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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早晚都要决裂,干嘛要订下这没什么屌用、只会暂时束缚住自己的和平条约?
“孙二哥。”
却说孙绍宗正目送卫若兰愤愤而去,身后便又有人招呼——而这次不用转头,孙绍宗都知道是贾宝玉找了过来。
无奈的回头望去,见忠顺王府的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便挑眉道:“怎么,蒋玉菡没准备再送你一程?”
感受到孙绍宗话里那嘲讽的意味,贾宝玉略有些尴尬的道:“我自己备了马车……”
“嗤~”
孙绍宗嗤鼻一声,冷笑道:“连汗巾都换了,换乘一下马车又算得了什么?”
原本他是打算以后再伺机挑破这事,但宝玉既然主动找上门来,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了。
贾宝玉听他提及互换汗巾之事,顿时慌了手脚,忙打躬作揖的道:“好哥哥,你可千万莫要误会,我只不过……只不过是和蒋大哥一见如故,又怜他身为须眉男儿,却被王爷当做玩物……”
“玩物?”
孙绍宗打断了他的话,不屑道:“你倒真是好大的口气,你可见过有那个男人,任由一个玩物和自己的妻子胡来?”
“那忠顺王分明是把他当成了心头肉,结交可以,若是太过亲密……”
贾宝玉听到这里,不由又愤然道:“蒋大哥也是须眉男儿,怎么就成了男人的心头肉?再说王爷又何曾问过他愿不愿意?!”
呵呵~
这小子虽说是长进了些,可一旦碰到高颜值的【不分男女】,便立刻又回归了‘花痴’本色。
“你以为忠顺王需要跟他讲道理么?”
孙绍宗哂道:“再者说了,你见那个须眉男儿,会在大街上脱下裤子,与另外一个男人交换汗巾的?”
“说到底,你们也只是嫌弃人家年老色驰罢了,若把忠顺王换成是个翩翩美男子,你还会觉得两人不相配?”
眼见宝玉虽然羞红了脸,却仍是有几分不服不忿。
原本说到这里,孙绍宗便不准备再往深里聊了,但想到林黛玉那丫头,也委实怪可怜的,眼下又只有一个贾宝玉可以指望……
于是他便又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那蒋玉菡能在忠顺王府脱颖而出,靠的可不仅仅是唱戏的本事,或者什么男生女态的扮相。”
“被他踩在脚下做垫脚石的,被他害的失了性命、甚或生不如死的,多了不敢说,十几个总是有的!”
“这……”
贾宝玉这才骤然变色,迟疑道:“蒋大哥玉也似的人儿,怎会……怎么会……”
“你爱信不信吧。”
孙绍宗两手一摊,随即又冷笑道:“不过你若是继续与蒋玉菡交往,就莫怪我把这事情告诉林姑娘……”
“不要!千万不要啊!”
贾宝玉顿时急了,忙又打躬作揖的哀求道:“好哥哥,求你饶了我这一回,我日后绝不再与蒋大哥私下来往,这还不成么?”
不私下里来往,难道还想明着来往不成?
唉~
这小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
孙绍宗无奈的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等过两日,你到顺天府来一趟吧,届时我让你瞧瞧那蒋玉菡的真正手腕!”
第301章 孙府后院的日常()
离开鼎香楼,载着一车月色回到府里,约莫便已是亥正晚上十点时分。
府里的灯火已经熄了大半,不过二管家赵仲基倒还没睡。
孙绍宗刚从车上下来,他便巴巴的凑了上来,说是傍晚的时候,贾府的旁支子弟贾芸,曾经提着礼物上门求见,足足在客厅等了大半个时辰,才告辞离开。
上次迎春归宁时,孙绍宗曾替贾芸美言了几句,当时贾琏、贾宝玉都答应要给他安排个肥缺——如今看来,应该是已经兑现了承诺,所以贾芸才会拎着礼物上面求见。
单论这份乖觉劲儿,这贾芸便怪可惜了的
却说打了赵仲基,孙绍宗在岔道口略一犹豫,便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忠贞不移他肯定是做不到了,但‘喜新恋旧’总还是能保持的。
到了院里,就见西厢和堂屋里都还亮着灯。
孙绍宗便先到西厢窗户下面,轻轻在那窗棱上敲了敲,待里面传出了香菱的询问声,便扬声吩咐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歇了,等明儿再瞧你那酸诗也不迟!”
