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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鸳鸯目送他远去,心下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羞恼,回头见府里的下人,都是满面促狭的望着自己,忍不住将那蛮腰一叉,跺脚娇嗔道:“看什么看?赶紧把菊花种好,不然再这么耽搁下去,晚上谁都别想吃饭!”
众人见她发了雌威,忙又紧张的奔波起来。
然而等到无人注意自己之后,鸳鸯板着脸站回了小路上,心下却反倒越发的不清静了,总觉得左脚上热乎乎的,似乎是被烙上了什么印记似的。
而那天晚上,孙绍宗忙中出错,将自己揽在怀里肆意搓揉的情境,更是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呸呸呸
自己指定是被平儿给带坏了,否则怎么会老想这些不知羞的事情!
鸳鸯在心里啐了三声,努力把这纷乱的念头压在心底,重新打起精神做起了现场指挥。
第460章 识迹寻踪()
白天的时候,法元寺的功德林里庄严肃穆,尤其是碑身上的佛像浮雕,个顶个都是宝相庄严,显出一派佛门净土的景致。
但到了乌漆嘛黑的晚上,置身其中,就见石碑影影绰绰,感觉和坟场也只差了些土馒头而已。
尤其时不时的,还会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野狗的狂吠,胆子小一些的,还真未必敢深入其中。
孙绍宗的胆气自然是毋庸置疑,因此到了法元寺之后,为了赶时间,他干脆过寺门而不入,直接绕到了庙后,连灯笼也没挑一盏,就大步流星的进进到了功德林里。
虽说黑暗中难以辨明方位,但循着唯一的火光,孙绍宗还是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凶案现场。
把守此地的几个衙役,原本正围着篝火席地而坐,眼见孙绍宗突然出现,慌忙都爬将起来上前施礼。
这大晚上的,在荒郊野地里值夜也怪不容易的,孙绍宗原本还想勉励他们几句,好展示自己一贯的亲民作风,然而刚凑近,就嗅到了一股酸臭的酒气。
显然这几个家伙,方才正围在一起偷偷喝酒。
他顿时懒得再多费唇舌,只开门见山的吩咐道:“取一只火把给我!”
衙役们自知犯了规矩,原本都缩手缩脚的,唯恐孙绍宗怪罪下来,听他并未追究,顿时如蒙大赦,你争我夺的,点了一支树皮松香搓卷成的火把,恭恭敬敬的送到了孙绍宗手上。
孙绍宗接过火把,先围着现场转了半圈,找到自己白天踩出的脚印,这才小心翼翼的到了戒念伏尸的所在,俯下身仔细检视着地上的狗爪印。
之前通过鸳鸯鞋底的花朵浮雕,孙绍宗大致推断出,凶手有可能是用了类似的手法,在鞋底雕出狗爪的模样,等到行凶之后,再把这附近的野狗驱赶过来,将自己的足迹鱼目混珠掩藏起来。
这手法,若是每只鞋底上只有一个狗爪,混在众多杂乱无章的狗爪印之中,自然是无从分辨。
不过普通的野狗的爪子,比起人类的脚掌要小了许多,真要是只雕出一只狗爪,凶手就相当于踩在了高跷上,本来就已经难以保持平衡,又是在雨后湿滑的地面上,行凶的难度简直是令人发指。
而且一旦被戒念瞧出破绽,分分钟就能被反杀!
这种风险,怕是傻子都不会去冒,更何况凶手还是小心谨慎的。
因此凶手脚下刻的狗爪,至少也该有两只以上,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持平衡,不至于出师未捷,先一跤跌个满盘皆输。
不过这样一来,凶手每一脚踩在泥地里,都会留下间距相等的狗爪印,若是无心之下,倒也依旧难以分辨,可孙绍宗既然已经窥破了凶手的机关,再找起来自然就简单多了。
可即便如此,孙绍宗也是足足找了一刻钟有余,才终于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呈品字形等距排列的三个狗爪印!
“好个奸猾的家伙!”
打量着那狗爪印,孙绍宗忍不住似嗔实喜的笑骂了一声。
却原来那三只狗爪印,非但大小不一,连朝向也是各有不同,乍看之下,根本分辨不出有什么蹊跷之处,若非孙绍宗心下早有定论,又经过了反复的对比,说不得真要被它糊弄过去了。
笑骂之后,孙绍宗直起了身子,向那些正在远远围观的衙役吩咐道:“留两个人在这里,其余人多带上火把,跟在本官身后!”
