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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暴-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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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完会后,廖凯把黄河喊到了董事长室,对全面恢复公司业务作进一步具体的安排和商讨。黄河谈到海关通关报关部门的关系人不像以前那么好使了,变得缩手缩脚,在目前这种形势下,大张旗鼓地开展海上业务会不会出问题。廖凯认为黄河的担心是大可不必的,海关的那些关系户都是一些见风使舵的利欲之徒,只要看到天华是坚不可摧的,是曾培松、王步文他们动摇不了的,马上就会改变态度,像以前一样为天华效力,因为金钱的诱惑和魅力是他们无法舍弃也不能抵挡的。黄河对廖凯的分析虽然表示同意,但也不无谨慎地提醒他,来自王步文的威胁尽管基本上解除了,可是天华内部仍存在着不安定因素,外患虽除,内忧仍在,而内乱随时都可能再度引来外患,所以现在还不能高枕无忧,放松警惕。廖凯自然明白黄河所说的内忧是什么。既然刘红梅不告诉罗五七蒋小庆的真实身份,就说明刘红梅和蒋小庆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勾当。刘红梅究竟是否向蒋小庆透露天华的秘密,现在还很难断定。这些的确是不容忽视的,必须弄清楚,以防患于未然。还有那个李红,也要进行防范。虽然为了孩子的安危,她屈从了黄河的胁迫,作了伪证,但谁也不能保证她一直都沉默下去,没有反水的可能。从罗五七带回的情况看,王步文手里还是掌握了一些东西的,依他的性格不会轻易言败,仍有卷土重来的可能。由此而言,黄河的顾虑并不是杞人忧天,他所说的内部隐患的确存在,应该有个彻底根治的办法。 
  “五七在干什么?”廖凯问。 
  “昨天回来后,就一直睡觉。王步文把他压得不轻。刚才我给他打电话,他在刘红梅那儿。”黄河回答。 
  廖凯猜得出罗五七去找刘红梅干什么,不放心地说:“你告诉五七,要注意方式方法!” 
  黄河点点头说:“我已经说过了,五七会接受教训的,他现在比以前成熟多了。” 
  廖凯笑了笑,从大板桌后站起身来说:“身教比言传管用多了,还是王步文的电警棍锻炼人啊!”他的话题突然转开:“走,我们去浅水湾看看。” 
  “去浅水湾?”黄河有些诧异。 
  “对,去看看工程准备情况。”廖凯意味深长地又补上一句:“蒋小林不是在工程指挥部吗?我们顺便也去看看他!” 
  黄河马上便明白了廖凯的意图,与廖凯一起走出董事长室。 
  罗五七经历了一场有惊无险的劫难。一天一夜的身心折磨,使他疲惫不堪。高度紧张的神经一旦放松,他便美美地睡了一觉。一睁开眼,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刘红梅算账。 
  此时刘红梅正惶恐不安地躲在宿舍里犯愁。她听说罗五七像杨冰讲的那样果然安然无恙地放回来了,心中便如十五个吊桶般七上八下起来。她知道,罗五七不可能放过她,一场浩劫在所难免。就在刘红梅提心吊胆之时,罗五七一步一摇地晃着身子进了门。刘红梅心里一阵急跳,低下头,垂下眼帘,不敢看满脸煞气的罗五七。 
  罗五七甩掉脚上的鞋,往床上盘腿一坐,斜吊起眼角冷冷地注视着刘红梅说:“你对我平安回来好像挺失望吧?” 
  刘红梅赶紧摇头。 
  “把衣服脱了!”罗五七沉声吩咐。 
  刘红梅身子一抖,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双肩。 
  “脱!”罗五七突然一声暴吼。 
  刘红梅不敢违抗,脱下了外衣。 
  “全部他妈脱掉!”罗五七顺手抄起床边的晾衣竿,敲打刘红梅。“是不是非要老子亲自动手?” 
  刘红梅惊恐地看着眼前晃动的竹竿,颤抖着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赤祼着身子站在梳妆镜前。 
  “过来!”罗五七拍拍床沿。 
  刘红梅挪动着脚步,走到罗五七面前。 
  “跪下!”罗五七又是一声大吼。 
  刘红梅明白自己的处境,只能由暴怒的罗五七宰割,反抗是没有丝毫用处的,反而会招致更残酷的折磨。刘红梅缓缓跪在了地上。 
  “说吧,你和蒋小庆到底是什么关系?”罗五七点上一支烟,悠悠地抽着。 
  “我真的和她不熟,只见过一面……”刘红梅低声说。 
  罗五七突然俯过身去,恶狠狠地盯着刘红梅说:“你不会说不知道她的身份吧?” 
