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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交给我了,你去前头吧。”
气的高吕氏呼呼的,也不敢大声,看着梁氏出去后,恨恨坐下。
“婶子,这也是为你好,要是乱说话,得罪了哪个贵人,看你年纪大不会把你怎么着,可害了文才前程那可怨不得别人。”
“谁敢?我可是兆儿她叔祖母!算起来可是成宗太妃那一辈,皇上都得叫我……”
高翠一把捂住她的嘴,厉声道:“婶子不想活了,别连累我!这话让人听到了可是杀头的罪!你以为是在你二房?”
高吕氏使劲扒拉开高翠的手,道:“我傻呀?就和你说说,别以为我没见过世面,我在宣庆府可是高家老太太,知府夫人我都见过。”
高翠为了防止她胡说话,故意装着感兴趣,又学着侄女说过的,后来哪,然后哪,你说的对,真让人羡慕这些话。
引得高吕氏说个没完,茶水喝了几壶,蹲了几回马桶,高翠不嫌脏的伺候。
就怕她要去前面。
又让下人送了一堆吃的,说完宣庆府的事,高翠知道婶子是个戏迷,又爱看热闹的戏,引得高吕氏说宣庆府最近有什么新戏上面。
然后高翠就听了侄女写的锦画奇缘在宣庆府如何红火。
不知不觉一直说到天黑,才想起前头的婚礼,慌得高吕氏跑过去,新人已经出门了。
高翠在后面捂嘴大乐。
时辰到了严大太太给高兆搅面开脸,然后唱着梳头歌。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然后是江氏给女儿上妆,涂腮红画眉毛。
外面敲锣打鼓,新郎前来迎亲。
新人跪别高堂,高成继还好,江季同夫妻受礼时两人都泪涟涟。
江姥姥说完吉祥话就是我的兆儿好好过日子。
轮到高文林父亲,高文林面上镇静,可是几次说话都停顿,听的出来强忍着泪。
江氏哪里忍得住,眼泪哗哗的,连哭带说。
高兆哭的不能自忍,吴长亮搀着她。
盖上红盖头,新人出门,高兴荣背着大姐上花轿,临了给吴长亮说:“不准欺负我姐姐,不然我揍你。”
吴长亮道:“放心,我对师妹好一辈子。”
花轿里的高兆猛地想起很久以前做的那个梦,一个人伸手,她拉上,两人腾云驾雾,那人就说过“一万年”
好一辈子!一万年!
那个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娶我了!
师兄身穿大红衣,骑着高头大马来娶我了!
620 赶出去()
新人出门后,高家宴请来客,依旧是请的外面酒楼里来做的席面。
恭喜声祝贺声,欢声笑语。
这时高成望父子已经知道大房的亲家是谁,高成望那个后悔呀。
高文才是面上恭喜,心里发酸。
男客这里,高文林同僚来了许多,刘府尹倒是想去公主府参加喜宴,没帖子呀,能来高家也不错。
严博士来了,还带着他小舅子,国子监的贾教授。
去不了公主府的能和高家联系上的都来了。
玉大人满场敬酒,句句都是和高经历是知己。
走哪不忘带着儿子和女婿,闺女去贾家给贾娘子送嫁去了。
女客这更是热闹,江姥姥怕给女儿出丑,尽量稳稳端坐,只含笑点头。
江氏原本不爱应酬,平时没见过大场面,好在事先公主知道江氏是什么性子,又知她身体状况,安排了个能说会道的李夫人来,带着江氏把场面撑下来。
笑着恭喜的人中自然有羡慕嫉妒恨的人,看看高家亲眷,哪个能上得了台面?
高芸娘在小娘子那桌,梁梅雪受了高兆所托照顾着她,看到她听到新郎进门眼里发亮,明白了高兆为何让自己照顾高芸娘。
小娘子们起哄看新郎,梁梅雪紧紧跟着高芸娘,故意拉着她躲开往前凑的人,尽量站在后面。
高芸娘看到吴公子脸绯红,眼里都是笑意,她觉得是往她这里看,是看到她了才这么笑。
她使劲踮脚尖,梁梅雪拉着她说:“芸妹妹,你娘叫你哪?”
其实并没有,到高芸娘回头看见母亲正看向她,她眼神暗了。
之后高芸娘心不在焉,梁梅雪想法和她说话,又拉上严芹这个话多的。
严芹见梁表姐头一次和她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话,激动,高兴的说起来,又觉得高芸娘是高兆堂妹,不能冷落,她热情招呼。
宾客走后,高家亲戚坐在前院,一个个都是喝了酒的红脸。
江氏一直是巧云跟着,又有李夫人替她喝酒,所以没有多喝。
这时高翠把高吕氏说皇上要叫她什么的话说出来。
全体惊呆!