衙役们自然不敢怠慢,忙留下两个眼神不好的守在此处,其余的跟在孙绍宗身后,一路沿着那品字形狗爪印,向着北面的山林寻去。
初时,因为衙役们搜索时,破坏了不少的痕迹,所以孙绍宗找起来也颇为费力。
但随着渐渐远离案发现场,那品字形的狗爪印失去了遮掩,也便无所遁形起来。
而这时后面的衙役,也终于发现了爪印蹊跷之处,皆都莫名的兴奋起来,若非孙绍宗有交代,让他们跟在自己后面,说不得早兴冲冲赶到前面去了。
而就这样一路到了功德林东北角,那狗爪印却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普通人类鞋子的脚印。
显然,来到此处之后,凶手就把雕着狗爪的鞋子脱了下来。
孙绍宗精神为之一振,原想立刻展开调查,把那火把往下一探,却险些烧到了手指——他这才发现,那火把已然烧的不足一尺长短。
“快换一只新的火把给我!”
于是忙向身后的衙役,讨了只尚未用过的火把,用旧的点燃之后,才猫着腰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搜检起来。
不多时,孙绍宗便在那些脚印中间,发现了一些新鲜的木屑。
这凶手果然是个谨慎的,丢弃那狗爪印鞋子之前,竟还将其劈成了碎片!
搓弄着那质地坚实、分量较重的木屑,孙绍宗抬头看看不远处茂密的丛林,立刻就打消了进去搜寻碎片和凶器的想法——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这打着火把进去,万一不小心点燃了山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于是他小心收起那碎片之后,又在附近仔细的搜索起来。
而这一次,却是足足用了两刻钟左右,他才在一处脚印中间,发现了两根被踩进泥里的线头。
这两根细线只有发丝粗细,略略有些弯曲,呈现出暗黄的色彩,通体只有半个指甲盖那么长,但孙绍宗小心的将其从泥里捏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半晌,却是如获至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可惜身边的衙役身份太低,没有人凑趣上来问一声‘大人为何发笑’,让他满腹的惊喜大打了折扣。
因此笑了几声之后,孙绍宗便把手一扬,斩钉截铁的道:“走吧,跟本官去庙里指认真凶!”
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若那凶手没有布置下机关,企图把戒念的死和妖孽扯上干系,仅仅只是杀人后,丢弃了凶器的话,孙绍宗还真未必能抓到他的把柄。
但眼下嘛……
若是孙绍宗所料不差,只需再简单的验看一番,就能让真凶原形毕露了!
第461章 无所遁形()
孙绍宗赶到法元寺时,非但戒嗔、戒休二人已经被带了过来,就连卫若兰、仇云飞、祁师爷,也都在那大殿中等候多时了。随梦小说 。lā
见孙绍宗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仇云飞头一个迎上前,瞪圆了眼睛好奇道:“大人,你这大半夜的,让人把两个秃驴弄回庙里,莫不是查出什么重要线索了?!”
都说当着秃子别骂和尚,他这倒好,在庙里就秃驴秃驴的喊上了,也不知引来多少僧众怒目相向。
不过
管他们乐不乐意呢!
只要破了这连环案,还怕他们因为几句‘秃驴’,告到太上皇哪里去不成?!
因此孙绍宗也懒得纠正仇云飞的说辞,嘴角微微一翘,笑道:“还真被你猜着了,本官正是发现了一个关键线索,如果我推断没错,只需再简单的验看一番,就能确定凶手究竟是谁了。”
“真的?是什么”
“阿弥陀佛。”
不等仇云飞再问,身后了痴和尚已然越众而出,口宣佛号道:“敢问孙大人要如何验看?只要能令凶徒现出原形,鄙寺上下必然无有不从。”
“也用不着这么郑重其事的。”
孙绍宗一笑,目光落在了戒休和戒嗔身上,然后又缓缓下移,停在二人那深蓝色的单鞋上,接着顺势抬手一指:“只需让两位师父,褪去脚上的鞋袜,一看便知究竟。”
褪去鞋袜就知究竟?
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难道看一下脚,就能分辨出谁是凶手了?
戒嗔更是忍不住嗤鼻一声,哂笑道:“大人该不会以为,那凶手长了两只狗爪子吧?”
不过嘴里虽然嘲笑着,他却还是弯腰去脱脚上的布鞋。
然而就在此时,戒休忽然沉声质问道:“大人这样查案,是不是太过儿戏了?贫僧修行十余载,从未听说只需看一下别人的双脚,就能断定对方是不是杀人凶手的!若孙大人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被朝廷斥责,准备随口攀诬而已,我等岂不是要白白受冤?!”
戒嗔脱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大点其头道:“没错,虽说当众褪去鞋袜虽然算不得什么,但孙大人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就想靠着空口白话给我等定罪,却是休想得逞!”
