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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名侦探-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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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她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但事到如今,蒋玉菡却如何肯听?

    正待再让她多吃些苦头,一旁的周长史却忽然冷笑道:“蒋班主这般心急火燎的,莫不是想要屈打成招?”

    说着,又向孙绍宗质疑道:“孙大人,只凭她手背上有几根木刺,怕是定不了杀人的重罪吧?”

    孙绍宗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道:“如果是普通的木刺,自然不成——可那茅厕里的木板却都是刷过漆的,若是从她手背上挑出的木刺,能瞧出同样的漆色与木质,岂不便是铁证如山了么?!”

    蒋玉菡一听这话大喜,急忙喊道:“快、快去也取几根针来,我倒要看看在铁证面前,这贱婢还敢不敢喊冤!”

    这一声令下看,立刻有几个戏子飞也似的寻来了针线包。

    蒋玉菡取了一枚缝衣针,正待亲自从皮肉里剜刺,那女戏子的心理防线却已然崩溃了,掩面悲声道:“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

    “我……我不过是……不过就是想演个‘角儿’罢了,祝二明明答应要向班主举荐我,可那狗贼……那狗贼骗了我的身子,却反倒让金宝那贱人得了好处!”

    说到这里,她忽然将手放了下来,那布满血丝的瞳孔,在人群中来回寻索着,口中咬牙切齿的道:“若是旁人也便罢了,可戏班上下,谁不晓得我和金宝最是不对付!他既然这般耍弄我,也便怪不得我狠心了!”

    说话间,她那目光便直勾勾的,落在了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身上,怨毒道:“只可惜我杀了那奸夫,却没能宰了你这银妇!”

    那唤作‘金宝’的女戏子,被她瞧的浑身汗毛倒竖,又见旁人望过来的目光,也都透着些鄙夷,忙分辨道:“金凤!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与那祝二素来没什么来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呸!”

    金凤不屑的啐了一口,鄙夷道:“老娘连杀人的事都已经认下了,你却还在这里遮遮掩掩的,真当我是傻…”

    “你怕是弄错了。”

    蒋玉菡忽然幽幽的叹息道:“如今回想起来,那祝二的确曾在我面前,拐弯抹角的夸你最近勤学苦练,唱功很是有些长进——只是我暗中观察许久,还是觉得金宝更适合演那葛府姨娘。”

    金凤脸上的怨毒,顿时便凝固了,好半晌,才颤声道:“如此说来,他……他并未骗我?!”

    蒋玉菡默然的点了点头。

    那金凤面色数变,忽又嘶声尖叫起来:“不、我不相信!那祝二是你的亲信,他若替我说了好话,你怎么还会去抬举金宝?一定是他骗了我、一定是他骗了我!”

    “咳。”

    眼见她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孙绍宗清了清嗓子声,不厚道的道:“他究竟骗没骗你,本官也不晓得——不过那漆皮都是成片脱落的,木刺上其实不太可能留下漆色。”

    说着,孙绍宗两手一摊:“因此你方才若是一口咬定,是在别处蹭上的木刺儿,这案子还真不好破了。”

    “你!你!你!”

    那金凤闻言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孙绍宗‘你’了三声,忽然白眼一翻,又木桩似的倒了下去。

第390章 酒池肉林() 
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眼见那女子,被自己这一番话激的晕了过去,孙绍宗忍不住暗自叹息,然后便吩咐道:“苏县丞,劳烦你将这女子收押到大兴县衙,等她清醒之后再重新录取口供。”

    苏行方原本正在叹服他破案的手段,忽然听到这话,连忙推辞道:“这如何使得?案子既然是大人亲自破获的,我大兴县怎好……”

    “无需多言,尽管照做便是。”

    孙绍宗摆摆手,示意苏行方不必推让,转头又冲周长史躬身一礼道:“人犯既是我扣下的,若是连累周大人被王爷责备,孙某心下也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孙某陪周大人一起面禀王爷如何?”

    周长史能在忠顺王府里的得势,自然也不是那缺心眼的,稍一琢磨,便猜到他大约是怕自己在王爷面前搬弄是非,所以才要亲自前去解释。

    但孙绍宗这番话非但说的冠冕堂皇,真要跟着去了王府,也的确能替他分担责难。

    故而周长史心下虽暗骂‘奸猾’,嘴里却连道了几声‘求之不得’。

    于是乎苏行方喊来家奴,押走了那行凶的金凤;蒋玉菡和周长史,则催促着戏子们赶紧收拾行装既然都闹出人命案了,今儿这戏肯定是唱不下去了,至于以后还唱不唱,就要看忠顺王的意思了。

    至于孙绍宗,他先到楼上同便宜大哥与贾赦,道明了前因后果,又喊出阮蓉交代了几句,叮嘱她莫忘了让人将尤二姐送回家中。

    “老爷既然都已经验看过了。”