高文林气急,高吕氏解释说只是家里说又不去外面说。
高成望上前就想抬手,高文才紧紧抱着父亲。
“家里说?这话敢胡乱说?你不害死我全家你不死心?”
说完对着高成继跪下,哭道:“大哥,对不住,是我错了。”
他也不说他哪里错,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指的是分宗。
高成继这会是气了,大喜的日子,你二房又闹又哭?
“今天是我大房大孙女出嫁,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要作死谁担着!既然已近分宗,抄家灭族也和我大房无关。文林,派人送你叔父一家回宣庆府。”
高文林扶起痛哭的高成望,黑着脸,强拉着出去。
高成望回头喊:“大哥,大哥,我可是你亲弟弟!”
江季同道:“既然是兆儿亲叔祖,你哭嚎想为难谁?”
高文才夫妻是满脸涨红,好歹知道礼义廉耻,但自己亲身父母做的这事,他们连赔礼的话都说不出口。
高文才扶着父亲,其实是硬拉着一起和堂兄把父亲拉出去。
出了门,急忙送上马车,他匆匆对高文林说声对不起,赶紧上车去捂父亲的嘴。
在人家门外哭嚎算什么事。
高吕氏早己经吓懵,媳妇拽着她出来都不知道,只是跟着走,上了马车才反应过来,这是被大房赶出来了。
以前她怎么闹,高成望一去赔礼就没事了,这回怎么就赶出来了?
高吕氏恼羞成怒道:“我看大房就是故意,攀了高枝了,故意找茬轰我们走!就是不想认我们!没门!我去他门外哭去!有了公主亲家就不认穷亲戚,还算是人吗?我要让京里人都知他大房是什么德性!最好那个死丫头被休才好,原本是我看上的人,他大房抢了我家芸娘的婚事……”
没说完就被高成望一个巴掌打个头撞到车。
高成望想到刚才大哥说的抄家灭族也连累不到大房,他觉得明白了大哥为啥要分宗。
这个老虔婆会惹事惹到抄家灭族的祸事,大哥早就算出来了,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要的搬离祖宅。
“我打死你这个祸害!你要害得全家上断头台!我先打死你再说。”
高文才痛苦的闭上眼睛,也不拦着父亲在马车里揍母亲。
梁氏盯着女儿的脸,看到她听到抢了她的婚事时,女儿脸出现忿恨,梁氏心沉。
“这门婚事,是公主府按照八字找的,不然为何娶了兆姐儿?京里高门闺秀哪个不能娶?想嫁进公主府的人多的是,可惜没那个命!人家去武成县就是冲着兆姐儿,那是兆姐儿的福气,谁也拿不走。”
好像是给别人解释,但她看着女儿说,高芸娘已经知道了堂姐嫁的谁,刚才看到了迎亲的新郎玉人似的,比以前更加耀眼。
她心里一丝嫉妒一丝不服,凭什么,我比堂姐长的好,我家继承了祖业,堂姐跟猴子似的爬上爬下,我是从小规矩长大举止斯文。
如果高家两房和睦,我经常去找堂姐玩,吴公子看中的人会是我。
这会听到母亲的话,她想,八字算什么,为了八字就让吴公子委屈娶个不中意的人?如果吴公子看中我,两情相悦,谁也拆不散。
这会心里期盼祖母说的对,堂姐被休,我愿意做填房,我不在乎原本是原配变为填房,我会好好心疼吴公子,不让他再受委屈。
梁氏看着女儿恍惚的神色,又出现了一丝羞涩,如何不知女儿没听进去自己的话,却把婆婆的话听进去了。
她眼里流出泪。
鬼迷心窍说的就是女儿这样的。
这两年梁氏虽然拘着女儿,不让婆婆和女儿接触,可高芸娘不吭不哈,每天自己呆在院里。
越是独处,越爱胡思乱想,想她和吴公子情深意重,想只要她出现,吴公子眼里不会有别人。
梁氏哪里会管公婆打架,心里盘算着早日让女儿出嫁,嫁了人生了孩子就好了。
女人生了孩子,心里只装着孩子,一心一意为孩子打算。
看着叔父家的马车走远,高文林想想不放心,这大半夜的路上再出点事就麻烦。
派人去武馆吴家,找两个人追上去护送叔父一家回宣庆府。
621 穿肚兜()
上了花轿的高兆不知娘家里发生的事。
她喜滋滋,心扑腾扑腾跳,刚才看到师兄好好看。
脸红眼神炙热,给爹娘长辈们磕头恭敬郑重。
给大弟保证会对自己好一辈子。
这样的师兄才是老天让我来这里的目的。
今天我要嫁给你啦,今天我要嫁给你啦!
