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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受过的委屈涌上心头,不由得真情实感地落下了眼泪来。
宁彦亭呆了。
“若是阿暖的名声还没有坏,何愁不能找个好人家?宁晴哪里比得上阿暖?她是宁家长女,父亲又是朝中大官,我一直盼着阿暖出嫁这一天,可如今呢?阿暖比宁晴还年长几个月,因着宁晴的缘故,还有哪些好人家会喜欢她?”宁母泣不成声:“阿暖被宁晴害得落入这种境地,亏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护女儿,如今竟是去爱护别人家的女儿去了!”
“云兰”宁彦亭张了张口,张口想要辩驳,喉咙却酸涩无比,不知该如何开口。
第96章()
宁彦亭心中一慌; 连忙快步朝着老夫人的院子走了过去。
他可是知道的,自己的夫人一向胆小; 哪像是下人口中会做出抢走侄女首饰的人,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他夫人一向怕老夫人; 如今又出了这等事情,可别被吓到才好。
宁彦亭想着,脚上也忍不住加快了速度。他匆匆赶到宁老夫人院中,便听到从里面传来女人尖利的吵闹声,宁彦亭也不多想,急忙大步跨了进去; 扬声高呼:“娘; 手下留情!”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宁彦亭急急站定; 一抬眼,还要再说些什么; 可看到了屋子里的景象以后; 顿时又愣在原地,连快要脱口而出的劝阻都被他咕咚一下咽回了肚子里。
他用力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看到了什么??
宁母抓着二夫人的头发,面目狰狞; 两人撕扯到了一块儿; 个个十分狼狈; 哪里还有半分高门贵妇的模样?老夫人显然被气过一回; 捂着胸口靠在主位上哎哟哎哟地叫唤; 几个丫鬟着急地侍奉在她的身边; 而宁晴和宁朗则满脸慌张地去拉宁母和二夫人。屋子里混乱成一团,还是宁彦亭忽然出现,才总算是让这场混乱停了下来。
宁母重重地哼了一声,松开了抓着二夫人头发的手。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转身到旁边位置上坐下,模样端庄,和刚才拉扯头发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宁彦亭怔了半晌,才呐呐道:“这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你也看到了,大嫂她这么粗鲁,先是去晴姐儿那大闹了一通,现在又像个市井泼妇在老夫人屋子里闹,你看看,老夫人都被气成什么样了。”二夫人抚了抚头发,也不管自己的形象如何,扶着宁晴,恨恨地道:“大嫂这个样子,哪有宁家长媳的风范,若是让外人知道了,我们宁家都要成为外人的笑柄。大哥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冲进来让老太太手下留情,老太太不过是将人叫过来问话,她倒好,还先动起手来了!到底是谁才要手下留情?”
宁彦亭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的夫人温婉端庄,平时连大声说一句重话都不敢,怎么会像会直接动手的人?可他方才见到的也不是幻象,他也是真真切切看到了这幅画面。
宁彦亭只觉得十几年来的认知忽然天翻地覆,他怔怔地朝着妻子看去,宁母冷着脸坐在那里,那表情半点没有他熟悉的模样。他错开目光,和站在旁边的儿子对上视线,也在宁朗眼中看到了事情超乎常理的无措。
“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宁彦亭又巴巴地朝着宁老夫人看了过去:“娘,您、您”您没什么事吧?
宁老夫人捂着胸口,显然是被气得不行,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宁彦亭讪讪地看了她一眼,又将未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又朝宁母看去:“云兰,这是怎么回事?”
“爹,爹,这事我来说。”宁朗急忙挡在了宁母的身前:“我来的时候,娘和二夫人已经在吵起来了,不过我听着,是二夫人先骂了阿暖,她说阿暖在外面的名声差,是因为阿暖自己的缘故,和两位妹妹没有关系,娘听了很生气,所以才去和二夫人动起手来。”
“阿暖?这事怎么又和阿暖扯上了关系?”
宁朗是从中间来的,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因着宁彦亭一问,他也只能茫然相对。
宁母将蠢儿子拉到一边,语气冰冷地道:“你不如去问问你的两位侄女,她们在外面是如何败坏阿暖名声的。”
“我们晴姐儿一向乖巧,连布庄送来了布匹,她都惦记着姐妹,特地给暖姐儿留下最好的,但凡有什么好东西,也都是惦记着给暖姐儿一份。”二夫人拂开宁晴,朝着宁母瞪了过来:“你空口无凭,张口就冤枉,若是连晴姐儿的名声都被连累了,你拿什么来赔?”