眼见两人这般反应,孙绍宗脸上的笑意,却反倒又浓了几分——方才他其实只有八成把握,如今却已然达到了九成九!
“本官自然是有真凭实据的。”
就听他朗声道:“相比于前面三次行凶,因为意图将戒念的死,布置成天狗作祟的模样,因此凶手特意想出一个鱼目混珠的妙计——殊不知,正是这画蛇添足的妙计,反倒留下了致命的破绽!”
“这么说。”
祁师爷忍不住好奇道:“大人已经成功破解了那脚印之谜?!”
“没错。”
孙绍宗点头道:“这所谓脚印之谜,说白了其实也简单,不过就是一双木屐罢了。”
“木屐?”
“没错,不过却不是普通的木屐,而是一双将底下的木齿,雕成狗爪模样的木屐!”
“凶手正是将自己的足印,与野狗的爪印鱼目混珠,借此制造出现场只有戒念脚印的错觉。”
“本官经过一番详细勘察,已经成功的找出了凶手的足迹——三个成品字形,等距排列的狗爪印!”
“本官带人一路追踪那爪印,寻到了东北方的密林前,又找到了一些木屐的碎屑——显然,凶手是把那木屐毁尸灭迹之后,又丢进了密林之中。”
“荒谬!”
孙绍宗说到这里,戒休和尚忽然冷笑道:“难道只凭区区几块木屑,孙大人就能推断出凶手到底是谁?还是说那木屑上,刻了凶手的名字?!”
此时在场众人,尤其是卫若兰等人,也已经看出这戒休和尚有些不对劲儿,之前盘问的时候,他明明比戒嗔要配合许多,更没有半句尖酸刻薄之言,如今却
不过戒休和尚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单凭一些木屑,的确不能断定凶手是谁——莫说是木屑,就算找到了完整的木屐,貌似也只能证实孙绍宗的推断,而不能证明凶手究竟是谁。
“单凭一些木屑,自然是不成。”
这时,就见孙绍宗又从袖袋里取出一只帕子,小心翼翼摊开来,展示给众人道:“但与这两条麻线搭在一起,却足以让真凶毕露无疑!”
麻线?。。
众人更觉莫名其妙起来,仇云飞、卫若兰、祁师爷、甚至连了痴和尚都亲自上前过目了一番,却见那不过是两根细小的普通麻线,看形状似乎是从某条麻绳上掉下来的,却哪里有什么出奇之处?
“真是笑话!”
戒休把头一扬,冷笑道:“两根麻线、几块木屑,竟然也被孙大人说的如此神乎其乎,贫僧如今倒当真有些好奇,大人究竟从这两条细线里,瞧出了什么如山铁证!”
面对他这咄咄逼人的态度,孙绍宗愈发成竹在胸,咧嘴一笑道:“说透了,其实仍是简单的很。”
“这木屑的质地坚韧结实,应是用紫檀之类,用来雕刻佛像的木材制成——虽说在寺里就地取材,减少了外出采购木料的风险,但这双木屐的分量,却也因此比一般的木屐要重了许多。”
“尤其凶手为了尽量让那三个狗爪分开些,还特地将木屐加宽加长。”
“偏偏这样一双沉重的木屐,又是要穿出去杀人行凶的,如同一般木屐那样松松垮垮的怎么能行?自然要将它紧紧的束缚在脚上!”
孙绍宗说到这里,伸出两根手指道:“凶手有两种选择,其一,是干脆制作出一双鞋履带木屐底儿的靴子。”
“不过鞋履穿用起来虽然方便,制作的难度却有些大,而且用的材料多了,也容易露出破绽——再说了,一双用完就扔的鞋子,又有什么必要弄的那么繁琐?”
“因此凶手选择了第二种方案,做成普通的木屐,然后多穿几条麻绳,绑在脚上进行加固!”
“然而”
孙绍宗嘴角的笑容转冷,盯着戒休的双脚道:“将那么沉重的木屐,牢牢绑在脚上走路,那下坠力道,绝不是普通木屐能够比拟的,即便脚上套着单鞋,也必然会留下勒痕!”
“因此本官才断定,只需褪下脚上的鞋袜,凶手便会无所遁形!”
第462章 鞋落石出()
听完孙绍宗这番貌似简单,却又神乎其乎的推断,众人的视线便齐齐的落在了戒嗔、戒休二人的脚上。
戒嗔倒是爽利的紧,扶着一旁的徒弟,三两下就将鞋袜扒了个干净,把一只带着酸腐臭气的猪蹄儿抬起老高。
“瞧瞧、仔细瞧瞧!看贫僧脚上,到底有没有勒痕!”