  刘红梅心虚地垂下眼睑,哆哆嗦嗦地不敢回话。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罗五七猛地扳起刘红梅的下巴,咬牙切齿地问:“你说,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隐瞒蒋小庆的海关身份?” 
  “我……我……”刘红梅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解释。 
  罗五七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刘红梅的乳房,用力一拧,厉声问:“说!你都跟蒋小庆讲了什么?” 
  刘红梅顿时感到一阵激痛,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可罗五七的一双粗掌像铁钩一般,上面一只抓着她的下巴,下面一只抓住她的乳房,根本动弹不得。泪水从刘红梅的眼眶里溢出,她声音哀哀地乞求说:“我真的没跟蒋小庆讲什么,求你放过我吧!” 
  罗五七双手继续发力,声音也近乎于嚎叫:“臭娘们,敢耍弄老子!今天不讲实话,我就捏死你,让你去找李燕!” 
  刘红梅剧痛难忍,不由得浑身颤抖,嘴唇发乌,口中只能发出“呜呜”的凄惨哀鸣,眼里露出绝望的目光。心在一点点下沉。她感到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模糊,好像已经张开了翅膀,正要飞离自己的身体。 
  “砰砰砰!”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罗五七不得不松开手,颇为恼怒地对着外面斥责说:“敲什么敲?老子有事,滚开!” 
  “是五七吧?快开门!”外面传来杨冰的声音。 
  罗五七一听是杨冰,有些无奈地撇撇嘴,示意刘红梅去开门。刘红梅见有救星来了,忙不迭地胡乱套上衣服,打开房门。 
  杨冰和杨雪从门外走进。杨冰扫了一眼罗五七,疑疑惑惑地问:“你在干什么,大叫大嚷的?” 
  罗五七从床上跳下,蹬上鞋,若无其事地说:“我在和红梅做个游戏,很有意思地游戏!” 
  “哦,是吗?”杨冰转脸望着刘红梅。“红梅,他没有欺负你吧?” 
  刘红梅心里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无非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她摇摇头小声说:“没……没有。” 
  “没有就好。”杨冰接着对罗五七说,“你们的游戏以后再做吧!阿雪想拜红梅为师学游泳,你能不能把红梅让出来?” 
  “当然没问题。”罗五七瞥一眼杨雪,嘲讽地说,“这次缉私处如此优待罗某,我正要报答呢!” 
  杨雪一见罗五七那副痞相就作呕,根本不想搭理他。她上前拥住刘红梅,亲热地说:“红梅,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师了。听我姐讲,你是市级的游泳健将哩,可要好好教我呀!” 
  刘红梅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都是天华培养的,专门送我到省游泳队学习,才有机会参加市运动会。只要你不嫌弃,我很愿意为你效劳。” 
  杨雪抱住刘红梅跳了跳,兴奋地嚷嚷着说:“太好了!那我就投在你门下了!以后我就住在你对门,以便随时讨教!”说罢,狠狠地瞪了罗五七一眼。 
  刘红梅大喜过望,有了杨雪住在这儿,她就安全多了,至少可以暂时脱离罗五七的魔掌。她仰起脸问杨雪:“真的?你也住在这儿?” 
  “当然是真的!”杨雪往对面努了努嘴说,“我行李都安顿好了!” 
  罗五七原以为杨雪是开玩笑或是随便讲讲,没想到她是玩真的,心里老大的不高兴,阴腔怪调地说:“这就怕不行,我还没同意呢!” 
  “你算老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杨雪本不想睬罗五七,一看他恬不知耻的样子,便有些忍无可忍了,满脸的不屑,吊起眼角斜视着罗五七。“你以为你是谁?刘红梅是你什么人?别说我住在这儿,就是我和她住一屋,你也无权干涉!” 
  罗五七没料到杨雪会对他毫不留情地奚落贬斥一番,噎得直翻白眼,好大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眼一睁说:“我是刘红梅的男朋友,怎么就不能干涉了?杨警官,这儿不是缉私处,你少摆谱!” 
  “男朋友?”杨雪冷笑笑。“是你自封的吧?”她拍拍刘红梅的肩膀。“像红梅这么优秀的女孩,你配吗?”她接着提高声音,显然是在说给刘红梅听:“你别忘了,你的案底还留在局里呢!别以为我们放了你,你就可以万事大吉,继续为非作歹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刘红梅听了杨雪的话,眼里果然倏地一亮。 
  罗五七受不住了,可是碍于杨冰的面子,他又发作不得,便对杨冰双手一摊,大睁着一双怪眼说:“杨冰,你是不是带着你妹妹来教训我的?” 
