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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草不知怎么办。方草说你怎么了,你不喜欢我是吗?他说不不……他的语言有些结巴,双手慢慢地伸过去搂紧了她。月光下他看见了方草的睫毛在轻轻地颤动着,他又闻到了那缕诱人的体香。他心里突突地狂跳起来。这时他好像一下子把什么全忘了,双手捧着她的脸疯狂地吻起来。他的舌尖不断地触到她的舌尖,他感到了一阵阵的愉悦。湖水轻轻地拍打着堤岸,风撩动着方草的头发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弄得他脸痒丝丝的,可他抽不出手去拨弄一下,他太投入了。方草在他怀里像一只羔羊轻声地呻吟着,那声音撩拨着他使他的胆子逐渐地膨胀起来。他觉得他突然一下子长成了男子汉。后来他就同意了方草的意见,答应和她演那个节目。
方草笑着说:你不怕了?
他说:让我试试吧。方草高兴地笑道:其实你并不害怕,你是在骗取一个女孩子的吻。
他说:不,是一个女孩子的吻骗走了我的胆怯。说着又乘机把方草搂进怀里吻起来,方草就随了他。他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一只手滑向她的胸前,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握住了一只Ru房。他感到自己颤了一下,第一次触摸到这东西他的手还有点哆嗦有点控制不住。他的动作终于弄痛了方草,她轻叫了一声推开了他的手。方草说:你坏了,也学会了得寸进尺了。他望着方草,嘿嘿嘿地傻笑。
这个夜晚他和方草都很兴奋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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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那也就没有今天的故事了。
换角色的风波发生在一个星期以后。金保为这个角色的调换很动了一番脑筋,他安排方草与陈永涛跳一个双人舞,而把事先与陈永涛搭档的程小英改去唱小合唱,把方草那个角色换给了小凤。金保对方草说:其实那个“妻子”很平常,没什么难度,让你去演是大材小用了,小凤最合适。而那个双人舞非你莫属。听说你在学校就跳过双人舞,演得非常成功。方草知道金保在取悦她,她开始想不通,可她知道自己是扭不过刘万全的女儿的,无奈只好同意了。但角色换到程小英那里遭到了一些阻力。程小英说:小凤要的并不是我的双人舞,为什么要换我?应该方草去唱小合唱。程小英比方草高一届,是宣传队队长。金保很不高兴,说:你是队长,应该作出一点姿态。再说跳双人舞你能比得了她吗?本来程小英也只是有点看法而已,不想金保的这句话太让她伤自尊心了。程小英当场眼泪就下来了。程小英不敢对金保发火,她怄气在家睡了两天,最后把那股怒气泼到了方草的身上。女人总喜欢为自己设置竞争对手,程小英便将方草看成了他眼睛中的一颗钉子。这颗钉子在她的眼中埋了一年多,最后她自己把它拔了,她发现她错怪了方草。程小英为她的狭隘向方草进行了道歉,然后服下了半瓶农药去了另一个世界。当然程小英并不是为她的狭隘而服毒的,她的灵魂没有如此高尚。她是因为金保的欺骗而饮恨的。
小凤就这样闯入了他的人生圈里。虽然他一点也不喜欢她,但他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他曾经也想放弃这个角色,是方草阻止了他。方草说:这仅仅是演戏而已,重要的是要演好你自己的角色。他想方草的话是对的。平时除了排练对台词外他很少同小凤说话,他不想同这个没有文化的支书女儿关系处得太深。其实小凤的心思只要稍稍留点神敏感点就能看得出来,她看中的并不仅仅是那个角色。一年后他终于明白了,这个角色风波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此时他刚刚结束了那个无趣的婚礼被人推入新房。面对着小凤洁白丰满的胴体,他的第一句话不是性与爱,而是直指这个阴谋。他说:我原来错看你了,我原以为你很单纯,看中的只是那个角色。其实你一点也不单纯,你很卑鄙,你从一开始就在精心编织一个阴谋。你强夺了别人的爱情,你真无耻!