刚才和父母恋恋不舍痛哭好像不是她。
到了公主府,新郎踢轿门,背新娘,夸火盆,喜娘一旁唱喜词。
拜天地,入洞房,揭盖头,称心如意。
吃子孙饽饽,喝交杯酒,一仰一合,大吉!
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看新娘,说贺词,羞答答,乐滋滋。
等人都走了,紧张的香兰这才问:“大娘子,饿不饿?”
高兆也紧张,哪里会感觉饿,她摇头。
屋里就她们四个,高兆坐着,香兰春竹代秋站着。
有点渴,不敢喝水,怕急。
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高兆只好打量屋里摆设。
床好大,睡惯炕的高兆看到木床,第一个念头就是会不会咯吱咯吱想。
好羞哦!
红色的喜字,红色的枕头。
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会不会失眠?
高兆东想西想,又想师兄在酒席会如何,可别喝多了耽误洞房。
哎呀呀!怎么一想就想到那方面,捂脸!
新房没人敢来打扰,就是前面酒席,也没人敢灌吴长亮喝酒。
鲁国公带着花三郎来了,花三郎看到没表情的吴公子今天面有喜色,眼神都柔和,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多谢。
他好奇,吴公子的洞房他会如何?
心痒痒,好想去听壁角,可是不敢,这个吴公子可不是别人。
来的人吴公子大多不认识,跟在父亲后面听道喜声回答多谢。
女眷那,看到平武公主的笑脸,来客心里有数,这个媳妇平武公主满意,不然平武公主的性子,才不会为了面子强装笑脸。
几个年龄大的诰命夫人,看见平武公主出来,心里都呀一声。
因为平武公主好久没有出门应酬,这个好久就是十几年。
半百的平武公主可比十几年前老了,那脸那眼,就是成宗皇帝。
等平武公主和吴驸马带着儿子给男客敬酒时,那些老家伙们一阵哆嗦。
娘呀!太吓人了!
猛地一看以为是成宗帝来了,有几个还差点行礼说臣,再看头上凤钗,哦,反应过来,是平武公主。
刚还热闹欢笑的人群静了,没见过成宗帝的人不知咋回事,都以为是惧怕传说中的平武公主。
平武公主才不管那么多,今天儿子成亲,终于放下心中一块石头,还是块大石头。
等着抱孙子,想想小孙子满地跑那就是好日子。
虽然说是冲喜,可前两天贾老太妃就活蹦乱跳了,还见了几位诰命夫人,说这个冲喜冲的好,
谁不知这是借口,但顺着老太妃的话说,然后宫外知道了,所以平武公主大办喜宴。
办的热热闹闹,有头有脸的都来了。
庆王爷夫妻最早来的,庆王爷说要帮着外甥喝酒,吴驸马让他今天招呼男客,有小舅子在,不想热闹都不行。
吴驸马也想儿子的婚礼喜庆热闹,新郎带不起来热闹,就靠小舅子了。
女眷那里有鲁国公夫人她亲娘尤氏,那是能喝的,有她在,女眷那也是乐乐陶陶。
总之就是圆圆满满的一场婚礼。
等吴长亮回到新房,下人退下,吴长亮头一句就是:“师妹,饿不饿?”
高兆老实说没觉得饿,就是渴。
吴长亮倒了一杯茶递过来,高兆接,两人的手指碰到,高兆觉得师兄手温热,吴长亮觉得师妹手冰凉。
高兆喝了茶,吴长亮接过茶杯,放下,然后给师妹捂手。
“师妹。”
“师兄。”
两人同时说,又同时红脸。
捂了一会手,吴长亮出去叫人上几个菜,高兆小声说:“拿壶酒,我敬师兄。”
她是怕头一次太紧张,喝点酒晕乎了没那么紧张。
吴长亮说声好吩咐下去。
高兆让吴长亮先出去,把香兰叫进来,没喝水也忍不住了,要去里面更衣室解决一下。
哎呀!更衣室比有的人家屋子还大,完事洗手抹香香。
更衣室还有个门,来了个丫鬟收拾,拎着桶出去。
不一会摆了一桌菜,一壶果酒。倒出来是红红的石榴酒。
看到好吃的,高兆才觉得饿了,对师兄说一句:“一起吃点。”
开吃,斯文,做样。
亲自给师兄倒杯酒,含笑道:“我敬师兄一杯。”
吴长亮喝了,又给师妹倒酒,同样敬师妹一杯。
不好意思吃太饱,酒也只喝了三杯。
撤了饭桌,代秋带着含冬进来伺候主子沐浴。
自然先是高兆。
高兆脱了一层又一层的嫁衣,穿着里衣去了更衣室,大大的木桶,两个人都能装下。
又想到那方面,羞!