  杨冰见妹妹的话越来越离谱,怕她和罗五七弄僵了不好收场,忙上前一只手拉着杨雪,一只手拉着刘红梅。“走走,我们去游泳,别在这儿瞎斗嘴了!”她拉着杨雪和刘红梅走到门口,又回头向罗五七招呼:“五七,阿雪就这个脾气,别往心里去,啊?” 
  罗五七咧嘴苦笑笑,颓丧地跌坐在床边。 
  毫不留情地清理门户
  廖凯和黄河在浅水湾工地转了一圈,便径直走进设在海边的工程指挥部。蒋小林正在和几位工程师研究图纸,一见廖凯和黄河来了,连忙起身迎上去招呼。廖凯示意蒋小林到里屋谈事,蒋小林躬身把廖凯和黄河让进里面的办公室。 
  蒋小林郑重其事地向廖凯汇报了工程准备情况,然后请廖凯作指示。廖凯简单地说了几句诸如要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加快工程进度之类的话,接着便不吝言词地对蒋小林不分昼夜地忙工程大加赞赏,希望他能继续以天华为家,努力工作,取得更大的成绩,并暗示将在合适的时候,把他吸收进董事会,成为天华真正的主人。蒋小林受宠若惊,尤其是有可能成为天华的股东,更是让他欣喜若狂,这可是天华的所有员工都梦寐以求的。他激动地向廖凯表示了自己的决心,一定不辜负廖凯的栽培和期望,把自己的一切都贡献给天华。 
  廖凯见火候已到,悄悄向黄河使了个眼色。黄河心领神会,起身对蒋小林说要去和几位工程师谈谈技术上的问题,便走了出去。 
  蒋小林不无讨好地问廖凯,要不要喝茶?廖凯摆摆手说不用了,接着很随意地提起罗五七和蒋小庆的事。蒋小林怔了怔,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很尴尬地低下了头。 
  “这事主要责任在五七,酒后失德嘛!”廖凯故作很气愤的样子说,“你跟妹妹解释一下,千万别往心里去。本来这事情已经结束了,可我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你小林毕竟是我的兄弟嘛,所以我还是要代表五七向你妹妹道歉!” 
  蒋小林对廖凯不仅不怪他反而主动致歉的大度十分钦佩。他抬起头来,恳切地说:“廖总,真不好意思,让你在这件事上作难!” 
  “其实,这也是件好事,可以教训教训五七,让他以后头脑清醒一些!”廖凯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说。 
  “可是……”蒋小林欲言又止。 
  “怎么了?”廖凯注视着蒋小林说,“有事尽管说,你对我应该了解,绝不会容忍任何歪门邪道的东西!” 
  蒋小林对廖凯是没有戒心的,可是廖凯和罗五七的私交是尽人皆知的。如果说出来,他怕起到相反的效果,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如果不讲,他又觉得对不起廖凯的信任,况且这事对天华对廖凯都是有百害无一利的。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坐在那儿不停地挪屁股。 
  廖凯盯着蒋小林,笑了笑说:“是关于五七的事吧?” 
  蒋小林点点头,很难为情地说:“这事不该告诉你的,他毕竟和你……” 
  廖凯摆摆手打断蒋小林的话,一副正气凛然的神态说:“你放心,情归情,义归义,我是分得很清的,有义才有情,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蒋小林听了这话,决定不再隐瞒,他往廖凯面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罗副总他真是干了违法犯罪的事,弄不好要杀头的!” 
  廖凯故作吃惊的样子瞪着蒋小林说:“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这不太可能吧?” 
  “消息绝对可靠!”蒋小林一副很有把握的神情,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他的确干了杀人越货的事!我妹妹不会凭空捏造的!” 
  廖凯摆出严肃的样子说:“你妹妹有什么依据?这可是要讲事实讲证据的!不能凭个人的好恶或是出于个人恩怨胡乱扣帽子!” 
  “廖总,请你相信我!”蒋小林有些着急了。“小庆是掌握了一些东西的,不然不会一口咬定罗五七!” 
  “哦?你妹妹掌握了什么东西?”廖凯发觉自己问得太陡,怕引起蒋小林的怀疑,于是换上婉转的口气说:“如果她真有依据,我不会饶过罗五七,天华不允许有任何污点存在!” 
  蒋小林听了廖凯大义凛然的表态,刚才有些紧张的心绪安定下来,毫无保留地说:“据我妹妹说,罗五七就是李燕的男朋友,他通过尹大力在黑道的关系,把李燕卖到了马尼拉的地下色情场所,为了灭口,他又指使尹大力杀害了其他的船员。所以,我现在怀疑,罗五七很有可能就是杀害我父亲的幕后黑手!” 