香菱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一声,立刻便有小丫鬟进屋把那灯笼给灭了。
这书痴
刚怀上身子的时候,她还算是收敛了两个月,这眼见肚子显了怀,却又故态复萌起来,终日里捧着诗词歌赋手不释卷。
大约是听到了院里的动静,就见石榴披着衣裳从堂屋迎了出来。
孙绍宗也不说话,冲着她把胳膊张开,石榴立刻折了回去,不多时拿着个提了灯笼出来,在他身上来回照了个遍,嘴里念念有词的,却是哼着一驱鬼的童谣。
一般而言,家里有未满周岁的孩子,大人晚归的时候,都要先去一去身上的脏东西。
虽说孙绍宗是无神论者,但这等约定成俗的规矩,他自然也不会刻意去挑战。
故而乖乖等石榴忙活完了,他这才挑帘子进去,却不急着去找阮蓉,而是先奔了儿子所在的西屋。
进门之后,就见奶娘和孩子睡在榻上,另有一个值夜的小丫鬟在角落里打了地铺。
孙绍宗虽是蹑手蹑脚的到了床前,但那奶娘还是被惊动了——这也是值夜奶娘必备的素质,否则孩子醒了她却仍旧呼呼大睡,还要她有什么用?
见是孙绍宗来了,那奶娘忙悄默声的用口型见礼。
孙绍宗摆手示意她不用动弹,便探着身子打量睡在里面的儿子,只见这小子举着两只拳头睡的正香,随着均匀的呼吸,那头顶的柔软处也在微微起伏着。
兴许是感觉到了父亲窥视的目光,那小家伙忽然闭着眼睛摇起了脑袋,粉嘟嘟的小嘴儿,更是一张一合的吧嗒着。
奶娘见状,忙撩开本就虚掩着的衣裳,扯了只满涨的粮仓出来,往孩子嘴里塞
呃
后面孙绍宗便不好意思继续瞧了,毕竟这奶娘也都是有夫婿有儿女的,并不似那些贴身丫鬟一般,可以随意赏玩。
于是他悄默声的退出了西间,转头进了对面的主卧室,就见阮蓉正披着衣裳靠在床头,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早准备好了烫脚的铜盆。
“香菱这些日子越的痴了,也真不怕瞧坏了眼睛——明儿你先把石榴、芙蓉拨一个过去,好好管束她几日!”
孙绍宗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前,先把手伸到铜盆里泡热了,又在毛巾上蹭干净,这才坐到了床上,轻车熟路的将胳膊伸进被子里,在那白玉柱也似的腿上撩拨着。
那小丫鬟忙替他扒了鞋袜,放进铜盆里不轻不重的搓揉起来。
就听阮蓉慵懒的道:“她不过是爱诗成痴,又不是什么坏事——老爷若真是心疼了,不妨便领着她出去散散心,眼下不正是踏青的好时候么?”
“踏青?”
孙绍宗佯怒的一瞪眼:“我看八成是你想出去散心了吧?”
说着,便探手在娇嫩处,作怪似的捻弄着。
阮蓉登时有些招架不住,红着脸在他臀上虚蹬了一脚,嗔怪道:“洗脚就老老实实的洗,做什么怪?!”
顿了顿,她又道:“我倒也确实想去城外散散心,最好能自己骑马猎些野兔什么的。”
眼见她满脸希冀之色,孙绍宗便也正经起来,略一盘算,便道:“近两日怕是不成,刑部要派人‘复核狱讼’,我作为主官实在不方便请假——等应付完这事再说吧,我估摸着再有三两日,也就差不多了。”
听孙绍宗答应要出城春游,阮蓉心情大好,却忽然想起一桩琐事来,忙跟孙绍宗说了。
却原来傍晚的时候,便宜大哥屋里的倪姨娘,哭哭啼啼的找上门,说是想求孙绍宗再次开恩,饶过她那哥哥倪二。
阮蓉不知其中究竟,自然不敢胡乱应下,只随口敷衍了那倪姨娘几句,便将她打走了。
听说是这事儿,孙绍宗有些没好气的道:“她那哥哥实在是个不知死的,我原本瞧他还算懂事,才帮他在大牢里谋了个差事——谁知这厮胆大妄为的很,上任没多久就把女监当成窑子了!”
“我只判了他一年刑期,已经是法外开恩!”
“那倪姨娘若还敢上门,你直接让人把她赶出去便是!”
阮蓉本就不想掺和这事儿,听孙绍宗如此吩咐,自然是别无二话。
夫妇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孙绍宗心下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把宝玉与蒋玉菡的事情,告知阮蓉。
毕竟瞧宝玉那赌咒誓的劲头,应该也还没有肉体出柜,顶多是基情澎湃
书不赘言。
且不提孙绍宗与阮蓉如何从家长里短、过渡到了盘肠大战。
却说正院堂屋里的烛光,也一直亮到了子时前后,贾迎春嘴里虽然没说,但坐在床头魂不守舍的,谁瞧不出她是在盼着孙绍宗前来?