    却听阮蓉似笑非笑的道:“不如直接把人抬回咱们府里算了,也省得这来来回回的牵肠挂肚。”

    啧~

    这尤二姐果然是个没心眼的,才多一会儿的功夫,便连这事儿都被套出来了。

    孙绍宗倒也不遮掩,只腆着脸嘿嘿笑道:“左右我也就是贪图她那身子,既然已经得了手,还有什么好牵肠挂肚的?是今儿抬回去,还是以后再抬回去,你替我做主便是。”

    “呸~”

    阮蓉啐道:“老爷这话若是让人家听了,怕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

    嘴里替尤二姐打抱不平,但那芙蓉粉面上却忍不住透出些窃喜。

    这年头的女子,基本都不敢奢望丈夫会独宠自己一人,因此只要获得的宠爱能超过旁的妻妾,也便心满意足了。

    孙绍宗见她那明嗔暗喜的小模样,少不得揽在怀里兜弄了几口,又约定好晚上挑灯夜战,这才施施然下得楼去。

    到了楼下,就见那些戏子们连同王府的豪奴们,大包小包的裹了许多家当,一时却哪里来得及动身?

    不过既然已经拿下了凶手,周长史也便没有由头再拿他们立威,于是干脆自顾自的上了马,又邀孙绍宗与自己并辔而行。

    虽说蒋玉菡还在后面忙活,但孙绍宗方才查出真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此时倒不妨显得疏远些,才不至于会卷入周长史与他的内斗当中。

    故而孙绍宗便欣然从命,也解了缰绳翻身上马,与那周长史信马由缰的东拉西扯起来。

    要说这周长史既是正经文人出身,又做惯了伺候人的‘王府大总管’,言辞间倒也算是妙语连珠只是他无意中流露出的桀骜本色,却又实在让孙绍宗与其亲近不起来。

    正闲扯着京城趣事,孙绍宗心中突发奇想,脱口问道:“却不知周大人可曾听说过‘陶朱金贝’?”

    就见周长史的表情骤然一凝,支吾半晌,这才打着哈哈道:“这‘陶朱金贝’最近传的沸沸扬扬,周某岂会不晓得?”

    这表情……

    还真让自己给蒙着了!

    孙绍宗方才突然想到,在京城中有能力捧红那‘陶朱金贝’,又极是贪恋钱财的人,具体能有多少还不好统计,但忠顺王却必然是其中之一。

    因此他才忽然开口试探,没想到竟是一击即中!

    只是确认这忠顺王这个幕后黑手,孙绍宗却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郁闷好了。

    若是换了旁人设局,只需想朝廷禀明这其中的凶险,再将其拿下也便是了。

    可这事儿既然是忠顺王做的……

    即便禀明朝廷,倒霉的也未必是忠顺王!

    “孙大人、孙大人!”

    周长史见孙绍宗忽然沉默起来,便疑惑的试探道:“莫非这‘陶朱金贝’有什么蹊跷之处?不然怎得孙大人一提起它来,便如此魂不守舍的?”

    “这……”

    孙绍宗心下权衡了半晌,终究还是直言道:“实不相瞒,孙某总觉得此物骤然兴起,似乎蕴含着什么阴谋,若是因此害了百姓,便……”

    “孙大人太过杞人忧天了吧?”

    不等孙绍宗说完,周长史便不以为然的道:“不过就是些玩物罢了,如今也不过在赌场里用用,怎得就能坑害了百姓?”

    得~

    这下更是没跑了!

    以周长史的身份,断不会去那等下三滥的赌坊取乐,却一口道破金贝的用途,这要说没有参与此事,孙绍宗是决计不信的。

    不过这事儿和他争论也是无用,还是到了忠顺王面前,再伺机分说才是正理。

    故而孙绍宗也只是一笑,并未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书不赘言。

    却说二人率先赶到了忠顺王府,门口的豪奴立刻上前,恭谨的伏在地上,给那周长史充当下马石用。

    另一个豪奴也走到了孙绍宗马前,准备如法炮制,只是看清孙绍宗那威猛雄壮的身躯,却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脚步。

    孙绍宗也生怕把他踩出个好歹来,忙利落的翻身下马,顺手把缰绳塞到了那豪奴掌中,没事人一般跟着周长史,进到了府门之内。

    这忠顺王府,孙绍宗也来过几次了,那亭台楼阁是一如就往的古旧,便连其中的家奴婢女,似乎也比以往少了许多。

    周长史瞧出他的心思,便解释道:“自从得知陛下想要清查各家的奴仆,咱们王爷便以身作则,先将家里筛了一遍,将那来历不清不楚的一概都辞退了。”

    忠顺王虽然以行事无忌著称,但对广德帝的旨意,却向来是无不遵从这大概便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吧。

    两人正往前行,斜下里忽然有人扬声呼唤道:“周谟。”

    周长史停住脚步循声望去,立刻伏低了身子,恭敬道:“下官见过陆夫人。”

    却只见从回廊中前呼后拥的,走出一个贵妇人来,不等到了近前,便心急火燎的喝问道:“琪官如今在何处?你可曾为难他了?!”