无处牵手 第四章(3)
23
现在他和小凤的故事就像他们正在演的戏一样才刚刚开头,他无法知道后来的结局。
小凤正如他后来评价的那样,她的确不是个单纯幼稚的女孩。她的文化水平是整个宣传队里最低的,她只念了两年半书,不是因为家里穷而恰恰是因为与其他人比起来太富的原因。即使在最困难最饥饿的年代,当支书的父亲也没让她饿一天肚子。富家的孩子谁能吃得了寒窗苦?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小凤仍没有后悔,只要她父亲一日当支书,文化对她就并不重要。小凤的容貌在宣传队十二个女孩子中算不上漂亮,但却特别注重打扮。那时很多人都还不知道的确良是什么料子,连陈永涛都还没有而她却穿上了。那种半透明的露出胸罩的衬衫非常招人眼。但小凤的性格绝对排在十二个女孩子之首,动不动就抹眼泪。别的女孩子抹眼泪大伙会说三道四,只有她抹眼泪别人无可非议。她一抹眼泪金保就要发火骂人,然后再过去哄她,就像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这种性格令他很倒胃口,他想将来谁要是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没想到命运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小凤也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女孩,就像大街上那些肚子里没多少真玩意而穿戴入时打扮艳丽的女孩子,艳丽漂亮不也是特点吗?小凤正因为这种性格使得她与其他女孩子比起来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她的一言一行很难让人看出是个没有文化的村姑而更像是一个城里来的女知青。她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她很会演戏,感觉特别好,用行话说就是很入戏。在她面前他却显得像个还不入道的新手,处处显得拘谨生疏。小凤说:你干吗离我那么远,怕我把你吃了是不是?她说咱俩这哪像夫妻,就像一对冤家仇人!他被她说得很不好意思。金保看了也有同感。金保说:你主要是思想放不开。你要记住,你们俩是一对“夫妻”,一定要把夫妻的感情演出来,要让人看了觉得像那么回事。
小凤从一开始就把这个节目当作了一个“真戏”,她是用心去演的。显然她已经进入了“角色”。开始的时候宣传队每星期集中两天,这两天小凤非常兴奋,几乎与他一步不离,除了上厕所。她找他的理由就是对台词,这个理由冠冕堂皇,别人无话可说。他说台词我都背了一千遍了。她说背一万遍也要背,我怕到时上台忘了。他不敢对她说不,他得罪不起她。他有点不情愿地说好吧,你背,我看着。小凤觉得有些委屈,说:你是不愿和我对台词,你烦我?他说我干吗要烦你呢?她说我看出来了。她说着眼睛就有些红了。她说:我早就知道你一直在躲着我!他说你误会了,我干吗要躲你呢?我们不是排练得很好吗?她说就不好!她抹了一下眼睛,把泪水抹到了一条花手帕上。他心里有些慌,他害怕她哭出声来让金保听见。恰在这时陈永涛进来了。陈永涛一见这般情景很有些不好意思就出去了。他趁机说:陈永涛你找我有事吗?借机跑外面去了。陈永涛对他诡秘地一笑,说:你怎么把你“妻子”弄哭了?当心金保训你。他说不是我弄哭的,是她自己哭的。陈永涛看着他吃吃地笑:我看她是把这戏演真了。陈永涛说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要行大运了,真和她演真了,上大学就是铁板定钉了。他说:陈永涛你别瞎说,根本没这回事。陈永涛说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人家都已经给你发信号了,你还装糊涂?陈永涛说:不过我理解,你很为难,你心里早就有方草了对吗,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了,我说的没错吧?他傻愣愣地望着陈永涛,他真佩服陈永涛的眼力。他想陈永涛不愧是从省城来的,他默认了。他说:陈永涛你一个人说说可以,但千万不要在大伙面前胡说啊。陈永涛开心地一笑:你承认了?陈永涛笑着重重地拍了他一下:放心吧,秘密永远属于你。陈永涛收了笑认真地说:我真羡慕你,你的运气真好,刘家湾再找不出第二个比方草更好的女孩子了。要是我,一辈子吃糠咽菜也不会放弃她!陈永涛停了一下说:不过我有点替你担心,人是很难经得起诱惑的!