刚过子时,司棋从外面打着哈欠进来,见迎春身上的衣服纹丝未动,便忍不住责备道:“绣橘,你这是瞎了眼不成?天都这般时候了,还不赶紧服侍着太太安歇了。”
说着,又对迎春道:“二爷毕竟也是拖家带口的,便是再怎么宝爱太太,也不可能日日都来陪你。”
迎春脸上浮现出些羞红,忙讷讷的辩解道:“我就是想跟二爷说一说嫂子交代的事情,也没没别的意思。”
司棋却道:“太太不用等了,明儿一早我找个借口去寻二爷,把这事儿说了便是。”
这时绣橘捧着洗漱用的铜盆进来,听司棋这般说,便有些不乐意起来,一边将铜盆摆在架子上,等着迎春上前梳洗,一边略带着些敌意道:“用不着麻烦司棋姐姐,我去跟二爷说,也是一样”
“你去?”
司棋斜藐了她一眼,嗤鼻道:“若是让你见了二爷,张开的怕不是那张嘴,而是那两只骚蹄子吧?!”
“你、你!”
绣橘臊的直跺脚。
“你什么你!”
司棋冷笑道:“别以为攀上了二爷的高枝儿,就能在我面前尥蹶子——若是因为你胡乱浪,坏了太太和二爷的名声,你瞧老爷、二爷哪个能饶的了你?!”
绣橘自从把身子舍给了孙绍宗,心里确实有和司棋分庭抗礼的心思。
但被这夹枪带棒的点破了心思,又见司棋挺着胸脯乍着膀子,一副随时奉陪的蛮横模样,顿时便先怯了。
“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吧。”
贾迎春忙在一旁做起了和事佬:“司棋,您也回西厢歇着吧,有绣橘在这里伺候着就成。”
司棋倒也不推辞,一拧硕臀便出了堂屋。
等她走远了,绣橘这才愤愤的跺脚道:“不过仗着有膀子力气,便恁般欺负人!”
迎春经过昨夜的交心,倒是比往日开朗了些,听她抱怨,便忍不住调笑道:“二爷也是有两膀子力气的,被他‘欺负’时,怎不见你抱怨什么?”
“太太!”
绣橘羞的不行,上前便与她笑闹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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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第303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做了这么久的人生导师,孙绍宗对贾宝玉其实一直都是俯视的心态,眼下冷不丁被他一句话噎住,愣是好半响都没能晃过神来。
而且差一丢丢,就让宝玉瞧出了问题!
幸亏就在此时,程日兴捧着几本卷宗匆匆的赶了回来。
“东翁,您要的东西学生已经找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冲贾宝玉躬身道:“宝二爷,咱们也是有日子没见了吧?”
程日兴以前在贾政身边做清客,如今又在孙绍宗手下做师爷,虽说地位一直不怎么高,但对主人家却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故而贾宝玉倒也没敢托大,忙也还了一礼,随口笑道:“程先生怎么这般急急忙忙的?”
“还不都是为了你!”
孙绍宗此时也终于缓过劲来,一脸云淡风轻的接过了那几本卷宗,道:“走吧,跟我进去说话。”
说着,便径自进了里间。
宝玉见状立刻想起了自己的来意,忙又冲程日兴歉意的一笑,然后匆匆的跟了进去。
进门之后,就见孙绍宗取了一册卷宗,在那书桌上铺开了飞快的翻动起来,好半响,才指着某一页上的文字,道:“喏,你过来瞧瞧吧。”
贾宝玉早就好奇的不得了了,忙上前探头细瞧究竟。
却只见那页面上用小楷端正的写道:广德八年春,王府伶人洪官儿失足落井而死,经查纯属意外,并无隐情。
宝玉刚看完这一段,孙绍宗立刻又翻到了下一页,指着最上面那一行,道:“再看看这里。”
广德八年夏,王府伶人熙官儿得急症暴毙,查无隐情。
“还有这里!”
广德八年秋,王府乐师张氏上吊自尽,查无隐情。
半年之中,一连三条人命,一连三个查无隐情!
只瞧的贾宝玉汗毛倒竖,隐约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死活想不透彻,故而便涩声问道:“这这些和蒋大哥,又有什么干系?”
他原本以为,孙绍宗会像以往那样,滔滔不绝的分析一波呢,谁知孙绍宗却是摇了摇头,淡然的吐出三个字来:“不知道。”
“不知道?”