这味道呛的众人无不绝倒,就连孙绍宗都有些抵挡不住,捂着鼻子简单的打量了几眼,便慌忙让他收了神通。
然后,所有目光就都集中在了戒休一人身上,却只见他面色铁青,良久都没有都半点动作。
这下众人自然都起了疑心,了痴更是厉声呵斥道:“戒休,还不速速褪去你脚上的鞋袜!”
戒休一咬牙,弯腰脱去脚上的鞋袜,露出两只勾勒着数道红肿痕迹的双足,却又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大声的抗辩道:“就算我脚上有勒痕又能怎样?!莫忘了,戒持被杀的那一晚,我被罚在大殿里跪到了天亮,怎么可能……”
“你这伎俩早被我们大人识破了!”
仇云飞不屑的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那戒念和尚其实是你的同谋,当日正是他杀了戒持,事后你们两个却起了龃龉,因此你又把戒念钉死在了山门外!”
顺天府的人,基本都知道这番推论,殿上众僧却是头一回听闻,顿时哗然热议起来。
“没错、没错,戒念向来就对戒休唯命是从!”
“可这毕竟是杀人……”
“哪又怎么样?那戒念脾气上来的时候,莫说是夜里杀人,白天也敢杀给你看!”
“阿弥陀佛!”
眼见大殿上乱作一团,了痴和尚高呼了一声佛号,先将众人的议论压了下去,又眯着眼睛质问戒休道:“戒休,仇大人方才所言可是实情?!”
戒休张了张嘴,有心继续抗辩,然而瞥见对面孙绍宗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就觉得再怎么狡辩,也已然无济于事了。
于是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恼羞成怒的咆哮起来:“没错,他们几个都是我杀的!可那又怎么样?!我是在替天行道,我是在替佛祖清理渎佛的无耻败类!”
说到这里,他也再顾不得什么尊卑了,咬牙切齿的指着了痴道:“原本我也不想这般大开杀戒,是你、都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私下里偏袒那戒念,才逼的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住口!”
“大胆!”
“无礼!”
“你怎么敢……”
话音未落,两下里便一连跳出几只护主的忠僧,大声呵斥着戒休。
了痴听了这话,面上自然也有些阴沉,不过倒还勉强维持住了高僧的气度,双掌合十平心静气的问:“戒休,你口口声声说是在替天行道、诛除佛门败类,却不知可有证据?”
“证据?”
戒休冷笑道:“我亲耳所闻,还能有假不成?!一个多月前,我和戒念到城中办事时,意外遇到……”
却原来一个多月前,两人外出的时候,偶然遇到了少年时青梅竹马的女子,两人正待上前攀谈几句,那妇人却慌里慌张的扭头就跑。
这妇人若真跑掉了,也就没后面那多事儿了。
可就是那么巧,她转身跑了没几步,就被拴马桩绊了跟头,趴在地上掩面啜泣起来。
于是戒休、戒念二人忙上前搀扶,又再三询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
听那女子哭诉了一场,才晓得在去年冬天上香时,她不幸被那戒贤和尚下药凌辱,后来又被‘引荐’,做了戒持的专属梵嫂。
其实这妇人之所以会成为法元寺的香客,正是因为两个同年玩伴儿,在法元寺中出家的缘故。
因此两人又怒又愧,回去便悄悄将消息散播了出去,意图让戒律院彻查此事谁知戒嗔刚刚着手调查,就被戒念给拦了下来。
众僧听到这里尽皆默然,唯独戒嗔在一旁急的跺脚道:“你既然有证人,大可把那女子叫到戒律院来,却怎得非要……”
“把证人叫到戒律院去?”
戒休不屑的冷笑道:“先不说,她自己愿不愿意站出来指证,单说这庙里上上下下几百双眼睛,你又如何保证她**于贼的事情,不会闹得尽人皆知?!”
“她如今也是有夫家、有儿女的人,一旦此事泄露出去,你让她与家人该如何自处?”
“届时这天下虽大,恐怕也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所!”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贫僧亲手除掉这些孽障,一来让他们以死赎罪,二来也能护的她周全!”
“阿弥陀佛!”
说到这里,他双掌合十口诵佛号,竟露出些宝相庄严的味道,一脸堂皇的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过是做了一名护法僧人,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受他脸上的虔诚所慑,一众僧人竟都有些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这时却听孙绍宗在一旁哂笑道:“如此说来,你把自己最亲近的朋友一并除掉,也是遵循佛祖的意思喽?”
听他