他的心里像是一面鼓在擂,他佩服陈永涛洞察事物的眼光,更感谢陈永涛对他的忠告。从那时起他把陈永涛当成了朋友。
那段时间他一直担心方草会从他脸上看出破绽而影响了他们的感情。但他的担心是多虑了,方草并没有发现他和小凤的特殊关系,这不是她缺乏心眼,而是此时她正卷入了与程小英的矛盾之中。矛盾的根源是那次角色风波,而发展则是最近金保突然宣布由她接替程小英的队长职务。这对程小英是个不小的打击,换了谁也会一样的。平白无辜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拿给别人谁受得了?女人不仅喜欢争风吃醋,而且还喜欢联想。程小英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块想来想去,认为一定是方草在金保面前做了手脚,从而使她失去了受宠的地位,因此程小英就经常当着大伙的面说一些很难听的话。金保知道后在大会上将她狠狠地批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程小英哪受得了这口气,就在会场上和方草大吵起来。两个人哭得都挺凶,弄得金保很尴尬。方草说我不干队长,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当队长!金保说这不是谁想干的事情,是组织决定,吵也没用!金保的话显然是对程小英说的。程小英哭着说她不演了,然后就离开了。临走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不活了,你也别想活!这话听起来怪吓人的,大伙以为她要对方草进行报复,都为方草捏了一把汗。金保这么做着实让人难以理解,只有陈永涛看出了其中的一点奥秘:金保那双充血的眼睛正在从陈小英的脸上向脸蛋子长得比她好看的方草脸上转移,一个新的悲剧正在孕育。
这天晚上方草被金保单独留下商讨宣传队的事情,可没过多久方草就哭着跑出了大队部,这情景恰好让陈永涛看见了。知青屋和大队部仅隔一条公路,陈永涛当时正在路边树下撒尿。陈永涛的心重重地悠了一下,冲着大队部骂了一句十分难听的粗话。他想金保肯定听见了,他就是要让他听见。
第二天金保亲自登门把程小英请了回来,并把那队长的职务又还给了她,这才使这场危机得到了缓和。
1975年,方草的精神一直很忧郁很消沉,有一度她曾想离开宣传队。她说:没想到宣传队原来是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我真后悔参加,还不如回去劳动。最后他劝阻了她。他一直以为方草还沉浸在与程小英的矛盾纠葛之中,他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干吗还把那段不愉快的记忆放在心里?方草不说话泪流满面。此刻他并不知道她心里的事情,那个秘密一直保持到第二年程小英死的时候他才知道。其实在这之前陈永涛就含蓄地同他说起过这个秘密,陈永涛说得轻描淡写,这种事当然只能点到为止。陈永涛说:你还不理解女人,其实做女人真的很难,脸蛋子丑了是悲,漂亮了却是祸。他盯着陈永涛看了半天却没有听明白。他对女人的理解比陈永涛要逊色百倍。
无处牵手 第四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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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汇演,刘家湾果真夺了第一名,领回了一面奖旗。其实正如当初陈永涛说的,每个大队的节目都大同小异,而刘家湾夺奖的法宝正是因为有了那个小话剧《夫妻之间》。区领导高度评价了这个节目,并决定这个节目要进一步提高,准备代表区里参加全县文艺汇演。金保乐颠了,这下他可以向刘万全表功了。金保把成绩的一半归功于陈永涛,说如果没有他最初的建议也就没有今天的荣誉。金保怕小凤和他产生误会,接着说:当然主要成绩还得归功于剧本的创作和你们俩的表演。那一天所有人都兴奋异常,大家把往日所有的不快都忘了,二十里山路他们一路敲着锣鼓扛着锦旗回来的。早有人先一步把消息传了回来,大队领导特地准备了鞭炮迎接他们凯旋。
第二天大队为宣传队召开庆功会。刘万全特地派人去镇上买菜买酒给大伙加餐,并给每个人发了奖金。那时候不叫奖金,叫补助。补助是按照每个人在宣传队里的功劳大小发的,没有搞平均主义。他和小凤俩最高,每人25元。陈永涛20元,因为正是他当初的建议才使刘家湾有了获奖的可能。方草和程小英每人15元,因为程小英是队长,而方草和陈永涛的双人舞得了舞蹈第一名。其他人每人10元。席上刘万全宣布宣传队不解散,随时准备参加各种演出。大家都拼命鼓掌,因为又可以不用下田劳动了。
这天大家的酒都喝得很到位,思想没有任何负担,跟金保说话也很随便。大家一致要求金保放半天假,集体去镇上看电影。金保欣然同意了。
赶到电影院,下午场正在进场。金保挤进去买了票出来说:好票都卖完了,只剩下些零散的票,大家就不能坐一起了。大家都围着金保,要把他们相互之间关系较好的分在一起。他和方草站在一旁等着发票。这时小凤拿了两张票对他说:走吧,我们俩在一起。他心里咯了一下,忙看看方草。方草说:你去吧。他对方草说:散了场在门口等我。金保发完票对方草说:只剩两张了,我俩在一起。
