于擦干了眼泪,系上了大围巾,缓缓地
拉开门,头也不回地闯进了大风雪里。过后不久,她就在北京竹园宾馆和那位外籍
留学生举行了结婚典礼。结婚时,那位外籍留学生的父亲也从美国专程赶了来。他
是联合国的一位高级官员,对中国一直保持着友好的感情,在北京有着广泛的联系。
由于他的到来,婚礼的规格也显得格外隆重。我当时正参加《当代》杂志在密云水
库石骆驼宾馆举办的一个笔会, 和一些作家朋友在一起。H的父亲给我发了请柬,
还特地给我打了电话。按照我和他们的关系,这个婚礼我是必须参加的,并且应该
送上一份礼物。但是,我还是找出一些理由婉言回避了。这件事,我做得太绝情。
但我实在不知道: 经过和H的那场种突之后,我还怎么再来个急转弯出现在他们的
婚礼宴席上?!我为此曾经内疚过很长时间,每一想起便觉得心在发疼,但却一直
没向H和H的父母表述过。
    

    一晃又过去了许多年。 这中间,H曾经几次回国,我们只匆匆见过一面,什么
也没有来得及谈就分开了。 现在,我既然来到了美国,来到了H和她的新的家庭的
近旁,究竟应该怎么办?我没有犹豫,来纽约后就想设法给她打电话。昨天深夜才
把电话拨通,今天下午她就亲自开了车来。
    经过一阵乍见面的欢呼,我们这一老一少,终于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握手了,
过去的那点隔膜, 早就被忘得干干净净。我仔细打量着H,发现她正怀着身孕。她
欣喜地告诉我:已经有了个儿子,也许再过一两个月,还会来个女儿。她边说边笑,
自我打趣道:“再来个儿子也好。我不讨厌儿子,两个儿子,将来可以作伴。”我
努力想从她身上,再找回些从前那个在北京崇文区的小胡同里戴着红领巾、背着书
包上学的小姑娘的影子,找回些那个在王府井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捧着个画夹给来来
往往的行人画速写的青年大学生的影子,结果却失望地发现:随着时光的流逝,那
一切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现在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是一位已经适应了美国生活的
小康家庭的主妇,她生活得满足而自如,潇洒而豁达,说话爽朗,举止随意,从她
的身上已经再也找不出过去的那个H的痕迹了!
    她熟练地驾驶着一辆八成新的日本轿车,不停地向我指点着街道两旁的楼房,
告诉我:哪里是联合国大厦,哪里是纽约最豪华的大街、最豪华的商店。还向我说:
她的公公已经退休了,但是,联合国工作人员的退休金是比较高的,所以生活还算
稳定。她的先生在一家大公司里上班,每天早出晚归。她自己领着个孩子,又怀着
孕,只好暂时做起了家庭妇女。我一边和她漫不经心地应答着,一边浏览着纽约的
街景。彼此也偶尔谈起过去在北京共同熟悉的某人某事,却又很快岔开了。过去的
事,毕竟都已过去。无论对于她,或者对于我,都已不再是新鲜有趣的话题。
    车出纽约,在通往长岛的路上,发生了桩交通事故:一位道地美国血统的妇女,
开着辆豪华轿车越过我们的车辆时,彼此的车尾部分轻轻地撞擦了一下。双方都迅
速停了车,先是下车观察汽车有没有撞伤?接着便是一场激烈的争吵,然后各自从
手提包里取出无线电话,呼唤警察来处理问题。我们在路上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
警察才开车赶来。这时,大家都反而平静了下来,各自向警察陈述了情况,警察又
仔细察看了汽车受伤部分,发现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损伤,便在双方递给他的一系
列证件上签了字, 各自开车走了。H告诉我:双方的汽车,都是在保险公司保了险
的,只要有警察的签字,便可到保险公司领取赔偿费用。那位美国妇女想要歪曲肇
事原因和夸大汽车损伤情况,被警察说了几句,她见无隙可乘,只好自认晦气走开
了。
    长岛是纽约附近的一个中产阶级聚居的地区。 H家的房子隐藏在一丛浓密的枫
林里。经过路上的这场耽搁,我们到达时已是黄昏时分。H的丈夫,早已下班回家,
正在焦灼地等待着我们。他是一位美籍印度人。看上去,人还谦和、诚恳,给我留
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们的这幢房子是临时租下的,上下两层,共有七八间房屋,住
着他们一家三口人,屋后还有个小小的游泳池。我们去时正是严冬,游泳池被雨布
覆盖着,没有掀开。用国内的标准看,这幢小楼够得上豪华了。按钮约长岛地区的
标准,则算是中等水平。
    H开始忙碌了起来。 她要为我和她的先生做一顿标准的印度晚餐。我和她的先
生语言不通, 彼此只好闷坐着。乘H进屋来给我冲泡咖啡的工夫,我向她提出:让
我去看看她的画室。她说,画室在楼上,好久没有收拾,还是甭看了。我想看看她
这一个时期的美术新作,她也笑着推辞道:因为忙于家务,忙于应酬,又拖累着个
孩子,画也好久没画了。我忽然觉得有些失落,不便再说什么,只能呆呆地等着吃
饭。
    晚餐终于准备好了。 没有想到,H的印度饭菜居然做得那么好吃。在饭桌上,
她忙着照料我,又忙着照料丈夫和孩子,显得非常干练利索。我望着屋里应有尽有
的电器设备和各种样式新颖的家具,心里在想:或许她所追求的人生道路是对的。
如果她还留在北京,最多也不过住上两居室的房子,甚或连两居室也住不上,只好
挤在一间狭窄的小屋里。人,干吗一定要成为艺术家呢?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那就让他们各自去走自己的路吧。我应该为他们祝福。
    我和他们夫妇碰了杯。 席上的气氛越来越融洽。H告诉我:他们的最终目标是
到北欧定居,所以一直没有买下这幢房子,每月仍然要付出昂贵的祖金。她还说,
来到这里后,有时也想念中国,想念北京。但是,回到中国,住不了多久,就又想
着回来,因为中国实在太脏、太挤了!她这个从小在北京长大的人,已经再也无法
去中国长久生活了! 她说得很平静、很冷淡。我听着、听着,忽然觉得眼前的H,
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变得非常遥远,非常陌生。来美国前,我就听说过,有些在
美国生活的年轻人是以没有肤色、没有国籍的世界公民自称的,我不知道这是坏事,
还是好事。但我实在不情愿这位对我曾经是那么亲切的中国姑娘,居然也变成一个
世界公民!
    从长岛返回纽约,已经是深夜1时。H忍受着一天的疲劳,又亲自开车把我送回
来。我感谢她的情谊,但我知道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了。我来自一个仍然
贫穷但却非常自尊的国家,从小就受着“不辱于人谓之贵、不取于人谓之富”的教
育, 这样的国家里人民是很敏感的。H还太年轻,她和我的关系又过于亲密,她不
会想到在什么地方已经有意无意地刺伤了我。经过多年的分手,我们又在美国见面,
但我们的距离也更远了。
    从长岛回纽约的路上看纽约,只见灯火通明,把天上地上都照耀得如同白昼。
纽约这个不夜城,夜晚比白天要美丽得多。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北京郊区看夜的北
京,那灯光、那景色,似乎和夜的纽约无甚差异,只是有时因为电力不足,光线要
弱一些,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要少一些!
    但我相信,北京之夜的灯光,将一定会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绚丽多彩!