    孙绍宗原本正准备跟着行礼呢,听了这番喝问,却不禁面色古怪起来,前些日子为了警示贾宝玉,他特地翻出了王爷侧妃的亲信侍女,被蒋玉菡挑拨杖杀的旧案。

    而这位陆夫人,正是那桩旧案的女主角之一!

    可看她这焦急的模样,分明是对蒋玉菡关怀备至,唯恐他受了什么委屈,那像是与蒋玉菡有仇的样子?

    莫非自己当初的推断有错?

    还是说……

    这陆夫人已经同蒋玉菡日久生情了?

    正琢磨着些龌龊心思,便听周谟躬身禀报道:“还请夫人明鉴,下官怎敢为难蒋班主?”

    大约也知道这位陆夫人,未必肯相信自己的说辞,他便又向孙绍宗一比划,介绍道:“这位是顺天府的孙治中,下官赶到的时候,他便已然查出了真凶,如今蒋班主正带着戏班上下往回赶,下官怕王爷等的不耐,就先带着孙大人回来禀报了。”

    孙绍宗这时也回过神来,忙躬身道:“下官孙绍宗,见过夫人。”

    此‘夫人’非彼‘夫人’,乃是朝廷钦封的三品诰命,除了朝中重臣的正妻有此殊荣,也常赐给亲王的侧妃,以便与普通姬妾区分。

    那陆夫人听说是孙绍宗当面,立刻掩嘴惊呼道:“你便是那孙神断?!琪官常夸你的……”

    这话说到半截,她却忽然闭紧了嘴巴,一张脸只憋得火炭似的红晕。

    半晌才又羞涩道:“妾身还有旁的事情,你们去见王爷吧。”

    说着,便火烧屁股似的急匆匆去了。

    蒋玉菡到底在她面前夸了些什么?

    孙绍宗既好奇的紧,又觉得浑身不自在,要知道那蒋玉菡可是标准的双插……呃,其实他应该算是单插头,自身又附带插座的那种。

    反正甭管他是插头还是插座,孙绍宗都不想被丫惦记上,尤其这种‘羞于出口’的惦记!

    怀着复杂难明的心情,跟着周谟继续往里走,过不多时,便到了一处小院门口。

    周谟便回身拱手道:“还请孙大人在此稍候,容周某进去通禀一声。”

    “有劳。”

    孙绍宗还了一礼,目送周谟进了院门,在那门外静立了片刻,便听里面水声潺潺,又杂着年轻女子银铃也似的笑声。

    正侧耳倾听,便见周谟又匆匆自里面出来,小声吩咐道:“王爷正在里面高乐,孙大人切记‘非礼勿视’。”

    听他这一说,即便还没有亲眼得见,孙绍宗也大致猜到里面是什么场景了便宜大哥也没少在后院开无遮大会,孙绍宗即便从未参与过,看总还是看过的。

    当即便忙点头应了,这才亦步亦趋的跟着周谟,进到了小院之中。

    绕过两座屏风也似的假山,便见前面水雾升腾,隐隐又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酒气!

    啪嗒~

    正嗅着这酒气前行,便见一物从那雾气弥漫处飞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了两人身前不远处,细看之下,却原来是个鸡毛毽子。

    紧接着,那水雾流转,又冲出个高大丰壮的女子来,论身量与司棋仿佛,却是金发碧眼高鼻梁的西洋女子。

    这女子浑身不着寸缕,迈着猫儿也似的步子,一步三颤的到了两人近前,弯腰拾起那鸡毛毽子,又不慌不忙的回到了那水雾之中。

    整个过程,竟好似孙绍宗与周谟这两个大男人,完全就不存在一般。

    “这是王爷刚刚花重金买来的胡姬。”

    周谟盯着那金发女子的背影,悄声道:“听说是西域商人调教出来的极品,王爷最近宝爱的不行,便连蒋班主都未曾亲近过孙大人可千万莫要在王爷面前,对她失了礼数。”

    切~

    不就是个白人女子么?