  廖凯心中一紧,皱紧了眉头,半晌沉吟不语。 
  蒋小林以为引起了廖凯的重视,对罗五七有了警觉,便接着说:“廖总,这几天我利用忙工程的便利,接触了一些道上的朋友,听他们说,罗五七早就在做走私贩人的勾当了。他肯定是背着你打着天华的旗号在谋取不义之财,你可不能纵容他为所欲为,坏了天华和你的名声啊!” 
  廖凯抬起头,拍拍蒋小林的肩膀,嘉许地说:“小林,你对天华、对我真是赤胆忠心啊!你放心,我会全力查证这些事的,如果罗五七背叛了天华背叛了我,我会毫不留情地清理门户,净化天华的肌体!” 
  蒋小林听了廖凯的话,既感到欣慰,又有些担心,吞吞吐吐地说:“廖总,我有个请求,不知……不知你能否答应?”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义不容辞!”廖凯说得很干脆。 
  “希望你别把咱们今天谈话的内容告诉任何人。”蒋小林解释说,“因为小庆还要作进一步的调查,一旦漏了风声,会很被动,还望廖总能给予支持和谅解!” 
  “这也正是我要给你提的要求,咱们想到一块去了!”廖凯抚掌而笑。“咱们的目标应该说是一致的,以后要加强联系,互通有无,只要是对天华有益的事,我都会全力支持!” 
  蒋小林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最多也就是阳奉阴违
  王步文拿着个文件夹,不紧不慢地走进局长室。 
  严展飞从办公桌后抬起头,对王步文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随便坐。 
  王步文在办公桌前坐下,把文件夹往严展飞面前一送,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严展飞以为王步文是来送辞职报告的,也笑了笑接过文件夹,不无遗憾地说:“人各有志,勉强不得,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王步文依然是微笑的面容,不置可否地欠了欠身子。 
  严展飞打开文件夹,扫了一眼,眼光突然凝住,细细地看了一遍,嘴里不由自主地念道:“关于打击整治现行走私活动的侦查方案……”他读了个题目便戛然而止,抬起脸,诧愕地看着王步文说:“你这唱的又是哪出戏?” 
  王步文没有立刻回答严展飞,从兜里掏出廉价的港城牌香烟,抽出一支递给严展飞说:“这烟你抽吗?有些苦,也有些呛!” 
  严展飞自然能听出王步文不怀好意的话音,心里很不舒服,勉强地接过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王步文给严展点火,轻声说:“严头,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我没呈上辞职报告很失望,很不称心如意?” 
  严展飞一口烟噎在了喉咙里,呛得连声咳嗽,脸涨得通红。他不无恼怒地瞪着王步文沉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嗯?” 
  “哦,没什么别的意思!”王步文悠悠地抽着烟,斜斜地靠在椅背上说,“从你的话里我能听得出,你是希望我辞职的!” 
  “知道就好。”严展飞了解王步文,知道对付他必须以硬攻硬。“你应当清楚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结果!” 
  王步文坐正身子,神态谦恭地说:“我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的思路的确有些问题,太钻牛角尖了。没有哪个领导会要一个和大局不合拍,老是与自己顶牛的部属。”他拍拍严展飞面前的文件夹。“所以,我决定回到正确的革命道路上来,高举打击现行走私的旗帜,坚定不移地为净化港城作出贡献!” 
  “你真的这么想?”严展飞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王步文说,“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让人不敢相信!” 
  王步文伸出食指往上一顶说:“我可以向上天起誓,绝无半句虚言,你可以看我以后的行动!” 
  严展飞对王步文的保证持怀疑态度,总觉得王步文的转变太突兀。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王步文,就这么放弃自己认准的原则,轻易地举手投降,不是王步文的性格。假如王步文坚持自己的观点,公开和他论争或针锋相对,他觉得很正常,也好对付。可王步文突然以这种姿态出现,反而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了。如果这是王步文处心积虑采取的韬光养晦或是别有用心的战术,跟他玩阴谋诡计,还真让他有些害怕。从目前王步文的言谈举止看,似乎并没有把他完全划归敌方阵营,只是认为他为了乌纱帽或是为了袒护廖凯罗五七才对侦查案件持消极态度。从这个角度分析,他认为王步文还不至于对他怀有险恶之心,最多也就是阳奉阴违,私下里做做小动作。对此,他是用不着担心顾忌的,像这类案子,只靠小偷小摸是无法完成的。况且王步文不提出辞职,又转变了做法,愿意放弃原来的主张,他也就没有理由动缉私处处长的位置了。再说曾培松那边他也不能不顾及到,如果弄得太显眼太张扬,会对自己很不利。 
  王步文见严展飞沉吟不语,便问:“严头,你是不是对我不相信?” 
  “你说呢?”严展飞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反问道,“别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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