“她自己做出的事情,还敢不承认?”
“这人又不是没脑子,晴姐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暖姐儿平日里就不爱和姐妹相处,惯在你面前装的好,谁知道私底下又是什么人!”
宁母又瞪圆了眼睛,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要再和她争论一番。二夫人毫不示弱,就要迎难而上。
“行了!”老夫人重重地斥了一句:“看看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让人看见了都要笑话!”
宁彦亭总算是找着了插话的机会:“娘,您看这是”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吐了出来,才道:“就按我刚才说的那样,将晴姐儿的那些首饰还回去,晴姐儿去给暖姐儿道个歉,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就这么过去了。”
“那我阿暖这委屈就白受了?”宁母叫道:“轻飘飘一句道歉就完了,那阿暖的名声难道还能回来吗?”
老夫人厉声道:“你这么闹,她还有什么名声!”
“我再闹,那也是我的,与阿暖有什么关系,别人只知道阿暖有个蛮不讲理的母亲,可她却是个好的。宁晴那一张嘴在外面这么一说,阿暖以后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老夫人,我知道你喜欢宁晴,可阿暖也是你的孙女,阿暖受了委屈,难道您就这么看着不管吗?”
老夫人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朝着宁彦亭看了过去。
宁彦亭向来孝顺母亲,对老夫人言听计从,被老夫人这么一看,身体已经快于理智地上前一步,拉住了宁母。
“你少说点。”他低声道:“小心气着娘。”
宁母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却是又冷哼一声,甩开了他的手。宁彦亭又抓住了她:“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你”
宁母想说,你能说出个什么结果来?
是能给阿暖讨回公道,还是敢大着胆子说老夫人一句不是?
她的目光看过屋内众人,看到二夫人一身狼狈,再看宁晴满脸惊惶,连老夫人也是强忍怒气的模样,心情才总算是好了一些。顾忌着还要给丈夫面子,她也就没再继续发作。
宁母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这才道:“老夫人说的这些,我可不答应,宁晴那句道歉,我们阿暖也不稀罕。只是我话撂在这了,往后若是让我再听到一句阿暖的不是,我也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阿暖已经没了名声,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会再让她在后宅之中受欺负。”
二夫人还想要说点什么,宁母冷笑一声,话锋一转,又道:“我江家虽说不如以前,可我父亲也还留下不少旧部,要是阿暖受了委屈,她那些叔叔伯伯也会为她讨回公道。”
二夫人瞪大了眼,像被掐着脖子的鸭子,伸长了脖子,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怜宁彦亭左看看右看看,还是稀里糊涂的,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自己的妻子为什么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宁母趾高气扬地喊了宁朗一声,带上自己的丫鬟们,哗啦啦出门去了。
“哎”宁彦亭干巴巴地回头叫了她一声,又无措地回头看了回来:“娘?”
老夫人阴沉着脸,看了二夫人和宁晴一眼:“你们先回去。”
二夫人也带着宁晴走了。
眨眼,屋子里只剩下了宁彦亭。
“娘。”他终于找到机会凑近宁老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听下人说,云兰她到宁晴的屋子里,将她的首饰全都抢走了?”
老夫人眸光微动,回答之前,却是先幽幽叹了一口气,顿时让宁彦亭的心提了起来。
宁朗一路跟着宁母回了大房院子里,还是满脸恍惚的模样。
一踏进门,他才总算是憋不住了,急忙追问道:“娘,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没有要把晴儿的首饰全都拿走?”
“还晴儿呢,叫得那么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亲妹妹。”宁母没好气地瞪他。
宁朗挠头:“阿暖当然是我亲妹妹了,可晴儿不也是吗?女孩子家家怎么能没有首饰,娘,你还没说,你抢她的首饰干什么?”
宁母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自己的火气,又道:“我也没有全拿走,我只是将从前我送给她的拿了回来。她要是缺首饰,叫她爹娘买去!还有你,以后不准和大房二房走得太近,有多远就离得有多远。”
不然还不知道要被坑成什么样呢!
宁朗依旧傻乎乎地问:“为什么啊?娘?”
“我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宁母美目一瞪,又忽地想起了什么:“你今天怎么在家?”
宁朗恍然想起,又朝着她伸出了手:“娘,我的月例花完了,你再给我些银子花。”
“”
宁母回头问丫鬟:“今儿是什么日子?”