 
                                第四章
                                
11月3日 星期日 晴
    纽约——新泽西州——纽约
    一大早,杜蒙樨和她的丈夫周刚就从新泽西州开车赶了来,要接我们到他们的
家去过上半天。
    杜蒙樨是苏州人, 南京大学的毕业生。8年前,她在南大读书时,曾经去过安
徽。我们就是在那时相识的。以后,还偶有联系。大学毕业后,她回苏州博物馆工
作,和苏州大学的青年教师周刚结了婚,两年多前,周刚来美国读计算机专业的博
士研究生,随着奖学金的逐渐增加,周刚开始可以独立生活,便把杜蒙樨和他们只
有3岁的孩子周寅接到美国来陪读。
    虽然已经8年没见了, 杜蒙樨倒还是那个老样子,还是那么娇小玲珑,还是那
么朴素、腼腆。周刚是东北人,原在吉林大学读书,因父母调到苏州工作,他毕业
后也被分配到苏州大学任教,并且在苏州结婚成家。他给我的印象是一。位干练、
朴实、谦逊、好学的青年学者。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美国,他的学习成绩都是优
秀的。这样的青年学者,是美国一些大学和研究单位的争取对象,也是美国政府吸
收移民的目标。面对新泽西州的日益增长的失业率,他对自己的就业问题并不担心。
(1991年10月,新泽西州的失业率己上升为6。8%,全州共有27万多人失去了工作)
但他表示:对学成之后,究竟是立即回国,还是暂留美国,仍未做出决定。他和杜
蒙樨,都向我谈起了对国内亲友和乡土风光的怀念,还谈到了美国人情的淡漠。初
来美国时,他们最大的苦闷是那种严重的孤独感和疏离感。每到星期日,他们就到
教堂里去打发日子。渐渐地,他们竟然皈依了基督教。基督以爱诲人。他们从基督
的教诲里,逐渐获得了心理平衡,获得了生活的宁静,和一些教友建立了友谊。他
们的孩子摔坏了腿,教友们纷纷前来看望,使他们深为感动。他们生活在中、下层
的居民区里, 花2000美元买了辆旧车,每月以400美元租了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孩
子入托在附近的幼儿园,还要花去很大一笔钱,剩下的钱也就不多了。但他们很满
足,不怨天尤人,也不向从国内来的人以炫耀的口气吹嘘什么,或者叹诉些什么。
他们是自愿来美国的,用他们的话说是来增长些见识,增加些阅历。以后,他们或
自愿留下,或自愿回国,都将顺其自然。他们是我来美国后见到的一对最平静也最
普通的留学生夫妇。
    因为已经答应了纽约大学杨小乐教授的约请,我在新泽西州周刚和杜蒙樨的家
里只停留了一个多小时,就匆匆赶到约纽市中心区的一家著名的卖牛排的饭馆里,
和杨小乐及金坚范共进午餐。杨小乐约有四十六七岁。原在台湾的一所大学里读书,
来美国已有20多年。他的祖籍福建,在福州和厦门都有亲戚,有个妹妹至今仍住在
厦门鼓浪屿。他是位生物学家、在纽约大学讲授生物遗传学和进化论。使人难以想
象的,他竟然还是位坚定的社会主义者。来美国之前,无论我有多么丰富的幻想,
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座被称为世界资本主义中心的城市的餐蹭里,上了一堂社会主
义教育课。
    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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