那天放映的是《闪闪的红星》,这本书他和方草都看过,对故事里的人物特别感动,他看得很投入。可小凤不停地在一旁说话,搅乱了他的兴致。小凤的声音很小,怕被前排听见,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的。小凤说我爸爸特别喜欢你,他叫我把你带回去玩玩。他不说话,眼睛盯着银幕。银幕上潘冬子的妈妈正被白狗子放的大火吞没。那音乐特别煽情,他眼里涌起了泪花。小凤说你听没听我说话?他说我在听。小凤说你答应跟我去吗?他说现在没时间,等以后再说。小凤不说话,也不看银幕,在默默看他的脸。他看得聚精会神,眼睛眨都不眨。这时整个影院里凝声屏息,潘冬子手握钢刀悄悄潜入了胡汉三的房间,举刀朝这个杀害他母亲的仇人砍去。胡汉三一声惨叫,电影院里爆发出暴雨般的掌声。他也在出劲地鼓掌,脸上并露出了笑容。小凤有些生气了,说:这电影有什么好看的,你看得那么认真?他说怎么你没在看?太可惜了。这是根据李心田的小说改编的,小说我看过,太精彩了。你快看,冬子爸爸回来了。这时银幕上灯光突然转亮,满山的映山红映红了大地,冬子爸爸领着一支红军队伍从花丛中向观众走来。主题音乐响起,把观众带到了一种无限美妙充满浪漫幻想的情境之中。然后灯光骤然亮起,散场了。他看看小凤,她仍坐着。他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他以为她是激动的。他说散场了。她说我根本没看。他说你没看怎么哭了?她说我气得很!他说你气什么?他这句话问得太没劲了。小凤冲他瞪了一眼:气你!他吓得心里扑扑地跳,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她。他说我惹你生气了吗?她说我说话你根本不想听。他说我听见了。她说那好今天你就跟我去!他说今天不行,天快黑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小凤还想说什么,方草走过来。方草早就看见他和小凤在说话,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方草对他说:我想去学校看看,你陪我去吧。他趁机摆脱了小凤,说:我也早就想去学校看看了,正好我们一起去。他们便在电影院门口和大伙分手了。
他们没有去学校,天快黑了,学校里早就没人了。他们踏上了少年时天天走的那八里长的山路。他说你不要去学校吗?方草说我根本就不想去学校,学校谁还认识我们?我只想走走这条路。他不明白方草为什么要走这条山路。他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看,一路上很少说话,心里好像藏着什么忧伤的事情。他心里一直想着小凤的话,他挺害怕。他想方草是不是知道了他和小凤的事情才如此伤心?他想等她说出来再向她解释,可她一直没有说。
太阳快下山了,走在山路上向东望去,山林、梯田一片桔黄|色。这是一种梦幻般浪漫的色彩,很容易让人回忆起往事。他想起了过去同方草上学时的情景,他想方草现在也一定在回忆过去那段时光。他们走不多远就看到了语文老师的坟,坟上已经长出了茂密的青草。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方草说:我想过去看看,我们已有好几年没有来过了。他说我也是。他们就朝语文老师的坟走过去,一点也不感到害怕。他们把坟上几棵不好看的杂草拔了。拔草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拔完草两个人肃立坟前,她说曹老师会知道我们来了吗?他说会的。他说着抬头看她,她的泪水正汹涌而出。他说方草你今天怎么了,我从电影院出来就看出你心里有事。方草不说话,面对曹老师的坟拼命地流泪。他越发感到不安。他说你到底怎么了?她掏出手帕抹干了眼泪,说:我想念曹老师,想念过去的少年。她望着他说:人为什么要长大?要是永远少年该多好。她的话更让他感到不安。他说:方草,你心里一定有事,干吗不说出来。难道你信不过我吗?方草的泪水又啪啪地洒下来,泪水映着晚霞像血一样红。她说我害怕有一天我们不能再这样自由自在地在一起了,你会被别人从我身边抢走。我好像有一种预感。他心里咚咚地响起来,他搂住了她,说:你别瞎想,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八岁时就向你保证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方草伏在他肩上哭得挺伤心,她说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参加宣传队,在家劳动还省了一份烦恼。方草接着说:生活难道就是这般无趣吗?竭力想得到的东西好不容易得到了,原来却是这样的没意思。他一时琢磨不透她这番话的真正含义,他猜不出她心里到底是因为小凤还是因为程小英,他说你和程小英的矛盾不是解决了吗?方草说:其实程小英是无辜的,我不恨她。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问:那你为什么?是不是听见别人说我什么了?方草摇摇头,说:我觉得挺闷,这宣传队我真不想呆了,挺无聊……
八里长的山路走了几个小时,可他们却没有找到少年的感觉。
无处牵手 第五章(1)
25
小凤是在一个油菜花灿烂的下午冒然来访的,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