丫鬟应道:“回夫人,今天是初六。”
宁母又刷地转过头来:“才初六,你就将月例花完了?”
“是、是啊?”宁朗茫然。
换做以前,娘亲一听到他口袋里缺钱花了,早就立刻掏出了银钱来给他,怎么今天这么凶?
“你是不是又逃学了?”
“是、是啊。”宁朗心虚地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娘,我还看中了一个簪子,想要给阿暖买,你再给我些银子,我今天就去买来。”
回答他的却是耳朵上传来的剧痛。
“娘!痛痛痛!!”
宁母毫不客气地将儿子的耳朵扭了一圈,怒道:“要什么银子,你看看你,整天不学无术,学问不学好,旁的倒是精通的很,整天想着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你看看阿暖,阿暖怎么就和你不一样?从明儿个起,你好好去学堂上学,若是缺了一天勤,你下个月的份例都直接没收,我拿去给阿暖买首饰。”
“什么!?”宁朗顿时傻眼:“娘,这不好吧?”
“我这是为你好,你给我记住了,往后我可不会对你再手下留情,至于银子,除了月例之外的,我一分也不会再给你。”
宁母心想:傻儿子,我这也是为你好呢。
想上辈子,她就是一直纵容着宁朗,几乎有求必应,才让宁朗落到了后来那个境地。现在还好,宁朗还没有跟着他那群朋友学坏,趁早让他改过来,好好纠正他身上那些臭毛病,等以后读书读好了,再考个功名出来,也省得阿暖再为他操心。
第97章INREENS。()
宁暖在心中道:她也是不信的。
她看了街上的宁朗一眼; 心中不由得为他叹了一口气。
见宁朗还和朋友说得开心,宁母坐不住了,她让宁暖乖乖呆在雅间里,自己则带着丫鬟怒气冲冲地下楼去。宁暖趴在窗框上; 就听见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远走,过了好一会儿; 茶楼门口才出现了宁母的身影。
只见宁母直奔着宁朗而去,她还没走到; 那边宁朗就先发现了她,顿时脸色大变; 若不是自制力还在,恐怕已经拔腿狂奔。
宁暖坐在楼上,都能听见他一声石破天惊的:“娘!”
宁暖弯了弯眼角; 没忍住笑了出来。
到底还顾忌着是在外面; 宁母也没忘记给宁朗留着面子; 因此也没有太过分; 只是语气严肃了一些。最近宁朗见着她,就犹如老鼠见了猫; 一句话还没有开口,气势就先短了半截。
宁朗挑好地道:“娘,你别顾着这个,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他叫楚斐。”
宁母一愣; 继而不敢置信地转头看了过去。
楚是国姓,也就只有宁朗这个蠢的才会没有察觉。可最让她震惊的是,楚斐不就是阿暖上辈子嫁的安王吗!?
方才光顾着宁朗,她一时忽略了和宁朗交谈的人,如今仔细一看,站在她面前的,不就是安王?还是来求娶阿暖时的那副模样,看上去英俊堂堂,可举国上下都知道,安王是个扶不起来的废柴王爷。在上辈子,安王说是对阿暖一见钟情,特地求了圣旨赐婚,可他娶了阿暖以后,却又没有好好待她
宁母脑子如同一团乱麻,上辈子的记忆不停地涌现出来,即使她努力忍耐,可看向楚斐的眼睛里仍然还是泄出了一点恨意。宁母眨了眨眼,在这点恨意被察觉之前,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她半点也不客气,直接伸手揪住了宁朗的耳朵。
“我让你好好上学堂,你非要逃课,我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你要是敢逃课一次,你下个月的月例我半文铜钱也不会给你,全都去给你妹妹买首饰!”宁母顾不得儿子的面子不面子了,若不是现在还在街上,她恨不得直接拿起棍子痛打这拖后腿的蠢儿子一顿。
真是翻了天了!
她想方设法想要让阿暖离安王远一些,最好在安王见到阿暖之前就先将阿暖的亲事定下,这样,即使安王还是起了那样的念头,她也不用再担心阿暖嫁入王府蹉跎,可宁朗呢?他倒好,直接将安王带到阿暖面前来了!
阿暖还坐在楼上,若是一不小心,让安王见着了怎么办?