    以前扫黄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

    孙绍宗很是不以为意,倒是这周谟说话时嗓音发干,显然被这胡姬撩拨的心头火起。

    两人说话间,便已然走到了那水雾左近,就见包括那胡姬在内,五六个赤条条的女子正在水池旁踢着毽子。

    不过孙绍宗的目光,却并没有落在她们身上。

    倒不是说孙绍宗真是个‘非礼勿视’的君子,而是那水池里另有一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就见那水池西侧的假山上,架着一条用细陶铺就的小小沟渠,一些半透明的琥珀色酒液,正在那沟渠中湍急的流淌着。

    那酒液显然是刚蒸煮过,流动间便散发出腾腾热气。

    但这些热气,却还不足以让此地雾气弥漫,真正激起这漫天雾气的,其实是沟渠尽头处,那尊一人高多的寿桃冰雕!

    湍急的酒液落在那寿桃上,立刻迸发出大量的水雾。

    而那寿桃被酒液反复冲刷,已经裂开了十数深邃的道沟壑,一股股潺潺的溪流,正通过这些沟壑缓缓汇入水池之中,温度不凉不热,正适合在这盛夏时节沐浴纳凉。

    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酒池肉林!

    这荒唐王爷果然是个会享受的!

    “怎么样,爷这池子可还看得?”

    孙绍宗还在观瞧,便听池子里传出忠顺王慵懒的嗓音。

    定睛细看,却原来他正仰躺在那池塘中央,一座细沙堆成的小小孤岛上,两个女子正无所不用其极的抚慰着他,旁边漂浮着的托盘里,又摆满了各种吃、用之物。

    孙绍宗也不好多看,便忙躬身道:“王爷这地界,自然是人间仙境一般。”

    “哈哈……”

    忠顺王哈哈一笑,微微动了动手指,身上的女子便忙取了颗冰镇的葡萄,用嘴含了喂给他。

    忠顺王一边嚼着葡萄,一边又懒洋洋的问:“我新买这匹胡马,你瞧着又如何?”

    孙绍宗当然晓得这‘胡马’并非是真的‘马’,而是指的那金发碧眼的胡姬。

    只是王爷说得,他却不敢这般轻佻点评,故而便模棱两可的道:“能入王爷法眼的,自然是匹好马!”

    “好马是好马,却也是一匹骑不熟的烈马。”

    忠顺王微一仰头,立刻又有女子张大了嘴巴,凑到了近前,将忠顺王吐出的果皮和葡萄籽,一点不剩的吞了进去。

    忠顺王这才又继续道:“不如,你便替本王降一降这烈马如何?”

第391章 做狗的自觉() 


第392章 新时代的脚步() 


第393章 贱骨头() 
    自从那日,王熙凤在贾母怀中大哭了一场,回到家中又是羞恼又是委屈,当晚便染了风寒卧病不起。

    而那贾琏也当真是个贱骨头,原本王熙凤上赶着要与他亲近时,他是百般的拿乔,只将那好心统统当成了驴肝肺——可如今王熙凤心灰意懒,变得对他不闻不问,他倒又上赶着演起了二十四孝。

    一连几日衣不解带的伺候着,直弄的王熙凤喜也不是、恼又不成,也不知骂了几声‘冤家’,叹了多少‘孽障’。

    却说这日一早,贾琏又捧了滋补的药膳,坐在床头一勺一勺的喂给王熙凤,忽听外面禀报,说是来旺因要去金陵祖宅查账,特地过来向二奶奶辞行。

    贾琏当即便把那汤勺往碗里一摔,骂骂咧咧的道:“好个不晓事的狗奴才,二奶奶如今正在病中,哪有闲暇见他?让他自己在院子里磕几个头,便也算是辞行了!”

    那小丫鬟见他有些恼了,唯唯诺诺的便待出去传话。

    “且慢。”

    王熙凤却强撑着坐直了身子,不容置疑的道:“你先让他在外面候着,等我更衣之后,再喊他进来说话。”

    说着,又搡了贾琏一把,嗔怪道:“二爷说是要替我管家,总在这屋里藏着却算是怎么一回事?赶紧到前面盯着点儿,也免得那些贱皮子偷奸耍滑!”

    贾琏顺势起身,有些狐疑的盯着王熙凤打量半响,直到那丫鬟到了外面,才压低声音道:“你急着把我支出去,不会又是想弄那些放债的名堂吧?”

    其实这次来旺打着去金陵查账的名义,实际上却是同孙家合伙经营木材生意的。

    只是贾琏如今最是听不得一个‘孙’字,故而王熙凤也乐得让他误会,顺水推舟的冷笑道:“怎得?你若嫌那放债来的银子不干净,以后莫要用它便是!”

    贾琏与她一样,也是大手大脚惯了的主儿,只那十几两的月例银子如何够使?

    因此听王熙凤这般说,忙满免堆笑道:“你瞧你,这还没说什么呢,怎得就先断了我的活路?罢了,我也不问你们这些事情,只乖乖去前面处理家务,这总成了吧?”

    说着,起身夸张的一弯腰,拖长了嗓音儿,抑扬顿挫的唱道:“娘子,小生这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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