贾宝玉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我眼下只知道。”
孙绍宗正色道:“那个洪官儿,原本是王府里最受宠的戏子,而那个什么熙官儿,则是他最倚重的副班主。”
“另外,包括死掉的张乐师在内,当时王府戏班里受伤的、被逐的,足有五六人之多,而蒋玉菡也正是在那个冬天,成了王爷的新宠。”
贾宝玉闻言愣怔了半响,低头再看那册子上的文字,便愈发觉得刺目起来。
不过想起蒋玉菡那温润如玉的模样,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于是忍不住质疑道:“这好像也不能证明,就是蒋大哥害了他们吧?”
孙绍宗两手一摊:‘所以我才说‘不知道’嘛。”
嘴里这般说着,他却又将那册子往后翻了几页,指着另外一条记录道:“你再来瞧瞧这一条。”
贾宝玉顺着他的指引望去,却见上面写着:广德九年夏,王府奴婢春梅与人私通,受刑不过当场杖毙。
孙绍宗介绍道:“这春梅是侧妃身边最得宠的大丫鬟,说是与人私通被杖毙的,然而却只字未提那奸夫如何。”
“难道难道是蒋大哥”
“当然不是!”
孙绍宗先是矢口否认,继而解释道:“以王爷对蒋玉菡的宠爱,睡个大丫鬟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根据传闻,原本王府的两位侧妃,对你那蒋大哥颇有几分妒忌,但这丫鬟死后不久,便传出了一床三好其乐融融的说辞。”
“自此以后,蒋玉菡在王府的地位,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杀鸡儆猴?!
贾宝玉毕竟也不是傻子,当即脸色又是一变,呆愣愣看着那卷宗上的记录,好半响都没个言语。
孙绍宗也跟着默然了半响,这才在他肩头拍了拍,语重心长的道:“我不知道蒋玉菡究竟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但他能度过这许多风风雨雨,又能维持数年荣宠不衰,城府绝非常人可比!”
贾宝玉却忽然抬头,疑惑道:“孙二哥,你既然查到了这许多东西,为何为何不”
他虽然说到了一半,就有些吞吞吐吐起来,但孙绍宗如何还不晓得他的意思?无非是想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替那枉死之人主持公道!
唉
孙绍宗叹了口气,将其余两本卷宗递了过去,示意贾宝玉自行翻看。
然而贾宝玉不用翻看,只瞧见那卷宗封面上的‘荣国府’、‘宁国府’六字,便已然瞪直了眼珠子!
好半响他才颤巍巍的伸出手,捏住了荣国府卷宗封皮的一角,只是那薄薄的纸片,此时在他手里却恍似有千斤之重,哆嗦着努力了许久,却死活掀之不动。
“行了,既然不敢看就别看了。”
孙绍宗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无奈道:“其实这等阴私事儿,哪家大宅门里也少不了——莫说是你我,便是古往今来明君,对这等事儿也只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
被宽慰了几句,宝玉这才如释重负,只是却再也不敢触碰那两本卷宗了。
孙绍宗又斟了两杯茶,递给他一杯,道:“压压惊吧,这茶叶还是从世叔那里”
谁知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外面乱哄哄的闹将起来:
“冤枉啊老爷!”
“求治中老爷给小妇人做主啊!”
“治中老爷”
听这动静,似乎是有一群女子在外面喊冤。
可问题是即便有人喊冤,也该是在府门外喊才对,怎么跑到院子里来了?
要知道这刑名司的院子,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进来的!
孙绍宗心下纳闷,忙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领着宝玉便出了里间。
到了客厅里一瞧,就见程日兴也正挑着帘子,好奇的向外张望着。
孙绍宗便开口问道:“程师爷,外面是怎么回事?”
程日兴却又瞄了几眼,这才回头不怎么确定的道:“东翁,我瞧着那几个喊冤的婆娘,倒像是软禁所里的女牢子。”
软禁所里的女狱卒,跑这儿来喊冤来了?
孙绍宗先是觉得莫名其妙,继而心下忽有所悟,那妙玉刚才不是来了么,莫非是因为她
第304章 丧淫尼揭破假慈悲【上】()
第305章 丧淫尼揭破假慈悲【下】()
妙玉平日最是喜洁,身上沾染了那许多浊物,她如何能忍受的了?
自然是在第一时间,便把那百衲衣汰换掉了。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贾宝玉,也是头一次见到妙玉做俗家打扮。
尤其这临时买来的成衣还稍稍小了些,只能堪堪裹住那真材实料,使得她原本那出尘的气质,霎时间便明艳妩媚到了极点。
也正是这这强烈的对比,让她本就绝美的容颜,更添了几分别样的滋味。
旁人倒还罢了,宝玉瞧她面上苍白娇怯,全不似往日的洒脱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