泡了澡,出来后香兰给她抹干头发,高兆看到吴长亮已经脱了外衣,穿着里衣,看到高兆披头散发出来,他没敢多看,赶紧进去。
高兆心里噗哧笑,好个童男子,今晚推倒吃。
高兆让春竹把她刚从胳膊那取下的肚兜拿过来,卷吧卷吧继续绑在胳膊上。
她自己绣的两个心心相印的肚兜,怕放在陪嫁箱里不好找,所以今天穿上新嫁衣时,就把两个肚兜绑在胳膊上了,随身带着,用时方便拿出来。
等头发抹干,梳了个新娘花烛夜发髻,吴长亮也洗了澡出来。
下人全体退下。
吴长亮知道和师妹成亲是先拜堂一年后圆房。
但新婚夜肯定要夫妻共眠,纯睡觉而已,所以他稍微有些害羞,但不会多想。
高兆不知呀,又期盼又紧张,第一次会如何?哎呀呀!
新婚夜喜烛亮一夜,所以高兆想先穿上肚兜好行事。
当然要互相穿。
上了炕,羞答答,从胳膊里拿出俩肚兜,递给师兄一个,自己拿一个。
暗示的够明显了吧。
他有满满一目柔光(是师兄)
只等只等有人为之绽放(那是我)
来啊,脱衣吧!
来啊,穿肚兜吧!
就听师兄说了句:“师妹放心,我答应了师傅,一年后圆房。”
我里个槽!
没人告诉我呀!
太丢人了。
622 流星雨()
吴长亮刚才看到高兆拉起袖子,解开绳子,拿出个东西,递给他。
他接过一看,是肚兜。
吴长亮以为师妹提醒他,穿肚兜睡觉,不能肌肤相亲。
所以他说了答应师傅的话。
高兆觉得自己好傻,不敢看师兄,赶紧钻被窝,头埋进去。
吴长亮打开另外一个被子,盖好躺下。
寂静的夜晚,外面一点动静都没。
高兆悄悄露出脸,呼吸才畅快。
屋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淡淡的酒味。
突然,一声猫叫。
高兆睁开眼,问道:“是娇娇它们?”
“是。每天晚上都会来屋里转一圈。”
“师兄,那让它们进来,我好久没见它们。”
高兆心想,当初说这是我的嫁妆,如今嫁妆不认得我。
“好。”
俩人起来,吴长亮拿了件外衣给高兆穿上,他自己也穿了件。
去了外屋,吴长亮推开门,外面值夜的听到动静早就侯在门外,听了吩咐把猫笼拎进来。
三条带着它的四个孩子出来,说是孩子,除了爪爪最小,其他三个都是肥溜圆。
首先就是娇娇过来,还是那么娇滴滴的喵喵叫。
三条腿不好,在桌子上蹲着,其它的开始熟门熟路的每个地方走一圈。
娇娇跳上窗台,用爪子扒一下,扒不开,再去别处走。
然后走到门口冲着吴长亮喵喵叫。
吴长亮微笑,解释说:“它是要去院里。”
“那就让他们出去玩,咱们也出去。”
高兆想将近四月的天,屋外多凉爽,屋里关着窗关着门不透气。
这会儿又睡不着,俩人干躺着也有点尴尬,不知道要说什么。
打开门,猫全出去了。娇娇非常快的顺着一个竹竿爬上去,其它几个跟着。
四个猫蹲在晃悠的竹竿上。
高兆好奇问道:“专门给娇娇它们玩的?”
“是的。”
吴长亮不好意思说是父亲做了让他爬高,不过现在已经成了猫最喜欢的玩具。
院子里有椅子,吴长亮牵着她走过去坐下。
其实高兆觉得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胳膊肘支在腿上,再用手支着下巴,这样看夜空最有意境。
可是如果这样,师兄绝对回去后要再洗遍澡,算了,自己不要多事。
竹竿上的猫就这样排队的卧着,高兆和师兄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天上没有月亮,突然,远处有个耀眼的光在夜空划过。
“流星!”高兆惊喜道。
“夜中星陨如雨。”
“什么?”高兆没听明白。
“是庄子里的一句话,我曾见过,像天上下雨,很好看,就是太短暂。”
高兆听明白了,师兄说的是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