宁母心中一紧,飞快地看了楚斐一眼,揪着宁朗耳朵的力道更大,她一用力,拽着儿子便急匆匆地往茶楼里走。宁朗的耳朵还在她的手里,因此半点也不敢反抗,只来得及跟自己新认识的朋友挥了挥手,便脚步仓促地追上了宁母的步伐。
楚斐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跟随着他们的动作转过了身去,目送着他们离开。
他一转身,也让楼上趴在窗框上的宁暖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
他容貌英俊,有着飞扬的眉,俊朗的眼,宁暖见过的男子不多,可也知道他的容貌实属上乘。宁暖不敢多看,匆匆地收回视线,缩回了屋子里。
底下,楚斐似有所觉地抬起头来,确实看到了她急忙转身的背影,乌黑的发只插了一支俏生生的桃玉发簪,即使只看到一个后脑勺,楚斐也猜出本人容貌不俗。
他摸了摸下巴,问身旁的小厮:“刚才和我说话的,他是什么人?”
“小的也不知道,王爷,要不小的去查一查?”
“算了。”楚斐摇头道:“不过是路上遇到的,也不重要。”
小厮喏喏应下。
楚斐想了想,又说:“不知道他妹妹长得好不好看。”
小厮:“”
“刚才坐在楼上的,应该就是他妹妹了吧?”
“楼上?什么楼上?”小厮迷茫:“王爷,哪里还坐了人吗?”
楚斐深深地看了小厮一眼,才又头疼地道:“连本王的心意都不懂,管家怎么就招了你这样的蠢货进府中来。”
小厮委屈地应了一声,不敢再多话。
而另一边,宁母也恨不得直接对着宁朗大骂一声蠢货。
“你你逃学也就算了,怎么净认识一些”宁母憋了憋,努力将那句不三不四憋了回去。“我怎么之前都不知道,你还和和那个人认识?”
宁母说着,心虚地看了宁暖一眼,不敢在宁暖面前提起关于楚斐的半个字。
宁朗纳闷:“娘,你认识我那位新朋友?”
“新朋友?”
“是呀,我们也才刚认识,我刚才在摊上看到一个小玩意儿还挺有趣的,谁知道他也很喜欢,碰巧摊位上就只有一个了,我们都想要,抢着抢着就说了起来,然后就认识了。”宁朗顿了顿,又哭嚎道:“娘,你忽然把我拽走,他肯定已经将那样东西买走了。”
宁母狐疑:“你哪来的银子?”
宁朗:“”
宁朗:“哎呀”
“嗯?”
宁朗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我找爹要的。”
宁母哼了一声:“那你逃学呢?”
“我都已经上了好多天的学堂了。”宁朗狡辩道:“娘,你看,我都乖乖去了那么多天学堂,就只逃这么一次,您将放过我这一回吧。”
宁母冷笑一声。
若不是他逃学,又怎么会提前认识安王?
一想到安王和阿暖离得这么近,宁母的心就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她狠狠将自己的心慌压下,严厉道:“我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下个月你的月例我一文钱也不会给你,若是你还想要银子,就去找你爹拿吧。”
可你爹自己都还自顾不暇,还银子?不把我屋子里的东西当了就不错了!
宁朗干嚎一声,心中的后悔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眼角的余光祈求地朝着宁暖看了过去,企图让妹妹帮忙说情,却见宁暖出神地盯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如何了?二弟妹可是亲口说出来的府中亏空,这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难道此话还有假?”宁母冷冷地道:“如果是假的,那二弟妹不如再来和我说说,为何只给我们老爷一根次等的人参。”
二夫人大睁着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平日里口舌伶俐,最能讨老夫人的喜欢,一张嘴能说出花儿来,可如今遇到了宁母,却是一而再的受挫。宁母口舌不如她厉害,却每次都能直接抓住重点,往常二夫人和其他人说话,那些人的注意力很快就会被她转移,可宁母不一样,认准了一件事情,任凭二夫人费再多口舌,她也不会动摇。
见二夫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宁母又将人参往桌上一拍,双手环胸,昂起下巴看着她:“怎么?二弟妹怎么不说话了?”
二夫人脸色煞白。
她在心中啐了一口,才勉强笑了笑,故作镇定地说:“大嫂说的是哪里的话,听大嫂这番话的意思,难不成我还是故意的了?”
宁母不和她客套,当即应了下来:“正是。”
二夫人一噎,又说:“那大嫂可真的是冤枉我了,大哥是咱们宁家的顶梁柱,我自然是想着大哥的好,如今大哥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但大嫂担心,宁家上下所有人心中都惦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